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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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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屋子很干净,应该有人住吧。”苏启回答,拿出一包吃食,道:“定方,吃点东西再赶路吧。”
被唤作定方那人拿起一块肉,咬了一口,道:“听说张贼正与秦王还有杨老将军对峙于临清,这次我一定要杀了他。”
苏启笑道:“杨老将军英勇善战,又有数万雄兵,定可打败张贼。定方,伯父的仇一定能报。”这人唤苏邕为伯父,也是苏家庄的人,名叫苏启。
“哼!上次误中张贼奸计,害我受伤,不然早就赶赴临清,助秦王一臂之力了。”这人赫然就是苏烈苏定方。上次平恩一战,他孤身追敌,虽是艺高胆大,可是那张金称、孙宣雅武艺也是不凡,更兼人手众人,一战之下,竟是寡不敌众,身受重伤。绝境之下,他死战不退,幸好张、孙两人因平恩被破,不敢恋战,匆匆而退,他这才捡了条小命,休养了几个月,这才恢复元气,如今听说张金称与秦王、杨义臣临清决战,这才匆忙赶来,就是要为杀了那张金称,为父报仇。
灯光闪烁,两人聊了半响,苏启笑道:“定方,天色不早,不如早早休息,明日赶往临清。”
“也好。”苏定方笑着回答,扫了一眼,这屋内还有一内间,适才光顾聊天,尚未一观,他信步走了上去,揭开门帘,却是愣住了。
初始之章 第四十章 夜战
苏定方揭开门帘,借着幽暗的灯光,里面赫然有两具死尸!
“啊,苏启,你快进来。”苏定方喊道,听到呼喊的苏启进了内屋,蹲在两具死尸前,仔细端详起来。
“嗯,血迹尚未干,死了不久。”苏启伸手蘸了蘸地上的鲜血,这才下了定论。
“不错!”苏定方站起,借着昏暗的油灯仔细的打量,倾听。他慢慢的移动着步伐。
忽地,一阵破空之声,呼啸而来。“定方,小心!”苏启一声厉喝,手中短刀急速劈出,将飞来的羽箭劈落,可是旋即,更多的箭支射来。苏定方一矮身,就地一滚。“夺,夺,夺!”箭支在他矮身的一瞬间,箭支已是毫不留情的激射而至,牢牢的钉在墙壁上,发出惊心动魄的响声,钉在木头上犹自摇晃不已。
“好险!”苏定方暗暗心惊,借着衣柜的保护,已是取了长枪在手,苏启也在一旁,警惕的听着。敌人在暗,自己在明,不可轻动。
“哗!”夜风吹拂着,已近深秋,风格外的大,吹得有些枯黄的落叶秫秫的响,纷纷掉落下来。
油灯在箭支射出的一瞬间,已被吹灭,整个屋子陷入一片黑暗,在这个乌云遮天的夜晚,更是乌黑的一片,倏地,一个声音响起,苏定方与苏启交换了一下眼神,苏定方顿时一声暴喝,身形腾起,手中长枪朝那声响处刺去。
“噗!”的一声响起,他手中的长枪似扎中了什么,可是一扎进去,苏定方就暗呼不好。他手中的枪已是深深的刺入了那块伪装的柱子之中,容不得他抽身,黑暗的夜里,已是风声骤起,几个方向均有风声扑面而来。
“不好!”苏定方已知中计,只得弃枪保命,就地一滚。“铛!”几声金戈交鸣,显是那些人扑了个空。一个翻身,苏定方已是将腰刀抽出,做出防御的姿势。
整个屋子又陷入了一片死寂,谁也不敢出声,就连呼吸也是极度控制,在这个漆黑的房间,所有人都保持着某一个姿势,不敢轻举妄动。
呼啸而过的风声,还有那树叶发出的声响,交替着响彻在众人的耳边。苏定方忍不住挪动了下脚步,风声咋起,一刀狠狠的劈了过来,他举刀迎住。感觉很熟悉,“是我。”他低声,那人也不吭声,收回刀,一双眸子亮晶晶。苏定方点头,两人背靠着背,用最佳的对敌方式来防御这未知的敌人。
良久。
风声渐止。
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可是这次却并非只有两骑,听那隆隆的声音,地面也微微起伏,至少在百骑以上。
“是谁?”屋内众人均是心思百转。
这时,马蹄声渐止,似乎停了下来,不一会,脚步声响起,似有人点起火把,顿时屋外亮如白昼。
“王爷,赶了一日,暂且歇一歇吧。”有人说话。
“也好。”那人回答,声音让苏定方有些熟悉的感觉,那人停了一下,似乎在做着什么,随即道:“杨将军,派人四处搜寻一下。”
“是,王爷!”那人领命下去,随即,又响起一个声音:“请问,有人吗?”
那人喊了半响,不见回答,早有人推开房门,那人迈步进来,仔细的打量着屋子,这是一间很平凡的屋子,简简单单,没有多余的布置。那人正想说话,这是一个小卒匆匆而来,道:“启禀王爷,院子发现有两匹马。”
有马,那就证明有人。想到此他又是高声喝问,换来的却是一阵沉寂。
“搜!”那人果断下令,早有小卒纷拥而入。
屋内的苏定方听着繁杂的脚步声,心中却是一喜,他终于想起了那人是谁了。他正要高呼,这时,那边传来声响,显然是要逃走。
“哪里走!”苏定方一声暴喝,手中短刀递了出去。
“杀!”那边一声暴喝,随即几人扑了过来,借着渐渐靠近的士兵手中的火把,苏定方一声暴喝,手中短刀疾舞,苏启也借势腾起,向敌人扑去。
“噗!”苏定方劈中一人,温热的血溅了他一脸,他狠狠的将刀抽了出来,可是对面的一人,却是在飞速的奔跑中,一蹬地面,竟是翻腾着倒了回去,熊熊火光,他大喝一声,追了上去,因为他看清了那张脸,是那么的熟悉可恶,那人正是他朝思夜想的张金称!
“苏启,我去杀他,他是张金称!”苏定方追逐中,回头喝了一声,便追了上去。
风停,月亮偷偷的冒出了半个头,昏暗不明的地面,张金称没命的奔逃,适才他以几名心腹为诱饵,换来了脱身之机,他借着昏暗不明的夜色,仗着树林枯藤,专走小路,只为能活一命。曾几何时,他威风八面,攻清河,扫武安,刘霸道、高士达等人也不能与之争锋,河北大地因他而颤抖,那里料得到会有今日?
苏定方紧追不舍,昏暗的夜色,地上点点滴滴的鲜血,他的胸膛急速的喘息着,可是他不能停,张金称纵横河北,声震一时,此刻却是最虚弱的时候,要报父仇,就在今日!
终于,也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天色渐明。苏定方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快了,应该是五更末了吧,尽管已进了深秋,太阳越发的起的晚了。
前面的那恶贼停住,身边是两个最为忠心的心腹。天色渐亮,逃跑更是不易,这小子孤身而来,不如一鼓而擒,在回到钜鹿等地,收集残兵,或可一搏。想到此,张金称停了下来,忍住大腿的疼痛。“上!”他一声暴喝,两个心腹一左一右,夹攻上去。
苏定方夷然不惧,他略一喘定,没有了惯用的长枪,用刀,也是可以的!他身形暴涨,“铛铛”两声,已是逼开那两人,挥刀直向张金称砍去,擒贼先擒王,他不想多缠,尽快的解决张金称,报了大仇,以祭父亲的在天之灵。
张金称冷笑一声,手中鬼头大刀不退反进,向来势汹汹的苏定方削去。反正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拼死一搏,才有活命之机。
“铛!”的一声,两人均觉手臂发麻,巨大的力道使两人不自觉的“蹬蹬”退了好几步,苏定方身形尚未站稳,那两人已经是包抄了上来,三人将苏定方围在中间。
“哼!”苏定方冷哼一声,手中短刀如影附形,已是连连攻向张金称那条受伤的腿。
张金称腿脚受伤,行动不便,只得连连后退,可是苏定方的倒更快,“嗤!”的一声,张金称衣衫被砍裂一块,手臂也飘出鲜血。
“老大,你先走!”一个心腹奋不顾身,挡住了苏定方的攻击,另一个则攻苏定方的破绽。
张金称终于得到略微的喘息之机,他猛地喘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苏定方一眼。这个恨他至极的青年,真的是和他纠缠不清。
“大哥,你快走,这里有我们挡着!”另一个心腹刷刷几刀,以攻代守,迫使苏定方退了几步,这才急切的道。
“可是你们!”张金称道,他喘着粗气,胸膛起伏不停。
“大哥快走!有你在,才能为兄弟们报仇啊!”那人回答。
“好兄弟,我先走了!”张金称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扭头向树丛中奔去。
“狗贼,哪里走!”苏定方大喝一声,身形一闪,拨腿就追。但是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那人“刷”的就是一刀。
“找死!”苏定方大喝声中,手中短刀一递,已经斜斜的递了出去,恰好刺中那人的左下肋。那人“哈哈”冷笑几声,竟是不躲不避,将苏定方牢牢抱住。“杀他!”那人一声厉喝。
“这……”另一人显然是被他的拼命打法吓了一跳,但随即反应过来,风声呼啸,直直的向两人劈来!
“滚!”苏定方暴喝一声,右腿竟是踢起,顿时蹦的笔直,一脚踢在抱住自己的那人头颅之上,那人“啊。”的一声,斜斜的栽倒在地,昏迷了过去。可是身前,另一人的刀锋闪亮,已距他不足两尺。
“啪!”苏定方急中生智,刚好落下的右腿就地一蹬,身子已是腾飞而起,左腿飞起,一脚踢在那人手臂之上。“铛!”那人武器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噗!”那人尚未反应过来,苏定方又是一刀,深深的插进了他的胸膛。
“大哥!”那人闷闷的叫了一声,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胸膛血如泉涌,他低头看了一眼,那柄短刀已经离开了他的胸膛,鲜血涌的更快,转瞬已将地面染红,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是被人一脚,倒在了地上。
“呼。”苏定方深深的喘息,再一刀将那人结果,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张金称逃跑的方向,一咬牙,也跟着消失在树丛之中。
初始之章 第四十一章 束手
张金称临清一败,如丧家之犬,人人喊打,只得带了几名心腹士卒,到处奔逃。
而杨浩、杨义臣则乘势收复各地,那些盗匪没有了贼首,人心惶惶,大多数的盗匪已经逃窜,只有少部分的顽固分子或老弱病残留在城中。不过在杨浩一万余兵马的压力下,只得开城投降。
杨浩入城,看着这个城,心中有血感慨。当年,项羽带兵五万余人,与秦将章邯率领的四十余万秦军大战,大破秦军,便是在这里,江山如画,多少英雄故事,如今灰飞烟灭,尽付笑谈。
“玄成,我记得你可是钜鹿人啊。”杨浩笑着问道。
“是,王爷。”魏征骑在马上,笑着回答,他抬头看了一眼城门上方的那两个大字,颇有些感慨,道:“离开四五年,好久没有回来。”魏征轻轻一鞭,抽打在马儿身上,道:“如今,却是回来了!”
“好吧。入城!”杨浩大喝一声。钜鹿盗匪不战而降,杨浩此次进城,只带了五百士兵,其他的驻扎在城外,早有盗匪的几个小头目战战兢兢,惶惶恐恐,不知道这个王爷将会如何处置他们。
钜鹿县衙乱成一团,到处可见破碎的陶器,卷宗文案随处的丢弃。好端端的一个县衙已经被这些盗匪糟蹋得不成样子。
实行的还是老一套,对这些盗匪,老弱病残送回清河,而青壮年则从军,当然,事先进行了打散,同原先的隋军混在一起。同时派出了官军在街上巡逻,以免有人趁火打劫,骚扰百姓。当然,宵禁是不可避免的。
钜鹿县城的百姓在最初恐慌之后,随即迎来的是欣喜,在杨浩进驻钜鹿的第一天,即有告示贴出,清河郡守居然要送米粮!这些百姓,受乱多时,那张金称又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在钜鹿虽非如宗城一般,几乎全城屠尽,可是百姓也多受其苦。粮食多被抢劫,有女子的人家,更是受尽了凌辱。乱世么,这些都是很正常的。
送清河运送米粮的是张文瓘及来整,两人经过一天的赶路,终于在黄昏赶到了钜鹿,随即次日,城内个紧要处,搭起米棚,发放粮食。杨浩派出隋军于各个米棚巡逻,维持治安,以防止有恶徒哄抢米粮。
杨浩与魏征在城里四处走着,城内,挤满了百姓,有的百姓是从附近的村子赶来的,甚至,还有邻县的。两人看着,魏征笑道:“王爷宅心仁厚,实是万民之福。”
杨浩摇头,笑道:“玄成,这是本王应该做的。这么多年了,百姓深受战争之苦,可谓苦不堪言,这才导致民变四起,盗匪越来越多。发放粮食,百姓有了活路,才会安心,不会造反哪。”
“嗯,王爷高见。”魏征笑,正要说什么,这时,路边传来一阵喧哗,只听一个人大声叫着:“凭什么只给我这么一点?”
“这位壮士。”发放米粮的士卒解释道:“如今米粮不多,百姓却是不少,为了确保每个人都能得到,故此发的少了一些。”
“没有米,还发什么?”那大汉将米袋往地上一砸,顿时哗哗的流出不少百米,让人心疼。那汉子将衣襟一掀,露出健壮的黑乎乎的肌肉,上面长满了黑毛。那人冷笑一声,轻蔑的道:“我看你们王爷,也就是沽名钓誉之辈!”
“你是何人,敢在此放肆!”一名隋兵大怒,上前两步,捞起袖子,就要上去教训那厮。
“住手。”远处传来一声断喝,一个人缓缓走了过来。
“王爷!”那名隋兵躬身,打着招呼退下。
“这位壮士,何故不满?”杨浩微笑着看着那人。那人一脸横肉,身高马大。
“哼。你就是那王爷?”壮汉有些不屑的看了看杨浩,道:“你们发放米粮,不够我吃,王爷你说该什么办?”
“怎么办?”杨浩看了看领米粮的人,多是老弱妇孺,即使是男子,大都面黄肌瘦,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唯独这个汉子,长的健壮,比杨浩还高了半个头不止。杨浩冷笑:“本王放粮,乃是义举,是给善良的百姓度日的米粮。”说道这里,杨浩顿时提高了语气,声音也变得冷了起来:“你看看你,再看看这些人,你是需要领粮的人吗?纵使你需要米粮,可是有你这样,随意将米粮丢弃于地上的人吗?你真的是来领米粮救济的人吗?”
“说得好!”魏征一旁走了过来,对着领粮的百姓,笑道:“诸位乡亲,秦王殿下发放米粮,可是功德无量的好事。可是人多米少,还请诸位乡亲见谅那。”
“对,王爷是好人哪!”一个老妇人道,她的手中,艰难的捧着一个米袋,里面的米不是很多,可是至少能让她家中失去爹娘的两个嗷嗷待哺的孙子有了几顿吃食。
随着这个老妇人的声音响起,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秦王战线,纷纷谴责壮汉的这一恶行。
杨浩笑笑,转身就要走,可是倏地,他感到了一丝不对劲。随着他练习虬髯客留下的秘籍里武功的日渐深入,他的感官特别灵敏,他尚未回头,耳边,已是众人的惊呼,还有急促的风声。
杨浩来不及转身,只得向边上一窜,堪堪躲开那人,一柄雪亮的匕首从他的耳边划过。那人一击不得,随即紧贴着杨浩,招招要害,式式夺命,显然是有预谋而来。
可是杨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会丝毫武功的王爷,急切间,他伸手一抓,竟是将那人的手腕抓住。那人也是反应奇快,将手向前一送,拳大如斗,直向杨浩胸膛捣去。
杨浩身形一展,向后退去,这时,几名隋兵反应过来,纷纷拔出利刃。那大汉一见不妙,借着纷乱的人群,转瞬消失。
“不用追了。”杨浩制止住众人,笑道:“继续发放米粮吧。”
那大汉逃窜出去,几位熟练的左转右拐,这才走到一间屋子,进了屋子,低声道:“二哥,我失败了。”
那人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张金称已败,此地不可久留。走,回高鸡泊。”
视线再回到钜鹿城外数十里的某个树林里。
张金称躲在一个灌木丛中,他腿上的伤口已经裂开,正流血不止,他奋力的撕下一块布,然后缠在腿上,勉强止住血。这才靠在一棵灌木上喘息不已。一天尚未进食,更没有喝水,又失血过多。张金称渐渐感觉到有些头晕,他咬了咬舌头,不能睡着,睡着一切就完了。
他勉强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听着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人循着血迹,慢慢的到了他藏身的灌木丛前。那人小心翼翼的查看,忽地,他拨开几片刚落下的树叶,那里,有几滴血渍,尚未完全干涸的血渍。
那人抬起头,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灌木丛,忽地冷笑一声,一步踏上,举刀就砍。
可是倏地,异变丛生,只听“哗”的一声,一个绳圈快速的收缩,已是将那人的脚腕套住,随即,一个人影扑出,赶在那人想要砍断绳子之前,一刀将那人手中的短刀磕飞。
“哈哈!”张金称大笑,可是笑了一半,却是忍不住咳了起来,头也有些昏沉沉,他赶紧扶住一棵树,休息了半响,这才站起身来,狞笑着上前,道:“苏定方你也有今日!”说着,他将苏定方的短刀一脚踢飞。可是这下,又让他喘息不已。
张金称略一休息,这才提刀上前,还是先将这小子宰了,不然自己就算不失血而死,也要饿死渴死!
想到此,张金称奋力举起鬼头大刀,恶狠狠的一刀向苏定方的颈上砍去。
可是,倏地,“嗖!嗖!”的破空之声传来,一支箭恰好击在他的刀柄之上,极度虚弱的他竟是无力的倒下;而另一支箭,恰好将吊住苏定方的绳子射断。苏定方甫一倒地,却是一个懒驴打挺,跳了起来,手中已是取刀在手,一刀横在张金称的颈上,笑道:“张金称你也有今日!”
张金称冷笑,“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你!”苏定方大怒,他举刀就要劈下,为父报仇。那边,传来一个声音:“且慢!”
“啊,杨将军!”苏定方愕然回头,随即笑道:“适才多谢杨将军援手!”
“定方不必客气!”那人笑,声音铿锵有力,正是杨善会。
原来那日苏定方追出,苏启却是留了下来,在那几名保护张金称的盗匪或被擒或被杀之后,向杨浩禀明了事情。杨浩深恐苏定方有失,故派了杨善会前来相助。杨善会只是循着血迹及其他蛛丝马迹,因此来的迟了一些。不过还算及时,救下了苏定方的性命。
杨善会看着张金称,笑道:“定方老弟,此贼作恶多端,还望能押回,让王爷发落。”
“也罢!”苏定方想了一想,点头。顿时有人寻了绳索,将张金称捆了,送往钜鹿。
初始之章 第四十二章 斩首
当夜黄昏时分,苏定方等人赶到了钜鹿。
接到消息的杨浩大为惊喜,在将张金称关进大牢并令人严加看管之后,钜鹿县衙,一片热闹。
是钜鹿本地几家世家为杨浩接风,不过鉴于目前的情况,在杨浩的提议下,只是简单的弄上了几个小菜,杨善会、来整、魏征、张文瓘以及苏定方和杨浩的几个心腹侍卫,也就是张奇、吕风等人均出席作陪。
面对钜鹿世家的吹捧,杨浩倒是连消带打,当功劳全部归功于皇上,如今的他,还不想授人于口舌。
酒过三巡之际,有士兵送来了信函,是杨义臣收复武安郡之后,派人传来的消息,然而最重要的,是武安郡守与那位权倾朝野的宇文述的通信密函,在看完书信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答案。
可是,宇文述有这么恨自己吗?先是刺杀未遂,然后甚至不惜勾结匪类,命令他的心腹武安郡守勾结高士达,以军械粮食等物作为交换的条件,来刺杀自己。那么,经城那次受袭也就得到了解释。
不过,幸好。杨义臣的心中告诉了他一个消息:宇文述已死。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吧。
可是随即,从清河传来一个消息,让杨浩不得不重新调整了他的计划,于是,当夜不顾钜鹿人望的挽留,启程赶往清河,但是精于政事的张文瓘留在钜鹿,继续发放米粮,来整则协助他。
杨浩带了杨善会、魏征连夜赶路,马蹄声声,当夜将近五更,终于赶到清河县。
消息是高士达那边传出来的。
在杨浩与张金称对峙之时,涿郡通守郭绚奉命剿匪,自涿郡出发,一路向南,所过之处,多有克服。
恰逢高士达引兵击河间,郭绚心系大隋,怎么忍心看见国土沦丧,为盗匪所侵,当即领兵万余前去剿匪。那高士达得到消息,畏惧郭绚威名,心中大惧,遂以窦建德为军司马,让其指挥作战。
窦建德在手下谋士凌敬的建议下,于是窦建德领兵七千余,只称与窦建德不和,送与郭绚降书,郭绚却心怀疑虑。但那凌敬早就料到郭绚不信,早有预谋。高士达于此时四处宣扬窦建德叛变投官兵,并随便抓来一名妇人,只道是窦建德妻子,将其处死。
消息传来,窦建德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书信,发誓要为妻子报仇,并愿为先锋,领郭绚消灭高士达。郭绚相信了他,于是领兵与窦建德相会与长河一带。窦建德趁郭绚放松了警惕,对郭绚发动了突袭,惊慌失措的隋军一片混乱,一时间制止不住,郭绚乱军之中,正要逃跑,却被窦建德擒杀。
事情的经过大致如此,杨浩在听完后,陷入了沉思。
杨浩沉思的同时,也有个人在思考。
这个人便是最近声威大震的高士达,按理说,在击杀了郭绚之后,他的心情应该是愉快的,可是,他的心中却隐隐感觉到了一股危机,没错,就是危机。
这股危机来自于窦建德。
高士达其实一直都想防着窦建德,因为此人的宽厚,因为此人的礼贤下士。面对郭绚这个大敌的时候,他深知郭绚能征善战,而他自己能力不济,所以才委以窦建德军司马一职,可是长河一战,窦建德大破郭绚,还将其击杀,一时间,军中窦建德的大名如雷贯耳,有隐隐超越他这个大当家的趋势。他高士达又怎能放心。
深夜了,高士达还是睡不着。
当清河县再度为阳光所笼罩时,还是那条热闹的大街。
河北第一巨贼张金称被擒的消息早就远远传开来,一大早,隋兵如临大敌,人人精神抖擞,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因为这次处决的,是张金称,这个在河北地区,杀人无数,恶贯满盈的人,自大业七年造反起来,不知有多少百姓直接枉死在他的手上,间接的,就数不胜数了。
押送张金称的几名士兵,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护送着张金称缓缓向菜市口行进。
无数的百姓挤成一团,群情激涌,比上次杀贪官还要人多,还要激愤。张金称声威盛时,清河、武安、平原,襄城、信都等郡无不深受其害。
“狗贼,你也有今日!”一个老妇人狠狠的骂道,她的亲人都被张金称杀死。
“恶贼!”一个青年怒喝一声,扑了上去,几名士兵一时遮拦不住,那青年扑将上去,将张金称的一只耳朵死死咬住,然后狠狠的一甩头,顿时将那只耳朵咬了下来,鲜血淋漓。可是那青年毫不犹豫,将那只耳朵嚼了几嚼,竟是吞了下去。
几名士兵赶紧将那名青年赶走,奋力维持着,这短短的一段路,竟是走了将近半个时辰。
终于,张金称一脸的鲜血,满身的污物,一身奇臭的被押到了终点。
刑台前,早有几名侩子手将张金称押跪在那里。
杨浩示意众百姓安静,这才冷冷的道:“诸位乡亲,如今张金称已经被擒,本王深知此贼作恶多端,实难述说,今日,还请诸位乡亲自己判决,是将此贼一刀砍了,还是其他?”
“一刀砍了太便宜他了。”一个声音高喝。
“对!不如生啖了他!”有人高声附和,随即,这个处理方式得到了多数人的支持,一时间,喊声乱成一片,纷纷叫嚷着,要生啖了张金称。
“呃。”杨浩看了一眼群情激奋的百姓,轻轻叹了口气,张金称是要杀的,可是他想不到这些百姓居然这么恐怖,要生啖了张金称!想到此,他一阵恶寒,赶紧高声宣布了这一决定,随即嘱咐杨善会在此镇守,自己溜回了县衙。
菜市口挤挤攘攘的百姓,在杨善会的一声令下,早有百姓取出了小刀,在张金称身上挖下一块肉,然后扔进了嘴里,似乎在吃着什么美味。那人三口两口吞下,还想再挖一块解恨,早有其他百姓冲了过来,将他撞倒在地。那个撞倒他的人没有带刀,但是他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就是一口,咬下一块学淋淋的肉来。
一个老汉抢到了一块肉,正要吞下,这时抢过一个老妇人,一把夺过那块肉,张嘴就吞了下去!
人们乱成一团,哭喊着,大笑着,吃着张金称的肉。
“哈哈!”张金称忽地哈哈大笑起来,面对这些愤怒的百姓,他忍受住锥心的疼楚,却是高歌了起来,声音洪亮,歌调豪迈,正是当年王薄起义时,所作的那首《无向辽东浪死歌》:“长白山前知世郎,纯著红罗锦背裆。长矟侵天半,轮刀耀日光。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百姓一时为他的声音所惧,停住不前,这时,一个声音响起:“狗贼,纳命来!”只见刀光一闪,张金称人头落地,嘴巴张的大大,眼睛鼓起。
那人冷笑一声,不顾张金称脖腔喷涌而出的鲜血,跪在地上,高声叫道:“父亲,儿子为您报仇了!”这人,便是苏定方!
这是,早有小卒上前,将张金称的头颅抱起,装在一个木盒之中,小卒一抱拳,道:“杨将军,末将这就去了!还请向将军向王爷代为告别。”
“一路走好!”杨善会也是抱拳。
那名小卒一勒缰绳,喝了一声:“驾!”拍马直奔西边而去。
“啊,杨老将军!”杨浩在清河等了几日,杨义臣终于将武安诸县收复,这才赶来清河,与杨浩会合。
“天气渐凉,还要王爷亲自相迎,老臣真是过意不去。”杨义臣笑道,下了马儿,将缰绳递给副将,这才与杨浩一同步入清河县。
“老将军,如今张贼已败,余党窜入高鸡泊,本王已经令杨善会将军驻扎在故城一带,以防高士达。”杨浩拢了拢衣衫,风有些凉。
“王爷,如今高士达有何异动?”杨义臣皱眉,郭绚兵败,他有所耳闻。
“老将军莫急。”杨浩笑着劝解,道:“郭通守虽是兵败,但高士达未有异动,而且,依本王看来,高士达不足为虑。”
“哦?还请王爷指教。”杨义臣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
“老将军,那高士达虽勇,但乃是莽夫,毫无智谋,此次郭通守兵败,乃是中了计谋,以本王看,河北之乱,最大的敌人便是此人。”杨浩笑着道,不过他的心中却是有十足的把握,毕竟自己后世穿越而来,那人虽有王者之气,更兼礼贤下士,声威也曾盛极一时,但为人却是有些耳根软了,如此优柔寡断之辈,他又怎惧。
“哦?不知王爷说的是何人?”杨义臣跟这杨浩迈进县衙。
“窦建德!”杨浩笑,说出了他日后在河北的最大敌人。
初始之章 第四十三章 巫仓(上)
听到杨义臣的大军来到,英雄厅内,高士达再度聚齐各位,坐在最前面的还是他的二弟高士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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