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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自强-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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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善若胡乱地梳洗了一把,躺在床上。却又倦极反而走了困,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伍彪小腿肚子上那个可怕的伤口,想起他堪堪醒来见到自己的一刹那灼灼的目光,心里不觉得是又酸又苦又甜。

王郎中狮子大开口。伸手要二两诊金药费。

庄善若看到伍大娘从自己房间的隐秘处拿出一个小小的陶罐子来,肚大口小,这个陶罐子又不同于常见的扑满,口子不是狭长形状,而是略宽的扁长。

这罐子伍大娘拿着沉沉甸甸的,可是口子太小,又倒不出东西来,只能一狠心砸到了地上,哗啦一声,碎片四溅。还有一堆铜钱以及一些散碎的银子。

原先这个陶罐子是伍家用来存钱用的。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陶罐子破碎的哗啦声一直响在庄善若的耳边。虽然伍大娘埋怨伍彪为了省下娶媳妇的钱而不舍得看郎中,可是庄善若却隐隐地觉得这一陶罐子里钱恐怕是伍彪攒起来帮她从许家脱身用的。

庄善若这样想来,心头不由得砰砰地狂跳了几下,臊红了脸。虽然有自作多情之嫌,可是她却笃定伍彪一定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的。

幸亏那王三帖的膏药有效,若是伍彪真的为了替她攒钱而耽误了腿伤,万一落下个什么好歹,庄善若可要生生地将自己恼死了。

隔了三日,庄善若烙了几个白面饼,鸡蛋是发物也不敢放。只择了把小葱,切得细细的,洒在面饼上,闻着倒也是喷香有味。

她又新熬了一罐小米粥,用瓦罐子装了,再用一个大竹篮子提了。准备去伍家看看伍彪的伤口到底好得怎么样了。

她本想第二天就去的,可是想到张山家的在照顾,若是真有什么不好,早就该差了二妮来喊她了,既然没有什么消息。那就说明伍彪正一天天地好起来。

庄善若挎了篮子出门的时候,正好在院门口和童贞娘擦肩而过。

童贞娘闻到白面饼上的葱香味儿,使劲地抽了抽鼻子,笑道:“大嫂,出去啊?”

“嗯!”庄善若不和她废话。

童贞娘的目光便贼溜溜地在那个篮子里看过来又看过去,庄善若坦坦然地掀起盖在篮子外头的那层布,将里面的东西露给她看,道:“我刚烙了几个饼子,还热乎着。弟妹若是想吃,我匀个给你,左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庄善若此举,就是为了避嫌。

童贞娘引颈一看,顿时失去了兴趣,她还当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几个洒了葱花的白面饼,不稀罕。

“刚吃过了,大嫂好手艺,这面饼子闻着倒是香得很哪!”童贞娘眼珠子又一转,“大嫂,大郎私塾里有饭吃,可别送双份了。”童贞娘自然不会真的认为庄善若去给许家安送饭,不过是拿这话撩她。

“大郎私塾里吃得倒是更好些,哪里看得上我做的这些。”庄善若直视着童贞娘的眼睛,道,“我姨表兄弟受了点伤,我姨做饭不方便,我做点简单的给他们送过去。”

“哦——”童贞娘顿时失了兴趣。

庄善若点点头,自是沿了路往前走去。她估摸着以后这段日子少不得往伍家送东西,不如过了明路,省得那婆媳两个揣度来揣度去的。反正分了灶,她们即便心里不痛快,也没什么闲话好说的。

童贞娘站在院门的台阶上,看着庄善若窈窕的身影,嗤之以鼻:“哼,什么好东西,也值得巴巴地送过去,没的显小家子气!”

她不屑地撇撇嘴,正要合上院门,忍不住又道:“看她那轻佻样儿,知道的是给表姨家送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会情郎呢!

☆、第331章 木讷的柔情

庄善若到了伍家的时候,伍彪的房间里正热闹。

“伍兄弟,赶紧坐着,别动别动!”是张山家的大嗓门。

“张嫂子,不碍事,我自己来!”文人小说下载

“哪能让病人自个儿换药的道理?我都不怕,你还怕啥?我孩子都生了一串了,啥没见过?”张山家的连珠炮似的。

伍大娘的声音:“阿彪,你就让你张嫂子帮你换药吧,左右是最后一帖了。”

……

庄善若有意地将脚步声踩得重一些,嘴里喊着:“伍姨,伍姨!”

伍大娘匆匆地在门口露了个头:“呦,善若,你来了!赶紧进来,赶紧进来!”

庄善若进了伍彪的房间,顺手将手里提着的篮子搁到了桌子上,这才朝四周略一打量。

只见伍彪披着件半旧的单褂子,倚坐在床上,右腿放平,受伤了的左脚却架在那儿。

庄善若目光如蜻蜓点水似的在伍彪身上一转,便移开了——几天不见,看着伍彪神色倒好,看来王三帖也不是浪得虚名。

张山家的赶紧凑上来笑道:“许大家的来了,来得正好,我粗手粗脚的怕把伍兄弟弄疼了,既然你来了,这活计还是你来吧!”

庄善若一听张山家的叫她“许大家的”便头疼,却又不好说什么,无论怎么说,她的的确确还是许家大郎的媳妇儿。

“换药?这第三帖药的时间还没到吧?”庄善若疑惑地看着张山家的手上抹了厚厚一层药膏的狗皮子,苦味涩味清凉味直往鼻孔里钻。

伍大娘道:“王郎中倒是说这膏药两天一换。”

伍彪沉沉地笑了几声,道:“话是不错,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这药膏贴在腿上痒痒麻麻的着实难受,挠又挠不着,忍又忍不住,倒不如趁着换药的机会好好看看这伤口到底长得怎么样了。”

伍大娘脸色一转,马上凑到床前:“怎么。又痒又麻的?”

张山家的笑道:“我看伍大娘倒是忙得糊涂了,这伤口要愈合的当口可不就是要麻不麻的?伍兄弟,可是像有蚂蚁在伤口上爬?”

伍彪点点头。

伍大娘这才松了口气,道:“没想到这膏药倒真是神了。若是三帖真能好,那二两银子虽贵,可也不算太亏。”

“伍大娘,你常年不出门不知道,这王三帖王郎中家里三代行医,别的都不看,只看外伤。他家的那个膏药方子也不知道医好了多少人,据说是千金不换的,要一代一代传下去的!”张山家的不是特意要帮王郎中吹嘘,只不过这王郎中是张山请来的。若是好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不好,伍家母子虽然厚道,那也是要落人埋怨的。

“那就好,那就好!”

庄善若暗忖。都说术业有专攻,看着王郎中不怎么样,保不准他家祖传的膏药真的有奇效,要不然,凭了王郎中那稀松平常的医术,怎么竟能博得这么大的名声呢。

说话的当口,伍彪却偷偷地去看庄善若。人一有个病痛。即便是平日再刚强的也会变得软弱。伍彪醒转过来,躺在床上的几日想的全都是庄善若——既盼着她来,又不想她来。

等了三天不见她来,伍彪有些失望了。不过他心里并不埋怨庄善若,他知道她的苦处,知道她的不容易。知道她想来而又来不了。

等到绝望之际,庄善若却凭空出现在他面前,伍彪欢喜得想要坐起来,这一瞬间才知道,原来这几天的不在意全都是苦心伪装出来的。看着庄善若沉静隐忍的神色。伍彪突然就有了一个冲动:等腿伤好了之后,就将他和善若的关系向娘和盘托出,娘不一定就不喜欢;再说了现在都快到六月了,离过年也就没几个月了,也该早早打算起来了。

伍彪心中欢喜,精神头更是好了几分,连带小腿肚子上那又麻又痒的感觉也消退了几分。

“要不再熬熬,这伤口原先伤得厉害,还是得听王郎中的话将膏药的时辰贴足了才好。“庄善若在一旁静静地建议。

张山家的拿着狗皮膏药的手一滞,赶忙笑道:“许大家的说得也不错,不过这可怎么好?我刚将那药膏从瓷瓶中刮出来,难道又要弄回去?这一来一去的,可要折耗不少呢。”

“怕啥,这点小伤还难不倒我,有了王郎中这膏药,再过上三两天我便能上大青山打猎了。”伍彪从来都是沉默讷言的,只不过今天当了心爱人的面逞了一回强,“那头大野猪,好家伙,足有两百斤上,那两颗露在外面的獠牙可是锋利得很。不过它也吃了我的亏,我那铁叉牢牢地插在它屁股上,熬了这六七天怕是快不行了,也不知道到时候被哪个捡了便宜去了!”

伍大娘心有余悸,嗔道:“阿彪,你还说嘴,我一想到那大野猪的獠牙心就扑扑跳,以后可不准再去套那些大家伙了!若是那日它再使点力气,你这条腿还要是不要了,都还没娶上媳妇呢!”

伍彪面上一红,犟嘴道:“娘,你不知道,那大野猪看着虽凶,可我手里的铁叉也不是吃素的!”

庄善若抿嘴一笑,男人是不是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卸下所有的防备,重新变回那个逞强好胜的小男孩?

“既然伍大哥不怕痛,那干脆就将膏药换了吧,我也先去打盆温水来,好好擦洗擦洗,清爽了怕也是会舒服些的。”

“这温水早就备着了,这会子也该凉了!”伍大娘笑道,“我眼花手颤的,左右帮不上什么忙,我再去厨房舀瓢热水来!”

张山家的也道:“也是,这痒的滋味可不好受,得赶紧的将膏药换上去!”

“有劳张嫂子了!”伍彪自己不方便,庄善若虽然说他姨表妹,小腿肚虽不是什么隐秘的部位,可让她来换药也不大妥当,只得麻烦张山家的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顺手的事!若是伍兄弟再这般客气,嫂子可就要恼了!你给我家大妮找了个好去处,你啥时候见我不住嘴地谢你?”

伍彪心情愉快,被张山家的抢白了也觉得有道理。

这就像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一样,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是轻飘飘的,只有深埋在心底,才觉得是沉甸甸的,让人踏实。

伍彪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庄善若一眼,却没想到恰巧对上庄善若如水般温柔的 目光。

庄善若心中一颤,赶紧将目光移开,落到伍彪的小腿肚子上。

张山家的素来利落,她先将手里的狗皮膏药放到床边,撮起双手的食指与大拇指,捏在膏药上端的两个角上,就这样轻轻一揭,狗皮子连带着膏药便被完完整整地揭了下来。

庄善若松了口气。

这伤口比起前几天来可算是好得多了,虽然还是丑陋,可是原先伤口周围让人触目惊心的黄绿的脓水已经不见了,伤口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伤口边缘的皮肤正在收紧。

“啧啧!”张山家的虽然是第二次看到这个伤口,可还是止不住地惊叹。

庄善若细细地看了两眼,抬头冲着伍彪鼓励地一笑;伍彪下意识地咧了嘴回了个笑容,神色愈见清朗。

“好多了,好多了!”舀水回来的伍大娘看着伤口谢天谢地。她绞了把温热的帕子,绞得干干的,小心地避开伤口,将旁边的皮肤擦了又擦:“可有好受些?”

“嗯!”伍彪点头,示意张山家的,“贴上去吧!”

张山家的会意,拿起床边搁着的狗皮膏药,偏了头,对准了伤口的位置,端端正正地将膏药覆在了伤口上。

“好了!”

伍彪神色舒缓,刚贴上去的膏药清清凉凉的,暂时缓解了伤口上又麻又痒的感觉。

伍大娘放了心,道:“善若,家里做了饭,你就在这儿吃了再走吧!”

“就是就是!”张山家的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清清淡淡地做了几个菜,伍兄弟说是想吃面条,刚擀了一些呢!”

“那可是不巧了!”庄善若歉然笑着走到桌子旁,将盖在篮子上的布掀开,道,“我还特意做了锅小米粥,烙了几个白面饼带过来,想着若是伍姨没工夫做饭,好歹也能填填肚子,倒是我带重了!”她并不说这些是特意做给伍彪吃的,不过明眼人一眼这些清淡的饮食就是给病人准备的。

“呦,怪不得我闻着这么香,原来是你带了烙饼来!”张山家的凑趣道。

“也没敢放鸡蛋,就搁了点小葱罢了!”庄善若心里有些懊悔,早知道该做捞面条来,只不过面条容易坨了,不好吃。

“我家宝根倒是爱吃面饼……”

“那带两个回去,左右不是什么好东西。”庄善若笑道,心里却想着反正伍彪也不吃了。

“那怎么好意思呢!”话虽如此,可张山家的还是伸手拿了两张白面饼,道,“宝根狗都嫌的年纪,逮着啥吃啥,二妮三妮也不是省事的,我先把这两个饼送回去,让他们先垫着!”

“好好,你先回去!”伍大娘善解人意,“这儿有善若帮着看着,不会有事。我先去厨房再多擀点面条,到时候你给孩子带两碗回去!”

说话间,张山家的与伍大娘前后脚出了房间,整个房间里便只剩下庄善若与伍彪了。

☆、第332章 情话绵绵

原先流畅的空气好像突然变得凝滞了。

庄善若耳边听着伍彪的呼吸声,却只垂了头去看自己裙角下露出的绣花鞋。

“你坐!”伍彪打破沉默。

“嗯!”庄善若嘴上应着,身子却不动。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伍彪作势要将半倚的身子坐直了,可是伤着了的左腿使不上力,只能用手强撑着。

庄善若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害羞,赶紧上前道:“伍大哥,你赶紧躺好了。这腿伤眼瞅着刚好转,可是轻易动不得的。”

伍彪讷讷道:“哪有那么厉害了,这点伤我还没放在心上。”

庄善若帮着伍彪掩了掩被角,低了头幽幽道:“你也太大意了些,这又不是什么刮到碰到,自己就能好了的。这可是生生的少了一块肉,你就是再不顾惜自己的身子,也得想想旁人。”

旁人?伍彪心中一动,看着庄善若低头含羞带怯的模样,胸膛中竟像是有一阵暖流在东突西撞——伍彪素来看惯了庄善若能干爽利模样,难得见她露出小女儿的娇羞来。

也是,他当时只以为是小伤,为了省钱,也没去看郎中,只想着自己敷点草药,静静地养上几天也就好了。可万万没想到,这大野猪的獠牙是那么厉害,饶是他事先将伤口清理得干净了,还是感染化脓了。

若是他真的有个什么好歹,她又去依靠谁?

庄善若原先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许多,她说的旁人不过是伍大娘。不过,见伍彪眼错不见地盯了她瞧,知道他是想差了,却也不好解释,竟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是啊,若是伍彪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她……

伍彪挺直了上半身。憋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你放心!”

庄善若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虽然她生得娇艳。可素来持重,这一笑竟带了几分的娇俏,有说不出来的妩媚。

伍彪看得痴了,半晌才嘿嘿地笑了两声,心里是无比的快活。

庄善若也觉心头一松,轻轻地挨了床尾坐了,道:“伍大哥,我知道你是替我攒着银子。可是若是将银子和人相比,孰轻孰重,你自然是比我明白的。银子没了还可以挣。若是人有个好歹,那、那……”庄善若声音越说越低,终究说不下去了。她自从与伍彪在缘来包子铺互通心曲之后,两人向来是心照不宣的,何曾说过这样直白的话。

伍彪叹息。冲动地伸手握住了庄善若的手,沉声道:“我都明白!”

伍彪强壮有力的大手包裹着庄善若白皙纤细的小手,自觉手心里的的手蜷缩着,像是一只无辜的小白兔,颤颤巍巍,颤颤巍巍地在他的手心里觅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不动了。

“伍大哥……”

“善若……”

两人都垂了头。不去看彼此,可是交叠在一起的手却是愈见炽热。

庄善若觉得一阵安心,仿佛是一叶漂泊了许久的孤舟找到了温暖的港口,竟觉得有一丝放松后的倦怠。

“我这两天就把我们的事和我娘说说!”

庄善若突然觉得有些慌乱,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伍彪手上用力。更是将她的手紧紧攥住,不肯放松半分。

“不、不,不急。”

“你不急,我急!”伍彪哪里不知道庄善若的心思,这看着无所畏惧的女子可也有着一片敏感柔弱的心肠。她是怕娘嫌弃她不是黄花闺女,可是是不是又有什么相干?他要的是她,即便她拖儿带女的,他也定会爱屋及乌。

庄善若抿了嘴,心里为难,将伍彪难得的一句情话略了过去。

伍彪心念一转,在喉咙口低低地笑了几声,道:“你怕?”

庄善若又羞又恼,用力甩开了伍彪的手,嗔道:“我怕什么?”

“那就是了!”伍彪有心要逗逗她,“既然不怕,那赶紧和我娘说了去,省得她日日张罗着给我说媳妇。”

庄善若不语,两颊却是羞红了,眉眼之间自是说不出的风情。

“不是怕,那就是羞!”

庄善若咬了唇,道:“若是伍姨不答应呢?”

伍彪像是从来没想到过这个问题,分明是愣了愣。

庄善若的心突然往下一沉。

“怎么会不答应,你在她嘴里千般好万般好的,怕是求都求不来的!”

“未必!”庄善若艰难地道,“当侄女和当媳妇能一样吗?毕竟,毕竟我是再嫁之身。”

伍彪知道庄善若心中的症结在此,收起嬉笑的神色,正色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点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娘虽没大见识,可人也不算古板。我们家家境虽然比起以前来好了许多,可毕竟还是底子薄,你若是愿意嫁进来她定是高兴都来不及的,哪里还会有什么二话。”

“可我毕竟……”

伍彪赶紧打断了她的话:“若是我娘真的不愿意,可架不住我喜欢。旁的我都能听她的,单单这件事上我要自己做主一回,即便是因为这个说我不孝,我也认了!”这是他心里做过的最坏的打算,想来不至于此,可是话说出来心中不免还会是一阵绞痛。

庄善若见伍彪郑重其事地说了这一番话,目光坚定,脸色发白——对于一个至孝之人,能在婚姻大事上为了她而忤逆老母,恐怕比海枯石烂的誓言更让她安心了。

庄善若心中一暖,主动握了伍彪的手,道:“伍大哥,我信你!”

“你信我就好,以后也不用那么辛苦。”伍彪调整了下心情,又道,“你榆树庄娘家有没有什么人能替你做主的,离年底也就半年了,你也多多少少漏出点口风出去才好!”

庄善若一想起成日沤在酒里的王大富不由得一阵恶心,道:“姑母不在了,姑父也不大管我事,倒也罢了。只不过榆树庄的两个表哥待我亲厚。怎么的也是要和他们通个气的。”

伍彪咧嘴一笑:“我们家人口单薄,也没个兄弟姐妹,你也是孤身一人,既然有两个大舅子。那可是要好好亲近亲近的!”

庄善若面上一红,啐了他一口:“呸!哪个是你的大舅子了?羞不羞?”

“嘿嘿!”

“你这伤若是没大碍了,我寻思明后天去榆树庄一趟,毕竟也好久没回去了。有虎哥城里木器行的生意也忙,二嫂怀了身子,也正好过去陪陪她。若是有合适的机会,也可以把我们的事情提一提,只是——”

“怎么?”

“只是二嫂就是许家的小姑,有些话倒不好当着她的面说得太明白。有虎哥机灵,我在许家的前前后后的事他也都知道。得寻个机会好好地和有虎哥说说才好。”

“我听张嫂子说,许家的老太太和你妯娌都是个厉害的,你若是不喜欢住在许家,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回榆树庄多住上几天。左右是陪许家老太太的女儿,她怕是还会欢喜呢!”伍彪与王有龙看着都是老实人。可是两人最大的区别是,王有龙是真的赣,而伍彪面上不显,可心里在人情世故上很是通透。

庄善若本就有这个心思,可是目光在伍彪的左腿上一转,竟有几分的踌躇。

“你别担心我这伤,我看那王郎中的三帖膏药顶事得很!”伍彪温柔地笑道。“我若是再不赶紧好起来,可怎么对得起那二两的银子?你放心,你索性就在榆树庄安心住上个十天半个月的。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定是能下地走得顺溜了!”

庄善若点点头:“有张嫂子在,我也放心!”

“张嫂子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多了些。念叨得我脑仁疼!”伍彪笑道,“在这几日,我连她家宝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都知道得清楚了。”

庄善若凑趣道:“宝根还挂着鼻涕你自然不爱听,若是张嫂子唠叨大妮小时候的事情你保准爱听——大妮在芸娘姐那里可是出落得水灵了,我怎么记得原先张嫂子还张罗着要把大妮说给你做媳妇呢!”

伍彪结结巴巴地。张大了嘴解释道:“都是张嫂子玩笑,大妮才几岁?还有二妮、三妮,我都当侄女儿待呢!”

“那是,要不然差了辈儿可就麻烦了!”庄善若再也撑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伍彪才知道被庄善若捉弄了,但却心里很是愉快,能和善若这样坐着说说笑笑,先前可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

伍彪握着庄善若的手,看着她绽放的如花笑靥,多想时间就此停住。

冷不防,伍大娘推开门,庄善若慌慌张张地从床尾站起身子,神情很是局促。

“阿彪,面条好了,要不要放点芫荽?”伍大娘头也没抬。

伍彪看着庄善若的神情,眼中含了温柔的笑意:“娘,面条若是下了,先给张嫂子端回去。”

“怎么?”

伍彪看了庄善若一眼,道:“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又不想吃面条了,有点想吃善若妹子做的白面饼子就小米粥了!”

庄善若着恼地瞥了伍彪一眼。

伍大娘浑然不觉,乐呵呵地道:“阿彪,你这一受伤,怎么就跟个小孩子似的挑起嘴来了?”

伍彪故意道:“谁叫善若妹子手艺好,若是可以我倒是想日日吃她做的!”

伍大娘没想太多:“那又有什么难的,厨房里东西都是现成的,你想吃什么让善若给你做就是了!”

庄善若心里却明白伍彪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又羞又恼地瞪了伍彪一眼,却换来伍彪嘿嘿几声笑来。

☆、第333章 病急乱投医

隔日,庄善若知会了许陈氏一声,便回了榆树庄。

许陈氏知道许家玉与庄善若亲厚,自然是求之不得,又巴巴地张罗了好些吃的用的让庄善若稍过去。

庄善若临走的时候也没和许家安打上个照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许家安有意避着她。不过这样也好,她心里有了个伍彪,自然分不出心来去照顾别的男人的情绪。

她原本还以为许陈氏会和她提及许家安不去参加乡试的事情,可是事实上她多虑了。许陈氏将一包包的补品不厌其烦地从包袱里拿出来给庄善若看,一遍遍地说着做法吃法,又托她给许家玉捎话,怀着身子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碰的,竟压根儿没提关于许家安的事情。

庄善若松了口气又有些疑惑,不过这毕竟是许家的事,她乐得不去问。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许家安能跟在荣先生身边在私塾里授课便已然是静好岁月了。

到了榆树庄,合家都好。

许家玉的身子怀得稳当舒坦,周素芹家里家外一把手,妯娌两个也亲近,而且不仅仅是面上的客气;平安长得壮实,虎头虎脑的,已经能说话了,是全家的开心果;王有龙踏踏实实地操持着家里的八亩地,王有虎的铺子生意就一直没断过;只有王大富听说每天沤在酒坛子了,喝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不过他早就被庄善若剔除在外了。

许家玉看到庄善若比谁都高兴,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她身子精神都养得好,脸颊丰润了,四个多月的身子也略略显了怀,竟是比做姑娘的时候还要水灵几分。

被大石榴树的浓荫覆盖着的王家小院和美富庶,庄善若本就留恋这里的温暖,又加上周素芹许家玉一味地拉着她多住上几日,本来庄善若准备住上四五天便回连家庄的,这一耽误就过了八日。

第九日上。好说歹说,许家玉才肯放庄善若回去。

庄善若在马车上看着许家玉眼泪汪汪的模样,也有几分伤感,不过一想到再过几个月。便能够日日和他们相伴,不由得振奋了起来。

庄善若回到连家庄,许陈氏赶紧将她唤到房里,问长问短的,知道许家玉一切都好,这才有了笑模样。庄善若的心早就飞到了伍家,可是念在许陈氏年老,又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倒也耐着性子,仔仔细细地将许家玉在榆树庄王家的吃穿住用一一给许陈氏说来。

说了总有半个多时辰。许陈氏才舍得放庄善若出来。

“大嫂,回来了?”童贞娘笑眯眯地在门口等着,“你可是好福气,在娘家一住就是七八日,我啥时候也能沾沾你的福气呢!”自从许家宝当上了掌柜。童贞娘在娘家的地位又显起来了,回去那几个嫂子可着劲的巴结她,又将寄养在那里的元宝养得白白胖胖的。

庄善若不想理她,白耽误工夫,只是略一点头。

童贞娘也没在意,又道:“你不在的那几日,倒是日日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敲门来找你。”

庄善若眉头一皱。五大三粗的汉子?找她?

童贞娘捕捉到庄善若的表情,得意地笑道:“我们都吓了一跳,大嫂哪里结识这样的粗人,也没件囫囵衣裳穿,站到我们家门口我都嫌腌臜。”

会是张山吗?他找她做什么?难道伍彪……

庄善若不敢多想下去,若是再放任自己想下去。脑子里涌现的全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有说找我做什么?”

“问了,也不说!”童贞娘撇撇嘴,“不过说若是你回来了,让你赶紧上你表姨家去,有事情商量!”

庄善若的心漏跳了几拍。商量,商量什么?想来想去也只有伍彪的事情,难道伤情有变化?她强自镇定,道:“多谢了!”

童贞娘打量着庄善若的脸色,道:“呦,你这远房亲戚倒是走得近。还有,你那同村的小姐妹,善福堂的小寡妇也来找过你,我倒陪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啧啧,怪不得原先小刘郎中能看上她,倒真真是个妙人儿。”

庄善若哪里有心情和童贞娘闲话,略一点头,也顾不得收拾什么,便急急忙忙地出门往伍家走去了。

这一路脑子都是空白一片,在她不在的八天能有什么变故?张三在外闯荡多年,素来行事妥当,若不是要紧的事必然不会往许家跑几趟来找她的。

庄善若又急又悔,没仔细脚下的路,被块石头绊了个趔趄,手掌撑在砂石地上,蹭破了一层皮。

站在伍家院门前,庄善若顺了几口气,却突然有了“近乡情怯”之感,原先即便她想到再多不好的事情,也只不过是在头脑中做不得准,可是此时就要看到伍彪了,庄善若却突然失了勇气。

庄善若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放在了院门上,院门自己就打开了,原来本就是虚掩着的。

张山两口子正在院子里头凑在一处,低声说着些什么,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来。

张山又惊又喜:“你可回来了!”

庄善若顾不得客气,略一点头:“张大哥,出了什么事了?”

张山黧黑的脸上竟呈现出为难之色,看了自家媳妇一眼。

张山家的咋咋呼呼地道:“许大家的,你回娘家这几天,你姨家可是闹翻了天了,要不你娘家太远了些,我当家的可也得赶过去!”

庄善若听张山家的一惊一咋的,说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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