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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田仁医傻包子-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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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

“你已经在动摇了,你心里也开始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不是吗?”如果不是,他就没有必要故作镇定,如果不是相信了她的话,他又何必再一次求证?

封炎说得没错,她李半夏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不会随意用药用毒,更不会随意伤害人命。

但他有一点没有猜到,当一个人想要保护她身边亲人的时候,往往会做出连她自己都不敢做的事——

370 来而不往非礼也,一山还有一山高

370来而不往非礼也,一山还有一山高

“是那碗汤?”

她倒的茶,他没有喝。她熬的那碗汤,他喝了一小口。瓜子花生马氏和刘申姜也都会吃,她不可能做手脚。她唯一下手的可能,就是那碗汤。然而不对啊,那碗汤她儿子后来也喝了,结果证明没事。

难道她悄悄地替他解了毒?

李半夏没有回答,只是在笑。这笑容,看得封炎有些莫名的心慌。虽然他没有表现在脸上,但是瞒不住李半夏的眼睛。

这样的笑容,李半夏还从未对别人展现过,只有她在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流露出“狠辣”的一面。

她的笑容告诉他,他方才猜得不对,毒并不是下在那碗汤中。

封炎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他现在已经不怀疑自己是否中了毒,满心关心的是自己如何中的毒?

封炎戒心很重,无论何时无不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警防着来自周边的暗算和危险。来到李半夏这儿,更是小心谨慎,免得这个女人再出阴招害他。他已经千防万防,何以还糟了她的毒手?

“什么时候做的?”

李半夏已经捡好了米里面的沙子,从木桶里舀出两瓢水,将米重新清洗了一道。好像并没有什么兴致,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这个女人,真要卖起关子来,倒还挺能折腾人的。

“其实,你在说谎。你根本就没有下毒,故意拿这招来唬我是不是?”

“你这招何尝不是在对我用激将法?”李半夏忽然觉得这样挺有趣的,这个人,许多时候就是欠吓。

“你的意思是说我没中毒了?”那个“何尝”意思不正是如此吗?

“我可没有这样说。”这么会儿的工夫。李半夏已经将米洗好了,给马氏送去。

她刚要进去,就被封炎一下子给拉了回来,这一下拉得很重,李半夏跌跌撞撞了几下才站稳,手里的木盆差点没扔出去。

“诶,你这是干嘛啊?你快松开!”这像什么样子,李半夏愤怒地甩开他握着她的胳膊。

这封炎练武之人,哪是她这么容易甩开的。不但没有甩开,反而还捏得更紧了。

“半夏啊。这里面等着你的米下锅呢。怎么米还没洗好~~”马氏边念叨着边出了屋。李半夏心里一阵紧张,飞快地挣脱了几下。封炎眼看着马氏快到门口了,才将自个儿的手给松开。

“你们这是……”马氏直觉地这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看情形哪里不对啊。

“哦,娘,是这位封公子老是追问我这旁边的叫什么山什么山的,这方面你比较在行,你告诉他好了,我进去煮饭。”李半夏端着木盆进屋了,不想再跟他两个人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封炎哪,你要是喜欢爬山,下午等我那小儿子回来,让他带你到附近山上去走走。我那小儿子。可是爬山的老手,从小就在山沟子里长大,走山路就跟踏平路一样,他可以带着你到处瞧瞧。不过,这寒冬腊月的,山上的花都没开,叶子也落光了,也没啥看头。”

“没事,伯母,我就是随便打听打听。对了,你说起你的小儿子,他怎么不在家啊?”

“我小儿子和大儿子都出去拜年了,路不远,就在前面村里,我估摸着这一会儿也该回来了。”

“哦~~伯母,我这嘴有点渴了,我进去倒点水喝。”这老太太一啰嗦起来就没玩没了,封炎可不想老是跟这个老太太唠嗑,找借口赶紧溜。

“好啊,要不要伯母给你倒。”

“别别别,伯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我刚才可跟伯母你说过了,别跟我客气,我也不跟您老人家客气~~”

“好好好,就在厨房,水刚煮开,还是沸的,让半夏倒给你。”马氏招呼完,到前面菜园里扯大白菜去了。这园里的大白菜,过冬时埋在土里,还用玉米禾子给包起来了,现在吃没问题。

“娘,水已经烧开了,我已经下了米……怎么是你啊,你怎么又进来了?”还真是缠人哪,这还就甩不掉了?

得得得!不就是想知道那毒的事麽,好说!

“你实话跟我说,你刚才是骗人的。你若是不说,我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一些让你婆婆让你丈夫误会的事来~~”封炎笑着威胁。女人最在意的是名节,最怕的就是有男子纠缠,这一点他本不屑于做,但谁叫她得罪过他呢?

得罪他的人,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可概不负责。

“你这样未免也太不光明磊落了吧?”

“本将军从来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他封炎不是一个君子,君子也做不了仓狄的大将军,封家未来的主人。他是一个十足的小人,与其做一个伪君子,他宁愿做一个快意的小人。

“好啊,你要是想知道也可以,我要炒菜,灶里面没火了,你给我将火点着。”在厨房,有两口锅,一口锅水已经煮开了,这会儿正在煮饭。还有另外一口锅,留着烧菜。

“你在跟我讨价还价,我完全可以不搭理你,你也必须得告诉我。”

封炎打从心眼里还是相信了李半夏的话,虽然他也暗暗运功,自己的内力并未受到影响。但是李半夏说话时那种胜券在握、成竹在胸的眼神,再加上她那一手使毒的本事,又不得不让他相信。

“你当然可以这样做,但是我也可以告诉你,如果你敢随随便便抓我的胳膊,你的这只手很有可能会烂掉,或者嗯,肿上个几天,你信不信?”

除了对封炎,李半夏何时这么狠过?

“我不相信你可以做到。”她是学医的,又不是毒王,还真的能指哪打哪?

“随你信不信,你不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中毒麽,把灶点着,我把菜炒了,自然告诉你。”这个时候,正好马氏进来了,李半夏忙道:“娘,你坐着歇会儿,方才封公子说烧火有趣,很想见识见识,你今着就偷点儿闲,让他来。”

又拿她婆婆来逼他就范,又拿她婆婆来逼他就范!这是她婆婆,可不是他婆婆!他是大将军,才不会像她一个女人一样怕婆婆,那个婆婆还是她的婆婆。

不过,她她她这是连他的后路都给切断了?

好,烧就烧!要是呆会儿给他知道他压根就没中毒,由她好瞧的!

“是啊,伯母,我还没碰过这个,你老人家就歇着,让我见识见识。”

“这……那好吧,那就麻烦你了,我洗菜去。”就让这孩子试试吧,这孩子,还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这等东西还想着见识见识,呵呵呵呵!

封炎在那边杵了半天,李半夏也没理她,将两颗大白菜给掰开,放在清水里洗净,拿着菜刀粗粗地切了几刀。

这白菜,是煮火锅的,封炎的到来,可是让马氏将压箱底的好菜一股脑的全拿出来了。大白菜只是配菜,其他的火锅材料马氏已经早就拿出来了,用锅浑一下,就可以煨着着了。

切完了菜,李半夏放下刀,拍拍手。

“别杵着了,一会儿都下午了,你是要我们吃中饭还是要我们吃晚饭?”

“封炎哪,你是不是不行,还是让伯母来,你到外面去转转,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伯母,我能行。你去歇着,这边我来~~”封炎示威性地看了李半夏一眼,进灶台后面去了。

笨!笨!笨死了,简直就是一个笨猪。李半夏为了过瘾心里将这人骂了一百八十遍,尽管自己烧火的时候也常烧不着,看到他笨拙的样子,心里还是挺乐。

封炎突然抬起头,直直盯着她。李半夏一突,赶紧将嘴角的那抹笑给敛了,不能笑,不能笑,否则就没得笑了。

还真当他不行了,切!

“咚。”手上棍子应声而断,接下来的一幕,简直让李半夏大跌眼镜。熟练地从背后抓住一把棍子,轻轻一撇就撇断了,然后抓起一把松毛,塞进了锅里。将棍子置于松毛之上,拿出点火的,将松毛给点燃了。不一会儿,锅底就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

封炎并没有停留,从背后找出几根粗些的柴火,手一扭,柴火就断了。塞进锅底,短短一会儿的工夫,就塞满了整整一个小灶。

这撇柴的本事,太厉害了!想她们烧火的时候,那真叫手脚并用,必要的时候还会动用弯刀,费了老大的劲儿。他不管多粗的柴火,两根手指头就够用了,而且撇起柴火来面不改色。

“还不炒菜,想把锅给烧掉吗?”

封炎不冷不热地丢过来一句,李半夏看看已经在冒青烟的铁锅,忙将菜一菜刀给推了下去。

这接下来李半夏炒了好几个菜,封炎烧火始终不疾不徐,添完一把柴火就坐在灶台后,也不急着出来,看着李半夏炒菜。

那眼神中,似乎有着得意,还有嗤笑。

李半夏捏刀的手都不稳了,心里直犯嘀咕。

这个地方的男人可真是见了鬼了,怎么每一个都这么精于厨房烧煮之道?再敢说,古代的男人没进过厨房,她就把这几个男人拉将过去,用事实说话。

…………

371 在沉默中爆发,毒手仁心

371 在沉默中爆发,毒手仁心

这人刚才故意向她展现出颓势,让她取笑他,等到时机差不多的时候,又硬生生地打了她一个嘴巴,让她笑不出来。

她真的是小瞧他了。

不会烧饭而已,李半夏是不会笑他的,因为这人是封炎,才会觉得他的那些举止很滑稽。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因为这个讨厌的家伙,自己啥时候都与他有些对着干的架势。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有没有在我身上下毒了?”他已经照着她的话做了,而她也该告诉他真相。

“当然,我说过我没有骗你。”

“不可能,你根本就没有时间。”封炎方才将他到刘家之后的事又细细地思量了一遍,还是没有想到她到底是什么时候下手的。他很小心,以他的功力,也不可能被人下了毒都不曾察觉。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李半夏笑着开口。

“说话的时候?什么时候?”

“就在我说你中了毒的时候。”李半夏轻轻吐出一句话,完全没有想到这句话对封炎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什么?!”封炎摇着头,“这不可能……”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也不可能会有这么高明的下毒手法。除非她是利用空气下毒,但利用空气下毒是最危险的,因为风向随时会改变,露天的环境也不利于让人吸入空气中的毒粉毒气。一个弄不好,还可能害了自己。她既然懂得下毒。一定会明白这一点。

“告诉你也可以,你可还记得我当时在捡米里面的沙子,剔除碎稻壳。当我向你说起你中毒的时候,我随身携带的毒药已经弹到了你身上。这种毒药可以穿透皮肤,进入身体里。无形无色,无味无痛,短时间内不会发作。然而一发作起来,就会全身无力,形如废人。你忘了,当时我扔去一粒稻壳,你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以为我是无心之举,浑然没有在意。就在那一刻。整个形势就已经改变了——”

封炎在听着。眼前浮现她在外面洗米的一幕。没有想到,如此平然的一个场面,竟然还有着这样的暗潮汹涌。

“呵呵!小李大夫。是谁说你仁慈热忱,心地善良的?谈笑之间,毒害一个完全没有准备的人,这难道就是你李大夫做人的标准吗?”

封炎怒极反笑,好一个披着善良外衣的李半夏,谁说她胸无城府?谁又说她不懂谋算,与人为善?

她,算计得如此精确,就连他这个自认见识了各种杀招的沙场将领都完全没有留意到,轻轻松松地让她得了手。事成之后。若不是她告知他,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中了毒。这种心思,不也很可怕?

果然,他那位好兄弟说的话还真有些道理:当一个女人,千方百计想要对你施毒手的时候,你还真是防不胜防。哪怕是一只无害的小白兔,在激起她的怒火、威胁到她与身边人的安全、引起她的杀机时,那她所具备的心思与谋算将是十分惊人与可怕的。

李半夏并没有因为他的指责而有半分的不悦,事实上,封炎说得没有错。

她并不是一个没有心机的人,也不是一个滥好人,许多时候她是懒得用那个心思、不屑用那个心思。人嘛,许多时候还是糊涂一点好,太精明了,累!

然而,当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封炎对她、对刘家人的威胁的时候,李半夏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她李半夏不想惹事,却也不是一个怕事的人。谁要上门挑衅她,危及到她关爱的人,那她是不会客气、不会容情的!

她不管封炎要做什么,如果是冲着她来的,她可以不在乎,与他一较长短,让她付出代价那是他的本事。然而,如果被她发现有半点想对刘家的人不利,那就别怪她先下手为强了!

她李半夏是没什么本事,却还是有本事可以与他做到玉石俱焚。与封炎这样的人为敌,没有这样的觉悟和果敢,定然会被他吃得死死的,最终完全折于他手。

她要给他一个警示,不要把脑筋动到刘家人头上。一个人被逼急了,什么可怕的事都会做出来的。

今日封炎突然造访,让李半夏警铃大作。是以,在进去为封炎准备瓜子花生的时候,李半夏已然悄悄做好了准备,只等必要之时给封炎一点厉害尝尝,让他下一次想动什么歪脑筋的时候好好掂量掂量。

但是,李半夏下手毕竟还是有分寸的,她选择的毒药只是让他浑身乏力,无法正常行动。而不是那些让他筋骨剧痛,全身如同万虫噬咬的毒药,这已经够手下留情了。当然,那么毒的毒药,李半夏还真的使不出来。

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件事,封炎不知道。

“我做人的标准我自己清楚,也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当然,你也知道,我为何这样做——”

封炎老是一副恶人先告状的嘴脸,他能对不起全天下的人,却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对不起他。这样的人,她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理解她的话来。

“解药!”他封炎不会允许自己身体里留有这种随时被人掣肘的毒药,不惜一切也要得到解药。

“可以,你得先答应我不再找我们家人的麻烦,只要你答应,解药立即给你。”

“我说你就信?”他要是答应了她又反悔了怎么办?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还是她太自信,算准了他不敢对她家里的人下手?那她未免也太天真了,他若真是想要他们死,他完全可以有一千种法子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那样,就不好玩了。

“我信。”李半夏毫不犹豫。

封炎愣住了。

“你封炎虽然算不得一个英雄,答应过的事还算得数的,否则你也无法服众,无法统帅你的封家军。而且我也相信,你要找的人是我,其他的人你也没有必要要伤及这个无辜。他们与你并无冤仇,你没必要紧咬住他们不放,更不至因为他们而让自己有任何的危险。”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别给我喘气的机会,因为到时我会像最可怕的猎人一样紧咬着你不放。那我想,你以后不管是吃饭、睡觉,还是做什么事,都得小心了。”没有一个人愿意过这种日子的,谁也不想提心吊胆,坐立不安。

封炎定定地看着她许久,这一刻,他从李半夏眼里看到了一种从未看到过的东西。这种东西叫做坚定,还有无畏。

“算了,我还没心思去动那老头老太,还有你家三个小儿,没意思。至于其他人,只要别强为你出头,我也可以放过。你说的条件,这个我可以答应你。”

封炎看似完全答应了李半夏的条件,实则自己也提出了附条件。别强为她出头,要是为她出头了,或者在他对付李半夏的时候阻挠,帮她出头,那他就不会放过了?

他们是一家人,刘家中的哪一个人出事,其他人都不会置之不理,又怎么不会为她出头?

听他的意思,是不想放过东山了?

李半夏咬了咬嘴唇,没有答话。这等于是一种无声的抗议,在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之前,解药也不会有。

封炎并没有妥协,与李半夏在无声地僵持着。

“我提醒你一下,你的那个毒再有小半刻钟的工夫就要发作了,到时候你不想在我们家、当着我公公婆婆还有孩子面前难看吧?”

“你说的是真的?”没有吓他,逼他妥协的意思?

“不信你可以再等等看,锅里的火没了,加点火吧~~”锅里的菜已经煮熟了,李半夏利落地拿出盘子,将菜盛了起来,然后倒上两瓢水,她的事算是完了。

“娘,接下来这个菜你炒得比我好吃,还是你来,我给你打下手。”马氏已经又回来了,这些话题也不宜再进行。

但这会儿,着急的不是她,而是封炎。

在小半刻钟后,他的脚开始感觉到了麻痹,这种麻痹令他恐慌,上一次落在熊北天一行人的手里时,他都不曾这样恐慌过。

因为那个时候,他要是想走,也不会是全无办法。他要离开,随时都可以。只不过为了大局,不能暴露内奸的身份,他才留在了熊北天的军营。

但是这一次,他真实地感觉到了威胁。一个完全不被他放在眼里的人,又一次让他身陷绝境。

他相信,如果今日她不让他离开这儿,抱着玉石俱焚的态度,那他就真的离开不了了。因为相信她绝对不可能对他出手,也不敢对他出手,他只身前来这里,流锋派到卞国都城办事,还没有回来。

他又一次小瞧了她!

这个女人,做事比他想象的要果断得多,也要狠得多。就算秘密保护他的人现在杀出来,她要是真心想要和他同归于尽,别人也没有时间阻止。

封炎心里升起一抹异样的情绪,他本以为这次前来,可以将她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易地捏死,而现在他不仅没能捏死蚂蚁,还被蚂蚁给咬了一口——

372 好心有好报,傻人有傻福

372好心有好报,傻人有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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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花幕遮暖颜妹纸_318妹纸的钱袋子,谢谢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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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你了,快给我解药。”封炎趁着马氏出去的间隙,飞快地对李半夏道。

“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对我的家人下手?”

“没错。”封炎愤愤,但这会儿他只得妥协。

她本不该就这么相信他的,这样实在太冒险了,但是现在,除了这她没有别的办法。她不可能杀了他,那刘家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她也不可能在他身上种下毒素,用来牵制他,这种事她不会做。

且不说封炎现在还没有对他们刘家不利,就算他真的有这样的举措,迫不得已她也不能用这样的办法,来威胁控制一个人。那是下策,那也不是一个学医之人该做的事。

为了不让封炎对付刘家,李半夏已经做了许多违背自己平时意愿的事,她只想在她能控制的范围对,对封炎小施惩戒,这是一种警示,不是对人身的伤害。她学习医术,也不是为了拿来威吓别人,恐吓别人。她也不能随意地使毒,这是一个行医之人的本份和原则。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每个人都在这杆秤能秤起的范围内行事,李半夏心中也有这样一杆秤,无论什么样的境地,她都不想一条性命在她的手上终结。她是大夫,她的职责是救人,不是杀人。

“快给我解药!”麻痹的感觉已经到了大腿,他的半个身子都不能动了。

“你的毒已经解了,现在中的只是一种慢性的麻药,等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解了?”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这个女人到底要折腾什么,显示她下毒的手段很高明吗?

施毒、解毒。完全都是转瞬之间的事,这短短的时间里,她施毒两次,解毒一次,一方面和她说着笑、提着条件。一方面又轻描淡写的在他终于妥协之后又告诉他她的毒已经解了。她这是在耍猴吗?

封炎已经脱离愤怒了,如果现在他的腿能恢复活动,他第一个举动就是冲上去掐死她。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胆敢这样耍他。

但与此同时,也令封炎震惊,李半夏使毒的本事,何时变得如此的高明?在边城,他也曾领教过她的麻药,就是因此他在她手上栽了一个巨大的跟头。

可是那个时候,李半夏用药的本事,绝对没有现在这么高明。照她今日的表现,可以说一句出神入化了。

李半夏也看出了她的愤怒。说话的语气无比认真起来。

“我不是故意耍你,只是毒药留在你的身体里,时间长了,就算不发作,对你的身体也有害处。要知道你考虑的时间要那么久,比谁都能磨叽。我之前可以将那药的性能调得更久一些。”

封炎万万没有想到李半夏是因为这个,中途才换药。他还以为,她这是给他下马威,让他看看她下毒的本事,从而传达出我要想对付你。随时都有办法这一个讯息。

以她对他的痛恨,莫说只是对他身体有所损害,就是看着他毒发,她都有立场撒手不理。现如今,竟然只是为了担心他的身体会有损害,就暗中费了这么多的工夫。

她不是很讨厌他,为了防止他对她家人出手,恨不得让他死吗?

封炎真的看不明白,李半夏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你为什么又要再次对我使用麻药?”

“因为只有麻药,才符合我方才所说的第一种毒毒发的症状,当你的腿开始麻痹之时,就是你就范妥协的时刻。我如果那时就给你解了毒,你不会答应我的条件。如果不下麻药,那你会认为我说的是谎话,只是恫吓之词。而那时,你不但不会答应我的条件,还会认为我违背了规则,是彻底地耍你,愤怒中的你对他们会更加不利,不会再讲半点情面。”

“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为了他们,用再多的心都是情有可原而且必要的。”封炎的话听起来有点讽刺的味道,但他自己知道这句话更多的是感叹,不是讽刺。

“其实,你还有更好的做法。”封炎忍不住开口。

“什么办法?”

“你不是很会使毒吗?你可以用毒将我控制住,那个时候不仅是饶了他们几个人的命,让我不对他们下手,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至于妥不妥协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心思稍微狠一点,绝一点的,都会用他这个方法。

毕竟,在他们这些“大人物”的眼里,自己的一条命,是绝对比几个老百姓的命珍贵的。用他们几条命,换他一条命,是万万不肯干的。到时候只有投鼠忌器,任她发话。

只是,以封炎的性子,还有他封家未来家主的身份,是决计不会由着一个女人威胁的。不仅是女人,任何一个人,都休想威胁他。

但他想是一回事,别人会不会这么想又是另外一回事。很难说,这个世上还是有许多的傻瓜,认为以此可以来威胁他。

李半夏不是一个傻瓜,就算她是一个傻瓜,她也不会这么做。

“你会乖乖被我控制吗?”

“为何不会?你不也说,你制出来的毒只有你自己能解吗?每个人都是怕死的,我也不例外。到时候我的命悬在你手中,除了听你的我还有其他的什么办法?不也是因为你认同这一点,今日才在我身上下毒逼我妥协吗?”

“你是仓狄的大将军,封家死士的头头,你要是这么怕死,这么容易妥协,你就没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威信了。而且,你还有三点说错了。”李半夏的思路很清晰,并没有被他的说法所迷惑。在与封炎的交锋中,她一子错,那么全盘皆输。那到时候受连累的就绝不是她一人,刘家也因此遭受无妄之灾。

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不能让刘家因为她的事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哦,我哪里说错了?”

“一,这毒虽然是我制的,却并非只有我一个人能解。我承认,这种毒药的解药十分难配,除了知道配方的我之外其他无人能配出来。但这天下的宝贝实在数不胜数,难免会有什么可以解百毒的药丸。还有许多的珍禽异兽,也有解毒的本事。如若恰巧你真的有这种宝贝,或者通过某种渠道在毒发之前得到了他们。那我这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寻死路了~~”

到那时,可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用毒控制他,彻底地撕破了脸,那到时候谁都不会手下留情,还会用百倍的办法去报复她。她虽然对她的毒自信,可也不会盲目的自信,那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封炎轻轻点了点头,哼了声,示意她继续。

“二,你可能也怕死,但你是一位将军,比起你自己性命,更重要的是军人和你们封家的荣辱。试问你怎会乖乖地任由别人威胁你呢,别人威胁不成便罢了,还有可能被你来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到时候整个局势瞬间扭转,还有可能自己的生死都掌握你手~~没有足够聪明智慧的人,还没有那个本事和你斗心眼。而我恰恰是没有什么聪明智慧的人,也不会有这个耐心与你斗智,与其与你死磨硬磕,鸡蛋碰石头,还不如一劳永逸,选个比较简单牢靠的办法。”

李半夏的某些话并不是容易懂,但封炎倒是全都听明白了。他还听出了一些李半夏未曾说出口的东西,她说了这么多,唯独没有说一点。

那就是她性格太过“懦弱”,也太过“胆小”,她不敢杀人,也狠不起来。

她宁愿多费几倍的心力,无时无刻不承担着风险,也不敢对他下杀招。即便是用毒,也害怕会给别人带来无法弥补的遗憾。

封炎在想,他还有必要,花费心思来对付这个“胆小”的女人吗?

李半夏愣了愣,看向封炎。她说了一二,他怎么不问她三了?以他凡事都要知道得清清楚楚、不弄明白就不罢休的性子,他干嘛不继续问了?

李半夏站在那儿有点像个傻瓜,封炎的表情实在是太奇怪了,是不是她刚才说错什么了?还是不小心伤了他的面子、嗯,自尊心?

“你……怎么了?”他的表情真的太古怪了,古怪得李半夏一早准备的许多的话都不知道如何说出口了。

封炎终于收回了注视她的视线,低下头,打量着他的那双腿。

麻痹的感觉已经到了腰部,但此刻,他已经感觉不到一丝的慌张。这不是因为他是大将军,看惯了生死和危险,也不是因为李半夏曾说过不会对他有任何的不利。而是站在她对面的人是李半夏,一个胆小得连她的仇人都不敢有丝毫伤害的女大夫。

“现在,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身上麻痹的感觉什么时候能消失,我腿麻了,想站起来走走~~”

…………

373 东山兄,惧内?

373东山兄,惧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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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半夏发觉封炎有哪里不对劲了,身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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