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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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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被妞儿这一串儿乡间吉祥话惹笑了,却是没同妞儿说话,还是那个蓝衣妇人她却是也笑了:“我劝你还是回去。她是卖到英国公府上,那是去享福!你看周家的月香也卖到了咱们府上。看看她表姐月荣,也是从咱们府里出去的,如今不是穿金戴银?”

桑妈妈拉扯着妞儿:“你个失心疯,冲撞了贵人奶奶,我这就揭了你的皮,我看一日不打你,你就皮痒了!快给我回来!起来!啊!”

桑妈妈冷不妨被妞儿狠狠地咬了一口,她惨叫着甩开了妞儿。甩手止痛。

而妞儿却趁着这个机会。迅速地爬到妇人地跟前。

“你要做什么?把这个疯子拉下去!”蓝衣妇人立马拦在妇人面前,指挥着随同人把妞儿拖下去!

妞儿挣开两个妇人的牵制。冲到妇人面前。重新跪在那个体面地妇人跟前。“砰砰砰”地连磕了三个响头:“奶奶。您行行好,行行好。也把我买了吧!”

蓝衣妇人笑道:“我们英国公府又不是慈济堂。想来就来啊!”

妞儿忙又爬到蓝衣妇人的跟前,冲着她也磕了三个响头:“我跟阳妮子打小在一块,求你了。我什么都会做,我会烧饭会做衣裳会砍柴……”

蓝衣妇人笑道:“我们府上自然有人会做这个!”

妞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磕着头道:“我还会带孩子。也会针线。”

蓝衣妇人还要笑,眼角的余光不小心看到身边的妇人,笑着道:“你叫什么名儿,今年多大了?”

“我叫妞儿,今年十……”妞儿停顿了一下,“今年十三了。属羊的。”

听着妞儿说自己属羊,那个体面的妇人开了口:“哦?你也属羊?”

妞儿死命地点着头:“是,我属羊,五月生的。”

压在车上的于阳一听到妞儿说自己属羊,立马扭动起来,她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说自己属羊啊。她就是属羊才被桑妈妈给卖了,那个妇人听了自己是属羊的才要了自己,是要做什么么?她记得当时听先生讲课,说过孔明南征归还,有一条河内有阴魂,术士称要祭百名阳年出生之人入河,才可平息阴魂。难道说英国公府要属羊的,也是我饿哦了这个?不行,不行!妞儿你千万千万不要来,这是要送命的!

于阳身边的仆妇见到她挣扎,当头给了她一记,伸手按住她的颈项,将她死死的压住:“老实点!”

于阳不住地磕着车辕,希望妞儿能听见自己的提醒:妞儿,妞儿,你快走啊!

“属羊?”妇人打量着妞儿的身形,这明显地跟于阳的身形有差别。虽然两个人都瘦弱的很,可眼前的这丫头却有了丝少女的味道。她将眼转向了桑妈妈。

妞儿见妇人的目光转向了桑妈妈立马道:“是。我绝不敢骗你!”

桑妈妈听了连忙否认道:“您别信她的鬼话!她今年十五了,是我儿子媳妇。”

妇人双眼顿时露出不悦的色彩。

妞儿并不属羊,她比于阳大两岁,属蛇,今年确实是十五。但是她在旁边偷听了,属羊居然卖了那么多银子,这里面肯定有门道。她一定要抓住这机会,打死都不松口。

她再次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响头,额头上的血沾在青石砖上:“我是她家傻儿子的童养媳,并没有圆房。原先我爹妈卖了我,怕我年纪小旁人不要我,因此多说了两岁。我却是属羊,若不是,就叫我日后化了血水烂死在这儿。”

妇人不理会妞儿的毒誓,也不理会桑妈妈,却是把头转向了周太婆:“她说的可是真的?”

周太婆道:“却是桑家傻儿子的童养媳,八年前就来到我们这了,那时候瘦的一嘎嘎,当时说她七岁了,大伙都不信。后来桑家花了二两银子把她买了做童养媳的,却是没听着圆房。”

妇人摆摆手,却是问妞儿:“你愿意卖了自个儿?”

妞儿忙磕头哭着道:“我愿意我愿意。”

“你知道是卖到哪么?”

妞儿摇摇头。

妇人笑道:“你连买到哪都不知道,还愿意去?”

妞儿死命地点着头:“只要不把我跟阳妮子分开,无论去哪里做什么我都愿意。奶奶,您就可怜可怜我们,我们打小就在一处,相依为命。您就把我买了吧!我给您磕头,我给您磕头!”说还见,两行泪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落在青石砖上,渲染出几朵泪花。

妇人见被压在马车上的于阳,虽然被捆住了手脚,口中不能言语,却也是不住的挣扎,虽有人压着,还卖力地拿额头触碰车辕。

她眼见着这两个相依为命的女孩儿生死离别的情景,双眼一热,心里微微酸楚,想到自家陪嫁到英国公府上,娘家的姐妹再也见不着了,便伸手让身边的小丫头取了十两银子出来给了桑妈妈:“这个也签了吧!”

桑妈妈一愣:“这是我家媳妇……”

“娘!”匆匆赶来的桑喜忙跺脚制止了桑妈妈,赔笑着给妇人行了礼,拉着桑妈妈悄悄的道,“就让她走吧!”

桑妈妈跺着脚道:“你死脑子啊,走了她,我再花钱给你大哥买个媳妇?”

桑喜没好气地道:“你好糊涂。她现在大了,心思也多了,你看看大哥,这些日子瞧着她都变了脸色,还不知道她在咱们瞧不见的地方,怎么对待大哥了。要我说,不如趁着把她卖了,拿着钱再买个更老实的。十两银子,够买两三个了。”她凑到桑妈妈耳边道,“日后的那些个月钱打赏的物件,不比一个媳妇值钱?日后再让金儿顶了她的名儿……”

桑妈妈立马明白了,眉开眼笑地道:“幸而你来了,要不就亏大了。”她忙跑到妇人面前,“这个要在哪画押?”

自有人拿出卖身契让她画押,妞儿则是爽快地摁上自己的手印,这里妇人又让人拿了二两银子谢了地保,因为他要做个中人。

一切办好后,那位妇人便在下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而周月香也收拾了两个包袱同她那位表姐上了第一辆马车。于阳跟妞儿则被带到第三辆马车上。

一上马车,妞儿便把于阳口中的东西取了出来,关切地问道:“阳妮子你没事吧?”

于阳摇摇头:“妞儿,你好糊涂,你怎么要答应把自己卖了!”

妞儿警惕的看了下外面,凑到于阳耳边小声的道:“你才糊涂。这是我从桑家跳出来最好的机会。”

“那也不能……”

“你没听说周太公把月香都卖到英国公府上,他家缺钱使么?为什么还要巴巴的把月香送去?还不就是看着英国公府体面!你看看她那个表姐,身上穿的戴的,还有那个说话的奶奶,插金戴银的。”妞儿说着说着,沉默下来,,“阳妮子,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我想吃肉,吃饱饭,有新衣裳穿,我不想再……再遇上……”

妞儿说不下去了,她不想再在村里走的时候被人指点说是傻子的媳妇,也不想就跟着个傻子,不想整天吃不饱饭还被打骂。

于阳听着妞儿的话也伤心起来:“妞儿。”

“所以!”妞儿抹干了眼泪,笑着道,“英国公府对我来说就是天上,我一定要好好的干,要吃肉,要像她们一样,我们俩一起不好么?”

于阳摇摇头:“我……我……”

“你不想天天吃肉,穿新衣裳么?”

“现在不是这个,而是……你不觉得奇怪么?英国公府为何听到咱们属羊就要咱们。”

“那你说是为何?”

于阳担心的道:“先生说过这世上有些奇怪的东西,是不是要咱们消什么阴魂?”

妞儿笑道:“你怎么这么想?若是这样,周家还会把周月香送去么?”

于阳想了想却是这样,周月香那个曾经在英国公府做事的表姐一定会知道些什么,如果要真是那样,周家怎么会把周月香送去。不过……

“可是,英国公府有多少下人,家里还找不到属羊的丫头么?怎么还要上外面买。”

“我哪里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不过我知道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妞儿看着于阳那忐忑不安的样子,笑着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去,也知道你是舍不得桑寿!可是我要劝你一句,你还是把他忘了!”

于阳极力地否认道:“不会,不会的,寿哥会接我回去的,他会接我……”

妞儿一把捂住于阳的嘴巴:“阳妮子!你没听说要赎你回去要多少银子!五十两,我这辈子连这个数都没听过,桑家会出这个钱把你赎回去么?有这个钱他还可以买旁人!”

于阳拼命地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寿哥不会的,他……

妞儿一把抱住妞儿,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若是她怕寿哥心疼,她哪里会把你卖了?阳妮子,咱们该感到庆幸才是,桑喜想要到英国公府上都去不成,这就是命,知道么?咱们命里是要到那里的。”

于阳趴在妞儿的怀里失声哭了起来,这次妞儿没有制止她,轻轻地为她拍了背,外面坐着的婆子被哭的心里烦,挥手拍了车门:“嚎什么嚎,死了汉子还是没了儿子?哭什么?小心娄奶奶把你们卖到窑子去!”

窑子二字吓着了于阳,她不敢哭出声,而是咬着嘴巴小声的抽泣着。寿哥,寿哥,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啊!

随着马蹄砸在路上的时间越久,于阳的心里便越难受。

妞儿的胳膊被于阳抓得生疼,她知道她心里难过,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呢!谁叫她们被别人摆布?她轻轻地说道:“你放心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追来的!”

是啊,他若是知道了,肯定会追上来,可是他怎么还没来?

是啊!自己卖身的二十两银子,可以让桑贵桑康桑万都去读书,还可以让给他们准备娶媳妇,这是她一个人在桑家拼命干都挣不出的数目,卖了她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得到。

寿哥!若是真的卖了我能让你好过些,我愿意被卖到英国公府上。

只是以后,他还会不会记得给自己烤鱼吃?还不会不会记得他们在池塘边的树下说的话?他还会不会记得自己?

于阳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胸口处。那里还有他送给自己的红头绳,她只戴过一次,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扎上给他看?

哭累了的于阳,在不断摇晃的马车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妞儿听见于阳的呼吸声平复下来,知道她睡着了。特地调整了身子,能让她睡得舒服点。可她却睡不着。今天的一切太让她出乎意料了,她没想到自己放手一试居然会成功!居然成功了!她摸了摸磕破的额头,生疼,可是却是值得,能从桑家逃出来,什么都值了!

她挑开车帘,朝外面瞧了眼,现在应该是上了大道,清一色的青石板路,两边都是楼牌,她第一次见到城里的模样,吆喝声,马蹄声,一声声地传进耳朵里,一切都不一样了!就连外面的日头,妞儿也从未觉得夏日的太阳是那么的美好。

她握住了于阳的手,暗暗地道:桑家,我跟阳妮子再也不会回去了!英国公府,我们来了!阳妮子咱们要好好的做下去!

不知道是感觉还是无意识的举动,于阳挣扎了下,也回握着妞儿的动作。

第一卷 进府 第四章 进入英国公府的于阳(上)

一路上又接了两个女孩子,于阳依旧趴在妞儿的身上,一动也不动,什么也不做。

两个女孩到是先熟了起来,妞儿悄悄的听了那两个女孩子说了一会子话,知道她们一个叫凤儿,一个叫翠香,而且都是属羊的,都是六月生的。

妞儿不禁在心里打了个问号,属羊的?都是属羊的?都是六月生的?英国公府丫鬟怎么都是一个属相的?是啊,就像阳妮子说的,那么大的英国公府,怎么会找不到属羊的丫头呢?还要到外面买。难道真的是要拿她们祭阴魂?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不禁推了推于阳,想要于阳帮着想一想:“阳妮子,阳妮子!”可是于阳没有理她。她只得罢手,见凤儿跟翠香都望了过来,勉强对凤儿跟翠香道:“她离家难受。”

凤儿笑着道:“有什么难受的。我看她家比我家还差许多。我若不是我姨妈家的表姐就嫁给英国公府上当差的,我想来还来不了呢!”

翠香也道:“是了,远房亲戚家是给英国公府上当差,才得的信。你们呢?”

妞儿只是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却是问道:“真的有那么好么?我听说有人家打的很厉害。”

凤儿道:“不打人的主人家哪里有,无非是厚道些,不过我听我表姐说,只要不做错大事,也就过去了。你不知道我表姐嫁人后,过的才是好。可馋坏我妈了”

翠香打趣道:“这回你进来了,就不用眼馋了。”

凤儿得意地道:“那是。我表姐说,有一回儿,宫里的人来传圣旨,是皇帝下旨赏英国公的,恰是我表姐夫开的门,结果夫人就命人赏了十两银子给我表姐夫。”

翠香点着凤儿的脑门道:“就十两银子你就动心了?真是没见识的。”

凤儿不服地道:“十两还不多么?我到要听听。你家亲戚得地是什么?”

“其实你不知道,这府里做什么的都不如丫鬟来的东西多。近身伺候主子。得赏也多。我那位亲戚家,有好几位姐姐就在府里当差,每个人都能得到主子的赏赐。那些个金银首饰衣裳不比外头的强。”

“这样啊?那可真是我地好造化了。难怪我表姐每次回家都带许多东西。原来是这样。”

翠香笑道:“那是,只要把主子伺候好了,什么都有了。”

凤儿忙道:“好姐姐。这府里伺候什么人最体面?我听说有许多主子呢!”

翠香冷笑道:“多?这英国公府上只有两位主子,就是英国公跟英国公夫人,其他的都是跟咱们差不多的人。”

翠香不解的问:“不是说有什么姨娘……”

“对着英国公同英国公夫人,那些人都跟咱们一样。以后还有小世子姑娘们,那才是咱们的主子。”

妞儿听了慢慢地问道:“翠香,你亲戚在英国公府上既然那么有体面,可知道为何这次要的丫鬟都是属羊的?”

那个叫翠香的女孩才要说话,马车忽然停了,她们都有些紧张的注视着帘子,不一会儿,就有人掀了车帘子,叫她们下去。

四个女孩子慌慌张张地欠了身子依次下了车。还没站稳就被人拉着站成一排。那个穿着体面的妇人看着于阳双手还被绑着,皱了眉头道:“还不解开。”

有人连忙上前帮于阳解开。于阳揉着被捆绑得生疼的手腕,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青砖路面,一色水磨灰砖墙,朱红的门……这里静静地的,又让于阳觉得压抑的狠,抬起头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天空。

不一会儿,从门里急急走出了一个穿着身半旧不新衣裳的丫头,看见了妇人,忙跑了上去:“娄婶子,您回来了!尹大娘叫我来接您。”

娄妈妈点点头,却是道:“你同尹大娘说我要向太太复命,就不过去了。这五个是外头买的,比不上咱们家生的,要好好调教。”又对那丫头道,“她们都是六月生的。”

那个丫头笑着道:“知道了。”

娄妈妈把于阳五个人交给那个丫头后自己便带了人又坐车走了。

丫头把这五个人瞧了瞧,她特地在于阳的脸上打了个转,这才招着手道:“跟我来吧!”

她带着她们在这个青砖砌成的巷道里走着,从她们下马车的地方走到现在怕是有一盏茶的工夫,这条巷道依旧没有走到尽头,也没有出现拐弯的地方。于阳跟妞儿平日里是走惯的,一点事也没有,凤儿跟翠香倒也还好,独周月香有些受不了。她从小是娇生惯养的,周太公为了彰显自己还旁的农户不一样,特地从城里请了人给她裹脚,因此这一段路走的她是香汗淋淋,叫苦连天。只是那个丫头根本就不理会她,一直带着她们走,在略过几个从旁开的小门之后,丫头终于带着她们朝右拐了。

这里的路变得比方才的窄了,四周却显得富丽不少,来往的人也不少。妞儿忍不住心里的兴奋,羡慕地张望着,不时地扯着于阳:“阳妮子,快看啊,都是大瓦房。还有那,那还画着画呢!”

在妞儿的拉扯中,于阳打量着这个日后要成为她容身的地方。这跟先前的格局差不多,仍旧是青砖路面,朱红色的门,只是门环是亮澄澄的黄色,应该包着的是铜,门框的边儿也是涂了黄色的颜料。

来来往往的人总不见停下脚步,每个人都是匆匆忙忙的。即使她们这样大呼小叫东张西望的也没有人特地注意着她们。偶尔有相熟的人与那个丫鬟遇到,停下来说几句,又立马地走开了。

周月香却是挺直了腰身,一扫先前的疲惫不堪。她目不斜视的走着,时不时地露出她那一双小巧的金莲。开始她还有些得意,越走她就越颓废,她以为今天这一身已经是自个儿的极限了,这还是表姐给的一套衣裳,平日里都没舍得穿,却没想到从这路过的有的跟她差不多,有的比她穿还要好,无论是谁,根本就没有去注意她。

偶尔,丫鬟会悄声带着她们退到墙边让路,给几个打扮体面的仆妇的让路,等她们过去才走路。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眼前的一切又不一样,这里的门变大了许多,墙也变成了雪白的粉墙,七彩廊檐,那上面画着许多精致的彩色图案。只是这道门却是关着的。

突然听到那边一阵跑声,就看见一个仆妇飞地跑了过来,口中道:“老爷来了,老爷来了。”跟着跑进旁边开一处门。

此时路过的人才显得快而有序,一个个挨着墙边躬身而立。领路的丫鬟也忙命她们都停住,轻声道:“都靠墙站,不许抬头,不许出声!”说着自己站在她们前头,双手垂立在身旁。

于阳她们学着她的样子一个个都低了头,双眼盯着自己的裙角。

不多会儿,就听见一阵脚步声,等这阵子脚步声消失在那门里,挨着墙边站立的人们这才又动了。于阳她们这才敢抬起头来。

周月香急着想看看老爷,伸长了脖子,踮起脚望着,可惜只有个背影,她觉得有些丧气,不过又安慰自己:“不过是个老爷,见着英国公才是真的。”

丫鬟听了周月香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在我们府上唤英国公为老爷。”

一听方才过去的就是英国公,周月香又伸了脖子去看;妞儿也拉扯于阳道:“阳妮子,是英国公,你瞧!你瞧!”

顺着妞儿的手指去,于阳也分不清那个到底是英国公,只是看到最前面有两个人,一个穿着淡淡的云白衣裳,另一个穿着的鲜艳的紫色。

周月香立马道:“那个穿紫色的就是老爷么?”

丫鬟笑着道:“穿云白色衣裳的是老爷,那个紫色道袍的是赵天师。”

“赵天师?”周月香急急地问道,生怕旁人抢了先,“那是什么人?”

丫鬟打量着周月香,见她穿着同于阳她们不一样,知道她家世算是不错的。

周月香上前拉着丫鬟的手:“我姓周,叫月香,原先在时姨奶奶跟前伺候的月荣是我表姐。”

丫鬟笑着道:“原来你是月荣的表妹啊!她可好?嫁人这么久,也不回来看看。”

周月香道:“不知道姐姐是……”

“我叫迎儿。”

周月香恍然大悟地道:“原来你就是迎儿姐姐啊,表姐同我说过,说姐姐为人最是公道,让我好好同姐姐亲近。”

迎儿只是笑了笑:“难为她还记得我。”

“当然了。表姐常说府里的事。”周月香亲热地问道,“迎儿姐姐,那个赵天师是什么样的人?”

“赵天师,是上清宫的道士,最是能掐会算。今日是为时姨奶奶开送子坑,老爷特地把他请来来瞧瞧,好选个吉利的地儿。”继而她深深地看了她们几眼,“你们是有造化的。”

听着她这么句半半拉拉的话,于阳忍不住泛起了疑惑,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赵天师身上扯着她们是有造化的?

周月香是最守不住地,忙问道:“好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迎儿只是神秘地笑了笑:“这个啊,到了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走这里。”

她们并没有从那个门进去,而是继续走,只是在越过摆在门正中央的大插屏时,她们看到在对面的门外,站着一个身穿深蓝色长衫的男子,正同人说着话。

他身形修长挺拔,因为是背着他们,看不到长什么样,只是他右手上提着一把宝剑,让于阳感到好奇。

这个人是什么人?他手里有剑?是武官么?

周月香则是大胆地问道:“那是谁?”

第一卷 进府 第五章 进入英国公府的于阳(下)

迎儿这时候没像刚才那样介绍,微微皱眉道:“这你不用清楚。”

周月香哪里肯罢休,双手抱住迎儿的胳膊,亲热地道:“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迎儿没有理会她,反而把胳膊一甩:“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方才我没嘱咐你们,现在就交待你们两句,这是英国公府,比不得你们以往在家,都给我谨言慎行,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

周月香从未被人这般说过,不服地伸伸舌头:“不说就不说,不过是好奇!”

估计是她们这边的动静有些大了,那人转过了身子,只能瞧见半边脸,虽然只有一半,但是这一半,却是引起了周月香及凤儿忍不住惊呼出声。

迎儿立即瞪了她们一眼:“都给我住嘴!”

那人不过是望了一眼,便转身离去。周月香忙跟上两步,打算再瞧个仔细,却被迎儿拦了回来:“你这是要做什么?还不快跟我过来!外面买来的果然没什么好东西,不知廉耻!”

“你……”周月香气鼓鼓的指着迎儿,还没有人这么说过她,她哪里不知廉耻了,不过是想瞧这个仔细罢了。

迎儿冷笑一声:“别以为自己属羊就了不得了,现在谁是谁还不知道呢!还不跟我过来!”

周月香本还想对上两句,这时候想起表姐交待的话,只得硬生生的咽下,乖乖地跟在迎儿后面。迎儿把她们带到一个院子里,只叫她们站在这,自己去回话了。

一见迎儿走了,那个凤儿忍不住拉着翠香的手道:“你看到刚才的那个人了么?他的眉毛都到鬓角了,我说他一定长得很俊儿!”

周月香忍不住道:“你又没看到他全脸,你怎么知道他长地俊?”

凤儿反唇道:“他若是长得不好,你方才叫什么?不知羞的小蹄子,要不是迎儿姐姐拦着你,你都要撵过去了!”

周月香被说中了心思。只得啐了她一口,强辩道:“不过是好奇!他手里还拿着剑。”

凤儿也忍不住道:“是啊!他是什么人啊?”

翠香道:“我觉得是个护卫。我听说表姐说。国公爷时常领兵在外,府里地人有跟着去的。有地立了军功。授了官职。”

“真的?”凤儿很是惊讶,“做了下人还可以当官?”

“那当然。我表姐自幼跟府里的一个小厮结亲,那人家的哥哥就是跟英国公在外面打过仗的。”

周月香忙问道:“那你表姐夫的大伯子是官了?”

翠香没理会周月香的问话,却是跟凤儿继续讲解:“我表姐说,府里的人都愿意跟国公爷出去打仗,说是只要跟国公爷去打仗的,家属月例加双倍,若是伤残的阵亡直接脱籍,除了朝廷给的军功抚恤外,府里还赏银子赏地赏宅子。”

翠香的话立即引来大家的注目,只有周月香撇撇嘴:“这么好,你表姐夫怎么不去?”

翠香瞄了一眼周月香:“到时候国公爷出兵自然会有的,又跟你没什么关系,你急什么?”

凤儿冲着周月香呶嘴:“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周月香火了,指着凤儿道:“你说什么呢?”

“说你狗拿耗子!”

“你!谁是狗,谁是耗子了!”

凤儿反唇而讥:“谁在那里急的汪汪叫,谁就是狗!”

“你骂谁呢!你再骂一句,你再骂一句!”

凤儿冷笑道:“骂就骂!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小狗汪汪叫!”她不仅骂着,还不时的做个鬼脸,故意去气周月香。

周月香再也忍不住了,扑上去就要打凤儿,凤儿身形甚是机灵很快躲了过去,偏周月香是缠了足的,根本就跑不赢凤儿。不过是几步,她便气喘吁吁地插着腰指着凤儿一顿骂。

凤儿见周月香跑不动的站在那喘气,越发的大胆了,冲着她是连连的做着鬼脸:“来追我啊!你来啊!”

周月香气不过又追了过去,可是哪里追的到,只得插着腰在那骂:“烂了舌头的小娼妇。我定要撕了你嘴,拔了你的舌头,叫你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凤儿本想还嘴,一见到迎儿陪着个年长的仆妇走过来立即收了声。周月香是背着的,她瞧不见来人,见凤儿不说话了,得意洋洋地:“叫猫儿叼走了舌头?哑巴了?呸!你跟我猖狂……”

“那你这是跟我猖狂?”走在迎儿前的年老仆妇深沉地开了口。她虽然头发雪白,但是腰板却是挺得直直的,一双眼睛甚有精神,长相一般的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轻轻地一扯动,说不出的狰狞,让人看了有些害怕。

老妇站下,一句话不说,威严地扫射了她们。毒辣地眼神让于阳于阳只觉得刺眼,她忙低下了头,大气不敢乱出一声。周月香此时也不敢放肆,收口站好。老妇只是瞧了瞧,便叫了她们跟着个仆妇走。

仆妇将她们带到一个小院,将她们推进了屋子。还没等她们站稳,屋里就走过两个人去解她们的衣裳。五个女孩顿时吓得尖叫连连。

“叫什么?把衣裳都脱了,洗头洗澡。”

原来是洗头洗澡。除了洗头洗澡,还剪了指甲,又给她们发了套衣裳,虽然是半新的,衣料却棉绫的。

于阳在换衣裳的时候死命握着胸口的纸包不肯松手,叫人抢了去之后,那人一看里面只是包了根红头绳,便丢开了手,撇嘴道:“还以为是什么宝贝,烂绳子一根。”

于阳急忙拣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贴身收着,另一个人道:“各人有各人的宝贝,你何必。”她叫于阳自己洗头洗澡,又拣了于阳她们脱下的衣服出去了。

周月香瞧了眼被于阳小心翼翼收起来的红头绳冷哼一声,她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却是条头绳。

凤儿好奇地看着于阳,张口问道:“是什么人给你的么?你那么宝贵!”

于阳没有瞧她,只是同妞儿清洗头发。

凤儿见于阳不理她,没好气地道:“真是怪人!翠香姐姐,她是个哑巴吧!还真是找不着人了,找个哑巴来!”

翠香只是瞧了眼帮妞儿洗头的于阳,对凤儿道:“我先帮你洗头,你再帮我可好?”

凤儿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先帮你好了!来之前我才洗过,随便弄弄就好。”

翠香一听笑道:“那便太好了。”

凤儿拢着翠香的头发,羡慕的道:“你头发长得真好,又黑又密?这个是什么?”

翠香睁开眼瞧了瞧,笑着说:“这叫胰子,洗头用的。”

凤儿稀奇的瞧着这犹如凝脂般的稀罕物:“洗头用的?”她又凑在鼻前闻了闻,“好香啊!”

翠香微微一笑:“看把你稀奇的!其实这就是咱们平日用的皂荚捣碎细研,不过这多加了香料,所以才香香的。”

凤儿不由地佩服道:“翠香,你懂的真多。”

“这有什么,等你日后进了府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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