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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恶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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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葵不以为然地轻笑起来。
“老夫人今日未曾给你指教养妈妈?”池婆进来掩上了门,低声道。
叶葵看了看她脸色,已是好了许多,心里渐松,道:“指了,要将身边阮妈妈给我呢。只是我给推了。”
池婆有些不赞同:“听闻你生得同你早逝三姑母极相似,老夫人将阮妈妈给你自然是出于好意,你为何推了?”
“您说我都知道,但我不能要……”叶葵立起一个杯子要给池婆沏茶,却被阻了。
“如今你是小姐,我是下人,没有让你给我沏茶道理。”池婆抢过了杯子。
叶葵皱皱眉,叹息:“我若是接受了阮妈妈,那么贺氏那边将来便不好再继续给我派人,所以我只能推了。”
池婆知晓她心思缜密,但闻言却还是一怔,“你何苦呢。便要这般等着人来惹你?”
“不。”叶葵灿笑,“我不止要等着她来惹我,我还要主动去惹她!”
027 落子为谋
直至今日,叶葵才算是慢慢醒悟过来。
自从以“叶葵”这个身份活下来后,她其实一直都逃避。
带着叶殊留丁家,从未动过要将他带回凤城念头。哪怕遇到池婆后,听到了那些似是而非天机,她也仍旧心怀侥幸,以为两人可以一直作为丁家孩子长大。
也许某一天,她会嫁个憨厚老实农人。
也许某一天,她也会有孩子。
也许,那样平淡生活才是她归宿。
可事实上,冥冥中自有天意,她根本没有选择机会。她不能抛下叶殊不管,所以她只能回到叶家,回到这个只萧云娘手札中提起过地方。
叶葵由不得叹息了一声,走到窗边看向外面夜空。
身不由己,心亦不由己。
屋外起风了,树上白花被风吹得悠悠打了个旋,飘到了她摊开掌心上。
“二小姐,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听到玳瑁声音,叶葵合拢了手,将那片白花揉碎。
她转过身,点点头笑道:“好。”
自从贺氏将白玉给了她之后,玳瑁态度便愈发恭敬起来了。
叶葵心中明白贺氏已经不再相信玳瑁,自然乐得逍遥。
“玳瑁,你是几岁入府?”叶葵往身上撩了一把水,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玳瑁她身后笑着回答:“奴婢八岁便入了府。”
“哦?”叶葵低头,任由蒸腾水汽遮了眼睛,声音闷闷地道,“那你又是几岁到我母亲身边?”
刚进府小丫头自然不可能接近贺氏,可贺氏能够春禧顶着“叶葵”这个名字回来后将玳瑁拨了过来,想必应是看重玳瑁。
果然玳瑁听到她话中提到了贺氏,给她擦背手微微一顿,随后才又恢复如初,轻声道:“奴婢十三岁才到了夫人院中。”
叶葵轻笑,抬起头来,“我才回来,对府中一应人事都不熟悉,你同我说说可好?”
虽是疑问语气,可玳瑁自然是不能不说。
“单说二房?”玳瑁下意识反问了一句。
叶葵从这话中琢磨出了味道,心中暗笑,嘴里却道:“你对大房跟三房也熟悉?”
玳瑁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道:“奴婢哪里能知道大老爷跟三爷事儿。”
“好了,你便将二房人说来与我听听吧。”叶葵打了个哈欠,将脖子也浸入了水下。
玳瑁看着她湿漉漉发,心中一边思量着一边小心谨慎地说起来。
二爷叶崇文乃是当朝太傅,据说极得圣上宠信。二夫人贺氏出身幽州望族,为人是和善贤良。但身子不好,这么多年也只得了个独子叶昭。二爷共有三个姨娘,秦姨娘乃是当初萧云娘丫鬟,育有一子一女,分别是二少爷叶蒙,三小姐叶明珠。杨姨娘只得一子,乃是庶长子叶渝。窦姨娘进门时日短,是五小姐叶明宛生母。五小姐生得乖巧聪慧,极得二爷喜欢。
如今叶家是由二夫人贺氏掌家,叶老夫人常年茹素拜佛,几乎已经不管事。老祖宗虽然年岁已大,但身子康健,常常将二夫人喊去说话。所以若是有大事,仍旧需要老祖宗同意才行。
叶葵一边嘴角噙笑听着玳瑁说话,一边仔细打量起屋子里陈设来。
贺氏是个有意思人。
先前春禧时,屋子里摆设是能多贵重便摆出多贵重来,而且那贵气还是虚浮狂躁,也不知是不是春禧那向来*钱丫头自己要求。
可如今,她成了这屋子主人。
贺氏便让人重布置了一遍。
如今屋外夜色浓重,屋子里燃着烛灯昏黄光线愈发显得暖意融融起来。
花梨木圆桌上摆着套细白瓷茶具,边上搁着盘沈妈妈亲自送来点心。再看过去,便是一张梳妆台,台上摆着镜匣。叶葵原先丁家见过镜子俱是昏黄铜镜,可这瞧见却已是水银镜。看来这个大越朝只怕早就被穿成筛子了。
将视线从不大帘子缝隙里收回来,叶葵看向了那张拔步床。
池婆说那上面挂着帐子是上等湖罗,几乎算等上是寸金之物。可见叶家富贵。但这湖罗看上去却不如何显眼,若不是识货人想来也不会知道竟是这般贵东西。
这说明贺氏也不是虚浮人。
先前那样子只怕根本是故意为之,想要让春禧暴发户气质明显一点罢了。
如今这样素雅却奢贵,只怕才是望族出身女子会有喜好。
先前她贺氏帕子上闻到过香味,听池婆说亦是极贵重蔷薇水。大越虽有蔷薇花,却没有这番工艺。蔷薇水乃是从辛罗而来。
想到辛罗,叶葵深吸一口气,打断了玳瑁话问道:“白玉是从辛罗来?”
“是,凤城时常会有辛罗来人贩子。”玳瑁怔了下,轻声回答。
可叶葵却似乎从她话里听出了不一样东西,玳瑁她似乎十分看不起白玉,且原因绝不单单是因为白玉也被拨到了她院中。
叶葵侧过脸,“不对,你方才说二少爷是秦姨娘所出?”
玳瑁眼神忽闪,“听闻二少爷是不足月出生。”
叶葵心中闪过几个念头,秦姨娘是萧云娘离开后才勾搭上叶崇文,但叶蒙出生却叶殊之前,这后宅内阴私果然不少。
“你出去吧,把白玉换进来。”叶葵起身,从浴桶里走出来,“既然秦姨娘是娘亲身旁老人,看来我明日该寻个时间过去瞧瞧才是。”说到后半句时,声音似是喃喃,但玳瑁却仍旧听了个清楚。
她看着眼前尤带着水珠光洁背脊,微微别开眼,应诺出去了。
不一会,白玉进来。
叶葵盘腿坐榻上擦着湿发,露出一截小腿,上面狰狞疤痕泛着微微红。
“二小姐寻奴婢是为了何事?”
叶葵手下动作不停,笑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方才玳瑁说起秦姨娘,我想着明日过去看看。我听说辛罗人擅以花入点心,所以想让你做了一道带过去。”
话音刚落,门却被咚咚叩响。
屋外也嘈杂了起来,叶葵皱着眉让白玉去开了门,却见玳瑁一脸慌张地道:“二小姐,不好了!”
028 庶女嫡女(一)
“你竟敢碰我阿宝!看我不打死你!”
脆生生童音说着嚣张话,外面回响不停,叶葵冷着脸走出去,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被众人围着女童。
不过七八岁模样,生得粉雕玉琢。脖子上戴着纯金长命锁,昏暗院子里发出灼人亮光。
一旁婆子柔声劝慰着:“我五小姐,这是您二姐姐院子,怎好这里喊打喊杀。”话虽像是劝,可其实却不过是火上浇油罢了。
叶葵心中一动,正往外走脚步一顿,将已经跨过门槛脚又收了回来。任由玳瑁先跑了过去。
五小姐叶明宛是窦姨娘所出,是乖巧聪慧,极得二爷喜欢。
叶葵回忆了一番方才玳瑁说过话,忍不住嗤笑出声。
乖巧聪慧她没有瞧见,但是嚣张娇纵她可是看出来了。
果然,那婆子话一出,五小姐叶明宛眼睛便瞪了起来,一脚踢了身旁一个丫鬟小腿上,怒骂:“不过是个乡下来丫头,她算我哪门子姐姐!前头那个是个假冒,说不定她也是假!”
一旁丫鬟痛叫一声,抬起头来。
是燕子。
叶葵嘴角笑慢慢地收了,眉目间冷凝起来。
叶明宛怒目圆睁,气势汹汹,指着脚边躺着大白肥猫道:“把阿宝毛都给弄脏了!府里怎么会有这么蠢笨丫头!”
“五小姐,不是奴婢弄脏,是它自己跳到了脏水里。”燕子昂着头反驳。
这一反驳,跟着叶明宛来婆子先恼了,眼睛往房门那般撇了撇,她扯着嗓子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五小姐说是你做便是你做!”
玳瑁身为这院子里大丫头,这时自然不能独善其身。
她慌忙上前将燕子往后拉,又对那婆子赔礼道:“刘妈妈,这来丫头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计较。”说完又弯腰屈膝地同叶明宛赔笑:“五小姐您别生气,奴婢马上去给阿宝洗澡,保证一点脏污也不留下。”
可谁知好话说,叶明宛却一巴掌甩到了她脸上。
黑葡萄似眼睛里满是不屑,叶明宛一把将她推开,“我不管,弄脏了阿宝就要挨板子!父亲说过,阿宝就是我宝贝,谁也碰不得!你要是再吵一下,连你一块打了!”
玳瑁心知这五小姐被宠得不成样子,说要打她板子就一定会打,当下便闭紧了嘴巴往后退去。后退了两步,她用求救目光向着叶葵方向看去。
可那半隐门口人纹丝不动,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眼前这一幕一样。
要知道,她丫鬟被打了,就是身为主子她被打了脸。这换做谁,恐怕都是受不了,但她竟然好像浑不意。
玳瑁心里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她早就该知道,二夫人让她到二小姐身边来就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刘妈妈原先似也还担心叶葵会冒出来,可见骂了这许久,也没个动静,胆子一下子便大了许多,一个大步上前将燕子扯了过来,手她腰间嫩肉上狠狠掐了几下,“嘴硬死蹄子,还敢顶撞五小姐!”
叶明宛带来丫鬟婆子俱是一脸嚣张,而叶葵院中除了方才玳瑁上前说了两句外,竟都站得远远,装作没看见,任由燕子被刘妈妈又骂又掐。
“这府里,果真个个都不是省油灯。”池婆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走到了叶葵身侧,似笑非笑地说了句。
叶葵一头青丝还滴水,泅湿了后背,她笑着伸手一摸,道:“劳婆婆帮我将发擦干吧。”
夜风微凉,叶葵打了个喷嚏。
院子里一静,叶葵终于往外走了几步,笑着扬声道:“怎么不继续了?我瞧刘妈妈打得正兴呢。”
“二小姐这是什么话?若不是这丫头不知好歹弄脏了五小姐阿宝,又敢出言顶撞,奴婢怎会教训她?”刘妈妈眼珠子滴溜溜转,目光落叶葵身上便不肯挪开了,从头到脚,从叫到头,不知细细打量了几回。
叶葵也不避开,任由她看。
这种眼光才是叶家中,不论主子还是下人看她时该有样子。
她他们眼里可不就是个从乡下回来丫头。
而且前面出了春禧那档子事,他们心里恐怕一直想她会不会也是个假。
所以她不乎。
看吧,看得越仔细越好,让他们知道她叶葵到底是不是这叶家二小姐!
“你就是叶葵?”叶明宛细白手指向叶葵,挑眉问道。那神情不论怎么看,都像是个自小便被宠坏了。
叶葵心中隐隐疑惑,叶明宛只不过是个姨娘所出,为何会被娇纵到此等地步?
但是,不论为何,她今日既然敢闯进来,便该有觉悟才是。
叶葵又往外走了几步,开口道:“你应该叫我二姐。”
叶明宛粉嫩小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之色来,大声嚷嚷:“你也配当我二姐?真是笑死人了,土包子!”
“是吗?”叶葵声音淡淡,听不出一丝恼意。
刘妈妈一旁看得得意起来,二爷喜欢五小姐,便是对几个少爷没有这般宠*,今日她敢任由五小姐闯进来,便是料定这个真二小姐是个没娘养,亦没爹疼人。莫看窦姨娘只得了个小姐,可这小姐却也不比哥儿差多少。将来寻了好亲事,那还得是大把妆奁添出去?
她这一得意,燕子便瞅到了空当,使命一挣扎,脱了身。
刘妈妈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了跤,一站定嘴里便噼里啪啦地骂起来,扬手去要打。
可手还没有落下,她脸就先被打了一巴掌!
痛叫着回过神来,刘妈妈就看到叶葵擦着手,声音清凌凌地道:“刘妈妈莫非也觉得我不配做五小姐姐姐?”
刘妈妈一怔,她到底只是个下人,这话却不好明面上说难听了,不然吃罪还是她自己!所以她忍着痛道:“二小姐说笑呢,奴婢怎会有这样念头。”
“是!你就是不配!就不配——”叶明宛却忽然大叫起来,见自己乳母被打,立时便扑到叶葵身上要打回来。
叶葵眉眼间满是冰霜,一言不发先一巴掌打了叶明宛脸上!
029 庶女嫡女(二)【求首订
叶明宛呆愣愣地摸了摸脸,而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你——”
叶葵又一扬手,刘妈妈剩下话便都卡了喉咙里。
她这一巴掌下了十分力气,刘妈妈左半张脸登时便高高肿了起来。场一众人是看得目瞪口呆,压根没有人想到这看上去柔柔弱弱二小姐会突然动起手来。而且这力气竟然还这般大,一巴掌打得刘妈妈偏过头,半天不得出声。
院子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只有叶明像是小哨子一般尖利哭声,她养那只叫阿宝猫许是被她哭得骇着了,拼命喵喵叫着往外跑去。
叶葵厉声喝道:“玳瑁,去将那只猫捉回来!”
玳瑁一怔,随即便大步跑去。
刘妈妈此时终于缓过劲来,伸手去摸脸,发出“哎哟”一声惨叫。叶明宛一把抱住她大腿,哭得撕心裂肺却还不忘骂人:“你个贱人!我要去告诉父亲!明儿就把你赶回乡下去!”
“二小姐——你打我也就罢了,怎么还好对五小姐动手啊——”刘妈妈是拖长了声音,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
叶葵勾起嘴角,突然问道:“贱人?刘妈妈,五小姐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年纪?她好端端怎会说出这样话来?!倒是不知道你往日里都是如何照顾五小姐?莫不是成日里便教些腌臜话?!”
一句又一句,像是铁打锤子刘妈妈心房上敲钉子。
这般老大一顶帽子,她可戴不起!
可是她心里却还是对叶葵十分不以为然,又兼之被狠狠打了两巴掌,心中是气恨,便硬着脖子道:“二小姐莫要吓唬奴婢,左不过去夫人面前说道说道便是!”
她原本以为叶葵这突然冒出来定是没怎么见过世面软面疙瘩。听到夫人二字还不得吓得赶紧给她赔礼。
可谁知道,叶葵只冷笑了一声,将湿漉漉发撩到身前来,接过池婆手中帕子兀自擦拭起来。
刘妈妈见此,心里突然没了底气,却愈发恼恨起来,狠狠一跺脚撒泼道:“二小姐你不要以为这事轻易就能算了!咱们五小姐是老爷掌上明珠,若是被老爷知道了,还不定怎么处置你呢!这般没规没矩,竟然敢、敢动手打自己亲妹恶毒人哪里……”
“没规没矩?”叶葵嘴角笑意愈发大了起来。一把将手中帕子丢到刘妈妈脸上,打断了她话,“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
“你……我……”
刘妈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转身抱住叶明宛,哭哭啼啼地道:“我可怜五小姐啊,这脸怎肿成这般模样……这黑心肝人是要毁了你脸啊……”
恰巧这时,玳瑁跟白玉一前一后抱着那只大白猫回来了。
叶葵盯着白玉幽蓝双眼看了会。才对玳瑁道:“把这只猫给我摔了!”
此言一出,别说是玳瑁了,简直满院子人都被骇住了!方才打人便已是极出人意料事,可如今竟然还要把五小姐宝贝白猫给摔了!
叶明宛反应过来,提着裙子便要跑上前来抢,“我要告诉父亲!我要告诉父亲——”
越着急她便越只剩下这一句话能说。
叶葵看着她那张同叶殊有几分相似脸。心中叹了声,不是她狠,只是不巧是叶明宛自己撞到了枪口上。若是她今日轻易妥协。往后便越是难办。
反正明日是少不了被叫去训话,今日倒不如先痛地闹上一场!
只是奇怪是,她这边闹了这么久,贺氏那竟然还一直没有动静。她跟池婆都没有刻意让人守门,且这院子里人都信不得。按理说早就应该有人去回贺氏才是。
不对,怎么叶明宛猫这么凑巧就会跑到她院子里来?
叶葵收敛心神。见叶明宛还要上前,冷着脸喝止:“你若是再往前走一步,我便再打你一巴掌!若是走两步,我便打你两巴掌!”
叶明宛脸上发疼,但到底是孩子心性,越是被人制止便越要往前闯!
倒是刘妈妈被叶葵气势骇住了些,急忙上前抱住了叶明宛往后拖。
叶葵冷眼看着,提高音量冲着玳瑁又说了句,“摔了这只猫!”
玳瑁迟疑着,脸露惶恐之色。
“奴婢来。”白玉突然伸手一把抢过玳瑁手上那只猫,一把往地上掷去。
她起手高度挑得极妙,那只猫看似被重重砸到了地上,可绝对死不了!叶葵不由得又多看了那双蓝色美丽眼睛两眼,心里对白玉其人有了别看法。
“喵呜……喵呜……”
猫果然没有死,只是趴地上没有动弹,低低地叫着。
叶明宛嚎啕大哭,口中道:“我要回去——我要回去——”终于像是这个年纪小孩子一样流露出恐惧与悲伤神情来。
可刘妈妈却不顾她说要回去话,一转身便咬牙切齿地对叶葵道:“二小姐今日好得很!咱们现就去寻夫人去!”
叶葵眼睛微微眯起,淡淡道:“究竟是五小姐我打不得,还是这猫我摔不得?”
刘妈妈闻言大喊:“哪个也不是你能动手!”
“刘妈妈年纪还没有老婆子大,怎么这般容易忘事。”池婆终于从门后出来,一脸怜悯地看着刘妈妈,“二小姐是老爷嫡出孩子,五小姐说到底不过是个妾生女,老婆子倒不知何时这庶出妹妹辱骂了嫡出姐姐,嫡姐连教训一下都不能了。莫非这叶家规矩同旁地方都不同?莫非这家中五小姐身份地位还能越过二小姐去?这么说来哪怕是萧夫人世,恐怕也要将位置让给窦姨娘了啊……”
刘妈妈只觉得池婆那只盲了眼睛昏黄烛光下,显得尤为骇人,她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来。
池婆说得没有错!
一句也没有错!
五小姐再怎么得宠,窦姨娘再怎么讨老爷喜欢,哪怕五小姐都被允许跟着生母教养,可到底不过是个妾生女!
一个庶字。就定下了命啊!
越想,刘妈妈额上汗水便越多。
先前叶葵跟叶殊都没有回家,二房便没有嫡出小姐,她竟然也就忘了这些甚至算不得规矩事儿。
便是五小姐是贺氏夫人诞下孩子,二小姐叶葵面前只怕也是要矮上许多,别说是个妾生女。
说起来都怪前头那个假冒二小姐!
她之前带着五小姐来,那可是大胜而归!她只嘟囔了几句要去老爷面前说道说道,那“二小姐”可就完全不顾身份挽着她手说了一箩筐好话呢。
她自然不知道,前头那个因为是假,所以尤为怕事。现这个。那可是如假包换嫡出小姐,哪里就能任由她随意揉搓了。
叶明宛见刘妈妈不言语,突然也慌了起来。抽抽噎噎地喊她:“妈……妈妈……”
叶葵淡淡笑起来,眼睛看向夜空,却对刘妈妈问道:“祸从口出,刘妈妈今日可是说了不少不该说话呢。这黑灯瞎火,不好好领着五小姐休息。倒是跑来我这院子里闹腾,当真以为叶家没规矩了不成!”
“二、二小姐……”刘妈妈虽然心中已慌成了一团,但张狂惯了,一时间让她求饶倒是说不出话来。
叶葵也不想听她求饶,转身便往屋子里走,头也不回地道:“夜深了。我乏了,想必五妹妹也一定早就乏了,抱了猫儿回去安睡吧。”
刘妈妈腿一软。嘴唇抖了半天,终是上前抱起了那只半死不活大白猫,领着还抽抽噎噎叶明宛回去了。带来几个丫鬟,方才见刘妈妈都成了这模样,是早就都吓得面色惨白。此刻见人走,急忙跟了上去。再也不敢回头看叶葵院子一眼。
等人走后,叶葵疲惫地蜷到了床上,任由湿漉漉发弄湿了被褥。
池婆将人屏退,自己进了叶葵屋子,坐到床边,道:“手可疼?”
叶葵将头埋枕头里,伸出手去。
“水葱似指头都肿成萝卜了!”池婆揉了把她手,不满地道。
叶葵闻言笑起来,将脸转过来,“不过是打了几下罢了,哪里就能肿成萝卜,况且原本也不是什么水葱似指头。我可是做惯了粗活乡下丫头。”
池婆亦笑起来,嗔怪:“你如今是什么身份,要打那婆子何须自己动手。”
“现这时候,我不动手难道还能让您去不成?”叶葵无奈地道。
她才回叶家,身边可用可信人不过就只有池婆一个罢了。虽然运气极好,竟然叶家遇到了燕子,可如今还没有机会相认,所以今夜她若是喊玳瑁几个动手,只怕根本就是白费口舌!
今夜这一幕,不单单是为了让刘妈妈跟叶明宛知道什么叫身份,是让院子里这群丫鬟婆子知道,她叶葵是叶家二房嫡出长女!
池婆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可却莫名心疼起她来,“你回来不过两日,竟然就闹成这幅模样,只怕是不妥。”
叶葵不语,从她回叶家那一刻开始,她便没有想过示弱。
生存之道有许多种,但她已经选择了冒险却也是能速见效一种。
唯一令她不安是,第二日贺氏竟然一直没有提起这件事。
倒是她父亲叶崇文一大早便派人来将她叫到了书房。
外书房用来待客,内书房便用来教训儿女,真是有意思至极男人。
一进门,叶葵便又听到了那句话,“果真同云娘一点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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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煽风点火
“父亲说笑,女儿是母亲身上掉下来肉,又怎会同母亲一点不像。”叶葵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笑得既不亲热却又也不显得过分疏离。
叶崇文提着笔站案后,凝视着书案上那副字。
——人世几回伤往事。
看了半响,笔尖上渐渐凝出了一颗沉甸甸墨珠,“啪嗒”一声落下来,污了那副刚写完字。
叶崇文眼睛也不眨,随手将纸揉成团丢到了一旁地上,而后放下笔看着叶葵道:“听说你昨儿夜里动手打了你五妹妹?”
叶葵正视着他,点头,“是。”
“是?”叶崇文面上渐渐染上丝不,“你为何动手?你母亲难道便是这般教你?”
叶葵见他不时提起萧云娘,心里暗暗冷哼了声。但这么好一张感情牌她岂会不用?既然叶崇文主动提起,她自然要好好接着。
“父亲莫非忘记了,我母亲早我七岁那年便已经不再人世。”
叶崇文闻言脸上不又似乎变做了惆怅,叹息般地道:“我知你乡下长大,行事作风不同别个,如今回了家想来是多有不适。只是你要明白,明宛是你妹妹,跟小殊一样都是你亲人。”
亲人?
还同小殊一样?
叶葵不知叶崇文是真天真还是想做慈父幻想得太久了一些,弄得如今思维都似乎错乱了。跟自己未满周岁便流落外,母亲去世,姐弟两相依为命长大女儿说家中那个被他捧手心里庶出幺女是亲人,真是天大笑话!
可是这些话,叶葵能心里想,却不能当着叶崇文面说。
从萧云娘手札中记载字里行间,叶葵勉强能猜出叶崇文是个尊崇礼法人。她若是说出那些话,便是大逆不道。
别说她不是他身边长大,就算是他身边长大,当面说出这样话恐怕也要被好生发落一番。
“父亲说是,女儿知错了。只是……”叶葵认了错,说到可是二字后,故意停顿了下,“五妹妹身边那个婆子着实不好,也不知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五妹妹,昨夜五妹妹说那些腌臜话。女儿院里丫鬟婆婆子可都数听到了。”
叶崇文一怔,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她都说了什么?”
叶葵似是极为难。半响才从齿缝间轻轻吐出一句话,“五妹妹骂女儿是贱人……”
“混账!”叶崇文极为恼火,一掌拍了书案上,震得笔架上笔都滚到了地上。他也不去捡,只满脸怒气地道。“你母亲说得一点没错,窦氏年纪太轻,哪里会教孩子!”
叶葵垂眸微笑,看来不经意间又从叶崇文这得到了个消息。
“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叶崇文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可叶葵刚走到门口,却听到他又后面喊:“倒是忘了同你说。过几日小殊便要回望京,你得空了去瞧瞧吧。”
叶葵身子一僵,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转身问道:“小殊年纪尚小。父亲何必如此心急?”
叶崇文看她一眼,“我像他那般年纪已跟了皇上身边。”
这话一出,叶葵自然便没有话说了。
然而叶崇文却又自顾自说了句,“况且你母亲说得对,小殊天资聪颖。自然不能耽搁。”
这里“你母亲”也是说贺氏。
叶葵心中一冷,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今日贺氏对昨夜话绝口不提。原来是这里等着她。
没有叶殊,叶昭便是这家中唯一嫡子。
可叶殊回来了,回来得这般令人措手不及。只怕贺氏如今早就恨透了叶崇文那个姓金学生。若没有那位金大人,如今一切恐怕就都不会发生。
叶葵握了下拳,道:“母亲说得极是。”
她能将叶殊从望京弄回来一次,便也能弄回来两次。
只是,又要麻烦裴长歌了。
如今她身处深宅,这事倒是也变得麻烦起来。她不能轻易出去,也不能轻易同裴长歌取得联系,恐怕回去后还得好生思量一番。
不过,今日这一着来得也不亏,叶崇文短短几句话中提到了数次萧云娘,也提到了数次贺氏说得对。
这说明他心中对萧云娘不是无情,对贺氏这般只怕却是因了她贤良。
叶葵出了门,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才对一直守着珍珠道:“可知道去三少爷那路如何走?”
珍珠笑眯眯地回道:“这府里便没有奴婢不认识路,您放心跟着奴婢去吧。”
叶葵点点头跟了上去。
圆圆小髻随着珍珠走动微微晃动,叶葵盯着看了会,心情似乎好了些。
珍珠今年不过十一岁,可因为是家生子,所以对叶家宅子十分熟悉。今年刚到贺氏面前当差,却不巧来了个二小姐,所以便被拨了过来没事就给二小姐领路。
说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地方,可叶葵却觉得珍珠迟早会派上大用场。
就如同她曾跟池婆说过那句话,每一颗棋子都有她用处,所以这些被贺氏安置到她院子里棋,没有一颗会被白白浪费。
一路上,珍珠叽叽喳喳说着话,叶葵闷声不响地听着,偶尔“嗯”几声。
好不容易走到了叶殊住院子,却被告知人被老祖宗给唤去了。
叶葵初来那一日曾跟着众人去给老祖宗请安,可后来却知道原来这家中除了养老祖宗身边叶明烟外,剩下人并不需要每日都去请安,所以她先前觉得叶老夫人做了一辈子可怜媳妇,倒是想多了。
可今日,她为什么突然将叶殊叫去了?
想了想,叶葵还是决定先回院子再说。
左不过还有几日才走,她犯不着上赶着跑到叶家难缠老太太面前去找罪受。
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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