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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嫁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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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晏眨了眨狭长的眼,白净面皮略微红了:“这个我倒还没想过。”又强词道:“不过就是收了这么些个手下罢了,还能怎么打算?”

云想容随手把玩着炕几上的青花瓷茶杯,道:“这么多的人,你总该想想如何管理,他们若是背着你做些鸡鸣狗盗之事,你顶着名是他们的头儿,牵累了你总是不好。再说他们靠你,你拿什么来养?难道全指望家里的银子吗?那岂不成了家里在养着一群无用的外人。”

“什么无用的外人!”楚晏羞恼,一巴掌拍在紫檀木炕几上,振的桌上茶杯动了动,拔高了声音:“他们可都是我的弟兄!”

“他们没为楚家和孟家做正经事,反倒有人养活,就是游手好闲。”云想容平静而认真的道。

一句话,说的楚晏哑口无言。他虽有些侠义心肠,又喜欢广交朋友,却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而已,凭借着家境殷实,又认识许多与他家境相仿的少爷,带着一群护院小厮才有了可以逞英雄的资本,真叫他去理事其实还是为难。

云想容道:“你也该好生为自己打算。我认识的人里已经有十岁上就做了优贡,到国子监去读书,翻年还要参加春闱的。表哥已经十三岁了。而且咱们大周朝,对商人子弟科考的规矩也放松了许多,你应该为未来打算一番,不要一味的与那些朋友混闹,没个计算。”

云想容越说,楚晏越是不耐烦,到最后已经是摆手挥开了她:“去去去,你才几岁,还知道什么春闱秋闱的,怎的跟我娘似的唠叨。我当你是个通透的人儿,不成想你也是个迂腐的。”

楚晏转回身,扔下云想容逃也似的夺门而去。

云想容摇头失笑。她的一番话,怕已经在楚晏的心中投下了一颗石子,要激起圈圈的涟漪了。

如楚晏所说,她又不是楚晏的娘亲,不必要为了楚晏的未来担忧,再说人各有志,她只将做表妹的本分尽到就是了。合论她这个表妹还是个孩子。

云想容随手将拿包糖食给了身旁的柳月和英姿:“我不敢吃糖,给你们吃吧。不过也要节制一些,尤其是柳月,仔细牙坏掉。”

英姿和柳月欢喜的接过糖食。给云想容行礼道了谢。

云想容看看天色,道:“时辰也差不多了。柳月先别忙着吃,去外头帮我传个话。”

柳月红着脸点头:“是,卿卿,你要找谁?”

“你去外院打探一下喻掌柜回来了不曾。若回来了,就请他到我的厢房来。就说我有事找他谈,是关于我娘亲的。”

柳月一愣:“喻掌柜是外男,内宅怕是进不来的吧?”

云想容冷笑:“你放心,他定然进的来。”

她很怀疑那日喻博经的作为是经过了外公默许的。外公为了方便喻博经追求娘亲,戌时二门下钥之前。出入内宅他应当没有阻拦,而且他虽然是个签了卖身契的家生子,在外公眼里却是如同自己的亲生儿子那般。进出院落也无人会管。

柳月见云想容如此笃定,就知道必然可行,行礼去了。

待到柳月出门,云想容回身问墨竹和墨玉:“你们两个,功夫精进道什么程度?手底下见过血么?”

才六岁的孩子。表情淡然的问这种问题,墨竹和墨玉怔了一下。墨玉道:“奴婢功夫尚可。”看了眼英姿:“血也是见过的。”

“那夺人性命在你们来说也容易了?”

云想容说这一句时,脸上甚至还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容。

墨玉背脊生寒,垂头道:“是。”

英姿早已经听的毛骨悚然,拉着云想容的手:“六小姐,你是要做什么呀!”

“没什么。”云想容笑望着墨玉和墨竹:“爹爹将你们两个赐给我,你们又要继续领爹爹的月钱银子,我就猜想你们必然有些能耐。想不到还真是有见识的。”

英姿揉了揉手臂上的鸡皮,道:“原来是好奇,不知道的还当你要做什么大事。”

云想容不言语。吩咐英姿去沏茶。

不多时,柳月就回来了,果然将喻博经顺利的带了回来。眼看着要到用晚膳的时间,云想容就吩咐柳月下去帮助柳妈妈摆膳,还吩咐英姿守在偏院中,没有她的话不许任何人进屋来。

柳月不做他想,欢喜的应是去了。英姿却是心里一沉,隐约知道云想容可能要做什么事。到屋廊外站定,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

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四个人。

云想容端坐在她平日练字时那张黄花梨木翘头画案后的圈椅上,左右两旁分别站着墨玉和墨竹。傍晚天光已经转暗,临窗大炕的炕几上摆着一盏绢灯,灯光幽暗的很,有细微的风从窗缝吹进来,拂动了通往内间落地圆光罩上垂下的翠绿色绉纱。只有地当中烧着的炭盆里的蚕豆偶尔爆出一声来。可这种安静,仍旧叫人觉得诡异。

喻博经垂首站在桌案前,心下在思考他要拿下孟氏,是不是也该想办法讨好面前这个小丫头?

谁知他正想的出神,那小丫头软软糯糯的声音,平淡又冷静的发了句话。

“把他给我拿下。”

话音方落,身前人影窜动,自己双手就已经被反剪在身后,腿上吃痛,双膝贴地。

尚未反应过是怎么一回事,他已经跪下了!

喻博经惊怒:“你,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云想容冷笑着站起身,道:“两位姐姐,劳烦你们别让他出声,先好好教训一番。尤其是他的右手,指头掰断,不要留下一根整的!”就是那只手,昨日要轻薄娘亲!

“是!”墨玉和墨竹应是,一人捂住了喻博经的嘴,狠狠的将他按在地上。

另外一人则开始拳打脚踢 起来,喻博经奋力挣扎,不曾想他一个二十三岁的大小伙子,竟然挣吧不过十八九岁的姑娘家,他心中大惊,这两个婢女都是有功夫在身上的!而且这位六小姐,是有备而来!

做什么要废了他的手?

喻博经百思不得其解,只努力的藏着手。

云想容则是趁着喻博经蜷缩在地上的时候,给墨玉和墨竹使了个眼色,叫他们不必废了他的手,只让他先疼。

墨玉和墨竹颔首,越加下手沉重的教训开来,打的喻博经满身是汗,偏生嘴巴还被捂着,说不出话来。想反抗又不能。不多时人挣扎的力气就弱了。

云想容见差不多了,使了个眼色。墨玉按着喻博经,墨竹则是接过了云想容递给她的剪刀。

云想容蹲在气喘吁吁鼻青脸肿的喻博经跟前,道:“喻掌柜,先揍你一顿,只是开胃小菜,我问你的话,你好生回答,若是有半句虚言,我就先让他们剪了你作恶的根子,在挖了你双眼。”

“你,你!!”喻博经抖着手指着云想容,好半晌骂出了句:“妖女!”

话音刚落,就被墨玉扇了个嘴巴,打得他眼冒金星,嘴角淌血。

云想容冷着脸:“说,是谁让你接近我娘亲!”

喻博经脑袋嗡的一声!

此时天色已经大暗,糊着明纸的窗户上透出深蓝色,炕桌上的绢灯那一点不觉得明亮的光,在云想容身后照射过来,将她小小的轮廓都掩藏在阴影中,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喻博经第一反应就是大喊求救。毕竟此处离着曹氏的卧房极近。

可刚一张嘴,他就觉得裤|裆一痛,低头看去,剪刀已经夹在了那处,只要他一出声,他的命根子就要不保。

“我,我说,我说!!”喻博经吓的险些尿了裤子。

云想容笑着道:“说吧。”

“我,我喜欢你母亲,从小就喜欢,而且这事儿,你外公也同……”

“掌嘴!”

啪!

云想容不等他说完,就吩咐下来,墨竹抓着喻博经的头发又给了他一个嘴巴。

“我喜欢你母亲!”

啪!

“我真喜欢……”

啪!

……

如此反复了五次,喻博经都说同样的话,云想容的心软了。她这么做,对喻博经是惩罚,也是考验。若他真的喜欢着娘亲,或许可以验证出来。

哪知道她刚要吩咐墨玉住手,喻博经却咧着嘴呜咽着哭了。嘴角淌血的他哭起来,当真难看无比:

“我说,我说,是,是永昌侯府的邱夫人……”

云想容原本软下来的心,当听到邱夫人三个字时骤然冷硬。

笑容却爬上了她的脸颊。

“哦?邱夫人说了什么?你说清楚。”

“你们饶了我吧,我也是听命行事,邱夫人每年给我一千两银子,叫我想法子讨好二太爷,让二姑奶奶大归,让我,让我……我说了,你真的放了我?”喻博经呜咽着问,他实在是受不了那种疼了。

云想容笑着问:“你继续说,我听听看。”

“我,我……”喻博经开始犹豫。

云想容一个眼色丢给墨玉,墨玉手上的剪子往喻博经裤|裆处进了几分,已经刺破了肉皮,疼的喻博经倒吸凉气,“我说,我说!邱夫人让我先将二姑奶奶得到手,然后她自然有法子陷害她通奸,我到时候冠冕堂皇的去与二太爷理论,二太爷心中有愧,自然会补偿我许多银钱,说不定会给我一半的财产,邱夫人到时候在给我三万两银子……”

☆、第五十四章 狠辣

云想容双目赤红,紧紧握了拳头,一双明媚的桃花眼弯成月牙,笑容依旧讨喜,只是在这种时候,怎么瞧着,都显得诡异。

“是吗?那喻掌柜是无辜的了?”

喻博经连连点头,谄媚的挤出一个扭曲的笑,随后可怜兮兮的道:“是是,邱夫人发了话,我一个小小的下人哪里敢不从?她都将计划告诉了我,我若是不听从,还说出去,早三年我就没命了。六小姐,您不是行好积德吗,今儿个的事儿,我绝不说出去,就说我自己走路摔着了!”喻博经就如同摇尾乞怜的狗,哀求着哭道:“六小姐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外公真是迷了眼,怎么会看上这种软骨头!

云想容柔软温和的声音,幽幽的仿佛从天边传来:“我放过你,谁放过我娘亲?”

喻博经怔愣,背脊上窜起凉气。面前这五官轮廓都隐藏在阴影中的小女孩,身上迸发出的煞气让他心脏狂跳,想逃走,却被功夫高强之人制住,想大叫,剪刀就在他那处夹着,只要稍有异动,他毫不怀疑会丢了子孙根。

女孩冷淡的声音又道:

“若我今日不审你,怕也诈不出实话。”

“我本以为你会真心对我娘亲……”

“好在被我发现了……邱翦苓,当真毒妇。”

“你既给人做了爪牙,就要有做爪牙的觉悟。今日落到此处,你须得怨不得旁人。”

……

喻博经已小便失禁,尿湿了衣袍,地上湿润了一圈,空气中涌起一股骚臭。

“不,不,我还没有动手呢啊。我还没害二姑奶奶呢啊!!”

“你若动手,我娘亲岂不是蒙上不白之冤,到时候我去哪里说理!你已经起了害人之心,现在还敢说你没害成就是无辜?还敢跟我求饶?墨玉!”

“六小姐。”

“送他一程。”

云想容发了话,冷淡的起身背对着他们,平静的面向桌案。

背后传来喻博经剧烈的挣扎声和嘴被人捂住的低呜声,她仿佛听得到利器刺入皮肉时的钝闷声音。

低下头,正看到从身后喷向她这方的鲜血,被她的双脚阻隔,在她左右两侧形成了两道喷射状的痕迹。血腥味瞬时间充满鼻腔。令人窒息。

回头,那人蹬着腿,双眼圆睁。不动了。

墨玉和墨竹将喻博经的手,搭在刺进他脖颈的剪刀上。随后站起身,望着站在尸首旁粉雕玉琢面色平静的小女孩。

昏暗的光线下,云想容精致漂亮的小脸左半边藏在阴影中,右半边被勾勒出明亮的轮廓。她身上水粉色的长裤裤脚和嫩绿绣鞋,都染了点点血迹。

两人背脊生寒,杀人于他们来说不是难事,可一个六岁的女孩,开了口,且见了死人还能如此的平静。这哪里是个正常的孩子?她敢为了生母要人性命。这份孝心令人动容,喻博经也的确该死!可是这种手段和绝决,叫人脚底都冒凉气。

云想容抿着唇。血腥的场面,让她心口窒闷,胃里翻滚,险些吐出来。

前生今世,她不是没有打罚过下人。可直接要人的命还是第一次。算到如今。重生后已经有两个人间接的死在她手中,先前是那个趁着祖父生辰到娘亲卧房意图不轨。被她用马蜂窝赶走的常建,现在又是被邱翦苓买通了三年之久的喻博经。

她会遭到报应吧?

可是她不后悔。

重活一次,若不能努力扭转娘亲的命运,岂不是白活?

神佛若是怪罪,就都算在她一人头上吧。

她乞求神佛保佑,神佛都不应她,就只能靠自己!

常建和喻博经,为了一己之私,起了害娘亲的歹心,若不是被她撞破,娘亲会怎么样?这两个人都该死!

对待这样的人,要么就留有余地,装作看不见,要么,就斩草除根,免生后患!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怎么说她。她只要肆意的活一回,让她在乎的人好好的、幸福的活下去。她再也不要午夜梦回时枕边都是悔恨的眼泪。她宁可自己被人诟病伤饬,也要将娘亲,将她所爱的人都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中,不论旁人如何看,如何说!

即便做妖女,又何妨?

云想容闭上眼,咬着唇,过了片刻,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叫道:“来人啊!来人啊!”

第一个冲进来的是英姿。

看到地上躺倒的人和站在黄花梨木翘头画案前的云想容,她心中骤然一跳:“六小姐!”

偏院就在曹氏的上房一侧,这边的声响很快就惊动了上房正在给曹氏侍疾的孟方、楚寻、孟玉静和孟氏,以及晚上从衙门回来到曹氏屋里走过场的云敖。

众人先后冲进来,见了地上已经躺倒的尸首,惊吓的不知如何是好。

孟玉静尖叫一声,躲进了楚寻怀中。

孟氏捂着嘴没忍住恶心,哇的吐了出来。

孟方目瞪口呆,半晌才想起用身子堵着门,将背后急忙要冲进来的下人们都撵走。

云敖则是不可置信的望着蹲在地上揉着眼睛小声抽噎的女儿——他给了她人,只以为她或许会捉弄,或许会恐吓,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将人给弄死了!她才六岁!就敢要人性命!如此狠辣,他自问自己六岁的时候,绝对做不出……

“怎么会这样!卿卿!”

孟方确认喻博经已经咽了气,怒吼着质问。他的准女婿就这样没了!还是死在云想容的屋里,他哪里能接受。

云想容站起身,看了眼云敖。

突然想到,如果这时候她撇清自己,就会将爹爹给卖进去了——她身边这两个人是爹爹给的,她若是表现的如个正常孩子,那么背后指使就只能是爹爹。

到时候,爹爹和外公的关系会走向激化的层面。娘亲夹在中间,还不知道会多为难。如今看来,娘亲大归之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且顺从娘亲的意愿,她九成还是要为娘亲将爹爹抢回来……

云想容心念电转不过呼吸之间,她平静了神色,将原本计划的晕倒、说胡话、找道士做法之类的程序都一并省去,清晰的道:

“喻掌柜来见我,先是说要给我买最好的糖吃,让我帮他说服我娘亲,跟爹爹和离。归家之后嫁给他。说他得了家产,会分给我三成,给我买好多的新衣裳穿。好多珠花戴。我说我爹爹很好,我娘为何要回家,他急了,就抓了针线簸箕里的剪刀吓唬我,说如果我不应。就要杀了我。我身边的丫鬟都是会功夫的,护主心切与他撕吧起来,他的剪刀不留神就戳进自己脖子了。”

她所说的,孟氏信了。昨日喻博经轻薄于她,求爱不成,难免会想出偏激的法子。

孟氏忙上前搂着云想容:“卿卿。你受委屈了。”用身子挡住女儿的视线。

其余人都站在原地没动。

一番说辞,漏洞百出。傻子才会信这种解释。那喻博经是要蠢到什么程度,来威胁孟氏的女儿替他说项?要威胁。绑架了云想容去逼迫孟氏就范不是更加容易?还蠢的自己戳到自己的脖子!

一个六岁的女孩,第一次见了死人,不哭不闹,平静如常,还能将前因后过说清楚。这怎么可能?明眼人都已经猜得出喻博经是云想容命人杀的!

孟玉静毛骨悚然,抖着手握住楚寻的手。

孟方则是在怔愣片刻后才站起身。大义凛然的斥道:“不曾想老夫重用多年的人竟然有虎狼之心,竟敢觊觎我的女儿!这等淫棍,当该如此下场!来人,裹了抬出去!扔到乱葬岗上喂狗!”

外头涌进来几个粗壮的婆子,见了屋内景象都吓得不轻。纷纷拿了被单将喻博经的尸首裹起来抬出去。出门时孟方还厉声吩咐不能声张。

云想容了然的望着孟方。她早料到她刚才那样说,孟方会第一个跳出来撇清和喻博经的关系。只要孟方急着撇清,她的说法就有人“信”。况且,他们信不信都不打紧,最要紧的是她保护了娘亲,至少短期内没有人能伤害她了。

众人纷纷散去。有下人鱼贯进屋来打扫。

云想容也不能继续住在这里,跟着孟氏去曹氏卧房外间,晚饭摆上来,却没有人咽得下去。刚才那个场面,毕竟太血腥了。

柳月是被云想容支开什么都没看到,可听说了之后,心里也发凉,英姿则是面色沉重,没了往日的活泼。

外院的书房里,孟方坐在临窗暖炕上,老泪纵横。他疼了这么久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还是被他外孙女给毙了的。他能怎么办?大户人家死个把下人稀松平常,不惊动官府也能轻松的平息此事,随便找个由头就行了。可是,那孩子是他看中的准女婿啊!

女儿不愿意大归,现在准女婿也没了。孟家的未来,在何处?

偏院的书房里,云敖也是脸色铁青。听过了墨玉和墨竹回话后,狠狠的一拍桌子,骂了句“妒妇!”

很显然,是骂邱翦苓的。

齐鹏芬担忧的道:“侯爷不用去安慰安慰六小姐吗?“

“她手段如此狠辣,还需要安慰?”云敖怒气冲冲。

齐鹏飞低下头,叹道:“有谁愿意如此呢?六小姐是被逼急了。属下看,六小姐比孟妇人要明白的多,从上次邱夫人派常建进了孟夫人的卧房,不,或许是从云五姑娘敢在后花园里当着外人的面骂她有爹生没爹教开始,她就不得不狠辣起来了。”

云敖闻言,半晌没有言语。许久才叹道:“可也不该如此,六岁的孩子,竟然如此……难免让人心中生寒。”

☆、第五十五章 邪病

齐鹏飞与云敖的想法相同,虽能理解,但无法否认一个六岁女孩如此狠辣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过,有些人就该死。”齐鹏飞道:“若搁着属下,也会杀之而后快。”

“你是成年男子,她只是个小女娃,哪里能比较。”云敖说到此处,语气一顿,多年来一直被他刻意遗忘的一件事冲进了脑海。

他自有记忆起,生母赵氏就一直在段氏的指缝中挣扎求活,备受欺凌。他也曾经有过一次机会能够彻底搬倒段氏,只是当时他不够狠,下不了手……他的心软,让段氏活了下来,才会有后来赵氏被撵去庵堂的事发生。

他一直后悔,当初为何要对敌人心慈手软。

所以自那之后,他冷硬了心肠,再不妇人之仁。

卿卿这孩子,才六岁,就比当时十岁的他心狠,很好。只有狠得下心的人才能做大事。

喻博经被杀的确出乎了他的意料,可此事若是个成年人做的,他是不是就不会震惊了?

思及此,云敖突然觉得女儿弄死个把人也没什么,甚至觉得若云想容是个男娃就好了。

%%

京都永昌侯府。

邱翦苓盘膝坐在临窗紫檀木雕莲花的罗汉床上,美滋滋的哄着云博宜玩,外间藏蓝色绣团字福寿纹的棉帘挑起,琴妈妈和康孙氏一前一后急步进了屋。

“夫人!兴易来了急报!”

“是吗,快拿给我瞧瞧。”邱翦苓杏眼一亮,似是得了什么宝物,将云博宜交给康孙氏抱去卧房睡觉,迫不及待的起身接过琴妈妈手中的字条。

想来必然是喻博经得了手,孟娴静那个贱人中计了。

一想到孟娴静被侯爷捉奸在床,邱翦苓心花怒放。得意洋洋的展开字条,那上头言简意赅的写着:

“初八晚,博经独见云六,剪刀刺喉,殁,孟称其暴病身亡,厚葬。”

邱翦苓瞬间怔愣,不可置信的又读了一遍,发现不是自己眼花,喻博经是真的死了!

她嫁入侯府。次年起就安插在孟家的人,花了多少的功夫去计划培养,竟然被云想容一剪刀给解决了!

不不不。云想容为何要杀喻博经?她发现了什么?她才六岁,如何能斗得过一个成年男子?她身边几时有了练家子?孟氏身边的不都是老弱妇孺吗?

邱翦苓脸色煞白,一屁股坐在紫檀木雕莲花的三围罗汉床上,衣裳坐皱了也不在乎,那纸条也从她青葱一般的手指间飘落在地。

琴妈妈见她不大对。捡起纸条一看,也变了脸色:“夫人,怎么会这样!”

康孙氏这会子已经将云博宜送回卧房去睡了,见了二人如此,疑惑的问:“怎么了?”

邱翦苓身边的事,都是由他们三人一同商议。琴妈妈见无外人,便道:“那姓喻的被云想容给杀了。”

康孙氏瞪大眼:“怎么会,她才六岁。哪里来的……”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她想起云想容拿滚烫的茶水泼自己,小嘴皮子溜的大人都比不过,还有这次去兴易县让自己碰了一鼻子灰,还将自己给软禁在一个小院里……

这些哪里像是孩子的作为?

“真的是她杀的?”康孙氏吞了口口水。

“不是她亲手,也是她下的令。”邱翦苓眯着眼道。

康孙氏背脊上的汗毛根根直立。额头上也见了汗。

她觉得后怕。

这小妖女简直不是人,根本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她毫不怀疑。先前自己若是言语上更加抓尖儿一些,那魔头会不会也杀了自己!毕竟,她只是个下人,而云想容是主子。

签了卖身契,生死打罚都由主子,真有了事,侯爷难道会不护着亲生女?自己做了出头鸟,死了也是白死。

康孙氏身上的冷汗不经意浸透了里衣。

邱翦苓这厢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剩下的全是愤怒,挥手挥落了红木炕几上一套掐丝珐琅鸡血红的盖碗,尖锐的破碎声惊动了外头伺候的人。

“夫人。”

琴妈妈道:“没事,等会再来伺候。”

“是。”外头的小丫头噤若寒蝉的退下。

邱翦苓怒火中烧,低声骂道:“下作小娼妇,小贱人!”

“夫人,您先消消气,这会子不是生气的时候,那小娼妇自个儿铁定不会下手,定然是身边人做的。可她身边哪里来的人手?”

一句话点醒了邱翦苓,想了想,心下又定了:“许是孟沅汀给了她的人,也未可知。”

邱翦苓这些年为了对付孟氏,手段不知凡几,都没有舍得动掩藏在孟家的这条暗线,原本上次常建出马,她就觉得有完全把握,还想着回头与喻博经商议如何将孟家的财产弄到手,谁料想,常建之事败露了。她别无他法,且孟氏回娘家一趟不易,这简直是天赐良机,这才安排人通知了喻博经。

谁知道,她败给了云想容!

邱翦苓又是委屈又是生气,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若侯爷多疼惜她一些,直接将那孟氏找个由头休了,她现在会如此为难吗?

说白了,侯爷爱惜自己的名声,远比爱惜她要多的多。

见邱翦苓砸了东西就开始委屈的哭起来,康孙氏低头不敢多言,琴妈妈却是心疼的紧,将邱翦苓搂在怀里,道:“好了,夫人莫要哭,实在不成,老奴去告诉碧桐,让她带人直接潜进孟府做了孟氏和那小娼妇岂不是干净?从前他们在济安侯府咱们没机会,现在人在孟家,害怕动不了手?”

邱翦苓抹了把眼泪,知道乳母是关心自己,叹息着拉住琴妈妈的手:“乳娘这法子行不通的。你以为若是能悄无声息的宰了他们,且没有人怀疑到我头上,我会不下手?早三年我就杀了他们了。只是。他们到底是侯爷的夫人和孩儿,我若动手,必然会被纠出来,到时候我还怎么与侯爷相处?所以我只能悄无声息,神不知鬼不觉。”

康孙氏见琴妈妈与邱翦苓亲近,自己也不甘落后,劝道:“夫人莫要着急,咱们还可以在等机会。侯爷办完了公事也该回京都来了,到时候只剩下孟氏娘儿两个在孟府,夫人要做什么也都容易。”

若说邱翦苓从前将孟氏当做对手。在上一次云想容给了康孙氏没脸,气得她犯了病起,她的心里就将云想容也算在了内。

“最好是让孟氏落单。把那小娼妇也掉离开。”邱翦苓咬着唇,道:“看来还需再想想。孟氏那个性子,只她一个人就好对付的多了。”

康孙氏连连点头,谄媚的道:“到底是夫人有智慧,这一层奴婢可想不到。”

邱翦苓心下熨帖。拿了帕子擦擦眼泪,吩咐摆午膳。

%%

喻博经死了已有四日。家中众人对云想容还如往常那般,并无异样。云想容也是该吃吃该睡睡,表现如常。就好似从来没有出过那件事。连着跟英姿去练了三日的五禽戏,今儿一早许是练出了汗,被风吹了。进了屋她就开始觉得头疼,打了五六个喷嚏,喉咙也开始疼了。

这便是早产儿的弊端。她比寻常孩子长个晚、体力差、心脏弱,还比寻常孩子都容易惹风寒。

云想容前世就最怕自己生病,病了就有许多的事不能做,连忙叫英姿去叫专门为外婆看病的大夫请来给自己瞧瞧。

这动静就惊动了孟氏和孟玉静,不多时两人就带了府医一同来了。

“卿卿。你哪儿不舒坦?”孟氏一直担心孩子被那血腥场面吓到,这几日都在细细的观察她。没见她有异样才放下心,怎知今日她却病了。

这让孟氏想起了夏天那会子孩子的那场重病……若不是拢月庵里风水养人,又有赵姨奶奶一同与她贴心的照顾,孩子怕就没了。

思及此,孟氏越发的担心了。

孟府的府医医术也是极高明的,诊脉过后,道:“小姐可否在娘胎中就受过惊吓,又是不足月生产?”

孟氏颔首:“大夫说的是。我揣着她七个月时受了惊吓,她险些活不下来。”

“那就难怪了,小姐积弱,这么瞧着还有些心疾。”

孟氏早知道孩子有这个毛病,闻言还是担忧的皱着眉。

孟玉静则是有些惊讶。

府医生又道:“切记过分疲劳,也不要过度劳神,饮食上以清单为主,辅以运动,慢慢的强健起体魄来。此番也并无大碍,伤风而已,只要不发热就不打紧。先吃两剂药看看成效在说。”

说罢,大夫去了外间开药。

孟氏则是拿了藕荷色的素锦缎面被子来哄着云想容盖好,柔声问:“小乖乖,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就是伤风,没有什么舒服了。”云想容拉过孟氏的素手“啵”的亲了一口:“娘亲快去歇会儿,别挨着我这么近,仔细过了病气。”

孟氏心里就似被羽毛刷过,甜蜜又心疼的叹息。

孟玉静看的清楚,这话哪里是个六岁孩子说得出的?

云想容身上,莫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否则天真烂漫的女娃,哪里有她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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