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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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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张家,奉上五百家丁,助殿下击退贼寇,保一县之安宁!”
好大的魄力!杨浩在听完此子的话后,不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由赞道:“好!果然英雄出少年!”他吩咐小喜端上奶,看着崔宗伯。
崔宗伯叹了一声,道:“崔府也有四五百人,若是殿下不嫌弃,添为助力。”
这时,来整进屋,看了一眼崔、张两人,微微有些惊异,他道:“殿下,告示一出,百姓参军者,共有七百余人,加上原驻军,剔除老弱病残,计一千五百人。共计两千二百人。”
“好!”杨浩大笑,他猛地一拍案几,喝道:“破贼就在今日!还望众人努力!”
城外,张金称大营。
无数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似小山般蔓延开来。当中一座最大的帐篷便是贼帅张金称所居。
此刻的他正与几名心腹饮着美酒,随军带着的几名歌姬唱起歌谣,声音凄凄。
“啪!”张金称狠狠将巴掌大的陶碗摔在地上,喝道:“他娘的,唱的什么玩意。死了亲娘了?”
“呜……启禀将军,奴婢娘亲在武安死了,至今未能收葬,还请将军开恩……”那名唱歌的歌姬鼓起勇气,低着头,很是害怕的道。
“开你娘的恩,再扫了老子雅兴,就一刀砍了!”张金称喝道,他取过海碗,倒满酒水,咕咚咕咚灌下,酒水顺着他乱如麻花的胡须流下,也不知喝进去多少。
那名歌姬擦干泪水,再次唱起小曲,可是她心中悲伤,纵使唱的是喜歌,可是声音又那里喜的起来?她一唱两落泪,哭声凄凄,扰得张金称又是一阵大怒,他一把拉过歌姬,一个巴掌甩在她的脸上,顿时红了一片。那女子哭啼不已。
“来人,拖出去砍了。”他怒气冲冲的猛灌了一口酒,却见那歌姬一声不吭,眼中有的却只有仇恨。“慢着!”张金称喝住正要将歌姬拖出去的匪兵,有些微醉的走上前,用手一抬那歌姬下巴,顿时眼中射出淫邪的光芒,“咦,这小妞长的还不错。”他冷笑着,一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老子要乐呵乐呵!”
“下流!”那名歌姬骂道,乱世中,她只是一名弱女子,又能如何?她想要挣扎,却被张金称死死的按在地上,他那长满胡须的大嘴正肆无忌惮的侵犯着自己,她的眼中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将军!”一名匪兵匆匆闯了进来。
“妈的,什么事?”被惊了一下的张金称怒气冲冲,顿时兴致去了大半,他感到下身迅速的萎缩下去。他系上裤子,一个巴掌将匪兵扇倒在地,暗想自己莫非就这样完了吗?他使劲踢了几脚在地上哀叫不已的匪兵,半响方解了心中怒气,这才又猛灌一口酒,道:“什么事?”
“清河送来好多吃的,还有酒水。不知将军……”那名士兵战战兢兢的道。
“嗯,都收下来吧!快滚!”等那名匪兵连滚带爬的逃出营帐,张金称这才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流泪不止的歌姬,他一把抓住,将她扔到床榻之上,他要证明,他依旧雄风不倒。
初始之章 第十三章 杀匪
良久。
张金称大帐内再次传出一声哭泣声,这次是男人的哭泣声。
刚才张金称这厮意外的发现他已经不行了。作为男人,怎么能不行,怎么能不行!他苦恼了半响,猛灌了几口酒之后,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不行,适才那个是谁?嗯,好像是二狗子,老子一定要抓他出来,阉割掉,让他尝尝做太监的滋味。他忽地暴怒起来,对女子一阵拳打脚踢。终于,女子昏迷过去,他意犹未尽,穿上衣服,向外行去。二狗子,老子要你生不如死。
他出了大帐,意外的感到一丝不祥。太宁静了。他抬头,月亮初升,伴着乌云朵朵,整个大营阴暗不明。他喊了一声,不一刻,来了一名匪兵。
“你怎么了。”张金称惊讶的道。
那名匪兵捂着腹部,哭丧着脸,道:“大当家,这不到一个时辰,小的们已经拉了七八次了。”
他一把抓住匪兵的胸口,喝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哎哟!”那匪兵一声尖叫道:“将军,小的不行了!”他奋力挣开张金称,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不行了!你他娘的才不行。”张金称嘴角一阵抽搐,“二狗子,老子杀了你!”他一声大叫,回到营帐寻了大刀,就要去寻二狗子,砍了那厮狗头,嗯,不,还是阉割掉,才能解老子心头之恨!
“哎哟,大哥!”一人哀叫着走进他的营帐,看见张金称提了大刀,赶紧一个箭步,抢了上来,抱住张金称,道:“大哥,不要这样啊,你走了,兄弟们怎么办哪!大哥!”
“走?去哪里?”一瞬间,张金称没有反应过来。
“大哥,你不是不行了吗?”那人痛苦的哀号,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不行了!”张金称嘴角又是一阵抽搐,他一把抓去那厮,喝道:“谁不行了,哪里不行了!”说着,他气冲冲的将那厮扔在地上,高举大刀就要砍下去。
“大哥,饶命啊,饶命!”那厮哭喊着,道:“好多兄弟们都腹泻不止,不知道是不是中了敌人的计了。”
“中计?什么计?”张金称有些迷糊,他停下,努力的想,“到底怎么回事?”
那厮哭道:“近两个时辰前,城里有人送了美酒好菜过来,所以我叫二狗子……”
“二狗子在哪?”张金称一听到二狗子,顿时又是一阵咆哮。
“将军,二狗子在这。”随着一声有气无力的回答,一个身影,佝偻着,慢慢走了上来,道:“将军,官军真是诡计多端呀,……哎哟!疼死我了!”
“干得好!”县城内,杨浩一掌击在案几之上。
一个亲卫却是哭丧着脸,道:“殿下,我已经那个七八次了。”
杨浩忍住笑意,道:“好了,这次能击破张贼,若非你亲自吃食,绝了那些匪盗的念头,那些匪盗恐怕不会那么轻易上当。本王当记你首功。”
那人大喜,道:“多谢殿下。”但脸上仍是一副痛苦表情。
杨浩端起一碗汤药,道:“这是本王吩咐医者为你熬制的汤药,喝了会好一些。”
这时,来整已是一身戎装,进屋禀告道:“殿下,勇士一千已经集合完毕。”
“好!本王这就来!”杨浩慨然叫好,他转头对那人道:“张奇,你喝了汤药,便休息去吧。本王这就前去破敌。”说着,他微笑着走出屋子。张奇手捧着汤药,沉思良久,终于一口喝掉。
月光下,众将士刀枪泛寒,两百余马匹已被勒紧了马口。
“众位将士!”杨浩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众人,只见众将士队列整齐,神情肃然,这些士兵,几乎都是土生土长的清河人,“如今盗匪挟众而来,意图要毁灭你们的家园,杀光你们的老小,凌辱你的妻子,这些,作为一个男人,该怎么办?”
“杀光他们!”众将士齐声呐喊。
“好,说得好!”杨浩满意的抽出宝剑,高声道:“如今张寇前来,已中了本王的计谋,虽是人数众多,但不足为惧,还望诸位努力杀贼!”
“杀贼,杀贼!”底下众人群情激奋,人人呐喊。
“崔宗伯!”杨浩喝道。
崔宗伯走出来,道:“在!”
杨浩微笑道:“今本王带兵前去,还望崔先生带领崔、张两府家丁守住城池,切莫让贼寇侵扰了百姓。再有,若有趁乱打劫作乱者,杀无赦!”
“是,殿下!”崔宗伯领命道。
“来将军,请率步兵殿后,本王亲率两百骑兵前去偷营。”杨浩又道。
“殿下,不可轻动,还是末将带领骑兵前去吧。”来整急忙阻止。
“呵呵,来将军依计行事即可!”杨浩笑道。他跨上马匹,低喝一声:“走!”两百余骑兵均是马勒口,一路奔向张金称大营。
“该死!”张金称在听完二狗子的述说,狠狠将手中大刀往地下一栽。想他横扫平恩武安等地,无不所向披靡,那里会想到在这小小的清河栽了跟头。自己当初一念之仁,不想又让兄弟们有死伤,这才前去劝降,那里知道这厮是假降?
他当即喝道:“快,让兄弟们撤退。”但他话音未落,营寨门口已经一片喧哗,旋即火光四起,铁蹄隆隆,呼啸而来。
张金称大惊失色,顾不得穿上铠甲,匆忙寻了马匹,翻身就逃。不是老子不想战,而是没法战,他娘的,老子一定要血洗这个耻辱。张金称在马上恶狠狠的想,他狠狠一抽马儿,马儿吃痛向前奔去。
他身边跟着几名亲兵,二狗子赫然哭道:“将军快走,我等再整兵马,誓要打破清河,报仇雪恨!”
“对,一定要打破清河,再屠城三日,方才解我之恨!”张金称咬牙,他回头看,整个大营内,已经一片火海,哀叫声此起彼伏。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无数清河郡兵喊着,在最初的两百骑兵冲垮了试图反抗匪盗之后,这两万余人的匪盗已经是丧失了斗志,纷纷跪在地上投降。兵败如山倒哪。
杨浩手中的宝剑染满了鲜血。他杀人了,没有想象中的害怕,或许是心中早就有了准备,或许这就是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半分的怜悯。他的身躯挺立,在此刻显得格外的威武不凡。
“殿下,帐内发现一名女子,已经昏死过去。”一名年轻的士兵前来报告。
“哦?”杨浩下马,他走进大帐,只见一名少女,昏死在一旁,全身赤裸,身上不少青紫的伤痕表明她曾经受过非人的虐待。那名年轻的士兵早已经移开双目,不忍再看。
杨浩上前,取过散落在一旁的衣裳,却发现已被撕得破烂,不能遮体,他脱下长袍,将女子身躯一裹,伸手在她鼻边一探,还有热气,呼吸尚在。他忙喝令士兵送了女子进城安置。
“张金称,本王一定要杀了你。”他低喝。可是谈何容易!如今张贼虽然被破,但却是已经逃脱,在平恩武安钜鹿等地,尚有五六万之众,他如何抵敌?这种计策只能用一次,下次他岂会上当!
将近清晨时,战斗已经结束。其实这是一场几乎没有战斗的战斗。清河兵完全是在收降已经毫无抵抗能力的匪盗。
“来将军,我料张贼近期一定会大举报复,还请将军多派斥候,以便获知最新的消息。”杨浩敲着案几,他饮了一口奶酪,话说这味道让他仍是忍不住的皱眉,可是饮茶更是糟糕,而酒,他却认为饮酒多乱,只能喝喝奶了。
他脸上虽有笑意,可是却并不轻松,这两万盗匪如何安置,面对张金称的再度来犯又将如何应对。这些,他作为现任的清河郡守不得不想。为人父母官,当为百姓。
“殿下,为何皱眉不展?”张文瓘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问道。
“呵呵,原来是文瓘,请坐。”杨浩回答。
“殿下可是为安置这两万盗匪而费心?”张文瓘问道。
“啊,不知文瓘有和见解?”杨浩不耻下问。一人智短,二人智长,更何况这张家乃清河大族,杨浩想要在清河站稳,还得依靠这些士族大家。
“殿下,这两万盗匪,若是留在清河,不仅忠诚不佳,吃喝用度也是一个问题。”张文瓘眨着眼睛,慢慢的道。
“说下去。”杨浩鼓励他。
“不如将他们全数释放,同时言明,若是愿为朝廷效力,可留在清河为兵,或可出钱为其在清河置办上田产,安心为民,若是欲返乡,发放白银二两,作为返乡费用,但切记不可再度为匪。”张文瓘有些忐忑。如今战乱频仍,多处良田荒废,为这些乱民置办上田产,倒不算难事。
“好!好!”杨浩微笑赞道:“想不到文瓘年纪小小,竟能有如此良策。今清河百废待兴,不知文瓘可助我一臂之力,还天下一个太平?”堵不如疏,要想天下无贼,只要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民富国强,那里会有人起来造反。
“既蒙殿下垂青,小子安敢不从?”张文瓘站起身来,向前一拜,道:“小子参见主公。”
计策既然定下,杨浩便也放心的让张文瓘执行下去。这张文瓘年纪虽小,但沉稳老练,不到两日,便将事情处理的一干二净。这两万匪盗,竟有五千之众愿留在清河为伍,余下竟有近七千人分了田产,清河政府更是为其置了房子,众人欢天喜地,自不多言。
余下的匪盗,自言返乡,拿了钱财,一窝蜂不见了人影。
初始之章 第十四章 再战(上)
“殿下,她醒了。”小喜道。她刚踏进杨浩的屋子,却发现杨浩早已睡着了。
“谁醒了?”杨浩被惊醒,有些茫然的问。
“就是殿下救回来的那名女子。”小喜低声道,早知道殿下睡着,就不来吵醒他了。
“喔。”杨浩站起身来,腹中却是传来一声鸣叫,他揉揉肚子,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殿下,已经是亥时了。”小喜道,她为杨浩新沏上一杯茶,道:“奴婢这就为殿下热好饭菜。”说着,她匆匆的下去了。
杨浩喝了一口水,起身向女子的房间走去。
他到了屋子,女子已经起来,见了杨浩,忙不迭道了个福,道:“小女子吕月琴多谢公子相救之恩。”
杨浩看着她,一张俏脸犹自带着泪水,问道:“可好些了吗?”
这时,小喜却是进来,道:”殿下,膳食已经准备好了,还请殿下用膳。”
杨浩一拍头,道:“小喜,这位吕姑娘,想必也尚未用餐吧。”他转身对小喜道:“小喜,把饭菜端上来吧,我们就在这里吃好了。”
小喜讶道:“殿下?”
“快去吧。”杨浩微笑。得令的小喜忙不迭的奔出屋子。
这时,只听“噗通”一声,吕月琴却是跪在地上,泣声道:“殿下,还请殿下为小女子做主,报仇雪恨哪!”
“啊。”杨浩还不太习惯她人给自己跪下,忙不迭上前扶起吕月琴,道:“吕姑娘请起,不知道姑娘何事?”
吕月琴始站起来,边哭边擦着泪水,道:“殿下,民女乃是武安人氏,家中有老母老父,还有未满三岁的弟弟,不料这张贼一来,竟将我全家……”她说道此处,又是哭了起来,声音呜咽。
“啪!”杨浩猛地一拍案几,怒道:“张贼作恶多端,一定将他斩杀,已敬枉死的冤魂。”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小女子做牛做马,也难以报答大恩哪。”吕月琴又是拜倒在地上。
杨浩一阵头疼,他扶起吕月琴,正要说话。却传来一阵冷哼。
那人面无表情,递过一份公文,冷冷的道:“殿下,有公文。”
杨浩打开一看,沉默半响,道:“张金称领兵来袭,约有四万余众。”他放下公文,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来将军,不知降军训练的如何了?”
来整叹了口气,道:“这些匪盗多是农民,毫无军事观念,恐怕短期内难堪大任哪。”
杨浩沉默,他想了一想,道:“不如将这六千人马分为三队,我看张奇他们,也颇有才能,可令他们各令一军,负责操练,而来将军则统帅三军。”他顿了一顿,续道:“这军队之中,一定要有一个观念,就是执行力,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
他回个头,看见小喜傻乎乎的站在一旁,“来将军想必也为用膳吧,一起来吃吧。”杨浩端过盘子,将食物摊开。
来整想了一想,抱拳道:“多谢殿下。”
“来,姑娘有伤在身,多吃一点。”杨浩为吕月琴夹上蔬菜。
小喜却是看了一眼,小嘴正要嘟起,杨浩却又夹了一些菜肴在她碗中,道:“还有小喜,平时照顾我的起居,辛苦了。”小喜低下头,匆匆扒了几口饭菜。
“来将军。”杨浩笑道。
“呃,殿下,这个饭菜我自己夹。”来整慌忙道,引得小喜、吕姑娘笑了起来。
“唉。”杨浩停下碗筷,叹了口气,道:“来将军,如今清河危机四伏,还望将军协助我,保这一方百姓安宁啊。”
“末将定会竭尽全力,消除匪盗。”来整应声道。
几个人均是满怀心事的吃着饭菜。
晚风吹拂。
又是一天过去。用完晚饭的杨浩又是接到消息。
张金称已经攻下宗城,这个血腥的屠夫将全城尽屠,全城百姓逃出来的不足一百。从清河尚能看见远方的天空,一片火红。那是用无数百姓的生命、鲜血堆积起来的火红。
“殿下,早些去歇息吧。”小喜有些担心的道,她深怕秦王累坏了身子。
“唉,我愧对清河百姓哪!”杨浩脸上怒色不减,他猛地锤在城墙之上,顿时手指上渗出血来,可是他不曾发觉。天下的那一轮明月,你可知我心?他走下城墙,明天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忽地,小喜一声尖叫,拿起他的手腕,只见上面已经是染红了一片。小喜忙细心替他包扎了。
次日寅时,杨浩醒来,在皓月的光辉下,杨浩看见小喜却是趴在案几之上,睡得香甜。
他轻手轻脚起来,将小喜抱到床上,为她掖好被子,这才起身洗漱。他到了书房,阅览着,忽地,一个名字映入了他的眼眸,他忍不住微笑了,隋末河北的一名名将,竟是在清河!他拍了拍头,暗想自己这几日竟是忙了糊涂了。史载,此人率军作战,七百余次,竟无败绩!可是隋军越战越少,而盗匪却是越来越多,剿了这边,那边又起。后来此人随杨义臣讨贼,曾经一度稳定河北形势。可惜后来杨义臣被皇帝召回,窦建德等人势力复振,后来此人力竭被擒,犹骂贼不已。窦建德曾释而礼之,本欲用此人为贝州(即清河郡)刺史,但部下纷纷请杀,此人又是一心求死,终于被害,年仅三旬。
杨善会!杨浩轻轻念道,他拿起那份文案,此时的杨善会却是在鄃县。他当即在文案上批注几句,令值夜的士兵速速递往鄃县。
清晨的阳光终于到来,杨浩伸伸懒腰,恐怕今天会将是血雨腥风的一天。恰好小喜端上早饭,他匆匆用过,丝毫没有注意小喜一脸通红。
“殿下!”当杨浩走进兵营,来整匆匆赶来过来。
“士兵操练的怎么样?”杨浩问道,如今的关键,是先要击破这些盗匪,还清河百姓一个安宁。
“唉,殿下,这些士兵平时散懒惯了,不过已经进步不小,只是人数太少,要想击败张金称,还是难。”张金称虽然人员战斗力不是很强,可是毕竟人多,蚁多咬死象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是日中午时分。杨浩刚食过饭菜。一名士兵匆匆赶了进来,道:“殿下,张贼已经率兵渡过清河。”士兵说的清河乃是清河县城西边的一段河流,隋帝开凿运河,其中一部分为永济渠的一段。
杨浩听了,当即起身,吩咐道:“速速召集众将,城墙议事。”
不一刻,来整领了张奇、吕风、韩猛三人前来,张、吕、韩三人都是随杨浩前来清河郡的侍卫。在杨浩的指示下,来整挑选了其中的佼佼者,来协助自己训练军队。
终于,天边处,渐渐变得黑了起来。黑雾渐渐逼近,城墙上的众人不由冷吸了一口气,这次,才是真正的战斗。
倏地,黑雾散开,当年奔出几名身着铠甲的人来,为首的赫然是张金称。
杨浩终于动容。远处,张金称也不多话,将部队分成几份。一时间,匪盗鼓噪之声响成一片,更有一些匪盗不知道从那里弄了打鼓,敲打起来。
“兄弟们,冲啊!打破清河,兄弟们尽情掠掳三天!”张金称一声大喝,群盗纷拥而来。,更有一些盗匪架起云梯,丝毫不顾激射而来的飞箭,奋勇的将云梯架在城墙之上。
“杀!”来整拔出长刀,顿时有士兵推出滚烫的油汁,倾倒下去,顿时一股胡臭味传来,无数匪兵被烫的肌肤溃烂,更有甚者露出森森白骨,倒在城墙下打着滚,痛苦的哀嚎,可是更多的匪兵冲了上来,再度架起云梯,奋不顾身的攻上城墙。
守军中,有的人忍受不住那令人恶心的味道,呕吐起来。
终于,清河守军油汁告竭,他们随即搬起大石,狠狠的砸了下去,匪兵们哀叫着,倒了下去,头颅被砸了一个大窝,红白颜色顿时咕咕冒了出来。
战斗一直持续到黄昏。
张金称终于撤军,这一天他损失了云梯百余架,收获是五百余具尸体。黄昏的斜阳映射着城墙,无数尸体,凝固的红白之物,微风轻轻吹来,一股血腥味蔓延开来,显得无比的悲凉。
是役,清河兵死亡近十余名,重伤者二十余人,轻伤无数,其中杨浩赫然在内。本来诸将劝他回府,可是杨浩却拒绝他。如今匪兵压境,他若是不在,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杨浩贪生怕死,逃之夭夭,若再有有心人可以宣传,说不定这清河城倒不攻自破了。更何况,他还想驰骋疆场,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
是以他一直留在城墙之上,与匪盗搏斗,不慎被飞箭射中手臂,虽无大碍,但流血颇多,看起来很是吓人。
太阳已经淹没在群山之中,月亮渐渐升起。
清河县衙。
崔宗伯一脸紧张,道:“殿下以后切莫亲自犯险哪。”
“好了,这点小伤,没有事。崔先生不必紧张。”杨浩笑着,他喝了一口奶,道:“不知饭食是否已经准备妥当?”
崔宗伯笑道:“殿下放心,饭食早已准备好了,想必此刻将士们已经吃上热腾腾的饭菜了。”
“有劳崔先生了,如今国事多艰,他日本王若是平定了天下,定不负先生哪!”杨浩笑道,他站起来,招呼道:“崔先生辛苦半天,一道用膳吧。”
“多谢殿下!”崔宗伯笑着,却是默念着适才杨浩的话语,他的心中,有一丝蠢蠢欲动。
初始之章 第十五章 再战(下)
又是新的一天。
当清晨再次来临,清河城外,张金称连连喝令匪兵埋锅造饭。一个时辰之后,鼓声响起,匪兵列起简单的阵型,缓缓的向县城压来。
杨浩立在城墙之上,他明白,昨日只不过是张金称的试探而已,从今天开始,才是真正的战斗。军士们已经饱食完毕,刀枪已经磨得雪亮,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黄的光芒,三百弓弩手取弓在手,整齐的列在城墙之后。
“殿下,还是下去吧,刀枪无眼哪。”来整道。
“多谢来将军好意,我决定率兵出击。”杨浩冷笑,守,要到何时?贼匪虽众,可是缺少军备。而清河将士铠甲锃亮,昨日一战,已经试出张金称有勇无谋之辈,全仗人数众多,方才能攻城略地。
“呜……”悠长的军号声响起,清河县城西门打开,二千步兵走了出来,衣甲鲜明,队形齐整。来整的整军之功,功不可没。随着整齐的军号声,二千步兵排成一个简单的隋军方阵。
“贼首张金称可在?”呼喝声中,一人骑着骏马,缓缓走了出来,此人正是秦王杨浩。众人劝他不住,倒是来整等诸将也随他出城,只余下张奇扼守西门。
“老子在。”张金称骑着一匹杂毛瘦马,手中拎了一把鬼头大刀,他的脸上微显倦容。自从他萎了了之后,一蹶不振,至今尚未重振雄风,为此这厮杀了不少医者,晚上时常行变态之事。
只见张金称恶狠狠的走出来,此刻他看清了对面那人,正是那日在城头忽悠自己的,一想到那日,张金称就立刻想起了一蹶不振的二弟,他顿时怒气冲冲,道:“黄毛小子,敢与老子单挑么?”
他话音未落,对面方阵顿时一阵喝骂:“滚你娘的盗匪,殿下千金之躯,岂能和你这不堪之人单挑?”
“殿下,让末将前去擒他。”来整抱拳。他一展手中长枪。胯下马儿早已不耐烦的嘶叫。
“殿下,末将愿往!”
“殿下,末将愿往!”
吕风等人亦纷纷请战。
“不,今日便让本王亲自出战。”杨浩微笑,他提起手中长枪。枪乃百兵之王,他前世阅书之时,甚为欣赏那些手持长枪的大将,例如赵云,例如杨家将。故此他到了清河之后,曾抽出时间与来整学习枪法,感觉颇佳,故今日正想一试。
来整还要说话,却被杨浩止住,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在杨浩上前之际,吩咐了几句,顿时几名弓弩手睁大眼睛,准备随手救援。
“受死吧!”张金称一声厉喝,他手中舞动着鬼头大刀,气势如虎。他恨杨浩之极,是以一刀劈出,毫不留情,呼呼风声,已是奔向杨浩头颈。
杨浩勒住马匹,手中长枪一递,却是毫不躲避,枪身急如闪电,扎了进去。一寸长,一寸强,此话不虚,张金称只得挥刀一磕,将杨浩的长枪击飞。可是杨浩那里让他得手,手中长枪一转,却是向他手腕上刺去。
一时间,杨浩长枪连刺,张金称只得自保。十余招以来,竟是杨浩占了上风。隋军方阵顿时欢声如雷,想比之下,匪军却是一阵低迷。
正当来整等人大赞之际,情况突变。
想那张金称,自大业七年起义以来,对阵无数,那里是杨浩这个初临战场的雏可比?十余招后,张金称已是找到了杨浩的弱点。
鬼头大刀寒光一闪,他一刀直劈过来,毫无花俏。杨浩来不及多想,只得举枪挡住这力能扛鼎的一刀,只听“咔嚓”一声,杨浩手中的枪杆赫然断裂!险险从他鼻前划了下去,呼啸的风声刮的他的鼻尖生疼生疼。
可是他尚未反应过来,张金称又是一刀。这一刀,是要命的一刀。
倏地,一阵风声呼啸而来,张金称只得沉刀一劈,将来势汹汹的飞箭击落。趁着这一功夫,杨浩抽身便退。
整个战场顿时气势一变,刹那间,匪兵连连呼喝,混乱的鼓声也再度敲打起来。隋军却是气势微堕。
“殿下,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殿下败落,乃是这长枪不甚结实。”来整上前护住杨浩,沉声道。
“嗯,来将军不必安慰我,武艺不济就是不济,他日,我必定手刃此贼,一洗此辱。”杨浩却是笑着道,心中却是暗想:这下耍帅不成,反丢了脸面哪。
但此时已经不容他们多说。匪兵鼓声急促起来,张金称连声呼喝,要趁此良机,一举攻下清河。
匪兵顿时冲出两千余人,这些人步伐凌乱,也没有什么阵型,就这样胡乱冲杀过来。
“吕风,护殿下回城!”来整一声大喝,长枪一指,道:“好儿郎,随我杀贼!”
“杀贼!”隋军齐声大喝,阵型却是不乱,在来整的带领下,缓步上前。
终于,两军撞在一起,但是与隋军鲜明的铠甲、严整的阵型想比,这些盗匪实在是毫无军纪可言。匪兵一个冲锋,死伤数百人,却依旧不能撼动隋军方阵!这来整随父征战多年,经验丰富,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杨浩立在城墙之上,看着两军搏杀,暗暗点头,匪兵冲进方阵中,只有领死的份。不到一刻钟,城下堆满了匪兵尸身。
“他娘的!”张金称连声怒喝,他所到之处,无不所向披靡,城中官员列队而降,那里吃过这等亏。他当即又令几名心腹各领人马,连番冲击。
在张金称悍不畏死的连番冲击之下,隋军终于出现伤亡。而且似乎这个伤亡还有广大的趋势。对于杨浩来说,每一个士兵都是他宝贵的财富。鸣金声响起,清脆悦耳,听到鸣金声的隋军重新整理好阵型,在来整的带领下,缓缓后撤。
“他娘的,都给老子冲,今天一定要拿下清河城!”张金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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