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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田仁医傻包子-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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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那次的诗绝口不提,虽然很喜欢那段记忆,但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即便是她,回想起那段要别人照顾的儿子,也禁不住有些尴尬。

她怕告诉了他,自己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了。

而且,心里总有一种淡淡的期望,希望他某一天能够想起她,能够认出她来。而不是通过她的口,来告诉她。

这次见面的经历并不怎么好,虽然她绝不会后悔自己的事,但想到他对自己的行为如此抗拒和反感,匙影心下不禁还是有些黯然。

没错,她是心肠歹毒,是罔顾人命,这是她的行事法则。二十年的生命她本就是这样过来的,她不杀别人,别人就要杀她,她不像他那样滥好人,也不会把别人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别人要是得罪了她,让她看不顺眼,她就要教训他们,甚至杀了他们。

她就是这样的人,他不喜欢她也要这样,不要以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她的人生。

匙影嘴上赌气着,心中却在不住地动摇。

他喜欢心地善良的人,像她这样狠毒的姑娘,他是绝对不会喜欢的吧……哼!不喜欢就不喜欢,谁稀罕!

可是,这话说得越来越没底气,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自从他下山后。自己有多么想再见到他。

她终于又发现了他的行踪,一路追随,来到了江州。他很奇怪,为什么他来到这么个地方,她跟了他好几天,才渐渐摸清楚了他的意图。

放在身侧的手越握越紧,是个姑娘。竟是一个姑娘!

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顾自己病重的身体,一路尾随,暗中保护。这一路上,他已经经历了好几次的交锋,她几度看到他在交手后不可抑制身体的颤抖。病骨支离,身体虚弱得可怕,仿佛一阵风就会将他吹倒。然而,在背地那些人对那个女人虎视眈眈的时候。他出手又快又狠,完全不像他平日里的样子。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张决明,一时间,不禁对那个女人又恨又妒。

她本想去找那个女人,远远瞧见了一眼,当时并没有瞧真切。她想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张决明为她做到这个地步。然后,杀了她!

她决不允许她活着,抢夺自己的幸福。任何敢阻碍她幸福的人。她都不会放过。她就是这样的人,不管对方是谁,除了他,她谁都不在意。她也不介意用什么手段,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她是一个恶人,十足的恶人。

没想到,还没等她去找他,张决明便倒下了。方才的那场恶战,耗尽了他全身的力量。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沙漏,生命正在逐渐流失。

她深觉问题严重,在他即将失去意识之时。她出现了,怒火红衣,宛如黑夜里的一道鬼魅,伴着迷离的月光,在分开一年多后终于又再次走进了他的视线。

也因此,那个女人捡回了一条命。

但那个女人,远远看到的身影,却留在她的脑海。

是她非除不可的人!

李半夏刚进入红衣教的时候,她并没有说出来。当她说起是张决明的好朋友,就这一点,就令匙影心里感觉不舒服了。因为从她一出现,自己对这个人就有一种奇怪的敌意,一种由骨子里生出的,要将她称之为敌人的东西。

她想起来了,就在这样凝视着她的时候,她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

没错,就是她。

张决明拼死也要保护的人,就是她。

还有什么比知道这个消息更让她愤怒的,她嫉妒张决明对她的感情,因为她知道那是自己内心里一直想要拥有却没法拥有的。而这个女人,轻轻松松地居然就拥有了,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只是朋友,真是笑话!

这让她们这些喜欢张决明的人情何以堪?

上次是因为没机会,这次她送上门来,她就绝不能放她回去。哪怕张决明知道了会恨她一辈子,她还是要这么做。

除了她,没有人配得到张决明的感情,也没有人能够陪在她的身边。

可是现在,她却不能杀她。

因为张决明的病,她已经没了办法。而她,告诉她她能够救她。虽然她不喜欢她这个人,拿她当成自己的情敌,但这个时候却没有办法不靠她来救他。

“你真的能够救他?”

“即便你救了她,我还是要杀你。”这就是她要说的,也不会改变。

只是,现在的情况,就算她想要杀她,也没办法吧?该死,竟然着了那个女人的道,真是一个可怕又狡猾的女人!

“不管你信不信,从我第一次被张伯父张伯母请到府上去替张大哥看病的时候,我无时无刻不想治好张大哥的病。我愿尽全部的努力,来救回他,哪怕只是挽回他哪怕多一天的生命。”李半夏说着,取出另一个小瓷瓶,对舞融点点头,照着方才的方式,瓶塞被打开,上官舞融一扬衣袖,劲风卷着解药飞到某个人的鼻中。

但见方才还疲软在地不断干呕的人,一个个霎时间就恢复了生机,脸色渐渐好看了起来,整个人都缓了过来。

什么叫一瞬间从天堂坠入地狱,又从地狱升上了天堂,李半夏这两瓶药就是最好的见证。

现在不用李半夏说,这些家伙们也相信眼前这个人的医术非同小可了。不说别的,单凭这份炼药的本事,就足够吓破一干好手的胆了。

匙影也相信了,或者说,她不能不信。

“治不了他,便杀了你。”在带李半夏进入地宫大殿的正门的时候,匙影侧过头,对着走在她身后的李半夏冷冷道。

“喂!你这样还真过分,治得好要杀她,治不好也要杀她,那就是说你不管怎么样都是不会放过半夏的了~”

“你早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匙影对上官舞融,更加不假以辞色。

“你想要杀半夏,得先过我这一关。”有她在,谁都不能杀她。“呵呵!再说了,你以为你想杀就能杀的吗?如果她不想让你杀她,你想要取她的命可不是那么轻松的哟~”

李半夏的武功的确是不行,但却很少有人能真的要了她的命。这世上,有许多比拳头和武功还好用的东西,像她方才展示的大杀器,不过是其中一种罢了。

而且旁人不清楚,上官舞融却是清楚的,李半夏这些日子一直在练一套飞针术。这套飞针术威力惊人,虽然在与高手对阵中占不了什么便宜,也可能讨不了什么好,为自己赢得一点时间还是可以的。而有了这段时间,那么再想杀她便更难了。

她方才之所以不用飞针术,是因为上官舞融和匙影身影变幻太快,李半夏怕误伤了上官舞融,才没敢出手。

上官舞融和李半夏,由匙影领着,来到了红衣教的地宫。地宫有一道通向更深处的暗门,暗门一打开,冷森森的寒气便扑面而来。

张大哥,就躺在这么个地方?

李半夏的心一下子便沉了下来,这样寒冷的地方,张大哥就在这里面睡着呢。尽管他现在感觉不到,还是会觉得冷的吧~

匙影率先走了进去,幽暗的地宫,到了这寒室,却明亮如白日。四个角落的高架上,放着四颗硕大的夜明珠,照亮了整个寒室。

冰冷的寒室,因为这四颗夜明珠,倒是增添了一点温度。李半夏没法想象,自己举着一盏灯,走进幽森室内的样子。黑暗和寒冷,实在太过于恐怖。而现在,张大哥却必须要躺在这样的一个地方。

在这间寒室正中的地方,放着一副冰棺。冰棺通体是翠绿色的,就像是一颗天然生成的棺材形状的翡翠,棺材很大、很长,别说一个人,两个人都能躺进去。

这是匙影特地为张决明从红衣教抬来的冰棺,从这具冰棺,就能看出,匙影对张决明所付出的心思还有倾出的感情。

匙影置身寒室,全身仿佛被一股伤感的氛围包围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忘了李半夏和上官舞融的存在。

有张决明的地方,她的视线再也看不到第二个人。

双手缓缓伸出,像是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终于将手放在了冰棺之上。这副冰棺,四角分别放了几块银片,是为了通气用的。

放在冰棺上的手,暗暗运劲,冰棺被推开了,首先是双腿,然后到胸口,最后张决明整个人都出现在自己的视线。

李半夏站在冰棺旁,双手渐渐握紧,张大哥脸色苍白得如璀白的月光,静静躺在冰棺中,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若不是匙影笃定他还活着,若不是自己的专业判断告诉自己张大哥尚有微弱到近乎感触不到的气息,她真的以为张大哥可能会永远在这里躺下去。

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她都一定要张大哥恢复健康——

512 情牵两地,你一定要等我~

512 情牵两地,你一定要等我~

居室的门又一次打开了,刘东山从手上的活计中抬头,暗暗讶异着,此时还没到饭点,为何就有人来了。

来人一身绯红锦衣,用同色系的丝线绣着雅致花纹,面如冠玉,鬓若刀裁。浑然天成的气势,带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直面压来。他笑看着刘东山,就这么看着他,让刘东山的呼吸愣是漏了一拍。

这人好大的气势,刘东山心道。

他的身后,跟着两位英俊的少年,一个面色温和,一个高傲不羁,正是他贴身侍卫南辕和北辙。

刘东山想,他也许知道对方是谁了。他不只一次听李半夏说过这三个人,说起那对兄弟,说起这位二皇子。这三个人的存在感无与伦比,一看到他们就很容易联想到。而且在大杨村,他曾远远地见过这群人,当时是在半夏的药堂,他从外经过,看到半夏在跟人说话,好像就是他们。

那两个如门神一样的侍卫,与他见到的背影相似。又想到封炎事后,半夏和他说起的事,以及与二皇子之间的纠葛,他们的身份也便很容易确定了。

“刘东山。”二皇子自动走到屋中坐下,前倾着身体,与刘东山打了个招呼。

“草民刘东山,见过二皇子。”刘东山行了礼,神色平静,静静地与二皇子对视着。二皇子挑了挑眉,目中露出一丝赞赏。被抓来这么多天,头脑还能这么冷静,丝毫看不出他情绪激动,看来之前是他小瞧他了。

他本以为。这个乡野村夫只有一身蛮力,见识粗浅,得知他的身份会被他吓破胆儿,却没想到他还能这么冷静。比起那些见了他就点头哈腰,溜须拍马的官员,表现得还要叫他欣赏。

他现在开始有点明白,那个女人为何会这么喜欢眼前的人了。又为何对他这么死心塌地。在他看来,有不少人比起眼前这个人也不知道要优秀多少倍,也都对那个女人有好感,甚至说是执着,而她却丝毫没有为之动摇。

不完全是所谓的妇德,也并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太过迂腐,还是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的确是一个值得依靠值得托付的人。

他想起了封炎,他和他交了几次手,对这个对手他恐怕比他的朋友还要熟悉他。他知道他喜欢着她,就是为了她才和他的三弟合作破裂,也从而让他有机可趁。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女人在那个男人心里的地位,尽管他认为这很愚蠢。

一个成大事的人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就乱了分寸,还为她坏了自己的大事。亏他之前还当作是自己的劲敌,简直是愚蠢!

那个男人愚蠢。这个女人就更是白痴。虽然他也不喜欢封炎这个人,却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很出色的男人。毕竟,能被他奉为对手的。还没有几个。他实在想不明白,什么样的傻女人,居然会放弃这样优秀的男人,死心塌地要跟着一个村夫。

在这些当权者眼里,谁都不算是一回事,普通的老百姓在他们眼里更是算不了什么。虽然打着仁君德君的口号,要为老百姓营造一个太平盛世,但有多少君主,将每个百姓都放在自己的心上?难免要小瞧了这些百姓的力量,只当他们是泥巴地里摸爬滚打的。见着当官的连讲话都是弯着腰的。乍一见到刘东山,难怪会感觉到诧异。

其实,老百姓一不求人办事。二不看人眼色过生活,比起在朝廷当官的官员面对这些掌权者还要有底气。这些老百姓,没想那么多,就想着好好过生活,安生地过自个儿的日子。刘东山也是如此,从来就没想过他一个老百姓有时候会扯进这么多的事,遇上这么多的人。

他只是想和半夏安安稳稳过日子,为何就这么的难?

“这些日子在这呆着还习惯吗?有什么不适应的就说,有什么需要的就交给下人去办,本王已经交代下去了。”

“谢二皇子,这里应有尽有,草民并不缺少什么。”刘东山摸不准他抓他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更摸不准他现在的态度。抓他来,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始终不道明来意,已经过去好多天了,他不知道这样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二皇子点点头,他并不好奇刘东山会这么回答,也不好奇他能认出他来。在大杨村,他呆过一阵子,刘东山见过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好奇的是,这个刘东山还真的能沉得住气,有这么个好机会,他还耐得住性子不问自己抓他来的目的。有意思,真有意思。

“你就不想知道,本王抓你来要干什么?”

“草民想知道。”刘东山点头,这些日子,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个问题。想着外间的李半夏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回来,她知不知道自己来到了这个地方,如果她回来了现在又在哪里,在干什么,舞融是否已经告诉了半夏他这厢的事情。

他可以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被这种情况给逼疯,却没有办法不去担忧她的情况。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一个人承担下所有的危险,将她屏退在危险之外,却偏偏,每一次都得眼睁睁看着她置身危险之中。

“在这之前,本王想你可能更想知道另外一件事。”

“……”

“她已经回来了。”

“什……什么?半夏她……她已经……”

“是的,就在不久前,她就站在本王的面前,与本王对峙。要求本王给她五天时间,去救另外一个男人。”二皇子的语气含着恶毒,他要让这个男人知道,他的妻子在知道他有危险后,居然不是第一时间想着去救他,而是去救另外一个人,置他的性命于不顾。

“半夏她找到办法了。”刘东山喜不自禁。脸上也露出了这些日子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你在高兴?!”这人是气疯了吗?还是被他关久了,脑子糊涂了。现在他听到自己的妻子去救另外一个人,居然还笑成这副傻样。

“二皇子不知道,半夏这一年多来无时不在想着能治好张公子的病,为此更是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和精神,这次能够成功想到办法,我也很替她和张公子高兴。”就像是心中的一个大石。突然落地了。且不说张决明为他们夫妻做的一切,就单凭刘东山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看到一个人能脱离痛苦,从宿疾中恢复健康,就是一件非常感动的事情了。

“可是她这一走,你怎么办?”二皇子还没有放弃,他实在很想打破刘东山脸上这种自信又宽容的笑容。嫉妒就嫉妒,嫉妒自己的妻子对另一个男人更关心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掩饰这种心情。虚情假意,这才有够丢脸的。

“二皇子都同意了不是吗?”这就说明,半夏就算走了,他也并不会有什么危险。按照半夏的脾气,她一定是与二皇子达成了什么协议,张决明的病实在过于紧急。而半夏,在非做不可的事情面前,哪怕是天皇老子在她也不会妥协。二皇子今日过来。想是在半夏那里吃了败仗,来找他的晦气来了。

该说刘东山看事情变得锐利了,还是该说他太了解自己的妻子了?这么一来,一早的紧张,无形中倒是减轻了不少。

不过还是不能放下心,二皇子将他抓来还不知要半夏干什么呢,在这件事情一日没有弄清楚之前,他便一日不能放心。

“哟!行啊,这么快就梳理清楚了,看来本王还真是低估你了。”二皇子看到刘东山一瞬间放松的神情。心中低咒一声,真是失算,没想到这家伙脑子还挺清晰。这么快就抓住问题的关键了。

他没看到笑话,反而让他舒坦了,这种事,怎么都不像是他做出来的事。

“草民不敢。”刘东山心中惊骇,他方才那么细微的动作,都没逃过他的眼睛,还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半夏和舞融碰上二皇子,恐怕会很棘手,接下来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

不想看刘东山得意,二皇子噙着一抹阴险的笑,更加凑近了他,轻轻问:“你想知道本王让她干什么吗?”

“……”

“你知道本王会怎么对付她?”

“二皇子!”刘东山正色,“敢请二皇子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君,我们是民。草民虽是一介乡野村夫,却也懂得一些大道理。为君者,要爱护百姓,以身作则,于此方能得到百姓的敬重和爱戴。我们固然无权无势,二皇子要为难我们是轻而易举,只是二皇子所为,难免让天下老百姓们寒心。以你的身份和权势,来对付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难道便是二皇子身为皇家人所为?”

二皇子怔住了,连带着他身后的两个门神侍卫,也一起怔住了。

他们没有想到,一个小老百姓,居然有胆子这么和二皇子说话。

更让他们难以置信的事,这个男人说出来的话,和那个女人如出一辙。二皇子现在开始明白,为何他们是一对了。看到这样的刘东山,没人会怀疑,他们是一对夫妻。

“在本王这儿,本王便是规矩。”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大逆不道,但说这话的人是二皇子,便没有人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你抓我来是为了要挟半夏。”

这几乎是个可以肯定的事实。

“你到底想让半夏做什么?”刘东山忍不住再一次问道。因为他方才看到了二皇子说那话时的神情,他知道他不是说假的,也不是要吓唬他们,他真的会要了半夏的命。

而他,又如何不感到紧张还有恐惧。民自古怕与官斗,更何况对方还是二皇子,他真要为难他们,他跟半夏根本就没有一点的机会。

不,他或许不应该想这些,而是想办法通知舞融,让她带半夏走,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到这个地方。二皇子找不到她,自然也就不能拿她怎么样了。有舞融的帮助,要藏起一个人,应该不是难事。至于这里,就交给他来面对吧,只要知道她是安全的,那自己便不怕接下来遇到的事了。

半夏嫁给他后。他就没能为她做什么。每次她有危险,自己也都不在他身边。这一次,就让他来面对吧,不会逃避,也不会恐惧着那天的来临。

至于如何通知他们,刘东山这些日子倒是琢磨出了一些眉目。他现在每日都关在这个地方,无法知道外界的事,外界的人也不知道他的情况。而一日三餐,都是特定的人来给他送饭。从这儿根本就没下手的机会。

所幸,二皇子并没有限制他在这个房间的行动,还给他送来了砚石,供他打发时间。而这,便是他的机会,他现在唯一能够与外界联系的机会。也便是利用这些砚石。

以她对舞融和半夏的了解,一定会派人时时关注着黎大人府上的动向,以供他日之需。他们现在就算碍于二皇子的身份。没办法将他救出去,却也不会放心他一人被关在这里。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派人盯着这里,他一日三餐吃什么,每日用到什么东西,都一定逃不过舞融那些属下的耳目。

半夏和他说过舞融的那些属下都很有本事,每人都有着非凡的本领,这些事他们应该都摸清楚了。即便不是如此,在这个情况下,他也只有姑且一试。

但他可没有天真到那一步,会蠢到别人会为他传口信。这个方法必须得隐秘,而且别人都不会想到。更难的是,这件事还不能让半夏知道。只能让舞融和张大人知道。

这就有难度了,用砚石传信,这是一个办法,关键怎么传这个口信,就要好好思量思量了。刘东山这些日子也没闲着,他一早便有打算,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全力保李半夏,这便是他的态度。

现在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他不能再等下去。酝酿中的事,也是时候要着手进行了。从二皇子方才的话,至少半夏这几天是安全的,脱离他的控制的。舞融是个信得过的朋友,也真心地关照着半夏这个朋友,如果他拜托她带半夏走,她应该不会拒绝。

刘东山把一切都想明白了,心中反而安定下来了。当一个人心中装有爱,当得知他所在意的那个人是安全的,便拥有了最坚不可摧的勇气,便再没有什么能击溃他。而当他有心理准备面对最糟糕的结局的时候,那什么都不是问题了。

二皇子没有错过刘东山瞬间感情变化,这时候的刘东山,就像一个全身包裹着铠甲守卫得最严密的人,他根本就没有刺伤他的机会。

“本王要让她救一个人,一个于本王很重要的人。”二皇子一瞬不瞬盯着他,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他要让这个男人害怕,让他跪地求他饶他们夫妻一命。他要看到那个女人的丈夫跪地对他磕头的一面,那会让他很有快感,折磨刘东山比折磨李半夏来得更有趣。

他就是要证明,那个女人是多么的没有眼光,她的丈夫是一个没用的男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加羞辱的事。何况,今日和这男人一连串的交锋下来,这个男人竟然没有如他所想,露出懦弱求饶的丑态,反而处处压他一头,让他心中十分不痛快,这事可就没那么容易善了了。他要像猫戏老鼠一样,好好耍着他玩。

刘东山想的可不是这些,而是他未完的话。

“二皇子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半夏替你救人?”

“怎么,有什么问题?”

“二皇子恐怕还不了解半夏,半夏是一个大夫,治病救人是她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半夏救人,从来不分情况,只要是病人她都救。二皇子要她救人,大可以直接去请她便是,为何又要将草民抓来这里。”请大夫治病,还这样大动干戈,不是有些说不通吗?

果真,这话说得又是一样。

既然他这么说了,他不介意再多说一次。猫戏老鼠这么久,也是时候丢下一记重弹了,要不然他们还真以为他跟他们玩小孩过家家,闹着玩的。

“本王抓你来。自然有本王的道理。”二皇子站起身,朝门外走出去,此时太阳东升,透过门框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整个人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场。仿佛那光辉灿烂的朝阳,都沦为了他的背景。

“因为本王要她治的人,不管治得好还是治不好。她都得死!”

这是一个秘密,没人知道这个秘密。为了守住这个秘密,他不惜杀了任何人。而至于李半夏,他只能道一声不幸,谁叫她好死不死地被他给选上了。若她真的是一个庸医,她还不至于有这样的下场。若她单只是医术高明,没有仁名,他也不会选上他。所以,即便她注定是要被牺牲的。他还是得承认,她是一个好大夫。

其实,打心眼里,他是相信她的,也相信她能守住那个秘密,他本来没必要非杀她不可。毕竟。像她这样的大夫,有医术又有医德,还没什么怪脾气的。天下间可是不多了,杀了她也是大杨的一个损失。

只是,他不可能让这样一个秘密握在另一个人手里,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任何事影响到他,哪怕他嘴里这个所谓的把柄会被她烂在肚子里。但他早已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因为他最清楚,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所以,李半夏,必须死。

刘东山,若是李半夏真的治好了他的母妃。又真的对那件事不知情的话,他倒是可以考虑留他一命。这算是对李半夏治好他母妃的赏赐,也是他最大的恩典。不过。或许这对刘东山而言,并非是恩典,更不是所谓的赏赐。

当人们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总是会变得特别的怯懦,这个男人之所以还能忍耐,只不过还不知道他的可怕。

“因为本王要她治的人,不管治得好还是治不好,她都得死!她都得死~她都得死~她都得死死死死——”二皇子的话一直在刘东山耳边萦绕,那个死字就像是某种符咒一般,禁锢着他的整副心神。

二皇子出去了,嘱咐守在外面的人将他看得紧一点,以防他有什么动作。虽然他并不认为,在他手下严密的防守之下,刘东山这个没半点功夫底子的人能做什么,但还是不能大意。

那个百姓,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就能摆平的角色。或许他们夫妻俩,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得多。

他已经为了这件事耽误了不少时间,也耗费了不少的精力,在这时候绝对不能出什么差池。

刘东山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着:“半夏……你不该回来……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要回来……”

渐渐地,坐在地上的刘东山换了一副神色,那双满是担忧的眸子忽然变得坚决无比。

看来他没有别的选择,那个计划非实施不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刘东山从容地拿起一块巴掌大的砚石,默视良久,眼中一凝,下刀如飞,精湛的刀功还有无双的技巧,在这一刻得到最精致的体现。

有一种技术,可以光明正大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刘东山从没想过,自己手中执起的这把刻刀,有一天会用在这样的事上。

但现在,他唯一能够依靠的,也就只有他了。

在这之前,半夏,答应我,一定不要回来——

而在红衣教的李半夏,冥冥中就像是听到谁在呼唤她一般,诧异地回过头。回首来时路,除了她一个人,再也没有旁的身影。

不安在心中扩大,胸口某个地方就像是缺了一块,李半夏轻轻地捂着胸口,痛意慢慢传来,直到蔓延整个全身。

就在刚才,她似乎听到东山叫她了。东山,他还在二皇子的手中,还在被他关押着。

李半夏心中的痛意越来越深,东山,你现在还好吗?你一定要等我——

…………

513 情意满腔,爱如潮水(今天四更)

513 情意满腔,爱如潮水(今天四更)

张决明被人抬到了红衣教的卧室,离开了那冰冷的地方,他身上的寒冷却没半分的消退。

大锅架起,烧红的柴禾映照着明晃晃的太阳,一桶又一桶的热水被倒进了一个可以容下五六人的巨大木桶之中。

李半夏则坐在书案背后,奋笔疾书,每当她写完一张,便有一个属下双手捧着纸张而去。不到半个时辰,所有需要的药材还有材料全都备齐了。

匙影站在她的身后,说是要监督她做事,不让她暗中做什么手脚。李半夏无奈,在这种情况下,她能做什么手脚,又有何必要要做手脚?不过她坚持,李半夏也就只有由她了。

而且在她看来,匙影坚持留在这里,并不是为了监督她,而是不放心张大哥离开她的视线。

治疗的工作有多繁重,但看那堆成小山高的药材便知道了。若是旁观者,单看那密密麻麻写满十几张纸的药材就头晕眼花了,哪里还能有条不紊接着安排下面的事?

这些药材种类繁多,却也不是胡乱来个大乱炖便可以的。在医术上没有绝高造诣和非凡领悟力的人,是决计应付不了现在这个局面的。

以血养气,以药补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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