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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俏-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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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想了想:“我去问问荣姐姐,看看她的意思。”

媳妇忙向她道谢。也许是院子里的气氛太过于压抑,媳妇也垂首站立等待着消息。她等了好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心中虽然有些着急,却不敢表露半分,只想着以前木樨在的时候这样的事哪里要亲自问了太太,那个新上来的荣儿还是不及木樨。

一想到木樨,媳妇的眼光朝木樨那瞧了一眼。只穿着一身半旧青色衣裳的木樨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低着头,瞧不大清楚面上是什么表情。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太太生这么大的火,莫不是……爬上了老爷的床,叫太太知道了?一想,这府里头总是在传言说什么太太一心要抬举木樨,所以这次才送她过去,难不成那都是谣传?

要说这木樨姑娘生的也不错,虽然比不上头前的那三个,但是为人能干,都是她帮着太太管事的,平日里也没什么言语,若是大家做错了什么,她也就是说两句,并不拿什么大。哎,这样好的人,太太还容不下么?

正想着呢,那个回话的丫头走了出来,对着媳妇儿抬抬手:“嫂子,太挑叫你进去呢!”

媳妇听了忙收回自己的心思,应了声,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裳跟着走了进去。媳妇进了屋子,瞧见荣儿端着茶在边上站着,而边上的小机子上坐着个妇人,那是蒋氏的配房戴家的,她男人是府里的大管事,自然有一番的体面。而当中跪着个穿佛青色比甲的少女。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媳妇低着头站在那跪着的少女身边,口里叫了声:“太太。”那眼睛却是已经瞄向了那个少女,想看看这个少女到底是谁?她是做惯事的,这一个屋里跪着,一个在外头跪着,意思明显的不一样,这怕就是那告密的人吧。一想到那告密的,媳妇是打心眼的瞧不起这样的人。

蒋氏道:“我明日就不过去了,到时候让戴家的过去,你安排好车。”

媳妇应了。心里想着,若是这么简单太挑叫她进来做什么?只是说这点点事么?

只听得戴家的插口道:“知道太太身姿不好,黔国公夫人不会说什么。太太又备足了礼,还有什么挑剔的?若是太太心中不安,日后再请黔国公夫人到府里来便会是嘞。”

蒋氏点了头,笑着道:“你说的是。”    她这里对媳妇道,“你再准备一下,把木樨送到庄子上。就送到……龚顺那里。”

媳妇心中一愣,送到庄子上去,这木樨姑娘这次是凶多吉少,大姑娘送到庄子上,这么好的姑娘,哪里还有好日子,真是可惜了。

她心里虽然愣着,但是口中却道:“是,小的这就去准备。”

“安排两辆车,叫郭贵家的带人跟去。”

媳妇一口一个应着,心里为木樨感到惋惜,对那告密的丫头更是没了好脸,这瞧过去,还真就瞧出那丫头是谁了!

看清那丫头的长相,媳妇不由地冷笑一下,她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戴家的闺女玉芬么!

她这次也跟着去了老爷那里,却是她告密的,难怪她舍得这丫头过去,原来太太安排是有深意的啊。

蒋氏也交待清楚了,媳妇便退下,她故意迟了两步,躲在那碧纱橱外听了两句。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死了?”

“老爷没说那个阳妮子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妞儿呢?”

什么死了?阳妮子妞儿……这两个人她倒是知道的,听说那个阳妮子八字好,可是也没见得好到哪里,小世子还不是一样夭折了,前头还闹出是什么奸细,这次又有什么事么?还有那个妞儿,也是太太身边的丫头,听着意思……是了,这丫头这次没回来,跟出去的,除了那个红绡跟妞儿没回来,其他的都没事人的跟回来了。如果说死了,是那个红绡?那个长得不错的丫头?可是那丫头怎么死了呢?

媳妇不敢多待,忙就出去了,怜惜的瞧了木樨两眼便去了,这里也有人出来通知木樨,木樨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子。她的身子虽然是摇晃着的,可是那腰却挺得直直的,饶是她是个将被撵到庄子上的人,可是还是不卑不亢,那形容,这满院子里的人都比不上她。

只有在木樨转过身子的那一刻,一个小丫头瞧见木樨的嘴角居然是微微地朝上翘着的,被撵到庄子上,若是她哭都来不及,木樨怎么不哭反笑呢?[小说网·。。]

木樨的离开让丫头们只是那么一点点的失落,更多的是让他们感到兴奋,因为太太跟前的四个大丫头的名额都空了下来,即使争不到一等大丫头的位子,那二等丫头也是可以的,还有空出的小丫头,这府里一时间又有多少人打起了主意,不晓得又要有多少的争抢算计。

屋子里,蒋氏疲倦的歪在引枕上,戴家的忙过去替她轻轻的捶捏着,这边荣儿又端了杯新茶过来服侍蒋氏喝了。

玉芬还是跪在地上,她不敢向母亲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是已经跪了这么久,外头的木樨都已经离去了,她还要再跪多久,她从未跪那么长的时间。她原先在家好好的享福,哪里想到现在会是这么一种情况。

蒋氏喝了杯茶,长舒了口气,这才对着玉芬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你说红绡叫人杀死了,到底是怎么了?你给我从新说。”

玉芬摇着头:“奴婢确实不知道。原本是没事的,打击爱一路都是好好的,红绡妞儿阳妮子三个人本来是不大说话的 ,可是回来的时候,三个人还算是好些,也听到她们说话过。可是那天停下后,不晓得是怎么了的,妞儿就突然不说话了,叫她吃饭也不吃,后来我们在前头吃饭,才吃了一半,妞儿走进来拉着阳妮子便出去,红绡紧跟就不吃了,没过多久,就听着那边说,红绡死了。打那以后,奴婢再也没见着妞儿和阳妮子了。”

蒋氏没说话,末了将目光递给了待见的,戴家的心疼女儿,课不能表露,只能试着替女儿说话:“怕是这里头有什么事情,她个丫头能晓得多少?这么大的事情,瞒了下来,该是老爷的意思吧。太太等老爷回来,问问老爷。”戴家的说着凑到蒋氏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若是太太想知道,就叫那个阳妮子过来问问。没了那个妞儿,她还是在的。听着,那丫头跟她是在一处的。”

蒋氏点了头,叹了口气:“你下去吧。”又对戴家的道,“你带回家,让她好好的歇着。去了那么老远的地方,前头又是打战的,可吓坏了吧。”

戴家的忙道:“她是太太的丫头,这是本分,哪里就辛苦了。”

玉芬听了这话,晓得自己可以不用再跪了,忙磕头,口里却是:“奴婢没仔细办差,还请太太责罚。”

蒋氏摆了摆手,张瑛有心思瞒下这样的事,玉芬又是哪里能知道的,知道有个丫头死就已经是了不得的了。只是张瑛瞒下这事又是为了什么?

玉芬脚步蹒跚地下去了,蒋氏却让戴家的去把在那个小院住的于阳请过来:“记着,是请,若是他们不放心,就让他们一起跟过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张瑛派人回来说的就是这个事。可是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明日也能见了皇帝,可是却说还要再外头住上个把月,这……

正想着,那边戴家的回来了:“太太,阳姑娘来了。”

蒋氏道:“请她进来。”这里又示意着荣儿把自己扶起来。

第四卷 子嗣 第二章 穆时风的交代

蒋氏没能从于阳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她菜肴追问上,那外头的护卫便出声,那意思竟是不让她问,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情形,平日里就是再遇到事,张瑛也不会这么不给她面子。

一时,蒋氏只觉得气虚翻涌,脑袋嗡地一声便呈现出空白,右手紧紧地抓住前襟,一只手颤抖着指着碧纱橱外:“你们……你……竟敢……”

蒋氏气得话已然说不全,只是抖着个手。戴家的见了忙走过去,替蒋氏抚胸擦背,揉了好一会儿,又请蒋氏喝茶顺气,蒋氏面上的颜色才恢复了过来。

戴家的瞧了瞧四周,眼珠子转了转,快步走进里间,开了蒋氏的妆奁,打量了里面的东西,拿出一样,来不及关上,便走了出来,将东西重重地摔在地上,还用脚使劲地踩了两下:“你这个贱婢,居然敢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摔了!你可知道这是宫里头的太后娘娘赏下来的。”

翡翠镯子早已成了几段,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衬着那大红色富贵牡丹纹样的地毯,显得格外的翠绿。这是上好的翡翠,看着它成了几截,于阳觉得可惜,更多的是感到恐惧。戴家的好毒的心,居然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那个荣儿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掏出帕子,将几截翡翠捡起来,拿了帕子包好,送到蒋氏的眼前;“太太。”她才开口,那眼泪便止不住的掉了下来,“这可怎么办?这是皇后娘娘才赏下来的,这可怎么办?若是皇后娘娘闻起来,可怎么说啊!”

蒋氏眼泪压根就没再翡翠镯子上停落,她只是注视着于阳,那个丫头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在那,一动也不动,仿佛这事跟她就没有关系。

虽然不是她干的,但是,若是平常,那些个丫头早就尖叫起来,哪里还像她这样。

戴家的见于阳没动静,口里嚎得更开了,这镯子不能白砸,白砸了,到后来还不是要算在了自己的头上?

她一面嚎着“如何是好。”一面又骂于阳,“不是好歹的东西,太太赏你的,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里面闹的动静很大,外头的护卫却不敢轻易进去,毕竟那里面说什么于阳砸了皇后赏的东西,这个……再看看,如今在门口站了两排的丫头,他们也不好动手打人。除非,那位于姑娘开口让他们进去,他们才好行动。

戴家的闹了一阵子,见外头的护卫没进来,似乎也大了些胆子,她暗地里拔了簪子,使劲的往于阳腰部插去:“说!红绡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以为于阳会吃痛的叫出来,戴家的却没想到她手里的簪子根本就扎不进于阳的身子,好像抵住一块板子一样,他再次使力,却瞧着于阳往前连走了两步,然后转过身,满面笑容的看着她。

被瞧出来,戴家的也撕破了脸,只是她不是那种大动干戈的人。她轻笑地指了外头:“指望那些护卫,别忘了,他们是老爷的护卫,也是太太的护卫。”

于阳摇摇头:“他们只是老爷的护卫,并不是太太的护卫。”她一步一走,走到了门口,看着在门口站成两排的丫头,伸手随意点了个丫头的腰眼。

只见那个丫头顿时软了下去,她一软,连着几个丫头都软了手脚,想来面对着即使是不出手的护卫,这些丫头还是怕的。看着瘫软在自己眼前的丫头,于阳回望着戴家的;“戴大娘还指望这些人挡谁?”

也许戴家的不知道,她于阳这次是面对过鞑靼人的,是在城墙上见血的,这些手脚无力的丫头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威胁。

戴家的狠狠地瞪了那几个丫头一眼,面上却换了表情,笑嘻嘻地道:“姑娘误会了。太太也是没有法子。去了四个大丫头,只有你跟木樨回来了,又说红绡死了,太太不放心,叫你过来问问。老爷虽说报了平安信回来,只是没见着皇帝,又不能回来,太太心里担心。”

只问这个,难道就要摔了皇后上次的翡翠镯子?戴家的认为在自己口中得不到旁的消息,便以退为进,认为同自己这么说,她才会开口。可是,这件事,她是怎么都不会开口的,妞儿已经得了张瑛的允诺,而她已经得到了张瑛的手札,至于卖身契,只等张瑛回家可以拿到了。

至于红绡的事情,于阳转了转眼珠子,木樨被撵到庄子上的事情她也是刚从和乐的口中得知的。她这几日是真正的感受到消息的魅力,远在千里之外的穆时风今日吃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和乐都在第一时间送到她的手里;近如,刚刚发生的事情,她也是立马便知道了。穆时风手中的探子到底有多少人,她现在得知的就那么多了,那她不知道的呢?

她走到蒋氏身边,行了礼:“夫人,这次的事……”她说着看了戴家的一眼,“夫人还是问问玉芬姑娘,她比谁都清楚。在统万城的时候,也是她同红绡最好。红绡曾把我们都关了起来,唯独留了玉芬姑娘。”话说到这里,就已经够了,于阳也不去注意蒋氏的面色,也不理会戴家的几乎要吃人的表情,只抬起脚,直管走自己的。

还没有出屋,于阳便听见戴家的跪地辩解的声音,她没空去听戴家的那些说辞,也不想去听,既然为了自己的利益能做出那样的事,又何必怨恨有人这样对待自己?

她走出屋檐,抬头看着天空,用力地呼吸着属于春天特殊地香气,春天,真的很好,真的很舒服。

和乐悄悄地走到于阳的身边:“于姑娘。”

“嗯?”于阳没有回头。

“大人传信来,让姑娘这几日若是遇到旁的事情,只管应承,不要开口。”

和乐莫名其妙的话让于阳十分的意外,她知道这不是该说话的地方,抽身走着,在她出蒋氏正院门的那一刻,蒋氏身边的那个荣儿走了出来,开口叫:“去把玉芬叫来。”

还是上回的那个小院,虽然还是同样的护卫,但是于阳却觉得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又是有什么事情么?”于阳潜意识地第一反应便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或者是张瑛回来也要问什么。

和乐想着穆时风的吩咐只是透露一点点,就他自己来说,他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确确实实得到口信也就是这个。

“大人说,好像是从府中出去一事。”

原来是这个,这么快就要办好了,于阳只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明日就可以办好了,会那么的顺利呢?她是相信穆时风的,可是却不相信会是那样的顺利。

和乐看着于阳的面容渐渐地露出喜悦,也替于阳感到高兴,这位于姑娘是要心想事成了,只是他也很好奇,自家大人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听那意思,好像什么难事都没有,只要于姑娘老老实实的点头便能成了,那究竟是什么法子呢?

于阳的高兴就是那么的一会儿,她很快便问道:“穆大人说什么?为什么只管应承,不要开口?”这话还真是不明白,难道张瑛跟蒋氏开任何理由,自己都要点头?这说不过去啊。

和乐摇摇头,他也不清楚,他接到的口信便是这个。

“传消息给你的是谁?我可以见见他么?”于阳开口尝试着问道,和乐说不晓得,她是相信的,所以她才想见见那传话的人,想知道穆时风说这话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和乐摇摇头:“我只管接消息,并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中间传消息向来便是一个字不漏的传话,有时候一个消息转了几个人,哪里还问那个,只晓得把消息一字不漏的传到。

于阳微微地有些失望了,有些想不明白穆时风的意思,既然他说只管应承,那她到时候便应承好了。

于阳这里倒是轻松了,蒋氏那边却又更如临大敌一般,玉芬才到家,才躺上炕,自家的小丫头正揉着膝盖,一伙子仆妇又闯了进来。

戴大管事的娘也是府里的老人,她儿子做了英国公的大管事,她便开始享福了,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英国公比宰相还要厉害,她成日里被人奉承的惯了,也是个老封君了。这一日却叫人直接闯进家里,还把孙女直接从炕上拉了下去,戴嬷嬷的脸上不好了。

“你们这是造反呢?!”老太太是享福享惯了的,气势还是十足的。

只是她不晓得今日的事情变了,她再也不是什么被人捧在上头的老太太了,而是随时都要被踩上一脚的老太婆了。

领头的林进宝家的虽说陪着个笑脸,可那口里说的话却不软和:“是太太叫芬姑娘过去呢。大娘还是歇着吧。”

说着便将玉芬扯了走,戴家的院子是闹腾大了,有急着进去打听消息的,也有急着赶快去找戴大管事的,还有急着请人说清的,可是这个时候哪里有人敢应,到有那老实的道:“你家奶奶就是太太跟前最得力的人,她若是说不上话,咱们哪里还有什么地方站着?”

戴家人知道吞了那口气,可是一到晚上,戴家的跟玉芬都没有回来,只晓得太太发火,可是具体是什么也不晓得。使了许多的力,才从个丫头口中得知,那个小院子里的于姑娘说了什么,大约是得罪了那位姑娘。

戴嬷嬷是不晓得的,可是戴大管事的多多少少却是知道的,他只得耐心的等着消息。

蒋氏闹了一天,晚上有些心血不宁,没有睡着,到了第二日她才安睡没多久,便听着嫁人来报:“黔国公夫人来了!”

第四卷 子嗣 第三章 黔国公夫人的质问

听得黔国公夫人到来,荣儿是万般为难:“大娘,这……”

林进宝家的也是一脸的为难:“若是旁人来只说太太身子不适,推了也就算了,只是黔国公夫人说起来还算是咱们太太的长辈,这不见人家要说咱们老爷在外头打了胜仗,这还没褒奖,自己便拿大了。”

自打昨日蒋氏发作了戴家的,林进宝家的便暂时成了英国公府内院的都管事了,她一心想要做好,好堂堂正正地做了这内院都管事,因此这样的事,便是十分的殷勤。

林进宝家的瞧着荣儿仍旧是一脸的为难,便劝说着:“姑娘且去吧。我到前头陪黔国公夫人,一来也拖拖工夫,姑娘可要快着些。”她说完话,抬脚便走人。

荣儿收起面上的难色,眯着眼注视着林进宝家的背影,她还真是心思活络,手脚快,这就找好了理由要去陪黔国公夫人,她怎么方才不陪着,现在又要去陪了?打发个来不行?还要自己亲自来?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但是毕竟外头还有尊大佛,荣儿只得进去,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轻轻地撩起帐子,俯下身子,轻轻地喊道:“太太,太太……”

蒋氏睡的不安稳,荣儿只是轻微的叫声便将她弄醒,蒋氏有些不舒服,重重地床上锤了一下,翻身又睡过去。

荣儿哪里能这么退去,只得硬着头皮再叫一声;“太太……”

蒋氏没有睁眼,紧锁地眉头预示着她此时在听。

“太太,黔国公夫人来了。”

蒋氏这才撑起身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早叫。”她一手挥开荣儿为自己穿衣的手,“不中用的东西,成日里养你们都是废物,要你们做事的时候一个个推来推去。”

荣儿垂首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饶是蒋氏骂的厉害,她也不敢做任何辩解,虽说惹事的不是自己,蒋氏的火也是朝着别人发,但是她还是怕,怕万一触怒到蒋氏,自己好容易到了这一步,便毁大了。想想,蒋氏连戴家的都发作了,像她这样的无根无基,只是因为几大丫头都不在,才轮到她的,她便想着好好的办差,熬到年纪,得了太太的眼,赏自己配人便万事大吉了。

蒋氏骂了一阵子,瞧着荣儿浑身微微颤抖着,心中更是恼怒,自己站起身系了裙子,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荣儿虽是低着头让蒋氏骂,但是眼睛耳朵也都还是活络着的,见蒋氏过去,忙跟了去,拿了梳子,细细的为蒋氏梳头。她也就是因为梳头梳的好,让蒋氏提拔上来,晓得蒋氏的喜好。这是平日里早就做熟的事情,便是手到擒来。想着是黔国公夫人来,便老老实实的梳个端庄的半月发髻。寻了几枚端庄典雅,又不失富贵的珠钗替蒋氏簪好,这才举了手柄小镜,为蒋氏照了照:“太太,您瞧瞧。”

蒋氏瞧了瞧,还算不错,点了点头。站起身让荣儿搀扶起自己,到正厅迎人。

黔国公夫人却不在厅里吃茶,而是在林进宝家的带领下看着这府中的精致,她一面走着一面道:“早就听说你们府里头的景致好,今日可算是能好好的瞧上一瞧。平日里都是跟着旁人来,只在那老老实实的坐着,什么也看不到。”

林进宝家的赔笑着道:“那夫人今日便好好的在这瞧上一瞧。”她真巴不得黔国公夫人在这多逛上一会儿,好让自己太太有工夫打理。

黔国公夫人笑了笑:“那是一定。对了,你们太太是怎么了?我亲自置酒她怎么不来,叫人送了东西过来?”

林进宝家的做了哭脸:“不是我说嘴,我们太太的身子不大好,怕过去叫人说了过病气。夫人您亲自下了帖子,我们太太哪里敢不去呢?是真的身子不好。”

黔国公夫人一听蒋氏身子不好,收住了脚,反了身子问道:“是怎么了?可叫太医过来瞧了?我亲自去瞧瞧她。她也是的,派了人来也不说清楚,只说自己不能来,我还以为她怕到时候小戏子唱的好了,问她要赏钱。”

黔国公夫人笑着说了,引得众人都笑了。

黔国公夫人瞧了瞧路,笑着对林进宝家的道:“这里我可不认识路,还是你领我出去吧。”

林进宝家的张望了四周,寻了路,引着黔国公夫人:“夫人您从这边走。”

沿着石子小径慢慢地走着,黔国公也将这府里的景致瞧了个够,都是一样的军功起家,这英国公府就是比他们府里修的好。这些个窗子是怎么想的,明明是个窗子,可是从这里头看过去又是一番景致,真是独有味道。回头也让瓦匠们这么弄弄。

还有这地里种了这么多的花花草草,是比她那个院子种了黄瓜什么的好看。

可是转念又一想,若是种了这些花花草草的,吃什么?再好看,也还不如吃到嘴里的实在,待看到竹林。黔国公夫人心里这才安慰一些,至少这竹林到时候还可以挖竹笋吃,这么一大片竹林能挖多少啊。

林进宝家的哪里想到黔国公夫人心里想的是这个,还以为自家院子里的景致让黔国公满意,她便有意的放慢了脚步,一面使了眼色给跟自己的人,让她去看看太太那里到底好没好。

正在那走着,黔国公瞧见那竹林里有个人蹲在那,她身边还放着个篮子,她加快了步伐走到那跟前,瞧着那篮子里面竟放着的是一篮子竹笋。她道:“你挖了这么多啊,今天有道好菜了。”

那人听得身后有人说话,只是蹲着身,手里动作不停:“是了,这才下了雨,一冒就一大片,这是最嫩的。虽然这春笋不必冬笋味道好,但若是没得吃的时候,却也是好东西。”

黔国公夫人蹲下身子,取乐那篮子里的竹棍,也在一旁挖着:“是了,炒肉那是顶好的,若是有酸菜抄上一盘,我老头子能吃上一大碗。”黔国公夫人笑嘻嘻的回忆着以前的事情。

一双带了玉镯的手,那手上还带着枚金镶南海珍珠戒指,那珍珠真的很大。这些东西不是一般人所能戴的。

挖笋子的少女斜了头,看着那笑眯眯的黔国公夫人。这是位贵妇人,可是她却从来没见过?她居然毫不嫌弃地跟着自己在这挖竹笋,她一点都不嫌脏?她身上的那件豆青色团花杭绸褙子是那样的精致,居然就蹲在这泥地里?

黔国公夫人瞧着少女望向了自己,也笑眯眯的随着少女看,待她看到少女的模样,微微地一怔,心里虽有些意外,却仍存着疑问:“大姑娘,你叫什么?”

少女站起身垂首道:“阳妮子。”

黔国公夫人见她这个样子,想是晓得她的身份了,也就站了起来,接过丫头递上来的帕子揩了手:“这名字,怕是家里叫的吧。你官名儿叫什么?”

于阳笑了:“我哪里有官名儿。”

黔国公夫人一想,是了,自己弄错了,这丫头哪里有什么官名儿,便道:“我问岔了,是要问问你,你姓什么?多大了?你是单管这竹林的?”

于阳觉得这位头发花白的贵妇人有些亲切,毕竟能如她这般同人说话的贵妇人她也是头次见:“我姓于,今年十五了。”

黔国公夫人一听于阳自称姓于,今年十五了,手掌一紧,顿了揩手,追文道:“你姓什么?姓于?”她瞧着众人瞧她的目光有些怪异,便收了神色,笑道,“我亲戚也有姓于的,只觉得巧了,只是不知道你跟她是不是一个地方的。”

于阳听这位黔国公夫人这么说只觉得这位夫人十分的又意思,她这么说到要是把自己亲戚说的跟于阳的身份一个样了。这位夫人还真是大度。

“我家是钱塘的,怎么会跟夫人的亲戚在一个地方呢?”

黔国公夫人一把抓住于阳的手:“钱塘?你是钱塘的?是祖上都在钱塘,还是后来去的?”

于阳点点头:“我祖上就……”

她那话还没说完,便被黔国公夫人截了话:“你父亲是不是叫于冕,家里住石头巷,母亲姓苏……你还有个弟弟?你是六月初三生的?”

于阳听了她这么说,脸色一下子白了,这说的就是……就是……她的亲身父母,怎么这位黔国公夫人问起了这个,而且她居然还是这么的清楚。于阳缠着声音道:“夫人问这个做什么?”

黔国公夫人抓住于阳的手:“你只说是不是?”

于阳没开口,林进宝家的瞧着黔国公夫人这个模样,开口道:“旁的不清楚,但是她确实是六月初三生地,属羊的。”

黔国公一听算了算:“是了,属羊的今年正是十五岁。好孩子,你父亲是不是叫于冕,母亲娘家是不是姓苏?你快告诉了我!”她几近疯狂地摇着于阳的身子,眼睛热烈地盯着于阳,期盼的想从她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又怕于阳的头颅微微的一摇,让自己心中的愿望破灭。

第四卷 子嗣 第四章 黔国公夫人是姨妈

黔国公夫人直勾勾地盯着于阳,林进宝家的笑着道:“于阳啊,黔国公夫人在问话呢。你若是,就同夫人说个是啊。”

于阳刚要摇头,只觉得自己肩头被弹了一记,一点点的酥麻,再看着地上滚溜的小石子,再瞧向远处,和乐正对着自己举起了右手。他是在向自己示意遵守约定。

这就是所谓的安排?假借黔国公夫人亲戚的孩子,光明正大的脱身?

于阳还没应呢,黔国公夫人便把于阳的低头当做了点头,她一下子将于阳拥进了自己的怀中,放声哭了起来:“我的儿啊!姨母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黔国公夫人拥着于阳在那里痛哭,哭得周遭的人都傻了眼,这怎么突然就出来了个亲戚,还哭的这样的凄惨。英国公府的下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黔国公府的下人也是膛目结舌。

只听着黔国公夫人在那哭道:“大前年发了大水,你爹娘临走便给我带信,说你们要进京,我等了许多的日子也不见你们来,托了多少人去也没有个消息。姨妈只当你们都不在了,老爷可怜,还染给我见着了你。好孩子,你在这,你爹娘呢?”

虽然这是安排的,但是黔国公夫人那温暖的询问,让于阳心中颇为感动,听着黔国公夫人的讲述,于阳想起当初的事情,眼泪也流了出来,她以为在黔国公夫人的肩头,默默地流着眼泪。

还是黔国公夫人身边的一个大丫头最先反应了过来,她扶着黔国公夫人,轻声地劝着:“太太找着了于姑娘是好事情,太太怎么就哭起来了?把姑娘也弄哭了。”

黔国公夫人倒是将于阳拉出自己的怀中,可是手却紧紧的抓住于阳,生怕她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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