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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也逍遥-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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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下一摆弄,薛冷玉也渐渐请醒了过来,揉了眼睛道:“咦,是不是要走了。”

“恩,马上便走。”殊离系好薛冷玉衣上最后一个结,一手拿了剑在手,一手拉了她。也不从大门,打开窗,窗外静悄悄的一片夜色,这样的小镇,连个巡更的人也没有,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殊离揽着薛冷玉的腰身,轻飘飘的便落下楼去。

落了实地,就白天看的地形,殊离不费力的便寻到了客栈后门。

后门上,果然栓着一匹黑色骏马。

薛冷玉看了眼高大马身,有些不放心道:“珠离,这马和你又不熟,会不会不要你。”

“你真是爱担心。”殊离无奈的走了前去,搂着薛冷玉轻盈一个腾身便上了马背,将她环在胸前,扬手一抖那僵绳,拴在木桩上的绳子便自己松了。

殊离轻喝了一声,坐下骏马没有一点迟疑的跃了出去。

他们同乘的次数很多,却是没有一次如今夜这般刺激。

骏马疾奔,薛冷玉在殊离怀中不禁又昏昏欲睡了起来,虽然颠簸的很,可是习惯了便也就还好。

这里果然是一片广阔山区,沿着大路疾奔了一段时间,便又转进了山路。

山路渐渐的狭窄起来,殊离不得不拉紧僵绳,让马放慢速度。

薛冷玉本在他怀中昏昏欲睡,这速度慢了下来,反而醒了,四周看了看,只觉得这林中隐隐灼灼的十分渗人,不由得缩了身子将自己往殊离怀中靠的紧紧。

“别怕。”殊离一手握着僵绳,一手横揽过她肩头将她围在怀里。

“倒也不是怕。”薛冷玉道:“只是这里太黑了,有点不习惯。”

夜晚的山林,月光透不进密密的枝叶,阴森森的一片。不知何处传来野兽的嘶鸣,听的坐下的骏马也不由得烦躁不安起来。不由得止了步子,在原地转着圈不肯前行。

殊离面上一变,搂着薛冷玉便下了马。

“怎么了?”薛冷玉虽然看不清殊离面上神色,可是却从他动作中察觉有异,不由紧张的道。

殊离静静立了一会,压低了声音道:“有人朝这边来了。”

薛冷玉心中一紧,不由的揪着他袖子:“是女皇的人?”

“不知道。”殊离道:“但是这么晚了,应该是冲我们来的。”

薛冷玉不由得皱了眉,知道宁卿是不会出卖自己的,这淳于女皇能那么快的找上门来,还真是不简单。

殊离心里正飞快的转着该怎么办,却见林中隐隐约约的露出一点火光,再听见一声怪异的响声。

殊离面上神色一变,道:“不是女皇的人。”

“不是女皇的人?”薛冷玉一愣:“那会是谁?这个时候。”

这么巧,难道是别的什么江湖门派在此有事?

“是肖三。”殊离道。那响声,正是他们特别的联络信号。

“是三叔?”薛冷玉面上不由的浮现出一抹喜色:“那岂不是来帮我们的?”

殊离的脸色却是依旧沉重:“肖三的忠心,我从来不怀疑。可是不是来帮我们的,就不好说了。”

帮他,那是自然。可是如果知道了他已然决定放下这一切再不管,肖三会如何,那就不好说了。便是对他依旧忠心,可对薛冷玉,却是未必会有好意。

他在莫国牢里就曾经担心过,若是肖三这样的死忠之士,以自己性命威胁他放开薛冷玉,这该如何是好。

放,他万万是不会放的。可是若伤了肖三这样一直跟随的老部下的性命,却又于心何忍。

薛冷玉毕竟没有经历过这样事猜,一时没有想的太明白。却见那点火光越来越近,已经慢慢的靠了过来。

殊离叹了口气,也不打算躲着。便站在原地不动。

只是短短片刻,临近的树木一阵哗哗作响,一群十来个黑衣人便靠了近来。

为首的,果真是一身劲装的肖三。

黑衣人见了殊离,纷纷道:“见过公子。”

殊离母亲那时在幕渊国中,势力非同一般,几乎已是和淳于女皇一般有了称王之势,所以她的手下,也都多是臣子自称。只是在外为了掩饰身份,才以公子称呼殊离。

殊离也不和他们转弯,道:“肖三,你怎么会跟在我后面?”

……………………………………………………………………

肖三道:“属下一直都在这镇子附近等候命令,谁知今夜得到镇上联络处兄弟传话,说是见了公子。属下心里疑惑,担心公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奇*。*书^网所以便带了人一路寻了公子过来”

殊离也不想问肖三是如何寻了他的,这人本是江湖中有名的飞贼,因为得了目前恩惠才一心一意的跟随在身边,知道母亲兵败过世,更是临终前将自己托付给了他,他的本事,日然不可小瞧

薛肖三见了殊离身边的薛冷玉,面上疑惑重重,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殊离也有短暂的沉默,有些事情,拿起难,放下更难

此时此刻,薛冷玉更是不可能开口

气氛有些沉闷,他们三人不说话,其他的人自是不敢多嘴,便都一动不动的站住肖三身后

半晌,殊离终究叹了口气道:“三叔”

那一声叹息,确实让肖三心中如明镜一般:“公子你当真已经决定?”

“不错”殊离道:“三叔,我既然都能放下,你又何必执着”

“这是你母亲的遗愿”肖三道:“公子,难道你为了一个女人,连这个都能丢在脑后”

殊离苦笑了笑:“三叔,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感情的事情如洪水猛兽,一旦决堤,又岂是谁可以拒绝的了。而动不动心,又岂是自己可以左右

肖三的神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那双眼落在一旁的薛冷玉身上:“若是没有这个女人,公子是不是还如以往一般冷漠”

肖三对薛冷玉是并不讨厌的,不但不讨厌,还觉得十分的顺眼。所以当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还十分希望这个有性格的女子能够成为他们公子的女人,可却不是希望事情变成这样

他希望殊离有自己喜欢的女人,却不能忍受任何女人在他心里占据这样重要的位置,可以为了她放弃自己这么多年的事业。当一个女人可以改变殊离的时候,这个女人就不该存在了

肖三的身上,瞬间爆出阵阵杀气

殊离将薛冷玉的手握的更紧:“肖三,我说过,我不许任何人伤她,哪怕这个人是你,我也不会留情”

“这女人留着,只会误了大事”肖三冷冷道:“属下杀了她,若是公子要杀属下为她报仇,属下自是不会反抗的”

忠臣便是这点讨厌,他用自己的好恶来左右你的决定,而且可以为你押上自己的性命,让你不得不对他心软

“三叔”薛冷玉忍不住开口道:“若是不介意,听我说几句”

肖三眉头一皱:“不要叫我三叔”

这样还若第一次见面那亲切的称呼,让他觉得自己有些汗颜,这女子,从开始见到自己便是和善,要说做错了什么,她也并未做过什么。只是自己不能允许殊离将那颗心移了地方罢了

薛冷玉点了点头,不在意肖三的敌意。她在这世上走了一趟,见过有敌意的人太多,实在是在意不过来,只能遵循一个最基本的原则,看的顺眼的便多接近,不顺眼的不招惹便罢了

“肖先生”薛冷玉道:“殊离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想来比我更清楚,所以你以你的性命要挟他,要杀了我,你不觉的这是很愚蠢的事情?不说你能不能杀了我,便是能,你这事情做的,除了对淳于女皇有好处之外,没有一点意义”

肖三眉心皱的更紧,他知道薛冷玉是个处处不同的女子,也不由得等了听她有什么理论

薛冷玉道:“殊离的为人,你知道的,什么事情认定了便绝不会回头。他从来不曾对什么女人动心,便注定了动心便是绝不会改,你想,若是有些什么一丝半点的余地,他又如何人会做这样的决定”

“那也是因为你”肖三道:“若是没有你,自然便没有这事情”

殊离握着薛冷玉的手紧了紧,正要说话,薛冷玉却是回头对他一笑,示意他先别急

薛冷玉道:“若是开始便没有我,那姿势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已经迟了。殊离既是可以为我放弃江山,自是能放弃一切,你若是杀了我,只怕他会从此心灰意冷,一蹶不振,便是能活下去,也是行尸走肉,你若以为这样的男人还可以带领着重夺政权,这个念头,不是很愚蠢么”

肖三给读的说不出话来,他是从小看着殊离长大的,对他的性子自是了解,薛冷玉这话说的虽然是夸张了些,却是真实。以殊离对薛冷玉的认真,若是自己杀了薛冷玉,就算自己的死,也平复不了他的怒火,只怕当真是

一气之下,为她殉情去了。

薛冷玉笑了笑,又道:“我知道肖先生对殊家忠心,无人可比。我的出现,也实在是对先生有愧。不过是以至此,再说抱歉也是无益。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先生不外乎是有两个选择。”

殊离不语,静静的听着薛冷玉说下去。他一向知道薛冷玉有着能把死人说话,把正常人说疯的本事,如今这自己都头痛的时候,若是她能让肖三放手,那自是再好不过。

薛冷主见肖三没有打断,也就道:“第一便是如先生所打算的,杀了我,然后看着殊离心灰意冷,或者便去陪我,或者变成一个了无生趣的人死在淳于女皇手下。第二,便是肖先生成全了我们,助我们离开幕渊,由着我和殊离去逍遥自在一生。”

这两个选择,怎么对怎么错,肖三一时也分得不请。半响,方咬牙切齿了道:“若是放你们离开,九泉之下,我如何对的起你母亲。”

薛冷玉笑了笑:“若是肖先生百年之后,见了我那未来的婆婆,你将这两条路放在她面前,却不知她会怎么选择。”

做母亲的,便是再有天大的野心,难道不想儿子能够得到幸辐?

肖三被薛冷玉这括说的一时回不过神来,他从来便只想着夺了幕渊的政权,好奠基殊离母亲的在天之灵,完成她的遗愿。却从来没有想过,若是殊离因此而死,这结果,是不是她想看见的。

殊离见肖三踌躇,道:“三叔,你对我殊家的大恩大德,我一向是明白的。你对母亲的忠心,我也敬佩。这事情,我又何尝不是经过多少挣扎,只是终究违背不了自己的心愿。我想,若是母亲地下有知,也必能理解我。”

薛冷玉张了张嘴,想说别以为只有殊离放弃了那么多,自己还不是放开了一辈子的权势倾天。可终究是怕这身份再刺激了肖三,张了张嘴,并没有吐出声音来。

良久,肖三终究是长长叹了口气道:“也罢。”

强扭的瓜不甜,不论什么事情都是如此。自己就是能杀了薛冷玉,那又如何。这殊离的一颗心,怕是无论如何也拉不回了。

殊离面上一喜:“多谢三叔成全。”

这些人中,除了自己使是肖三,若是肖三不再阻挠,那么便不再有阻力。

“罢了。”肖三看了薛冷玉道:“薛冷玉,公子为你放弃了这天下,你可不要辜负他才好。”

薛冷主笑了一笑:“他不负我,我自不负他。

这话说的,听在肖三耳中,还是说不出的不顺。到了这个时候,殊离为他做了这许多的牺牲,她却仍是并不当做多么珍惜的样子。可不顺归不顺,殊离都没有意见,肖三自是也不好再说什么。想了想,道:“公子,我们送你出幕渊。”

夺不了这幕渊江山,也要将殊离有一个妥善妥排,若是不然,这日后见了殊离母亲,那才真是愧于交代。

“即是如此,麻烦三叔了。”殊离也不推辞。

他知道这一对人马,是肖三得力手下。就算是自己退了出来,那些事情有肖三在,仍能得到妥善妥排,有了他的认可,他们想要离开,无疑多了许多笃定。

肖三虽然是允诺,心里毕竟不快,再没有说什么带头往前走去。

殊离和薛冷玉对望了一眼,跟在身后。这肖三是跟随殊离母亲的旧部下,看着珠离长大,虽是下属,却亦父亦师,他便是态度不快了些,殊离也不觉得有什么。

这山路虽然崎呕,却尚能行马,只是想要疾驰却是不可能。肖三等人都重新上了马,挽了僵绳缓缓前行。

若是一路都是这般的山路,那不如弃了马来的方便。可是这段山路过去,再外静走便又是大道,若是再行寻马,又是要费时间。

无奈,中众人便在淡淡月色中挽了马援行,虽然有外人在,殊离和薛冷玉两人不再方便说些体己,可这山中本来阴森可怖的气息,却也因为人多而并不显得了。

又行了一程,只见领头的肖三忽然一勒僵绳停了下来。那马原地转了一转,身后众人也都停了下来。

殊离急道:“三叔,什么事情?”

殊离的武功虽然不弱,也不在肖三之下。可是比起轻验,自不如肖三。

肖三面色低沉,顿了一顿,缓缓道:“有人追来了。”

又有人追来?殊离脱口而出:“怕是那女皇的人。”

肖三皱了眉:“公子的行踪,怎么会被女皇知道。”

自己能够知道殊离的行踪,是因为有联络处的兄弟知会,可是女皇若是知道了,那只有内部人泄了密。

殊离面色阴沉:“是赫连婉镜。”

“婉镜?”肖三眉头皱的更紧:“怎么可能?”

赫连婉镜年纪和殊离相仿,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丫头一向对殊离爱慕不已,便是谁背版了,她也没有理由被背叛殊离。

殊离苦笑一声:“三叔,这事说来括长。”

这个中过往太复杂,这个时候哪里能一一对肖三解释请楚。

肖三看了眼薛冷玉,心中顿时明镜一般,冷哼了一声,虽然没有说出来,心里只怕想着,女人就是祸水。

薛冷玉却是也不悦的瞪了殊离一眼,这男人长的帅就是麻烦,到处勾三搭四惹桃花。

殊离无奈握了薛冷玉的手,对肖三道:“三叔,这事日后再说,婉镜对我们的事情了解的太请楚,若是她投了女皇,我们这许多联络点都不能再用,如今还是先将这追兵解决了,再从长计议。”

此时隐隐的,能听到远细细碎碎处树枝被拨动的声音,以及一阵纷乱脚步的声音。

肖三对手下低低道:“大家下马,分散开来。”

“是。”众人齐齐应道。

黑衣人全部下了马,训练有素的,向着各方在马身上使力一拍,马匹吃痛,便朝前奔去,在林子里有树木牵绊不能狂奔,却是也嘶鸣不已,脚步不停。

寂静的林子中,顿时四面八方都传来脚步声。再分不清什么地方有人。

只听得选处那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头顶树梢一晃,薛冷玉紧张的捏紧了殊离手指,却见树梢上滑下个和肖三一样装束的男子,看来是自己人。

那男子走到肯三面前,道:“三爷,来人大约有十几个,看来是这宫中侍卫里的好手。”

肖三冷冷一笑:“宫里的好手,到了江湖,还有谁会放在眼里。”

一挥手,肖三身边的黑衣人顿时各自散开,纵身隐在黑暗中,顿时不见了踪影。

薛冷玉心中一阵诧异,正想向殊离询问,却见殊离楼了她腰,也便平地里腾身而起。稳稳的落在一棵粗壮的树枝之上。

扭了头看去,却见殊离面色严肃,极低的道:“别怕。”

薛冷玉点了头,秉着呼吸,只听那远处断断续续仍有马匹嘶叫传来,而那脚步声又重新往这边来了。想要睁大眼睛看个仔细,却听殊离在她耳边道:“闭上眼睛,什么也别看。”

薛冷玉愣了一愣,想要说自己不怕,却是听见不远处一声凄惨至极的尖叫,似是在毫无淮备中便被夺了性命。

再是看多枪战片,又如何经过这种真正的死亡,薛冷玉身子不由抖了抖,不敢再逞强,将脸埋在殊离胸口,紧紧闭上眼睛。

殊离左手楼紧薛冷玉,右手轻抖,长剑无声出了鞘,快捷无比的向下刺出。

薛冷玉只觉得身子一空,立刻又着了地,一声极轻的利刃切入什么中的声音,随即颈脖后面似是被溅上一滴温热的液体。

没有感到殊离有任何的反应,知道不是他受了伤,这心中并不是很紧张。可知道此时自己周围虽然并没有什么声音,却是在进行着一场或许惨烈的你死我话,环着殊离腰上的手不由得收紧。

那本来还想着见识一下的眼睛,却是再怎么也不敢睁开。怕是这一睁开来,便是一个少了脑袋的身子出现在眼前。

淳于女皇并没有轻看殊离,却是以为只有他带着个不会武功的薛冷玉,就算是再厉害,又能如何。于是派了十几个人的先头部队快马加鞭赶在前面,一定要将他们拦在幕渊国中,剩下的队伍,由自己带了也赶了过来,可这速度,毕竟是慢了一些。

这十来个人,也是宫中挑出的好手,可却又哪里是肖三这些人的对手。肖三的这批手下,专门在各处进行暗杀工作,就算是明刀明枪的时候武功或许不是最强的,可是在这种黑暗的林子中,出其不意便能夺人性命。

当然淳于女皇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一番厮杀下来,淳于女皇那边的人一个不剩的全部被斩杀,肖三这边,也折了几名手下。

眼见最后一个紫衣人倒在殊离剑下,肖三一声口哨,众人这才重新又聚拢起来。

薛冷玉在殊离怀中一直努力的自我催眠着,恨不得让所有感官都自我封闭起来。那四周不时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利刃入肉的声音以及各种音调的惨叫。一阵阵的让她头皮发麻,只能死死揪着殊离的衣服不放,不敢有一点松懈的时候。

直到肖三那一声口哨想起,薛冷玉凝神听了听,似乎再没有等到什么不和谐的声音,殊离在耳边轻轻道:“好了,冷玉,设事了。”

怕是一睁眼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薛冷玉听见殊离唤她,这才小心翼翼的睁了眼。先是眯了一条缝,却只见周围依旧是黑黑的一片,不由得放了心。

自己这夜间的视力,只怕是就算此时地上有点什么,不用火把照了,也看的不真切。眼不见,心自然不烦了。

薛冷玉睁开眼,只见周遭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不过是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几个紫衣人。那紫衣,薛冷玉可是认得,便是在幕渊宫中,那些侍卫穿的衣服。

只要不是直面血淋淋的死人,薛冷玉心里便没有那么恐惧,对那些躺在地上看不见伤口的尸体,也没有觉得多么可怖。

肖三看了眼薛冷玉,想着这女子虽然不顺眼,却也没有自己想的那般无用。一个不会武功的姑娘,这个时候还能保持镇定,却也是不容易。

肖三手下的黑衣人又缓缓的聚拢了过来,肖三道:“这必然是那皇帝派来的先头部队,后面只怕还有人马。公子,我们得马上离开。”

殊离点了点头。

薛冷玉直觉得此时危险已除,这么紧紧窝在他怀里不太好看,便往外挣了挣,殊离也就放开了她,反正这里现在都是自己人,一时也没有什么危险。

肖三身边的黑衣人,因为都是黑巾蒙面的,虽然看不清楚长相,但在这黑衣中却是好认。

黑衣人纷纷靠拢了过来,虽然大部分都无碍,也有受了伤的。

薛冷玉见大家众人从四面向自己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散,知道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心里不禁的有些惧怕。

一个黑衣人向殊离走来,好像是手臂上受了伤,身子往一边倾斜着,头微微的低下,直到走到薛冷玉身边时,脚步有些不稳,一个踉跄着向她倒了过来。

薛冷玉心里有一刹那的犹豫,是该扶,还是躲?

在薛冷玉的意念深处,看了有人要摔倒,条件反射的是该去扶他一把的。可是这种环境这种时候,却是只想着远远的躲开。

还不待薛冷玉想的请楚,那衣家人却是手臂一伸,便扶住了薛冷玉的胳膊。下一秒,一个大力拖拽,薛冷玉瞬间便被那黑衣人带了出去。

那黑衣人身形动作,再看不见伤态,那钳制着薛冷玉臂上的手掌,紧的让她不能有一点挣扎。

殊离此时正跟肖三说着话,只以为淳于女皇派来的人都已清理干净,一时再没有什么危险,于是也未将全部心神放在她身上,那些黑衣人又都是肖三的得力属下,那一身黑衣在薛冷玉看来虽然是普通,可他们看在眼里,都是有特殊记号的,别人冒充不了,于是也就没有过于警惕。

待到警觉不对时,薛冷玉已落在了那黑衣人手上。

肖三一见是自己的人发难,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还以为是哪个手下因为殊离放手的事情而,不由看了过去,竖了眉怒喝。他那些手下,虽然都蒙着脸,可是他自然是认得,那一眼看下去,喝出口的话变成了:“你是谁?”

那黑衣人虽然蒙了面,露在黑巾外的那双眼睛却是灵动,肖三一看觉得眼熟,却绝不是自己的手下。

手中一抹刀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巳轻架在了薛冷玉的脖子上。

殊离的手紧握了剑柄,那一刹那杀气四溢:“你是谁?”

黑衣人一手扯了面巾,面巾下那清秀面目,竟然是赫连婉镜。

真是冤家路窄,薛泠玉感觉的到咽喉上丝丝的寒意,动也不敢动。

“赫连婉镜?”殊离皱了眉:“你将我的行踪卖给了淳于女皇,还敢来找我?”

赫连婉镜并不否认:“不错,我是将你的行踪卖给了淳于女皇,这些人,也都是我引来的,可我是为你好,如果我不这样逼你,你又怎么会再起兴兵的念头。为了这个女人放弃江山,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赫连婉镜说的激动,手臂紧了一分,薛冷玉颈顿时出现一抹淡淡的红色印记。

殊离心中一紧,忙道:“赫连婉镜,你住手。

赫连婉镜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凄谅:“殊离,这个女人对你,是不是很重要?”

“是。”殊离想也不想:“不要伤她,你想我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我想你怎么样?”赫连婉镜道:“不管怎么祥,你都答应。”

殊离深深吸了一口气:“不错。”

赫连婉镜笑了一声:“殊离,你放心,我现在即不会杀她,也不会伤她,既然不管怎么样你都答应,那我要你夺这幕渊的天下,你夺了天下之后,向天下宣布立我为后,我自然会把她还给你。”

肖三站在殊离身后,看清了是赫连婉镜之后,正要向手下打手势行动.却是听了她这话而顿了顿。

虽然他默认了殊离的放弃,可是赫连婉镜所希望的,不正是他所希望的。若是真的这样能逼的殊离不得不去争,那有什么不好。

而有了这样一个理由,还怕殊离不拼了全力?

“赫连婉镜。”殊离叹了一声:“你这是何必。那样的后位,你坐的,有什么意思?”

不但没有一点感猜,而且只怕是恨之入骨。这后位,今天坐了,只怕明天尸骨无存。

“我是何必?”赫连婉镜道:“殊离,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为你用了多少心血?为了你夺这个天下,我做了多少事?而如今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为了一个女人,你就把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都放下了。你便是不想要了,我也不允许。”

薛泠玉心中哀叹,这个年代的耿直的人还真是多,刀锋在喉,一句话也不敢说。大眼晴巴巴的看了殊离,却见他那眸子中闪着火光,。

殊离此时的心情,只怕是又怒又怕,不知如何是好吧。

殊离握着剑柄的手,用力的泛着青筋。

他的剑很快,若此时被挟持的是别人,他有把握在分散了赫连婉镜的注意之后,从她将人夺下。可此时刀锋下那个人是薛冷玉,他的心,便先怯了。

赫连婉镜又是对自己熟悉无比的人,自己那一剑出手,会换来什么样的结果,他不敢想,不敢冒这个险。

有些事情,是容不得冒险的,容不得有一点的失误。

赫连婉镜知道多待一分,胜算便少一分,挟了薛冷玉慢慢往外走,一边道:“谁也不许跟来,殊离,记着我的话,等你夺了幕渊天下,我自然将这女人还你。”

殊离想要追上,迈了一步,收了回来。

那声音里,冷冷的没有一轻波澜:“冷玉,等着我。”

薛冷玉苦笑,说不出括,她自然只能等他,还能如何?

赫连婉镜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肖三沉吟着道:“公子……”

殊离看了他一眼:“这事情,三叔应该很高兴吧?”

肖三面色一变:“公子怀疑我与赫连婉镜相通?”

殊离道:“相通倒不至于,可刚才那时候,三叔应该是能动手的。”

肖三面上神色沉了沉,道:“不错,我确实可以动手相救薛冷玉,不过一来没有十足把握,怕是给她带来危险。二来“……属下心里对赫连婉镜这种做法,并不反对。若是公子夺了天下,到时候哪怕是迎薛姑娘为后,岂不是皆大欢喜。”

殊离的目光,冷冷的在肖三的脸上扫过:“三叔,我决定的,从来不会改变。你那么了解我,不该犯这个错。”

肖三梗了一梗,这些日子里,也不知道珠离是不是因为按触了薛冷玉的关系,那性子确实变得温和起来。让他都有些不太记得殊离过去的强硬。

长剑入鞘,一声轻吟。

殊离淡淡道:“三叔,我即说了放,便是放。你的这些人,让他们散了吧。

赫连婉镜的事情,我自会解决。”

肖三怔道:“公子……”

这一刻,竟是又能感觉到殊离那种冷漠的气势,由不得半点商量。

殊离收了剑,向外走去,有黑衣正好挡在他面前,见他迎面而来,愣了一下,不知是该让不该让。

殊离停了停步子,微侧了身子,从黑衣人身边走过,再没有说一句话。

夜幕深沉,那静静夜色中,再没有传出一点声响。

薛冷玉被赫连婉镜带了一路前行,走不了多久,只觉得脖子上那匕首渐渐的离自己的咽喉远了,轻轻的咳了声,那手臂上的手顿时收紧。

赫连婉镜冷冷道:“你若是不想死,便老老实实的。”

人在刀下,有什么不好说。薛冷玉连忙点了点头,陪着笑脸道:“我一定老实。”

赫连婉镜有些不相信薛冷玉会这么听话,看了她一眼,却在月光下见那笑脸说不出的配合,不由得皱了眉头:“原以为你也是个有气节的女子,却是这般的贪生怕死?”

赫连婉镜虽是个女子,却是因为从小便被培训教导是为了殊家的事业不惜付出性命的,所以自然的胆大硬气。她对薛冷玉并不了解,只以为薛冷主能够吸引殊离,必是个足够有胆色的女子,像殊离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弱不禁风,胆小怕事的女人。

薛冷玉却不似她想的那么硬朗,若是死亡当头无可躲避,指不定也就咬咬牙充一回好汉了,可是既然赫连婉镜这话说的并不打算便那么杀她,自然是能拖一时是一时,好等着殊离来救。

殊离既然知道她是落在什么人手中,来救她应该也是很快的事猜。

薛冷玉当下苦笑道:“赫连姑娘,我只是个普通民间女子,哪里能不贪生怕死。我便是再喜欢殊离,那也不能舍了性命去喜欢啊。”

看赫连婉镜这样子,定是对殊离爱的不行,可千万要想办法将自己带离她情敌这个范围,免得女人激动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容易做些不理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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