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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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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秦云卿正在房间里绣盖头,却看见春花急急忙忙的进来,慌慌张张的开口:“姑娘,宫里来人了!”

《庶女策》 第7卷 拜托你转告

  秦云卿抬起头,看了一眼脸色绯红的春花:“做什么这么慌张?做出这等小家子气的模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从来没有见过宫里的人!”

春花被秦云卿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扭捏起来:“姑娘,只是这一次,来的人有些奇怪。”

“奇怪?”秦云卿的眉心微微的蹙了蹙,“怎生的奇怪法?”

“她蒙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口口声声要见姑娘,小厮们问她,她只说了一句,她是从宫里来的,再问,便怎么也不肯说了。”春花皱着眉心,“还带着一群侍卫,个个都是带刀的。”

秦云卿蓦地站起来,看着春花:“是个女子?”

春花点点头。

“穿戴可是宫女的装束?”

春花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

“可让她进府了?”

春花点头,秦云卿一连串的问题,让她有些应接不暇:“管事的不敢拦,已经让进了前厅。”

“快带我去见她!”一个人的名字从秦云卿嘴底滑过,却又咽了回去,只是疑心而已,却不敢确定。

春花被秦云卿谨慎的模样吓了一跳:“奴婢这就带着姑娘过去。”

走到前厅的时候,就看见抄手游廊上全都是手按刀柄的侍卫,圆瞪着双眼,目无表情的看着钱府的众人,若是瞧仔细了,便可以看见这些人眼底全都是一片阴寒。

“姑娘……”春花被那些人的目光一吓,脚下一顿,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自己进去。”秦云卿轻声的吩咐着,抬起头,走上了台阶。

“站住。”如石雕一般的侍卫,见秦云卿靠近,突然动了,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了秦云卿,“来者是谁?”

秦云卿淡然一笑,神情却凛然不可冒犯:“这位大哥,这里是我的家,我进自己的家,难不成还要向你禀告不成?这算是哪门子的规矩?!”

“……”侍卫显然没有想到秦云卿会这么说,伸出来的手,猛地一僵,旋即又恢复了冷然,“有贵人在此,不可无礼!”

“外面可是秦姑娘,进来吧。”屋内传来清冷的声音,侍卫把手缩了回去,身子一侧,又退到了一边,“姑娘请。”

秦云卿淡淡的看了一眼侍卫,这才抬脚进了前厅的正堂。

“兰妃娘娘安。”站在门口,秦云卿朝着屋内的锦衣女子盈盈屈膝。

“果然是个好的。”兰妃缓缓的转身,风姿卓绝,“换成一般的姑娘家,早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怪不得她会看上你。”

兰妃话中有话,秦云卿却假装没有听出来,恭敬的开口:“不知兰妃娘娘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要事吩咐?”

宫妃无故不能离开宫闱,这是列祖列宗遗训,而兰妃不但离开了宫闱,还大摇大摆的带着侍卫来到国公府,这不让秦云卿多想都不能。

“我来这里,就一定要有事吗?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兰妃娘娘挑眉,眉角带上了一丝薄怒,粉脸含威,不减威仪,反倒更添了三分风采。

秦云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客随主便。娘娘请坐。”

兰妃竟然张扬到了这个境地,由此可见孝宗帝对她的宠溺,已经到了何等的地步。

兰妃想不到秦云卿竟然立刻回过神来,倒是有些意外:“想不到你竟然是这般的有趣,这么些时候,我竟然没有发现。”一边说着,一边在主位上坐了。

“娘娘可是要喝茶?或者果子茶?”秦云卿也随意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笑着问道。有些人,你越是害怕,她便越看不起你,若是你随意,她倒是上心了,兰妃就是这样的人。

“果子茶?什么东西?让人拿了进来,我瞧瞧。”兰妃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倒也不值得什么,前一段时间闲的没事,自己照着食谱,琢磨着弄得,娘娘不防试试。”秦云卿说着,扭头吩咐小丫鬟出去找春花,让春花去端了果子茶进来。

“上次蒙你救了我,我还没有谢过你。”兰妃说着,摆了摆手。跟在她身后的宫女便把捧在手上的盒子放在了秦云卿身边的案几上,伸手打开了盒盖。

盒子里面的珠宝光彩琉璃,熠熠生辉。

秦云卿不解的抬头看向兰妃。

兰妃笑道:“这些是给你添妆的,你的婚期钦天监已经定了,过几日旨意便会下来。”

秦云卿倒也不客气,起身行了一个礼:“谢兰妃娘娘赏。”

“你成亲的那一日,太后,皇后,和淑妃定然会有赏赐下来,我想着,我就不来凑这个热闹了,有这么三个人添妆,你已经是烈火烹油了,再加上一个我,没得让人眼红,你只要得到实惠就行了,没必要在意这些虚名。”兰妃笑着,装作不经意的开口,“再说了,就凭着我现在的情形,也实在不好与你走的太近。”

兰妃的这句话,出自真心,秦云卿自然听的出来,忙起身又给兰妃行了一个礼:“谢娘娘体恤。”

春花端着果子茶进来,兰妃娘娘拿起一杯喝了一口,不住点头:“嗯,不错,就是这个味道,很多年没有喝到了。”

秦云卿心中有些诧异,却没有开口询问。

“让这些人都下去吧。”兰妃捧着果子茶,神情有些迷离。

秦云卿挥手让屋内的人全都下去了,然后让春花守在门外,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这才看着兰妃道:“不知娘娘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你这个果汁的方子,从何而来?”兰妃又喝了一口,问道。

“果汁?”秦云卿愣了一下。

“哦,是果子茶。”兰妃回过神来,看着秦云卿,眸中有着一丝秦云卿不清楚的希冀。

秦云卿笑道:“我前儿个知道了自小失散的舅舅的消息,带信去想要见他一面,只可惜他远在南面,赶不及过来,倒是让人送了一些新奇的果子茶做法来,我闲着无事,便照着做了,发现大家竟然都喜欢。”

“你舅舅?他姓甚名谁?”兰妃握杯盏的手猛地一紧。

秦云卿心中怪异的感觉更甚,可是脸上却丝毫不显:“我舅舅自然是姓胡的,至于叫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因舅舅与我娘亲自小分离,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舅舅一面。”

“哦~”兰妃不但没有松一口气,却越发的有些紧张了,“你舅舅若是来了这里,你务必要送个信给我。”

“……”秦云卿疑惑的看了一眼兰妃。

兰妃忙笑着解释道:“俗话说,想要抓住男人,就必然要先抓住他的胃,你舅舅既然有这种果子茶的做法,定然还有其它别的新奇玩意儿的做法,我打算学着些,做给圣上用。”

兰妃的这个解释十分的牵强,但是秦云卿却没有戳穿,只是点头应了。心中却有些奇怪,依着兰妃的模样,她似乎与自己那个没见过面的舅舅相识,只是……这,怎么可能?!

兰妃既然不肯说实话,自然有她的道理在,只是现在无法探知罢了,秦云卿却有一种感觉,这谜底若是揭开,定然是一场大震荡。

秦云卿没有说话,兰妃也没有说话,一时间,屋内陷入了静寂。

良久,还是兰妃打破了静寂:“我今儿个过来,是因为听说阿擎的母亲还活着,想过来向你求证一下……”

秦云卿点点头,没有否认,独孤擎既然把他娘还活着的事情说出来,自然不打算隐瞒了,那么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诶,臻姐活着就好,我就怕她死了,留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里,连个做伴的人都没有。”兰妃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秦云卿说话。

秦云卿听兰妃再一次叫原睿亲王妃为臻姐,心中越发的奇怪,原睿亲王妃不是姓上官,名语凤吗?怎么又出来一个臻姐?!

“我过来,就是想要你帮我一个忙。”兰妃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口误,继续开口,可是看得出,她似乎很紧张,抓住椅子背的手上隐隐的有青筋凸显。

“娘娘尽管吩咐,只要我力所能及,定然竭尽全力的。”秦云卿明着答应了,可是却留了一个埋伏,什么叫力所能及?自然是到时候看是什么事情了,能就帮,不能就不帮的。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太过为难的。”兰妃仿佛听懂了秦云卿的言外之意,“阿擎是她唯一的儿子,阿擎成亲,她定然不会不出现的,我与臻姐许久未见,这些年来,一直记挂着,如今有机会一见,我不想错过。”

秦云卿低着头没有说话,兰妃的这一段话,不尽不实,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她应该已经到了京都城了。”兰妃见秦云卿并没有出声,想了想又道:“只是不知道她以何种形式出现而已。”

秦云卿沉默,没有出声,这句话,是她不能接的,她并不知道原睿亲王妃是不是真的到了京都城,所以只能装傻。

“凭着臻姐的为人,此次进京定然是暗中进行的,所以我才会求到你处,你若是为难,希望你在见到臻姐的时候,告诉她,啊雨想要见她一面。”兰妃的声音顿了顿,“其实我可以遣人盯着你,但是我还是把这事走到了明面上,只是希望能让臻姐感受到我的诚意。”

兰妃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秦云卿自然不会在装糊涂,笑着道:“娘娘放心,若是我有幸见到原睿亲王妃,我一定转告。”

“好。”兰妃见秦云卿应了,便站了起来,“我今日乔装出宫,借口去大佛寺上香的,如今我的替身应该快到大佛寺了,我要急着赶去,有什么事情,我们下次再说吧。”

“我走了。”兰妃一扬脖子,一口气把果子茶全喝了,站起来,看也不看秦云卿一眼,起身出去了,在走在门口的时候,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声音有些低沉,“我希望你能记住,你答应的事情。”说着,径直的走了。

“请娘娘放心。”秦云卿恭声应了,弯腰把兰妃送了出去,这才转身,瘫软在椅子上。

“姑娘,采月姑娘求见。”春花进来,在秦云卿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采月?”秦云卿愣了一下,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人的消息了,如今冷不丁的出现,倒是让秦云卿怔忡了一下。秦云卿的眉心蹙了蹙,“可知到采月是为何而来?”

春花摇摇头:“不知,只是采月姑娘看上去挺伤心的。似乎有些不安。”

秦云卿听了,伸手揉了揉额角,直起身在椅子上坐了:“你让她进来吧。”秦云卿伸手揉了揉额角,心里估摸着采月找她有什么事情。

“姑娘安。”采月给秦云卿行了一个礼,脸上略含轻愁,眼睛有些微微发红,一副娇柔的模样。

“说吧,找我什么事?”秦云卿眉眼之间淡淡的,并不见怎么热络。

“奴婢许久没有给姑娘请安了,今日里特地过来给姑娘请安。”采月的姿势放的很低,但凡是这府里的人,到了现在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秦云卿是不能惹的,否则有的是苦头吃!

“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的。”秦云卿冷冷的打断了采月的话。

“我,我……”采月声音有些支吾,抬头看着秦云卿,最终像是下了决心一般,“老爷他……”

“采月,我身为人家的女儿,有些事情,却是不应该插手的。”秦云卿声音淡淡的,“有些事情不应你提,有些事情,我便是能做也不会做的。”

采月的脸顿时垮了下来,眉间的苦涩越发的浓郁:“姑娘,老爷最近不着府,我……”

“父亲不着府,又不是因着你的原因,你着急什么?等父亲把事情想清楚,想明白了,自然就回来了,你如今要做的是,什么事情都不做,只要把自己的身子养好了,你难道还怕父亲回来之后不疼你?若是你在继续这样忧虑下去,把自己折腾成了黄脸婆,他日父亲回来,想必也不会再想见到你……”

秦云卿的声音越发的阴冷:“有些事情,你管的太多了,若是招了厌烦……”秦云卿停住不说了,“下面的事情,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吧?”

《庶女策》 第7卷 婚期近

  采月一听,脸上的神情,顿时开朗起来,笑道:“姑娘说得对,原是我不该病急乱投医。”说着,朝着秦云卿扬起一抹谄媚的笑容,“姑娘放心,奴婢自然是知道该怎么做的,俗话说逢高踩低,有些人既然已经踩下去了,自然不能再让她冒头的。”

“你明白就好。”秦云卿看着采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相信采月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以后要怎么做。

“奴婢明白,奴婢就告辞了。”采月行了一个礼,转身就要出去,秦云卿却开口拦住了她,伸手指了指匣子:“这些时日来,辛苦你尽心尽力的伺候的父亲,这匣子的首饰,你自己挑着中意的拿一件吧。”

采月疑惑的看了一眼秦云卿,见她并没有异样,这才笑着谢了赏,走进匣子一看,顿时呆住了。

“姑娘,这……”采月看着匣子里那些精致的首饰,眼神中有霎那的惊异,闪过一丝贪婪,瞬间又恢复了平静,“这些首饰太过贵重,奴婢……”

“既然我说了,你拿就是。”秦云卿看着采月,微微的点了点头,笑道,“你也应该有一些家底防身,以后若是有了孩子,也好以备不时之需。”

“孩子?”采月蓦地转身看着秦云卿。

“难不成你再喝避子汤?”秦云卿挑眉,她不相信以采月的为人,肯老老实实的喝这种东西。

采月低了头,想了想,然后抬头看着秦云卿:“奴婢倒是没有再喝避子汤,只是……”神色有些黯然,“却一直不见有……”

“挑了首饰,我帮你把把脉。”秦云卿笑道,若是能因此给钱夫人添堵,她是很乐意的。

采月忙连声的应了,挑了一见并不怎么起眼的玉簪,但是玉簪的玉质却是上好的,应该也值不少钱。不过既然是兰妃拿出来的东西,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秦云卿替采月把了脉,笑道:“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虚弱,我给你开一剂安神的方子,最要紧的还是宽心为上。”

采月忙恭敬的谢恩,拿了方子正要告辞出去,却又被秦云卿叫住了。

“我出嫁以后,你就多找世子夫人说说话,有什么为难之处,你找她说话也是一样的。”

采月愣了一下,旋即高兴起来,世子夫人可是这个国公府未来的女主人,若是能和她搞好了关系,自己以后有了孩子……

想着,便转身,趴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秦云卿磕了三个头:“奴婢谢姑娘恩典。”这一次真的出自真心的。

“回去吧。”秦云卿朝着采月摆摆手,采月这才出去了,秦云卿也跟着站了起来。带着春花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秦云卿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一连好几天,都窝在自己的院子里,中间出去了一趟,也是因为旨意下来,要去接旨,然后被告知婚期定在半月之后。

钱府上下再一次忙碌起来,最忙的要数四老太太,她此次下定了决心要在京都城的贵夫人中露一个脸,所以一切所有的事物,都要追求最好,把整个国公府的人差使的就是陀螺一般,也幸亏现在是爱丽公主当家,凭着爱丽公主的性子,四老太太便是把国公府都搬空了,她也不会多说一句话的。

而且爱丽公主还积极的配合着四老太太,整日里也忙的不见人影,以至于自从成亲之后,秦云卿还没有见过爱丽公主的人影。

四老太太也算是专门卖了秦云卿一个好,听说她已经从秦府挑选了陪房和陪嫁的丫鬟,就没有在给秦云卿挑选陪房和陪嫁的丫鬟。

在四老太太看来,虽然她是钱氏宗族的族长夫人,但是和秦云卿算起来,怎么算也不算是亲近的那一些人里面,若是挑选陪房什么,弄不好会让秦云卿觉得她在秦云卿身边安插人手,这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反而以后见着秦云卿都不好说话,不如就好人做到底,干脆什么事都顺着秦云卿,把这个人情落到实处!

钱夫人有好几次想要插手,被四老太太顶了回去,倒是让钱夫人的病更是加重了三分。

这一日,自从钱致远大婚时候,就没有在秦云卿面前现身过的周氏,突然来到了抚衡院。

“三嫂,真真是稀客,今儿个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秦云卿笑着把周氏让进来,让春花送了茶进来,两人都坐了,这才打趣着开口。

“我是无事不等三宝殿,自然是有事相求来了。”周氏自从进门就没有舒展开来的眉心,此刻皱得越发的紧了。

“原来三嫂有事了才想到我的,没事的时候,便把我搁脑后了。”秦云卿斜睨了周氏一眼,做出一脸的不悦来。

周氏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是既然话已经出口,便也不再藏着掖着,苦笑道:“我何尝不想着每日里过来探望你,只是你忙着绣嫁衣,而我却……”

“我原是开玩笑的,三嫂莫要放在心上。”秦云卿见周氏当真起来,忙解释道,“我也知道三嫂最近忙的很。”

周氏便不再拐弯抹角说话,看着秦云卿叹了一口气:“母亲让我来找你过去说话。”

秦云卿诧异的看了一眼周氏,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那个人怎么会还想着见她呢?!她不是恨不得她死了才好……

周氏自然是看懂了秦云卿脸上的诧异,伸手揉了揉眉心道:“你不用奇怪,真的是母亲想要见你,昨儿晚上宫里来了一个内侍,找母亲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母亲便没有在折腾我们,今儿个一早,又使了我过来找你……”

“宫里的内侍?是淑妃娘娘宫里的?”秦云卿仿佛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的道,“难道说,她终于坐不住了?”

“她?”周氏抬头看了一眼秦云卿,却见她并没有想到解释的模样,便打住了这个话头,可怜的道,“我的好妹妹,你快些跟着我去吧,好歹看在你见她一次少一次的份上,体谅一下嫂子我还得长长久久陪着,你总不忍心让嫂子我为难吧?”

秦云卿白了周氏一眼,笑道:“我怎么就没有瞧出你有什么为难来?一张脸,倒是比以往还红润许多。”

周氏一听,忙连声喊屈:“我的好姑奶奶,我哪里就脸色红润了,这不是来见你,怕满脸惨白吓到你,就涂了好些粉在脸上……”

秦云卿被周氏这么一说,结果被茶水噎到,使劲的咳嗽起来,咳得脸色潮红,还不忘伸手指着周氏:“你,你,亏你说的出来,我倒是要,瞧瞧,你到底涂了多少粉在脸上……”

周氏见秦云卿被呛到,忙上前替秦云卿顺气:“瞧瞧你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欺负你了。”

秦云卿刚刚顺过来的气,差一点又被周氏噎到,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抬起头,使劲的瞪了一眼周氏:“人都说三嫂是个木讷的,怎么在我这里倒是舌灿莲花一般的。”

周氏忙笑着一说话,不住的作揖赔罪,秦云卿这才起身,跟着周氏朝着正院走去。

正院里看上去一片萧杀,在整个喜洋洋的府中,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丫鬟们走路轻手轻脚的,几乎听不见声音。

秦云卿刚进院子,就看见白氏正候在廊檐下,一见她进来,便迎了出来。

“二嫂。”秦云卿的声音不疏离也不热络,淡淡的,就如见了寻常相识的人一般。

白氏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瞬即恢复了一脸的平静无波:“二妹来了,母亲正等着二妹呢。”声音也是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秦云卿却还是抬头看了一眼白氏,自从上次食物相克事件之后,她还没有和白氏这么近距离的相处过。

此次却发现白氏越发的沉寂了,若是不仔细去注意,根本就感觉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二妹,跟我来吧。”白氏仿佛感觉不到秦云卿正在打量她,缓缓的转身,向着正屋里面走去。

秦云卿看不透白氏在想些什么,便也就放弃了,白氏就如一口千年的枯井,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波澜,越是这种人,越不知道该用哪种方式去应对。

刚掀起门帘,就有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熏的秦云卿差点喘不过气来。虽然师父的药房中也有药味,但是却远远不如这里浓厚。

“母亲,二妹来了。”白氏的声音依旧淡淡的,恭敬的站在门口,弯着腰朝着里面说着,那诚惶诚恐的模样,就如钱夫人站在她面前一般。

“让她进来!”钱夫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虽然有些虚弱,但是却依旧气势十足,显而易见,钱夫人的病并没有外面传说中的那么严重。

“是。”白氏应了,转身低着头道,“二妹,母亲让你进去。”生怕秦云卿听不见一般,把钱夫人的话,重复了一遍。

秦云卿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只是上前一步,进了内室。

内室里窗户紧闭,怪不得药味这么浓!屋内一片昏暗,只有床头边上点着一盏油灯,光线摇曳,昏黄而又有几分诡谲。

“母亲。”秦云卿低头行礼。

“过来一些吧。”钱夫人似乎有些虚弱,但是睁开眼睛看向秦云卿的时候,眸中却有精光闪过。

秦云卿犹豫了一下,便抬起脚向着床边走进了两步,站在了距离床沿一丈远处,又恭声道:“母亲,不知母亲唤女儿前来,有什么吩咐?”

钱夫人没有说话,挥手让屋内的人全都退了下去,顿时屋内只剩下两个人。

钱夫人还是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秦云卿。

秦云卿被钱夫人的这种目光看的有些心中发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把涌到胸口的恐惧强压了下去。

“还有七天,就是你的婚期。”钱夫人从床上坐起来,自己伸手拿了一个软垫,放在背后,让自己看起来舒适一些,这才继续开口。

“是。”秦云卿依旧是一脸的恭敬。

“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钱夫人的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

秦云卿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低着头没有出声。

“我问你,那件事你考虑的如何了?”钱夫人的声音越发的严厉。

“还请母亲示下,是什么事情。”秦云卿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让钱夫人猛地圆睁了怒目,“你这算是什么意思?肯或者不肯,你说一声就是了,你给我装什么糊涂?”

秦云卿顿时有些头大,再加上空气不流通,只觉得那药味越发的浓烈起来,脑袋隐隐的有些发胀。

秦云卿终于有些明白过来钱夫人指的是什么,但是让她答应支持五皇子,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的!于是依旧装着听不懂:“女儿真的不懂母亲所指何事。”

“你……”钱夫人原本斜倚在床背的身子,猛地坐直了起来,“难不成你想背信弃义?”

“母亲言重了。”秦云卿的声音越发的淡然,“女儿连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哪里谈得上什么背信弃义。”说着声音顿了顿,“若是母亲没事,只是想要找人说说话,三嫂和二嫂在外面候着,母亲唤她们进来就是了,母亲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女儿告辞了。”

“你!”钱夫人伸手指着秦云卿,“让你扶持五殿下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终于把含在嘴边的话,说了出来。

“母亲说的好笑。”秦云卿强忍住越来越胀痛的头,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情绪,“当今圣上春秋鼎盛,而五殿下并未弱冠,如今谈扶持一事,却是还早。”

“你!”钱夫人伸手抓住放在身边的软垫,朝着秦云卿的面门就砸了过来,“我就知道你是个吃里爬外的,专心的等着看我们娘儿三个的笑话,你……”

“母亲你错了。”秦云卿抬起头,打断了钱夫人的话,上前一步,走到了床边,盯着钱夫人,慢慢的低下头去,在钱夫人的耳边轻声道,“不知母亲可听说过一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母亲以前喂人喝毒药的时候,可曾想过有这么一天……”

《庶女策》 第7卷 让人恶心

  “姑娘,你可曾听说了?”春花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一脸神秘的看着秦云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秦云卿刚睁开眼睛,正打算从床上起来,见此情形,慵懒的斜了春花了一眼,骂道:“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怎么这几天做事越发的小家子气了?竟然还大惊小怪起来,看来我要考虑一下,是否带你去睿亲王府。”

春花顿时垮了脸,微微的替自己辩解了一下:“姑娘,奴婢,奴婢也是感觉奇怪,所以才会失态的……”

秦云卿的脸猛地就沉了下来,也不理睬春花,起身自己拿了衣服穿:“我刚刚睡醒,怎么可能知道这府里发生了什么事?你刚才那句话岂不就是废话?!不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之前都要考虑清楚。凡事正所谓三思而后行,你好生想想吧。”

“姑娘……”春花顿时一脸的沮丧,她向来习惯了,姑娘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可是却不料,快要成亲了,姑娘竟然端起了架子……,这让她一时间怎么改的过来。

“你也知道,睿亲王府和我的身份相差何止是天与地,你倒时候是我身边第一得用的,我身边第一得用的人都是如此的顾前不顾后,别的人岂不是更加的不堪入目?”秦云卿拒绝了春花上前给自己帮忙,自己把衣服穿戴整齐了,这才转身继续说道,“睿亲王府里有多少人正等着看我的笑话,你又不是不清楚,竟然……”说到这里,秦云卿已经有些声色俱厉了。

“跪着好生反省一下。”秦云卿的脸色越发的严厉,“最近的日子太过顺心了,已经宠得你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亲王府不比国公府,你若是继续这样,到时候,怕是死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还连带着我也不得安生!”

春花被秦云卿这么一说,顿时低下了头,想着以前国公府的凶险,而睿亲王府比国公府又何止复杂一点两点……,整个人顿时就如醍醐灌顶一般,浑身一激灵,双膝一屈,跪在地上:“姑娘,奴婢错了。”

秦云卿看也没有看春花一眼,起身就出了卧室。

春花被秦云卿这么一说,顿时冷汗顺着脊柱就滑落下来。

“云卿,你到底跟娘说了些什么?”秦云卿刚刚走到前厅,还没有坐下,就看见钱致远如一阵风一般的冲了进来,一脸的黑沉。后面跟着一个颤兢兢的丫鬟。

“大哥,你这些年的规矩,莫不是全都喂了狗了?”秦云卿蓦地转身,冷冷的看着钱致远,“姑娘家的闺房,你竟然如此横冲直撞,这话若是传扬出去,我还有什么面目存活在这个世上?!你是不是想让我就这样的撞死在这里,以证自己的清白?”

“……”钱致远怎么也想不到秦云卿反应竟然会这么激烈,满腔的怒气就这样的僵持在脸上。

“来人!”秦云卿理也不理钱致远,朝着外面高声叫道。

“姑娘。”从外面进来两个粗使仆妇。

“把她给我拖下去,重责二十杖。”秦云卿面无表情的开口,“大爷进来,她不但没有拦住,竟然连通报也不曾,这样的人,我要来何用?”

“姑娘,饶命,是大爷……”丫鬟想不到秦云卿当场就发作了,顿时吓得浑身瑟缩着,不住的求饶。

钱致远有些不忍心,想了想开口:“云卿,是我一定要……”

“世子爷若是怜香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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