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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成婚:惑乱邪王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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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折身回来,抢扯着俞怀释的肩衣往外去。
俞怀释挣脱不多,但心仍忿忿难平,索性也伸长了脖颈,朝着书房扬声喊道。
“爹爹,孩儿求你,放弃小九吧!她帮赫王做了那么多事,你到现在还不清醒吗?她就是个祸水——”
“哐啷——”
书房内又是一阵瓷器跌落地的清脆声响起,那尖锐的声响,仿佛能将人的心都划穿——
迷惑不知情
夜色渐渐浓厚起来,夜雾起了,慢慢笼罩在空中,月光反射下,像极了情人闪烁的泪片……
俞瑾凝坐在石阶上,着一身水蓝色轻纱罗衣,云簪斜插着,珠翠满头,青丝随意地挽成一个灵蛇髻。
乌黑的眼眸此时正凝着一抹暗沉,不知心思想些什么?但一副身不在此世间的飘渺感,薄如蝉翼的纱衣被风吹起,清雅出尘的身影像是就要乘风而去般。
身后的小圆眸光一直没敢离开过小姐,虽说小姐此刻安静,端庄,却是端庄安静得异常。
俞瑾凝维持着这个动作太久太久,可
小圆看着她忧伤的脸庞,正想出声让她回了屋去。却见院落树下,一抹颀长身影一动。
她定睛一看,朝那人微微福身,退了下去。
俞瑾凝听得声音抬眸,看着面前长袍青衫的连钧,强牵起嘴角一抹淡笑,站起身来。
“你怎么来了?”
连钧淡淡一笑,站在她三尺之外,知她一向矜持守礼,他断不会先坏了她规矩去。
“她说你难受着,现下又不得出来,拖我来看看你!我知你的丫头也不敢犟嘴,便是这刻得空,来瞧瞧你失魂落魄成何样?!”
俞瑾凝嘴角一扯,却不知该回些什么?
心里闷闷地,但不是想找人畅聊的感觉,她只想缩在自己的壳中,谁都不要来见她,就是足够!
“怎么不说话?是不欢迎我到这来吗?”他凝着她毫无生气的容颜,神色明显落有担忧。
她轻摇头,看着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忽然想起有一夜,赫炎晋与她敲定潜伏在父亲身边的奸细时,炎晋语气直稳,就说这与他从未蒙面的连钧是,她还好生恼怒,与他争辩!
其实,喜悦不在于他们猜对与否,而是她和炎晋腻在一块,那刻为他悦动的心。
可他到底是走了,未给她留下只言片语,就这么转身,光影闪没,快到连给她伸手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迷惑不知情2
一阵夜风拂过,俩人都微微回过神来。他提了提袍角,学她之前的模样,坐在了石阶上。
“我听说今日赫王大捷!霞关城门大开,百姓无一伤亡,若不是百姓胆小,或许还会夹道欢迎!”连钧沉声说着,脸背着光,看不清眼中神色。
许久未听身后人说什么?却也不见她有何反抗意味,他淡淡一笑,眸光似乎闪过一丝无奈。
“他对你是真好,只找人潜伏在瑾心日顾的客栈,往她手里送了纸条,让她今日酉时来这照顾你!瑾心怕消息有诈,找我商议!我便让她收了小圆到自家屋里,今日来看,若是真有你,也好留下照顾!”
说着,他便从宽大的衣袋里,将一瓶白色玉质的小瓶子递了过来。
“这是他让十妹去指定地点取的,说是对你身上的伤有好处!你一月记得服下一粒,别让他担心!”
俞瑾凝瞥向那瓶子,发着耀眼的森光,在漆黑夜下是那般刺目!
她心中冷冷地笑,他就是因为她身上的毒才不带她走的吧?
他既然抛下她,又何必管她生死?
他此去一路奸险,她与他从此天涯永隔,高山远水,鸿信难书……
他还管她做什么?丢下她又让别人假手,让人认为他真好。
好吗?
抛下她,就是他摘下天上月亮托人送来,她都不认他是好意的。
“拿着吧!你要不要也是收下后决定的事,我只负责带来,回头好向瑾心交代罢!”连钧见她不动,手都举乏了,免不得又催促道。
她咬着唇角,轻轻地伸手,把药瓶紧握。
“你爹在找你……他找人查过,不知打哪得来的消息?说他身边无一你这般模样的女子,便猜你还留在京城!”连钧淡淡说着,淡然的语气中掩藏住了担忧。
“爹爹找我?”俞瑾凝目光一动,终于开口说了话。
他点了点头,目光却始终没有看向她。
“或许,他有很多疑惑!急需你破解吧……”
迷惑不知情3
她沉吟了片刻,转身看着连钧,睫毛微微垂下,“爹爹是要拿我治罪吗?”
“你爹早前有过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的说话,任夫人如何哭求,家人如何婆心,态度异如以往的坚决!还特请皇上作人证,一场父女之情再无转圜余地。你想,他是要拿你治罪呢?还是有他事?”
“我不知道……爹爹忠诚之心日月可照,可我身负他期盼入王府,却做了这么多让他伤心的事……我与炎晋一块躲着不见人,为了今日出师有名,我更是将叛逆之女,叛王之妻的罪名坐实,爹爹找我,还想听什么呢?”
这一刻,连钧愣住了。
一抹苦涩难言的笑靥慢慢在他唇角绽放开来,那一双如黑曜石般明亮光润的眼眸,铺着一层失落。
她唤那人炎晋!
她爱上了他……
如果,他金连钧不是家道中落……
如果,他生在王孙家,那该有多好,该有多好呢?
“何苦呢?”他淡淡一笑,笑容却有了淡淡的忧伤。
俞瑾凝蹙眉,听他这句突如其来的话,不知何意?!
“我还是改天来看你吧……好生歇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俞瑾凝淡淡呢喃,似乎微微有些失神。
一阵冷风吹过,裙袂飘飘。
“小姐,夜都深了,咱们回屋寝了吧!”小圆将一袭单衣披在她身上,双眸通红的,也不知钻哪个地方哭了好几次。
俞瑾凝摊开手心,看着那只白玉瓷瓶,懒懒的答了一声,又静了静,才拖着声音问,“现在是何时辰?”
“差一刻就子时了!”
俞瑾凝抿唇颔首,拢过披风朝着屋里去。
小圆随后伺候她睡下,一转眼,看见她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想起小姐今日身心受创,又强忍着不愿找人倾谈,一个人憋着那些苦与恨,着实辛苦疲惫,确实是没啥精力了。
给她盖上被子,吹熄了灯火。灯火一暗,室内陷入黑暗的沉寂,她却并没有立即离开,站在床边沉默不语。
月光穿窗而入,如水般款款展开,照见她沉睡的容颜,黑丝柔亮,然而越发衬托着脸色惨白。
迷惑不知情4
漆黑的夜,京城一处暗巷人家,夜来人静之时,于屋内未着灯火,先听见一道莺脆女声急急发问。
“怎么样?她是留是走?”
“压根也说不动!”
随后是一道稳沉的男声传来,接着有轻微脚步声响起,片刻后,屋内亮起火烛。
火光摇曳,男子颀长加身的长袍,借着火光,发出淡淡的光泽。
屋内一处光线黯淡的角落里,缓缓走出一名女子。柳眉微拧,神情愁困,小美人被一番心事栓着,即使此刻神情忿忿难平,也不失那与生俱来的花颜俏丽。
她走至桌边,怒瞪着那办事不利的温润男子,一拍桌子,低喝道,“什么叫说不动?你没尽力说服吗?你没看我九姐一日瘦过一日,你怎么就这般不懂心疼人?”
连钧往桌边一坐,为自己倒来杯茶水,饮罢才慢道,“她是人,是你九姐,她能这样轻易说动?那你不去?”
俞瑾心呵呵一笑,又啧叹地埋怨起来,“哎呀……我是急嘛……九姐再在京城多呆一天就多一份危险!真是爹爹先找见她倒好,集家人全力,爹爹不会为难九姐的……可是若让皇帝找到,岂不是让皇帝拿着九姐人头做威胁,那九姐夫不是……”
他抬眸看着她,淡淡的笑,“他都不怕你怕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我觉得吧,九姐夫一定有什么苦衷才是!”瑾心双目一转,火烛映着她眼中忽然明亮闪烁的光芒。
咬咬唇,一副谄媚嘴脸,不气馁道,“你再试试……”
“不去!”连钧拒绝地异常干脆,连给她再存希望的机会都没有。
他看着她一只手指抖得一场剧烈,小肩也经不住一抽一抽的,他反倒是高兴地笑了,然而笑意却未达眼底。
这两姐妹,他还有不了解的?
“你就断了这念想吧……瑾心,别以为我不说你,就不知道你脑袋瓜里想什么?你想让你九姐去,你随她一块浪迹江湖!可你偏偏挑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别说我再劝,我压根也不想你这样胡天胡地,不知天高地厚的乱跑乱闯!”
“你关心我呀?”
连钧清咳了声,只笑不语。
迷惑不知情5
日子又回到了从前那些与世无争,日过一日的无聊时光。
大半个月来,瑾心时常从府里溜出,来别苑陪她静坐。
从瑾心口中探得,母亲十分挂念她,常常睹物思人便是一整日。瑾心心里疼着,本想把她的落脚地相告,但想着爹爹还在四处寻找九姐下落,为了稳妥,她没敢与三娘实话实说,而心底却越发愧疚起来,总觉得对不住三娘,时常是三娘先哭,她便后哭!
俞瑾凝一来担心瑾心的安危,又不敢听太多关于母亲的事,总觉得自己不孝在先,惹了母亲伤心难过,自己的责任难以推卸,瑾心若是再说几次,她也没办法再控制自己!
她便劝了瑾心少往这边跑,免得出事!
连钧有武功,自然比瑾心来去自由些。
俞瑾凝倒不是不欢迎他来,可她骨子里,是规矩惯了,第二日他来,她也婉转地劝他别来回奔波,想必连钧听得懂。
他说他明日恰巧有事,也要一段时间来不得,问她有何需要,尽量今日为她备齐。
她让小圆四下去瞧瞧,有需要就报上来。小圆一走,她引他去了院中,站在长廊上说了些话,小圆过来,他也离开了。
别苑一下子比往常更清幽安静了。
人在闺中,日长人静的,也得有另一种只会将这漫漫白日消磨。
香已燃点在紫檀炉内,如云如缕弥漫了一室。
桌上摆着彩笺,便是她抒发情怀的托物,心事重重的她,常常只是提了几句又放下。
不知写什么好?写出来的诗词也多带哀怨神伤之色,她很不满意自己的状态,看着彩笺上的娟字,犹如照见自己内心,原来自他离开之后,满腔热情也化作了初冬的恻恻冷风,寥落冷清。
………………
我知道这几张没有赫炎晋和俞瑾凝的互动确实乏味了些,可是也没办法,当初大纲构架大,就不能不写接下来这些废话,看似废话吧,但不找连钧,俞瑾凝出不了城,也不能找人啦!
迷惑不知情6
小圆曾问她,这彩笺是不是写给王爷的书信,她则淡笑着摇头,却始终说不出心底最想要的答案。
其实她很想写,却又不知写些什么给他?
玉锦金纱春意满,轻舞团扇颦蹙眉头。云中谁寄战书来,又披戎装勇闯极地,田自耕种将自修,一份等待两季期盼,叹一声,炎晋啊,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可也知道,他这一走就是一季秋雁无消息!
他收不到的!
怕自己写了,又多了份牵挂,会常常空牢梦魂绕过千里关山想他是否收得到?是否能看见?是否会回信?这又何必呢?
这信若是半路就辗转不见了,她为了一个空梦等到地角天涯,地老天荒,着实不值得!
现在的自己就够让她鄙夷的,再弄书信,她不伤春也要悲秋。
“小姐……金公子到了!”一个声音打断了正在为落笔细细斟酌之人的神思,俞瑾凝抬起头来,一刹那,眸光被无处不在的阳光衬着,璀璨无比。
“请他进来吧!”
小圆走了出去。
“我还以为,这几日不来看你,你已出发寻他去了!”花园拱门边,走来一身蓝衣宽袍的金连钧,阳光之下,他说话的嘴角微微带笑,眸中神色却被阳光隔离得飘渺使人琢磨不透。
俞瑾凝无奈地笑出声。金连钧,真是个懂她的人。
她起身将他迎到石桌前,为他斟了茶水,二人落座后,她问他道,“你已忙完要做的了?”
“你何必与我这般客气?自然是忙罢才过来!我也知你性子,若是晓得我事未毕就来别苑走动,你还不像赶老鼠一样将我撵出去!”
俞瑾凝讪讪一笑,“就算你没忙完,在这关头你来,我都感激不尽,怎会将你撵出去这样失了礼仪!”
“这倒是,”连钧微微点头,看着她面前笔墨纸砚,而彩笺上却只寥寥几字,微微一怔,随即别开眼,淡问道,“你还未回答我呢!”
迷惑不知情7
俞瑾凝眯了眯眼,“我何尝没想过?可是我更有自知之明,我不是瑾心,对什么陌生事都好奇,我从小到大,京城里逛街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什么都不懂的,更别说千里迢迢寻夫去……你们都说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我这个被关惯在深宅大院里的人,别说行走江湖花脑筋学会识辨好人坏人,就连坐个没高垫的马车都会磕伤,我哪有那能耐!”
“听你这话,原来都是你的问题?”
她疑惑皱眉,喟叹了声,“或许吧……”
“那你就打算这样等着?如果他这一去,三年五载地回不来,你该怎么办?”连钧淡淡地说道,眉宇间是一片温润优雅的气息。
她挑眉看他,“你这话问得奇怪!我自然是等他……不管他是赢是输,我总是会等来的。”
“我不是说……我的意思……他似乎还带着别的女人在身边?!”
俞瑾凝眼角一瑟。是啊,司马萌玉,那个无论身体、性格都比她强悍百倍的女子,她当然能跟着那人刀光剑影的在一起,可是她能行吗?
她还怕自己去了,成了他的负累啊!
连钧的目光,在她脸上掠过,她的脸色不太好看,青灰之气很重,心里,怕是真装了不少烦心事吧!
他的心紧跟一抽,竟微微有些失控道,“其实……你想做什么?只要开口,我……”
“别说!我都懂……”俞瑾凝激动地打断他的话,见他收了声,随后,淡淡地笑,“谢谢你……”
她知道,只要她出声,他一定会想办法帮她!
可是她很怕听见这样的安慰;很怕,一旦有人给了她勇气,她就会狂热地不知冷静应对,就会冲动地不顾一切去找他。
她不要!也不想……
赫炎晋都丢下她了,她何苦再去翻山越岭地找他呢?
猜得绝情悲观些,或许这一切不过一场戏,他要的不过是个时机,时机一到,他握住了自己想要的,自然就会放手不重要的。
迷惑不知情8
他留下她!难道还不够她看明白?还要巴巴地去找他不成?
她俞瑾凝虽然守规律己,少了几分俏丽,性子是枯燥了些。但好歹也传承了父亲一点骨节。
这骨节用不在国家大事上,但对待感情,她亦能坚持。
过程或许是痛苦的,也不知会在何时才真正放开?但她不想再犯傻!
“爹爹找我,究竟为了何事?”她的目光轻轻落在前方一株极艳的牡丹上,悠悠将话题转移。
“我暂时未能私下与宰相大人详聊……这段时间,宰相大人一直忙于修复与皇帝皇戚之间的误会,所以才到现在,也没能拿到你在别苑的消息!”
她低头沉思着他的话,许久才绽出一朵艰难的微笑,“爹爹太辛苦了!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孝,让他老人家操碎了心!因为我的固执,爹爹在朝堂之上一定没少被那些奸佞小人落井下石吧!”
“倒是有的,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宰相大人为官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自然不会往心里去!但是……你真的不打算和宰相大人见上一面?”
俞瑾凝颔首,随后一咬牙,“现在,外面一定乱得很,不止是我和父亲分离两地,多少无辜百姓,父母子女在这场恶战中丧命永别!父亲效忠朝廷的心威武不能屈,而我的心愿与他背道而驰,我心里想的,不一定就是父亲想要的……何必在回去惹他生气!”
“你真是这样以为?没有想……宰相大人会把你交给皇上?”
俞瑾凝的心猛然一颤,脸色惨白,嘴唇抖嗦得不成句,“连钧,你跟我说句真心话!他……这次能……赢吗?”
连钧听着她的话,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半响后,他摇了摇头。
俞瑾凝则默然点头。他怎会知呢?大家分伺两君,理想也不相同。
连钧若说能赢,岂不是在预言自己将来死路一条?
未来,是个迷茫的话题!
也因此,她更不能去见父亲,让自己成为威胁赫炎晋的把柄!
连钧瞅着她脸色一瞬一变,又不自禁笑出声来,“如此一代红颜,也衍生出悲观之态,真不该是怪他还是该怪这世态弄人!但他到底是你夫君!你不信他,还能有谁能给你信心呢?”
他见她抬眸看来,只略略勾唇,微笑一揖,转身,人影渐渐消失在刺眼的阳光中……
只留下他一句还未冷却的话,悠悠飘落……
“与其问我,不如问自己的心更合宜!”
迷惑不知情9
深夜,俞瑾凝被一阵呜咽声扰去清梦,一拉被褥,细听,那哭声越发地明显了。
她起初只是以为野猫在叫。
然而哭声幽幽咽咽,在这个无星无月又安静异常的夜晚里,有这么一缕不是猫叫似是人的哭声,听得她心底发碜。
“小圆!”她皱着眉,扬声唤了人,哭声立止。
有人快步过来,开门那一刻,听见小圆问她何事,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找对人了!
俞瑾凝一把掀开被子,坐在床沿朝她招手,“你怎地半夜哭泣?发生了什么事?”
小圆将屋内火烛点了,却侧着身子,也不回话。火光映着她的脸,反射着点点的晶莹。
“这里就我跟你……你只管哭,谁跟我说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无关紧要,我便不听。可你这哭声扰得我睡不着,你说该怎么办?”
小圆嘟嘴自个犹豫了半响,才听劝地一抹眼泪,走到她身边来。
“小姐,十小姐之前来说,说……姑爷在幽州被囚了!”
“什么?”俞瑾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笑地一下抓住小圆的手,不自禁又说道,“你刚刚说什么?”
哭肿眼睛的小圆整个一怔,一咬牙,说得眼泪鼻涕一把把,俞瑾凝听得目瞪口呆。
从俞瑾凝在这住的第二天,俞瑾心就给赫炎晋去了信,信里形容俞瑾凝日子过得多难受。赫炎晋收了信,也不知是怎么地,幽州不打了,就要急着回来!他身边的人肯定不答应,直劝他稍安勿躁,派蟾宫回京一探究竟再做定夺。
赫炎晋心神不定,那日攻打幽州,与幽州郡的守城将军淳于岚单挑时,不甚中了流箭,被淳于大军带回了幽州城做了阶下囚。
十几万大军一时龙头无人,一遭淳于军队半夜喊话,一二日,弃甲叛逃的士兵走了大半,还有不少早生逃心的,也趁乱跑了。
俞瑾心说,据连钧分析,这样士气大跌的军队没办法再组织起来,再攻一次幽州城。加之淳于大军夜夜让人在对面喊话,日子一长,恐怕赫王军队就此要瓦解了!
迷惑不知情10
这都不算什么大事,可怕的是赫炎晋被囚禁在幽州城里,生死未卜啊!
所以小圆才忍受不住为小姐的将来难受,一难受,自然泪水也止不住了……
俞瑾凝皱着眉托着腮想了半响,传说中的真命天子啊,就这么轻易被抓了?
她若是没见过赫炎晋这人倒是能人云亦云地信以为真。
可是她夫君,是何等人啊?
岂容一个俞瑾心随便胡言几句就能抹黑变笨的?
“别哭了……你被瑾心骗了!”
“啊?”小圆顿时就没了泪,两只红肿的眼睛瞪成铜铃那般,又大又圆且满含疑惑,“十小姐为何要骗奴婢?”
“她是不是说,不让你跟我说?别让我知道后难过?”
小圆无语,只能点头。
“那她何必跟你说……再说,算算路程,也好像对不上的样子……爷哪能这么快就到幽州城外了?不过不管怎样,她目的达成了!”
“十小姐何目的?”
“让你把信传给我,看我急!”
“让小姐你要……急着去找王爷?”小圆顺着话想下去,得出一结论。
俞瑾凝颔首,表示赞赏地淡淡笑了。
“十小姐为什么要这么捉弄小姐你啊?小姐不是说过不去了吗?她为何还要这样做?”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她死性不改……”俞瑾凝悠悠一叹,随即,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衣袖上脱落的青丝,凝眉喃道。
“瑾心就是个错了性别的女子,自小就没个女孩子该有的矜持样子!她想出远门的心愿早八百年前就有了,这次,在她眼里就是个机会!我若是寻夫去了,她定会跟着!一尝多年夙愿!”
飞出困住己身的牢笼,真的有那么好吗?
年轻人,总追求刺激!难道她真的心态老成,一点冲动,一点欲望都没有?
她看着被自己拨扬在半空里的长丝,最后,它还不是跌落在地,无声无息地,归于尘土。
走得再远,都是要回到这的。
小圆无奈一叹,双眼溜转着又望向她,轻扯嘴角,小心翼翼问,“那小姐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去……”
“不去!”
迷惑不知情11
院里,阳光细暖。一处树荫下,小圆正提着扫帚清理着地上碎叶。
一边的石凳边,歪着满脸失望的俞瑾心。
“哎……是我傻呀!不是我九姐没接触姐夫,是我没接触才会让九姐识破了我的计划!不行,我还得再研究研究……”
小圆停下动作,一脸慌神地劝说道,“十小姐,奴婢求你了,你别再想什么邪门诡计让我家小姐难受了!虽然小姐听罢我说才知道真与假,可初初那一听,小姐脸都白了,我知她心里定然是紧张的!”
俞瑾心听着她的话,嘴角嘟嘟地,恼怒地折了把树叶,一片片扯着丢着,神情颇似不甘。
“连钧也说没办法,我真想问问他到底懂不懂女人心?我真不是只为自己高兴,想去外头见识才这样胡来的。姐夫也不知道此去征战几年才得成正果,他要先稳定广平郡和蛮族的关系,这可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动师折返的……听说他身边还有另个女人跟着,那边既然有人陪着了,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我九姐来……要是三年五年才回来,到时候,那女人还不拖儿带女的,有了姐夫血脉,我九姐……哎……我真不敢往下想了……还有啊,我昨日打听到,连那个红家那谁,就是姐夫那妾,都有意乔装出京,千里寻夫去了!个个都这样积极,偏就我九姐无动于衷……她到底在想什么呢?她是不是不准备要姐夫了?就算她这会是这样想,将来也一定后悔!你说,真是要急死人不可了!”
小圆一听见红香珊的名,仿佛是听见了什么怪物般!乌黑的眸子立马充血变得猩红。
从前在王府里,没少对这人带着微词,这下周围也无禁忌,也便随了性子,念叨了两句。
“红妃在王府里没少作威作福的。小姐聪明,才也没跟红妃正面起过冲突!但红妃娘娘心性很高,她这次去找!必然是认准这时机,谁陪着王爷患难,将来……”
她在这顿住,后面的话不敢说了。
迷惑不知情12
俞瑾心正听得专心,一瞧她神情闪烁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懂她在顾虑什么!
全天下的人,现在都在讨论赫王举旗造反一事!
她虽说也是俞家人,按理都该以爹爹的决定效忠皇帝,可她到底也只是个女儿身,平日里悠闲日子过得多,对于朝堂之上那些暗涌云谲的政事也根本不关心!
用她自己的话说,爹爹是宰相又如何?谁规定她一定要效忠皇帝?
家人都说她是野性难驯,她那会还不高兴来着,但后来她也瞧着有人和她一道了,那便是自己从小最喜欢的九姐!喏,九姐不也比她还大胆!
谁能给百姓带来安稳日子,那人是必然要受天下人支持的!
赫炎晋造反是皇帝自己一手造成,谁让那昏君不听爹爹劝告,执意要挖赫老王爷墓穴来威逼?
现在赫炎晋得了天下文人口手相挺大做文章的势头,得了好处自然就不少了!
其实真不该叫造反了,这叫师出有名,义声昭彰,理直气壮。
如果赫炎晋再得些天时地利人和,这天龙,迟早也是他囊中物!
小圆现在不敢说。怕也是受过九姐严词教训的,到底是九姐,名声这东西,她看得太重了!
可是话说回来,皇后也是名声呐!
还是个天大的好名声,九姐不该去争取吗?
一国之母与《女诫》中走出来的典范,才配得上啊!
“你说得对,谁能在这个时候陪着他刀山火海,这份情是最重的……”俞瑾心亦有同感地点点头,一双灵黠的眸子里,仿佛一下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尽快想个好点子让九姐也去……”
小圆沉默不附,扫帚颤颤地移动过来,把被俞瑾心洒落在地的新叶子扫去。
人往那边去了些,她又停下动作,回头望来,“十小姐,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说!”
“十小姐真给王爷寄信了!”
“哪有?”俞瑾心一摆手,忽然脑中精光一闪,眼前一亮,“哎呀……我怎么没想到!”
小圆盯着俞瑾心神情间流露出的精光,心里着实有些慎得慌,她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心不在我身
翌日,破晓前。
“敌军突袭——”
嘹亮惊急的喊声划破了寂静。
司马萌玉浑身一震被迫醒来,豁然张眼,身旁已空。
帐内烛火继而点亮,赫炎晋满面肃容穿套衣物,她忙地翻身下榻为他梳头,佩戴战甲。
他一言不发,并未阻止她动作,以最快的速度提剑出帐。司马萌玉望着他高大离去的背影,心思有丝散乱。
危急关头,她忙把自己跑偏的心思截断,打理好自己随后跟出,那人不见了影踪,她蹙眉咬牙站定了片刻,正欲往议事帐去,正撞见一名士兵冒失跑来。
“突袭的人数有多少?在哪个方向?”
士兵愣了片刻,忙向面前粉面妖娆的‘公子’回禀道,“目测大概有五千左右,西边山坳处埋伏得最多!”
司马萌玉目光一掠,已知该往哪儿去能找见赫炎晋身影。
她扬手让那人退下,取来架下火把至火盆中引了火源,夜色未褪,星斗高悬,借着火把照明,一面急急奔往帐后北上高地。
上至山腰,还能听见营地中号角悠响,士兵们紧张地传话声。
“速去盘查,看谁的营队里少了人!”
崖顶上,那人迎风而立,神情之间淡定从容,未见有一分面对大敌前的恐慌。
司马萌玉察觉不对劲,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做查奸细这种小事?
她忙向西侧,眯细了美眸辨认正突袭而来的涿州军队,黑压压的一片与夜色相融越显得队伍壮大……
目光在敌人阵营中扫过一圈,她也微微冷笑起来,这也算偷袭?
还插着涿州大军的战旗?
蟾宫巡视的视线收回,在赫炎晋身旁微侧了身,朝他抱拳,“爷,我去去就回!”
看着蟾宫自信满满地离开,不需听从赫炎晋指使,就更印证了司马萌玉的想法。
“爷!”
赫炎晋闻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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