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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也逍遥-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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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见到了薛冷玉和宁卿迎面而立,那风姿英挺的男子,虽然比前些日子消瘦了一些,却仍是玉树临风,俊逸不凡,站在花树下,那一树的芬芳都给衬得失了颜色

心中泛起一丝酸意,殊离大步走到薛冷玉身边,对着宁卿笑道:“宁兄,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这地方隐蔽,原以为没有个三五天,是不会有人发现的,却没有想到宁卿的能耐,竟是这么快的便能寻了来

宁卿也笑了笑:“我并不想打扰你们,只是担心长公主的安全,所以不得不来看看”

这个时候,殊离和薛冷玉之间定是将一切都说的开了,何况殊离这些年处心积虑,耳目众多,对薛冷玉的身份,定也是已经知道的清楚

殊离看着宁卿面上那笑,何尝不知道他的想法。虽然心里对他十分的抵触,可知道宁家世代对幕渊长公主的忠心,也由衷的感谢他那日在自己手上救了冷玉,心里终究存了一份感激之心,伸手与薛冷玉十指相握

:“宁兄,以后这世上,没有幕渊长公主,幕渊的国局,也不再有殊家威胁,这结果,却不知道宁兄能不能接受,不知宁兄可否放我们离开这纷繁乱世”

这话说的便是再明白不过,宁卿虽然面色如若,可心中却是苦涩难当

他知道自己出现的迟了一步,他唯一有机会的便是殊离的放弃,可乳剂,殊离却是宁愿放弃那有希望的天下,也不愿放了这女子

他是该为薛冷玉感到高兴的,她的那般坚持,那般辛苦,终究值得。她愿意付出一切的男人,终究也愿意为她无怨无悔,而一向冷酷的殊离为了她,竟是愿意对着自己说出这样示弱的话来

面上那微笑,一如既往温和宁静。心里的酸涩痛楚,却是伴着无可掩饰的嫉妒缓缓散开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即使自己堆薛冷玉的心,不会比殊离差上半分,可是殊离能放开自己经营了多年的事情,能放开对前人的许诺,这一点,至少他做不到

见了宁卿神色如常,薛冷玉心中却是不安,不由的道:“宁卿,你该不会是女皇派来抓我们的吧?”

“冷玉”宁卿正了神色:“宁家使命,始终以长公主为重,你才是幕渊王朝。所以若是非要在你和女皇之间做一个选择,我无须挣扎”

最完美的结局,是他拥着薛冷玉坐上长公主的位置,从此荣华富贵,逍遥一生,可如今这情形,这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事情

薛冷玉松了一口气:“宁卿,谢谢你”

其实她想说的是句对不起,因为宁卿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情,便是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使命,可她又如何感觉不到宁卿的心意

宁卿笑了道:“冷玉,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必谢我。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薛冷玉实在不知道此时能对宁卿说些什么,有些尴尬的笑了一笑。却是听殊离道:“既然宁兄愿意成全那么我们就此告辞了

既然宁卿能够找来,那么淳于女皇也必定能够找来,就算宁卿是因为薛冷玉的原因放他们离开,那淳于女皇也必定不会对他手下留情,此时宁卿说了不会为难,那么早走一步,便多一些离去的希望

宁卿叹了口气:“你们只怕是走不掉了”

这一句话说的殊离和薛冷玉顿时变了脸色

殊离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宁兄,我不想与你动手”

宁卿的声音虽然依旧温和,却也带着淡淡的寒意:“殊兄,你是冷玉在意的人,我也不会与你动手,只是想要你命的人并不是我”

殊离空着的手,缓缓的握了拳:“宁兄,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宁兄释疑”

宁卿道:“请说”

殊离道:“我这地方虽不是什么隐蔽深山,可却也费了些心机,我的行踪也自认为还隐秘,却不知宁兄是怎么寻了来的”

“自然是有人通风报信”宁卿道:“昨日晚间,皇宫里忽然飞进了一只白鸽,鸽子腿上系了个纸条,将你们这地方明明白白的写了清楚,女皇立刻便找了我去,却因这消息来得太过怪异而不敢贸然相信”

殊离听了面色越是难看,若真像宁卿所说,那他的人手里,必是出了内奸

宁卿道:“我得了这消息之后,心里也是惊异。好容易劝了女皇稍安勿躁,从长计议,自己却是不能再等,象众人瞒了消息,便先独自寻了来”

“那我们岂不是还有机会离开?”薛冷玉听的明白。这样说来,如今寻了他们的,只有宁卿自己,淳于女皇虽然知道了这消息,却是还要个一时三刻

“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宁卿道:“我在宫中这些年,女皇行事,我很是明白,她便是一时由我劝住了,用不了多久,必然便会察觉这事情有异,而那通风报信的人,很明显是想置你们于死地,若是看了幕渊宫中没有动静,或许会再有行动也说不定”

2010…4…24 23:47 回复

宁卿顿了一顿:“便是我想成全你们,只怕皇上,是必要除了你,带长公主回去的。你知道的,这许多年,皇上对殊家这股势力始终耿耿于怀,一日不除,便一日不得安寝。此时好容易有了你们行踪,你让她放了这手,只怕是不可能。”

久坐高位的人,是不会对别人轻信的。哪怕宁卿相信殊离可以为了薛冷玉而放弃自己所有的事情,可幕渊女皇绝不会相信。他不会相信这世上会有为了爱情而放弃江山的人。

因为在皇位这许多年,看了太多亲人成仇,清人反目,为了利益自相残杀,所以那心,一是冰冷的没有一丝知觉了。

殊离面上,并没有什么惧色,而是扭头看了薛冷玉:“冷玉,你现在选择,还来得及。若是跟我离开,这一路,我并不能承诺平安无事。”

自己这势力,这些年虽然充实了不少,可是此时在幕渊朝中和淳于女皇对抗,本就是胜负各半的事情。造反篡位这种事情,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心的。何况自己势力中,如今又出现了告密之人,再带个不会武功的薛冷玉,到底能有几分把握逃离这是非,他也不敢说。

薛冷玉叹了一口气:“你只要承诺,这一路不管生死,你都不会丢下我,这就够了。”

“那是自然。”殊离点头:“生也罢死也罢,我在不会让你一个人。”

“这就行了。”薛冷玉笑了笑:“我们走吧。”

或许这生命来的太过诡异,所以对死亡,薛冷玉也没有别人那般的恐惧。只要死得其所,死又何妨。

得到这答案,殊离也终究笑了笑,回屋拿了自己的长剑,将准备好的包裹覆在身上,再出了门,牵起薛冷玉的手,对这宁卿一拱手:“宁兄,但愿后会无期。”

宁卿点了点头:“保重吧。”有千万句想叮嘱殊离照顾好薛冷玉,可那是他的女人,他有什么资格开口。

性命攸关,殊离再不耽搁,抬腿便走。

宁卿忽道:“殊兄,我能单独和长公主说句话吗?”

殊离缓了一缓,松了手。他虽是极不愿薛冷玉和宁卿再有什么样的来往,可是却绝不会管着她的事情。这男人的一片深情,他也是能感觉到的,便是爱情绝不能相让,又如何能不动容。

薛冷玉犹豫着走向宁卿,殊离自觉地往林中走了几步。

看着这前些日子还在自己身侧安寝的女子,如今已是即将的自此一别,再不相见。宁卿面上,掩饰不住浓浓的不舍,想要伸手来拥了她入怀,却终究忍住。

“宁卿。”薛冷玉有些苦涩道:“你要保重。”她纵对他有心,也终究要辜负了。

纵使有千言万语,又如何说得出口,何况即是不能给他什么,又怎么能让他再多心。

宁卿笑了一笑:“冷玉,我想知道,我们这一别,也许再没有机会相见,你心里,会有我吗?”

薛冷玉勉强笑了一笑:“宁卿,别这么说。等着事情过去了,我们还是能见面的。只是到时候我只是个平头老百姓,你身居高位,别看不起我才是。”

宁卿摇了摇头,柔声道:“冷玉,我只是想知道,若有一天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薛冷玉心里一惊,飞快地拽了他衣袖:“你放了我们离开,女皇会杀了你吗?”

她没有在这时局中经历太多,终是不能了解的那么透彻。知道宁卿放了他们,可却以为这神不知鬼不觉,只是少了次立功的机会罢了,从未想过竟会连累他的性命。

见薛冷玉一瞬间白了的小脸,宁卿心中终究不忍,淡淡道:“那倒是不至于,不过是办事不利,这段时间不受待见罢了。”

“那就好。”薛冷玉松了一口气:“你别吓我。”

宁卿笑了一笑:“若是我放了你们走,女皇便会杀我,那你还走吗?”

“那我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让你跟我们一起走。”薛冷玉想也不想道。

见薛冷玉那神情里,竟是有了丝无赖的模样,宁卿心里虽然沉重,却还是忍不住一笑:“冷玉,你也不怕殊离知道了,心里会不痛快。”

薛冷玉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道他会不快,可是……宁卿,我不能对你有情,却又怎么能心里没你。”

恨不相逢未嫁时,便是理智上明明白白地知道他们没有可能,可这心里,却又如何能冷若冰霜。

“这便够了。”宁卿温柔的笑容,慢慢的在脸上扩散开来,终究是忍不住的伸指在她脸上轻轻蹭了蹭,随即收回:“有你这句话,我便心满意足了。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得到回报,他明白,她也无奈。就算自己想要将她留下,可知她又如何能舍得了殊离。

既然每个结果都难免有人会受伤,那么便该尊重她的选择。她心里有自己,这便足够了。

”快走吧。“宁卿在她肩上拍了拍:‘等这事情过去了,或许我们还能再见。”

再是不舍,也知道此处不能久留,薛冷玉点了头,在宁卿脸上再留恋了一瞬,便义无反顾的抽身离开。

宁卿站着没动,微笑着一直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林中,那笑意才慢慢从脸上消失,再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一阵微风吹起,花瓣又飘洒了一身。

手掌伸出,一片花瓣正落在指尖。宁卿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女皇这许多年的铁腕心机,又岂是这么简单可以离开的。而自己在这局势中,又能做些什么。

两指捏着花瓣,轻轻用力,用淡红的花汁染红了指尖。

自己的宿命,便是如此吧,自找到了薛冷玉的那一天起,便不论这局势如何发展,难免要为了长公主而死。

这死,虽然是心甘情愿的,心中那点痛,却在这无人的时候,明明白白的无可遁形。一点一点的,如这花汁一般的将心绪染红。

刚才薛冷玉那话出口的时候,那痛的裂了千百道缝的心,被一些感情慢慢的填满。便是必死的路就在眼前,似乎也没有那么难走了。

宁卿默默的站了一会,进了屋在屋里做了些手脚,随即向殊离他们离去的反方向行去。一路留下自己专门的记号。

若是他猜想的不错,淳于女皇找来,也不过是一时三刻的事情,若是能替他们多争取一些时间,他们离开的几率,也要大上一些。

薛冷玉随着殊离离开,心里终究是不安,心里既不知自己这一行能走出什么结果,又有些挂记留下的宁卿。

脚步不停,这心里也是各种思绪翻涌,却又错综复杂,都理不出个头绪来。那疑惑又不能出了口,就算是殊离相信自己与宁卿并没有什么关系,可将心比心,若是他对什么女人这般的牵肠挂肚,自己心里必定不痛快。

殊离沿着一条小路,一路拉着薛冷玉前行。那速度在他自然不算什么,可放在薛冷玉身上,却也是急行军了。

小鹿心里被诸多事情塞得满满当当,根本就没有心思看周边的环境,只是一路随着殊离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那诸般的纷繁复杂终究是在心里乱如麻般的缠作一团,忍不住叹了口气出来。

殊离在前面停了一停,薛冷玉没有察觉,仍是往前迈步,一下子撞在殊离身上,被他揽着拥入怀中。

薛冷玉抓了殊离衣服站稳,不由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心情有些紧张,往四周看了看,却是见林子依旧深幽寂静,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响动。

“怕你累了。”殊离道:“我们也走了两个时辰,离了有些距离了,我怕你身子吃不消,休息一会再走。”

不说不觉得,殊离这一说,薛冷玉还真是感觉两腿像是灌了铅一般,顿时萎靡了下来。自己的身体虽然一向不差,可这样剧烈持续的运动,却也始终就有些吃不消。便是以前最引以为好的,这逛街一逛一天,也不是这般的疾走。

薛冷玉在殊离面前也没有丝毫的顾忌,听他说休息,便干脆地在一棵大树边靠坐了下来,林中地上都是落叶,这几日又没有下雨,干爽得很,倒是并不觉得脏。何况出门在外,薛冷玉也一向没有那么讲究。

殊离笑了一笑,便在她身边坐下,取了水过来,递给她喝了,自己再喝了两口,伸直腿在她身边坐了。

殊离将薛冷玉的两腿放在怀中,缓缓地捏着,一边道:“怎么样?还吃得消吗?”

殊离的力气不大不小,轻重适当的在有些酸痛的肌肉上揉捏,薛冷玉舒服的眯了眼,道:“还好啦,只是没这么急的赶过路,有些不适应。”

“辛苦你了。”殊离叹道。便是不说薛冷玉那样的身份,就是她在薛家这些年的生活,也是被捧着宠着的,薛家再是艰难,也没有苦到她一分。可自从跟了自己,却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没有一天安稳的。

“现在和我说这个,不觉得生分吗?”薛冷玉抬手抚上那俊兔却有些削瘦的脸:“若是我有一丝不愿,早回去做我的长公主了,怎么会和你过这有一日没一日的日子?既然这是我的选择,你就再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安,有什么歉疚。要是这样说,你为了我放弃了争天下的机会,我这心里,也不好受的。”

看薛冷玉面上,那样的坦然,殊离竟是觉得这一刻,自己反而不如她看的开。不由的有些惭傀。

薛冷玉笑了笑道:“人生在世,总是有舍有得,只要能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这也就够了。为了自己所想要的生活,便是受了磨难,受些辛苦,又算得了什么。”

从初识起,殊离便知道薛冷玉是个很看得开的女子,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既不会盲目,也不会轻变。如今又经历了这许多事情,竟是觉得自己好久不曾再见她这样自在的表猜,心中一动,手上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拉在了怀里。

薛冷玉也就顺着力道半躺下,让自己的背靠在他膝上。舒舒服服的闭了眼,道:“我们要休息到什么时候?”

殊离收拢双臂,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你也不问问我们要怎么脱身?”

这一路行来,也没有听薛冷玉说过几句话,更不曾问过他们将何去何从。

“我对这地势又不了解,对这局势也不了解。”冷玉翻个身寻了更舒服的姿势:“又不怕你把我卖了,反正你去哪里,我都跟着就是水里火里,生里死里。殊离即是已为她丢了这一切,她又有什么好说的。

殊离却是神情一变,将薛冷玉拉起,面对面的直视了她的脸:“冷玉,答应我一件事。”

“恩。”薛冷玉不提防殊离一下子认真起来,也正了颜色:“什么事?你说。”

殊离面色凝重道:“不管什么时候,不要做傻事。”

薛冷玉愣了一愣:“做什么傻事?”

“不许求死。”殊离道:“不管什么时候。”

薛冷玉皱了眉,心中疑惑一点点的散开,声音也沉重起来:“殊离.为什么这样说?”

殊离听薛冷玉的声音也冷了下去,知道自己这表现的太过突兀,放缓和了表情道:“如今这局势,我也不能保证会怎么样。我自是不会撇下你去寻死,可是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万一,你也不许跟着我来。”

薛冷玉拧了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殊离握了她手,缓缓道:“我只要与你同生,却不要共死。你要答应我,不论如何,好好的活着。”

自己行踪泄露的事情,让殊离心中不安慢慢的扩散。他们的行踪,本是保密的连自己人中,也只有核心的几个知道。而如今被处心积虑的揭露了出去,那人在他心里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只有赫连婉镜。

那赫连婉镜必是因为自己的举动而生了异心,她是自己这势力中核心的一分子,一旦她起了异心,那么这一连串的有多少力量会被暴露,只怕是连自己也没有办法控制。

这日后的形式,当真是越加危险起来。想要护着薛冷玉全身而退,殊离如今并没有这个把握。

薛冷玉心里何尝不明白殊离的想法,却是苦笑了一声:“若是我死了.你能好好话着吗?”

殊离张了张嘴,竟是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薛冷玉笑了笑,自他怀里站起身来,伸手去拉他:“快走吧,这样的问题就少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这么艰难的才到了一起,老天爷不会亏待我们的。”

殊离也自嘲的笑了笑,不管如何,自己还是远不如薛冷玉那般坦然。若是自己能早些如她那般将想要的是什么想的请楚,或许他们不会走到这一步。

起了身,收拾了东西,再往前走去。

殊离道:“从这林子出去,外面是个小镇,镇上有我的一个联络点,我们在那里休息一夜,明日骑了马西行。大约要不了两三日,便能出了幕渊国界。一旦出了幕渊,淳于女皇再想有什么行动,那也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薛冷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我们出了幕渊,又是住什么地方去?”

殊离笑了笑:“出了幕渊,往西便全是山地,也都是一些弹丸之地的小国。我们可以随便寻一处村子安定下来,再不用理这些是是非非。

到时候男耕女织,岂不是逍遥快活。待到过了几年,这事情淡去了一些,我再陪你去游山玩水,道遥人间。”

“好。”薛冷玉被那美丽生话引的不禁满是憧憬,若是真能有那样的一天,该是多么的自在惬意。

虽然两人都知道这美好生话离他们尚有很远的距离,却是都不愿给对方泼上冷水,相携着往前走,一路说着日后的安排打算。倒像是真的走出这林子,迎接他们的便是一段美丽新生话一般。

终究是顾忌薛冷玉体力有限,又走了没有一时,殊离便让停了下来,寻了处干净地方,从行李中取了干粮和水,吃了喝了,又休息了片刻,这才重新出发。

虽然以前没有这般的赶过路,可薛冷玉知道此时若不是性命攸关,殊离也不会由着她这样劳累,是以再是累咬着牙不愿显露出来。好在昨日那药确实有效,这一觉睡到今早,那处痛楚已是基本消失的无踪。

如今只是单单身体上的劳累,薛冷玉虽然也是感到疲惫,却是还能支撑。

下午又是只中途停下休息了片刻,殊离一边牵着薛冷玉往前走,一边还要仔细留意周边环境。虽然他不觉得淳于女皇可能这么快的找来,可是小心一些毕竟不是坏事。

不时的回头去看薛冷玉,那密布着细小汗珠的脸上,却都会给他一个微笑。

珠离心中,便又是宽慰又是感动。

那林子好容易的渐渐露出到头的迹象,殊离长长呼出一口气:“冷玉,我们快到了。”

“恩。”薛冷玉听这一声快到了,只觉得这腿更是酸痛,努力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还有多久。”

“出了林子便是。”殊离道:“外面那小镇是个边缘靠山的少人之地,镇中的人极少,我也只是去过一两回。我们再找了马匹,歇上半夜再走,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怎么又变成了歇上半夜便走,薛冷玉苦了脸,却道:“你安排就好。”

殊离自知薛冷玉苦了脸的原因,也有些无奈的道:“本来我们只是防着淳于女皇,其实不需要这么辛苦。只是如今我的人里出了奸细,为了小心起见,只得再多提防一些。”

“恩。”薛冷玉听殊离向她解释,急忙的道:“我知道的,这个时候,自然是小心些好。不怕一万,就怕方一。”

自己和殊离,好歹也是两条活生生的性命。可不想就这么丢在荒山野岭。何况还有那些想了便能笑出来的美丽生话,说什么也不能这么轻易的便失了信心。

又行了一阵,终于出了树林。

正如殊离所说,从小山坡往下看去,那边是个只能稀稀拉拉看见一条街道,不多房屋的小镇。此时天色已经晚了,小镇上升起袅袅炊烟,一切笼罩在安详宁静之下。

殊离熟门熟路的领着薛冷玉下山,进了镇子。

这镇子平日里没有太多的外人,所以镇上只有一家客栈兼酒馆。进了客栈,便有小儿迎了上来:“两位客官住店还是打尖?”

顿了一顿,又道:“两位客官面生的很,是从外面来的吧。”

殊离道:“你们掌柜呢?”

小二一愣:“客官认识我们掌柜?”

殊离随手从怀里掏了块银子,扔在小二手里:“谁备间上房,让你们掌拒来见我。”

小二只是个当地招了做事的小跑堂,得了银子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一叠声的叫是,先将两人领了在楼上一个干净的房间里休息了,这才一溜儿小跑的去请掌拒。

薛冷玉坐在床边揉着酸痛的腿脚,歪头看了殊离一眼。

见她好像是有话要说,殊离不禁道:“怎么了?”

还以为薛冷玉会说出什么样沉重的话来,谁知她开口竟是道:“我们以后可没什么经济来源,钱省着点用。”

看他刚才那银子抛的,还是一副全然不把钱财放在眼里的样子。

殊离一愣,随即笑道:“冷玉,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怎么不想?”薛冷玉撇了嘴道:“既然离了幕渊,我们便能过上正常的日子,生计可是大事。你是从小没有穷过不知道嫌钱不易的,我可不一样。”

若不是因为嫌钱不易,她又如何会进了沐王府,如何能遇上殊离。“放心吧。”殊离道:“一会掌柜来了,我自然会让他谁备我们日后要用的东西。虽不能荣华富贵,倒也不至于让你跟了我为衣食担忧。”

“我倒是不担心这个。”薛冷玉道:“只是我们即在逃亡,便该处处低调一些不是吗?我想这偏远小镇,若是忽然来两个伸手那么大方的异乡人,多少会让人怀疑的。”

殊离看了薛冷玉半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说的不对?”薛冷玉撇了嘴不悦道。

自己虽然没径历过这样的环境,可是就看了这么多小说的经验而言,这样的理论必是没错的。

“冷玉你的话,自然是没错的。”殊离笑了走到薛冷玉身边,将她双腿放在自己膝上,接着手揉着:“只是,我有时候不禁的会想,你那一跤到底是怎么摔的,尽将一个还算正常的姑娘,摔成了这样。”

薛冷玉正了正神色,咳嗽了一声,装模作样道:“哎“…既然你这么问了,我也不想瞒你。实话说了罢,其实我是天上的仙女,有一日路过莫国的时候,看见了你,动了凡心,所以便私自下了凡来,而那薛冷玉正好阳寿尽了,我便覆在她的身子上,与你了一段俗世情缘。”

真是扯起来便没边,殊离虽然一直觉得薛冷玉的行为异常不似旁人,却又如何能相信借尸还魂这样的诡异事情,只当薛冷玉在寻他开心,笑了一笑,摇头叹气。

薛冷玉心中一动,伸手去抱了他,试探道:“殊离,我若真的是不属于这世上的人,借尸还魂回来的,你会不会怕?”

自己那情形,虽然不是什么仙女下凡,可是借尸还魂却是不算假话。

殊离将她抱在腿上坐着,今她伏在自己身上,两手去按她肩背腰身,一边道:“请问仙女姑娘,你现在能飞天遁地,带我们离开这里吗?”

薛冷玉一楞:“自然不行。”

若是有那样的本事,何必被困在此处忧虑。

“那不就行了。”殊离道:“仙女也好,妖怪也好,你要是没有会么办法让我们脱困,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由我来带你走。”

薛冷玉笑着在珠离颈边吹着气:“你真的不怕我是妖怪啊?担心我吃了你……”

门外不合时宜的传来敲门的声音,起了身将薛冷玉放在床上,笑着道:“别闹了,我去去就来。”

“恩。”薛冷玉听话的应了。刚才竟是一阵激动想要告诉珠离自己真实的身份,可是想来想去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殊离说的不错,既然自己此时不能飞天遁地,那么这身份如何又怎么样?便是这来历欺骗了殊离,又有什么关系。这不会给他们的相处带来任何妨碍,这事情,自己也便不需要一直耿耿于怀。

殊离起身去开了门,却见门外站着个矮胖的中年人,那人看了殊离,顿了一顿,随即便恭恭敬敬道:“公子……你怎么来了?”

殊离摆了摆手示意免礼,却没有多说自己的事情,只是将自己所需吩咐了,让他淮备上好的马匹,干粮银两等物。便让他去了。

那赫连婉镜是自己手下得力人员,大大小小的事情了解甚多,殊离即是如今怀疑她有反心,对其他一切的人员都不得不多了一分戒备。

掌柜的自去淮备,不多时的,小二送了饭菜上来。殊离命他退了,关了门,用银针一一试过无碍,这才喊薛冷玉来吃。

薛冷玉下了床,走到桌边坐下,不禁道:“殊离,这是你的地方,需要这么谨慎吗?”

这样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会不会过了一些?

殊离夹了盘里的莱放进她碗里,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小心使得万年船,如今可不止是自己这一个性命,有她在身边,不容他不谨慎。

吃了饭,随便梳洗了一下,薛冷玉这赶了一天的路,身上酸痛不堪,即便是珠离帮她按摩了许久,仍是疲惫的很。

不容有什么绮念风情,想着殊离说的只能睡上半夜,身子挨上床铺没有一会儿,薛冷玉便沉沉睡去

没有一时,掌拒将珠离要的东西打包好了送来,再是了马匹已准备妥当,便在客栈后门。

殊离接了,便命他退下。自己回了房子,也不脱外衫,便这么在薛冷玉身边躺下,长剑不离身,便放在手边。

薛冷玉丝毫不知道殊离是何时休息的,她这一觉睡的很沉,直到殊离睡了半夜,醒了过来。侧了头,正见她微张着小嘴,发着轻轻的呼。

在她脸上心痛的抚了抚,这一天的路,却是是累煞她了。

累虽然累,可是此时境地还是刻不容缓。不能心软的由着她休息。

叹了口气,殊离轻轻将薛冷玉唤醒,道:“我们要出发了。”

“恩?”薛冷玉从梦中醒来,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是殊离那张熟悉的面孔,身子不由又瘫软下去,嘟嚷道:“干什么啊,大半夜的。”

知她睡功了得,索性也不多说,将她从床上抱起,自己动手拾她套了外袍,束上衣带,殊离刚才让掌柜去淮备物品,也顺便买了一套女装。免得薛冷玉穿着不合身的男装,一路惹眼。

这几下一摆弄,薛冷玉也渐渐请醒了过来,揉了眼睛道:“咦,是不是要走了。”

“恩,马上便走。”殊离系好薛冷玉衣上最后一个结,一手拿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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