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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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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九家的也知道这事是躲不了的,她只是不喜保柱媳妇的那嚣张样,说实话她心里也急。若不是真的少了东西,谁愿意闹个两下不痛快,只是那杯子怎么会少了?是她们这人摸了去?厨房里都是老人了,谁会那么没眼力见做出那样的事,莫不是于阳?封九家的想到便注视着站在一旁的于阳,那丫头像是在想些什么,再想什么?想埋赃么?如果真的找不到,到时候就把这个丫头顶出去算了,反正她无根无基的。
保柱媳妇干脆坐了下来,她今儿就坐在这儿了,到时候交不上东西,库房那边来人催了,看她们怎么交待。谁她们怎么说,跟着自己的人都知道那德化窑八角白瓷杯确确实实的不在。
于阳也知道这事别看厨房的人现在占优势,如果到时候真的要闹了上去,倒霉的是她们厨房的人,毕竟东西拿出去的时候一样没少,上交的时候少了。如果收瓷器的婆子怕事,再一推,说当时是一样不少的交给她们外厨房的人了,那是由她们外厨房的人赔了。瞧保柱媳妇那认真的样子,那东西一定值不少钱吧!还有,武刀媳妇那指名道姓的说卞姨娘。虽然她现在不得势了,但毕竟是个主子,一顿排骨下来,她们是吃不了兜着走。
于阳才思量着该怎么办的时候,见封九家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种眼神让她感到很不舒服。这目光就像当年父母要抛弃自己之前的样子;更像桑妈妈打算被自己卖了的时候。这是一种谋划的神色。
于阳感到了不安,她不再犹豫,抿了抿嘴,走到巴四嫂身边,故作疑惑地道:“婶子,怎么会少东西?当时收东西的人交给咱们的时候我记得还数了数的,方才咱们装箱的时候也数了,并没有不对啊!”
于阳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在这个人人收声的时候,她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
巴四嫂愣了下,立马道:“是啊!”
封九家的立即指了于阳,对保柱媳妇道:“你听听,你听听。”
保柱媳妇斜眼扫了于阳一下,冷笑着啐了一口:“我呸!那个小丫头是你们的人,当然替你们说话。”
于阳也不理她,却是对巴四嫂道:“保柱嫂跟封九婶都那么急,一定是了不得的东西!”说到这里于阳特意停了下来,又加了句是不是,这其实是她把大家往这里引,这时候她迅速地瞧了封九家的,见她面上有些恍然,立马委屈的道,“我方才洗那个白釉碗,武嫂子还骂了我。”
甘泉媳妇脑袋使的最快,听了抢在巴四嫂前道:“是是是!咱们去问问,能用的上德化窑瓷杯的也就是几位主子,要拿也只有那些亲身伺候的大丫头,平常的人怎么可能拿到。想是哪位主子临时吃茶,又忘了还回来。”武刀媳妇听了也忙附和着。
封九家的点点头,她松了口气笑着道:“既然是这样,你们就快去问,”
甘泉媳妇跟武刀媳妇忙带人带出去找。
封九家的满意地冲着于阳点点头,又对保柱媳妇道:“保柱媳妇,你也等等,她们已经分头去问。你就再坐坐,如今也不差这一会子的工夫了。”
保柱媳妇也收了手,气鼓鼓地坐在石凳上挥着手纳凉,瞧也不瞧旁人一眼。等了好一会儿,就在保柱媳妇再次要发飙之前,甘泉媳妇拿着个瓷杯赶了过来,她小心翼翼地捧到保柱媳妇面前,这才擦了汗:“你瞧是不是这个?”
保柱媳妇拿着瓷杯翻过来调过去的瞧了好几遍这才点点头。
封九家的漫不经心的问:“你这是从拿找到的?”
甘泉媳妇松了口气,笑着望了封九家的道:“这是太太那的人送来的。看着都是八角瓷杯,还以为是太太屋里的,等今日点了数才知道拿错了。”
武刀媳妇顿时耀武扬威地道:“我就说,我在府里做了那么些年了,一样东西也没丢过!别什么都来找我们!”
保柱媳妇也不甘示弱:“难道我说错了么?嫂子当时点数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
两个死都不愿意承认自己错误的人,眼见着又要起矛盾的时候,大伙连忙把两个扯开,这才清静了。
于阳顿时松了口气,只是保柱媳妇临走的时候,盯着她的样子,到叫于阳有些莫名其妙。她这是什么意思?找到了东西,她不高兴,反而瞧自己的眼神有些恨恨的,这是怎么了?
于阳并没有想多久,很快就被厨房的动静吸引住了。封九家的特别的高兴,挥着手叫人预备酒菜:“今日多靠大家,要不,咱们就要被保柱媳妇那娼妇欺负了去!今日我做东,大家放开了吃,咱们昨日也乏了,只是酒要少吃些,不能误了正事。”
武刀媳妇也笑着道:“还要多亏嫂子来的及时,我们这些人哪里能镇的住。保柱媳妇那样嚣张的人,见了嫂子,立马就蔫了。我们还要好好的谢谢嫂子,要不我们这些人都被她当成贼了。要我说,咱们今日都上灶,每人都做一样菜,好好的谢谢封九嫂才是。”
这里于阳才知道,原来,巴四嫂说的好事却是这个,看来待在厨房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她们可以以权谋私,好好的吃上一顿。
只是饭才好,于阳就被武刀媳妇叫了过去:“阳妮子,今日,你就代我把饭送到护卫房,你可能办的好?”
于阳没想到自己现在就可以送东西到护卫房,也就是说自己说不定就能见着桑寿,她想都不想,立即点了头,还不等她应下。
甘泉媳妇不由冷笑一声:“你自己懒,说那么好听的做什么!”她按住已然起身的于阳,“阳妮子,你就坐下好生的吃东西。看谁使你!”
武刀媳妇也不理甘泉媳妇,只是对于阳道:“你不是想去送膳食到前面去么?”
“她是傻子啊!有肉不吃,大热天的帮你去送东西!阳妮子,快坐下吧!”甘泉媳妇对于阳格外的亲切,“多亏你方才的那番话,好孩子,你是怎么想到的。”
于阳故作不解的问道:“我想到了什么?婶子,我现在还没懂,怎么一下子就找到了。”
甘泉媳妇听了哈哈大笑:“这孩子随口一说就帮了咱们厨房一大忙,不管怎么样今日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就留下吧!”
武刀媳妇还要说,被封九家的使眼色制止住了,她一手拉着甘泉媳妇道:“今日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想到了,就麻烦了,虽然我知道咱们没偷,只是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一手拉过武刀媳妇,“武家妹子也辛苦了,跑了那么老远的路。”她强行将武刀媳妇拉过来,让甘泉媳妇同武刀媳妇拉着手,“也多谢你你们俩保全了我,我要好好进你们俩一盅才是,你们谁都不能走。阳妮子也留下来。”
“那饭呢?”
封九家的道:“叫外面的小厮去,咱们今日只管吃酒,凭他多大的事,咱们都不管了。”
第二卷 下人 第十章 第一把交椅
于阳到底是留了下来,封九家的不过是许了半只鸡,几块糕,就有三个小厮自告奋勇地帮着把饭菜送到了护卫房。这一日灶上的所有的媳妇都露了一手,每个人都赶自己最拿手的菜做了,无所谓用多少鸡鱼肉蛋,只涂高兴。炖烂的鸽子雏儿,鲜亮透明的水晶虾仁,香喷喷的油炸烧骨;透明的水晶蹄膀……一只白瓷盘里盛了红馥馥柳蒸煎鱼……多的于阳都有些看不过来了,这是下人能吃到嘴里的东西?于阳这才明白封九家的那日说自有自己的好处,却是这个。用甘泉媳妇的话说,这比那些个姨奶奶还有体面,的确,就是这个府里的太太也不可能一次吃到这么多好吃的。
这一露手,灶上人的本事孰高孰低便看了个一清二楚。就比如说她吃的甚好的笋鸡脯,明着说是生炒鸡片,但是不是简单的剁碎烧制,而是整鸡出骨切片,然后明火滑炒。就这简单的一道菜就费了谷家的不少的工夫,可以说是最显她的本事了。整个鸡骨被她那么一阵捣鼓竟然整个抽了出来,实在是厉害。难怪她平日里那么的傲,原来是真有本事的。
每个人咸淡不一样,也让于阳领略了不同的风味。封九家的喜欢酥烂汁浓的菜,武刀媳妇特地做了烧猪肉;有个媳妇喜欢吃酸的,直接掏了腌制的酸韭菜出来,一开坛,那酸味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酸的于阳的嘴里立马涌满口水……就连巴四嫂也做了一样菜——清淡的炒豆筋。
席间诸人是酒飞盏闪,就连平日里有矛盾的武刀媳妇与甘泉媳妇也挥起了拳头行礼了酒令,两个人叫的是面红耳赤,她们的脸上还露着大大的笑容,似乎忘记了方才的狭促。
于阳又舀了一勺水晶虾仁吃,好久都没吃到虾仁了,这虾仁做的味道甚是鲜美,于阳有些停不住手了。
甘泉媳妇有些吃多了酒,从脖子到脸是通红通红的,她摸索要吃东西,却不想身上无力,双手撑着桌子想站起身,却又滑了下去,一个与她交好的媳妇夹了笋鸡脯给她,她却只说要吃虾仁:“我今日还没吃呢!”
那媳妇笑着道:“已经没有了。”
甘泉媳妇瞪了眼,推开那媳妇:“你胡说,这……”甘泉媳妇瞧了过去,果然,清炒虾仁的盘子已然是空的了,“谁吃了?”
于阳顿时涨红了脸,她竟没发现自己那么一勺一勺的吃着,就把那一盘子的虾仁都吃光了。
甘泉媳妇僵直的转了脖子,瞧着于阳,大着舌头道:“一点规矩也没有。让你上桌你就该老老实实的才是,长大了嘴放开了肚子像什么样?我们还没吃呢,你一个人就胡海的都吞了?”
于阳忙站起来,垂手而立。她怎么就忘记了,这不是以前,随自己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封九家的淡笑道:“阳妮子贪嘴。她以前定是没吃过这些。一时稀奇罢了。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尝尝这鸽子肉极烂地。”
武刀媳妇见此离了凳子。走到甘泉媳妇身边。按着她坐下。亲自捧了杯酒递到甘泉媳妇地嘴边:“趁早再灌你一盅。来咱们再猜拳。”
这一个小插曲后,于阳再也不敢放开肚子吃了,她只是偶尔象征性地夹些菜吃。也不敢拣那些鱼肉。只拣些素菜。吃地最多地就是巴四嫂做地炒豆筋,一开始并没觉得怎么样。多吃了几口后越觉得豆筋味道鲜美不已。如果这个跟水晶虾仁还有谷家地做的那个笋鸡脯比起来。这个炒豆筋地味道更爽口。这个时候吃甚是美味。她甚至能感觉到阵阵豆香。看来巴四嫂地手艺远远要超过谷家地许多。
巴四嫂看着于阳在那里只拣面前地豆筋吃。笑着道:“怎么不吃?可是甘泉媳妇说了你。你不好意思了?别往心里去。吃,吃管吃,今日没人说你。”
于阳摇摇头。好奇地问道:“婶子,你做的豆筋真好吃。”
巴四嫂笑了:“是么。好吃就多吃。”
“我说的是真的,吃起来特别的爽口,还有豆香味儿。怎么做的?”
巴四嫂笑道:“哪里有你说的那样。你不过是头一次吃的新鲜,以后就觉得不好了,来尝尝这个,这个是鱿鱼,是海味,平常人家是吃不上的,咱们也只能是逢年过节沾主子的光。”
于阳尝了巴四嫂夹给她的鱿鱼,她却不喜欢这种味道,怪怪的,还是巴四嫂做的豆筋好吃。
正喝着酒,有人走了进来,见到她们在吃喝,笑道:“嫂子们好热闹!吃好东西,也不告诉我。”
厨房的人见了,忙站了起来,笑着同她打招呼:“木樨姑娘好。姑娘快请坐,不过是我们随意玩的,怕姑娘瞧不上,姑娘若是瞧地还能看过去,就请吃两杯。”
站在门口的木樨穿着一身淡黄色小袄,外穿墨绿金色暗菊纹斜襟比甲,下面同样是淡黄裙子,发髻上的一枝珠钗金光闪闪。
她是什么人,虽然模样普通,但她却有着高人一等的气质,不像时姨娘跟前的小丫头那么的傲慢,对待厨房的人甚是有礼平和。
“我不坐了,嫂子们自己吃吧!”木樨谢绝了厨房人的好意,“我不过是来传太太的一句话。”
原来她是太太跟前的人!
一听到是太太有吩咐,封九家的肃然道:“姑娘请说。”
木樨笑着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问嫂子借个人。”她环视了一圈厨房的人,将众人变化多端的脸都瞧在了眼里,这才指着一个人道,“她。”
于阳一看,木樨的手竟是指着巴四嫂。她不解地瞧了瞧旁人,封九家的跟谷家的则是淡淡的没表现出什么,武刀媳妇却是**裸地流露着浓浓的妒忌。
巴四嫂荣辱不惊道了声:“是。”
“你收拾收拾,就去吧!”
巴四嫂还没说话,武刀媳妇失声道:“这就去?”她的声音很尖,又很高,让人不由地皱了眉头,她很快也察觉到自己的唐突,缩了头,只拿眼珠偷偷的瞧着。
木樨笑着解释:“太太跟皮姨奶奶都许了愿,从本月二十二燃灯佛的圣诞到小世子诞生一直吃斋念佛。太太说你斋菜素来做的很好,叫你过去伺候。你跟我去了厨房,那边要交待你些事。”
武刀媳妇同样不解地望着封九家的,太太居然指名要找巴四嫂,怎么会找上她,怎么会找上这个闷瓜,她手艺又不怎么样!
封九家的笑着道:“那我们今日不是罪过了?”
木樨笑道:“嫂子若是觉得罪过,九月十九观音菩萨出家日多为小世子念几遍经就好了。”
封九家的忙称是,又请木樨一定要坐坐。木樨推辞道:“我还有差事。”她对巴四嫂道,“嫂子快些去准备吧!”
巴四嫂应下,回去收拾衣裳。封九家的等人则收拾了个桌子出来,端了茶请木樨吃,同她说些闲话。
封九家的道:“既然是为小世子祈福,不知道今年是怎办。”
木樨听了说:“九月十九那日是定不能杀生的;再来就是到各大寺庙打醮。这半年家人罚了错,可悯可怜的,情有可原的,都从轻发落。若是有喜事的,公中一律双倍的赏,只求小世子平平安安。”
封九家忙点点头:“太太这般诚心,一定能感动老天,保佑小世子平平安安的出世。就是我们也要提前拾些佛豆,九月十九到外面舍粥。有一份力出份力。”
武刀媳妇自然不肯落后,忙附和了:“正是。”
木樨感激地笑道:“如此便要谢过嫂子了,等小世子出生,我便回太太,叫太太赏你们。不过佛豆不佛豆的无所谓,嫂子们家里若是有出过痘儿的孩子穿过的衣裳,就挑一两件出来。”
“前头有两位哥儿就是出痘的。要不然,现在都这么高了。”封九嫂不由的揩了眼角,又笑着道,“只是,我们的衣裳粗实,怕刺着小世子的皮肉。”
木樨摆手道:“不怕!老爷太太说了,小世子日后也是要带兵的,这点苦都吃不得,哪里是英国公的后人。”
正说着,巴四嫂拿着一个小包袱走了过来,木樨一见,笑着站起身:“嫂子留步,我这就过去了。”
封九家的等人把她送出门外才回来,这里武刀媳妇掩饰不住自己满身酸味的道:“嫂子,巴四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福气,竟然太太如此亲睐。这等事,怎么也该嫂子去,哪里轮到她!”
封九家的瞧了她一眼,丢了句:“你若是能忍着大半年不吃肉,我这就回太太,叫你去伺候。”
武刀媳妇顿时住了口,她不由地在心里算了算,时姨奶奶如今是三个多月的身子,那就是明年的二月底三月初的样子,从本月的二十二,到二月底,九、十、十一……那是整整半年的工夫,她定是受不了的。
谷家的只是冷哼一声并不说话。巴四嫂,太太还记得,她呢?她被撵到外厨房都多少年了,太太一次都没提起过!真是气死她了!她只觉得胸口一阵燥热,不耐烦地扯了扯衣襟,又灌下了一盅酒。
于阳看着面上仍旧是风轻云淡的封九家的;不掩饰自己失落的谷家的,还有默默地跟着木樨去了的巴四嫂。只觉得这厨房真是奇怪,明面上做菜最好的是谷家的,她那么好的手艺怎么放在这个地方了。还有巴四嫂,太太斋戒,内厨房借她过去,还说她斋菜做的好,这样的人怎么也在这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来这小小的厨房,也十分的复杂啊!
第二卷 下人 第十一章 非同一般的女子
巴四嫂去了内厨房,封九家的原安排了厨房的人每人在这当值一夜,只是她前脚走,那些人后脚便离开了,只留于阳一个人守着。
不过于阳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自在了很多,她可以故作好奇地问巴青今儿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新鲜事。巴青到是觉得于阳同自家的姐妹们不一样,她们也喜欢听自己说护卫房的事情,但是只喜欢听穆大人一个人的事,可穆大人很少来府里,哪里有那么多事去说。于阳没那么多讲究,不过好像更喜欢他说他们护卫之间的事。因此说的更有劲,只要是他觉得有些讲头的,都会说出来,因此,桑寿的名字出现了好几次。从巴青的口中,于阳知道到桑寿作为新人被那些老人瞧不起,不过寿哥,你一定要坚持下来,只要坚持下来,终有一天是出头之日。不过于阳最希望的是能见上桑寿一眼,毕竟巴青每回来都带的不同的人,她坚信终有一日她能见到桑寿。
巴青这日懒懒的,同于阳点了点头,就坐在那不动了。
于阳不由地问道:“今日练的多了?好像没什么精神。”
巴青抱怨的道:“我上回不是说过,护卫房来了个乡巴佬,找人陪摔,一柱香两百文钱。”
于阳虽然不喜欢旁人说桑寿是乡巴佬,但是这也没办法,随叫他们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与那些见惯了的一比,当然是相形见绌。不过只要是说桑寿,也不计较那么多。她盛了一碗肉端了过去,请巴青吃:“是。”
他见于阳应了,便说了下去,“今日他又找我,我就应了。本来还是我摔他的,偏穆大人在,瞧了几次后,就教了那乡巴佬几招,结果就成了我被摔。丢死人了!叫个进来才大半个月的小子摔!我就不知道了,他怎么入了穆大人的眼了,还亲自指点他。我进来两三年了,还是跟着旁人练,穆大人压根就没指点过我!他凭什么!”
于阳揣度地问道:“他真的摔了你?”
巴青顿时觉得自己肚子里的那股气又蹿了上来:“若不是这样,我能这么丢人么?”他后来一直被那个乡巴佬摔,他都拿出了看家本领也就是支撑个几招,还是逃不开被摔的命运。他想着赖过去,可那乡巴佬不愿意,把钱给他,他还是不愿意。他真是丢死人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已经练了这么多年,被个才进来的小子摔,尤其我半个月前还是我摔的那小子!这么快就被他摔!还叫我在护卫房待下去?我一定要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看看,要不我是真的没脸待下去了。”
于阳忽然沉下了脸:“你若是这么做,那就真的没脸待下去了!”
巴青张了张口。满脸惊讶的望着于阳:“妹子。你这是……”
“难道不是么?你既然知道自己不如别人,就该努力,迎头赶上。可现在就知道想那些个弯弯绕绕。你有这工夫。怎么不多练几下?”于阳将巴青面前地肉也端走了。
“我又不是……我不过是抱怨几句,哪里真地会那么做。”
于阳继续说道:“就是抱怨也不许。男子汉大丈夫只会耍那些个旁门左道算什么?我看那个谁。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
巴青垂头丧气地道:“桑寿。才从乡下来地乡巴佬!”
“什么乡巴佬!常言道,英雄不怕出身低,咱们太祖皇帝做过和尚,当过无赖;就是咱们头一辈的国公爷也是街上的混混儿,这你比我清楚。可这有什么相干。我真替你臊的慌。人家才进来大半个月,就把你摔倒了,你就怕了!你还想跟着老爷上战场立功?我看你趁早也别去了!省得到时候在战场上做了逃兵,把巴四叔拿命换来的脸面都丢光了!”
巴青顿时像火烧屁股一样蹦了起来,你骂他祖宗十八代可以,就是打他几巴掌也是可以的,就是不能说他贪生怕死,不能说他是逃兵。当护卫的第一天,他就接受了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们的教训,当兵的打败仗不丢人,丢了城池不可耻,可耻的就贪生怕死做了逃兵。
巴青瞪着于阳,呼呼地喘着粗气:“我什么时候怕过死?什么时候……”
“你觉得我冤枉你了?”
巴青愤然道:“怨,比窦娥还冤!”
于阳冷哼一声:“我觉得不冤!你以为到了战场,拿刀杀人才叫上战场?从你当初参加护卫选拔的那一天你就是在上战场。你常说巴四叔当年身中数十箭,就是死都没倒下来,如今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就怂了!亏你还成日把巴四叔当楷模。真是丢了巴四叔的脸。战场上的敌人多的数不过来,不是你****了那一个,就胜利了,你面对的是成千上万的敌人。你以为当了护卫两年就了不得了,就以为天下第一了。如今我听那你说,觉得你还差远呢!你跟人打可以,让你带兵呢?像穆大人那样你行么?”
巴青立马懵了:“妹子,我……我……我知道错了,我就偏不信那个邪,常言勤能补拙,我就不信,我玩命的练,还比不过他!”
于阳见他被自己说动了,终于松了口气,太好了,她真怕巴青在背后给桑寿使小鞋穿,虽然这样的人会很多,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少一个就少一个。
“这才是!你常说,老爷打仗前都会说狭路相逢勇者胜。是男人就不能怕,不能认怂!被****一次,不怕,就怕你永远爬不起来。”
“是!”巴青大声的应着,双眼冒着精光,他来了精神,“妹子,你这话说的真带劲,我一定好好的练,你等着,我这就回去摔那小子去!”
于阳坚定的点着头:“我等着你摔他!”
巴青信心满满的应下,不过他很快又转了回来,盯着于阳良久才道:“妹子,我怎么觉得你跟旁人不一样啊?”
于阳被他盯毛了,忙撇过头:“有……有什么不一样?”
巴青跟着转了过去,盯着于阳猛看:“是不一样?”
于阳知道这么被他逼下去,迟早是要露马脚的,猛地转了身,抬起头:“怎么不一样了?你在这里同我说话,还不如快点回去,吃了好操练!”
巴青摆摆手:“妹子,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你跟我家的那些个姐妹不一样。一般哪里能说的出那么的多的道理。”说着巴青向于阳竖起了大拇指。
于阳脸微微地涨红,喃喃地道:“我又没说什么?”
“不过你是怎么晓得的那么多道理啊!”巴青奇怪的道,“除了大伯娘,你是我见到的第二个那么能说的,左一句常言道,又一句俗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战场上的敌人那么多?还要带兵?”
于阳张了张嘴,快速应付的道:“当然是听来的。我头一天进府的时候,尹大娘就给我们说了好半天,都是老太爷老爷打仗的事。我是照搬过来的。”
“尹大娘?是不是那个身板挺得直直的,脸上有一道疤,一双眼扫过来,命都要丢一半的?”
于阳觉得巴青说的那个人是自己进府那日见到的尹大娘,那位尹大娘的眼神是厉害了些,可是也没到扫一眼,命就丢一半的地步:“没,那么夸张吧!”
巴青塞了口肉,一面咀嚼一面说道:“咱们府里的老人都知道。尹大娘的男人全名叫尹忠,是老公爷的侍卫,年轻的时候跟老公爷出兵,攻打一个土匪寨子,那土匪寨子修的可真是牢,咱们的兵马攻了到一半,探子就回来道,说土匪的援兵来了,当时老公爷大觉不好,这下要让人一锅端了,正打算抽兵抵御呢!就看见土匪们也不跟官兵交手,蜂拥的往上头冲,那领头的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可把当时的人都看傻了。咱们的人也不是那种占人便宜的人,也冲了上去,两边简直是比着干,你杀一个,我就要杀一双。杀到最后,咱们的人跟那帮土匪为了剩下的土匪打了起来。最有意思的就是尹大娘跟她男人尹老爷子,当时他们还不认识。那土匪头子还在那死死抵挡呢!结果尹大娘跟尹老爷子都指明要跟那土匪头子单打独斗。你不知道咱们府上护卫讲头功,被自家兄弟抢了,那到没什么,可是要被个娘们抢了,那咱们英国公府的面子就给孩子当屎片子吧!你说是不是?”
于阳被巴青的说话讲的笑了,只是她没想过尹大娘居然那么厉害,一个女子带着一帮人去打山寨,简直跟戏文上的花木兰穆桂英一样了。
巴青见于阳笑了,自己也笑了:“我继续说啊!尹大娘跟尹老爷子就那么的对上了,这个说归我,那个也说归我,这个说女人家舞刀弄剑的像什么,回家抱孩子去;那个说你这胳膊都挂彩了,能拿得起刀么?两个人光打嘴皮仗,没想到那土匪头趁这工夫就朝尹大娘砍了过来,尹老爷子见了替尹大娘挡了,自己挨了一刀,就在背上,听说都能见到骨头,当时就爬在地上起不来了,尹大娘见了,反手刷刷地几刀就劈了过去,你别说,她还真是厉害,硬是把那土匪的脑袋剁了。”
“后来呢?”
“后来?就看着个穿孝服的姑娘一手提刀,一手背个男人出来,那腰上还挂着土匪的脑袋,那孝服都染红了。再后来尹老爷子就把尹大娘给娶了。”
“尹大娘为什么要带人攻那个寨子?”
巴青吃完了肉,抹了抹嘴:“那土匪把尹大娘的爹跟弟弟砍了,尹大娘带着人来报仇的。真是这个!”他再次竖起了大拇指。
“我以前只是听人说花木兰穆桂英,没想到还真的有这样的人!只是了不起!”难怪当时进府的时候,她面对刁蛮的周月香会说,你该庆幸是现在,要是以前早就砍了你。她确实不是吓人,同时她想起了一件事,“你方才说,巴四婶也一样会说大道理?”
“是啊,怎么了?”
于阳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奇怪,太太都知道婶子做的斋菜好,可婶子怎么会在这里?”
巴青沉寂了下来,良久才道:“我也不晓得那么多。”随即他站了起来,向外张望着,“奇怪,这个贾不仁怎么到现在还不来?都叫我一个人挑回去么?”
于阳见机忙道:“我帮你吧!”说不定她可以见到桑寿,再也没什么比这还要好的机会。
巴青瞧了瞧,觉得时间也晚了,只好应下:“你能挑的了么?把重的都给我,你担菜好了。”
两个人才挑了出去,就见远远地走过来一个人,瞧着一身大打扮,是个男子。巴青一见,便道:“贾不仁你死哪里去了?都叫我一个人挑不成?还不快过来。”
那人忙走了过来:“对不住,我来迟了。方才温有信叫我去做事。”
于阳不由地一惊,来人居然是桑寿!
第二卷 下人 第十二章 再见桑寿
虽说于阳是日日夜夜期盼着能见着桑寿,也想过某一天桑寿会突然出现在厨房,可是真正一见,她到有些不敢相信,她觉得自己想是在梦里。站暗暗地掐了掌心,是疼的;再仔细一瞧,那的的确确的是桑寿。
巴青一见是桑寿,愣了下,别别扭扭的问道:“怎么是你?。”
桑寿笑了笑:“贾护卫身子不爽,让我过来。”
巴青不自在地挥挥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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