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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俏-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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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男婴到了于阳的手里便老实了,他凑到温嫂子大大的胸脯前,用力地吮吸着,小手还占有似的搁在温嫂子的胸脯上。

看着用力吮吸的男婴,温嫂子目光变得柔软许多,她爱怜的哄着孩子:“小主子,多吃些。多吃才长得好,真是乖。哎呀,真是个好孩子啊!”

很快男婴就吃饱了,当他一吃饱,他立即将头扭过去,依偎在于阳怀里,温嫂子来不及掩衣裳,就要把男婴接过去:“该倒嗝。”

凤儿伸手拦着温嫂子:“嫂子还是让阳妮子来好了。真正的护星是她!”凤儿嘴里的话说的是温嫂子,可是战火已经烧往了于阳的身上。她偏不信了,同样是六月生的,她于阳有什么好的,若是说命,她才不信,怎么可能一个哭闹的孩子一到她的手里就好。瞧小世子的模样,明明是饿得哭,要是找吃的温嫂子能看不出来?真是奇怪了!真不晓得阳妮子是得了什么机缘,小世子就那么的贴她。

于阳只是一笑,并没多说话。她已经能较为熟练的帮着男婴打嗝。从他小小的口中打出嗝的时候,温嫂子在边上欢喜得道:“我的小主子,这嗝儿打的真好。一听就晓得不是凡人。”

于阳瞧了温嫂子一眼,她是个才二十的年轻媳妇,是府里的世仆。原先只是干着粗使的事项,也是八字生的好,属相暗合了她手中男婴的属相,加上奶水又稠,人长得也算是端正这才被选了上来。出于这样的机缘,她整个心肠都贴到了男婴的身上。只看着她望着男婴的眼神,就晓得她像有些人,是出于争名夺利,也许她也有名利的意思,可是她的眼神,那里还充斥着母爱。

这种目光于阳是熟悉的,小的时候母亲曾经就这么望过自己,望过弟弟;而前些日子,她也这么望过沈云英。

是在转移自己的爱么?就跟温嫂子一样。因为不能奶自己的孩子,所以把一腔地爱意全部转向了这小小的婴儿了?

温嫂子觉察到有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抬起头,瞧见是于阳在望着自己。她略微一怔,友好地向于阳扯出一抹笑容。她才补到主子身边,那边弯弯绕绕根本就不晓得那么多,这几个月也算是领教了许多,她琢磨着,不晓得旁人在盘算什么的时候,最好的方式便是笑,所以她对着于阳笑了。

可惜,她的笑容并没有得到于阳的回应。温嫂子的心有些沉下去,这个丫头是要做什么?瞧着并不像是什么那么有心眼的人,平日里也不多话,她这是……

很快,温嫂子便发现,于阳那是在发呆。原来不是在看着自己啊!温嫂子暗自松了口气。

木樨在一边瞧了后,对着于阳道:“把小世子抱到太太那,老爷等着呢!”

于阳点了头,才要腾出手把男婴交到温嫂子的手上,凤儿的手抢在了温嫂子之前伸出了手。就在她要接过男婴的时候,木樨开了口:“还是让阳妮子抱。”

凤儿只得怏怏地收了手,瞧着木樨跟于阳领先出了门,再看着慌里慌张换着衣裳的温嫂子,讥笑着:“嫂子换什么衣裳?小世子都抱走了!”

温嫂子换上了一件新衣裳,平常带着孩子的时候她都穿着半旧的衣裳,只有去太太那才换上新的,她还是不习惯天天都穿新衣裳。

温嫂子说道:“要跟前伺候。阳妮子姑娘性子好,虽然帮着抱了,可是她毕竟是个姑娘家,这把屎把尿的事,还是不行的。”

一说到这个,温嫂子突然想起,小世子虽然是喂过的可是却没有把屎把尿,万一弄脏了老爷太太的衣裳,就是她该死了。她忙奔了出去。

凤儿哪里愿意落后,忙跟着出去,却拦下了温嫂子:“嫂子别叫人抢了差事。好歹也算是养了两个孩子的,怎么小世子哭你都摆不定?”

温嫂子如今也学会了听人说话要多想两遍,她晓得凤儿并不是单单说这一件事,这些姑娘奶奶们说句话都要转几个弯才能明白那里头的意思。她是说自己的差事要被那个阳妮子抢了去么?可那姑娘并不像是那样的人。

“她能从外厨房补到太太跟前,那手段是什么样的,你好好的想想吧!”凤儿说着,也不管温嫂子,径自前往蒋氏的正房。

于阳抱着包的严严实实的男婴到了蒋氏的正房。张瑛跟蒋氏正对坐着说话,木槿领着几个大丫鬟在一旁向候,而张瑛边上有个十七八大丫头,穿着一身青色衣裳,一脸严肃地站着。

张瑛穿着一件灰贡绸长衫,腰间束着一条绛红腰带,脚上穿得一双千层底鞋子,正凑着看孩子。孩子仍旧被于阳抱在了怀里。

张瑛正逗着自己的娇生儿子:“我怎么瞧着又瘦了?”

蒋氏瞧了瞧,点了头和道:“我瞧这也是。跟前的人呢?”

温嫂子忙跪了下去,浑身抖着,真怕蒋氏发作了她。

张瑛到是先笑了:“起来吧!不是什么大事。瘦了也好,人也精神些。”

温嫂子忙磕头:“是。小世子精神,只有阳妮子姑娘抱才……”她本来想实话实说,可是想到凤儿对她说的话,她有长了个心眼,将话吞了下去。

张瑛却是明白,笑着对于阳道:“早就听说了。你一抱这小子就不哭了!是不是,儿子?”

男婴不晓得是不是听懂了,发出两声简单的声音,这声音听在张瑛的耳朵里就是附和,他更是高兴了,笑着道:“这才几个月,你就赶着要说话了?叫,叫爹,叫爹!”

张瑛没能等到男婴叫爹,便等来男婴的一泡尿,尿液喷了张瑛一身。

慌得一群丫头上来就是帮张瑛擦拭,张瑛却摆了手:“这小子大胆,果然是大胆。好!这样才好,将门虎子就该这样。”

蒋氏一面为张瑛擦拭衣裳一面道:“我才不想他打啊杀啊的,我只想着他平平……”蒋氏收住了口,她瞧这张瑛已经有些不高兴了,转口说道,“几家都送来了布,要给哥儿做百衲衣,老爷说呢?”

温嫂子突然插了口:“外来进来的不安全,还请太太让我家小子试了再给小主子穿。”

张瑛点了头:“你想得果然很细。很好。赏她两匹贡缎。就是身边的人也都赏,每人一两银子。”他特地对于阳道,“你就更应该赏了,太太看,该赏她什么?”

蒋氏看着张瑛把头转向了自己,晓得这是张瑛推给自己的事,只是张瑛为什么对于阳这样上心,别人都是张瑛随口赏东西,为什么到了于阳那,就成了赏什么?难道是看中了这样丫头?蒋氏打量着于阳,那丫头并没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自己这长得比她好的多的是,张瑛的意思是……

她一时摸不透张瑛的心思,顺着张瑛的话道:“老爷看赏什么好?”

张瑛站起身,看着于阳:“你说,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应下!”

第三卷 姨娘 第三章 又一部三国

张瑛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的目光立即落在了于阳的身上。饱含着各种意思的目光,放肆的打量着于阳。

蒋氏眯起了双眼,瞧着抱着男婴的于阳。果然,她没有随口说,张瑛确实是要赏这丫头,可是他也太随意了,居然让丫头开口。难道要天上的太阳,他也会给她摘不成?

于阳将男婴交到温嫂子手上,可是男婴抓住她鬓边的小辫不肯松手,温嫂子软言哄劝了两下,男婴仍旧不肯放,去掰他的手,他皱了眉头,撅了嘴就要哭闹。

张瑛摆了手:“就这么站着回话。”

男婴仍留在了于阳的手中,他快活地发出一阵笑声,蹬子小腿。

“谢国公爷恩典。小的伺候小世子是小的本分,不敢冒功。”于阳微微蹲了身子,算做了礼。她晓得这个时候大家的眼睛都在盯着她,她是半分错都不能出的。更何况她还不清楚张瑛的意思是什么。张瑛为何单单要问她要什么赏,她只是每日抽出一些时间看孩子罢了,论苦劳根本就不及温嫂子同凤儿,难道说张瑛是要补偿自己?因为沈云英嫁给桑寿的事情是他做的主?

张瑛仍旧摆了手,不以为意:“主有所赐敢不应?”

这么一大顶的帽子砸下来,于阳不知道该怎么样。难道要她说真心话,说想离开这府里面么?即使她说了,估计也不应,至少她怀里的小东西这一关就过不了,那她该说什么呢?

张瑛退回到座位坐下,拨弄着茶盖,沉吟道:“我听桑寿说,你只逃难到他家的,还有亲戚在京城?”

于阳丁氐低的应了一声。

“可有找到过?”张瑛搁了茶盖看着于阳。

于阳摇了头:“找过,但是已经不在了。”

张瑛点了头,忽而笑道:“既然想不到要什么赏赐那就先留着,等你日后要了,就跟我和太太说。你好好照顾这小子。还真是有缘,只喜欢你抱着。”

于阳蹲了身子,退到一边。这里男婴自玩了一会儿,沉沉的睡去。蒋氏瞧见了,挥了手叫人退下。

蒋氏瞧了瞧,挥手剩下的人退下,屋里只剩下她跟张瑛两人,她为张瑛续了茶,侧坐在一边:“老爷看着那丫头可好?”

张瑛没吃茶,反而是笑着看着蒋氏:“夫人是说……呵呵。”他笑着摇了摇头。

蒋氏被张瑛看出了心思,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仍旧要显示出自己的大度来:“那丫头虽说模样差了些,可是品性还是不错的,老爷若是想要抬举她,我就叫她过来谢恩。”

“夫人瞧着我是色中恶鬼?”

蒋氏忙道:“并不是这样意思。我瞧着老爷像是很中意她,想要……”她瞧着张瑛的面色,随时转变自己的意思,“哥儿只一个人孤单了些,若是有兄弟也热闹一些。或许,老爷是……”蒋氏大胆的道,“老爷赏她,是要她绝了对桑寿的念想?”

张瑛抿了口茶汁:“念想不念想的另说。我听桑寿说起,她有亲戚在京城,还是住在冰盏胡同……”

蒋氏一开始还没明白,见张瑛挑了眉毛,顿时醒悟过来:“冰盏胡同如今住的大多是皇上在潜邸时的下人,老爷是说,阳妮子的亲戚会是皇上在潜邸的下人?”

张瑛没说话,他只是喝茶。

蒋氏那里的脑子已经转了起来。如今在冰盏胡同住的下人大部分是没有授官的,或者是说年老而儿孙在外者,方才阳妮子说她亲戚已经找不着,难道是说如今授官在外。这么说,是很得万岁任用的。她想起皇后日前淡淡的抱怨过,皇上在潜邸的下人她都用不上,不能为七皇子护驾。如果可以通过于阳拉近七皇子与皇上在潜邸下人的距离,那么日后七皇子登基后,她英国公府更是另一重天地了。

“老爷是说要给阳妮子寻亲戚?这么说来,她家还是皇上用过的人,我是不敢用了,日后就叫她一个人……”

张瑛摆着手:“亲戚也是要找的。至于别的,你就不用太过多想。既然儿子喜欢她,那就让她待在儿子那!”

蒋氏立马应下:“还是老爷想的周到。”这不是她奉承张瑛,而是真觉得张瑛的法子妙,跟小孩子拉近关系,儿子自然同阳妮子亲近,日后说起话来也方便,而事实上儿子本身就喜欢她,也没什么明显的拉拢。

于阳将男婴抱回之后,温嫂子同凤儿便接了手,她退出了屋子,回到自己的住处。屋里有了灯火,紫绢已经在屋里了,见于阳回来,趿鞋相迎:“你回来了,热不热?还有些冰绿豆汤,你快喝了吧。”

于阳谢了她,紫绢忙转身端了过来,托盘里还放了个梅花碟,上面还着几块淡黄色长方块的点心。凑在灯下细看,却是细腻如滑仿若凝脂,有些像蒋氏屋里的田黄石。

紫绢看着于阳在看那点心,笑着道:“专门给你留的,豌豆黄,尝尝。这可是稀罕东西。皇后娘娘赏下的。”

这是给她的?于阳略微感到诧异,既然是皇后赏的,也应该是蒋氏吃的,怎么会到了紫绢这里,还有她于阳的份?

紫绢哪里不晓得于阳的心思,她抿口笑了,亲手拈了一块递到于阳面前:“太太赏给我们。我想着你从来就没有吃过,因此专门给你要了几块,你快吃吧!”

对自己那么殷勤,是因为张瑛的侧目么?

“我不喜欢吃甜的,姐姐吃好了。”于阳推开到了嘴边的豌豆黄。

紫绢略微有些惊讶:“你不喜欢吃甜的啊,那你喜欢吃什么?你跟我说,以后我帮你留意着。”

紫绢过于热情让于阳很是不适应,她却是点头:“知道,我若是有想吃的东西,一定同姐姐说。”她取过针线,做着活计,想借此让紫绢收口。

可是紫绢并不如她的意。挨在她身边坐下,凑在近前看着她做针线,口里不住的发出啧啧的声音:“妹妹的活计果然是好,够细致,我可比不上。这花绣的,黄绫姐姐都绣不出这样的来。”

于阳停下手中的针线,她想告诉紫绢,自己的针线并不好,所谓的比黄绫的针线活还要好,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黄绫的绣活如何,她是亲眼见过的。

紫绢瞧于阳停下手,从她手中抽走绣绷,反复地看着:“真好看,妹妹把这个给我吧!”

于阳点了点头。张瑛的注目果然是要命,紫绢这样的人,都来迎合她,这风向果然很重要。她自嘲地笑了笑。

“紫绢姐姐在么?”外头有小丫头在叫着。

紫绢应了声挑了帘子出去,只听得外头小丫头在说:“木槿姐姐请姐姐过去,说要劳烦姐姐打几个络子。”

紫绢有些不耐烦:“这么晚了,明儿再说吧!”

小丫头央求着道:“好姐姐,你这么一回去,我的差事就办砸了。不过是起络子,我听说是要给老爷准备的,姐姐……”

紫绢忙应下,进屋歉意地对于阳笑了笑:“木槿真是的,这么晚还来找我,你若是累了,就先睡吧,不用等我。不留灯也没关系的。”

于阳点头表示自己晓得了。终于走了,她终于可以清静了,只是心里却安不下来。对照着张瑛今日提及的话,于阳认为,阳妮子对自己的告诫是真的了。张瑛不会无缘无故地赏人,更不会无缘无故地单单赏她,还是问自己要什么,并且允诺若是她想要什么到时候跟他和蒋氏说。这么大的赏赐实在是令她难以消受。对她那么大方,显然是有什么谋求的。在她身上唯一能谋求的那只有一个——她跟桑寿的关系。也就是张瑛认为她跟桑寿还有什么。

桑寿有出息,张瑛自然会拉拢他,而沈云英,张瑛又不能打自家仆人的脸,因此便只有对自己下令。只要她断了心思,他英国公张瑛什么都会满足她。

“阳妮子,你在么?”

有人叫她,挑了帘子进来却是木樨,她手中也提着一个蓝布包儿,大大的,很沉,垂地很低很低。

“木樨姐姐。您快请进。”于阳趿了鞋子从炕上下来。

木樨摆摆手,将手中的蓝布包给她搁在了炕上:“这个是给你的。专门给你的。”木樨以为深长地说着,她双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神采让于阳更是好奇。她的眼神意味着什么?是什么意思呢?

“这是谁给的?”

木樨没有回答,只是丢了个自己去想的眼神便离开了。

于阳打开蓝布包,里面又是一套三国演义,怎么又是三国演义,为什么会是三国演义。

她倒在炕上,双手枕在脑后,静静地想着心思。

是谁,是谁送给自己三国演义的。上一次的是谁?这一次的又是谁?难道说上一次跟这一次的是同一个人?

是桑寿么?

除了桑寿,这个府里还有谁知道自己是认识字的。

可是,桑寿能使动木樨么?

于阳的脑袋里充斥着大大的问号。她猛地坐起身子,随意的翻着书页,那么想知道三国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的她,一点也不想看书。她翻了几页又丢开了手,又重新躺回了炕上。

如果不是桑寿,木樨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眼神来呢?

他为什么要连着送两次书给自己?

第三卷 姨娘 第四章 赵天师来了

紫娟回来后,瞧着于阳一副有心事的样子,更想从她口中套话了。可是无论她怎么说,于阳却总是不开口,她也逐渐放弃了撬开于阳的嘴。这丫头一向嘴紧,不过到底是什么事?她真是好奇。

于阳闷着不说话,屋外下着大雨,紫绢觉得屋里更是沉闷,她做了没几针针线也丢开了手,吹了灯睡下。

于阳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房梁,盯在一点,心里盘算着。

桑寿为何要连着两次送同一本书给自己,难道是说他在给自己什么暗示不成?

她想起先生以前说三国时,曾经提到过鸡肋一话。曹操当时下令的撤退命令便是鸡肋,难道说,桑寿连着送三国给自己是要说明有事情要在自己身边发生。

可究竟是什么暗示呢?

于阳闭上眼,细细地想着两套三国。第一套是有注解,第二套的纸张却显得老旧,这是要说明什么?有注解,纸张老旧……

她突然睁开了双眼,目光炯炯地看着房梁。

不对,她想错了。她完全想错了,这两套书不大可能是桑寿送给自己的,而且应该也没有那些所谓的含义。

第一套书有注解,而且还是拿笔新写上去的,那日她翻看的时候,记得笔墨清新,而且还有一股墨香味,桑寿并不认得字,而且送来的时机也不对。

她从桑家回来就接到了槐花送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是桑寿呢?

再说第二套三国,纸张老旧,显然是有些年头的了,但是瞧着纸张却是上好的。即使她不晓得书是什么版本的,但也知道这种有年头的书,价值不菲。桑寿菲薄的俸禄怎么可能能买的起?

不是桑寿的话,那又会是谁呢?是谁送给自己的呢?

她想了又想,知道她认识字的,却是只有桑寿一个人。自相矛盾的说法,让于阳心里又涌起浓浓地疑惑。这一夜,她翻来覆去,想了许久。

紫绢在被窝里伸了懒腰,坐起来:“好热啊!”她又瞧了身边的于阳,见她已经睁开了眼,笑着道,“你已经醒了。怎么不叫我?”

猛然间听到有人在说话,于阳终于从自己的沉思中惊醒。她转头看向了窗外。外头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撑起身子:“哦,我也才醒,还有些迷瞪。”

紫绢却是不再理她,而是起身开始梳妆,她的脑子里盘算着今日要穿什么的好。

于阳随意梳了头,将脸埋入了冷水之中。她现在才发现脑袋沉沉地,头重脚轻,这一夜没睡,就这样的难受,实在是不舒服。

她要清醒清醒自己的脑子,好仔细地想想一些事情。

才她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她终于放弃了,抬起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还是能吸气感到舒服。胸腔憋得都有些疼了,心跳也感到快了许多。

紫绢看着于阳大口大口呼吸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终于收拾好的她开门出去了。

张瑛的一句话给于阳带来的不是紫绢一个人的奉承,而是大部分的人讨好,厨房给她送来的早饭就是上好的。

清脆爽口的乳瓜,鲜美的黄豆酱,还有一叠金黄的火腿丁摊饼。

而这边,小丫头殷勤的跑过来伺候她;送来丝线,把她昨日才送去洗的衣裳也送了过来。一时间,阳妮子姐姐的,叫个不停。

她嫌烦,将小丫头们都打发出去了,她并不在乎这些小丫头会在背后怎么说她,她又不需要她们说自己一句好才能活下去。

她取了一条汗巾子绣着上面的花儿。才扎了半朵,就听见外面有人叫她。

于阳心神不宁,顿时扎了手指,她挤了血珠,问道:“什么事?!”她的声音略带着一丝的不快。

显然门外的人被她不快的语气有些吓着了。畏畏缩缩地掀了帘子,缩手缩脚地走了进来:“阳妮子……是我……”

是红绡!

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柳腰,一双未哭先含泪的美眸让于阳为之一动。

进府以后于阳长高了许多,肉也多长了一些,而红绫还是同以前一样,腰身似乎更细了些。

“是你啊。”于阳放下了针线,站了起来。她来到蒋氏这有段日子了,却没有同红绡见过,听说她如今也是二等丫头,但是却很少露脸。

于阳看着红绡蕴含泪水的双眼,不禁纳闷了,这是谁招惹她伤心了。再看着她一脸畏惧的颜色,难道是自己?想想,是因为她方才不妥的声调?于阳歉意地笑着。

自己方才说话的口气是有些不好,吓着她子。以前刚进来的时候,红绡便是这样,旁人说是说话声音大了一些,她便惴惴不安,现在还这样,她不由放缓了声调,“你有什么事找我么?”

看着笑着对自己说话的于阳,红绡笑了。蕴藏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不过确实带着笑容。

这让于阳想起了雨中的梨花。在英国公府的后院,她见过雨中的梨花,摇摇欲坠,说不住的惹人怜惜。眼前的红绡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她想接住她的眼泪。

“阳妮子,太太叫你过去。”

“见我?”什么事?“红绡,你在夫人跟前做事么?”

红绡谦虚地笑了笑:“不过是跑腿传话,比不得你……”她本是想说比不得于阳是在小世子身边伺候,就连英国公还对她刮目相待,但是,这么说总是不好,她便收了口。

于阳并不在意红绡未说出口的话,她的意思她明白,不过她现在关心的不是这样,而是蒋氏叫自己过去是为的什么事。红绡是在蒋氏身边伺候的,她一定晓得更多的。

红绡抿口笑了笑:“你别担心,没什么大事,太太是顶好的人。你快换了衣裳跟我来。”她也不多说,直接转身出去。

于阳忙拉住她,希望她能多说一些。

也许是她的手劲大了些,红绡又红了眼圈,软言叫道:“阳妮子……”

于阳忙松开了手。红绡趁机走了出去。

于阳只得换了一身七成新的衣裳,整了整发髻,转身出去。

门口的长廊依旧坐着数名在外头坐针线的丫头。于阳才露脸便听见凤儿在那边阴阳怪气地道:“护星来了,大护星来了。快让道吧!”

“你不在小世子身边伺候,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紫绢沉着脸训斥着。

凤儿冷哼一声:“有了护星,还要我这种人做什么?我也该闲一闲了。你是什么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我了?你就是帮人说话,也要别人记你的情不是么?”说着,凤儿挥着帕子让紫绢往边挪,“你也该让个位,占这么大的位置。

紫绢的屁股比别的丫头都大,她有时候还自诩是有福的,可是凤儿这么说,她感觉是受到了侮辱。她将腿往栏杆上一搭,也不管样子雅观与否,冷声道:“这儿没位置了。”

凤儿冷笑着:“我晓得,你是攀升了高枝儿!瞧不起旁人了。你好歹也挪个位置给我不是么?怎么也得给高枝儿让个位置啊!”

于阳哪里不晓得凤儿是说自己,只是凤儿没指名道姓,她也不好接话。

小丫头螺儿突然尖刻地道:“那你也攀去啊!谁叫你生的日子不好。这辈子你好好的修,下辈子再挑个好日子吧!”

“你!”凤儿被螺儿堵了个结实,她冷哼一声,“六月初三生的有什么好神奇的!也不知道你跟那个杂毛老道有什么交情,让他那么替你说话!”

她说到这里,已经把于阳拉了进去。于阳侧了身子,看了凤儿一眼,平淡地道:“你若是想在这里闲坐,就趁早回太太,只说不想伺候小世子,你大可以闲坐,随你坐在哪里都没人说你。”她说了话,便抬脚走人。

螺儿清脆地笑声在她身后响起,于阳只能听到螺儿在那里道:“凤儿,你坐这吧!我们都给你让位置。”

凤儿气愤地冲着于阳的背影狠狠地握了拳头。

紫绢亦笑着道:“凤姑娘,你还是快回去伺候小世子吧!别丢了西瓜,连芝麻也没了。”她也不管凤儿的眼神,拍着手,对着黄绫道,“我从不知道阳妮子的嘴巴这样的厉害,真是厉害。我以后是不敢跟阳妮子叫板了!”

黄绫没有笑。她收起了含笑轻松地面孔,望着施然而走的于阳,再看着那带着怒气犹如一阵风消失的凤儿。

于阳长刺儿了!

英国公昨晚的一句话,她就长刺儿了,尾巴这就翘起来了。看来自己是高看了她,原来她也不过是一路人而已。

她自嘲地翘了半边嘴角,真没意思,她还以为有好戏看了!真是没劲!

黄绫没意思地撇撇嘴。这时候,她的眼睛同螺儿对上了。她笑了笑,便撇了头。这又有个有意思的丫头,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还真是难得。不知道她日后又会是怎么样的人。

于阳去了蒋氏的正房。瞧见一个穿着杏黄道袍了道士坐在蒋氏的下首。青白的面孔,高高的颧骨,深凹的脸颊,三缕长须。这是于阳熟悉的面孔!

这就是英国公上下成日挂在嘴边的赵天师。

第三卷 姨娘 第五章 去小世子身边的于阳

赵升见于阳进来,竟然站起了身子,快步走到于阳的面前,深深地弯下腰,唱喏:“无量寿佛,女施主,贫道有礼了。”

于阳对他蹲了一礼,等她直起身子,才发现,赵升仍旧对着自己行礼。而蒋氏也诧异地望向了这边,她有些不明所以,开口道:“天师……”

赵升直起了腰身,面带微笑:“女施主别来无恙。小道瞧着,最近像是不大好。女施主还是没把小道的话放在心上。往者不可谏……”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精光。

往者不可谏……

于阳突然想起前些时候在寺里见面之时,赵升对自己说过的那一番话。往者……指的是桑寿?他那个时候就晓得自己同桑寿……原来是这样。于阳此时有些心动了,她有些相信这个牛鼻老道说的话了。他那时候还说了什么,好好的想想……

赵升对着于阳神秘一笑,转了身子对蒋氏道:“小道,早同夫人说过,护星就在府中,这不就是么?”说着,指了于阳。

蒋氏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尊师的法眼。宝儿只要她抱,旁人怎么哄都不行。”宝儿是蒋氏给男婴起的小名。

赵升笑了笑:“世子好福气。”

蒋氏的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赵天师这话是什么意思。宝儿叫于阳抱,不是于阳好福气,还是宝儿好福气?英国公世子还比不得一个丫头?或许说,那丫头……

蒋氏心中不由一动,她方要请赵升算一算于阳的八字,看看这丫头的命格到底如何。可是她找遍了炕桌,也找不着写有于阳八字的纸条。真是奇怪了,一直是放在自己面前的啊!怎么会不见了。

赵升笑着翻手:“夫人找的可是这个?”

蒋氏抬头望去,果然,写有于阳八字的纸条就在赵升的手里。他是什么时候拿到手中的?能从自己眼皮下取走东西……

于阳顺着赵升的手瞧过去,赫然发现,赵升扬起的那张纸条上,俨然写的就是她的八字。

“乾元二十四年六月初三。”

蒋氏忙点了头:“尊师替她算算,尊师原先说过,属羊的六月初三生的对府里是极好的。有她在,府里便能子嗣昌盛,富贵永享?那尊师还说,有她在,宝儿的这道坎就能度过,真的么?”

“夫人若是不信,何必要信小道?不如化成这个……”赵天师再一伸手,手里那张写有于阳八字的纸条赫然转变成一团纸屑,飘落在地面。

赵天师露的这一手,让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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