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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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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称一时为苏定方气势所迫,竟是连连后退,手中鬼头大刀只能勉力抵抗。随即,几名盗匪赶来,手中刀枪齐下,全向苏定方身上胡乱招呼。苏定方只能回到自保。他武艺虽是出众,毕竟单身入虎穴,盗匪人数众多,一时陷入了苦战。
苏定方陷入苦战,可是平恩城内,其他各处,官军连连告捷。身在大营中,彻夜未眠的杨浩得到的是接连不断的好消息,盗匪在东门城破之后,接连败退,奈得官军英勇,奋勇杀敌,在一个时辰之后,平恩县城已经收复大半,且盗匪已无战心,纷纷向西门逃窜,显是欲奔走武安。
“进城。”杨浩下令。
“王爷,如今城中尚未完全平定,盗匪仍有不少,还是等杨将军克复全城,再进城不迟啊。”一边,张奇劝道。
“杨将军在城内厮杀,我却在这不能帮上忙,实在有愧。”杨浩道,他只恨自己武艺不精,不能上阵杀敌。想想自己若是能一身铠甲,手中长枪仍有鲜血滴下,在万军之中驰骋纵横,那将是何等的飒爽英姿?
“既然王爷如此,还请亲卫随行。”张奇再谏。杨浩点头答应。
当太阳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城墙之上,杨浩终于进了城门。
整个平恩城内,除却一些地方因盗匪逃窜之时,故意纵火,官军尚在扑灭之外,基本已被平定。
“王爷,这位便是平恩义士。”闻讯赶来的杨善会笑着介绍。他的身边,站着一位青年,身材魁梧,剑眉横竖,端的是相貌堂堂。
“小民程名振参见王爷。”那人跪拜参见,手中裹了绷带,显是受了一些伤。
“程义士请起。”杨浩上前一步,扶起那人,问道:“不知伤势如何?”
“多谢王爷关系,只是小伤,并无大碍。”程名振道。
“如此就好。”杨浩点头,正要说话,忽地,城外远处,一片灰蒙。
“报!”一名小校上前,跪下道:“王爷,城外有大批人马,正向平恩行来。”
“可知是何人?”杨浩微微皱眉,官军攻伐一夜,若是有盗匪来袭,倒是有些麻烦。
小校正欲说话,只见城外数十骑,如流星般,直奔城下,其中一人喝道:“城上的贼人,还不速速开城投降!”
杨善会脸色一变,正要上前,却被杨浩拉住,微笑示意。杨浩上前,喝道:“你是何人?”
“哼!”那人冷哼一声,道:“本将乃是武安郡云骑尉,汝等既知本将到此,还不出城受降?”
“大胆!”早有张奇出列,冷哼一声,道:“你可知这位是谁?”
“自然是盗匪贼人!”那人冷笑。
“这位乃是当今皇上之侄,秦王杨浩,清河郡郡守!”张奇喝道。
“下官参见王爷,还请王爷恕下官甲胄在身,不能行礼。只是,不知王爷为何不在清河,却在武安郡内出现?”那人高声叫道。
“大胆!”杨善会也是忍不住出来呵斥。想自己带兵好不容易收复了平恩,这些家伙就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好了。”杨浩制止住,他看了看愤怒的杨善会,又看了看张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如今国事艰难,而这武安郡还只顾着争功,大隋有这些人,如何不亡?他深深的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头的愤怒,道:“收拾人马【。52dzs。】,回清河去吧。”
“王爷!”杨善会、张奇两人上前一步,正要阻止。杨浩却是摇摇手,道:“不必多说。我心里明白。”两人怔怔的看着杨浩迈下城墙,唯有相视苦笑,辛苦了一场,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哦,对了。”忽地,杨浩回头,杨善会、张奇两人眼中一亮,还以为杨浩改变了注意。“程名振,我看你颇有才能,不知可否与我回清河?”杨浩笑着问道。他心中透彻,早将适才的情形忘掉。
“小民愿追随王爷。”程名振大喜,对于武安郡的这帮官员,他早已失望,而观秦王,听清河的亲朋之言,似乎是个明主,道不妨一试。
“啊,不知苏烈怎样?”杨浩忽地想起,如此名将,他怎肯与他失之交臂?
“王爷,想是去杀张金称报父仇去了。”杨善会道。他领兵进城,四处砍杀贼人,待收复平恩,寻遍全城,却是不见苏烈踪影,想是去追杀张金称去了。
杨浩点头,这种事情也是强求不来,他正要说话,这时,又是一骑快马,飞奔而来,只见那人一下马,连滚带爬,到了杨浩面前,喘息着道:“王爷,高士达奇袭清河!”
初始之章 第二十二章 花笼
是日食时末,三军用食完毕,杨浩简单将事情述说。
官军顿时群情激奋。这些郡兵,多是清河人氏,如今县城遭到高士达的侵犯,自己的亲人朝不夕保,是以不顾身困提法,人人请战。
“出发!”随着一声大喝,官军拔营,骑兵前行,步兵随后,直奔清河而去。
看着清河郡的兵马渐渐走远,城墙上传来一声叹息。一名小卒上前一步,有些不解的道:“将军,那人虽官位不大,但爵位不小,乃是堂堂的王爷,您这是?”
“唉。”那人看着渐行渐远的清河兵马,又是叹息,这才回过头,看着这位跟随他多年的亲兵,道:“这虽是郡守大人的命令,本将也能猜出一二。可笑,这就是政治啊。”那人再度凝视了远方一眼,转身下了城墙。
“报!”远远地,清河郡方向,一骑快马直奔而来,直驱到杨浩前面,道:“王爷,清河郡报。”
“哦,有什么情况?”杨浩扬眉,清河郡乃是他的根本所在,若是清河有失,不光是自己深受挫折,恐怕以崔、张为首的两家世家大族也会对自己失望,进而不在支持自己。
“启禀王爷,高士达率兵攻击清河,在来将军的抵抗下,已于巳时撤出清河。”传令兵道。
“好!”杨浩大喜,道:“来将军功不可没。传令三军缓行。”官军鏖战一夜,接着又匆匆赶回清河,倒是疲惫了,既然高士达已经退兵,那就暂且慢行。
“可是……”那传令兵有些犹豫。
“怎么了?”杨浩有些奇怪,问道。
“王爷,高士达撤退前在城外烧杀抢劫,城外百姓多有伤亡。”那传令兵道。
杨浩赶回清河,只见城外村庄多被烧毁,无数百姓或在忙着扑灭火势,或在哭泣着安葬亲人。杨浩下马,看着村子内的惨状,心中难过。
“你们先走吧。我,留下来看看。”杨浩吩咐,几名亲兵还想留下,却被杨浩赶走,他只想静一静。
杨浩在村子里随意的转着,几乎,处处都闻见啼哭之声,一位老者抱着一位青年哭着,想是他的儿子在这场浩劫中,被盗匪杀死。他走上两步,道:“老人家,人死不能复生。还望老人家节哀。”
那老者抬起头,看着杨浩,擦了一把眼泪,道:“这位公子,老朽老年得子,那里料到,竟会白发人送黑发人哪。”说着,眼中的泪水仍是掉个不停。
“老人家。我一定为您孩子报仇。”杨浩站起,心中默默的念着,他顺着河流,沿着村子慢慢前行,满目中,是妻哭夫,母哭子。他心中着实有些愧疚,若不是自己带兵去取平恩,清河郡又怎会无兵可用,又怎会造成这一幕幕的惨剧。
倏地,河流之上,飘过来一个花笼,上面似乎写了什么字,里面一只火烛,燃的正旺。他将花笼捞起,只见上面字体清秀,显是一个女子手笔,正在诧异间,只听一个声音响起:“小姐,你瞒着老爷出来放花笼,祭奠那些死者,可是我们已经出来好久了,再不回去,老爷怪罪起来,又要惩罚奴婢了。”
“好了,这就回去。”说着,那女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这次,又死了不少人,也不知道这乱世还有多久。”那女子峨眉微蹙,只听丫鬟一声惊呼,显是看见了那个伤心自责的男子。
“是他?”那女子道,可是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与他的第一次相遇,是在那个佛法恢弘的大寺庙,然后便是在那醉香楼,遇见那个轻薄的男子。可是,为何到了清河还能看见这个男子?他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依依还有股淡淡的忧伤。而父亲,居然对这个男子大力支持,请了他来吃饭,居然还让自己偷偷的弹起箜篌。她想起那日在这个男子走后,她曾问父亲这是为何?难道就要这样,将他最疼爱的女儿就这样托付终生?
可是她的父亲,清河郡数一数二的首富崔宗伯却是笑了,轻轻的说了一句话,随即走了。可是,父亲大人的话是真的么?皇后之命?那是我不曾想过的,我只想平平淡淡,看着世人幸福快乐,不再有血淋淋的杀戮,不再有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她轻轻的念着了一声佛号。耳边却是传来一声冷哼:“色狼!”女子定睛一看,却是丫鬟嘴巴一嘟,口中吐出这几个字出来,冲着那个拿着花笼的男子,一脸的生气。
“你是?”杨浩回过神来,放下花笼,那里面,灯火犹旺。花笼顺着河水缓缓向前流去,希望,那些冤死的人们,在天国会幸福吧。
“哼。”那丫鬟又是一声冷哼,峨眉竖起,道:“你忘了洛阳醉香楼了?”
“醉香楼?”杨浩回想,却听见一个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好了,不要为难杨公子了。”说着,那个女子从后面走了上来。
杨浩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拱手道:“小姐,那日听了小姐的仙音,至今仍觉余音绕梁,美不胜收哪。”
那女子抿嘴微笑,忽地却有觉得不甚适合,脸色一红,正要说话,只听一旁丫鬟哼道:“油嘴滑舌,怪不得在醉香楼行那等无耻之事。”
那女子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丫鬟无礼,妾身代为赔罪了。”
杨浩看着女子靓丽的容颜,看着女子的笑意盈盈,一时间倒有些手足无措。
那女子却是微微躬身,施了个礼,道:“杨公子,妾身先告辞了。”说着,那女子带着丫鬟,带着一身的兰花香味,消失在河边。
那丫鬟却是忽地笑了起来,道:“小姐春心萌动喽。”
那女子忽地伸出一两只芊芊玉指,夹住丫鬟的耳朵,笑道:“看你还瞎说。”
丫鬟连连求饶,待小姐放开手指,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依旧站着的男子,道:“不过小姐,我看王爷对你颇有意思呢。”
那女子叹了一口气,又想起父亲对自己的话,可是,她的心中,是想嫁一个倾心的男子,哪怕那个男子身无分文。而他,会是那个人吗?女子回头看了看,见那个男子仍在那里,凝望着自己的方向,慌忙转回头,带着丫鬟,匆匆消失在河边。
高鸡泊。
窦建德一拳打在案几之上。
一旁,一个女子劝道:“父亲,可不要气坏了身子。”
窦建德看着天上的星辰,微微一叹,道:“我等起义,正是为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可是日前行径,和那些个贪官污吏,杀人越货的强盗土匪又有何异。”
女子轻轻为窦建德捶着肩膀,道:“父亲,今日会上,我听说平恩失守,张金称败退武安?”
“不错。”窦建德舒服的哼了几声,道:“就连那孙宣雅也折损了不少人马。咦,对了,红线,这次你可去探听到什么结果?”
窦红线道:“女儿从洛阳回来,听说瓦岗声势颇盛,还攻下了洛口仓,皇上派了张须陀前去平叛。”
“张须陀?”窦建德沉吟了片刻,道:“可是那败卢明月、王薄的齐郡通守,河南道十二郡黜陟讨捕大使张须陀?”
“是啊,父亲。皇上封他为荥阳通守,专门负责剿灭瓦岗。”窦红线道,她揉了揉手指,指节卡卡的响了起来。
“这下,瓦岗可是不讨好了。”窦建德喝了一口水,续道:“那张须陀能征善战,指不定瓦岗也要栽在他的手上。”
“父亲,有瓦岗在河南牵制张须陀,我们才好在河北发展啊。”窦红线笑着,为父亲蓄满水。
“河北?哼!”窦建德冷哼一声,道:“若是军纪不严,还是乱杀百姓,也只不过是乱贼而已。”想起白天的事情,窦建德忍不住抱怨,他旋即又道:“可是,那清河郡守是何等人,不仅在清河县先是大败张金称,又取了平恩,好像在清河民间,薄有名声。”
“父亲,那是个王爷。”窦红线插嘴道。
“王爷?是谁?”窦建德奇道。杨广对于杨氏一门,鲜有外放。
“这个,女儿就不知道了。”想起那日情形,窦红线有些好奇,这个冷静的男子,面对她扎在颈上的匕首,谈笑风生,还递给自己水囊。“啊,他叫杨浩。”
“杨浩?”窦建德沉思,半响,他终于想起,道:“原来是他。”
“父亲,他是谁?”窦红线问道。
“他父亲乃是先帝三子,袭起父名爵,是为秦王。但是据说皇上一直带在身边,不知为何竟会外放。”窦建德纳闷不解,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与此同时。江都。
“主人,小的无能,小的罪该万死,不能杀了那人。”一个黑衣大汉跪在地上,对着一个老者道。
“你是说,此次是漪儿三番两次,阻止你们刺杀那人?”老者道,忽地一拳锤在地上,冷笑一声,道:“好吧,你先下去,我再想想。”
“是,多谢主人。”那黑衣大汉退下,转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哼,这个逆女。”老者将手中的杯子捏紧,只听一声脆响,那杯子竟是被碎成几片,割破了他的手掌,一股鲜血流了下来,滴在地上,嗒嗒的响。可是他浑然未觉,“老夫,一定要杀了他,不然后患无穷!”
初始之章 第二十三章 暗涌
又是一个早晨。
清河郡随着鸡鸣再度忙碌起来。一条条的政令接连发出,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杨浩贴出了招贤令。他的身边,除却一个张文瓘,这个有着宰相这才的少年,其他几乎都是沙场征战的大老粗,他如果还是一味的剿匪,而不是以招安为主,剿匪为辅的政策,恐怕这匪只会越剿越多。就如这个世界本来的历史一样,虽有杨善会能征善战,更有杨义臣一度剿灭了张金称等反贼,可是因为政策的错误,反贼反而是越杀越多,形势对大隋越来越不利。
提出这个建议的正是张文瓘,这段时间他实在是忙坏了。安置流民,给予田土,还得发放农具、种子,那件那桩,几乎都是张文瓘一手操办。看着瘦了一圈的张文瓘,杨浩心中着实不忍,这个少年,若是自己振兴大隋,将会是自己的肱骨之臣。他怎忍心让他累坏。
随即,是杨善会、来整操练新军。对于军制,如何操练新军,杨浩几乎不懂,所以他将责任完全下放。这两个男子,都是大隋的忠义之臣,他倒是十分放心。但预计月余的练兵之后,杨浩打算是让着两位将军,带着军队剿灭各个山头上的土匪强盗,经过血海的洗礼,这些士兵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毕竟,光靠练,是不能练成在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军队的,恐怕那些刚放下农具,拿起武器的士兵一上战场,就会刀枪都拿不稳。
但是他心中,有一个势力,并不想去动他,那就是高鸡泊的高士达。因为他需要有一股能够牵制官军的力量。也为了不让他的伯伯,当今的皇上,不对自己产生忌惮之心。不是么,杨义臣不就是被那些个奸臣以杨义臣手中掌握重兵,若有反意,则社稷不保这个理由而召回的么?害的一代名将,杨义臣最终郁郁而亡,老死家中。
而那高鸡泊的高士达,居然也有很默契的按兵不动。而张金称那边,倒是在武安与官兵鏖战不休。
相对的,清河竟是难得的平静,没有攻伐,没有战争,但各级政府仍然忙碌,登记人口,收拢流民,分田地。
日子,就这样的忙碌而过。天气也是越来越热。各处几乎没有什么新的消息传出,大概是天气热的缘故吧。
这是一个难得的悠闲下午,杨浩坐在一个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自从他给了张文瓘这椅子的制造方法,生意出奇的好,而崔家新染的布匹,颜色鲜亮,经久不褪色。在最初的人们怀疑之后,销量大增,甚至还有外郡的豪商前来购买。乐的崔宗伯笑个不停,看着杨浩的眼中,似乎又多了些什么。
“王爷。”一个轻柔的脚步声传来,杨浩定睛一看,原来是吕月琴。
“啊,吕姑娘。”杨浩站起,上下看了她一眼,道:“看来吕姑娘身体已经完全好了?”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吕月琴微微一拜,施了个礼,道:“只是打扰多时,妾身想不再麻烦王爷了。”
“怎么,可是府中有人怠慢姑娘?”杨浩奇怪的问道。
“不是,他们对妾身都很好,只是,不能再麻烦王爷了。”吕月琴坚持着自己的说法,面色微微一红。
“唔。”杨浩这才想起来,这女子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住在自己哲理,也有诸多不便,“那你,要去哪里?”他还记得她曾说,家里亲人都被屠尽。
“妾身的姑母在上党。”吕月琴道。
“嗯,好吧。”杨浩站起,望着她,道:“你放心,他日我若是杀了张金称,定将他的首级送给你,以祭奠你父母的英灵。”
“多谢王爷。”吕月琴噗通一声跪下,眼中含着热泪,道:“若是月琴能报父母之仇,下辈子愿做牛做马,还恩公的恩情!”
“快快起来。”杨浩赶紧上前扶起吕月琴,道:“姑娘不必多礼,张金称作恶多端,老天爷一定不会放过他。”
这时,一个身影匆匆而来。那人几步跨来,低声道:“王爷,皇后密函。”
吕月琴忙抽身告辞。杨浩这才问道:“张奇,怎么回事?”
张奇取出信函,道:“这封信函,是皇后娘娘快马传递而来,想是有什么大事。”
杨浩拆开信封,等到看完心中微微叹息,是那种无奈的叹息。
十余日前的江都。离宫。
宇文述咳嗽几声,拿起一份奏折,道:“陛下,这是武安郡守的奏折。”
“哦?所为何事?”杨广有些不悦。他的面容比起在洛阳,更见苍老。胡须都有些发白了,但是精神,似乎很好。
“陛下,武安郡守告的乃是秦王。”宇文述看着杨广,有些小心的说。皇上的脾气也来越暴躁了,即使是他,这个曾经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宇文述,也得小心翼翼。
“秦王?秦王怎么了?”杨广眼睛一瞪,喝道:“宇文述,是不是你又在捣鬼?”
“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宇文述慌忙跪下,磕头不止,半响,杨广一挥衣袍,道:“罢了!”
宇文述这才抬起头来,道:“陛下,武安郡守是状告秦王不轨,擅自动兵,攻打平恩。”
“平恩?”杨广抬起头,想了半响,才道:“那不是武安郡的么?”
“皇上英明!“宇文述笑着走上一步,道:”秦王带领无故入武安郡,攻打平恩,罪不可赦。“
杨广尚未说话,只听一声怒喝:“宇文大人,那平恩被贼寇所据,秦王领兵消灭贼寇,有何不妥?”说着,那人上前一步,道:“陛下,今年三月起,河北巨贼张金称领兵侵钜鹿,下武安,占平恩。后来又意图侵犯清河,幸得秦王领兵抵御,并乘胜追击,收复平恩。想那武安郡守,连失数县,寸功未立,待秦王恢复平恩,却想着状告秦王,不知该当何罪?”
“你!”宇文述何曾被人如此抢白,气的大叫道:“来护儿,陛下在此,安敢不敬!”
“不敬的是你,宇文述!”来护儿夷然不惧,喝道:“你身为大臣,不思报效国家,却在这里残害忠良,不怕死后,在那史书上,留下千世万载的骂名?”
“你,你,你!”宇文述被来护儿一阵抢白,顿时气得老脸一红,正要发威。“够了!”大殿内,响起一声怒喝,杨广走下台阶,指着两人,道:“你,还有你,在这大殿之内,互相谩骂,成何体统!”
“陛下息怒。”两人跪下,齐声道。
“罢了。”杨广眯着眼睛,忽然冷笑道:“宇文述,朕听说秦王接连被刺,不知你可知道?”
“这个,臣实不知。”宇文述顿时表现出良好的演技,一双眼睛有多单纯有多单纯,有多无辜就多无辜。
“既然不知,那你就给朕查查,究竟是谁吃了豹子胆。三番两次刺杀秦王。”杨广挥手道,看着宇文述,眼睛射出逼人的光芒。他做皇帝十余年,身上自由一股威严。
“老臣遵命。”宇文述退下。
随后,大殿内的众臣又陷入一片沉默。不久,无事散朝。
杨广又是习惯的抬头,看着那红彤彤的晚霞,逐渐的淡去。
“夫君。”一个柔美的声音响起,杨广回头,萧皇后缓缓走了过来。
杨广沉默,良久,道:“秦王,做的很好。”随即,他的目光又看着天空,晚霞依旧那么美丽,可是,是日薄西山么?
“可是,臣妾还是很担心。”萧皇后道,眉毛蹙起。
“可还是担心遇刺的事情?”杨广笑着,道:“其实,朕知道是谁。”
“是谁?”萧皇后忽地站起,急切的问道:“那陛下为何不……”
“因为朕,答应过他,此生不负。”杨广轻轻的敲着窗户,心中暗念:“宇文述啊宇文述,希望今日对你的一番敲打,你能知难而退吧。”
“夫君,可是河北乃是乱局,秦王长居深宫,是不是派个能征善战的老臣去。”萧皇后道。
“哼!”杨广忽地大怒,拂袖道:“军国大事,岂是你所能参与的?”
看见皇上大怒,萧皇后慌忙跪下,道:“臣妾知错,还请皇上恕罪!”
也是黄昏。
宇文府。
宇文述在一旁,愁眉不展。
“父亲。”宇文化及这厮又吸完了五石散,刚去狂奔了一阵,回来看见父亲,喊道。
“哼!”宇文述冷哼一声站起,看着宇文化及衣衫不整的模样,道:“你这逆子,又去吸食五石散。”说着,一张蒲扇大的手,就要扇了过去。这时,屋内一暗,一个身影闪现出来,那人有些怯怯的看着宇文述,轻声道:“父亲。”
“你!”宇文述回过头,顿时大怒,道:“你还敢回来。”说着,奔上几步,举起手掌,就要扇了下去,可是他的余光,看着女儿扬起一张俊俏的脸,俏目犹自倔强的看着他,他的手就那样的停在空中。口中,是急促的喘息声,在整个屋子,响个不停。整个屋子似乎安静了下来。
良久,宇文述终于放下手掌,身子一瘫,软软的滑在地上,他的脸上,几滴浊泪,掉了下来。
“父亲。”又是一声,那女子轻轻为他擦着泪,道:“是女儿不孝,惹你伤心了。”
宇文述也不言语,只是眉头紧皱,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初始之章 第二十四章 来使(上)
“名振,这位姑娘就托付给你,一定要安全的将她送到上党哪。”清河县外,管道边,杨浩又是仔细的叮嘱。
“王爷,您放心,我一定把吕姑娘安全送到上党。”程名振点头道。
“那么,一路小心。”杨浩笑着,递过包袱,那里面有他新塞进去的几锭银子。
“多谢王爷。”吕月琴忽地又是跪下,流着泪道:“他日,月琴希望能够报答恩公的大恩大德。”
“又来了。”杨浩一阵头痛,他伸出手,扶起吕月琴,道:“快起来吧,天色不早,去上党路程遥远,一路小心。”
那女子梗咽,站起,与程名振向西边行去,两匹快马,扬起灰尘。
杨浩正要转身,只听有人哼了一声,清冷艳俏。他一回头,却是又看见那个对他尚无好感的女子——崔家大小姐的那个贴身丫鬟,也不知道他到这里做什么。
只见丫头走到杨浩面前,小嘴一嘟,道:“人家可是对你心有所属了,干嘛不把她留下来?”看见杨浩衣服无奈的样子,又是冷笑一声,道:“不管你怎样再装,也不能掩盖你是色狼的本质。”
杨浩看着这个才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虽说这个时代,十五六岁就嫁为人妇的也不少,可是这个眼前的,明显是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杨浩微微一笑,举步就走,留下多嘴的丫鬟还在那嚷着:“色狼,不准你打我家小姐的坏主意。”
杨浩回到府衙,这时,小喜却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道:“王爷,有皇上派来的密使。”
杨浩暗想,来的这么快?可是他得到了萧皇后的消息,心中颇为淡定,举步向前,只见一名将军,正是来整的长兄来楷。身边却是带了几名士卒。
杨浩进屋,道:“啊,原来是来将军。”
来楷却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喝道:“请秦王接圣旨!”
杨浩端正跪下,可是随这来楷的声音,不光他面色微变,就连在外偷听的小喜也是大吃一惊。
这个圣旨,居然是指责杨浩办事不力,且要被来楷押送江都,听候发落。
来楷念完,冷冷的道:“秦王,本将敬你名爵,也就不关押了,不过明日,我等便要押送你至江都,还望秦王莫要我等为难。”
杨浩的心中千回百转,不知道江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深知,自己不能反抗,只能与来楷共赴江都,否则自己有可能被安上作乱的罪名。就像李渊,一度要被抓去江都,又被有着奇怪念头的杨广给放了。
“好。”杨浩点头,看着来楷,道:“明日我就随将军前往江都。”说着,他接过圣旨,道:“来将军,想必思念你六弟了吧。本王这就请他前来,与将军相聚。”
“多谢秦王。”来楷不咸不淡,转身走出大厅。
黄昏时分。
张文瓘,还有张奇、吕风等几名亲卫被杨浩招进了密室。
“王爷,那这该如何是好。”吕风道,他乃是一介武夫,最是怕动脑子,尤其是这种政治方面。
“不如……”张奇做了一个手势。
“不可!”张文瓘年轻的脸庞上,智慧的目光闪烁,他想了一想,道:“依我看,皇上乃是想试探下王爷。”
“哦?此话怎讲?”杨浩微笑,事实上,他也有着一定的把握。
“王爷。”张文瓘缓缓道:“从皇后的书信时间较之皇上圣旨的时间,居然要晚上一日。若是其中有什么变故,恐怕皇后一定会得到消息,通知王爷。即使是在事后,皇后也一定会派人。可是至今并未收到任何消息。想必是皇上为了做个样子。安抚一下朝中的某些大臣。”
“嗯。”杨浩点头,暗想说不定又是宇文述这厮做了什么手脚。而那来楷,居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等等,皇上为什么偏偏派了来楷?莫非……杨浩的心沉了下去。虽说目前自己做的事情,并未有割据一方,进而趁着天下大乱,再夺取天下的想法。可是,若是那人,暗地一击,自己又怎能辩白。
“六弟,别来无恙?”来楷笑着,举起酒杯。
“大哥,你这千里迢迢,前来清河,不知所为何事?”来整笑着问道,将杯中烈酒一口喝尽。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来楷示意身边的人退下,这下坐到来整身边,一阵细语。
“可是,小弟不是曾经上书给皇上了么?依我看,秦王殿下乃是真心为了社稷哪。”来整一脸惊讶道。
“不错。”来楷低声,他斟满酒,道:“我也听父亲说了,是以父亲大人才会在宇文奸贼欲害秦王殿下之时,挺身而出。可是,为兄也不知道,怎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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