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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妻主有点钱-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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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那里?”
柳宁摇了摇手指。“我自有办法,您甭用为我担心!”
担心,她担心个球,她现在恨不得马上回家种田去,省得看她在这里碍眼。
这天夜里,柳宁又被人给摁了,还被吃了豆腐,咬着棉被很有想死的冲动。为啥?因为上午跟秀才的聊天太过激烈,把伤口崩裂了,这不,换药的时候给车稚瞧见,一顿狠揍,那厮无耻得很,全都打在不显眼的屁股上。
特么的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养病生活太不容易。
柳宁还没有挣脱养病大业,外头就迎来了久违的故人。
二皇女久病自然不可能来,带权的四皇女携带精兵突然到来,弄得军营上下措手不及,柳宁被两个小兵架着往校场方向去迎接。
这个捡便宜的,果然来了!
心中暗笑,却抽了抽嘴,浑身虚软,将病态演绎得炉火纯青,眼睛往四周瞧了瞧,黎烈燕同佘太妃已经不见踪影。心中哀叹:这家伙,又开始躲事儿给她干了,有够懒!
☆、140 暗中较量
二十多匹黑马走在前头,以显眼的红枣马打头阵,铁蹄步伐缓慢,如同走马游玩般随性自在,沿道百姓夹道观望,却不见军营士兵巡逻时的嬉笑玩闹,一个个的忌惮表情,似是看待进入鸡窝的异类。
军队在军营门口停下,未有一人下马,全都高高在上的扬着脖子,等待军营里的大佬们出来迎接。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马儿都有些站不住的前后走动了,才见几个士兵架着一个穿白袍,还连声咳嗽的女人姗姗来迟。
“啊——是柳元帅!”
“柳元帅病得好严重啊……”
“可恶,元帅身体没好还出来受风,这些人是什么人,好大的排场!”
“元帅好可怜!”
群众声一声接一声,一声赛过一声,把五皇女一行人气得顶茶壶盖儿,面上仍旧装作我什么都不知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若能将那手上的青筋给忽略掉。
面色苍白多走几步就呼吸不畅,频频抽气的女人,走下三米长阶,制止了手下搀扶的动作,膝盖一软磕到地上,带得地面都是一颤,整个人险些匍匐倒地。
“咳——曹营柳宁拜见五殿下!”
人群之中的车稚拧起眉头,腿上的伤刚好,这一磕下去,怕是得见血了。
即便五皇女有几分压抑的怒气,可柳宁如此残伤的身体,行此大礼叫人有火发不得,表面还是客客气气的掩饰了过去。“柳元帅为国效力,有伤势在身不必行此大礼。”
暗笑几声,这人还真够虚伪,等在军营门口半天不下马,不就等候她的见礼么,怎的,还嫌弃上了?
五皇女话虽亲热。马上的人依旧没有动作,温和着一张脸道:“前些日子,本殿下皇姐派人过来传旨,不知怎的竟死在了路上。元帅可知是何原因?”笑眼中夹着阴戾狠辣之光,笑里藏刀怕不过如此。
柳宁先是怔愣了片刻,既而一脸惊讶:“内侍大人死了?这是何时的事?”
收起笑容,五皇女往她脸上多看了几眼,继而一摆手从马背上跃下。“既然大元帅不知,就当本殿下未曾说过!”
顿了一下,柳宁顺驴下坡。“舟车劳顿,殿下先往客栈歇息还是别院摆膳?”
“不用了,本殿下随处走走!柳元帅不用陪同。”说着朝她手下的士兵挥挥衣袖,领着人直接进入军营。
“马将军在何处?”柳宁眉头皱了皱。五殿下的行动只怕是冲着三皇女来的,但马芳也存在一定的危险性。
“禀元帅,马将军一早去城外押运粮草了!”
“粮草就不够了?”
柳宁虽然不解,可她人出去了还好,暂时的军营里是安全的。五皇女此次来势汹汹,就那五六万精兵,也够军营里的士兵们头疼一阵子的。皱着眉眼神一扫,对上一双冷幽的眸子,心下一跳,狠狠的眨了一下眼睛。
苏若,这个女人怎么会和五皇女在一起。看身后士兵及排位走序,再加上独属于皇家禁军的红巾,她竟是禁卫军上将的职位。
略带深意的一笑,苏若带着人先柳宁一步追着五皇女去了。
“疱三妹,你早就知道了是吧?”无喜无怒的喝着药,柳宁突然对身边发怔的疱护将发问。
好似受到惊吓的哆嗦了一下。疱护将对上柳宁的眼睛顷刻如斗败的公鸡,无力的低垂脑袋。
“……我也不知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老大是有苦衷的!”如垂死挣扎的溺水者,放射自欺欺人的迷幻光耀,希冀的看着柳宁。
什么话都没有说。柳宁挥挥手让疱三妹出去,自一开始她就怀疑苏若的用心,一个常年见不得光的土匪头子,为何突然弃草从戎,当时的状况太过混乱,她没有时间心思去揣测,但当下她却不得不多一丝提防,虽然她的目光看起来对自己无害,但也绝对不会是好事,宁可怀疑错,不可不做准备。
“元帅,该换药了!”车稚将门一合,端着药膏一步步走近,大手挥动,按在柳宁还未有动作的大腿上。“今日的表演相当精彩,我竟不知元帅还有戏子唱戏的本事,只这腿……”说着,咔嚓骨头声响,疼得柳宁痛都来不及喊,人就已经虚软了下去。
“喂,不过是骨头移位,你用不着下这般大狠手的!”柳宁几乎将牙齿都磨掉了一层,她到底是走的什么运啊,碰上这么个煞星,完全就是来磨她寿命来的。本来腿没有大事,却生生被他掰脱臼了再接上去,够狠心的有木有?她前世是不是挖了他家祖坟了?柳宁在心里泪奔。
车稚两只手用上暗劲,直接将柳宁的裤子从膝盖处断了。嘴里说出的话相当无情:“你若在我护理期间再生伤,我便叫你伤上十倍!永远别想踏出这间屋子。”
嘴角动了动,很想将他一巴掌拍进墙缝里。“你敢不敢说出好听的来?”
“嗯,到你坟前?”
噗——柳宁气得无语心肝儿疼,半天没缓过味儿来。
“脱衣服!”系好膝盖上的绷带,冷冰冰的发出一道命令,目光直接毫不掩饰的盯着柳宁。
“喂,能不能先扶我到床上去趴好……”
“不能!”刚刚不是很神气么,有本事自己上去。
鼓了一嘴气,柳宁无语望天,这个男人又抽风了,咋办,要自己飞到床上去?好有难度!
薄唇一张,催促到:“赶紧脱!”
哀怨的翻了翻死鱼眼,男人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心急,人家一点儿也不喜欢玩儿脱衣游戏。
“磨磨蹭蹭做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柳宁觉得自己忸怩了半天,真她奶奶的矫情,人家这么爷们,她作为一个女尊汉纸用得着替人家担心么,不就是脱脱衣服。想着,手下动作不慢,三两下就把自个人剥了,只剩一个兜、肚挂在身上,英勇就义的看着车稚。“来吧!”
却看见前一刻还冰山圣洁的男人,下一瞬满脸涨红,一件摆件飞过来砸到柳宁头上,弄得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登徒子!”
药膏扔在桌上,人已经一阵风飘远了,柳宁对着关上的房门傻瞪眼。什么情况啊喂?
“哈哈哈——”
窗子外头一阵大笑声,引柳宁发怒,直接抓过刚才砸了自己的摆件扔过去,把窗纸砸出一个洞,没一会儿扈芷从房梁上翻跳下来。“哎呀呀,伟大的柳大元帅也有被人指着鼻子说登徒子的一天,太有趣了!哈哈哈哈……”想着方才的情景,扈芷再次捧腹大笑,比起柳宁的惨状她觉得自己在西茗那儿受的气完全就是小意思。
声音嘎然而止,只见扈芷头上盖了一件大衣,阻了两人的视线。
“笑多了小心不孕不育!”柳宁眯了眯眼睛跛着脚往床的方向跳去,心里后悔怎么没下点猛药,让扈芷在床上多躺几天。
“咳咳!”扈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跟柳宁待在一处没点定力确实不行,搞不准哪天就被她彪悍的话语给吓死。
卷了卷被子,真特么的冷啊,就现在的天气状况来看,怕还有一场霜冻。“看什么看,还不过来给我上药!”
“我有些怀恋柳夫郞在这里的日子了!”哀叹一口气,有程青逸在这种小事怎么会轮到她头上,且元帅最近阴晴不定,完全就跟这天气一样没个准头,哪像程青逸在这里的时候,整个寒冬也是艳阳高悬哇!
阴测测的看了她几眼。“你嫌弃本帅给你安排的活儿太少了?”
赶紧麻溜的端着药膏过去,扈芷笑得艳光四射。“没有,绝对的没有,天地可鉴,我对元帅可是一片赤诚之心。”
翻了白眼,死尸状躺着,感觉背上一阵舒服的清凉,将眼睛闭了起来。过惯了风里来雨里去的日子,让她一下子躺了半个月,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叫嚣不痛快,恨不得立马跑起来疏松疏松筋骨,她就是个过苦日子的命!
“你有去看路夫郞吗?”绑好布条,扈芷冷不丁的开口询问。
柳宁侧着身子看她,“你突然这么问是为何?”
“我方才进门瞧见五殿下到路夫郞房中去了,脚步匆匆的好似在追赶什么人。离得有些远,她们人数太多,我没敢追过去看。”
双手撑起身子,柳宁寒着张脸看她。“怎么这会儿才想起说?”爬起来坐着,没一会儿又躺了下去。
扈芷看她这番动作不明白了。“你不去看看?”
“不去!”
“那可是你大哥呢,你就不担心?”
柳宁眼神一暗,声音有些悲凉就好像突然经历沧海桑田,整个人满载风霜,“正因为是我大哥,才不能去!”而且,她已经准备好将自己摘出来,就不会再随意去冒险。大哥有路瑛的盾牌在,明处没人会动他一个男子,但她走进去意义就不一样了,势过大必然带来杀机,又加之大哥身孕在身,稍稍有个差池,有灭族的危险。
扈芷脑袋里转了几个弯儿,将疑惑的眼神对准她。“三皇女若是被抓,我们这半年的战争还有意义吗?”
“意义?”柳宁扬眉冷笑。“你觉得战争是为了什么?仅仅皇权的继承者?”
ps:
前面有两张五皇女打成四皇女了,呜呜,回头修改!
☆、141 若还有命
这个问题相当的犀利,作为臣子来说,谁敢堂而皇之的拿皇权来说道,那是大逆不道,会被判为叛党处决。
柳宁似是未觉得不妥的道:“天下之大,不会因为少了一个继承者就不再是天下,黎凤国的百姓不会因为国破而不生活,近千百年来,天下大事可曾有因为天子不在而百姓灭绝的?少了一个继承者还有万万千千无数的继承者。作为上代女皇最为器重的皇女,若连区区保护自我性命的本事都没有,她又怎敢故意放走被我软禁的内侍总管太监!”
真正处于危局的不是那些执权者,而是她们这些跑龙套刀口舔血的小角色,正是因为深切的明白到了这一点,柳宁想要点醒身边几个好友,别落到她这步境地才醒悟过来。
扈芷面色变了几变,皱着眉冷脸道:“这话我就当没听见,以后莫要再说了。”
一直作为皇权的拥护人,叫她突然听到这种言语,心里抵触非常。
“随你吧,我要睡觉了,你若无事就去外面盯梢看看,应该会有不少收获!”柳宁笑得淡然,论起信任她自然比不得叫扈芷忠心十几年的黎家皇室,因此,她也没什么好伤心感怀的。
扈芷临出门前,柳宁下命令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打扰她休息,是以在晚饭期间,才见车稚脸色铁青的进门。
“你还有心思吃饭,外头都乱套了!”
柳宁撑着下巴,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平日也不见怎么关系本元帅的事务,今儿怎的,叫谁给戏弄了?”
车稚面上青白交加,眼睛变成了冰刃,盯得柳宁不敢直视。
“你不知道外头死了人了?”
柳宁挑了挑眉头。“跟我关系很大?”
气得喷出一串白气,“你若不是众将之帅,我又何必来说这些。早知道你这般想法就该给你碗里下点儿毒。”
柳宁的筷子一晃,夹着的肉片儿落了回去。“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讲这么恐怖的事情?”
“不能!”抱胸,自上而下的斜睨她。
“你这么看着我,我会以为自己很美。美到让你挪不开视线了!”举着筷子,柳宁慢悠悠的道,顺带着挑了下眉眼,很有电力的眨了下眼睛。
俊脸一阵飞红霞,翻动一下眼白,将头偏到一边,做着少有的这边男儿家才有的别扭模样,看得柳宁稀奇不已,跟着抽了抽眼皮。好不习惯!
敲一下她的脑袋比较正常,果然是被外面的人气抽了!柳宁自我安慰着。手里的筷子连连舞动,吃到一半,脑袋上一阵剧痛。
“噗噗——”喉咙里的饭粒给卡到气管里了,呛得眼泪鼻涕一大把。
“咳咳!如果哪天我要是死了……一定是被你给拍死的!”咽了一口茶,柳宁将碗搁到一边。“说吧。怎么了?五皇女的人杀人放火了?强抢民男了?”
目光森然颇为受伤的看她。“知道你还能坐着这里吃吃喝喝?”
“不然呢,我去把五皇女抓来揍一顿!”
车稚结舌,皱着好看的眉头。“揍不了也得给咱们士兵撑撑腰!”哪像你,完全就是躲事,缩头乌龟。
柳宁摸了摸鼻尖儿。“瘸着腿,我趴着去给你们撑腰?”
“说起来,今儿死的几个都是马将军手下的副将。这五皇女跟马将军不会有仇吧?”
“有没有仇都跟你没关系!”
动动脖子,果然是冲着马芳来的,三皇女的把戏才刚开始吧!想着摇了摇头,可惜了那些将领。
眼前影子一动,柳宁下意识的拿手捏住,看是他挥动的剑鞘。不满的皱着鼻子。“再拍,我可叫人将你送出去了,听说禁军里好些女人喜欢貌美俊逸的男人呢!”
黑着一张脸,室内气温瞬间凉了三度,柳宁感觉自己都被钉子扎中了。有些动弹不得。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不是吧,连环中?柳宁无语眼神乱看。太悲剧了,瞎说都能说对,肿么破,她不去当预言家真是太浪费了!
“那个,你别激动啊, 我现在是病人!”
挥手隔开他杀伤力十足的眼神,狠狠的吞了吞口水,这个男人发起疯来,最终受罪的还是她,孙子一点不会有错的。
车稚叹口气,忽然把剑收了回去,一脸冰霜的看着敞开的窗外。“过几日,我带徒弟离开,你自己好好养伤,这个五皇女极为暴戾。”
心里咯噔了一下,柳宁探寻的看他。
“没这么严重吧,这样就要离开?”
没好气的又飞去一对眼刀。“若是你的夫君糟了人戏弄,你还能说出此番话语?”
柳宁滑了滑下巴,嘴里嘀咕:“可是你不是我夫君呢!”这个设想完全不成立嘛,要是他夫君,她早将他远远的收起来了,还容得下别人侵犯,直接剁她一根手指。
白丝随风荡开,徐徐如绸缎飞扬。英挺的眉头坚毅的唇角,他就那般静静的依靠在窗户边,双眼出神的看着远处,一袭蓝色的长袍如随风飞天而起,遗世独立。
“不准忘记我!”他扭过头,有些强横的命令。
反应慢半拍的“哦”了一声。柳宁还在想,这样的男人要放在现代得秒杀多少少男少女,随便去走个t台做个平面模特儿,那收入都是她以前的小白领不能比拟的。即便在这里他的相貌也属于上上品了。
“非要走?”说出这话,她自己都不适应了。应该放鞭炮庆贺他离开才是,怎的还生出些不舍来,难道还被虐出感情了?柳宁在心里果断的把这一猜想拍飞。
“你想要我留下?”冰冷的眸子里炸开绚丽的暖色烟雾,闭紧的嘴角上翘起细微的弧度,柳宁有一瞬都觉得自己处在了盛开的雪莲之中,美得让人心驰神荡。
摇了摇脑袋,费力的从幻境中挣扎出来。“离开也好,等我稳定了局势再回来吧,到时候若有命在,或许我们还能合作。”说着,回以一笑。
若有命在……
在心里呢喃着,车稚看着柳宁的眼睛久久的忘了呼吸。
陆陆续续柳宁收到很多小报告,有些是几个小兵在她院子前故意对话,有些是杨大锤阮七妹进门学舌,五皇女的动向她不想知道也是不可能了。
“……进营就抓出几个少将说是叛党,连元帅都不知会就给处决了,你没看见马将军下面几万士兵都红了双眼,全都跪在营帐前求情,可是马将军不在,柳元帅闭门不出,路夫郞又动了胎气,这些禁军可是张狂得很!”
柳宁出来透透气,耳边又钻进来几句讨论声,揉了揉太阳穴,跛着脚,缓慢的往外走动。
“元帅,你快跟去救救马将军!”
刚刚走到外面的长阶上,一圈人放下长矛一窝的跪到她脚边,吓得她眼瞳一缩。
“都起来,站着好好说话!”
“元帅不答应,我们便不起来……”几个小兵瞬间落了眼泪,张嘴极为压抑的大哭。
柳宁心尖儿抽痛,这些一路杀过来的伙伴,战场上断了骨头都不会皱眉的家伙,却在这时伤心伤肺的痛哭,她心里如何能没有感觉。“马将军在哪里?”
“城东门口,正压粮草进来就碰上了五殿下一行!”
“得知几位副将的事,马将军挑剑跟她们打了起来……”
“我们都是誓死跟着路大将的勇士,只为国家为战场而生,却不想要命丧国人之手……”
几个兵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悲痛沉重,而柳宁除了心凉冷眼观望,她无法有她们一样的心情,能说什么呢,等三殿下登基,她们会被列位勇士?多么讽刺残酷的冷笑话。
“走吧,背我过去!”
明明是个陷阱,却不得不往下跳,只因她的心还在跳动,未有练就寒铁一样的冷硬。黎烈燕,你是如此看得起我?
嘴角极为难看的勾起弧度,眼神爆射冷光,她心中生出一股怨气,一腔愤懑的怒火。
城东重军看守的门口,外面围了一群百姓,原本驻守的士兵和带着红巾的禁军混乱的打在一起,四处尘埃飞扬。
“马芳,你一方副将,不听从命令私自带军队叛离,现在你有什么话可说?”苏若按着马芳脑袋,长剑滴着血搁在她脖子上。
“哈哈——”低沉的笑声自底下传出。“你才她奶奶的叛离,我生是军营的魂死是军营的鬼!老娘我心里坦荡荡!从不做助纣为虐的刽子手,你这条走狗!”
“死到临头了还敢大言不惭!”手中的力道重了几分,触及五殿下冰冷的视线,手中的长剑紧了紧,缓缓扬起。
“老娘只恨在死之前没多少几个叛徒,恨在没有死在战场——”爆喝,马芳忽然仰起头大喊,头上鲜血淋漓,一双眼睛瞪得牛眼大,白牙森森的对着五皇女。“是非善恶不分,黎凤国迟早毁在你们这群人手里!”
“马将军杀不得!”
四周的百姓涌动,对拉士兵的长矛,一个个血红着眼睛朝着五皇女砸东西。
“谁敢放肆!”单手挥开,一个青瓜弹回人群,砸倒一个老太。
ps:
呼呼,作死的赶还是过了24点。给大神弄版权去了,明天也接了几张单子,怎么破,没时间码字了,估计以后都得迟……发现,某阙很有走老路的命!
☆、142 周旋
明晃晃的大刀抡起在半空,耀着刺眼的冷光,血与肉下一刻就要宣布分离。
“当——”
飞来一柄短刀打在刀刃上。
混乱成一团,被五皇女劲气伤着的百姓,忘了哭到一半的声音,凝着神往迎面而来的那伙人看去。
“苏统领,能否解释一下!”
柳宁趴在小兵的背上自上而下的看着底下的骚动,冷眼微眯,嘴唇轻扯勾起一抹邪妄冷笑。
苏若看了五皇女一眼,双手的刀依旧保持着下劈被打断的角度。
马芳看到柳宁天神般的降临,两只眼睛里燃起汹汹烈焰,那是内心期盼求生的希望之火。
“柳元帅可知此人乃路家军逃将!”五皇女眼神一凉,用带着浓浓黑戾之气的目光逼视柳宁。
柳宁掀唇一笑。“我不知何时路家军归五殿下所统领了,这是何时的事?怎未有人知会我一声。想必您的虎符令也一定带在身上了,恕我耳目蔽塞,方才多有冒犯!”然后两眼望天,只当自己什么都没说的模样。
军中各营分工明确,没有虎符令即便是贵为女皇都不得擅自插手营中事务,又何况是处决一国大将,五皇女这番做派可为名不正言不顺,也算她当众之下给自己麾下的将士们醒醒脑。
五皇女面色阴冷了几分,衣袖里的手掌握拳,一双眼睛化为鹰爪勾。
“元帅所言极是,如此本殿下先放过马将军一回!”要笑不笑的模样,柳宁都替她憋得难受。“元帅以为如何?”
眼皮跳了跳,柳宁眼神一荡哈哈大笑。
“殿下仁者心性,堪称黎凤百姓之福气!”拱了一下手,一击软打将球踹了回去,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顺便拍了下马屁。
这人好生奸逆!
五皇女皱了眉头,冷着声儿吐着气圈儿。“素闻柳元帅足智多谋骁勇善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五殿下谬赞了,外人不懂以讹传讹罢了!”打一个马虎眼,拍着身边的小将放自己下地。“殿下,陇域城中新出了一种酒。色泽绛红味甘,末将带您去尝尝?”一双眼珠转了转,转移话题才能让这人少些怒气来折腾人,再一会儿酒桌上说人坏话也比较来得自在不是。
眼眸微抬,显然也对目前的情况觉得尴尬,冷着脸顺驴下坡。“如此,还不前头带路!”
几个小将齐齐面色一变,连忙把柳宁背上,准备开跑。
“慢点儿慢点儿,殿下又不吃人。你这般颠可得把我的骨头颠散架了!”为难的嚷嚷着,惹了百姓中发出哄笑声,瞬间将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抹殆尽。
柳宁使了个眼色给马芳,让她带着一群士兵先下去,自己围着五殿下打躬作揖。忙得不亦乐乎。别人两只腿走,她趴在别人身上理所当然的享受着病患特权,陪几个笑脸又不花钱,最好把五殿下给笑膈应了。
红酥酒坊,说白了,这是某人的私人产业,借公家之手行私人之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顺便搞一些跑路私房钱,将五皇女拐带来,也是有商业性目的的。
陇域这处地方偏北,临近沙漠,盛产葡萄。是以开个葡萄酒酒坊物尽其用那是稳赚的买卖。
“备几个特色菜,端楼上包间儿来。”
酒坊平日除了接待大单,往外批售好酒,同时还是接待贵客宴请好友的去处,此处院落宽敞。前面接待零散吃喝的酒客,二楼接待贵宾,后院儿批售卖酒,几处分工没有半点混乱。
柳宁朝一边跟来的小将吩咐,由着店家小二引着五殿下先上楼,不管五殿下如何放冷气,腆着笑脸着底下小将狗腿的跟在后头。
“你就是这般指挥作战的?”
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问,柳宁脸上的表情僵硬了半分钟。这是作为王族的身份,命令的语气来质问下属?
“哈哈,莫将才学疏浅,请问五殿下想说什么呢?”
兜圈子么?不妨来点儿更直接的。
“一将之帅怎可流连酒肆,置军中事务于不顾,此我前来,竟听闻元帅整日闭户拒受打扰,我心中倍感失望!”
柳宁喝着茶险些噎着,做恶人的指鹿为马,还理直气壮冠冕堂皇到我是为朝廷着想,泥煤的,还可以再无耻一点儿。
心里讥讽不露,面若凝霜的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握着酒杯的手指发紧,五殿下盯着柳宁的二将皮脸,眼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此时小二端着菜上来了,不协和的气氛被打断。
待小二菜色上齐,菜名儿介绍完毕,柳宁撑着桌子站起来,“都撤下吧!”
众人都一脸不知何解的表情,又听她道:“我方才仔细想了想,觉得五殿下说得极有道理,从今儿个起就不能流连酒肆,要老老实实兢兢业业为国效力,才不枉陛下赐予元帅的一番用心良苦!”
五殿下准备摸筷子的手打滑,她能说什么,这人变脸就跟翻书一样,还愣头愣脑让你有气撒不出,可憋屈了,眼睁睁的看着一桌子菜肴飘离远去。
“作为主帅,凡事都当起到表率的作用,五殿下,您说是否?”小眼眯眯,不信今儿个噎不死你,人犯贱自作孽,谁也怪不着谁!
青黑着一张脸,点头应是,心里抓了把大刀把柳宁戳了千百遍。
几个跟随来的小将,闷着头想笑不敢笑,总算是出了口恶气,一扫这几日被指挥来指挥去的阴霾。
回到军中,柳宁果然坐镇主营,小眼眯眯的写奏报,又命士兵们时不时上吊桥骚扰一下,到月末,北蛮人营中果然出现了山寨版弓弩,磨了磨牙,压下心中的怒火,夜里趁众人不在,一个人捣鼓新玩意儿。
两军对峙不进不退,五殿下查了一两月仍为得到线索,便憋着火气,引着部下走了,双眸阴险的盯着柳宁。
“柳元帅不必挽留,军中事务紧要,还且早些收回城池,叫陛下放心,给黎民百姓一个交代!”手掌不轻不重的拍在柳宁肩膀上,心里想着就这么一把掐死她肯定很爽。
“末将定不辱命,五殿下切勿牵挂!”柳宁后面几个说得颇为俏皮,微微牵起嘴角,眼波流转。
不知情的还以为这两友情深厚,知情的恨不得抓个盆子大吐特吐。元帅,您又腹黑了昂!
五殿下的手就一直那么僵直着抖回去的,军营再次恢复到以前轻松备战的模样,只是有些人有些事再无法回到原样。
柳宁身上的伤恢复得差不多,眼神阴骛的扫到每日给营中送蔬菜的一男一女身上,冷冰冰的发令。
“明日给北蛮人送点大礼!”
夜里辗转反侧,披衣下床,青逸那边生产期快到了,她答应过他的事情也该兑现了,如今的北蛮人已经处在外强中干的状态,经过明日一战往后的黎凤军将乘风破浪势如破竹。
手执毛笔,对灯凝神,没多久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
次日,凌晨,柳宁笑眯了一会儿,听到号角声翻身而起,叫杨大锤阮四娘马芳进来,把两箱子拉炮和炸药交给她们,并讲了一些细节作案流程,让阮四娘上城上指挥,自己以身体不适为由就不去观战了。
“我在营中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务必凯旋归来!”
“是!”几个人兴致高昂战意满满的去了,听到外头战鼓敲响,柳宁着人去看战回报,压了两封信到桌上,一手抄起轻巧的小包袱,潜入夜色中,城门守卫瞧见,柳宁披着长袍脸遮在衣领中看不出模样,手里的腰牌举了举,正是自己营中小将的。
几位士兵未有迟疑,今日战事刚起,元帅经常临战前准备东西,这回也当做是为此。
没有阻挡没有障碍的来到红酥酒坊,一早准备好的马车驾上,挥着鞭儿往城外行去,连过三卡,之后的路就平顺了太多。柳宁一路避开人寻着小道走,赶了三日路程终于到了红枫林。
天色撒黑,于老汉正收捡着晒在外头的干菜,瞥见傻站在院子门口的黑衣人影,吓得软了腿脚。
“姑娘,你站在我家门口看什么?”老汉硬着头皮上前走了两步询问。
柳宁有些哽咽,手解下斗篷。“爷爷,是我!”
于老汉先是怔了一下,跟着连忙往前走,几次都没把门拉开。又冲里头屋里扯着嗓子喊:“老太婆,你快来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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