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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恶女-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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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电转,秋樱道:“只要是夫人指派给奴婢的,定然就是好的,奴婢绝没有挑的道理。奴婢只盼着不必同王嬷嬷在一处便是了。嬷嬷xing子急,奴婢又是个慢xing子,实在是合不来。”rs!。

261 扫除祸水

叶葵听了她的话,脸上的笑意便越发明显了些,“是吗?我这正好有件事非你不可呢。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只是这事,也不知你觉得难不难。”

秋樱闻言眼睛一亮,慌忙问道:“只要是夫人让奴婢做的,便是刀山火海奴婢也绝不会退缩的。”

“是吗?”叶葵笑着,赞了起来,“我便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所以便愈发不想亏待你了。我若是没有记错,你应当比九爷还带上两岁是不是?”

听她提起年纪来,秋樱心中不由微微一黯,旁的不说,单说这事,她心里便十分不自在。因着年纪比九爷还大,她是日也怕夜也担心,生怕九爷会嫌弃自个儿年纪大了。可谁知,别说年纪了,九爷素日里根本是连看也不看她了。而且这事,都是自从那个秋叶来了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在那丫头出现之前,九爷哪一回同她说话不是和颜悦sè的?

后来呢,却是见着了也当没见着一般。她心心念念想要正了自己通房的名,可九爷却是连一点要碰她的意思也没有。临了临了,她豁出脸去最后却仍旧只是在九爷那碰了个软钉子,灰溜溜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一桩桩事,说起来那可不都是血泪嘛!

她想着眼里便忍不住带出了几分来。这人活着不容易,想要活好了那自然更是不容易。所以她想要巴结夫人,又想要挑拨她跟九爷之间的感情。也许落在旁人眼中,她实在是坏透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并没有坏心,她只是想要活得更好一些才是。她都已经背着通房丫头的名号多少年了?如今便是想寻个正正经经的人家,那怕也是没希望的。

所以,就算是这条路再不好走,她也只能这么走下去。

她虽然年纪是大了一些,可到底生得好,身段好相貌好,便是才情那也是有一些的。她虽是个丫鬟,可想必也不比那些小门小户的所谓小姐差多少。做个妾,她怎么也该够了才是!

秋樱暗自叹了一口气,她以为叶葵突然问起她的年纪来,只是故意想要膈应她一番,舌尖微苦,她咽了口唾沫,道:“夫人没有记错,奴婢的确是比九爷还年长了两岁。”

一边回答着,她一边在心里暗自鄙夷起叶葵来。

休要看她年纪大,这年纪大了自然有大一些的好处。看看她的身段,再看看眼前这位夫人的,想必是个男人都该多看她两眼才是!脸面生得再好也如何?这树上的青涩果子跟熟透了的mi桃,人们更喜欢哪个?这压根不必想都知道!

秋樱心中矛盾不已,又是汗颜自己年纪大了,同时却又是觉得自己是那熟透了的mi桃,是叶葵这个青涩的小姑娘比拟不了的。

可是一看到叶葵那只搁置在小腹上的纤手,秋樱这心里便止不住地难受了起来。

凭什么九爷这么多年来连碰也不碰她,叶葵却短短几日便怀上了九爷的孩子?

嫉妒的火,在心里熊熊燃烧起来。

叶葵看得分明,大抵也猜到了秋樱心中所想,故意朗声笑了起来,道:“那就是正好的了。我前些日子才听说咱们那成管事年轻有为,如今看来你们二人的年纪倒也十分般配呐。”

成管事?

秋樱眼前立即浮现出一张脸来,年轻是年轻,英俊怕也是有几分,可是那左脸上有块拇指大小的胎痣,正正当当长在了脸颊正中间。这么一来,便是什么英俊都给毁了。而且若说是英俊,有几个男子能同八爷跟九爷相比?

呸呸!

如今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吗?秋樱恨不得立刻给自己两巴掌,方才叶葵的话便是个傻子也该听明白了。叶葵这是要给她跟成管事说媒呢!

成管事这人,秋樱是知道的。

因为这人,好巧不巧便是王嬷嬷的儿子……

王嬷嬷的男人成老大原就是裴家府上的人,三十出头便没了,留下王嬷嬷跟个年幼的儿子。好在王嬷嬷的日子混得不错,儿子也能干,如今才二十多岁便已经是管事了。

只是王嬷嬷的儿子那是早就已经成过亲的,膝下还有个三岁多的儿子呢!只是他浑家命不好,生个孩子落下了病根子,拖了小半年还是没了。这么算算日子,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

秋樱登时慌张了起来,磕磕绊绊地同叶葵道:“夫、夫人,奴婢……”

“你不愿意?”叶葵蓦地掐断了她的话头,收敛了面上的笑意,冷下了脸。

秋樱yu哭无泪,想起自己方才说的什么愿意上刀山下火海的狗屁话来,登时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地上算了。她只是说了那么几句不高兴的话,王嬷嬷便能往死里折腾她,她要是这嫁给了成管事,王嬷嬷这还不得吃了她?

“奴婢、奴婢是九爷的通房,早非完璧之身,怎好再嫁他人?”秋樱红着眼眶,急得一头乱麻,“夫人,这事万万不可啊!”

叶葵抿着嘴,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任凭秋樱在那哭着叫着,她就是不说话。秋樱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桩突然冒出来的事了。

这时候,叶葵才缓缓开口道:“你说你非完璧之身,这个我倒是没什么想法。想必王嬷嬷跟成管事也不会介意。他本是鳏夫,娶你已是天大的运气。至于你,秋樱你虽然是在九爷跟前服shi的人,但说白了通房也只是个丫鬟而已,你如今能做成管事的正头妻子,难道不是难得的福分?何况你同王嬷嬷如此相熟,做了婆媳想必也能极和美,这难道不是好事?”

秋樱听得骇然,这意思竟是真的要将她许给成管事,且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夫人!夫人,您若是这么将奴婢配了人,岂不是折了九爷的脸面?”秋樱慌了心神,乱了阵脚开始将脑子里能想到的话都尽数给说了出来,“奴婢可是九爷的人啊!夫人您这么做岂不是在打九爷的脸?奴婢是九爷的女人啊!”

秋樱一连将自己是裴长歌的人这事给强调了数次,指望叶葵能将这话放在心上绝了将她配人的念头。

裴长歌虽然从来没碰过她,可是旁人又有几个是知道的?她顶着个通房的名号,谁会相信裴长歌没有碰过她?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此刻才敢在这里对着叶葵大声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叶葵接下来的话却像是惊雷一般将她给劈得晕头转向,彻彻底底失了章法,连跪也快要跪不稳了!

“你倒是真有这个胆子说这样的话。你也配算是九爷的女人?一个通房丫头,你还想爬到我的头上去不成?”

少女的声音清清冷冷,落在耳畔几乎要凝结成霜雪。秋樱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动弹不得。可是她还要争辩,她不能就这么嫁给王嬷嬷的儿子,她不愿意!她不愿意呀!

可是叶葵根本就没有打算理会她的意思了,这件事从一开始她便知道秋樱会自投罗网。

“既然你觉得给成管事做正头娘子会辱没了九爷,那么就去给成管事做妾好了!”叶葵嘴角微微一弯,那小小的弧度霎时便成了狠戾的笑。

她从来都没有变过。

叶家二小姐的耐心一直都十分有限,她从来都习惯了直截了当地将人打入地狱。

果然,秋樱听了这句话,脸上大变,霎时面如金纸,一丝血sè也没了。

“我乏了,你下去吧。”叶葵摆摆手,就要将她给打发下去,说完她又看向了秦桑,“去告诉王嬷嬷,秋樱不愿意给成管事做正头娘子,倒是对做妾十分有兴趣,你且去让王嬷嬷将该准备的事都准备起来了。既不是娶妻,而是纳妾,那倒也是少了许多麻烦。”

“夫人……夫人你饶了奴婢吧……”秋樱醒过神来,连连磕头。

可是事到如今,她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秦桑拖着她的胳膊便将人丢出了门外,又将方才叶葵说过的话转述给了王嬷嬷,临走之前秦桑还故意笑了笑,对王嬷嬷道:“倒是忘记恭喜嬷嬷了,纳妾虽不如娶妻,可到底也是桩喜事呢。”

话音落,人已在了数步之外。

王嬷嬷心里一惊,下意思攥紧了自己的袖子。

“给我儿子做妾?”她喃喃念叨着,额上渐渐沁出汗水来。

这一出哪里只是在敲打秋樱,这分明是借着秋樱的事在敲打她呢!她只是个ru母,还是如今没了什么用处又不讨夫人喜欢的ru母。她的儿子是管事又如何,即便是管事那也不过就是裴家的奴才,只要主子一个不高兴,愿意给他塞个妾就塞,愿意塞个正头妻子,他们也只能笑呵呵地给接着!

王嬷嬷登时觉得有一股凉意从脚下一直钻到心里,叫她tui一软几乎摔倒。

手紧紧抓着一旁的柱子,王嬷嬷伸出另一只手重重抹去额上的汗水。

从此以后,王嬷嬷便老实了许多。甚至于到后来,她干脆地将手中的权都放给了池婆,真真成了个卑躬屈膝的奴婢。倒是秋樱,死xing不改,嫁给成管事做了妾之后,非但不老实还时常冲着王嬷嬷的小孙子动手,结果反倒是被王嬷嬷给恶狠狠教训了几顿才算是乖觉了些……rs!。

262 大事不妙

流朱公主到裴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大暗。

永安侯听到消息亦是愣了好一会,听说她是来寻叶葵的,猛地一合掌,暗道:不好!

这个时候还急巴巴地赶来,定然是来同叶葵说苍城的事!可是有些消息哪里是这会便能告诉叶葵的?依永安侯看来,如今什么可都比不上叶葵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可是他这般觉得,流朱公主可不是他!这事一说出去,若是让叶葵担心之下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

如今小九不在家中,他这个做父亲的还不得帮他看着?

永安侯心焦不已,可流朱公主是女客,他是不论如何也不好出面的。思来想去,他蓦地唤道:“去告诉二夫人,公主殿下来访,让她务必陪着说话。”

等到下头的人领着他的话去寻二夫人了,他这心里才算是勉强松了一口气。不说别的,好歹有个老二媳妇在,多少该看着点叶葵才是。总比只留下流朱公主跟叶葵两人要好上许多。

可是他哪里知道,二夫人可是巴不得叶葵肚子里的那块肉早些没了的,哪里会愿意看顾叶葵。她若是不背地里使坏,叶葵几个便该偷笑了才是。

所以当永安侯的话送到她面前的时候,二夫人便爽快地应下了。

手中绘着紫色龙胆花的团扇在夏夜里一晃一晃,带来几丝凉意,二夫人惬意地笑了起来。

她心知永安侯亲自让人来吩咐这事,定然是十分焦急,可是她的步子就是故意走得不紧不慢。苍城的消息传不出来,凤城的消息也送不进去,这事她也是才知道。可是一听到这个事。她便想到了可以拿来做文章。只是没想到,这一回不必她出手,流朱公主倒是先来了。

女子怀孕,头三个月这胎最是不稳。

她瞧着那叶葵身形纤细玲珑,身子并不是太好的模样。苍城的事若是传到了她耳朵里,想必有一场大凶险要经历。

想到这。二夫人不由微微笑着自语道:“也不枉我这大晚上地去当陪客了。”

进了院门,便有人飞快地去报了叶葵。

二夫人并不等人出来,自己便跟了上去。

一入门,叶葵倒是还没有什么,流朱公主面上便带出了几分不快来,冷声道:“裴二夫人。你这行为举止可着实不如何呀。”

二夫人脸色微变。

几十岁的人了,如今却被个不足二十岁的人这般教训。可是谁让说话的人是公主殿下。就算是嫁做了人妇,她也还是大越的公主殿下。故而不论对方说什么,二夫人都只能忍着,笑着,露出恭恭敬敬的模样来。

“公主殿下恕罪。”二夫人很快便将脸上那丝并不明显的不快给收了起来,笑着赔罪。

流朱公主不耐烦她。随意摆摆手便又抓住了叶葵的手,急切问道:“你可是真的有了?”

叶葵怀了身子的事,裴家人都已知道。除此之外却是无人得知了。所以即便是流朱公主,也是直到此刻才算是堪堪知道了这个消息。

“二嫂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叶葵先浅笑着同二夫人打了个招呼,又扭头对一旁的流朱公主道,“这么大的事,我还能同三婶你说笑吗?”

话音落,刚刚落座的二夫人眼皮一跳,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扇柄。

叶葵的这句话,看似不经意,却生生在不经意间又将她给压低了一层。

原本流朱公主的身份便摆在那,这屋子里的人自然是哪个都不如她珍贵。可是如今叶葵一句话,却将诸人的辈分也给挑明了。她虽然大了叶葵几十岁,可是叶葵是她的弟媳妇,两人是同辈之人。

然而流朱公主却是叶葵的三婶。

一下子,两人便差了一辈。

她跟着叶葵,也得管流朱公主叫三婶才对!

二夫人憋着气,心头微恼。

不过叶葵说完了这话后,却像是根本就不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一般,又笑着唤了二夫人一声:“二嫂,怎地不说话?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二夫人回过神来,镇定心神亦笑起来,摇着团扇道:“是侯爷,方才听到了公主殿下来访的消息,特地打发我来陪着说话呢。”

这事本就是如此,她也就不必刻意寻什么借口,便都照实给说了出来。

叶葵一听,便明白了永安侯的用意。

“侯爷一向想的周到。”叶葵笑着,赞了永安侯一句,又道,“不过今日三婶要留宿于此,二嫂明日再来也是一样的。如今时辰也不早了,没得误了二嫂睡觉的工夫。”

二夫人听了这话,不由一怔。

叶葵这话的意思是说,他们该说什么都还得说,除非她能在这坐上一整夜?二夫人心中嗤笑,老侯爷心心念念要护着那块还不知是男是女的肉,可是人家根本就不领这个情,又能有什么办法?

她打着扇子,道:“九弟妹说的事,合该如此。我这便打发个人去回禀侯爷去。”说完,顿了顿她又接着道,“公主殿下难得来一回,左右无事倒不如多玩上几日?”

流朱公主扫了她一眼,蹙眉点点头,语气不耐地道:“二夫人有心了。”

多说无益。

二夫人明白这个道理,当然也不会继续留着让流朱公主有机会冲自己发火,很快便起身离去。

“老侯爷这是几个意思?”流朱公主有些不忿,“我来见你,他还得派个人来看着?这是不放心你呢还是不放心我?还是压根就把咱俩都当成了什么坏胚子?”

她本是幼年时便认识了永安侯,所以如今说起话来也尤为没有顾忌。又因为心中忧虑满满,便愈加没了好好说话的心思。

叶葵安抚地对她道:“他只是担心你我说起是那些事来,叫我担心罢了。如今肚子里的孩子月份还小,先前又是差点便没了的,做长辈的担心些也并非没有道理。”

“差点没了?流朱公主惊叫,“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你怎地会如此不小心!这也就难怪老侯爷会这般行事了……”说着话,她的声音轻了下去。

既如此,有些话她可还真就不能告诉叶葵了。

有时候,没有消息等同于好消息,可是那些明明应该知道消息的人却故意不将消息透露给你,推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显然是再假不过!而且这假的这般明显,定然是因为那些消息十分恶劣,恶劣到只要说出来便可能惹出一场大祸事来,所以一个个的才会避而不谈。

流朱公主并不笨,相反她极懂承祯帝。

若不然,这么多年来,没了母妃的她又怎会成为承祯帝最疼爱的女儿?撒娇打诨,有时候是讨好一个人最好的法子。更何况,那人还是她的父亲。所以她的性子虽然看上去如此,但内里也还是极为心细的。

“老侯爷担心的并非没有道理,你身子弱,这个时候便该好好养胎才是,那些事就不必操心了。”流朱公主道,“你只管放心才是,那些事有我看着呢。”

叶葵揉着眉心,神色有些疲倦,语气却十分坚决,“三婶,我是什么性子,你难道还不知?若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怕反倒是会吃不下睡不着了,倒不如全部告诉了我才是。”

流朱公主紧紧皱起了眉,斟酌着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苍城同凤城断了消息,那边如今是何局面,战事如何了,我全然不知。”叶葵缓慢说着话,将那句裴小九的生死亦不知给生生咽了下去。

比起来,流朱公主可还远没有她来得镇定。她方才若是说出了那句话,流朱公主定然就会想到三叔身上去,只会叫她乱了心神而已。

“我知道的同你知道的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流朱公主道。

可其实她不敢同叶葵说,她已经想法子进宫去见过了裴贵妃,可是裴贵妃那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咬咬牙,又想要直接去面圣,可是承祯帝这一次竟然直接将她给拒之门外了。

这一切,都不能不叫她心生疑窦。

然而此刻,她不敢同叶葵这般说。

若是如实说了,谁都知道这事怕是有大不妙。承祯帝的态度太古怪,古怪到她忍不住去想,叶崇武是不是已经命丧黄泉,所以承祯帝才会想要瞒着她……

“想必三婶已经去寻过皇上了吧?”叶葵神色未变,淡淡道。

流朱公主抿着嘴,不吭声。

叶葵叹了一声,道:“皇上怕是不肯见你。”

“你怎知?”流朱公主下意识脱口而出。

叶葵定定看着她,“我猜对了。”

流朱公主拧起了眉头,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我呢?”

“三婶。”叶葵突然叫了她一声,神色逐渐严肃起来,眸子幽深,“你也好,我也罢,怕是都要做好准备了。”

不知为何,说完这句话,叶葵猛地觉得胸腔一窒,心针扎般地疼了起来。有些事,她以为自己撑得住,可到底也是骇极了的。

流朱公主更是直接站了起来,一脸惶恐地道:“疯魔了不成?你这是浑说什么呢?”

263 太子落马

她在说什么?

叶葵苦笑了一声,脸上的神情尽数隐去,成了面无表情的一张呆板面孔,道:“三婶,我在说什么,难道你真的不知道?”

流朱公主抓着帐子,几欲站立不稳,哑着嗓子道:“我不知,我一点也听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她怕啊。

怕的太厉害了。

就算全部都听懂了又如何?只要她告诉自己什么都不懂那不就够了?她不愿意相信会发生那样的事,即便是死,她也绝不相信!这世上,她到底也只剩下了他一人罢了。老天爷怎么会残忍到将他也从她身边夺走?是绝不可能的!

流朱公主忽然笑了起来,缓慢地收回手,摇头道:“阿葵,你身子不好,早些歇了吧。我这便回去了。”

原本就说好了,她今日要留宿裴家,可是这个时候她却忽然说要回去了。外头的天色早就已经黑透了,梆子也不知敲过了几下,她却提出要在这个时候回去。叶葵坐直了身子,将散落在肩上的发扫到了身后,目光如炬地看向她,冷声道:“公主,如今已经不是自欺欺人的时候了!”

苍城如今什么消息也传不出来,这当然不代表那两人就一定是出了意外,但是这个时候她们两人心里当然是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若不然,万一事情真的如同她预想的那般叫人心痛,又有哪个能撑得住?

若是他们两人都败了出了事,那么这场战争又该如何收场?

苍城是否守得住,大越又是否还能好好地握在承祯帝的手里?

一旦苍城被破,那他们这些人面临的便是兵临城下!阿莫比的人一旦打进了大越的中心,那么事情就远远不会如同现在这般简单了。到那个时候。这些个权贵之家就会首当其冲成为敌军眼中的肥羊。

这样的事,绝不是没有可能的!

所以她不能慌,不能倒下,流朱公主也不可以!

她是大越的公主,亦是出征大将的妻子!她们都必须要镇定下来,且比旁人还要镇定才可以!

“公主殿下。即便到现在,你还是不愿意做最坏的打算吗?”叶葵见她不说话,又问了一句。

有些事,只能靠逼的。

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忍,她也只能咬着牙让流朱公主明白过来,如今并不是一味躲避就可以躲过去的事。就算她再如何不愿意去想。事情的最终结果也仍旧会出现在众人眼前。

依叶葵的猜想,苍城的消息怕是过不了几日。便该传出来了。

承祯帝不可能一点作为也没有,已经过了这么多日,应当也拖不了太长的时间了。

她深吸一口气,仍旧只是定定看着流朱公主。

像是终于受不了她的目光,流朱公主颓然坐了下去,脸上露出颓败之色。苦笑着道:“你突然之间不唤我三婶,反倒是唤起了公主,倒是将我给喊的懵了。”

叶葵眼里隐隐流露出几分不忍来。双手护住自己的小腹,正色道:“三婶,你我都该早日做好准备才是。”

听到她又将这话给强调了一遍,流朱公主终于忍不住问道:“准备?如何准备?让你我二人做好做寡妇的准备?”

她猛地一扬声,倒叫守在外头的秦桑吓了一跳。

叶葵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她激动的模样一般,认真地道:“没错。”

这是最坏的打算。

也是必不能少的打算。

只要是人就都会死,谁也躲不过的。寡妇二字似乎也是这般,有时候,你便是想躲也躲不过去。

流朱公主当然是不愿意就这么认命的,她蓦地又站了起来,在原地团团转着圈,口中道:“不成,我要进宫去寻父皇去。立刻便出兵,去苍城!”

“三婶!”叶葵重重喊了一声,“皇上并不愿意见你。”

战事在眼前摆着,承祯帝又哪里会理会流朱公主这个女儿。何况还是这样看起来近乎无理取闹的事情。出兵一事哪里是这么容易,说出兵便能出兵的?

流朱公主这是急晕了头了!

叶葵皱着眉头,道:“天已经很晚了,三婶去歇息吧。”

去睡吧,去梦里好好想一想……

流朱公主停下脚步,肩膀耸动,无声地点点头往外头走去。

不一会,秦桑进来,静默着服侍叶葵睡下,为她捏了捏被角,这才轻声道:“夫人,奴婢今夜不如也睡在这里可好?”

叶葵闭着眼睛摇摇头,拒绝道:“天气虽热,可是睡着地铺哪里会舒服,你回去睡着便是了,若是有事我会唤你的。”

“是。”秦桑无法,只得吹了灯,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顿时静谧无声。

有稀薄的月色从窗棂外透进来,落在地上漾成小小的一片波痕。叶葵睁着眼瞧着瞧着,忽然就落下了泪来。扑簌簌的泪水沿着眼角往鬓边滚落,没一会便打湿了两旁的发。

有多久没有哭过了?

她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都说孕妇的情绪尤为容易波动,想来这话是真的。

她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十分坚强,明明方才在流朱公主面前她也的的确确做的很好,甚至没有流露出一丝的伤心恐惧来,可是为何等到人一散去,心中的惧意便再也阻挡不住了?

鼻子酸涩,一直酸到眼里去。

眼泪自个儿便流了出来。打湿了发,打湿了枕头。她咬着被角,呜呜地不敢放声痛哭起来。哭声被卡在了喉咙里,听上去闷闷的,几乎要哭断了肝肠。

这般哭了一会,她便哽咽着重重抹去了脸上的泪,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抱着自己的肚子,蜷缩着身子侧卧着,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黑暗却不敢再落泪了。

人常说为母则强,她如今有了孩子,便要为这个孩子活下去。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就算事情真的走到了最坏的那个地步,她也要努力地活下去。

迷迷糊糊的,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天才刚刚亮,她便被秦桑从睡梦中唤醒。

“怎么了?”睡眼朦胧间,叶葵揉着额角便先问了一句。

秦桑没有说话,流朱公主便一脸惊慌地从外头冲了进来,也不顾她才刚刚从梦中醒来,便道:“太子哥哥出事了!”

话音落,叶葵登时睡意全无,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流朱公主,急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又是何时的事?”

承祯帝虽然近日身子渐好,可是朝政上的事却还是暂时让太子在代劳,如今流朱公主突然说太子出了事,叶葵不能不慌!除了她怕是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眼下的这位太子殿下最后跟那张龙椅根本就连一点关系也没有。

既然最后坐上龙椅的人不是他,那么太子出事那就是迟早的了。

本以为一切都至少还有两三年的时间,可是谁知道承祯帝的病来得这般早。可是等到宫里传出消息说他身体大好的时候,叶葵却又不得不怀疑,先前只是自己多想了。可是如今太子出事,这是不是证明她所猜测的都并没有错?事情果真是都提前了?

“太子哥哥府中被人发现了……”流朱公主迟疑着,“被人发现了龙袍……”

龙袍?

叶葵倒吸一口凉气。

太子这脑子是被门板给挤了不成?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这龙袍迟早有一日会穿到他身上去,他又何必急在这一时?也正是因为如此,叶葵觉察出不对劲来。

她蹙眉,道:“是谁发现的?”

流朱公主眉宇间满是郁色,压低了声音道:“是五皇兄的人。”

五皇子的人?

叶葵试探着问道:“难道是容梵?”

流朱公主点头。

“这说不过去。太子殿下若是真的做下了这样的事,又怎会如此轻易地被人知道?”叶葵仍是蹙眉不展。

流朱公主亦道:“我先前听到消息慌了神了,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太子哥哥难道是被冤枉的?”

叶葵不敢肯定这件蠢事到底是不是太子做下的,但是她有一点敢肯定,这事同五皇子绝对脱不了干系!

“非局中人,不能窥真章。”叶葵吐出几个字,眉头缓慢舒展开来,“我们在这便是想的再多也不过是空想罢了。这事皇上定然会有定夺的。不过三婶,你昨日还不知这事,今日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这事,似乎有些不对劲。

流朱公主皱眉,“我昨日让姜嬷嬷进宫办事,她从贵妃娘娘那无意中听到的消息。”

无意中听到的消息,那便是不能随意肯定的了。叶葵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的那点怪异之感却是越来越强烈。她垂眸道:“太子殿下这一回怕是回天乏术了。”

流朱公主瞪大了眼睛,问道:“何出此言?”

叶葵看向她,“姜嬷嬷是从贵妃娘娘那得来的消息。若是这事还不严重,后宫里的妃子怎么会这么快便知道?这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皇上若是信任太子,便会想法子压下去才是。可是事情分明正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而去……”

流朱公主眼里露出骇然的神色来,呢喃着:“我怎么觉得这事有些古怪。”

264 牵连甚广

这事何止古怪二字便能够形容?

叶葵由秦桑服侍着飞快地起了身,洗漱完毕后便要送流朱公主回叶家去。

流朱公主不解,皱眉问她:“这是要做什么?昨儿我要走你却不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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