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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田仁医傻包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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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东山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身前的李半夏搂得更紧了。神色中,满是对她的宠爱与安慰。
刘东山是个粗人,从来不知道柔情是个什么东西,不过这会儿,他分明地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变得很软、很软、软得似乎要化开……
李半夏丝毫没觉着,歪着头嘀咕:“当归这么棒,又这么喜欢读书,咱们可得好好栽培他才是。哈!想想以后,当归要是读书有出息了,就像是戏文里演的,骑着高头大马,系着大红花意气风发地荣归乡里,一言一行牵动着无数少女们的心,该多美啊!~~”
刘东山这一下则有点哭笑不得了,但细细想想,她这想法还真不错。改天他得和当归好好说说,争点气,甭让他们失望。
“还有啊还有,当归要是读书真的有出息了,还有机会做官呢。嗯~~我希望当归做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帮咱老百姓做点实事。就像是古代的包青天一样,是个人人爱戴的父母官。”
李半夏完全没觉着,当归还小,现在说这事似乎早了点儿。
但为人父母的似乎都喜欢这样想,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在心中规划着他们的蓝图。
李半夏虽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在一起相处这么久了,期间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早已把自己当成他们的娘了。而且,看着孩子们一日日长大,一日日变得越发的懂事,她真的很满足。有一股浓浓的成就感和幸福感,只觉得人世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
刘东山已然听出了神,想到要是他们的儿子以后真有半夏此时想的这般有出息,他脸上由衷漾出了笑容。
“你就这么看好他?”村里孩子做官,大杨村可是几十年都没出过一个这样的人物了。别说做官了,哪怕只是秀才及第,在村里可都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那户人家也会觉得分外有面子了。
李半夏对家里有没有面子倒不是特别在意,不过光耀门楣这一想法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都很兴盛。每个人都希望能有出息,能够让家里人为自己感到骄傲。
最重要的是,作为父母,一生最大的希望无非就是盼着自家的儿女能够出人头地,做个争气的人。
“我当然看好他了,当归他啊,可比我小时候有出息多罗~~”李半夏脑子里想的尽是小时候讨厌上学的经历,回答得毫不含糊。
刘东山看着她咬舌头的样子笑了。从她手上接过布巾,开始慢条斯理地为她擦快干的头发。
“那你觉得银翘适合干些啥?”像这种专门谈论孩子以后要干些什么的事情,他们俩还真说得不多。今儿也是李半夏提起,刘东山才随便问问。
“银翘啊……”李半夏扭着脖子想了想。刘东山能问出这句话来,就证明他的思想还是很不错很开化的。因为在这里,大多数人看来女孩子生出来就是别人家的人,以后能给个好婆家,帮夫家生娃就不错了。谁还想着闺女长大了要干些什么,再说了,姑娘家也不适合抛头露面。
刘东山之所以这么问,也是因为李半夏的关系。以前还不觉着,现在越看越觉得女孩子要是能学个手艺,或者有个一技之长,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这次刘家遭逢大难,他又出了这样的事情,都多亏了半夏是个医术精妙的大夫。否则,刘东山真的不敢想象,他们这一家子要怎么安然度过这一个个的难关。而现在,不但凡事都有了生机和希望,难关也慢慢地解决了。
所以他也希望,他们的女儿能够像她一样,做个了不起的人。
当归在她的眼里,是个很棒很有出息的好孩子。而她在他的眼里,又何尝不是一个坚强乐观的好媳妇儿?
未来的路上,因为有她的相伴,即使他双腿依然不能行走,他也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他嘴笨,不知要如何和她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也许他心里的话这辈子都不会亲口对她说出来。
但是,老天能够见证,他刘东山多么幸福,能有这个一个好媳妇儿——
173 床头吵架床尾和
173 床头吵架床尾和
“那你觉着银翘适合干些啥?”
“银翘啊……这不好说,关键是要那丫头喜欢。其实我倒是觉得,银翘是个很有想法很有主见的女孩子,她想要做什么还得看她的意思。”李半夏这句话说得倒是真的,
“让她跟在你后面学医,以后也当个大夫咋样?”头发擦干了,刘东山将布巾放在一头的床头柜上,李半夏也慢慢地躺了下来。
累了一天,腰酸背痛的,躺在床上舒服得想打几个滚。
李半夏将手捏成一个拳头垫在背底下,这样可以躺着舒服点,让腰尽情舒展。刘东山见状,让她趴好,自己来帮她捏。
李半夏求之不得,立马乖乖趴好,让刘东山给她捏捏。
说起刘银翘和她学医的事,李半夏也是求之不得,“好啊!只要她点头,我明儿就开始教她!”
话说到后来,李半夏见时机不错,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的想法与刘东山说了出来。
“东山,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提过的那个摸骨续骨之法吗?”
刘东山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记得。”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那个我也说过摸骨续骨之法我不会,听赵大哥说,当今世上对摸骨续骨之法了解最多的就数张神医了。而张神医,最近正在边关军中当军医,没有个一年半载怕是回不来。”
刘东山给她捏背的手顿了一下,慢慢又开始给她捏起来,只是手上的力道轻了不少。
“那你有啥打算?”刘东山心里有一种不好的直觉,不是因为自己的腿希望又少了一层,而是因为担心李半夏做出什么危险的决定。
“我是想吧……就这么等张神医回来,还指不定等到什么时候。你腿的情况不宜拖久了……”李半夏停下来了。她注意到刘东山变色的脸。
“我腿的事你不用多担心,能治得好咱就治,治不好那也是命,强求不得。你莫要天天为我的事劳心,更别想些有的没的。”有的没的,是不要为了他的事冒险,劳心劳力。
她没说出的话,刘东山都明白。但要他一个大男人,看着一个弱女子孤身上路,去边城为他找大夫。那他还算什么人家的丈夫?
现如今天下并不太平,即使太平年代上路也会碰上啥土匪恶霸的,更何况是在这紧张的时候了。她一没武功。二没帮手,碰到问题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何谈能安然无虞地到达那千里之外的边城?
最重要的是,边城是什么地方?是她一个女人能进去的吗?谁都知道,军营中的一条铁规。女子不得入军营。别说见神医,向他请教了,进都进不去,接下来的事情又从何说起?
刘东山不希望为了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让她犯险,即使真的能进去,有把握治好他的腿。他也不答应让她上路,去那么远的地方。
李半夏清楚刘东山并不希望听到自己提这个,但是她不能因为他不喜欢。就连治好他腿的最后一丁点希望都放弃。
到这里来后,还很少碰到她治不好的病。一时难倒了她,她也很快就能想到应对的方法。而刘东山的情况,她不知翻了多少医书,问了多少的人。依然一点把握也不无。他能理解她心中的焦虑和担心吗?
“东山,你先听我说。事情我都计划好了,我不会有事的。从家里出发后,我便雇辆马车和车夫,一路驱车赶到边城。然后我就扮成军医的模样混进军营去,我都听人说了,边城现在最急需的就是大夫了,只要我稍作改装,他们一定会放我进去的。我做了军医后,就可以经常与张神医打交道了,而那时,我再向他请教摸骨续骨之法,他一定会答应教我的……”
李半夏也没那么肯定,为了让刘东山放心,她也就只好这么说了。
刘东山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从那一眼里,李半夏看出刘东山并不相信她说的。至少,他可以确信,事情并不像她说的那般轻描淡写。
一个女人孤身上路,又不是一天半天就能赶到,路上至少要耽搁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里会发生什么谁都不清楚。
赶到边关后又要怎么办?
边城动荡,百姓多半都足不出户,而她还在外面走,很容易成为敌军的俘虏,或者被当作敌人杀掉。这些她都没有想过吗?
还有,即便这些她运气好,躲过了这些劫难,那她又如何混进军营?军营里那么多人,可都是长了眼睛的,不会连一个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而且,就算分不清楚,她一个女人和一群大男人如何生活,这其中的不便她想过没有?一旦被军中之人知道了她的身份,不被当作内奸处死,也会因为违背军营的军规而依法论处。
不管哪一点,都没有半点生路。刘东山单是想想,眉头都拧得能打成一个死结了。
李半夏看他好像生气了,也不敢多说。只是趴在床上,不出声。原先还适时地往刘东山那儿瞟两眼,见他脸色还是那般难看,似乎也有点在跟他赌气。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啊,结果他不支持就算了,还要对她不高兴。
刘东山注意到她的样儿,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他,他心里很感动,感动于她对他的一片情意。但她越是对他这么好,他就越是不能让她为自己冒一点点危险。他已经失去一条腿了,他绝对不能再失去她——
失去了一条腿,他还有信心活下去,还依然期待着能有站起来的一天。然后没有了她,刘东山真的无法想象,他要怎么活下去。即使有一天自己真的站起来了,他也觉得没有一点意义。
这些事他之前从没有想过,只是在李半夏提出要去边城的那一刻,一下子全涌了出来。他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总之这一次,他绝对不能让她走。
刘东山也不晓得要说什么,最后干脆把灯吹灭了,先睡觉再说。也许明儿一早醒来,她就不想再提这个事了。
尽管刘东山也清楚李半夏不是那种一时脑袋发热,或者冲动之下就做出什么决定的人。
刘东山吹灭了灯,李半夏更不高兴了。在她看来,刘东山是把她的行为当作小孩子在胡闹,还在生她的气嘞!
她都没生气,他倒生起气来了。李半夏一时钻进了旮旯里,孩子气发作了——
“哼!”趴着的李半夏陡然翻了个身,故意闹出巨大的声响,如果这是一张弹簧床的话,刘东山定能从床上弹起来。
刘东山摇摇头,还是没理她。
李半夏这个时候的确像个小孩子,而当小孩子发脾气的时候,大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理她。
你越理她,她脾气就发得越厉害。刘东山在这一块,显然还是比较有经验的。
李半夏等了一会儿,发现她这通脾气就像发到外太空去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禁更气了,左翻翻,右翻翻,一连翻了好几个身,腰板就差给她折腾断了,刘东山还是很淡定。
李半夏快吐血了。
她从来不知道他家的这位居然这么“老僧入定”,这么“狠”,这么“绝”。在她最后“轰嗵”一声,将床板都弄得哗啦啦响,而刘东山还像个死人躺在那里之后,她彻底蔫了——
难得发一次脾气,结果全对着墙壁和这无辜的床板发去了。李半夏都快哭了,还有谁比她更悲催的。
这女人要是嫁了个这样的老公,不管你怎么发脾气,都当作啥事没有,毫无动作的时候,不知是哭还是笑哦~~
多半都是前者,后者只会让人更火大!完完全全地将她无视麽,太气人鸟~~
“哎哎哎————”李半夏长长叹了口气,似乎在祭奠刚才的无理取闹。重新按照原来的位置趴好,总算恢复了一点神智。
她也承认,刚才确实有点太孩子气太胡闹了些。李半夏不是一个喜欢撒娇的女孩子,但她在现代也确确实实只是一个女孩子,与她同龄段的女孩子还在上大学,所以偶尔恢复一下本性还是很值得谅解的。
李半夏没动静了,躺着养伤呢。这腰原本就酸,再经刚才这么一番折腾,更加像是散了架。一个人,在那可怜的揉啊揉,揉啊揉。这么一揉,再加上旁边又没什么动静,恍恍惚中,李半夏真觉得只有她一个人了。
一只手不知何时附到了她放在腰间的手上,还不等李半夏回头想说什么,刘东山就一手盖上她的后脑,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李半夏还是懵的,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情况已不允许她后撤,再来和他闹脾气了。
刘东山暗叹口气,紧紧抱着她,让她的脑袋安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只要她微微侧过头,就能听到他心口的跳动。一只宽厚的大手在她的背上,就像哄小孩儿睡觉一样,有规律的缓缓地拍着她。
“气撒也撒了,人骂也骂了,心里可舒服了些?”
“……”
174 下定决心,不留遗憾
174 下定决心,不留遗憾
刘东山这头是行不通了,不管她说什么,只要一提到边城两个字眼,他就开始跟她急。
刘东山那儿不行,也只有从马氏那里试试了。
他很听娘的话,娘要是点头了,他想来也不会说什么。
李半夏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一次,她却想错了——
“不行,你不能去。你这丫头,不是开玩笑嘛,边关那地方,是你一个妇道人家想去就能去的?别说这种傻话了,东山的事咱能想办法就想,没有办法也别净瞎想,弄些不着实际的。”
马氏还没听李半夏说完,就急忙忙给她打断了。
李半夏还想再说,马氏抢先一步道:“半夏,娘知道你是个好媳妇儿,也晓得你都是为了东山好。可咱家已经出了这么多事了,不能再出别的事了。东山腿不好,银杏又刚出了那档子事儿,你现如今就是家里的主心骨。你说你要是去了边城,途中有个好歹的,你叫东山咋办,娘咋办,这个家咋办哪~~”
得!不用说了,马氏这边也行不通了。
马氏本来就不相信她能治好刘东山的腿,应该说她不相信任何人能治好她。尽管她做个做娘的不愿意相信,她也知道,她儿子这辈子是再也不可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站起来、走路了。
儿媳妇虽然说有机会治好,那也只是说说。万一那个张神医压根就不会啥摸骨续骨之法,又或者即使学会了,也治不好东山,她可不能为了没点门的事就让儿媳妇一个人涉险。
东山是她的好儿子,半夏也是她的好儿媳,不管是谁出了事。她这个做娘的都不好受。与其为了那没可能的事冒险,还不如就安生地过自己的日子。而且她也相信,就算是她点头,东山也不会允许他媳妇儿这么做的。
李半夏泄气地回到房中,这下好了,东山不答应,娘也不答应,她还谈何去边城?
一连几天,李半夏都有些闷闷不乐。刘东山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是为了她好。不管她怎么不开心,他都不会由着她一人千里迢迢去那动乱的边城。
“大舌头,你坐在这儿啊~~”落日下的老刘家。李半夏正坐在院子的门槛上,无精打采地抓着一把沙子,看着细滑的沙子从指缝中滑落,落到尘土中。等落完了又下意识地从地上抓起一把,如此反复。
李半夏蔫蔫地回头。刘灵芝从屋里冲出来,一下子就冲到了她的背上,双手搂着她的脖子。
“大舌头,你有空,背着我到处玩玩好不好?”刘灵芝小脑袋使劲往李半夏的脖子里蹭了蹭,小模样真是惹人怜爱。
“小鬼。你没看见我正烦着麽,叫你哥和你姐陪你玩去~~”李半夏一只手撑着下巴,就快打瞌睡了。哪有那个心思背他啊。
“哎哟大舌头,你就背背我麽,爹爹不能背我,小叔又那么忙,没有工夫背我。哥哥姐姐力气小。背不到我一会儿就要把我放下来。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背我几步就得喘气。停下来歇歇。而且爹爹说,以后路我要自己走,不能再让爷爷奶奶背我了,他们年纪大了,我要好好孝顺他们,不能让他们吃累~~”
刘灵芝歪着脑袋,扒着手指头,一句一句念给李半夏听。
李半夏听他说得怪可怜的,常常叹一口气。终究是不忍心,这么小的孩子,总是想着让别人背背他到处玩玩的。以前他爹腿利索的时候,每天收完工回来,总会背着他到处转转,给他打尖尖。自从他爹的腿出事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打过尖尖了。
拍拍自己的背,李半夏笑着朝他勾勾手指,“小鬼,还不快上来~~”
“好喂~~”刘灵芝叭一下趴到了她的背上,李半夏使下劲,嗯一声,背着他站了起来。
“走罗,骑大马罗——”刘灵芝瞪着小腿,催促着李半夏快一点。
李半夏也不含糊,故意吓他,抓着他的两条小腿飞快地朝院外跑去。一会儿往前倾,刘灵芝差点从她背上翻下;一会儿又故意往后仰,吓得刘灵芝把她抓得紧紧的,生怕从她背上掉下去。
真是又好玩又刺激,刘灵芝嘿嘿笑个不停,笑声飘散在风里,让李半夏一连几天的郁闷之气吹散了不少。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两人闹累了,李半夏的步子也慢了下来。刘灵芝软趴趴地趴在她的背上,耷拉着脑袋,快要睡着了。
“大舌头,爹爹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想爹爹背我到处玩~~”
李半夏愣了一下,转而微笑道:“欢子放心,爹爹会好的。”
“要过多久呢?”
“……”
“很久很久吗?”
“……”
“我真的好想爹爹,爹爹以前会带我去很多地方,还会陪我到河里去抓鱼,到山上去打野鸡。他还会带我到地里,他去挖地,我就在茶树中间翻鸟窝。对了,爹爹以前还和我在树上给小鸟安过窝呢,爹爹说,小鸟就跟孩子一样,需要有个温暖的家……”
李半夏心中一痛,也不知为什么,这孩子的每句话都像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鼻子不禁一阵一阵冒着酸意。
她没法告诉背上这个孩子,如果再找不到有效的办法,他的爹爹这辈子恐怕都不可能再给他打尖尖,陪他帮小鸟安窝了。
就在刚才,刘灵芝说这些话之前,她还想过把去边城的事情放下,好好地呆在家里,照顾东山和几个孩子。可是,就在这一刻,她忽然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认定了自己将要做的事情。
东山的腿,并不是完全没了希望,如果她只是因为外部的因素就放弃,那她能保证以后的人生看到他那条腿她会不留遗憾吗?
还有灵芝、当归、甜甜、爹、娘,以及她,难道真的能够忍受,刘东山今后的岁月都在床上度过?就怕是他们能够忍受,刘东山自己也受不了。
每次看到东山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他们心里就跟被刀子扎一样。如果没有一点机会,那是不幸,她只得认命。可是现在,她明知道还是有办法,东山还是有站起来的可能,她却因为他们的反对而不去做,这说得过去吗?
她又是这种,因为一点困难就放弃给病人带来希望的大夫吗?
答案都是否定的,她做不到,做不到对东山的现状熟视无睹。她想做个好儿媳,好妻子,她应当听他们的话,可是这一次,她要冒犯他们了。
但愿,他们能够明白她的苦衷,支持她所做的决定。
就算是不谅解她,她也还是会去做。她会用结果向他们证明,她的坚持是对的!
也许是困扰了几天的难题终于想通了,李半夏的心头仿佛拨开云雾见月明一般明朗。
前路如何,她不知道。有多么艰险,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一点,如果这一次她不去,如果她不尽一切努力将刘东山的腿治好,她这一生都会有遗憾——
回过头,刘灵芝已经在她的背上睡熟了。两只小手无力地搭在她的肩膀上,脑袋微抬,嘴巴张开,发出均匀地呼吸声。
李半夏笑了,轻轻地将背上的刘灵芝顺到自己的手上,小心得抱着他。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然后抱着他回到他的房里。
已经决定好了要怎么做,但是这边的事得安排好,否则她就算是走也走得不放心。
爹娘不答应,东山更是商量都没得商量,她要是想走,还得瞒着他们悄悄的走。李半夏当然不想这样,可是除了这样她实在又没有更好的法子。
想了一夜,李半夏把该计划的事情都好好的计划了一遍,只等这边的事准备好就上路。
好在,之前因为帮助陈老爷子治病,挣下了不少的银两。除去花销和帮东山买补品的,还剩下几十两银子。这些钱,在农村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一笔钱了。她并不担心家里人在她走后会吃不饱饭、为了钱的事发愁。
前些日子,田里的稻子已经收回来了,娘花钱雇了几个工,再加上天气不错,倒也顺利地完成了收割。
接下来家里也没什么大事,猪啊鸡鸭鹅之类的,有娘和小姑在,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家里的那好几块地,实在不行,也只有再雇工来做了。这些事情他都不担心,就是东山……
她走后,没有她在他身边,他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她为他担心?
李半夏越想,越是放心不下,眼看着天气一日一日转凉,许多东西可以提前置备了。
想到这儿,起身,披上衫子,就着烛火,在单子上写了一连串的东西。小心折好,放在了桌子上。
思前想后,又想了其他需要准备的事项,等到确认一切都想好之后,才脱下衫子轻轻爬到了床上。
刘东山已经睡着了,这些日子,他每晚都睡得很沉。李半夏动作很轻,往被子里拱了拱,离他近了些,能感觉到他身体里传过来的温度。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也慢慢睡过去了——
175 幸福其实很简单
175 幸福其实很简单
刘东山早上起来得很早,比李半夏还要早。
李半夏因为要帮陈老爷子收集露水的关系必须要起早,而他不需要起早却还比她起得还要早,这一点颇令李半夏费解。
翌日一早,李半夏照例穿好衣服起床,拿着自己装露水的瓶子准备前往后山。露水已经收集十多天了,陈老爷子的眼睛很有起色,照他自己的话说是已经好了,看东西一点问题没有。
李半夏不太放心,决定再用露水多洗上个两天,这样也保险一点儿。相信再有个一两天的工夫,陈老爷子的眼疾就治愈了。
敲了几下孩子的房门,没有动静。当归昨晚学习到很晚,大概是太累了,没有醒过来。李半夏也不忍叫他。
去了刘银翘的房里,刘银翘正卷着被子睡得香呢,听到李半夏的叫声,嗯嗯应了几句,但不见她睁开眼起来。
这也怪不得了,最近歡子肆虐,将地里的地瓜糟蹋成不成样子。别人家早就派人到地里去看着了,老刘家一直没派什么人,地里也被糟蹋得最厉害。
白天马氏从地瓜地里回来,看到好好的地瓜秧给啃得不成样,气得晚上都没吃下去。吃完饭后,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说今晚她就亲自去盯着,看那些歡子还敢动她的地瓜。
马氏去地里盯着歡子去了,本来李半夏想陪她去,不过马氏说这种事用不着她,毕竟明儿她还要做正事。给人看病,打瞌睡哪里行,就把甜甜带过去了。
这一盯就盯了大半夜,娘和甜甜到底啥时候回来的李半夏也不怎么清楚,实在是太困了。等了一会儿不见她们回来也就先上床睡去了。
能够肯定的就是,昨晚她们一定回来得很晚,觉肯定也没睡好。
想到这儿,李半夏也不叫孩子起来了,将快掉到地上的被子拉起来,重新给甜甜盖上。甜甜舒服地转了个身,继续睡过去了。
两个孩子都不去,就她自己一个人,看来今儿早上得花不少时候。
别看当归和甜甜都还小,手脚还真不慢。走起路来也是风风火火,也比她能跑会跳。
每天早上她还没动身,这俩孩子就火急火燎地跑到地里。活跟他们屁股后面有个大灰狼追着他们似的。
等李半夏收拾好东西,带好家当,带上门赶到地里的时候,这俩孩子已经在漫山遍野地跑着收集露水了。最奇怪的是,一次她拿过当归的瓶子。刚到不久的他居然已经接了有半瓶子的露水了,直把李半夏吓了一跳。还想着,这小子莫非真是飞毛腿不成?
露水收集多了,就有经验了。哪个地方有菖蒲、侧柏叶,脑子里都记得呢。第二天只用赶到特定的地方去,而且久而久之。就在脑子里自动绘就了一副地图,怎么样走才能最节省时间、最经济。
两个孩子都很聪明,脑筋转得又快。不需要她说,他们自己就想到了。而且每想到一点儿,总会跑过来高兴地说给她听。
甜甜是这样,当归不太爱说话,这方面倒没有他姐表现得活跃。
不过当归这孩子做什么事都认真。属于那种少说多做的一类人。每次收集露水的时候,也不说话。这边跑完了就飞快地跑去那边,动作还真麻利。
没有了这两个小家伙在,李半夏担心,等露水收集完,她会不会得等到太阳晒到她的屁股。
从家里到后山大约八分钟的路程,李半夏很快就赶到了。把带来的东西放在路边,卷起衣袖,就一头钻到了山里面的空地上。正准备卯着劲大干一场,往前赶着的李半夏,蓦地停了下来。
这山是大片大片的,草地与草地之间又有树木草丛穿插其间。收集露水的量又多,常常得这片山地跑到另外一片山地。孩子们在的时候,他们会做好分工,一人跑一块。而今天,当归和甜甜都不在,也就不存在什么分不分工的事情了,从这边到那边,挨着顺序来。
而她现在站着的地方,就是刘当归平常收集露水的那一块。
今天,刘当归没有来,却来了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这几天每天早上都起来得很早的刘东山。
怪不得李半夏起来那么早,都没有在床边看到刘东山,原来他到这里来了——
李半夏望着那个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行走在山地上,奔着一个个采集露水的点儿。等到赶到了他的目的地,就欣喜地把拐杖放到旁边,一腿撑着,另一只腿不用力,掂在一旁。然后伸过瓶子,一只手提着瓶子,另一只手波动叶片和枝桠,将露水摇晃到瓶子里。
李半夏怔在不远处,望着刘东山的动作,好似忘记了动作。看他的样子,对收集露水已经很熟悉了。
他不仅知道他们要收集的是菖蒲露和柏叶露,还知道菖蒲和侧柏分布在什么地方。所以他每次都没有跑空,都收集到了他需要的露水。
可是他毕竟只有一条腿可以走路、可以站立,他没有当归、刘灵芝那么会跑,他每走一步都很慢,从这一株菖蒲叶到下一株菖蒲叶总要花上比别人多上两倍的时间。
每当他看着那些菖蒲叶和侧柏叶的时候,总能看到他眼底瞬间流露出的快乐。就好象他完成了一件很有成就的事情,这些事情,他之前并未将它们放在心上。这一刻,却觉得能做到它们,他自个儿会有多开心。
李半夏的眼眶有些许的湿润。
她仿佛都明白了——
为什么向来浅眠睡得很晚的刘东山,这几个晚上会睡得那么早、那么熟。为什么两个孩子这么火急火燎地跑到地里来,想来他们也知道这件事。为什么那一次,她一摇刘当归的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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