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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成婚:惑乱邪王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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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一说事都哭成一团,怎么做事?

就是不知九姐心中压力有多重?九姐甚少这样多愁善感的,遇事第一就是思索解决之道,现在让她动一句就落泪,影响她也不自觉会把后果想得多严重了!

她暗忖片刻,扬起微笑,轻声安抚道,“王爷疼你!你向他求,他一定会答应你,放过俞家的!”

“我这边,当然是这样做……可是,皇权是至高无上的,一旦皇权在握,生杀予夺便在一念之间……宰相和王爷政见不和,王爷氅下有多少当年厌恶爹爹的人存在!一旦这事需要取舍才能求得忠义之时,你觉得我的求还能有用吗?而我……也并不想让王爷背负一个为红颜而舍江山的骂名!”

俞瑾心听着她的话,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见她细密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

半响,听她喃出一句,“到时候就不是女人说的算……”

“瑾心你想想看,就算是我求了,王爷答应了,你觉得咱们俞家……还能有现在的荣光吗?”

“九姐你什么意思?”俞瑾心听得皱眉,赫王将来若是登上皇位,必然会杀一儆百,这当年与他冲突最厉的就是俞家,她也曾想到过,九姐将来是皇后,赫王也不会做诛九族这样矛盾的事情来对付俞家,俞家就算大难不死也不会再有今日的荣华富贵了,但哪怕是这样都好过全家死绝啊!

可现在听九姐的话,她好似还有很多想法呢?!

“没什么……你别多想了!”俞瑾凝轻轻一笑,笑容漾在瑾心眼底,带着一丝隐忍。

处处迷归路7

她撇开这话题,片刻后,道,“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爹爹,别说王爷能说服那些人放下成见,可事实上爹爹一向视赫王为奸臣乱党,他绝不会轻易对王爷妥协的,依爹的性子,就算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不会做那些他自认不齿的低头让步,瑾心……爹爹最疼你了,你一定要想办法劝服爹爹,赫王打回京城那日,哪怕你劝爹爹什么都不做只留府中,将来也有个转机啊!”

“嗯!”俞瑾心郑重地点头,“九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就算我没办法,我还有连钧嘛!”

连钧?

俞瑾凝抬眸看向空荡的大门,眸光一下与暗沉的天色相染。

从前的她并不懂识别情爱,然而随在赫炎晋身边,她受益匪浅,今夜在他和瑾心对面同坐,她看得出来,连钧并不喜欢瑾心!

他对瑾心所做一切,都在尽一位家臣对小姐的关照,没有她从前以为的,只要相处久了就会衍生的感情……

瑾心都有感知,得不到连钧的回报,嘴上总喜欢把她扯进来胡揪一通。

她只觉得好笑,瑾心比她漂亮,比她活泼,比她嘴甜。她俞瑾凝这样的人,除了赫炎晋能受,她不觉得这天底下会有第二个人喜欢她这样乏善可陈的女子。

连钧这人,究竟喜欢怎样的女孩?

出城这件事,已让连钧背负了背弃之名,爹爹将来还会相信连钧么?

而瑾心的全部希望都在连钧身上?

这件事,她思来想后考虑了那么久,爹爹的脾性,王爷将来的身不由己……

只有双管齐下,才能多一丝希望!

她俞瑾凝曾发过誓,一定要保全俞家长久富贵!哪怕她拥有了爱情,缺失亲情,她一样活不安乐的。

“等将来大局稳定,你还想出游,姐姐都愿意陪着你一起,去哪都行!”

瑾心闻言,眸光大亮,面容映着烛光,生出几丝贪玩的神情,“一言为定哦……不过我怕你到时候贵为皇后了,哪还有这闲工夫,什么……哦……嘘!嘘!”

俞瑾凝看着这样的她,心底又不禁升起一丝担忧……

瑾心,靠得住吗?

她真能理解爹爹的固执,比向王爷求一个恩典难上百倍吗?

处处迷归路8

她们便在这客栈里住下了,要了两间房,自然是男女分开的。

坐在灯前,听着窗外沥沥雨声,俞瑾凝觉得心底烦躁,带着瑾心,敲响了连钧的房门。

房门咿呀一声打开,室内昏黄的烛光弥漫在他身侧,那双黯淡如子夜的眸子,同时闪过一抹错愕。

隔了半响,他才淡淡笑问道,“你们这身衣服倒是换得快!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已经休息了吗?”

“还没!进来说吧……”连钧欠身让步,将两位变身的俊俏公子请入屋内。

“连钧,你怎么给我选一件白衣,我讨厌白衣!”瑾心相当不满这身,素白对她一个习惯了艳丽颜色的如花似玉的姑娘来说实在太无味了,进了屋便开始冲那关门的人念叨起来。

俞瑾凝闻言,忽然想起两个月前自己曾闹脾气时的说话,于是有心地回眸看了眼她,看着她虽说一身白衣,却越发衬得胜雪的肌肤晶莹明耀,潋滟的笑容带着盈盈的笑意,未施胭粉也生出梨花般柔美的光彩。

她俞家的遗传可真好,和那人相比,确实略高一筹。

“将就吧,这地儿小,镇上无论男女,都要劳作耕织,白衣是少有的色,你难道还想穿得他们一样,灰衣麻布的,那我明日给你再带件回来!”

俞瑾心听着便唇角一抽,摇手,“算了……”

连钧淡淡一笑,深邃的眸如雾一般,飘渺地扫过俞瑾凝一身,看向俞瑾心,忽微微笑了笑,道,“你觉得你九姐穿白衣如何呀?!”

“啊!”

少顷,俞瑾心大步一跨,满脸郁卒,乌黑的大眼恨恨地瞪着连钧,嘴角扯动了几次,终于是择话而言,“我真希望今晚就能遇见我九、姐、夫!”

俞瑾凝一震,担忧那人的心思,直接就把俞瑾心刻意气某人的那层意思忽略掉了,喃喃道,“一路上都胆战心惊只顾逃命和克服坐车麻烦,倒是没什么时间找你问问,这里离幽州还有多远路程?”

处处迷归路9

“现在就挂心岂不是要害上相思病?这儿离幽州少数还有千里路,加上兵荒马乱的,行走路程都要比平日花得多,若是遇见认识你的将军驻守的郡县,还得绕行,绕行就必须入那老林子里去,万一又遇见流寇,乱党什么的来搅和一通,你到幽州,一两个月的准备你要做足!”

俞瑾凝一听那数字就头疼,当下也情急道,“也不一定要到幽州去……”

“为何这样说?”

俞瑾凝与俞瑾心相视一眼,后就垂低了眼眉,不再作答。

俞瑾心疑惑挑起眉,九姐什么意思?难道她没跟连钧说赫王回来了?连钧只是以为她要去幽州找赫王!

连连钧都没坦诚相告,九姐是不是担心赫王回来的消息走漏?

可她为什么要防着连钧呢?

不该呀……

似乎隔了片刻,连钧才说话,“其实你也不用瞒我,拿着信那天晚上,瑾心都跟我说了!我知道,他在回来途中!”

话音落,俞瑾心已意识到事态严重性,忙将头一低,瞧自己新换的稍大一点的鞋帮子去。

半响,她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于是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却见那隐藏在绝美晶莹眼眸中的丝丝杀气,犹如暴风雨欲来前的紧窒压抑,令她感到颤栗。

“姐……连钧自己人,说了就说了呗!你这个样子,好像还不想给他知道一般,这不是明摆着让连钧心里难受吗?”

“不,我不是因为这个……让我想想!”

俞瑾凝忽然想起出城那日俞瑾心闻讯而来,瑾心知道这一切是因为小圆,而小圆不在身边!

“糟了!”

几乎是她出声的同时,连钧眸中神色随之一黯,也意识到问题所在。

俞瑾心愕然睁大眼,盯着眼前之前还好端端现在却满脸惨白的九姐,忽然想到什么可怕的可能,不由得惊呼道,“哎呀!我也知道了!小圆不知现在好不好,有没有找个地方躲起来,我爹要是找到了她,岂不是让九姐你和连钧……”

处处迷归路10

小圆看过信件,万一受不了酷刑全招,朝廷定然知道赫王溜营,沿路设下埋伏……

想找王爷不是难上加难?

俞瑾心是越想越觉后怕,忽就一把抓过俞瑾凝,二话不说要冲出门外。

“瑾心,你又干什么?大半夜的别跑,小心摔着!”俞瑾凝拖着她的手,却抵不过她那蛮力突发,身不由己地被她牵着走。

“唉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顾着这点皮肉伤,现在还不快回屋收拾,晚了怎么找赫王?”

俞瑾心高呼着一边将门拉开,人正要往外冲,空气中只听“咚”一声弹响,连钧两枚铜钱已将木门又挡了回去。

“深更半夜你打算带着我们往哪个方向去?就算沿路而行,眼下这漫天大雨的,泥路也松软难行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路我可不想爬!”连钧的语气轻描淡写。

俞瑾心愕然地抬起头来,怒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不是怕咱们错过赫王的消息吗?再说这沿路要是戒备起来,找不到赫王也会让我们的行程备受阻挠啊!要到幽州啊。我看都初冬时节了……”

听得俞瑾心这话,俞瑾凝又不免担忧地凝向连钧,沿路竖起军防确实对她和王爷有影响!但要现在走,一切都晚了!

他们三人走走停停,哪能有皇帝的密使脚程快?要防什么都准备好了!贸贸然跑路,才是最危险的!

现在让她担心的人是小圆。不知她会不会落入皇帝之手,虽说只是个丫鬟,但小圆这些年伺候在旁,多少也有了主仆情谊,小圆若因此而丧命,她良心难安。

“连钧,你身边还有什么人可以听得你差遣的,你要帮忙,保护好小圆安危才是……”

连钧面色不改,看着她冰冷的脸色,缓缓勾唇,“怕是不行!”

“为何?”

俩姐妹异口同声地诧异道,还未来得及看懂连钧身形一侧,只听“噗”一声轻响,房间内已暗无灯火。

“有人夜闯客栈!”

他的声音轻而镇定,比起她俩人瞬间刷白的脸色有着天壤之别。说话时已伸手将她二人拖至内堂,忽略着双手之下的颤抖,低声话道,“千万别出声!我自会处理!”

话音落,包裹手心的温暖已不见,空气中只剩两道慌乱地喘息,以及在暗夜之下熠熠闪烁的惊恐眸光。

处处迷归路11

屋外风雨大作,加上屋外雷声雨声都掩盖不去的厮杀砸撞声,黑夜显得越发狰狞漫长。

“姐……怎么我们出来才不过一天,就遇见刺客了?”

俞瑾凝听得心中一动,正要开口说话,又被她急急打断,“是刺客还是朝廷追兵啊?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姐……怎么办?我……”

“别紧张!”俞瑾凝用力咽下口水,她的声音飘荡在耳畔也是颤悠悠地,不安慰还好,说出这话,压根没给俞瑾心起到作用。

她细想了下,朝廷追兵如果是师良,那人断不会伤害她,最多做些门面功夫,让她们找个机会跑掉;如果不是朝廷来人,真是刺客那就说不准了,入店时也没想起问问掌柜周围有些什么恶势力盘旋?现在连钧也不在,更无法确定刺客身手如何?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稳住俞瑾心情绪为妙!

“应该只是些不入流的刺客吧!”

“什么叫不入流?”

“就是……劫财的吧……”俞瑾凝这方正绞尽脑汁想象着,忽听‘吱呀’一声,房门缓缓开启!

俞瑾凝心口遽颤,立即掩了俩人鼻息后退黑暗角落中去。

俞瑾心一双露白的大眼睛在黑暗中忽闪忽闪,近距离看着,也能瞧见她眸光中闪烁出的疑惑!俞瑾凝朝她轻轻摇头,她并不知道现在是安全还是越来越危险。

侧耳倾听,房间里安静异常,除了那道突响的开门声后,房间里半响也没有别的异动出现。内室和外室之间有道拱门,便生出一面墙来,她们在墙壁这侧躲避,就算窗外时不时有闪电划破天际照见一瞬白光,也看不见地上投出何多余的人影来。

俩人在着尽量闭息禁声,加之心底恐慌,胸腹起伏越来越大,冷汗也不自禁沁出额际和手心,在这极度缺氧的环境下,她们已难以再坚持。

习武之人听力甚好,任何风吹草动也要比一般常人灵敏许多,之前连钧便是在刺客闯入客栈之时就吹熄了灯火,以来掩盖哪件房屋有住客。按理说,刺客不该如此快速找到这间屋子里来,而且连钧出门应战,不该离房间太远才是!

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连钧现在又在哪?

哪一边占了上风?

她根本无法冷静思考……

“嚓!”

屋内,忽然响起一声利器碰撞割划声响,好像是出鞘的刀剑,而那一刹,天空闪电划过,在地面上,拉出了一条斜长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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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在惊呼冲口欲出之时,俞瑾凝紧紧地咬住了牙根。

低眸看向俞瑾心,她近乎整张脸都埋入了她的怀中,害怕至极的样子。

虽然她也很怕,但做为姐姐,做为此刻唯一能保护妹妹不受伤害的人,俞瑾凝也似豁出去一般,急中生智,片刻间已经强行冷静了不少,另只垂在身侧不停颤抖的手,已轻轻拿起了墙柜上的一只瓷马摆件,紧紧地抓牢在手中,咬牙紧盯着黑影靠近……

来人身手异常敏捷,几乎不会碰撞到屋内任何一处柜具,俞瑾凝心中暗暗吃惊,就在黑影半身进入内室,天空中一道闪电横劈而过之时……

她举高了手中的瓷马,脑海中忽然闪过一系列片段!

“哐啷——”

瓷马砸中来人后脑勺,便已粉碎的状态落地,瓷片四溅。

后至的雷声中听见俞瑾心惊声的尖叫。俞瑾凝长长地松了口气,看了眼倒地不起的刺客,忙回身紧抱瑾心安抚,“没事了,莫怕……是掌柜!”

重复这话安抚数次之后,瑾心的惊呼才算停止,隔了半响,从她怀中抬起头来,一眼的泪光,“掌柜?!”

“嗯!如果姐姐没猜错,的确是他!”

俞瑾心难以置信地瞥了眼地上的死物,咽了咽口水道,“我看不出来!”

“如果是刺客,怎么可能躲避不了我的袭击?掌柜不会武功,估计是想劫财!”俞瑾凝捋过衣袖一边为瑾心抹汗一边解释。

一定是她们哪儿露出马脚,在穷山僻壤,偶尔才见得她们几个衣裳光鲜亮丽,举止循规蹈矩,菜肴点得丰盛异常,使得掌柜起了贪恋,想趁着这风雨造势的半夜前来打劫。

她之前只说连钧是她家长工,一个长相雅俊一脸书生气息的长工,再搭上俩个斯文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

掌柜自然不会想到她们中长工懂武,于是便有了这场惊心之劫。

她刚这厢揣摩罢,房门又一次‘吱呀’响起,室内又一刹的寂静。

处处迷归路13

俩人身形一僵,正不知该如何躲避之时,屋内已灯火通明,连钧一身水蓝袍子干净如初,只发丝半润,身姿稳沉,毅然伫立在门前。

俩人顿舒一口长气,若来人还不是连钧,就算是不懂武,看着地上的异样之后,也会对她们动粗的!

连钧的目光从地上昏迷之人身上一掠,看向她们时,眸光淡定。

“你俩没事吧!”

即便她们不答,他也明白了。

他掩着烛火入内,她二人还瞧见他手中拽着一根麻绳,随后便有个被揍得脸肿鼻青的男子被绳子一侧牵捆着,半呻吟着滚爬进来,她二人再不敢多停驻一眼,急急将视线别过!

说真的,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被揍成这般模样,惨不忍睹的伤!

男子一瞧见地上那黑衣人,顿时眼露血红,再不愿往前走滚一步,犟着在地上挣扎两下,改双膝跪地,朝连钧一扣。

“大爷饶命啊!小姐饶命啊……我只是一个打杂的,是掌柜让我这么做的……你们饶了我吧……我也不想害你们的,只是我每月三钱银子,家里等着我寄回去过日子,我才昧着良心做着傻事……我也是被逼的啊!”

连钧淡淡一笑,顺手将绳子一扯,双手被绑在身后的男子顿时往地上一扑,摔了个狗啃泥。

“饶你吗?不是让你们好好活着,等待下批受害者!”

小二闻言,又大哭道,“小的我对天发誓,大爷放了我,我立刻离开这里……绝不会留在这与掌柜合谋害人了!大爷饶命……小姐饶命……”

俞瑾心皱皱鼻子,一脸愤慨道,“连钧说得对,这样就饶了你,你哪会吸取教训!我们明日便走了,走了之后谁知道你是走是留!万一你还在这和掌柜经营这黑店,不是还有更多无辜者上当受骗吗?你这种人,就得受片片凌迟之痛!今夜我们就要为那些曾遭你们毒手的无辜百姓报仇雪恨——”

小二被这二人一唱一和吓得冷汗涔涔,身形更颤……

处处迷归路14

“小的再也不敢了……大爷饶命,小姐饶命啊!”说罢,头便重重磕在地板上,一下一下,听得人心底寒意森森,好在地板是实木铺搭,不然定然又要在那张花猫脸上横添一笔凄凉。

俞瑾凝悠悠叹气,半响后看向连钧,“放了他吧!他也是身不由己,看这样子,他也记得教训了,断然也不敢再犯!”

“光这样就能让他们死心?你是没瞧见我之前与他周旋,吃的尽是路势不明的亏,一瞧就知是惯偷了……名副其实的黑店!也不知从前他们得手之后把那些人都怎么处置了!否则让一个不服的报了官府,他们这小店怎么可能长留至今!”

连钧语气淡淡,却一针见血,直击要害。

于他说话间,小二磕头声短暂停留过一瞬,虽然是很快遮掩了过去,也足够连钧和俞瑾凝瞧出端倪的。

俞瑾凝眸光一动,竟突然想起了被她一招敲昏在脚边的老掌柜。

掌柜偷偷入这房时,她还以为那刺客身手极好,连点碰撞声都不曾响起,让她一度也猜不准刺客那时人在何处?

原来他是掌柜,才明白他是知晓房间内摆设的。但却因胆小迟迟不敢移动半步,而这小二却像只地鼠一般,上窜下跳,不是太狡诈也不至于让连钧打成这样才算罢休!

俞瑾凝脑中灵光一闪,才知这出劫财案,原来是出乌龙!

她失笑摇头,冷了声骂,“颠倒是非的骗子,不是掌柜逼你,而是你逼掌柜吧!你胆子忒大了些……这里离京城不过一天一夜路程,你们居然胆大包天,偷财敛物也就罢了,居然还干那些谋财害命之事!说!你们这样一次次得手还安然存活于世,背后都是什么势力支撑?”

小二最终停顿了所有的胆小怕事,求饶磕头。

这一切都是装的,在瞧见自己的伪装被揭露,低垂的肿脸抬起来,已不在是之前的懦弱瑟缩,嘴角噙着冷笑,眼底凶光绽露。

处处迷归路15

俞瑾心被这突如其来的架势吓得连连退后数步,站在俞瑾凝身后,愤怒地伸手指着小二,恍然道,“原来你真是……山贼?流寇?叛军?你和掌柜都是坏人!”

小二冷哼一声,嘴角鼓动,猛地吐出一口残血,狞笑道,“你们知道得太迟了!我们是谁?也是你们能打探的?客栈外现在已广布我们的人手……你们已插翅难逃,休……”

俞瑾凝气愤难当,连他那废话都未听罢,一横手,阻止了连钧伸出的长腿,低头俯视那恶人,“三声之内,报上名来!一,二……”

小二一愣,习惯性腰背一直,大声道,“孟苏将军下辖画山护卫,多……”

报名未毕突然醒悟过来,小二的连顿时涨的通红,正要发作,身边的连钧已踹出长腿,将他一脚踢至墙面,后“咚”一声落地,砸中墙边高椅,终于昏迷不醒!

连钧的眼光淡淡掠向神情凝重的俞瑾凝,即便是男子,也少有如她这般遇强则强,思绪敏睿的头脑。

“你就知,用这方法,就一定能查出他何身份?”

“我也没想到这个!是谨心一句话提醒了我……”她转眸看向还一脸疑惑的妹妹,淡淡笑了,“我记得,爷说过,国内眼下烽烟四起,到处皆是乱贼趁火打劫,为方便联络和辨认,一般都会有自己专属的记号或令牌之类的东西做分别!初初我只是想到他可能是山贼,但瞧见他衣襟破口处微微露出的一点动物纹身图案!一般虎狼飞鹰,都是朝廷正统兵区别弓、枪、箭弩各营的标志,才猜想到他之前必然是朝廷士兵,后来才叛变的!于是我便趁他心乱时见机插话,套出他来路!”

她顿了下,又瞟了眼脚边的掌柜,蹙眉道,“怎么样?孟苏是谁?能想起来吗?”

连钧眯眼,片刻后目光一闪,“孟苏,那不是一年前叛变的豫州刺史,他已游移到这带?糟……”

一向淡定从容,临危不乱的连钧也会发出惊言。

处处迷归路16

然而一切已经迟了!

“嚓!”

屋内再次陷入一片黑暗,由一股强势的内力带物穿透空气远远而来,打破了门窗上的糊纸,截断了桌上火烛。

几乎是在同时,连钧手中铜钱借着门窗上的破洞打出,只听“噗”一声响,似有人中招倒地。

他灵敏地护着她们后退至内室,电光火石之间,房间里两扇窗子“哐啷”一声从外被踹破,一道道黑影抢身而入,挥刀长刺,这一刀无声无息,快捷如流光飞电——

“啊——”

俞瑾心站靠的位置离窗最近,刺客无仁心,如今身份败露,唯有杀人灭口。

瑾心成了他们攻击的最先目标,俞瑾凝心下大沉,惊心动魄间正欲抽身挡在瑾心身前,然而她动作还是慢了,只见一霎那间,便到了俞瑾心面门!

血肉肌肤被划开的细微声音,狰狞如毒蛇吐信一般响在俞瑾凝耳中,她犹自觉得那声刺痛宛若划在自己身上,全身冰凉一片,凝结了痛感!

“连钧……”

耳边听得一声细微颤声,她睁大眸看去,只见俞瑾心身前还有具人影,从身高来看,果然是……连钧!

他几乎没时间去关注自己被剑刺到的伤口,一抓剑身,内力运足,将长剑折成两段,持断剑与敌人飞快展开周旋!

“连钧……”俞瑾心像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双目被他奔涌的鲜血所侵,呼叫声大了!

她颤抖着身子无力地往后退了一步,借着闪电,瞧见自己左臂衣上也一片血红!

红色的鲜血,惊鸿一瞥,就似在俞瑾凝眼前绽开了一朵来自地狱深处毒狠艳丽的曼珠沙华,刺目而疼痛。

“瑾心……”

“不是我……是连钧……”

“你们还顾着说话,快跑啊……”

他那声嘶喊叫得俞瑾凝姐妹心底颤缩,抬腿要跑,又被旁边一刺客擎剑刺来,连钧咬牙抽身,空中顿听利器相互一撞,火花划出割裂人心的铮鸣声。

处处迷归路17

“一个都跑不了!今晚就是你们的死期!”

“哐哐哐……”

“砰——”

黑暗中,只听刀剑相接声厉若惊雷;含怒叫骂声杂乱如暴雨。

俞瑾凝护着瑾心往后退,一时电闪一时黑暗的房间里,仿若到处都有刺客环立,她根本无法跑向门外。只得拼了心底那一点坚强保护瑾心本能后退着,直至腰背定住墙柜,而这时,二人只觉被一股力量一送,人已身不由己往大门方向扑去——

“快走——”连钧一声大喝,声音也渐渐淹没在众人的刀剑抨击声中。

如今连钧以负伤之身拢过屋内十几名刺客与身前,那是要鱼死网破的拼尽全力,俞瑾凝虽然不舍,但此刻也懂连钧不想她们前功尽弃,于是也不再逗留,拉着双腿僵直的俞瑾心便往楼下冲去。

一人制敌,势单力薄,她们要走,对方也未必会答应。屋内十几人瞬间便摆出了阵形,几招打过,有人飞身而出,抬腿起势快如闪电,转瞬间已经飞出门外三丈,直冲楼道的人去。

瑾心不舍连钧,频频回头张望,此刻瞟见楼道上追来的刺客,大骇之下,脚下一滑,俞瑾凝只觉主动化被动,跟着她一道踏出一步,腾空一踩,瞬间失重,双双往楼下滚去。

瞬息间,二人只觉四肢移位,头颅震痛,落地之时不免因惯性滚撞向对面的墙壁……

随即额角一痛……

一声疼痛的低吟,响在隆隆的雷声里。

“不要……伤害我妹妹……”俞瑾凝悲呼着,渐渐软倒下去。

刺客血红之眸一眯,看着两团白影刹那落地,掩了怒气,也慢悠悠地踱下楼来。

利剑凌光一闪,刺客正欲挥剑斩杀之时,风雷加怒,将天空照得如白昼一般……

光明中,瞥见女子昏迷的脸,刺客眸中阴鸷一闪,大雨被风卷成一片片的水晶幕,映亮他眼底长日被冰冷蒙蔽的眼神。

“全都给我停手——”

夏纷飞乱爱——友谊诚可贵

夜风从檐角呼呼刮过,周围空气犹是进入了冬季,远处的红泥小火炉里响着啪啪地火苗乍响声。

她在哪?

俞瑾凝蹙眉思索着,身子已被冻得不住颤抖,而四面沉沉的冷风像携着森然的雪意旋转逼来,裹着她一个劲的吹!

她想醒来,却发现全身无力,连睁眼的力气都使不出来,耳边不停有人的说话声灌入耳,声音听来那样陌生,像是为何事起了争执,通堂都是男声,俞瑾凝更是焦躁难安!

瑾心在哪?连钧又在哪,他的伤……

“我说……你真能确定她是赫王后?没有看走眼?”

交谈声又起了,似乎并未察觉她已醒来,话题即是关于她,俞瑾凝顿敛了心神,细细听去。

“我不确定!女大十八变,你没听说过吗?我只是觉得像!”

“觉得像那就是是了……”那人啧叹了声,顿了片刻冷笑道,“眼下赫王起兵造反,但凡他身边重要的人都应该跟随大部队去了幽州,怎么可能会让他的原配落单?!”

男子亦冷哼两声,叹息道,“她是宰相之女!谁知道赫王心里想什么?”

“不妥!我看我还是……”男子正要说出什么,却突然就没了声音。

隔了半响,听见衣袍细碎之声里有人淡淡道,“过会她便醒了,问了再说不迟!她若是敢撒谎,我定然会让她尸骨无存!”

撒谎!

俞瑾凝心下一沉,这人是之前猜她是赫王后的男子,他以为她会撒谎承认自己是还是不是呢?

不不,她不可以乱,先要弄清楚这里是哪?

想来她跟瑾心一块滚下梯道,来抓她们的自然就是孟苏那叛军余孽,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的军营,这冷风,也弄明白了,是山洞!

孟苏是叛军,不知和王爷有无宿怨,她若是承认自己是赫王后,这无疑的兵行险招!

然而叛军就是不满朝廷才起兵造反的,比起赫王来,他们更恨朝廷,更恨宰相才是!让他们知道她是俞家人,岂不必死无疑?!

夏纷飞乱爱——友谊诚可贵2

那么不承认呢?

那人说没见过赫王后,是猜测的,他见过的赫王后是年幼时还是最近?

“她怎么还没醒?这一撞不会撞出什么毛病来吧!”

“估计也快了,不过天也快亮,先别管她,做正事要紧!”那人话音刚落,便听室内有脚步声起,渐渐淡去。

又等了半响,周围似乎已无异常,俞瑾凝睁开眼来,朦胧的视野在摇晃,所有的景物都如浸在水波之中,叠加幻化,层层摇曳。

她全身乏力是不是跟这颠倒歪斜的景物相关,被喂了药吧,想来这也算是敌军内部,不让看清路况人面都属正常。

心里念着瑾心和连钧,只感觉着身子即便再无力也在瞬间被抽回了些,强撑着床沿坐起,却再难行进下一步。

神智微微飘荡,却奇怪的没有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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