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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成婚:惑乱邪王心-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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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逃亡中6
俞瑾凝一咳,轻轻地挣脱开去。
他一笑,眼神落在她端倪如画的美颜上,“幸好你不是男儿身,若要那样,得宰相身授,再多读些书,增多些见识,我们俩还真成冤家了!不过……”
“不过什么?”她见他话语忽然沉下而中断了去,眸中闪过一丝凌厉,情不自禁问道。
他看她许久,才摇头道,“没事……以后再说!”说罢,手一指她用两片开衩长衫布料胡乱改造出来的腰带中央,见她目光疑惑,笑道,“你饿不饿?看看里面有什么?”
俞瑾凝不信邪地伸手探向腰带,手指才碰着衣物,已能感觉到怀中有些东西塞着,又看了眼他嘴角不变的笑容,才大胆伸手往里探去。
“这是什么野梅子?!”俞瑾凝盯着手心里好几颗果实累累的小紫果,竟觉稀奇地惊呼道。
他什么时候把这东西塞进她怀中来的?逃命路上他还能有这么多细算,在她此刻真是饿得难以启齿去哀求什么的时候,见着这东西出现,她简直要把他当神来膜拜了!
“这是野桑葚!果实稍大些,就是口味不怎么好!但也能垫你小肚皮一顿饥了……没毒的,吃罢!”
“谢谢相公!”俞瑾凝心怀感动与心悸地接了下来,拎着一颗放入嘴里,频频点头,“好吃!”
“真的?”他都有些不敢相信,他都说了口味不怎好,她还说好吃,而且,她这人不是一向洁癖,这些野果子,她不该是抵制万分的?是真饿坏了?他的心,又不禁抽搐了下。
人世间,动情真可怕!他想留她在京城,保她时时安全,可自己也抵不住那份思念,说要回来带她走!这相遇一瞬就变成逃亡之路,对她这身娇柔来说,是多大考验?
可他却不见她喊一声累!惟这样才让他在回味中觉得心如刀绞,毫无抵抗能力地被她的体贴温柔伤得血肉模糊。
他的瑾凝,从她当年断坠舍珠一幕开始,就已成了他赫炎晋眼中最宝贵的那颗明珠。然而这颗明珠也不是只有金玉其外,她心有七窍,颜如舜华,独一无二的绝世女子,将来,可以看见她凤仪在天。
那一天,应是不远的……
“相公,给你一颗!”
他一怔,不由失笑……
密林逃亡中7
这是一片极其茂密的林子,所有的树木都拥有数目众多的年轮,翠绿的枝叶层层挤在一起,遮没了天空。
此时已将正午,林中光线却依然幽黯,空气中飘荡着积年累月因枯枝和死亡兽类腐败残化而混杂的气味。
一进林子,便觉得气息阴沉,四周安静碜人,有无声的压力沉沉逼来。
赫炎晋挥着剑,在前方劈砍着荆棘树枝,一手拉着俞瑾凝小心慢行,他掌中剑即使在这黑暗的林中也异光闪烁,看多了,她都觉得眼前横劈竖打的剑影消不去……
身后突然传来“嘎吱”一声突兀响起!
几乎同时,俞瑾凝人已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护在了怀里,她惊呼了口气,却双目紧闭着,没敢看身后是什么导致的声响?
“谁?!”耳边听得赫炎晋声音沉沉,又一瞬消失无踪,“出来吧!”
话音落,俞瑾凝已察觉无险而睁开眼好奇看去,是猛兽他也不会这般使唤,眼前就见两道比光线更暗的影子一闪,枯叶地轻微啪嗒声过,有人远远低喝,“王爷!”
是暗卫!
“你们都跟到这来了?!”赫炎晋松了口气,皱褶眉看着那俩人,他说了俞瑾凝心里的疑问,她就不操心了,想知道些什么,一准他们对话就都能听出所以然来。
“你们俩个倒是机灵,能跟到这?蟾宫身边的?”
“回王爷话,小的是孟苏大人身边的暗卫侍卫!”那人沉声答。
赫炎晋一眯眼,暗卫这门都是孟苏当年为他调教钻研的,看来做什么事都得求精求尖啊,他心里装的事太多太多,比道行还真是有区别!
他又一笑,眸中闪烁过一瞬狡黠。
暗卫后又道,“孟苏大人让属下沿路保护王后娘娘……属下见王后与王爷重逢,后为躲避追兵入了树林,察觉事态严重便向孟苏大人回报了去,孟苏大人让我们带来干粮,护送王爷和王后娘娘走出这片沼泽地!”
密林逃亡中8
“沼泽地?你是说……它在林子里?”
“回王爷话,这片沼泽地,属下一年前与孟苏大人来探查过,依稀还有印象,就在爷身处位置的前方不足十米,那片一人高的藤蔓之后便是……属下护驾来迟,眼见王爷和王后娘娘即将步入,情非得已之下只好出声让王爷留步,王爷莫怪!”
赫炎晋微眯了眸,三哥在他身边时间不短,算一算,那地图他也瞧过,定然也是知道这里的路行有疑点,还在一年前亲自来走!为的是什么?就是算着他赫炎晋如果有个万一要用到这儿,三哥就为他免了后顾之忧……
如此兄弟情深,他出去后,还真得好好与三哥赔礼不可了!
“嗯!”
“就由属下和身边护卫,给王爷带路了!”
赫炎晋默然,半响无声一叹,指了指俞瑾凝,道,“保护好王后,我就允许你们留下!”
“是!”
俞瑾凝闻言差点没笑出声来,心里不住就为这人的狡诈乐了,暗卫不来,她也对他抱有极大信心的,就算他第一次过这密林,他那缜密的心思,也不会让他们出什么事?这下暗卫来带路,他又做回原来那个看人为他忙活自己花前月下的赫王去了!她没笑出声,已经是极大给足了他面子!
暗卫领命起身,身后一名暗卫送上干粮,赫炎晋冷睨了眼布裹的干粮,将目光懒懒一斜,落在俞瑾凝身上。
他手里除了拉着俞瑾凝,就不喜欢再碰别的时间过长。
俞瑾凝一个激灵,立马就明白他心里想什么,急忙挑了一个荞麦饼子,剥下,一点点往他嘴里送。
暗卫小首领已走至众人前列,把赫炎晋砍树的活都一并接了,一边清理障碍一边解释里边沼泽地的别有洞天。
小首领不乏一个记性好的暗卫,听他说起如何绕过沼泽地,对于每一步横移还是跳跃都如数家珍,人都没有到沼泽边上,赫炎晋已经全然听了个彻底。
他随手将俞瑾凝一抱,也不管她出口的惊呼,暗卫怪异的神情,一脚点在暗卫肩上,踩着他的肩膀跃身而出!
密林逃亡中9
“这小鱼怎么这样狡猾?我都捉不到?”
俞瑾凝蹲在一处山溪边,拿着赫炎晋用树枝为她做的木叉叉鱼,谁知道手都戳累了,连根水草都没捞上来过,想起自己不中用,她又不免泄气低喃道,“早知道就不逞能了,一会相公回来见我毫无斩获,一定会笑死我的……”
一行人走出密林时已接近黄昏,在通向溶洞的路上,赫炎晋决定选这一处较高的山溪休息。
暗卫领命便消失了,他说他去狩猎,她一脸新奇却又怕怕,她见他嘲笑意味很浓,又不愿坐享其成,便自告奋勇说来捉鱼,他倒是爽快,立马劈了一节树枝做成木叉给她,示范了捉鱼动作和技巧,叮嘱她乖乖呆着,人也随即消失了。
赫炎晋早回来了,篝火都生好了,野兔也拔了毛架在火堆上了。
此刻正斜斜靠着山石,听着她的抱怨,一眼一眼的瞟她纤细的小腿,白皙细致的手臂,看得次数多了,目光一瞬变得幽黯许多……
他原本也没抱多大希望她能叉中一条野生鱼,所以才备了两只野兔,以防万一。
什么都防着了,就是低估了她的耐性,明明都挥叉上百次了,失望与失望叠加,她还不懂收手,叉到一条鱼,对她来说就这么重要?
又一次失手,俞瑾凝气得真想把自己跟脚一般笨拙的手给剁了!
见着两位小鱼在溪水平静后又窜出来嬉戏,存心看她笑话似的。她一时气急攻心,回头正准备寻块石头,也不懂是想干什么?却不料一回头,就与那人目光相撞!
他回来了?!
她惊喜一笑,随后凝着他的目光有些迷离。
他斜靠山石的姿势很美,宛如神祗俯瞰碧水,夕阳的光辉映在他俊逸的脸庞,动静间都是辉光,只需远远看着,便觉心神宁静,一肚子的火都消了!
视线猛然一怔,她急忙垂下眸,偷瞥着他移近的脚步。
脸色唰的白了,又迅速转为深红,微有些惶然地眼神左躲右闪,颤声道,“相公……”
密林逃亡中10
他暗自叹了口气,二话不说拿过她手里的木叉,在水中搅了搅,将水搅浑,那两位小鱼没法透气,只得浮出水面,一浮出来就被“守潭待鱼”的赫炎晋抓个正着。
有些鱼蹦上石头,被他眼疾手快将木叉一扎击中,眨眼时间,三尾鱼到手。
他直身转眸,对着她嚣张的咧嘴!
俞瑾凝悻悻,喃喃道,“爷真阴,浑水摸鱼这招怎么之前不教我?”
赫炎晋正想说什么,忽听她那句腹诽,顿时又横眉怒目,低怒道,“你说我阴?”
她这才想起自己一时不悦说了多大逆不道的话,急忙掩嘴,后冲他一眯眼,改口道,“爷见多识广、英明神武!五体投地都不足以形容妾身对王爷的仰慕!”
“你这些溜须拍马的本事倒是长进不少!不过这也只是些野外生存常识,没你说的那样夸张!”他嘴上是这么说,也笑出一口晶亮的白牙,带着她往山石边去,“行军打仗免不得也要走些并无供给的深山老林,粮草有限时就得按计划来,没吃的,战士们不乏也捉鱼打些野味,蟾宫一次还打了只吊睛白虎回来不照样分了,这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没我没动过手的,兵们都累,没道理再要他们服侍我。”
俞瑾凝一边往火堆里添枯枝,一边笑吟吟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皇上会把王爷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爷除了带军有方,就是对待属下也多好的。”
“你现在才知道我好……”他冷冷笑着,忽然笑声掩了去,深邃的目光落在她回头凝望的面容上,微眯了眼。
她仰头,看着那方被火烧红的天空,看着那苍龙飞卷消失于云层中央,目光闪亮的笑了下。
几乎十年的苦心经营,从翩翩美少年到越发成熟俊朗的他,慢慢铺设步步上升,直至今日,她终于可以在他的羽翼下过着安然自得的日子,彻底懂得情爱之事,只等着他对她所发的誓言,一步步实现!
密林逃亡中11
不过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为山九仞,怎可功亏一篑?
“在想什么?”
是他没有笑声却异常温柔的声音。
她转头,火光映衬下,他的眼眸深邃幽沉,他看着她投来诧异的目光,一哂,道,“其实女人的心思很简单对不对?只要她心里有那人,任何时候,都在为那人打算!不计付出,不求回报!”
“相公为何这样说?”她轻轻笑,却被他戳穿心事而脸泛红潮,垂下眸,捡着手边枯叶往火堆里送。
“枕边人……什么心?”他低低喃喃,语气中带着重重地怨气,让她一度以为自己又是哪儿不对惹他生了气!忙回想,后才发现,她什么也没多表现,俞家都已经很久没往心里去了。
而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那就是……他心里有事!
她刚想开口询问,却见他又笑起来。
轻轻地,而又带着神秘的笑,春风艳阳般的笑意,点染了他的眉梢唇角,令得俞瑾凝一时竟掩了好奇心,她知道,他很难有此刻这样放松无懈的笑容,她并不想,让自己成为个破坏气氛的人。
“相公,你到了幽州之后便要开战了吧!幽州城好打吗?”
他眸光一闪,拿着火叉子动了动,沉默了半响,突然扬起苦笑,抬眸深深地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难以隐藏的困苦。
他伸手穿过她如云坠一般厚密丝滑的发丝,目光一度空茫地,只是盯着自己无意识的动作,整个人显得如山压落。
只是刹那之间,她心一紧,已伸手将他结实的臂紧紧抱住,“相公……”
“幽州难打,城防牢固是一点,更大的难题是,幽州的统军效忠朝廷,我若出兵,他必然会联系在广平郡的太子,太子此次御驾亲征,手上有八十万大军,足足比我军多了三十万,他们二人若联手,数量便是我军两倍,阵列进攻得到的只是反效果!这一动,不只是哪方成败问题,还会惹得不该沾身的‘猛兽’也起了贪恋!”
密林逃亡中12
她轻轻蹙眉,怎么还有半路杀出的不确定?
她的视线微带些不解直直望向赫炎晋,小脸上是满满的疑惑,他为此呵笑了声,开怀地伸手去点她娇俏的鼻尖,“太子和蛮族此次一役,已引得蛮族单于孤注一掷,哪怕太子不会将兵力全往幽州派,到底他与我之间的仇怨更深些,留在广平驻守国门的士兵数量不会多,若是我们强行攻打幽州,被太子军队纠缠,那边应变不暇,蛮族也就冲入幽州了,这样一搅和,到底是谁失利谁得意?虽然蛮族也需镇压,但眼下节骨眼,我并不想伤害蛮族人!否则,这争斗永无休止,我军也只能败北!你明白吗?”
俞瑾凝目光一转,已觉悟!
心瞬间就寒到极点,彻骨的冷翻卷上来,她想她现在的脸色一定已经失去了温度。
这话说得她更没安全感了,可是行军打仗的事,她又插不上嘴,她突然想到,如果连钧在该是有多好!赫炎晋总说他身边的人武将太多,这么多年来,都是他在苦心经营。兵法运用蟾宫他们定然不会有问题,只是幽州自古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城防固若金汤,岂是说打就能打得进去,争得赢的!
遇到这样的城池,蛮闯不行,得智取!
可是,他是她的天啊,他都有这样的表现,不知道,不知道……
而她还能帮他什么呢?
“蛮族是需要打压再议和……天龙王朝的国土不可侵犯,蛮族大军现在进来,就算不和太子不谋而合也知道大鱼吃小鱼的道理,相公这里以一敌二,再加蛮族大军,以一敌三,别说取胜,恐怕还是被重重围困狙杀的悲惨下场!”
赫炎晋笑起来,说不出的赞赏得意,“是!便是因为这个,且我现在还没靠近幽州,并没亲眼瞧瞧幽州是不是传言中的功不可破?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
说罢,他低头看着她愁绪满思的脸,又笑了起来,然而这一笑,确实雪霁春回,冰消云生,如苍穹星彩乍现,美至令人眩目。
“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
不知应恨谁
“相公……你心里,真觉得连钧是奸细吗?”
问这话时,他正低头看架上的烤肉,她并未瞧见他那一瞬眼底露出的是怎样的情绪!
她知道,如果赫炎晋一口咬定奸细是连钧,她现在提这人,简直就是在制造矛盾,引他生气的。
而这时,对面,赫炎晋的目光看了过来,比她的心还冷上几分的目光,他并无明显的怒色,可从那比之前更为深邃的双眸可以看出,他也动了真怒!
她紧张地捏着手心,浑身的寒意又瞬间降临,凛凛的罩了下来。
“瑾凝,你很不希望是他吗?”
“嗯……不是……我……”
“如果不是他,或许你会高兴!但是……”他突然顿住,眯着眼看着她,语声森寒,“你会陷入更大的痛苦中!你倒不如期望是他!”
她竟为他这冰冷却明显是个迷局的语调惊得一缩,随即喏喏问道,“相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冷笑一声,“还记得我在进入林子前跟你说过的‘不过’吗?此事若是证据确凿,我想着就算不说明白,你也能知道的!”
她真的无法形容身体里的颤栗,随着他否决连钧的话吐出,她尤自松口气的当口又要经受一次坠入深渊的跌宕,连钧既然不是奸细,那就代表着,奸细是……
她瞧着赫炎晋凝着她的目光忽地上扬,才发现自己竟因这猜测的结果豁然站起,心陷入了低谷。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他的行为处事也会将她潜移默化,加上她本就聪慧,这度出来的结果就算心照不宣也差不离。
意识到事态严重,她又迅速地冷静下来。
于她,现在慌张无济于事,到底是她俞家人发生了事,她自然而然会变得敏感而小心。
“相公怀疑我哪位哥哥?”
“你二哥,”他的眼紧紧地锁着她震惊的表情,后轻阖了眼睫,“俞怀光!”
俞瑾凝站在那儿发了一秒钟的呆,然后很快的回道,“爷之前进树林时,跟妾身说的‘不过’,指的就是我哥哥吧!”
不知应恨谁2
她尤自还记得,他夸她幸好不是男儿身,否则会成为他的敌人。而她从小除去学习《女诫》,更多的时日是在父亲谆谆教导下学习内敛和思维,哥哥们得爹爹真传,比她厉害不止百倍,而从她嫁人之后,大哥对她严厉多算本色,而二哥……
确实变了很多!
难道说,二哥一直偷偷瞒着爹爹密谋造反,如果不是她嫁个赫王,不是她跟赫王生死与共惹得二哥感觉自己的势力真遭受威胁,二哥哪会气急败坏处处刁难她?
对,气急败坏!
二哥现在的实力一定也到了见真章之时,连爹爹都未发觉自己的儿子暗地里都在干这个?二哥的心思,确实够缜密!
心跳突然又乱了节奏,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别说将来赫王得势得天下会把二哥怎么着?就是光想想爹爹和二娘的颜色,便知这俞家恐怕就要……
树欲静而风不止!
说得真好。她本以为,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问题在导致爹爹一次次失势,本想一刀两断用自己的决绝换来赫炎晋看清她真正希望两全的心意。原来不是她说得算,就算她身心效忠赫炎晋,二哥也更恨她和俞家的一次次纵容!
启唇,想为自己,或说是俞家人说上几句话,谁知话语涌上喉间,却被他更快地伸手将她拽下,圈入怀中的动作而中止。
她这才发现自己像块棉絮,轻得没有丝毫气力。
她想挣起,却再也动弹不得,目光触及他眼中的暗沉,心口又急又痛……
“行军打仗,攻城下,攻心上,你会帮我吗?”他修长的指尖穿过她如墨一般乌黑的发丝,语气喃喃地问着。
他并未真按说出口的话想那般的事!更像是在说,如果终有一天,我要和你俞家的人正面交锋不可避免,不论是你二哥还是其他人,不论你二哥是抱着效忠朝廷的心还是为他自己牟取私利。
你会帮谁?
是我还是俞家……
不知应恨谁3
她又怎会想不明白他这真正用意所在!如果她当作只答他咨问的答案,他会用怎样的语言来骂她?说她到了这时候还心偏俞家,以以往的情况看,每每她这样想或做,他都会用严厉诲辱的话语来伤她。
其实她也没有这样的念头了,可是真让她回答她会和自己的亲哥哥形同陌路,一时半会,她无法做得决绝!
其实不过一个谎的事,只是她并不想对他撒谎!
她眉心颦颦,正进退两难,忽然腰上传来疼痛,震得她一下便头脑嗡鸣!
她倒在他怀里,好半响才缓过劲来,是他,而他的手那样有力,掐得她呼吸困难,话也说不得,手拼了命的去掰他的手。
“说!”他低怒的吼,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痛苦的瞪大双眼望着他。
难以置信,他此刻眼底挟着的痛,似乎不比她的少!
他的手几乎捏断了她的腰,再用力一点点,她就可以去见阎王了。
一个回答,一个迟疑,对他来说,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赫炎晋看着她疼痛却尤自倔强紧咬牙关不肯放声的表情,狞色渐渐地退下一些,狠狠放开手,松了她的腰,她的身子重重地跌入他怀里,急促地呼吸着。
他又把她弄疼了。其实他不愿这样,只是在她心中,她把他赫炎晋放在第几位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
她永远不会知道,听不见她回答,他的心有多难熬!
其实,只要她随意编个谎言,说了让他开心的话,他自然会在周旋中把对俞家人的伤害将至最低,那是她的家人,也是他的家人。
可是她什么也不说是什么意思?他真恨这个时候又自卑心作祟,猜她定然度到他意思上来,又希望她没有想得那样复杂,随意给个答案就好!
可她偏偏,就是不说……
而他就像个傻子,等了许久,等到耐心全无,等到自己的心,生气绝望……
他真恨她!
不知应恨谁4
放眼天下,为今最有生杀欲夺大权的人是他,而她该做的是巴巴求他给俞家人一条生路的事!天底下,哪个无论还差一步就能登天的人,还需要征询别人的意见么?
他想杀就杀,事后再来劝她哄她都行,他何必如此?!
哦,真是犯贱得很!
双目带着嗜血怒气起身,也不看她眼底的焦灼,只淡淡瞥了眼架上的野兔,他忽然转身走开。
“相公!”
他听见了她的呼唤,语气中带着一丝欲言又止,她是想说什么吧?可现在的他,还有什么心情愿意去洗耳恭听?
“相公,我……”
“别说了!那一刻你犹豫,我便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野兔你自己吃……”虚伪!
他回过头,狠狠地望着她大骂出声。
俞瑾凝的脸色一下白去,他这一下的怒气来得太快,真的是因为她的迟疑吗?
还是说,大战在即,连他这样向来胜券在握的战神,也会有心急气躁的表现?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面无惧色,坦坦荡荡的道,“相公!我早已暗自发过誓,今生只以你的喜怒哀乐为己身一切悲欢苦痛,妾身虽然不想俞家人成为相公成就大业的石垒地基,但……若是我二哥存有异心,我定然不会偏私,与相公一块对敌!”
说罢,她等着他回头,等着看他眼底显现的喜悦,然而他却越走越远,眼见就要进入林子,她都想拔腿追上去前,那道昂扬挺拔的身影终于停伫,直直地站在原地,并未回头看她,而她却瞧着那道背影既落寞又疼痛。
他缓缓地斜过眸,脸上的神色看不到任何情绪,然而嘴角,却勾着一抹令她心碎神伤的阴冷。
“说的比唱的好听!”
她心口遽颤,便知他定然是这样伤人的话,虽然一早做了准备,准备接受没有把握机会表现的惩罚,可当这话从他嘴里说出,她的心,还是感觉到一阵抽痛,好似谁用手紧紧地捏住了心口最柔软纤细的那根弦,几乎要将它掐断,断她供养!
不知应恨谁5
“相公……”
赫炎晋不理她,满心愤怒的转身直奔树林而去,俞瑾凝眼角一涩,立即大叫,“哎哟!”
风声一歇,赫炎晋唰的停住,一旋身已经到了她身边,“怎么了?哪里痛?”
这回换俞瑾凝不理他了,白了他一眼。
“瑾凝……”
见她使了性子,他语气顿软了下去,心疼地将她挟紧,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低低地叹气。
“‘宁从直中取,不愿曲中求’,这是我一贯性子,你没少在这上面吃亏吧!我就是受不得你慢吞吞,好似我就在委屈求圆满似的!死孩子,你非要这样折磨我才高兴吗!”
俞瑾凝嘟着嘴,细细想过他的话,才知原来俩人心意竟然如此相同。
其实,他可以不用告诉她奸细是她二哥,踏上这条路变得身不由己的主要之一,便是遇佛杀佛遇鬼杀鬼的无奈。若是二哥也要站出来和他对抗,她俞瑾凝多少都能了悟结果是什么?
作为唯一能在赫炎晋身边说上话的俞家人,她本该跪地求恩,让他设法放过二哥,这才是她回报俞家的正确做法。这是取人命的事,与她从前小恩小惠想着俞家的念想简直有天壤之别。她又怎可能不犹豫?怎会不心疼?
可是若她开口求了,他必然会应的。可那造成的后果,兴师动众,本末倒置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反常。他的江山是为万民造福,并不是为了她一个人。
她深深地了解这一点,所以她不知道,她该求还是该纵?!
沉默了半响,她叹息了声,抬头看着淡淡橘晕的天空,唏嘘道,“王爷好会说话,真是句句在情在理,妾身身为王爷的女人,匡扶正义除灭奸邪自不必说,若是眼见二哥谋刺欲陷我夫于不义,妾身怎会袖手旁观,毕竟赫王不是个三教九流的角色,将来更是一人之上的皇,还是我孩儿之父,比起亲情,那是二哥先不仁不义,如若赫王不赦其罪,妾身又有什么办法去阻止?妾身就是明白,可还是有些些心乱!”
不知应恨谁6
她顿了片刻,眸中忽地涌现泪光,一咬牙,一字一顿道,“王爷放宽心去吧!别为臣妾思量什么了!王爷将来是何等尊贵的身份?王爷的爱该是大爱,爱江山爱万民,最后才是……我,我此下对天发誓,我俞瑾凝要保的俞家是永世富贵,不会让其官达,功高盖主的俞家,别说王爷不喜欢,我俞瑾凝第一个便会将其打压!”
赫炎晋听得心一震,他万没想到,她会为他做这样的让步,不,是决策!
她爱他了!
他从这话里听了出来,有时候,那爱字看似难说,却能让她用智慧度到他心里来。
她何时有这样的想法?才升起的,还是一早就在筹谋?
只富贵,不官达!
的确,这天下若是落入他手,皇后必然是她,然而皇后盛宠一时,她背后的俞家又怎会不富贵?若是让俞怀光这样的人继续留任朝廷,若将来他与她作古后,这秀丽江山又会落入谁手?
答案自然明朗!古往今来,多少野心勃勃者身居高位,挟年幼天子以令诸侯,将这江山收入囊中!
她这是为了他做的选择!而以她的持重内敛,她说出口的话必然是会办到的!
这真个两全的办法,既保住他赫氏江山子孙万代,也能保住她俞家一门荣耀富丽。
他轻叹了气,为她拭泪,“瑾凝……是我错怪你了?”
“不,不怪王爷!是妾身,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她摇摇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他纤细的指边,她看着他眸光顿深,像蕴着一团火,微微羞红了美颜。
“出嫁从夫!这本该是嫁人之后就该认真学习和适应的规矩,可我却迟了这么久!但是相公……这话,我只在这说给你听,你可……你可千万别到别人身边说去,一定会有很多人笑话我的……”
“怎么会?将来这事……一定要记入史料,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俞皇后是何等母仪何炜、仁孝恭俭,让天下女子都学习三从四德,咏诵你的贤良,千载流芳!”
她听得他语气和蔼,神色一松,刚要说话,却又突然脸色一正,严肃道,“那这样,百姓岂不笑话王爷你昏令?”
谁会最心痛
他一扯唇角,篾道,“岂会?谁又敢?一代贤后,那都是我调教的!”
“帝后恩爱,鹣鲽情深……为了这一日及早到来,相公你要辛苦了!”
“嗯!”
他眼中一热,有些东西似乎要沁出来,他下意识抗拒这东西,狠狠闭眼一阖……
她的期望不是这个,是更长远的天,那才是他要为她争取的!
她轻轻的笑了,笑容里有着明艳照人的神采,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赫炎晋给她的,是他给她留了太多时间,她根本报答不完。
如此好的男人,她又怎会不爱?
轻轻抬首,犹豫了片刻,细白的指腹轻贴上他的额,轻轻滑动,如水波潋滟……
“无论结果如何,妾身都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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