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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成婚:惑乱邪王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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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人又似陷入了万难之中。

司马萌玉走到他身侧,蹙眉轻道,“爷……不如先休息吧,明日再做打算!”

“不行,这事现在不解决,会把之前所有的决定付诸流水,你们这一夜的辛苦都白费了!”赫炎晋沉下脸,敛去眼中一丝疲倦,他心里难受真怕一睡不醒,众人应该都能感觉出他的痛与殇,可是做这些事不是为了自己,他不能让自己松懈下来。

或者说,他宁愿在这睁着眼什么都想不出来都好过闭上眼,在梦中受心魔折磨。

“爷,我有一计,不知可行否!”俞瑾凝忽地开声,众人皆转眸看向一直安静处在角落里的人,她不说话,还真能让人轻易忘记。

赫炎晋睁眼看向她,未启声说什么。眼露几许后悔,一直以来,谋事之上并未跟她有过一丝交流,不知她说出的,是否能帮得上忙?

慎莫动哀弦13

俞瑾凝见他神情保留,也不太有信心,但一想,破点子馊主意,好则正中下怀,不好就当调节气氛吧!

这凌厉萧杀的气息在她屋里存在久了,她的手也冷了许多!

“可否让蓝师傅先不忙涂剂,给他一些时间,想个可以让爷将南海奇精装入罐中带在身边的冷淬法?这样一来,可不用再派兵力照顾大炉,二来在途中亦可边走边等,即用即取。将来若是边防杀敌,遇不提防之阱,也用此法,亦能源源不断供给!”

她凝着他深邃注视的瞳眸颤颤说着,一段话说完,并未见他目露他色,正当她想缩回去继续化为空气时,一旁的狄秋忽地惊叹出声。

“少夫人果然妙计!开发了南海奇精新用法不说,还能确保无后顾之忧!妙,妙!”狄秋连连称赞,满脸喜悦之色,就差没朝俞瑾凝竖起大拇指。

俞瑾凝望向他,目露感激。

环视周围,男人们脸上均露出放松的笑,最后看向赫炎晋,他的眸光一瞬灼热,令她一霎便脸红垂眸。

“众人皆醉她独醒……我也再驳不出什么来!”

“那爷的意思?”一旁的狄秋抢话,一脸的谄媚。

赫炎晋又望了她一眼,默然点头,“你便把这事与老头一说,从旁协助,须知时间紧迫,定要如期完工!”

“是!”狄秋中气一提,高声应下。

得他首肯,初次尝到献计被允的喜悦滋味,令俞瑾凝的心久久激荡。

一旁的司马萌玉面上立即微有怒气,深深地吸了口气,凌厉之眸从俞瑾凝身上淡淡扫过,神情高深莫测。

赫炎晋起身,士气如虹的眸子扫过众人,转身,窗前立止。

俞瑾凝凝着他高大的背影,心底数着那个迟缓的数……

“蟾宫,黎伦!”

“属下在!”

赫炎晋回身,令下,“回去整顿兵马,三日后,随我杀出京城,直驱幽州——”

剑光如秋水,长河泻落,闪烁悦动着弹射像鬼魅般的黑眸,尖锐的寒气,脚下延伸——

那一瞬,她看懂了,江山,已在他掌握!

这个夏季,注定,

刀光剑影!

血流成河——

慎莫动哀弦14

一线月光浅暗,淡淡的青色,映上他英气眉宇,那一双眉扬掠的角度扭曲至令人心碎。

他睡着了,她坐在床沿,凝着他的睡颜暗自叹息。

没能喝上药汤,毒性也不会发作!一日的惊慌未定,原是有感于他今日所受疼痛。

她和他之间,竟然还有这种心灵相通!此刻面对着他,不止一个为人妻对夫君的关怀,还有一种本能,本能令她想更加疼惜他,希望他能尽量的避免少受伤害!

抚摸着他面上的泪痕暗自盼想,不知何年何月他才能忘记今日被皇上挖坟开棺,父亲死后亦无法长安的事不再哭泣?

思及他年幼丧母,自小由老王爷亦爹亦娘淳淳教诲,行军打仗时父子二人血海共勉,老王爷死时他还未成人,赡养父亲之愿已成平生憾事。最为孝子,如今又被皇上狠心刨坟,还要以挫骨扬灰的结局施以恐吓!

这是何等常人所不能承受之痛?听管家与蟾宫报,他也未曾在那初闻噩耗惊诧破天之时,流下泪来。

然而入梦之后,他怎还能控制心伤?

最真实的情感,但凡血肉之躯都不可能强忍的殇,在见他眼泪自狭长的眼角滴落时,亦如烛心滴蜡,烫在她心头,咝气疼缩!

昨日他与蟾宫等人夜话至丑时,她久久安静地陪伴在他身边,不知这样是否能将身体里的力量给他?但是力所能及之刻,她不想让自己松怠一分!

他睡去,她更不敢眠!俊美的容颜,因为内心的疼痛,时时眉心紧蹙,时时手心紧握!

她怕他夜里会疼痛难抑,怕他会因早前隐忍身体出恙。她认真守在他身旁,一时不敢错开,惟此刻,可心无旁骛紧握他的手,感觉他洪武用力的心跳,为他抹去心底流露的软弱泪痕……

相公,你哭了?让我觉得害怕,我该如何抚慰你,才能将你内心深处,最为隐秘最为伤肝扯肺的旧伤新痛一并填补完满?

我真想让你告诉我,教我如何做?!可是怕就怕,你那钢铁般的心志,永远都留下了一道无法修复的裂痕……

慎莫动哀弦15

静静地陪着他,屋外天色渐亮,朝阳透过细小的窗棂缝隙投入丝丝温暖。她转眸面向窗子微笑。

新的一天开始了。

人不该静止不动停留在过去,昨日已去,而今日开始,我会陪着你,直至日月颠覆……

一个时辰后,赫炎晋醒了,蹙着疼痛的眉心坐起身来,眼前纤影移动,未有半丝落床痕迹。

俞瑾凝算着时辰打来热水,进屋那会见他起身,微微一笑,浸湿布巾递到他面前,温柔唤道,“相公,擦脸!”

他凝着她绝美的容颜半响未动,再抬手,也是绕过布巾,反而将她一把拉入怀中落下亲吻。

她的娇呼被他吞没,他的舌滑入她口中缠绕,辗转反侧,吮吸挑弄。

他的劲是霸道而强烈的,仿佛要让她感受到他内心的疼痛与恨意!她被他吻得脸红心跳,在那样强势的索取下,身体竟然微微软了!

脑中一片混沌,只感觉着身子半途被人掠高了去,一眨眼,被置身在他怀下。

他的吻灼热地洒落在她白皙细腻的颈项间,她听着他粗嘎的喘息,紧紧地咬住了唇。

“瑾凝……你心里有话要问我?”他的声沙哑低沉传入耳中,竟像带着蛊惑,令她顺从听话。

她一启唇,一声嘤咛率先自唇角溢出,她难受又羞涩地扭动了下,小手紧紧地攥紧了被褥。

他抬眸看她,见她脸颊绯红,双目迷离,漆黑深邃的眸子一经点燃,火影流光。

他吻了吻她的耳垂,呵气如兰,“是不是想说三日动身的事?”

她本能地点头,惊心地不敢去看他。

他将她娇躯紧拥入怀,手臂自她颈下穿过,手指不着痕迹地,轻轻抚弄着她耳廓后的敏感点。

“容我再次戴孝,这三日,我不能进宫取我爹遗骸,下场……我便亲自去我爹坟前长跪,用三日,等我爹魂魄寻到归处……”

那一瞬,俞瑾凝只觉心如刀割,让他彻底从悲痛中走出不可能,他并非不能拿来父亲的骸骨,但为了天下苍生,他只能有负于亲父!

这也就是他的亏欠!

做他的女人,何时不该有这样的觉悟?!

只因他是个好男人,是个让所有女人都会倾心相许的好男人……

她真想跟他说,她愿意陪他一同长跪,可耳边老有酥麻之感阵阵流窜血液,惊得一时迷离一时清醒,她在这极度不能自控的感觉中低低喘息。

脸颊边,忽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砸落下来,越来越多,是他的泪吗……

慎莫动哀弦16

沐浴更衣,用时很短。

浴室里有了动静,守在门外昏昏欲睡的俞瑾凝强打起精神,转身之时,只见屋门一动,一抹银色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他低着头,不见容颜,然满头长发黑亮如缎,柔软披泻于肩头,衣着白净似雪,点尘不染。然后,他抬头,对着她温柔一笑。

面若皎玉,态度庄重,神情威严,姿容美丽得焕发出光芒。

那瞬间,她只觉得,天空也为之黯然失色,风从远方吹来,到了这里便累了。缭绕盘旋,天地间也安静了,宁静中绽放出绝世的容颜奇葩……

这样去见已故家翁,他的父亲,她想,便是老王爷最熟悉的那个孩儿,最熟悉的,年轻俊郎!

“相公,你这一去三日,日常所需何人料理?不如……”

她欲言又止,心中所想他定然也知,她想陪他一块去,她是他的发妻,有资有份在老王爷坟前上香,更该随夫君之意,长跪念悌!

“你留在家里罢,麓山离这少说数十里路程,你这身子骨经不起颠簸!”

他倒不是嫌弃她身骄肉贵,只是想着这一去,不想被琐事缠身,好让他一心所向,在父亲坟前告罪!

若蟾宫等人有事找来,或许她还能拿个主意,他对她有信心!

俞瑾凝目露不舍,怀着别有用心嫁给他,不曾想过要与他经历这许多。如今夫妻情意日渐深厚,这奉香一事,她早想做了。

她正欲开口道明心中盼望,廊上忽听脚步声,二人侧眸望去,司马萌玉浅笑盈盈走来。

“爷,少夫人……我见门外备有马车,爷是准备去哪吗?”司马萌玉凝着面前卓越朗俊男子,俞瑾凝在场也不掩饰眸中所流露的爱恋。

俞瑾凝微微垂眸,淡淡笑着。

赫炎晋无声地吁了一口气,看向俞瑾凝,“你便留下吧,若是要人伺候三餐,我带她去便可!”

俞瑾凝下意识抬眸看去,哪个你又哪个她?

最终见到司马萌玉嘴角的冷讽,默然地点了点头……

慎莫动哀弦17

凝望他离去,还有司马萌玉兀自揽上他臂膀的相贴之影,俞瑾凝一直平和如面具的神色里终于有了一丝缝隙,宛如水波般一摇的表情,瞬间消逝。

然而面上就算能掩饰掉一切不爽快,心中也不乏浮躁难忍的痛。

她勾唇一笑,落眼在那墙角里微微随风扬动的小野花花瓣上,又不禁悠悠感伤着。

他们在一起的身影那般和谐,如水静好,而她却是身影茕茕,形影相吊,独对一地残青一屋静物!

突然有了种了悟的莫大心惊!

这也是将来,他若得到天下,她会遇见的情况吧!

红香珊、司马萌玉,将来还有更多年轻貌美的女子环伺在他身侧!

都说帝王家乃天下间争宠吃醋最盛最猛之地,她会不会也有一天,过着几乎连她都要忘记的红香珊的日子?

所以,她该学习司马萌玉那样黏人的本事?

虽然她很不齿,但是……也越来越怕自己,会被赫炎晋冷落!

真的好矛盾,这时真不知找谁来开导自己,她是受《女诫》熏陶教化的女人,怎可心存妒意!

她若是吃醋,那嘴脸会不会很难看?

……

坐等客上门?

连行商之人都不会采用的伎俩,京城最豪华的天香楼,仍有站在店门外吆喝的小二。低至手工作坊的小商贩,也会自行挑着担子做个行脚商,边走边吆喝!

她虽不会学习这种粗蛮的经营方式。但要在赫炎晋不在时坐稳当家女主人的位置,就得变法!

万变不离其宗,最终目的是要让蟾宫等人相信,她有绝对能力独挡一面。

心里还是怕怕,终究是私底下与别个男子单独相处,首先就她面子也放不开……

好在,这也不会难倒她!

走出屋子,站在院中,抬眸四处打量了下,见周围安静无异,略微失望地收回眼,半响后,试着出声,“人来!”

噗噗噗——

三声轻若灵猫落地的柔,三道黑影从天而降,分东南西三面朝她拜倒。

“少夫人有何吩咐?!”

慎莫动哀弦18

俞瑾凝被这突如其来的架势吓得倒退一步,还真不敢相信,看似毫无异常的屋子外,真有赫炎晋设置的暗卫潜伏着。

她定了定神,微侧过身,淡淡一笑,“赶去山里,告诉蟾宫等人,爷去了麓山,三日后才回!王爷心意,是不想被人打扰,这期间,有何人寻爷求指令,直接来找我便是,万不可去打扰爷的清静!”

“是!”为首一人得令应下,起身欲行,又听她开口叫住。

“后日记得为我备辆马车!”

话音落,她不看暗卫眼中流露的诧异,转身疾步入了书房。

叫他们去做这些事,难免大材小用。不知那人闻讯后,会不会笑话她!

从房中那只沉厚古正的书架上找出一本兵法,歪在榻上认真看着,临时抱佛脚,不懂自己能记住多少呢?

“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也,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

又一次,因为他,拼了人品……

……

一声敲击于门上。

声音很轻,却远远传开,清晰至榻上人惊眸而起。

怀中书卷顿时落地,俞瑾凝垂眸闭目,书只看得几页,居然睡着了。

屋内漆黑一片,天已沉下,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也不知道赫炎晋在麓山是否安好!想到他身边还有司马萌玉作陪,说到底,或许是不孤单的。

只有她,形单影吊,心里难免又惆怅起来。

房门上再次响起敲击声,这才打断她的沉思。

“谁?”

“少夫人,我是蟾宫!”门外人恭敬回话,隔着房门,听见他话语中带着几丝疲惫。

俞瑾凝应了声,整了整发鬓衣衫,“点灯进来吧……”

“是!”话音落,便听见屋外响起化擦石子之声,一下二下,透过白色窗纸,片刻后可见黄烛曳曳,视线也随之开阔起来。

慎莫动哀弦19

借着微光,她将一侧屏风展开,站定道,“进来!”

房门吱呀响起,蟾宫一手掩着火烛一边小心翼翼走入,没管身后大开的房门,甚有眼力劲。

他将火烛插入烛锥,整了整宽袖,垂首守纪,不曾在她身上停驻目光。

“少夫人,眼下有一事,真需要你拿个主意!”

俞瑾凝身子一紧,然而瞬间便收敛心神,向他一笑点头,“你说!”

“刚得孟关飞鸽传书,他们夜里已在玉山一带安营,据先行的探子回报,快至孟庄的山野小道上设有埋伏。敌军估算下也有五千左右!孟关不敢贸然前行。怕这一恶斗,损兵折将事小,祸及粮草事大,一时半刻他不敢轻举妄动,坐等少爷拿主意!可少爷现在又……少夫人,你说,是留是走?”

听罢他陈述,她已得空将新茶倒入杯中,递到桌角。蟾宫顿时一呆。

俞瑾凝实在一笑,“你先喝茶,容我想想!”

“谢少夫人关心!”蟾宫也不再推迟,想必一路赶来确实辛苦了,连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接着就是一段长述,此刻见茶,香气清洌,才觉口涸。

蟾宫微笑做谢。

这事的确得深思,粮草关系大军日常所系,必然是要走的,唯今考虑的,是该如何突围!

俞瑾凝退回榻边,思忖片刻,仍觉有些情况弄不明白。

“为何要留?”

“至孟关,中途有一处地势险要的陡山,山路嵌入石壁开凿,除此之外三面都是悬崖峭壁,粮草大军经过那里都只能车马独过,连多个守粮将士站脚的地方都挤不出来,过那小道,车马前行,队伍一长,怕马匹都没办法管束了,所以还得用麻绳前后车相连,由龙头带着,缓缓通行!”

“也就是……被地形所困,粮草若是落下高崖,万军后备失缺,后果不堪设想啊!”

他一点头,“属下正是此意,但若我不动敌先动,让他们抢了先机在陡山设下埋伏,恐怕还不需一兵一卒,我军粮草全失。”

慎莫动哀弦20

俞瑾凝目光掠瑟,喟然一叹。

蟾宫说得没错,粮草如此多,车队恐怕要排个蜿蜒几里。

最糟糕的是,要过那段路,马车都是用麻绳牵连,恐怕只需一箭射中马匹,让马儿受惊,乱了阵脚。再加之巨石投掷,一车落崖则牵连无数……

她紧紧地闭了闭眼,那画面确实可怕,山坡倒是不打紧,落了捡回来就是,可那是悬崖……

她仰头望向起雾的地面,心思沉重!

易地而处,这事换做赫炎晋,他会怎样决断?

屋前,重重的纱帘被风吹起,鼎炉中沉香袅袅,那眼光忽散忽紧,飘渺如梦境。

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窥人的却不是明月……

蟾宫静静坐在桌边,并未出声打扰。见少夫人端倪思事,竟也不自禁偷偷打量起眼前人来。

自她昨日安抚少爷得宜,大异从前的音容相貌一瞬间便深烙他心。他并没有非份之想,或者说是,把她当作神圣不可侵犯。如今面对女神,他知偷窥不该,但难掩心底激荡。

这样的女子,光是倾国容颜足以让天下男人为之倾倒,更何况,还有一副巧心妙思!

她终于结束了凝望的姿势,轻轻偏首。

说不尽的倾国风采,鲜艳欲活,宛若殿外冰清的露珠。

“孟关必须过去!”她揉着太阳穴,一咬牙,道,“别说等!爷心里还想提前两日出发呢……撇开被埋伏的事不说,光是和孟庄那的敌军纠缠,没个半日也得不出结果……”

她神色如常的看过来,微笑道,“此战……需攻其不备!”

“探子回报中是否有提及敌军带兵将领是谁?”

“有说,但我们对此人都不甚了解!”

蟾宫的否定,却让俞瑾凝稍微松了口气。

“若是你们也没听过角色,恐怕只是新诏。有皇上指点迷津,那将军定然是扎坑作战,稳扎稳打。须知上了战场,适时多变,若是能搅其视听,那将军定然大乱……”

慎莫动哀弦21

蟾宫闻言,神色微带赞赏。

沉思片刻后,一句话说到关键,“若爷定夺,恐也与少夫人相差不远,少夫人不如直言,行军打仗重在用计,不论好坏,少夫人也可与蟾宫一说,当是受教了!”

“赐教不敢当!咱们二人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得是合作同商,才能渡过眼前险阻……”她微微一笑,话语忽地顿住。

似乎从一团迷雾中又看出了赫炎晋的心思,他定然是要大军前进的,就因这个根本不动摇,所以他留下她让她话事,只要万事围绕大军出发而行,那一定就是他的决定!

为此,她的心开始狂跳起来,“敢问一句,广元郡那儿等待的将领是谁?他从广元赶到孟庄需要多久?”

“那将领是少爷的拜把兄弟,唤作扶邦,是外族人!他从广元到孟庄,大概是……两个时辰。”说到这,蟾宫沉静入定的目光微微流过光影,渐渐地,亮点多了不少,闪烁明悦。

“少夫人的意思,是让敌军赶到悬壁,扶邦率兵从广元回师,两相夹攻,当可大败皇帝之军!”他说罢,脑海中阵形、攻略也初见雏形。

至此,俞瑾凝神情也显露笑容,黑暗中目中明光一闪。

“可牺牲一马驹,把车身用麻布包裹,单独前行,引敌人现身!孟关与扶邦之间定然有通信联络工具,这边启程,那头便可紧盯不放,只要见着山头有何异动,便乘机突围,将敌军围困,再两方协助,一同击灭!”

蟾宫满目赞叹地起身,朝她弯身长揖,“少夫人果然聪睿过人,蟾宫自愧不如!”

“这计……真的能成?”面对蟾宫的赞赏,她又有些不敢置信,她这算,独当一面做了谋断?

见着蟾宫微笑颔首,她激动地垂眸看着自己紧攥的拳心。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个念头呼之欲出,那个念头仿若雪珠般森冷敲击着她的五脏六腑……

此事是成是败!完全取决于她?

原来,她也有翻云覆雨手?!

慎莫动哀弦22

夜色清冷,深邃的天幕,明亮的光从深谙的云层缝隙中倾泻下来……

司马萌玉站在草屋门前,遥看那方孤单身影,低低地叹气。

从早上跟着赫炎晋过来,他已在老王爷的空坟前跪了整整十个时辰,三餐不入,滴水未进。这样下去,就是铁打的身子都会被拖垮!

两日后大军就要启程,在他的英明领导下杀出京城直驱幽州。

若然他现在不保重身体,哪有气力上阵杀敌?

她又一声长叹,目光却在一瞬间变得坚毅。他即带得她来,她就必须精心伺候!不为别的,三军龙头,怎可说,是因她照顾不利倒下的?!

她折身返屋,片刻后,一手端着饭、菜,踩上搁脚心的鹅卵石小路,朝他走去。

靠近他身,她整了整神情,换上一脸柔媚的笑,蹲身轻轻说道,“爷,吃点东西吧!你已经十个时辰未沾米水,若老王爷在天有灵得见,他也不会好受的!”

赫炎晋黯淡的眸子望向她,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

司马萌玉并未再缠,只将他身侧早已放凉而纹丝未动的饭菜挪开,将她新端来的整齐摆放。

“爷……这鹅卵石,凹凸磕脚,踩上几步,靴底都挡不住那钻心的疼,你在这上面跪了一天,萌玉求求你……稍稍休息一下吧!你再这样折磨自己,我心疼地真恨不得死去……”

说着,她的泪便落了下来,盈盈瞳眸水色雾雾,是个男人又怎会毫不动容?

赫炎晋眸光一闪,伸手为她将泪珠儿揩掉,落下手时,被她紧紧地抓住。

“爷!你定要以大局为重!如果今日你非要跪足时辰,那么萌玉陪你……”

说罢,也不待赫炎晋回应,她人也“咚……”一声,双膝重重地砸在石子尖儿上。

赫炎晋淡定的眸子,不期然闪过一丝慌乱,他震怒地蹙眉,一手将她拥进怀来。

“你这是做什么?”他眸光深深,盯着她问。

慎莫动哀弦23

司马萌玉膝上遽痛,半响才缓过来劲。

她看到他眸里的炙热,他没有刻意隐藏。她半惊半喜,他是爱她的。

可是,他却还爱着那个人,她知道……即便他什么都不说不解释,她仍有感觉。

他为了俞瑾凝做了很多让旁人看不懂的事情了。就连她跟了他五年,他都没有带她去过山里。

那里,是他的秘密,做为他的女人,谁不会因为看到他心底深处的秘密而感动?

她咬了咬牙,冷冷地看着他,“爷若不吃饭,妾身便长跪不起,爷别管我!”

赫炎晋微眯眸,看了她半响,方道,“随便你……你爱跪就跪着罢。”

她心里一沉,怔怔看着自己的手跌落在衣裙侧。

他对她,越发的不在乎了!

一刹那,她的心像被抽空了,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她一下将他宽厚的胸膛紧紧抱住。

“赫炎晋,你的心真狠,你怎可如此对我?”她冷冷的笑着说,心底却是一层层凉意袭上来。

他慢慢抽身,抓过她双臂,凝眸看着她,“萌儿,面前是我爹的坟……别污了他的眼。”

他的话让她乍然一震。身体禁不住便轻颤起来,他是在怪她不懂规矩?在死者坟前撒娇求媚吗?

“爷不吃,我收走了!”

她猛地松开自己双手,他却逼近她,大手一扬,将她紧紧拖住。

“我知这段时间亏待了你,但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置气?我爹和你,对我来说,同样重要!”

司马萌玉又是一声哂笑,她闹了什么?若非是他伤她,不愿吃饭,她也不会因为害怕失去而在老王爷面前现眼。

可是为什么她要走了,他却又跟她说这样的话?

爷,你当我司马萌玉真笨到这份上?连你变心,我都不知道吗?

她低头开始收拾饭菜,将那还热腾的,也一并都捧了回去。

我知你孝顺,为了大计,你拿不回老王爷的尸骸,只能在这长跪三日,以表孝悌。

可是死者已矣,你这样的姿态,我怎看得忍心?

若非不是爱你,心疼你,我司马萌玉也不会隐忍到今日。可你怎么可以,只把曾经的恩爱,当作风月一场?!

慎莫动哀弦24

夜色阑珊,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枝头,在璀璨星辰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明亮灿烂。

清雅的屋里,俞瑾凝身着单薄的纱衣斜依在软榻上,一缕清风吹来,掀开轻透曼妙的纱帐,她凝望过去,竟为那轻微动作愣神许久。

王爷今日过得如何?

可有面对已被挖空的狼藉墓穴悲从中来?伤心一定是有的,但愿他在面对家仇之时,不要遗忘了身外事。

三日后,他要布的必是大局。这个时间里,他可千万不能让自己有何闪失啊!

纱帐忽然停止飘动,她也回身敛下眼去,轻轻地笑了声。

他身边还有司马姑娘伺候着,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才对!

而面对窗外如此一轮明月,他们又在做些什么呢?

司马萌玉是他的女人,二人相看轻语,必定是一番缱绻温柔吧!

她想着,越发心惊了去,她也像寻常女子一样争风呷醋了吗?那还是她吗?

这一惊,她将情绪全部收下,放开了手里的书,爬入床内。

被褥上,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淡香,将被褥紧紧包裹,好似在一瞬,去到了他的怀抱,温暖又安全……

她闭上眼,心底算着时辰,看着天气,明日该是个大晴天。

她又开始为他的身子担惊受怕起来……

可自己呢,整整两日,只睡过两个时辰。她全身笼罩在他的气息中,引诱着她沉沉睡去了!

……

第二日天明,没有俞瑾凝想象的烈日当头,天空压着低低的阴云,电闪雷鸣之后,开始落下倾盆大雨。

俞瑾凝醒来便察觉不对劲,透过屏风,屋子大门是打开的。

屋内飘着一阵阵清香舒爽的薄荷香气,圆桌边似乎还有两个人影,不时有轻微地衣角摩擦声响起。

是他回来了吗?

她心下一喜,竟不顾一切地冲下榻去,欲穿的轻纱还一边袖子未套上!

绕过屏风,屋子圆桌边。

蟾宫和狄秋一直沉默坐着,只没想到,还是惊醒了来人。

三人目光空中一汇,竟微微错愕了下,顿时二人起立转身别过,一个飞快地撤回屏风后。

慎莫动哀弦25

蟾宫面色红赧,向来是规矩懂礼,此刻脑中也不禁浮现俞瑾凝初出走出屏风那一瞬的娇艳之色,清丽白腻的面容,宛如星辰盼然生辉的翦瞳,如瀑的黑发随风飘散,简装烟纱清扬婉约,一瞥之下已铭心,却无刻骨的惊鸿!

狄秋挑眼看他,不知他害臊到这程度?

少夫人出来是唐突了些,但他也不该赧色忘了说事。

他抿了抿,转身弯腰,朝着屏风后的人影伏身道,“少夫人受惊了!我和蟾宫这厢给您赔不是!昨夜听得少夫人大呼疼痛……当时少夫人疼得毫无知觉,念在属下们一心关心您毒性发作的身子,只好斗胆破门而入,为少夫人解毒来着!终归是要守礼的,我们也开着屋门,俩人灯前互坐,直至此刻少夫人醒来……”

俞瑾凝伸手抚向胸口,敛下还在急喘的紧张。蹙眉思忖,也觉狄秋所做已是尽力,虽说她心里仍觉不舒服,可对他们,也是找不到数落之言的。

“原是这样……是我没想起事来!可是……我竟然毒性发作,却没一点印象?”

狄秋目光一闪,是这话,他却不懂如何回答。

而身边的蟾宫却忽然折身,面带惭愧地垂低眼眸,“想必是少夫人沉睡之时毒性发作,再加上少夫人心里有事,几股暗涌缠心,一时醒不过来……那抑制疼痛的药丸是古大夫制的,服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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