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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虎谋皮-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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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她不解,眼底有些戒备。
  虎将抿唇不语,瞧她没有递上的打算,干脆直接动手“抢”了就走。
  “嗄?”朱宝儿追了两步,看见他只是将筝夹在腋下,她才恍然大悟,面纱下嘴角上扬的弧度加大了。
  原来……他察觉她拿得有些吃力了,是吗?
  “或许你是过腻了千金大小姐的生活,所以干脆趁此机会脱离,这些我不管,但是你最好记住,要跟着我,就别让我听到一句抱怨,否则我就会把你丢回去。”清冷的声音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又突然响起。
  笑容一僵,她的心脏因他的话而加快速度鼓动着,只能错愕又震惊的望着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硬背影。
  他知道了?他猜到了她的心思
  不,不可能,连爹爹都让她隐瞒过去,以为她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他一个陌生人,怎么可能会这般神准的猜中她心里打的主意一定只是巧合罢了!
  一直以来,她对自己身为女人就必须受到种种束缚非常不满,幸而爹爹疼宠她,让她读书识字,对她有求必应,她要什么,从来不会拒绝,所以她能博览群书,藉由书中所述认识门外的世界,却也因为如此,让她的心更加向往。
  她知道,若要求爹爹成全,纵使他会担心犹豫,相信最终还是会答应,可是从小的教养,善解人意、孝顺贴心的性情,却不愿让爹爹因她而承受他人非议,落得教女不严、败坏礼教的罪名。
  所以,渴望被压抑,逐日累积,最终,当这个机会来临,她当机立断,干脆反过来利用一切。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是在冒险,抢到绣球的人有八成可能也是京城人,自己只会是从这一处深闺跳到另一座牢笼罢了,但是这男人的出现,却让她觉得连老天都站在她这边。
  是的,她下了赌注,现在不仅赢了,从他“体贴”的接过她的筝这点看来,她还赢得漂亮。
  朱宝儿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决心。她一定会努力让他改变想法,让她跟得心甘情愿!
  虎将并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他看了一眼天色。若是以前,自己绝不会考虑停下休息,可是今天不一样,还是趁天色尚未完全暗下来,找个地方准备过夜吧!
  “今晚你可以好好的考虑清楚,想通了之后,我会送你回家。”虎将最后一次声明。
  “我……”她忙想重申自己的决心,却被他抬手阻断。
  “你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不用急着下定论。”说完便转身自顾自的寻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准备过夜。
  “夫君,今晚咱们要在这儿露宿吗?”朱宝儿眼底顿时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扫了昏暗的四周一眼,除了随风摇曳的林子,还隐隐能听见溪水的声音。
  虎将却误解了她东张西望的举动。
  “如果你害怕或不习惯,我可以送你到最近的客栈去。”
  “不用、不用,我会习惯的。”她摇头,迫不及待的追问:“我需要做什么吗?捡柴?生火?打猎?”
  他狐疑的望向她。她似乎太兴奋了一点吧?
  “怎样?夫君,我需要做什么呢?”她期待的回望。
  莫名的,他藉着放下手上的筝避开那双晶亮的眸子,将筝放在准备扎营的地方。
  “我负责晚膳的食物,你去捡些柴回来生火吧。”
  “是,夫君。”
  “咳咳……”朱宝儿被浓浓的烟雾呛得猛咳嗽。
  生了老半天的火,每次好不容易生起一丝丝火苗,就马上变成浓烟窜出,以至于她搅和了老半天,却只是差点被烟呛死。
  “奇怪,为什么火生不起来呢?”她忍不住咕哝。
  又瞎忙了好一会儿,结果只换来更多的浓烟时,朱宝儿忍不住喃喃抱怨,“可恶!一定是夫君给我的打火石有问题,火才会生不起来!”
  “咚”的一声,一只仍在挣扎的野雉突然掉在她面前,她吓了一跳,惊愕的抬起头来,正好迎上一双冷峻的瞳眸。
  “啊,夫君,你回来啦!”糟了,她刚刚的抱怨他听见了吗?
  虎将淡漠的瞧了一眼那堆猛冒烟的“火堆”,再冷冷的抬眼。
  “你说你会做很多事,看来不包括生火这一项。”
  朱宝儿立时红了脸,幸好有白纱遮着。
  他蹲下身,接过她手上的打火石,“有问题的不是打火石,而是你捡回来的柴太湿了。”
  “湿?这是干的啊,又没下雨。”她不懂。
  “你必须捡枯枝,而不是从树上折新鲜的树枝,新鲜的树枝里含有水分。”望了一眼那些鲜绿的树枝,他突然有一种未来将会是一连串麻烦的预感……
  “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脱口而出之后,随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虎将只是木然的睨她一眼,仿佛在说“我早知道你不会”似的。
  “这只野雉交给你处理,我去捡柴。”他比了比一旁的野雉,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她。“你可以到溪边去处理,清洗干净之后再回来。”说完,便起身要离开。
  “啊!夫君请留步。”朱宝儿连忙唤住他。
  “有问题?”他故意一挑眉。
  “是的,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她微笑,反正他已经看准她什么都不会,她也不打算逞强,要懂得不耻下问才学得会嘛!“夫君所谓的『处理』,有哪些步骤呢?”
  “杀了它,将羽毛清理干净,开膛破肚清理内脏,之后,洗干净拿回来准备火烤。”
  朱宝儿浑身一震,惊讶的瞪着脚边仍在挣扎却无法动弹的野雉,再看看手中的匕首,脸色渐渐苍白。
  “我……”
  “不行的话就放着,等一下我自己来。”他早知道她不行,只是想吓吓她而已。
  “我只是……”朱宝儿很是挣扎,就着明亮的月光,她看见那只野雉眼底满满的恐惧,和她惊骇的眼对望着,如果月亮不是那么明亮,她没有看见那只野雉的眼神,也许她不会这般犹豫……
  啊,月亮!今晚是满月?
  “我初一十五吃斋,所以……不可以杀它……”
  “是吗?”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爱逞强的女人!
  “当然是。”
  “今晚是十六。”他皮笑肉不笑的提醒。
  “嗄?”朱宝儿楞了楞。啊,是啊,今儿个是十六,她抛绣球的日子,怎么忘了呢?
  “麻烦你处理了。”他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无奈的抬头望了一眼比十五还明亮的月亮,“都是你害的。”朱宝儿对着月亮嘀咕。
  怎么办?真要杀它啊?
  她和野雉大眼瞪小眼,“对不起,请你见谅,我也是逼不得已……”
  呜呜,不行,她肯定下不了手啦!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立刻决定自首,承认自己的无能。
  “夫君,它好可怜,我下不了……”忏悔的话中途全吞了回去,她惊愕的瞠大眼。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林伯孝噙着邪恶的笑容站在不远处。“我林伯孝看上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不要过来!”朱宝儿害怕得大喊,踉跄的退了几步,捡起地上的木柴朝他们丢去。“走开!”
  一时闪躲不及的林伯孝被木头击中,登时恼怒的大吼。
  “你们还楞在那里做什么?把人给我抓回去!”
  “是!”几名将军府的护卫立刻围了上来。
  朱宝儿转身就逃,可是一下子便被抓住。
  “啊—放开我!”她放声尖叫,拚命挣扎。
  “放开她!”冷酷的声音突地从众人背后冷冷的响起,只见虎将左手玉笛笔直的指向地面,昂然挺立,面容冷峻的望着他们。
  “夫君!”朱宝儿先是高兴的喊,可恐惧随即盈上心头。他一个人,怎会是林伯孝的对手呢?“夫君,你快走!”
  听见她的话,虎将面无表情的望向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芒。
  “呵呵,原来就是你,来得正好,觊觎我林伯孝想要东西的人,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他邪笑着将朱宝儿扯了过来,并命令手下,“你们去把他给我抓起来,好好的教训一顿,杀了也没关系!”
  “住手!住手!你不可以动他!”她恐惧的嘶喊,“夫君,你快走,快走啊!不要管我了,快走!”
  “你就睁大眼睛看着,他等一下的下场,将会是往后你若再反抗我时,你爹以及朱家上下所有人的下场!”
  “夫君……”朱宝儿满怀歉疚的低喃。是她害的……“放开我!”突然,她奋力的挣扎,张口咬住钳制住她的手。
  “贱人!”林伯孝吃痛,愤怒的甩了她一个耳光,将她打跌在地,也打掉了她脸上的白纱。
  月光下,一张白 清秀的脸显露出来,只见那无瑕的肌肤上倏地浮上了鲜红的五指印,并以极快的速度肿了起来。
  “你们真该死!”一声冷酷的诅咒响起,下一瞬间,虎将便迅速窜出,在林伯孝不及眨眼间便来到朱宝儿身旁,将她拦腰抱起送到一边,同一时间,几名护卫已经在原地动弹不得。
  “嗄?”她怔楞了好一会儿。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在这等着。”安顿好她,他抬手轻轻碰了一下那红肿的颊,这才神色阴寒的转向惊愕的男人。
  “你……你……”林伯孝颤着声,被那瞬间爆发的骇人气势给震傻了眼,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惹上不该惹的人了。
  “你打她。”虎将冷声陈述。
  “你想做什么?我爹可是定远将军,你若敢动我一根寒毛,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那我就把你们全都杀了,并且毁尸灭迹,你觉得你爹需要花多久的时间才知道你死了,又要花多久时间才查得到我头上?”他冷酷的勾起唇角,面露杀意。
  “我……我……”这一听,林伯孝登时惊出一身冷汗。他和他爹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次面,就算之后查到了又怎样,他已经死了啊!
  “以后不许你再找朱家的麻烦,听清楚了吗?”
  “我……你凭什么命令我!”他还在逞强。
  “就凭你这颗脑袋是我暂时寄放在你脖子上的,只要我想,随时随地都可以取回!”虎将声音冷飕飕。“往后,见着了朱家人,你最好马上避开或绕道,否则朱家随便哪个人碰见你,接着不小心伤了风、掉了根发,我都会把帐算到你头上!听清楚了吗?”
  “清……清楚了……”
  “既然听清楚了,就给我滚!”他不想多生事端,手中玉笛数起数落,解了一干护卫的穴道,冷眼看着他们拥护着林伯孝匆忙逃命去。
  “嘶——”朱宝儿倒抽了一口冷气,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溢出眼眶。
  虎将手一顿,浸了冰冷溪水的手巾再次覆上她红肿的脸颊,只是这一次力道更轻、更柔。
  眨着泪眼,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暗自揣测着他紧蹙的眉是因为心疼她,还是对于她带来的麻烦感到不耐?
  那因为她喊疼而变得温柔的力道,以及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关心,她可以自恋的认为,他其实是心疼她的吧?
  “为什么不求救?”他突然开口。
  “什么?”她眨眨眼,回过神来。
  “遇到危险,为什么不求救?”
  “我……我又不知道你会武功。”朱宝儿小声嘟囔。
  是啊,她又不知道他会武,她对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叫他快逃,不顾自身的危险,叫他逃。
  危急之时,她开口的不是“救我”,而是“快走”,这个女人好傻,傻得让他……心有些泛疼。
  凝望着她红肿的脸,胸口又有了杀人的冲动,只因她不该受到这种伤害。
  “夫君……”朱宝儿被他的眼神盯得不知所措,一颗心差点跳出喉咙。
  他这才回过神来,瞧见她羞涩的模样,猛地站起身。
  “我去重新把手巾弄凉。”
  目送他挺拔的背影,朱宝儿不知道为什么,脸颊渐渐的发热起来。
  她低头轻声呢喃,“我是怎么了?”
  他是怎么了?虎将瞪着湍流的溪水,理不清自己心头这一团混乱。
  从之前听到她惊恐的呼叫声开始,他就浑身不太对劲,那瞬间盈满心头的,竟是恐惧。
  因为她声音里的恐惧而恐惧,没有多想便立即飞身赶去,原本想要不着痕迹的解决这件事,可没想到那林伯孝的一巴掌,竟然让他差点理智全失……
  她总是夫君夫君的唤他,全然不理会他的纠正,固执的坚持着这名不副实的称呼,到后来他也就由着她去,懒得纠正了。
  想起方才她那羞涩的小女儿娇态,他的心又是一阵骚动。不该啊……
  “夫君……”怯怯的呼唤在他身后响起。
  早在她出声之前,他已经察觉到她的到来,可他佯装不知,硬是不回头看她。
  目前的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不必要的负担,而她无疑是其中之最,他相信林伯孝绝对不敢再找朱家的麻烦,他算是仁至义尽了。
  “明天我就送你回家。”背着她,他冷硬的开口。
  “夫君,我不回去。”朱宝儿上前蹲在他身旁,望着他的俊伟侧颜,正色的说。
  “我不是你的夫君。”他依然没有看她一眼。“既然林伯孝的威胁已不存在,你跟着我的理由也就消失了,还是回去当你的千金小姐吧。”
  “夫君只是过客,林伯孝就算能安分,也维持不了多久,等到他发现夫君已鞭长莫及,到时候我依然难逃魔掌。”
  虎将不由得抿唇,尽管知道她说的没错,但是这不该是他的责任!
  “跟着我,只会增加我的负担,你并不是我的责任。”
  朱宝儿垂下眼。“既然夫君这么坚持,我也无话可说,夫君毋需专程送我回去,就这样分道扬镳吧!”站起身,她徐徐步离溪边。
  “我会送你回去。”没有将她安全的交到她爹手中,他怎能安心。
  “既然我不是夫君的责任,那么夫君也不必为我费心,我并没有要回朱家。”朱宝儿背对着他道。这是她另一个赌注,如果最后他真铁了心不让她跟,她就自己流浪吧!好不容易出来了,她说什么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人送回去。
  “朱宝儿!”他终于转身面对她。瞧见她不服输的挺着背脊,就知道她是存心的!
  她款款地转过身。“原来夫君记得我的名字。”轻声一笑,却不小心牵动了脸颊上的痛处,她又倒抽了口气,白煞一张俏脸。
  虎将无声的叹了口气,将手巾拧了三分干,上前轻柔的为她覆上。
  “别动。”察觉她想要撇开头,他抬起另一手轻轻扣住她的下巴。
  “夫君既然不要我了,又何必管我脸上的伤?反正明日过后咱们就要分道扬镳,到时候就算有人欺负,或者我被坏人抓了卖了,还是露宿街头冷着饿着,也都不干夫君的事了—”
  “我说了,我会送你回家。”他打断她,不想去想像那种情景。“还有,我不是你夫君,不要叫我夫君。”
  “我也说了自己无家可回,对朱家来说,我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被夫君嫌弃休离已经够丢脸,怎么可能再回去?”她目光灼灼。“还有,你是我夫君,从接到绣球的时候就是了。”他要否认,她也可以不厌其烦的强调。
  “我没有嫌弃休离你,我们根本不是夫妻!”
  “夫君一直不承认我是你的妻子,就是嫌弃。”
  “我只是说出事实。”他语气严厉,可覆于她脸上的手却很温柔。“回家去,对你比较好。”
  朱宝儿拉下他的手,红着眼凝望着他。
  “如果夫君不要我了,那就别再管我,我明日就离开,绝不会让夫君为难。”转身离去,这是她最后的孤注一掷,赌的是他冷凝表情下的温暖。
  而当他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离去时,她知道自己又赌赢了。
  “你不认识我。”
  “大部分的夫妻在成亲前都互不相识,而且,以后多得是时间可以让我们互相认识了解。”她巧笑倩兮的回过身。
  “坐下。”他拉着她到大石旁。既然她这么坚持,有些事情也该让她知道了。
  朱宝儿很听话的坐下,仰起头望着他。“夫君有话要说?”
  虎将点头,在她身旁坐下。“我是一个赏金猎人。”停顿了一下,偏头望向她。“你知道什么是赏金猎人吗?”
  “是专门捉拿官府悬赏的犯人,领取赏金的人吗?”朱宝儿好奇的问。
  “没错,这就是我,一个在刀口舔血的赏金猎人。”一双炯目凝望着她。他们的生活,像她这种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是无法想像的。
  “所以呢?夫君希望我做什么吗?”虽然心里清楚他告诉她的目的,可她仍佯装一脸疑惑。
  “我没有希望你做什么,只是让你知道,跟着我,很危险。”她是真不懂,还是装傻?
  “我不怕,你会保护我,我也会保护你的。”她认真的盯着他说。
  保护他?
  虎将几乎失笑。他这辈子何时需要别人来保护?尤其是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很可笑的话,但是却让他觉得窝心极了。
  明知道不该,可在她认真坚定的眼神下,他却再也无法像过去那般决绝。
  敛下心头升起的苦恼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他有点浮躁的丢下一句,“随便你。”
  第三章
  她承认自己确实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
  行行走走,餐风露宿,每到一个地方,他会先将她安顿好,再出去做他的工作—抓犯人,然后她会在等待的时间,写封家书报平安,让爹爹放心。
  他每次消失,至少都要一整天,有时候会彻夜不归,更有些时候,会有两三天、甚至更多天没有消息。
  那时候,她都会以为他丢下她离开了,可是最后他总会出现,然后移往下一个地方。
  今天,他们来到了一个叫团风镇的地方,虽然这段日子以来,她的体力、耐力都增进不少,可是连续走了三个多时辰没有休息,她的腿几乎已经抬不起来,全身骨头也都像要散掉了似的,几乎要撑不下去了。
  她充满怨念的瞪着前方脚步依然轻松的男人,为什么他都不觉得累?
  “需要休息的话,就说一声。”虎将回头望了她一眼,清楚看见她苍白的脸色,以及满脸的疲累。
  这些日子以来,除了证明她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之外,还证明了她是一个“倔强的”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她从不喊苦,不喊累,有时候见她倔强的样子,都会忍不住想要测试一下她到底能倔到什么地步,但是每每见到她疲累的模样,先投降的又是自己。
  “我不要紧,夫君就依照预定的行程走,我跟得上。”她向来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或者,他根本没有目的地,不过她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基本上,到目前为止,对于他的事,除了他是个赏金猎人之外,其他的依然一无所知。
  这个倔强又固执的女人!虎将在心里无奈的叹息,知道自己又一次投降。
  “我们找家客栈用午膳。”反正他原本就打算在团风镇暂停,和几个人见面。酷着一张脸,他淡漠的转过身不再看她,在大街上寻了一会儿之后,便踏进镇上唯一一家客栈。
  朱宝儿暗暗松了口气,抬起沉重的脚跟在他后头,谁知前脚才跨过门槛,后脚却抬得不够高,她一时反应不及,就要往前扑跌。
  “啊—”惊叫声才在嘴里转着,腰际便一紧,只见前方的男人仿佛后脑勺有长眼睛似的,一旋身便环住了她的柳腰,让她省了一顿皮肉痛,以及当众出糗的命运。“啊,好险好险。”她抓着他的手臂,庆幸的低呼。
  虎将扶她站稳之后,立即退了开来,转身面对迎上前来的小二哥。
  朱宝儿暗自吐了吐舌,贴近他身后,偷偷的揪住他的腰带,并避开那些客栈里的客人瞧见了外来客的好奇眼光。
  “两位客倌里面请坐,用膳还是住宿?”小二哥热情的招呼。
  “用膳。”虎将右手向后一探,抓开她揪着自己腰带的手,在她嘟唇暗怪他小气的时候,却没有放开她。
  朱宝儿偷偷一笑,乖乖让他牵着她的小手跟在小二哥后头,在一个靠墙的位子坐下。
  “坐里面。”他对她说。
  她听话的坐了进去,才一坐定,他便将筝放在桌沿,把包袱丢到她腿上,没坐到她对面,反而在她旁边坐下,不着痕迹的为她挡去了所有好奇的目光。
  垂着头轻抚包袱,朱宝儿心窝泛出甜甜的感觉。他注意到她不喜欢那些眼光了。
  静静的看他点了几道菜,在等待上菜的时间,她忍不住更偎近他。
  “夫君,你有没有发现客栈里的气氛不太寻常?”
  “没有。”他替她倒了一杯热茶。
  “说谎。”她低声咕哝,偷觑着四周。
  “眼睛别乱瞟,喝茶。”早在踏进客栈时,他就察觉到那些客人的异样,只是选择不动声色,以不变应万变,但她的敏感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喔!”朱宝儿一脸无趣的垂下眼,端着茶杯慢慢喝茶。就知道他说谎,没道理她都察觉了,他却没有。“夫君……”她贴得更近,在他耳旁低声轻唤。
  “什么事?”虎将僵着身子,拚命忍下想要将她推出安全距离外的冲动。她馨香温软的身子太贴近自己,让他感觉变得异常敏锐。
  “我们是不是进了黑店?”她是好奇多一点,担心少一点。
  “我不知道。”冷淡的睨了她一眼,他没打算满足她的好奇心。
  朱宝儿斜睇着他。“小气。”她小小声的嘀咕。
  他是清楚的听见了,不过却当作没听见,当小二为他们上菜的时候,才吩咐道:“小二,麻烦你找个人帮我送一封信到赵氏医馆给赵大夫。”他掏出一封信交给小二。“然后麻烦给我们两间房。”
  “是的,客倌。”小二恭敬的接过信,“客倌,您是要普通房,还是上房?”
  “两间比邻的普通房就行了。”
  “哦?非常抱歉,客倌,普通房分开的还有几间空房,可却没有比邻的,上房倒是有,两间房比邻,还有独立的小跨院,您要不要改定上房?”店小二仔细的说明。
  “那就两间上房吧!”虎将无所谓的决定。
  “是,小的知道了。”
  待小二退下之后,朱宝儿立即接着问:“你以前来过这里?”
  “嗯。”简单的点头,他仍是没有解释的意思。
  “为什么要房间?”
  “我们今天不赶路了。”
  “可是现在午时刚过而已。”太奇怪了。
  “你想继续赶路?”他反问。她根本连腿都抬不起来了。
  “呃……”她不想。“随便你,我没意见,不过是你自己说要休息的,与我无关喔!”这点她必须强调。
  虎将差点没笑出声,不过他当然没有,只是淡漠的点点头。
  决定留下的原因,的确与她无关。
  两间上房位于一处独立的小跨院,环境还算清幽,可朱宝儿哪管现下是大白天,早早梳洗完毕之后,一沾枕便沉沉睡去。
  虎将则静坐在房内,半个时辰之后,他离开房间,先在她的房门外静听了一会儿,才转身步出跨院,悄悄的离开客栈,往镇郊的方向走去,一直到没有人烟的郊外才停了下来。
  “我来了,你们可以出来了。”虎将对着空气说,下一瞬间,两道人影突然出现。
  “老大,你太慢了,收到你的信之后我们就赶过来,结果等了老半天,你才姗姗来迟。”林子璇率先喊。
  “老五,那是因为老大身边跟了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赵裕仁出声说:“没将小美人安顿好,老大怎么走得开?”来这里之前,他就先到客栈探过了。
  “只有你们两个?”虎将没有解释的意思。
  “嗯,老三、老四在寨里和大伙儿忙着呢。”赵裕仁解释。
  赵裕仁、杨伯翔、马鸿耘、林子璇,他们四个原本是一个山寨的四名当家,三年前虎将正欲捉拿他们归案,却发现这山寨里除了这四个家伙之外,其实都是一些可怜的老百姓,平时只是务农、打猎、捕鱼,自给自足,多余的收成拿到山下团风镇上贩卖,换取微薄的收入,不是什么作恶之人,全是因为拒缴恶县令不法的高额课税,而官差又打不过这四个当家,才让恶县令编派了不实罪名,成了通缉犯。
  因此,他反过来协助他们搞垮恶县令,并让上头的人侦办此案,后来新的县令上任,这四个家伙竟然奉他为老大。
  他们只知道他是赏金猎人“虎将”,至于禽兽窝的所在,虽然他们好奇问过,不过他并未透露分毫,他们也就识相的不敢再问。
  “大家还好吧?”虎将与两人闲话家常。“寨里开销足够吗?”
  “大伙儿都很好,老大就甭操心了,还是担心自个儿的处境吧!”林子璇挥挥手。
  “是啊,老大,那六个人分头到处追查你的下落耶!看来是要替他们的小弟报仇。”赵裕仁皱眉,担忧地接话。
  “我知道。”虎将点头。前些日子,他追查七名江洋大盗的下落,斩了其中排名第七的男子归案领赏,如今他们也找上门了。
  其实这种状况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刻意用夸大的手法斩杀,主要也是要让其他六人自己找上门,省得他一个个寻找。
  “老大,那六个江洋大盗扬言一定要斩你的人头替他们七弟报仇呢!”
  “真是的,有没有搞错啊!他们是罪证确凿的江洋大盗耶,是死活不论的通缉重犯,老大斩了他们一点错也没有,他们凭什么报仇啊?也不想想他们自己杀了多少无辜的百姓,简直是笑死人了!”林子璇啐道。
  “无所谓,我正希望他们自己过来,省得我多费工夫。”虎将冷酷的一笑。
  “老大,我看干脆我们都留下来好了。”
  “医馆和山寨就够你忙的了,你还能分得开身吗?”赵裕仁是名大夫,在镇上开了一家赵氏医馆。
  “放心好了,我聘请了两位大夫在医馆坐镇,不碍事的。现在你身边跟着一个小美人,总会顾此失彼。”
  “对啊,老大,那个小美人……”累赘啊!
  “别小美人小美人的叫。”他不喜欢他们那样叫她。“她是你们的大嫂。”
  “嗄”两人震惊地张着嘴。
  没理会他们震惊错愕的模样,虎将迳自交代。
  “你们想留就留下来,不过别出现,暗地里跟着就成了,知道吗?”
  久久等不到回应,他微蹙眉。
  “我说的话听见没有?”
  “嗄呃,知道了。”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奇怪。
  “我想,老大要不要干脆到寨子住几日?”赵裕仁突然说。
  “我再斟酌,若决定的话,会事先通知你们。”虎将沉吟了一会儿,没有立刻下决定。
  “老大何必这么见外呢,你可是老大,没有你,寨子早被那恶县令给剿了,虽然老大可能不觉得,不过我们大伙儿可都当老大是玉龙寨的大恩人,是一家人,老大随时都能回来,你的屋子咱们可都保持得整洁干净,随时都能住人的。”
  虎将微微一笑。“我知道,不过我担心眼下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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