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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年少的恋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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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蓦地一跳:贪吃女主角、她、会做菜、男主……
  拜托拜托,不要害她胡乱联想,她拒绝这种白痴桥段出现在现实生活里,尤其是和她有关系!
  怒敲一下键盘,言情小说果然茶毒她不浅,不知不觉就会天马行空地歪想。
  罗洁羽诧异地转过头,“你拍键盘干吗,死机了?”
  许盈赶紧摸摸键盘四处查看,“没拍坏吧!都这么破旧了,我可不想替老板更新设备。
  一进门,就差点撞到主人身上,许盈好容易扶着他站稳,不满地抱怨:“换个脚踏好不好?这么窄,每次进来都会踩到地砖,擦来擦去多麻烦。
  “好,明天就换个大一倍的。”钟辰皓笑着,帮她把背包挂到门后衣钩上,“外面冷不冷?”
  “冷!冻得脸都僵了,真要命,都二月下旬了,忽然又降温,东北的天气就是折磨人!”许盈脱了鞋,在地板上跳啊跳,“你家暖气给得真好,有二十四度吧?”
  “差不多……把拖鞋穿上。”钟辰皓拿双拖鞋给她,“地面凉。”
  “才不凉,比我家地面暖和多了。”许盈解开羽绒服,看见他只穿了件衬衫,连薄毛衣都没穿,便笑说,“我过冬天,你过夏天,一室之内,好大的差距。”
  钟辰皓又接过她的外衣,也挂到门后,“屋里热,毛衣穿不住。”
  “是啊,上次就领教了。”许盈揉着冻僵的脸颊,“有什么好东西给我?”
  “过来。”他在沙发上拎起一件咖啡色羽绒衣,见许盈走过去,便罩在她身上,“试一下。”
  许盈糊里糊涂地试穿,“干什么,谁的衣服?”
  钟辰皓帮着拉拉锁,将她马尾辫顺到颈侧,戴上帽子,端详一阵,“很合身。”
  “好厚哦,真暖和。”还没从室外的寒冷中缓过劲儿,一件厚厚的大衣上了身,自然是惬意非常。
  “不介意捡别人的衣服穿吧?”钟辰皓微笑道,“我大姐两年前买的,才穿了一次,就嫌瘦不穿了,昨天她找出来打算用它换鸡蛋,我觉得可惜,就要来了。”
  “穿了一次的大衣换鸡蛋……真浪费。”许盈喃喃慨叹,“送人也好啊!”
  “所以送给你了,你别嫌弃就好。”上一次和她乘公车,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喜欢往人多的地方挤,也清楚了她爱和人挤挨着坐的原因——她冷!她的羽绒衣穿了五六年,早就不大御寒了,问她为什么不买件新的,才知她嫌贵,想将就这一冬,明年再说。
  许盈讷讷地说:“不好吧,还这么新……”说实话,她的很多衣物都是表姐给的,没什么介不介意,自家姐妹,从小亲密无间地一起长大,穿了几次不再穿的衣物送给她是常有的事。江敏也曾把自己不合身的衣裙送她,她更从罗洁羽那讨来毕业后就没用处的校服当清扫服穿,但那是感情很好的女同学,而眼下……她跟他可只算半熟而已啊。记起昨晚胡思乱想,现在就更让她惴惴不安了。
  “新的才送人,旧的换鸡蛋。”钟辰皓玩笑道,“觉得不好意思?”
  她连点三下头,像小鸡啄米。
  “这边来。”他推她到客厅东侧墙的桌边,指着其上一大堆报表,“来帮忙好了。”
  许盈吃惊地翻了翻,“这么多,都用手抄?”
  “抄完还要录入到电脑里,局里换税务系统,所有管户资料要重新整理录入,大概要忙两个月。”
  “好辛苦……”
  “多一个人帮忙,就会快一些。”
  许盈慢慢抬眼瞄他,“难怪你昨晚让我早点回去睡觉,原来要抓我做苦力。”
  他笑,“没错,昨晚几点睡的?”
  “……十二点。”真实情况是凌晨三点,罗洁羽撑不下去了,两人只好打道回府,一觉昏睡到早上八点。
  “帮我抄资料,衣服算酬谢,这样就不会不好意思了吧。”
  许盈嘿嘿一笑,暗暗叫苦不迭。
  从那天开始,每逢周六、日,苦命的劳工按时报到,资料一抄就是一个多月,许盈和这位仁兄从半熟混到烂熟,交情不比江罗两名死党差。
  然而就算熟到再烂,也挡不住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男女有别,某些意外情况是很难启齿的。
  早上八点钟,许盈盯着电话,犹豫犹豫犹豫……
  说吃坏东西拉肚子?NO!  NO!  NO!这个借口难听死了,女孩子怎么可以出现这种不雅的意外?
  头痛?胃痛?感冒太重爬不起来?要不,就说家里有点事走不开……直到抓起电话拨了号,具体借口还没有最后确定。
  “喂——”
  “起来了?吃饭没有?”税官那边有来电显示,知道是她,“不然过来一起吃?”
  “懒猪!都几点了,你还没吃饭啊?”她非常顺口地损他,完全忘了他的恩人身份,“我吃过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嗯。”他笑,“你什么时候过来,九点?”
  呢……她有点小小问题哎……不大方便哎……“唔……差不多。”啊啊啊她不是想这样说,借口借口,她应该说……
  “那好,我吃饭了,你坐车要小心。”
  “哦……”
  嘀……那边挂机。
  她是猪她是猪她是猪!
  苦恼3三分钟,决定了——到他家待一会儿,再找个借口溜回来。
  八点十分至八点五十五,公车上,继续想借口中……
  九点整,敲开钟辰皓家门,见摊了一桌子的报表,主人明显已奋战一段时间的情形让她义不容辞加入,二话不说勤奋笔耕。
  时钟滴答滴答,他一句她一句地聊着闲话,偶尔兴致起说笑一阵,笑后又接着写,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许盈换了下坐姿——僵住。
  见钟辰皓仍低头在写,没有注意她,于是慢慢动一下……啊!
  停两秒,再移一下……啊啊!
  咬牙,慢慢撑身站起,湿热的感觉让她暗叫不妙,要命,她好像没带备用品,原以为打个招呼就能走,没想到一拖拖了这么久。
  钟辰皓抬头,“怎么了?”
  “没事,我……上厕所。”她强笑,尽量绷紧肌肉,撤开椅子,以表面无异状的步伐移进洗手间。
  五分钟后,她从洗手间出来,坚决地道:“我要走了。”
  钟辰皓疑惑地站起,“家里有事吗?”
  “嗯……”模糊应声,速速遁逃。
  到门口穿鞋,主人站在身后准备送她,忽然拎起她一处衣角,纳闷地端详:“这是什么?”辨认出后讶然,“是血!你哪里伤着了?”
  许盈惶然回顾,猛见衣摆上不知何时沾上的两三处明显的红迹,顿时跳楼的心都有了。
  啊啊……她不要活了!
  许盈不记得上一次因为这种尴尬事出糗是什么时候,她只记得很小很小当她还不太懂得此类女性常识时,班里就有女孩子在这种事上出过丑,同班的某个小男生不懂事地大声嘲笑,被气愤的女体委按在墙上一顿暴揍……多年以后的今天,她万分感激她面对的是一名冷静稳重成熟有修养的绅士。
  可是,她还是好想哭,呜呜呜……丢死人了!
  冬天的衣物繁冗层多,贴身穿的全都被经血浸透,连厚厚的毛裤也未能幸免,还好外裤上看不出来,但两层衣摆都染了血痕,是不小心滴沾上的,不明就里的人看见,八成会以为她杀人潜逃。
  门响了,主人归来,将买的东西递给她,她忍不住怯声问:“小卖部的人肯卖给你?”
  “去超市买的。”钟辰皓神色未动,他当然不能说超市大婶看不过眼,愤慨声讨他媳妇太懒,连这种东西都让男人去买,“我也不懂,随便拿了两包,要是不对,我去换。”
  “不不不,不用换了,挺好的!”她羞得想去撞墙。
  钟辰皓又去衣拒里拿出自己的睡衣睡裤,“昨天才洗的,我还没有穿,你先换上,把你自己的衣服洗一洗,用洗衣机甩干,在暖气上烘一烘,下午就能穿了。”
  许盈其实很想就这样将就回家算了,但见他比自家老爹还像老爹的架式,不由羞窘渐去,默默接过来、默默蹭进洗手间、默默把自己骂了一万遍啊一万遍……
  十分钟后,她穿着大得不像话的睡衣推开门,探头小声道:“那个……肥皂?”
  “在这里。”钟辰皓将肥皂盒拿给她,见她衣袖挽至肘部,也不知卷了多少折,裤腿也是相同情形,不觉有趣,“你也没有矮到哪里去,怎么穿起来像十岁小孩?”
  许盈瞄瞄自己,很想为自己申辩一句:这是男女体形差别啊!就算她和他一样个头,穿他衣服也不会合身的。
  默默缩回去,坐在小凳上洗呀洗搓呀搓。
  钟辰皓才转身走开几步,一回头却见她竟垂着头,一边洗一边抹眼泪,像是受了天大委屈,让他想笑又不忍笑,只得宛声劝慰:“其实,小婷第一次……也是在这儿,也是我帮她买的。”
  许盈诧异转头,慢慢对上税官无奈的眼神,盯了好一阵,终于绷不住“扑”地一笑。
  原来,他也很可怜啊……
  春季风大,沙尘暴范围日益蔓延,从室内向外看,天地笼罩在一片美丽绮艳的橘红色里,然而到户外走上几分钟,才发现极细的沙尘弥漫无边,令人呼吸困难咽喉干涩。
  许盈顶着一头乱发冲进税务大楼,在消防镜前观察了一下灰扑扑的脸。唔,还能见人。用手指理顺辫子,将颊边碎发勾到耳后,拍拍身上的灰尘,从旋转梯上楼。
  这么恶劣的天气出来只是为买两份季度报表,实在有点浪费她辛辛苦苦跑趟腿,于是决定顺道看看钟辰皓在做什么。在专管员办公室门口瞧了瞧,没发现目标,不由唾弃:上哪儿吃喝玩乐去了?缺乏敬业精神!
  午后的税务局空旷寂静,人员寥寥,许盈仍然不好意思等电梯下四楼,便去推楼梯间的门,才推开半尺,乍见两三个人堵在门外说着话,微愕松手,赶快退回去以免打扰。
  仅隔着一道虚掩的木门,免不了听得清楚,一个稍稍高亢的女声委屈地道:“科长,不是我想吵,本来都在一个屋子里办公,有点摩擦也难免,一次两次都能忍,可她老是在人背后挑拨,我可受不了……”
  “谁挑拨了,你说话有点根据!”另一个女声反驳,“科长,那就调开吧,省得她疑神疑鬼,本来和我没关系,她倒揪着我不放。”
  “和你没关系?说这话脸都不红!”前一个女声愤然道,“今天我都亲耳听到了,你现在才撇清,晚了吧!”
  “你听到什么了……”
  许盈暗忖站在这儿实在不合适,人家办公室内部纠纷,她还是闪远点比较好。
  才想转身退避三舍,却听到一个沉稳的男声说道:“好了,我大致了解了,你们也不要再争执,是调开还是别的途径解决,我会去和黄科长研究一下,再向局长反映……”
  许盈吃了一惊,那个人居然是钟辰皓!他不是普通科员吗,什么时候升官变成科长了?
  踱到走廊里,在墙上悬挂的税务人员介绍栏里扫描,看到了!某一行第二张照片就是他,照片下方标明“xx科长——钟辰皓”,哟哟,果然当官了哎,她上两次来也没注意往墙上看,什么时候的事呀?
  照片里的每个人都制服笔挺,庄严端谨,代表税务机关清正庄重的精神和形象,然而人多事就多,其间也会有争吵有磕碰,甚至吵到要上级调解纠纷……许盈暗暗好笑,印象里只有小学时才有这种情形:两个同学吵嘴或打架,班主任头疼地解决争端,或调开座位,或找两人严肃批评谈话……
  长辫忽然被拨了一下,有人在背后笑说:“看什么呢,这么聚精会神?”
  她回头,视线首先绕过面前的家伙,瞥到那两名女税务员正一前一后地往办公室走,一个二十多岁,一个三十出头,年轻的那个还往这边瞧了一眼,都有点激动的样子,却不知谁是受委屈的,谁又是矢口否认的。
  “你这张相片照得有点胖。”许盈一本正经,“科长同志,哪年上任的啊?”
  “照片是三四年前的,那时候是比现在胖一些。”钟辰皓笑笑,
  “原来的科长调走了,我顶个缺,到前天刚好一月整。”
  “不用太谦虚,虽然税务局的科长多得可以排队,大小也是个官嘛。不过,你们那间办公室整个一娘子军……”她偷乐,他就是娘子军队长!
  “什么娘子军,你当别的男同事不存在?”钟辰皓纠正她的偏颇观点,“你自己进办公室数一数,看看比例是多少。”
  “难道超过十分之一?”许盈果真去查,查完了回来很不服气,
  “那么多人不在岗,谁知道男的有没有超过五分之一。”
  “三分之一都不止。”钟辰皓看了下她手中捏着的报表,“不着急回去的话,进来坐一会儿吧。”
  “好啊。”她笑呵呵地跟着进办公室,忽然想起来问,“那你以后就不是专管员了?”
  “嗯。”
  “也不管户了?”
  “不一定。”钟辰皓给她倒杯水,莞尔,“不用怕,你有不懂的,还可以来问我。”
  许盈再一次感激上苍,有熟人就是方便好多。
  再很小声地问:“有没有涨工资啊?”
  他笑,“有,想吃什么?”
  “切切,说什么哪,我可没叫你请客哦!”她誓死捍卫自己薄弱的尊严,“我是那种赖人家请客的无聊人士吗!”
  “小钟,你的鸡蛋,我帮你领来了。”一位税务大叔将一小纸箱鸡蛋放在桌上,“这谁呀,你妹妹?”
  钟辰皓瞧瞧许盈,笑道:“差不多。”
  她心里熨帖帖的十分受用,他真当她亲人的话,她会幸福死的!
  税务大叔凑近小声说:“你和小赵怎么样,有感觉没?”
  “打听这个干什么,你打算重找一个?”钟辰皓打开纸箱看了看,“不怕嫂子罚你跪洗衣板……哦,时代进步了,听说现在改跪电脑主板了?”
  “幸亏我们家没有洗衣板也没有电脑。”税务大叔感慨,“啥都能换,就是媳妇不能换啊。
  见他晃悠悠踱开,许盈瞄了瞄钟辰皓,也伸手抓了个鸡蛋,疑惑地问:“税务局还发鸡蛋给职工?”
  “对,你们单位没发过?”
  “哪会有这种好事,不拖工资我就心满意足了。”她想了想,忽然惊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职工福利!
  钟辰皓失笑,“传说?你父母单位没有发过东西?”
  “我家妈妈没有单位,老爹嘛,很久以前好像有的,不过这几年工资都开不出,更别说福利了。”许盈再瞄他,蹭啊蹭地离他近些,抑住笑意,“你去相亲了?”
  “不算相亲,原本就认识。”他不窘也不恼,比那个在他家气得哭鼻子的呆丫头平静沉着百倍,“你有意见?”
  “不不,我哪会有意见,怎么可能。”啊啊啊!好好玩好心痒好好奇好想……跟在后面观摩一下哦,只要事不关己,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啊!
  钟辰皓看着她闪闪亮的眸子,拉过另一张椅子坐下,“这周末我可能不在家,你等我电话,如果我不出去,你再过来。”
  “哦,好。”许盈理解地点头,“约会是吧?没问题。”心里却微微有点酸,哼哼哼,重色轻友!
  一个甜美的声音在办公桌隔断上方响起:“哎,晚上出去吃饭吧。”
  她一抬头,暗赞一声“美女”!精致的纹眉长长的睫毛,红唇润泽,皮肤白净,是谁没事闲着抨击施朱着粉?纯属嫉妒人家以恰到好处的化妆衬托原本就不俗的丽色。见钟辰皓看过来一眼,应一句“好。”她有点不满了。
  美女欢快道:“然后晚上再去逛夜市。”又得到回应后,便欣然而去。
  许盈严正批评:“喂,你不对哦,都有了相亲对象,还跟别的美女吃饭逛街?”
  钟辰皓笑,“我没和你吃饭逛街吗?”
  “去去,我和你说正经的,暧昧不清可不行,会让你女朋友误会的。”
  “就是她。”
  What?
  许盈迟钝了半天,指着那个在某一办公椅坐下的窈窕倩影,“你是说……”
  他微一领首,重复道:“就是她。”
  “哦——你啊你,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居然谈起办公室之恋?”许盈调侃,声音压得低低,“谁先看中谁的?快,老实交待!”
  钟辰皓手里的笔轻轻敲着桌上的材料纸,不紧不慢不温不火:“自有热心人牵红线,单身男女完全不必自己操心对象问题。”
  “啊那不就是……”专爱牵线的欧巴桑?她气愤乍起,“怎么到哪儿都少不了这种人,以红娘自居以配对为己任,天天打听你多大了,是不是还单身,我认识某某家小孩挺好的,你要不要见一下,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烦不烦……”
  钟辰皓淡淡笑着,听她气呼呼抱怨不绝,然而十几秒后那叽里咕噜一大串忽然消音了,不由微一抬眼。
  她脸孔贴在蛋箱上,在遥遥看着同事赵姝月,然后转回头,脸颊仍然很可爱地贴在纸箱壁上,向他微笑。
  “她很好。”面前的女孩子真挚地说,“真的很好!”
  她瞳里有着一种纯净的温柔,那么诚恳地赞美。
  “要珍惜。”她又说。
  明明是很郑重的口吻,在他耳里,却怎样都带着一股孩子气。只是,这样认真的语气,却也让人无法不认真地倾听。
  “你……那个……”她有点不好意思了,眼睫垂了一下,“你也那么好……哎呀,我是说,你一定会幸福……”她掩着嘴弯着眼睛笑,“哦哦说得好漫画,你听不惯没关系,只要知道我的诚意就够了。
  她控制不住情绪,爱激动又爱哭,本就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爱看漫画,看到入迷会吃吃地笑,也会扑簌簌掉泪;爱看小说,经常搬来台词当笑话讲,也会清醒冷静地分析书里与现实的差距。她的心志言行与实际年龄还算相当,只是不善交际,初入社会时,面对一切羞涩困窘不知所措。他指点她,照顾她,在工作方面帮助她,她便信任他,依赖他,赤诚待他。
  “事先说好,你结婚就不用通知我了,我穷,你也知道,没钱随礼的。
  钟辰皓一怔,笑:“不用这样吝啬吧?”
  许盈嘿嘿干笑,专心在纸箱里挑鸡蛋玩,唔……哪一颗比较漂亮咧?
  拒绝
  楼前就是夜市,虽然不如盛夏时热闹熙攘,但街道秧歌队是一年四季都不甘寂寞的,当锣鼓透过窗户隐隐传进来时,许盈也有些坐不住了,和户主老爹交待一声:“我去逛夜市,一个小时就回来。”抓了钥匙便出门去。
  秧歌队平均年龄在六十岁上下,老人们珠冠鲜裳,红扇翠绸,踩着十字步,扭得其乐无穷。桔皮样折皱的脸上香粉擦得特别厚,这个妆嘛……是有点差强人意。队伍最末尾,几个矮矮的幼童笨拙而蹒跚地跟着学着,可爱的小模样逗得观望人群发出阵阵忍俊不禁的笑声。
  一个一两岁的宝宝骑在爸爸脖子上居高临下,随着鼓点声有节奏地快速颠着小屁股,拼命颠!用力颠!使劲颠!许盈盯了他一分钟,这小家伙不知疲倦颠啊颠;五分钟后,他还在颠!许盈彻底服了,蹲下身无声大笑好一阵,悄悄退出人群。
  站在油炸臭豆腐小摊前发呆,税官也正在和女朋友逛夜市吧,不知道在哪条街上的夜市晃,会不会凑巧晃到这边来?
  “姑娘,要不要来两串?”摊主热情招呼,“别处没有这种风味,我们这儿可是独一份!”
  “不要。”许盈向旁边挪了两步。
  “买面包吗?四点之后六折呢!”蛋糕店的漂亮女店员向她推荐,“有甜甜圈、菠萝包、各式面包西点,还有鲜奶油蛋糕……”
  “不不,我没带钱!”许盈赶快逃走,换个地方接着冥想。
  税官女朋友文雅美丽,一定不会像她那样馋嘴垂涎各种小吃。唉,等人家关系亲密稳定了,大概也没她混吃骗喝的地方了,悲惨啊!郁闷啊!
  “配不配钥匙?”头顶上方的小窗口探出一颗头俯视询问。
  许盈仰头,原来自己正蹲在配钥匙的移动简易车前碍人家的事,于是马上闪边。
  踱啊踱,晃啊晃,赖在卖小猫小狗的笼子前二十分钟不挪身,任凭小贩再三劝说买一只回去也不吭声,只兴致勃勃地逗弄这些毛绒绒的小可爱们,直到一只纤细的手拍拍她肩头,扭脸向左看,唔……似曾见过,余光扫到另一片衣角,更大幅度向左转身……哇!
  “你你你们怎么逛到这儿来了?”差点扭到脚地跳起来,受惊地指着高新国税一对情侣。
  “随便逛就逛来喽。”赵姝月有礼地寒暄,“我家很近,走二十分钟就到了。你也住在附近?”
  “嗯嗯,更近,下楼走过来,一两分钟。”许盈叹道,“我们上班路程差不多远,你坐公车吗?”
  赵姝月点头,“是130路。”
  “我怎么从来没遇过你?”要是天天上班乘车能看到这样赏心悦目的美女,她抢不到座位也心甘情愿。
  “我七点左右出门等车,你呢?”
  “难怪见不到,我七点半还在家磨蹭。”通常在老爹的唠叨训斤声中匆匆出门。
  赵姝月了解地笑道:“家里有人做早饭吧?晚一点也没关系。”
  “嗯!”大力颔首,户主大人的存在就是无上的光明和美好,“你家里人不做早饭?”
  “我上班时,还都没起床呢!”美女税务员爽朗道,“我通常在路上买袋牛奶,或者直接省略,当做减肥。”
  “早饭在一日三餐中最重要,不能省略啊!”许盈看了一眼钟辰皓,恍道,“对啊,你会做饭,以后可以靠你嘛!”
  赵姝月讶然瞧他,“你会做饭?怎么没听你提过?”
  钟辰皓笑了一笑,“没机会,以前不都是为了省事在外头吃的。”
  “也对,反正总共也没有几次……”
  许盈见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话,立刻察觉出自己非常多余碍眼,知趣地告辞:“你们继续逛,我回家了哦。”
  “好啊,慢走。”美女也优雅道别。
  “小心点,注意安全。”钟家兄台千篇一律地叮嘱。
  “啰嗦,天色这么亮,夜市又这么多人,哪会有什么不安全?”许盈不在意地摆摆手,从某两个地摊空隙挤入,又钻过一排可口可乐的大遮阳伞,再闪过两行麻辣烫的小饭桌,回头看时,眼前已是密密麻麻一片人头攒动,看不见他们了。
  楼房拐角处,一个不知在哪间大排档灌了一肚子酒水的男人正面向墙壁方便,许盈熟视无睹地经过,在自家单元门前默数十个数,转身往回走。
  那男人还没解决完毕,许盈再次目不斜视经过,俯身钻过麻辣烫、百事可乐、内衣袜子的小地摊,回到热闹喧嚷的夜市里。
  东瞧瞧,西望望,看不到那两人了。唉,继续惆怅中——
  从网吧出来时,夜市的人已经散了大半,小贩们仍是守着地摊盼望还能有人来光顾。天光渐暗,夜色渐浓,只有大排档依然灯火通明,人们吃喝谈笑,不在乎春夜凉意。
  许盈沿着街道慢悠悠踱行,在闪亮的电脑屏幕前坐久了,一时难以适应室外黯淡的光线,待视线渐渐清晰了,忽然看到绿化带围栏边有个熟悉的身影,诧异地仔细辨认一阵,没错,不是眼花。
  他斜倚着白色栏杆,悠淡自在地望着机动车道上偶尔驶过的车辆,不像在等人,只是单纯地欣赏夜色。
  许盈高高兴兴地跑过去,跑到他面前紧急刹住,“砰”地一跳故意惊动他,“你怎么还在这儿?”
  钟辰皓也很意外,“你不是回家了吗?”
  “我去网吧了,你的……那个、她呢?”
  “先回去了。”
  许盈批评他:“你怎么不送她?天色这么暗,多不安全。”
  “我送了,她到家后我又走回来的。”
  “喔。”错怪好人!“还没逛够啊,又走回来?”许盈牙根酸酸,她只跟他逛过菜市场,唉唉,很快就是别人的长期饭票了,朋友之类可有可无的就会扔到墙那边去喽!“什么时候结婚?”
  钟辰皓看过来,微微笑了笑,摇头。
  “还没打算吗?我跟你说,按照一般相亲原理,相处六个月左右结婚最好,因为正处在热恋期,而且她也不小了吧,女孩青春没有多久的,不要耽误人家……”
  “她才二十三。”
  “耶?比我还小?真看不出来!”许盈仔细回想赵姝月的俏丽外表,原以为会比自己大一两岁的,“那就刚刚好,女性最佳生育年龄在二十五岁,你们今年结婚,明后年就可以有个小宝宝了。”
  钟辰皓失笑,“你怎么懂这么多?”
  “呢……我看的东西是杂了点儿。”她还看过分娩的科教片,超清晰详细的,要说出来恐怕会吓到他,“你和她距六个月热恋期还有多久?差不多就……”
  “吹了。”
  “啊?”
  “已经分手了。”他轻描淡写,“就在今天,一个小时前。”
  许盈一下子消音了,良久才谨慎道:“为什么呀?”
  钟辰皓莞尔道:“没有为什么,相亲嘛,不就是相处一段时间肴看,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开。”
  “好有理论性啊。”她想了想,“扑”地笑起来,“你不会是用亲身经验告诉我相亲没那么可怕吧?”她玩笑地指着他叫,“休想休想,我是不会屈服于恶势力的!”
  税官的手掌无奈地揉揉她头顶,她才敛了笑安静下来,和他并排靠在栏杆上,看车来车往,车灯在夜幕里划出一道道流彩的光弧。
  “是谁觉得不合适,你还是她?”许盈好奇地问。
  “你是想问谁被甩了吗?”
  “切!瞎说什么,这种老套的说法十年前就过时了,现在谁还用『甩』这么恶俗的词儿啊!”她心里默默纠正,现在早改用“抛弃”了!
  他不正面回答:“你说呢?”
  许盈瞄他一眼,又瞄一眼,三十秒后,决定将他列为被同情的对象,“我告诉你哦,其实我那次没相成的亲,也是我失败了,不过,哼!没什么大不了的。”
  钟辰皓疑惑,“什么叫你失败了?”
  “就是、就是虽然没有见面,但后来我知道了,是对方嫌弃我。”她不屑道,“有一次我接到一个电话,也不知是那边母亲还是姑姑阿姨什么的,她先问我属什么,我说属羊,她就说『我们全家人商量过了,觉得你年龄太小,不太相配,所以就算了吧』这样这样的。”
  “对方考虑到年龄问题也很正常。”
  “正常个鬼!那人二十九,我二十五,能差多少,什么叫年龄太小!”她忿忿,“老说法有『属羊的命苦』,那边特意打电话来问我的属相,这还不明摆着的?”
  钟辰皓哑然失笑,“如果真是为这种无稽之谈拒绝,你也不用太生气。”
  “生气?我干吗生气?哼哼,没什么大不了,我才没放在心上!”她咬牙切齿,“我是夏季羊,夏季鲜草多多,怎么会命苦?人家说冬天羊才命苦,她们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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