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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妻主有点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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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先下去?”离风将葛藤一头抖到崖下,另一头捆绑到巨石上。
“我来!”最先发现崖壁上有些不对劲的战士躬身而立,抓着葛藤就往下滑。“果然有一方洞穴,天不亡人呐,将军!”
上头几人听得她的声音,高兴得互相抱住。
士兵甲:“敢不敢跳?”
士兵乙,脖子一扬嚷嚷道:“谁她娘不敢跳就是狗娘养的!”
很快几道身影一前一后的翻了下去,这些人都身负绝技,不然当日也不会打得北蛮士兵措手不及了,离风临走前朝仗剑而立的女人深深看了一眼。
将军,一定要活着!
果然,他下去后葛藤就割断了,他担忧的站在石洞口,望着坠入崖下的藤蔓,心拨凉拨凉。
厚重的马靴踩踏硕石,一纵万人大军开赴而来,迎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请求支援的五皇女。
“哈哈哈……”路瑛扬天大笑,血水随着她的颤动洒落满衫。“我路瑛戎马半生,竟毁在你这个叛徒身上!”
女人眼神一厉,往前踏进两步。“成王败寇!本皇女念你多年老将的份上,可饶你不死。只要你磕头求我!”扭了扭脖子,女人的脸上一片扭曲。
“多谢殿下好意,我这双膝盖跪天、地、君、亲、师,就不跪无能叛国之辈!”哂然发笑。撩袍而立,乌发无风自动,那残缺的铠甲反更耀眼夺目了。
五皇女拔出长剑,一手指天,朗声高喝:“你且看好了,这天下是本皇女的天下,皇座也是本皇女的皇座!你不过是日后的一堆白骨!下去陪三姐吧!”长剑一挥,身后战士奔涌上前,以乘风破浪之势直逼路瑛。
满眼含着讽刺的笑意,纵身而起。长剑发力脱手擦过众人,带着凌厉之势直取五皇女。人群一片慌乱,五皇女倒退数步,拿剑抵挡,竟是力量不敌。一声闷响长剑没入铠甲。
“哈哈哈,想要接我的剑,只怕你再练五十年都追不上!”音落,人在数把长矛到达前坠下山崖,瞬间不见踪迹……
绣着衣袍的柳焕,手上一痛,一朵血色玫瑰在衣角晕开。
“爹爹。你就不该在马车上做衣!”听到一声低低的抽气声,川云小声指责,一面抓着他的手指放入嘴里,片刻后拿了出来。“娘亲说,这般就能不痛了!我给爹爹呼呼!”
柔柔一笑,伸手摸了摸路川云白白嫩嫩的小脸。“我们川云最懂事了。”眼神空茫的看着车外。都十多日了,不是说撤军后会与他们相聚吗?可如今人在哪里?竟连个传信的士兵也无,他抓着她的衣服有些情绪低落。
塞外狼烟滚滚,一直传到华兴帝都。
“守不住了,大人。我们撤吧!”
女人衣袍凌乱,望着城墙下层层叫嚣搭梯而上的北蛮士兵,怆然大笑,带出一串热泪。“撤,哪里还有退路?”一壶酒自手中落下,琼液四溅,手举火把,岿然不动的立在正中央,有飞箭擦过乌沙,女人看向身后数万士兵,哑声高喝:“今,天女弃我们而去,然,后方百姓不弃,我等虽无力回天,也要叫敌人不得爽快,宁毁城同归于尽,誓存浩然正气于世!好叫后人为我报仇雪恨——”
守城官兵纷纷点燃火把,将酒坛倾倒而下。这是一场悲壮而惨烈的守城战,方孝银一方军统在黎凤国历史上写下浩然悲歌。大火燃烧十天不灭,属于华兴的辉煌,就此成为一堆飞灰,永成历史。
黎烈燕撒下杯中酒,身望北方,如望见一方豪杰与之对饮,忍不住饮恨悲泣。
柳宁身穿玄色衣袍,看天空阴霾之处,幽然叹息。
大火阻挡了北蛮人入侵的脚步,是以北崇有足够的时间点兵遣将,城里城外严阵以待,却说洪莲编入军中,被狠操练了几回,几次欲逃被抓回一顿暴打,拉到太阳底下暴晒。绞架台上,一行绑着二三十个女人,尽是衣衫破裂,唇破脸花,浑身是长鞭留下的印迹。
“姐妹儿,你看着面生啊!”旁边的女人斜着眼珠子跟她搭讪,因着全身绑得牢牢的,只有一双眼珠子可以转动。
哼了一声,洪莲无力垂着脑袋,一番折磨已经使她头昏眼花。
“真傻,刚来就敢对着来,不是找打么!”女人的声音翠翠的,夹了丝笑意,给人轻浮玩世不恭之感。
瞥了她一眼,洪莲合上眼睛不想理睬她。
“诶,我说新来的,我给你说个秘密!可别打盹了,小心睡过去就醒不来了!”
若不是长时间的面瘫脸致使她眼中的不赖发挥不出来,哪里还用听她吵吵闹闹,跟只没玩没了的蚊子似的,只她也无力反对,竟皱着眉头听她没头没尾的讲完了。
“外头有个姓赵的大善人,她呀经常在外施粥救人,前些日子不知怎的竟得罪了曹营副统领,被拉进来好一通折磨,如今却有人自称是她亲人,要来换她出去,秦副统领不知是咋回事,大怒的将整个兵营都快掀了!”女人说到此处打了个顿儿,“好些天没吃顿饱饭了,偷个馒头也能得一顿揍,要我看,咱们这曹营迟早得玩儿完,如今华兴都陷了,一个小小北崇成得了什么气候。”
又翻了她一眼,洪莲恨不得拿棉花把耳朵堵上。
“你可别不信啊,这事我是亲耳听伙房的杨大锤说的,她可是苏军师帐下分来的,说是犯了什么错事,被搁在这边做厨娘。哎,苏军师知道不?那可是大名鼎鼎路将军麾下的一员猛将,听说不日就要与我们汇合了……”
“你说什么?”洪莲的眼睛猛然睁大,血红的看着唠叨不停的女人。“你再说一遍!”
女人被突然的动作搞蒙了,这人怎的突然这么大反应?有些呐呐的问:“你要我说哪一句,我说太多了,不记得说了些什么。”女人眼珠一正,垂着眼皮装瞌睡。
洪莲气得不停扭动身子。村里别人不知道六儿的身份,她却是一清二楚的,自家娘亲老早就透漏过,路瑛跟她家渊源不浅,如今更是成了自己的嫂子,若能找到他们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喂喂喂,你做什么?再不老实她们又得拿你撒气了!”边上的女人看得直皱眉,话音落,就有人扬着鞭子过来了。
“你这小妮,胆儿不小啊!”对面来人膘身壮腰,往那一站,正面太阳都叫她给挡了。洪莲抬头一看,嗬,还真是冤家路窄。
“竟然是你!”程老二的鞭子在手中拍得啪啪响,一双小眼睛不知在做何种算计。
洪莲心中叫糟,没想到军中戏说的程恶霸竟是她,往年两村间走动,这程老二可没少找她家茬子,也不知是听了谁的指示,现今落入她手中,怕是更不能善了了。
“嘿!”裂开嘴阴阴一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这回可不能怪我了。”铁鞭一扬,挥舞而下,强劲的力道只一鞭深可见骨。
“咳——”洪莲嘴中腥甜,吐出一口血痰来。“程老二,你可知我是谁?”
嘴巴一歪,眼角一斜,一口唾沫喷到洪莲脸上。“老娘管你是谁,落在老娘手里都是欠打的!”连着又是几铁鞭,打得洪莲连话都喊不出来了。
望台上,忽然号角起,士兵紧急集合。有兵士奔跑进校场。几面旗帜挥动,拦着的隘口拉开,众将士自两边拜倒。程老二正是得意不愿停手,可外头那么大阵仗,叫队长刮了一眼,方并膝跪下。
洪莲感觉自己有些神智不清,努力甩去眼皮上的血水,望着一队马车驾驶进来,有骑兵有步兵,姿势傲挺,与曹营中这些相比,可谓云泥之别。
秦副将率先近前,待到来之人下车的下车下马的下马,方撩袍单膝跪地。“曹营秦副将拜见路夫郞苏军师!”
挤了挤眼睛,前头之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洪莲的视线有些混沌不清。
“爹爹,那些人怎么了?”路川云怕怕的把脑袋缩到柳焕身后,抓着他腰上的衣服,不时探一下脑袋。
“许是不听话,叫人罚了鞭子!”柳焕心不在焉的应付。却忽然听得一处气若游丝的叫唤。
“大哥……”一个女声?柳焕浑身一震,难道是柳宁?不由紧张的往四周查看。
真是大哥,洪莲激动了,拼着最后的力气挣扎。“大哥!大哥……”边上跪着程老二一急,跳起来就是一鞭子扫到洪莲脖颈上。
☆、092 压下程老二
当下眼前一黑,洪莲便人事不知了。
程老二又狠狠的踹了两脚,转过身,却见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处。柳焕更是一阵疯跑的到了跟前,见到转过脸的程老二先是震了一下,再站住身子往绞架上看。
今儿是中什么邪了,刚收拾了一个不对付的,怎么又来了一个?程老二狠缩了下眼瞳,却是不惧的与他对视。
“洪莲?”柳焕倒抽一口冷气,虽不是柳宁,可她与自家的关系,也算是半个亲妹子了,当下眼睛一寒,如带勾弯刀直抠程老二眼珠子。
“放肆!”
一个巴掌先挥了过去,程老二一时没料到,被打一个响亮的耳刮子。目光一沉,手里的鞭子就要挥去,却被几个冲上来的士兵压住了胳膊。“你可知我是谁?”双手背在身后,忽然有一种今非昔比的感慨。
“小贱蹄子,换了张皮还是小贱蹄子!”程老二依旧口不饶人,挨了士兵几个拳头,才算老实些。
杨大锤扛着勺瓢,一下刮到程老二脑袋上。“我们路大将的夫郞也是你能侮辱的!”
一边挂着装死的女人,看到威风凛凛的杨大锤瞬间复活了。
“打得好,这程恶霸可没少害人!”若不是手脚动不得,女人这会儿准得蹦下来给杨大锤一个赞赏性的拥抱。
“七妹,你怎么又给吊这里了?”杨大锤偏着脑袋,一本正经的问,好似在讲一件比吃饭还平常的事,就似,这孩子走路又走到茅坑里去了一般平常。
女人一听,从鼻子里哼出几声。“还不是你那个馒头给害的,还没吃进嘴里呢,就让这东西给逮着了!”眼刀射啊射,小眼神儿示意着还不快给她松绑?没见着好姐妹快被晒成鱼干儿了。
“发生什么事了?”秦副将陪着小心轻声问着。垂首在柳焕身后。
柳焕摸了摸刮痛的手,淡笑着说:“碰上一个老仇人在教训我的弟妹,正要向秦副将讨要个人情。”这话淡然轻飘,若换做一个月前他定然是讲不出这番有水准的话来的。
额头冒出细密冷汗。秦副将眉头一竖,就道:“是谁这般不长眼?”虎目一瞪竟是要亲自出手。
“慢!”柳焕的栗色眼眸对向她,莞尔一笑。“此事就不劳秦副将了,来人,将她压去大帐!”又指着丘慈,李香荷将洪莲好生扶到杨大锤肩上。
苏若安排好住处,就领着一队人上外头打探消息去了,柳焕如今遇上几个同乡,心中百感交集。明明洪莲是躲过征兵了的,怎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被打得遍身是伤,柳宁此刻又在哪里,会不会像洪莲一般受着伤吃着苦,他想想就觉得捣心窝子的疼。
自到这边以来,战争就没有停过。他跟着路家军吃过糙粮睡过野地走过沙地,见她们大获全胜,跟着一起笑过哭过,可如今又面对了分离,想着又忍不住眼睛发酸。
夜里城里巡查的士兵陆续回营换岗,几个女人坐到一起,放下长矛还没来得急歇息。就得外面一声诏令,说是要点兵。
一位生脸女人走在前头,拿着名册清点。“程锦文、朴绣如、程月娇,出列!”母女对视一眼,同朴绣如一起踏出队伍,垂着头等候差遣。
女官把名册给身后人。对着她几个道:“随我来吧,我们路夫郞有话问。”
路夫郞?几个女人眼珠转了几转,到一处大营帐下站定身子。女官对守门的小厮通传一声,就拱了下手离开了。
“秀才!”一个人影自里头射了出来,往还在发傻的几人身上各自锤了一拳头。
“丘慈?”擦了擦眼睛。朴绣如半天才咧开嘴笑起来,程家母女也是面上含笑。
“我娘不在这里吗?”李香荷有些失落的走在后头,看了一眼,却没有自己的家人。
程月娇与她年龄相近,走过去搭上她的肩膀:“以后我们便是你家人!”一脸坚定的看着她,与众不同的冷艳气质,显得鹤立鸡群。
“她们、她们……”不能接受的咬着唇瓣,“不,她们不会死的!你别想骗我!”一声大叫,李香荷受不了刺激的跑走了。
程秀才垂下眼睫,心中生出愧疚,说到底还是自己不长事的妹妹给惹出来的,就是她这做姐姐的也没少受一些窝囊气。
“我去看看她!”程月娇跟着追了出去。
几个人跟随丘慈进了帐篷里,营帐隔成了几间还显得有些宽大。丘慈引着几个人在正堂里落座,有小兵端着茶进来,又烫了些好菜,一大盘放到矮桌上逐次摆放好。两个女人连连侧目,就差把丘慈脸上看出花儿来。
“我们平常也不这么吃的!”搓了一下手,丘慈试着解释。“塞外,尽是草地沙漠,初时连片嫩菜叶都看不到,大多都吃些干粮,糙米面,有时饿极了吃草茎。这顿饭八成儿是上头给路夫郞准备的。”
两人面面相望,不明白丘家女人是走了什么运气。“你这丫头可不许坏了规矩!”别人还是个夫郞呢,居然明目张胆的在一个屋檐下撒野,也不怕闹别人口舌。程夫郞心直口快,面色有些不善。
丘慈被说得好一阵尴尬,“秀才婶儿,你往哪里想呢?”
“咳咳……”
忽听一阵咳嗽,隔间门口站着一大一小,要笑不笑的看着这处三人。
程秀才跟朴绣如一惊,慌忙要往地上跪下去。秀才悔得恨不得吞掉自己的舌头,说一句劝道的话,竟叫主人听了个实,怕是小命儿不保了。
“程姨这是做什么?我又不吃人!”柳焕轻轻一笑,如沐浴春风。
“你是浅浅的外婆?”川云把小脑袋伸到程秀才跟前晃荡,笑得懵懂可爱。
程秀才跟朴绣如见到两人一时又惊又喜,激动得舌头打结了。
“这……这不是,柳家大郎!”
“我不是在做梦吧!”朴绣如猛摇脑袋,试图将幻觉赶走,只是摇了半天,人还在前头站着,面目带笑。
还是秀才见多识广,怔了一瞬,把心头的疑问抛了出来:“你两个怎会到营中来?”还成了路夫郞?以前没见着柳家大郎说亲啊,这一转眼怎么就……
“爹爹是我爹爹,自然要随娘亲到营中来!”川云天真的话语引得柳焕又是一阵轻笑,摸着他的脑袋算是默认这种说法。
川云的娘?两个女人又是一阵糊涂了。
丘慈用左手抓了抓右手手背,“还是我来说吧!”慢慢吞吞的将事情经过解说一遍,自然包括自己遇上路家军这一段,又如何破了北蛮人的围困计,如何惊险收回三座城池,又是如何同路瑛失去联系等等。
两人听得津津有味,而说的人也是意犹未尽,只听在柳焕的耳里更多的是伤感。
“洪小大夫也到了营中?”秀才吃惊不小,当日点兵,她们清楚的记得是没有洪家母女的,也就是说洪家逃过了。
“我也不知怎回事,今日方进门就觉有人唤我,我以为是妹妹糟了难,一看去却是程二婶儿在鞭笞洪莲。”柳焕如实讲出,毕竟程老二是秀才的妹妹,要怎番惩治还得跟她通下气,莫要叫以后两家生了隔阂,也算是他为程夫郞卖了一个面子。“还有一事,秀才婶子怕还不知道,我妹妹跟你家三郎做对儿了!”
柳焕这话一落喉,就发觉秀才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从椅子上弹跳而起。“谁允的,我还没死呢!”这一吼惹柳焕不痛快了。
“婶子这话可不对,我妹妹怎的还配不上了?你怎的不写信回去问问,看是出了什么事?”拉着川云的手,两人一甩帘子出去了,说起这事,他还得托人给家里递封信,只柳焕不知,家中早已人去楼空了。
秀才吹胡子瞪眼一番,拿眼睛看丘慈,而这中曲折,丘慈是半点儿没听柳焕说起的,是以也只能摊摊手,爱莫能助。
几人又到小间儿屋里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洪莲,瞧着她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惨样,各自心里一阵胆寒,就是秀才也是黑了张脸。知道妹妹是个恃强凌弱的,今儿个亲眼目睹了,方知之前听到算是小意思了。她居然把训犯人的铁鞭挥打到邻居身上,这王八羔子是没得救了!
遂下了狠心,这事就由得柳大郎管吧,也算给父老乡亲一个交代。
再说戎沁那一头,最近正是春风得意,走到哪儿就抢查到哪儿,临时住宅中可是圈养了不少好人家的儿郎,天天被折腾得哭爹爹喊娘亲,一些玩儿腻了,就糟了军痞们轮着耍,折腾死了才算罢。
程青松算是这里头最为独特的存在,有单独的院儿不说,还隔三差五的得戎沁传唤,小日子过得顺风顺水。
上头榻上,戎沁正浑身慵懒的窝在美男子身上,享受着群男们舒服的按摩,一边吃着程青松投递的大红葡萄,哼哼着小调好不快活。
“将军,出事了!”有一文官手拽袍子边儿,一身臭汗的奔进来。
戎沁嘴里正含着葡萄肉,滑溜一下,卡到了嗓子眼儿。
☆、093 有刁民出没
两眼竖起,煞气萦绕,隔得近的几个男子被挥开,程青松眼疾手快的端了杯清茶。
就着他的手灌了一口,才算没被卡死。想到这儿,抓着杯子往文官头上摔去:“慌慌张张的,作死呢!”
被砸得一个趔趄,那文官惶恐跪地,额头血珠子直冒。茶杯在地上碎成花儿,茶渍到处溅去。
“将军,粮草运到十里坡,叫一群刁民给抢了!”
额头青筋蹦跶了几下,一会儿隐于无形,戎沁冷魅森森地勾唇,露出一条牙齿白线,扬脚就踹了过去,“你怎么不去死,嗯?”踢趴了那人,旋跟碾了一碾。底下人没两下就进的气少出的气多,哼都不敢哼一声。
心里头直骂,这该死的戎沁,怎么不叫蛮人剁了去,即便是云翔城存粮充足也经不得她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盘剥,百姓早已不满,出几个刁民也是给逼出来的。
“去搜,你还想在地上躺多久!”
又踹了她一脚,戎沁一腔火气的斜眼横着。敢在她身上动口,是活腻歪了吧!
而此时被称为活腻歪的人正大摇大摆的在云翔城晃荡,歪着唇角得意的笑。文桑桑暗暗朝她竖大拇指,尽是崇拜之色,文妖儿飞了个眼神儿示意她低调点儿,只肚里笑得肠子乱做了一团。
“伙计,老山参收不收!”柳宁一出口,就一嘴的怪腔调,惹几人又是龇牙咧嘴,闷着浑身都疼。
这城里的有十几二十家药铺,各个都是腰缠万贯的,云翔不光瓜果蔬菜好,就是药材也是顶级好的,只山参不是容易得的物件,偶尔得那么一两只也是进贡到宫里头去了。那人垂着眼皮爱理不搭的,对着乡巴佬可是端足了架子。
“拿出来看看!”
麻袋一抖。将一支少了几根根须的山参,带着泥巴搁到她柜面上。“如何,上百年的老参,品相不错吧!”怪模怪腔的说着。眼睛滴溜溜的四周看了一遍:“你这铺面儿巴掌大,里头货物倒齐全,就是不知能找出几只我这样的家伙。”吊着眼,嘴巴一噘,一手泥巴拍到柜面上,说着浑不在意的话。
这个土鳖,还算有点儿眼光。药铺伙计眉黛一扬,和善的笑就这么拿了出来。“你这啊,哪里是什么山参呦,分明就是野姜根!”
“野姜根?”柳宁做傻的抓了抓后脑勺。转脸憨愣的看身边的伙伴。“你识得不?”
咬着舌尖,文桑桑僵硬的摇头,怕一张口就给笑出来。脸给憋得紫红紫红的,那伙计一看,却以为这几个乡巴佬是给臊到了。好心安慰起几人来。
“看你们大老远的跑一趟不容易,不如我给你们出五十个钱,你们拿着去喝碗茶!”
柳宁差点一口唾沫喷出去,比起这些店铺,丰州城的伙计那是可爱太多了,瞧见没这就是大奸商的嘴脸,还一副圣女救世、菩萨心肠、童叟无欺的表象。
眼皮扇了几扇。憨厚朴实的抓住那人摸向野参的大手,一脸感激涕零。
“伙计!您可真是好人啦,碰上您这样高风亮节的人真是不容易啊?您得接收我至诚的问候啊,您辛苦了呀!”抓着她的手不停的上下晃动,晃得那人就像传电,浑身直打摆子。脸皮上的笑容。还一厘不少的堆着。心想这乡巴佬真是热情啊,脑子蠢得可比猪!哪想下面一段儿话直接拍得她七窍生烟,二佛升天。
“黑药商做到您这程度当真是世界奇迹呀!您这心肝儿难道就不颤抖,没有半夜被鬼掐脖子?友情提示,出门一定要记得穿红裤衩。黑心钱拿多了阎王缠啦!我这老实人没什么好打发的,就抹点儿神水当做驱邪,可要日夜虔诚观望不可沾水擦洗,不然神仙都治不了你!”
“噗——”扬脖子酝酿了一下,一口黏糊糊火热热亮盈盈的口水落到伙计手掌心上,可是亮瞎眼的有木有啊?
前一刻还在云端飘着,这会儿就落了千层冰窖,一张脸五光十色呀,霎是好看。
文桑桑这会儿是真心忍不住了,刚还以为大姐在打劫上有招,没想到这耍人功夫更是炉火纯青,笑得捶胸顿足,花枝乱颤,捂住笑得岔气的肚子蹲坐到地上去了,就差没抱着文妖儿滚上两滚。
柳宁一手抓着老参,脖子一扬,对着地上的文桑桑就教训上了:“老娘平日就教导,出门要带眼,不能光有脑子不长眼,留着当摆件儿,活给人添笑料!人参都能混生姜,两只腿的凤凰硬说是王八,好心给你开开光,哪知竟是一双青光眼,快快随我回去,莫要出来祸害人!”拧着文桑桑的衣领就要往外头拽,偏偏刚刚教训的话语跟喊山似的,里里外外还活着的人,都给围了过来。
柜台上的伙计要哭不哭的,老掌柜从里间踱了出来,就听柳宁说什么人参混生姜,又见外头里里外外被包了三层的人浪,立马绷直了脸。
“出什么事了,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柳宁什么都没说,就把老参扬了扬,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搁口袋里去了。
“娘……”伙计眼珠里的水转啊转,举着手板心的‘神水’,一副委屈到不想活了的样子。“这些乡巴佬欺负我!”
柳宁拿无辜的眼神询问身后的文妖儿,我有欺负她吗,明明是她欺负我们的是吧?
文妖儿脸皮没她那么厚,咳嗽两声瞧着别处,一双肩膀前后颤动。
“哟,姑娘这话俺们就不明白了,我好好的一不偷二不抢,还好心好意的为姑娘算了一卦,提醒你如何躲灾,怎道成我欺负你了?”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亮晶晶的看着母女两,眉头一皱明显的写着这好人咋就怎么不好当呢!
“就是,我看你们是存心骗人家老实人,百年人参多难得的东西,不识货就算了,也不该这般诬陷好人……”
“自己不干好事,还觉着别人给落了一样的心思!”
“我看那老山参品相不错,随随便便转手都能得千儿万两的!”
几个看不过眼的路人唧唧哇哇的说道起来,一时弄了个掌柜的没脸。
“她们不识货,那老山参我要了。阁下,我出一百两黄金!”有人挤进来,就近跟柳宁攀价钱。
柳宁侧过脸,做出疑惑不解的样子看来人。瞧模样珠圆玉润的,一套衣服料子价值千两,脚踩金丝靴,真是送上门来的财神。
那人见她那模样,以为她信不过自己,连着说:“我是对街卖瓷器的,你若信不过我,我差人将钱财送来。”
掌柜的这时也端不住架子了,恶气打断道:“林小姐,我们这才是药材铺,你一个外行瞎搀和什么,别坏了规矩!”
那姓林的女人往前跨了一步,正好与掌柜的面对面。“哪行规定,家中有病人不可自行采买药材的?何况人家没跟你谈成,这事儿便是我跟人家的事,跟你扯得上什么关系?”
外头又一阵交头接耳。
“自己做不成的买卖还不兴别人做,就没见过这般蛮横无理的。”
“这你就不懂了,药铺掌柜可是这一代出了名儿的抠门儿,但凡占便宜的事总少不了,别人若占了她的便宜就得狠狠打压下去。”
“呀,我鲜少往这边街面上来,竟不知还有这种人!”
掌柜听得一阵火气,偏当着这么多人发作不得,只得看着柳宁道:“方才小女多有得罪,老身给夫人陪不是,还请夫人将山参卖予我,我愿多出一百两。”
听听这说话的口气,音调都不曾换过,这是给人赔礼?柳宁故作呆滞的呐呐道:“还真有这样的奇事哦,刚我拿来卖你们说是野山姜,如今又要抢着买,那这到底是姜还是参呢?”柳宁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好一个天真无邪的山野莽妇形象跃入众人眼底。
药铺掌柜又是一阵难堪,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装聋作哑,只得压低脑袋道:“自然是参!”
“噢——”柳宁做恍然大悟状:“我就说嘛,你们家小伙计怎么这般好心,还给我使几十个钱去喝茶呢,原是打着这主意,哼哼,老掌柜,小心夜食吃多了不消化,我这参就不劳你挂念了,免得外人言传说我鱼目混珠,拿萝卜坑害你。”本可以把话说得更毒些,可她只是来换点银子好攒上路的盘缠,不好弄得太过引人注意,毕竟昨天才干了一大票。
“你!”掌柜气的面色发青,口不择言的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上上下下看了她几眼,柳宁把视线对准文桑桑,“有多一个鼻孔吗?”
文桑桑老实规矩的摇头。
“那有少一只眼睛么?”
文桑桑呃然,一下反应过来,众人哄堂大笑,掌柜的一张脸可比调色布,引得苍蝇环绕,看看,这边风景独好哇!
偏偏这作恶的人一脸呆萌抓了抓后脑勺,对自己所引起的骚动似乎颇为不解,可把一群人乐得直不起腰来。
文妖儿严重怀疑,大姐是不是把一生积累的恶水儿今天一次性往外倒了,以前也没见她这般整人过,大姐就是大姐,不鸣则已啊!
☆、094 拦车小姑娘
享受着几个丫头崇敬的眼光,又哼起了小曲儿。“只要你过得没我好,死得比我早,什么都难不倒,哦哦哦——”
隔老远就听得柳宁这首不文不类的歌,程青逸坐在马车上哑然失笑。却见后头有几匹马奔了过来,文静紧了紧马绳,看见来人是公孙玄琳,又松了下来。
柳宁也走了过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一股脑儿的放进车里,转头问下马来的公孙玄琳:“不是昨天都处理好了?怎么又回来了?”
似乎是连着赶路,公孙玄琳显得一脸疲惫。“师傅,这个给您,黎大姐让我送来的,也不知是什么,神神秘秘的!”
柳宁接入手中,分别是两封信,看了署名给自己的一封,撕开,拿出信笺快速阅览。越看神色越严肃,完了,还久久的捏着信纸。
“时间不等人,咱们这就告别了,记得风头过了再去取粮!”柳宁将信收好,贴身放着,接过缰绳,朝里头的程青逸打了声招呼:“坐好了!”
“驾——”
马蹄踏过处扬起一阵灰土,文姐妹还没来得及跟柳宁拜别,一个个的失魂落魄,也不知是什么事让大姐走得如此匆忙。
急行了一段,出了云翔城,柳宁放缓车速,由着马儿自己往前走,扭头对着程青逸说话。“你躺着歇歇,若是无聊就同我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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