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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成婚:惑乱邪王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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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是一惊,随后羞愧地又将脑袋往下移了些。

“我……我不知要怎样查?”

他让她别离开他视线,而就坐在这屋子里,她身边也没个心腹可使唤,如何查?

他又是一笑,如出鞘名剑般寒光直刺。

冷冷瞟过去,目光里谑味十足,半响后他举步朝她方向走了过来,踏上一层台阶定住,疲乏地摇头,“是不知如何查还是不想查?一句不知怎样查就能什么事都不管了?纵容他就这样在外面兴风作浪吗?就算你没有查人的本事吧……我问你,你可有想出什么应对计策?奸细就像暗器,在你时时刻刻不经意间飞来,为保自身安全,你也该时刻提防,就算不能计算得一切无虞,也应该在现下最冷静的状态里尽量思虑周详,须知人心难测,朝堂诡谲,为上位者一言可定天下覆天下,诸般种种,都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伙计,你不懂居安思危,未雨绸缪?又如何能在奸细偷袭攻击之时冷静应对,想好退路呢?我不管你怎么查,怎么找?在不出这屋子的前提下想好一个万全之策,你要花点心思,别把你聪明的脑袋尽搁那里生锈,没事多动动!”

一段话,听得俞瑾凝指尖发冷,这是嫌弃她前的征兆吗?他有了那个看着极度精明干练的司马萌玉之后,是不是已经觉得她俞瑾凝没什么可比得上的了?

话中夹枪带棒让她好生难受!整日荒废不是她聪明搁浅,是她压根就没那本事。

他应该早懂她愚钝了,何必还要这样来挖苦?

俞瑾凝,你这会还不清醒吗?!

纵遁生死梦23

谁是谁的慕容?那个能为他抛舍一切,与敌人斗智斗勇的女子,是司马萌玉吧!

“我知道了……”

见她诺诺地应声,他反倒有些不适应。不免多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神色里隐现出悦动的阴烈之火。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幽幽生光。

俞瑾凝怯怯盯着他眼睛里流动的波光,许久才转开眼,淡淡道,“相公回来是……”

“找本书!”他冷冷回了句,再不看她,转身往另间厢房走去。

俞瑾凝心底发出声叹气,他们俩人以后都要这样说话了吗?

司马萌玉才来借书,他又回来找书,真有这么巧么?

她宁愿相信是他的刻意回避,凝着他熟悉的背影,眸中的光泽黯淡渐渐下去……

赫炎晋进屋时又把房门打得啪啪响,恨不得用那巨声震碎心里泛起的怒气。

自那夜二人发生争执他离屋而去,转眼外面风雨变色,直逼他分身不暇,夜里回来时辰太晚,怕他动静扰了她,这两日也都睡在隔壁厢房里,睡倒不算睡,闭上眼满脑子都是计算。

倒不是有心与她置气。且这两日还时刻惦记她中毒的身子,终是在之前讨论行军路线一事决意未果之间,偷得那一瞬回来看她,见她仍湛湛有神才稍稍放下心来。

辗转想起她说的那句话,他又觉得心里哪不舒服起来。

萌玉那性格还不至于会自动来找俞瑾凝麻烦,他倒不是想俞瑾凝会这样做,只是现在有她俞瑾凝一个给气就够梗心难受了,他不想为女人的事烦心,在这紧要关头横生枝节!

可事态总是意外不断,她们不断见了面,且还有了交流,听她那句话,她们相处不好,他不想追究是谁的错,但终究是怕她为这事伤神钻了死心眼,又不得不把旧事重提,只是看她神色恹恹,嘴上说知道,可心里是百万个不愿意吧!

如是这样,他怎会不生气?他爱她,但绝不容许自己爱的人会差劲到这份上。

慎莫动哀弦

他善于攻心计,他喜欢的也是攻于心计的女人!

若俞瑾凝始终不懂上进,只能原地踏步,和平岁月,他可以保她一辈子!但是刀口舔血,火海水渊之中,却不可能保她时时!

他赫炎晋将来若能一统江山成为万人景仰的皇,他希望身边站着的女子是她,但却是一个懂得利用谋略行为处事的她。

误会,不生也生了,请原谅他这几日抽不开身陪她!

说到底,他比她急!

风云之变已笼罩在天龙这块富饶的国土之上。

朝堂之上,那位独享世人膜拜的皇帝陛下,言语之间已有破釜沉舟,欲将他溺死在血海之中的打算。

形势一触即发,他连日来领军休整,休息也不过一个时辰,为了完全的准备,为了这惊艳一破。他已经很累很累……

埋藏在心的惊惧,从不曾敢说给她听,不是怕她会哭会痛,也不是不信任她慰伤的本事,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烦恼!

瑾凝,对不起,时局纷繁,敌手深潜,将来北伐线上,蛮族人凶残成性……我只想你更强大的活着,更强大的保护自己……

瑾凝,我的愿望是那样简单,过最复杂的人生,做最简单的人,我只想最简单的爱你,哪怕你给我,最简单的冷漠!

你在意司马萌玉吗?

可是在这复杂的人生里,她已经变了!

惟有你,一如从前那般玉洁高贵,一如我初初见你那时,便深种在我心底的一朵旷世莲花,这么多年来,早也与我血肉之躯混合在一起!

所以,你不该再有后顾之忧!

我相信,你变不了,哪怕将来你还会因为一国之母的风范做简单的拒绝,虽然我的心还会不爽,但我知道,你永远都是为了我!

一如,我永远都是为了你!

沉默半响,转过身,凝着墙上那张仕女图……

“你那脑子……时灵时不灵,到底该怎么做?你的光芒才能展露?才能不这么让我操心?”

慎莫动哀弦2

那天下午,他回房取了书又是两日未归!

但自他过问她身上的毒之后,蟾宫会时不时来看看她,跟她闲聊时会说些外头发生的大事!

赫王被贬,仆人被放之后也不能再回王府去,王府这些天,已被一些暴民怂恿着,邻里街坊过来抢劫一空!

真是一沉百踩,曾今高高在上的赫王,两代天龙王朝的有功之臣,如今就落得如此田地。连最底层的百姓都可以随意践踏王府里的一草一木,这不是逼着赫炎晋反叛是什么?

就是想不到,将来若是被赫炎晋拿到天龙江山,这些百姓里,会有多少因为如今抢劫王府所敛得的不义之财而惶惶不可终日。

不是你的终归不是你的,人又何必生出太多贪念,只要一时享受而不顾后果呢?

太子出发去往广平,一路上都顺风顺水,偶尔有几支不入流的流寇叛军出来阻挠,但一瞧见太子所领的五十万兵马后皆都落荒而逃,太子自尊心日发胀大,连赶路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有此虎狼之师做前盾,太子这狐假虎威的主,听说这几日老毛病又犯了,经过哪个郡县,必然要找来知县道台畅饮,席上美酒珍馐,美女如云,通宵达旦,引来广大百姓强烈不满。

如此动荡时刻,也有利于王爷的好消息传来。

天龙的南方,江南鱼米之乡,熏陶出的文人志士皆有一番不受世俗限制的自由,可随心所欲妙笔生花,文章中多有冀盼真龙出现,可救万民于水火!

俞瑾凝想起几个月前,赫炎晋在书房中说的那段话。

赫炎晋征战沙场英姿神勇,对这些卖弄嘴皮子的文人却颇为头痛!在他觉得,你把这些文人杀了,他反而觉得光荣会名垂千史,而这些文人你又不可一次全抓完,你动了前面的,后面的立即又宣扬你赫炎晋残虐暴戾,不遵道义,扼杀读书种子的罪名!他也是怕师出无名,又被这些嘴厉的添油加醋。如今再想,这些文人虽未点名道姓指那真龙是谁?

但若一切遵从天意,民心万向的那一天,再不久远!

慎莫动哀弦3

翌日。

微微晓风吹拂,带来一阵舒爽的气息。

院外竹林,偶有几只晨起的鸟儿飞过,偶有几只彩蝶翩跹越墙。

俞瑾凝满额冷汗的睁开眼,被心底的慌悸惊醒,喘息换气,惊魂未定。

抬眸看了眼天色,就着透白的光线移动到梳妆台前,铜镜中这个脸色苍白的女子可是她?

莫不是毒性开始发作?

在房里转了几圈,总算把前些日子管家抓来的草药翻了出来,一边擦着额上香汗,一边小心翼翼地出门,放低声响经过书房。

昨夜他回来了,但却睡在书房!

她心里一阵郁闷,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入屋来?后听见他与蟾宫的话,说是休息两个时辰便走,现在,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在里面,但为防一个万一,她还是小心谨慎地路过,尽量不去惊扰到里面的人!

在厨房里架起小炉开始生火,静等药罐煮热,她又细细思量了一番自己身上的痛。

似乎只有心悸难平,上月毒发时的浑身抽搐,恨不得全身蜷缩成团的疼痛却没有感觉!

“你哪又不爽利了?”

低沉熟悉的话语自厨房门外响起,透过那药罐升腾白烟看过去,映着他浮波浩渺的眼神,有一丝碎光如莹,又灼又烈地射过来。俞瑾凝目光有一瞬竟敏感,不甚也璀璨若星,眼底掠过思念。

轻烟淡淡,却是这样添彩,于是便赋予了生命……

她自以为有烟做障他是瞧不见的,思他念他,再如何藏也会不经意间会因他突然的出现而泄露,待她想起规矩,这才忙将感性掩去,起身整衣,“相公这么早就起身了吗?怎么不叫妾身去……”

“我问你身子哪又不爽?”他蹙眉低喝了声。问她就直接答了,哪那么多废话?

俞瑾凝目光一动,撇了撇嘴,“好像是那毒性快发作的样子,我想先喝下汤药,预备而已!”

“是吗?”他疑惑之声缓缓发出,动作倒是利索,几步趋上,抓过她柔荑。

慎莫动哀弦4

探了下脉,他微微蹙起眉,目光中一闪而过寒芒,“脉搏倒是浮动烈烈,倒不像上次那脉象……你什么感觉?”

“心慌气短,冷汗不断……”

赫炎晋皱皱眉,“多久了?”

“妾身不知,便是被这感觉折磨醒的……相公,厨房这杂乱地方,你还是先回屋罢!”

“该回去的是你……到屋里歇着,一会我把药端来!”听得他淡淡地叹了口气,目光在一霎也变得如水晶般透明,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俞瑾凝目光流转,见着他焦灼的神情,难得有些感动,轻轻道,“还等一刻也好了,但药不多,相公能帮我再添一次的量吗?放着过会瞧了有无好些再用?”

“嗯!两次的量,你回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挽高了袖子,一副驾轻就熟的姿态走向灶台。

俞瑾凝仍是不忍离去,男子汉大丈夫,怎能站在这几方小地做着炊烟熏烟的事?首先礼教上就说不过去。更别说他从小也是有人伺候的主,也不知他懂不懂?但他今日这般待她,那份心意沁到心里,也是热乎乎的,一瞬,她竟不知所措起来。

“怎么还站在这?”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正欲开口,忽见她嫣然一笑,朝他福身。

“谢谢相公!”她急急谢过,羞答答地转身跑了。

赫炎晋愣了半响,才撇嘴怨怼似地剜着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然则目光里,却有着如水一般缓缓流动的笑意。

俞瑾凝回了屋却坐不住,心悸一直持续,加之担忧他在厨房里应付不来,三两下又到门边瞧瞧,生怕一个不留意,他就能把这厨房给点着了似的。最后,索性就倚在廊上阑干坐等着,久久地发起呆来。

今日起床便觉心肝悬浮,惶惶不得安宁,见了他也仍旧定不下神,扪心自问,她是不是有恐于毒性发作时的痛苦,才会这样紧张害怕?

她试图做着深呼吸来放松,几次过后依旧感觉额上冷汗涔涔。

慎莫动哀弦5

正当她寻不得缘由时,厨房门边,那道挺拔俊秀的身影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只药碗,走了几步,竟啜抿了一口。

俞瑾凝吓得浑身激灵,他没事喝什么药?万一没事喝出事来,这责任算谁的?

她急忙跑上前去,打着哈哈将他手里的热碗接过,“有劳相公,妾身自己来就好!”

他凝着她一会左手一会右手不断交换热碗的动作,邪恶地扬了扬唇。

她自然懂得他那“心狠手辣”的毛病,也都怪自己,活该被他嗤笑。

要找个地方缓劲才是,她端着热碗忙往屋里去,他的脚步随后跟来,快到门边时,听见他出声,“这样不行,我今日不出去了,若你有闪失,连个人都找不见!”

俞瑾凝脸色大变,“不行,相公你事忙,不要因为……”

“你哪那么多废话?事情交给他们去做即可,否则养那么多人做什么?”

知他耍起脾气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俞瑾凝轻轻叹息了声,只得自己找理由,想来他应该是有分寸的,今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非他不可!所以他才会留下……

转身正要进屋,院门被人焦急地推开,一道苍老的身影闪入,是管家,他一脸神色失常,锁定了赫炎晋,踉跄地跑了过来。

俞瑾凝一下就被老管家那神情吸引了去,见他步伐颠乱,前襟一片水印,满脸湿濡,不知是汗是泪?

是汗,又是什么事让他如此惊慌失措?

是泪,那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么?

须知管家不住在别苑周围,一直匿身于京城,为赫炎晋打听。而每次他来,都是那样震撼人心的消息!

“少爷……”管家在廊头便开始疾呼,那声音飘絮如柳,闻着心便察觉到不安。

赫炎晋黑眸之下灵光一闪,一扬手,禁止他出声。随后,他看向她,淡淡道,“把药喝了!”

“哦……”俞瑾凝目光来回瞟了瞟,见着管家竟也不出声,这才在某人飞刀厉厉下喝起汤药来。

慎莫动哀弦6

谁知入口没多少,管家却再也等不及,“扑通”一声跪地,痛声嚎哭起来。

俞瑾凝心下大惊,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呛瞬间冲击入脑,紧张的口水未咽下,管家的已磕倒在地,“少爷……老爷和夫人的灵位被皇上带进宫了……”

“哐当——”

随着手中瓷碗落地,赫炎晋的身子同时一晃,清脆的声响,如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入他和她的心头,尖锐地划过最柔软的心口……

只是一瞬间,脑海中一片空茫,看着管家哭俯痛嚎,他却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能静静地站着,面色苍白,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一般,如同化石一般凝住,喉咙被硬生生的卡住,说不出一句话……

她急急喘息,一下子拽住了赫炎晋的手,他回握之下,手劲极剧。

手骨之搓怎比得上心如刀绞之刑,她慌乱地盯着身边人顿时凝重铁青的面色,正要柔声安抚,谁道管家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将他二人伤得片甲不留……

“少爷……那……皇上还让人连夜……连夜赶去麓山……挖走了老爷的遗骸——”

“什么!!!”

赫炎晋痛苦的阖上双目,身子不经意向后仰倒,面色苍白无血,唇瓣颤抖得厉害。

“相公……”俞瑾凝紧紧地撑着他,她的心,也仿佛在那一刻,被人用鞭子狠狠地抽笞过,辣辣地痛,愿死不愿生!

赫炎晋胸膛剧烈起伏着,幽深之眸泛着血泪之光,隐忍了许久才颤声问道。

“他……他想做什么……”

管家摇头话不知,泪水汩汩而落,伤痛之情无以言表。

俞瑾凝紧紧地拥住他不住开始颤抖的身躯,心好疼,阵阵地抽着凉气。

她懂皇上的意思了,他这是要用灵位要挟赫炎晋现身!更可恶地……居然还让人挖去老王爷的遗骸?

苍天啊!

这算什么?老王爷身死已多年,早已入土为安,为何还要去打扰他的清静?

为何要利用已故老人成为牵制赫炎晋的精妙丝线?!

赫炎晋沉重的视线垂落,忽地一下甩开了她的钳制,朝着院门冲去。

慎莫动哀弦7

“相公,你要去哪?”俞瑾凝生怕这个时候的他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事。忙地也提裙追了上去。

而正在这时,院门外冲入一群人来,蟾宫、狄秋、黎伦、司马萌玉,均是闻风而来,人人脸色煞白,神情凝重。

蟾宫率先赶到面前,咚一声跪倒在地,竟无法抑制情绪涌动,哽咽出声,“爷……属下刚刚打听到,皇上下了最后通牒,以三日为限,要求爷进宫面圣,若三日后再不现身,要治爷抗旨不尊之罪……诛其九族之刑……还要将老王爷的遗骸挫……搓骨扬灰……”

赫炎晋身体的温度霎时凉下,举起双拳快若闪电般猛地用力锤击树干,震得树叶纷纷掉落,砸的那粗壮树干凹陷进一只拳坑!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爹……为什么要逼我?”他痛苦嘶吼,那些发自内心的疼痛和绝望令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垂首哽咽。

俞瑾凝转身掩泪,是啊,皇上,你为何要这样选择?

真的是再无他法?再无退路吗?

我再是受礼教重重束缚的女子,此时也不禁要质疑你的能力。难道你不懂吗?作为一位君王,我不得不说你不称人心,更是驭臣失败!

老将军生前为先皇戎马一生,立下的汗马功劳足可千世赞誉。虽说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可你如此对待逝去老王爷,真的一点君臣之情不念吗?你这样以私意气,不曾想过天下人会如何度你?不曾想过,你这是对亡者的侮辱、践踏与不尊重!

“爷……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们连夜进宫,把老将军的遗骸偷回来……”

赫炎晋绝望的闭上双眼,脑中一片空白,心痛到不能自抑,无法思考……

“爷——”

沉重的锤砸令得俞瑾凝惊呼着冲上前来,抱着他的拳头死活不再让他砸树,“相公,快别这样折磨自己……”

他的手已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树干,血水顺着树干的纹路缓缓流淌。

慎莫动哀弦8

俞瑾凝心疼一惊,眼前只见司马萌玉粉影一闪,已将他负痛的拳头抢了过去,心疼地嘘寒问暖。俞瑾凝被她撞到一边,眼下人人情绪杂乱冲动,目光一掠,她别开眼,不愿在这时去争什么?

“爷,你别这样了……快放手啊……”司马萌玉制止不了情绪激动的赫炎晋,遂求救,“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来阻止爷……是想看着爷的手废了不成?”

“放手!”赫炎晋目光深邃苍茫,痛苦的捂住胸口,难受的想要弓身,却又在众人错愕的一瞬间将司马萌玉推了出去,朝着大门外奔去。

“爷,你不能出去!你这样一走,就正中了皇上的诡计啊!蟾宫……你们快拦下爷!”司马萌玉倒在管家怀中大声叫嚷着。

身后一众男子齐齐出动,都被赫炎晋三招两式打倒在地,吃力地爬起身却不够那人动作疾快。

众人眼看他就要夺门而出,目光里忽然闪入一抹粉色身影,坚毅地拦在了赫炎晋身前。

赫炎晋收不住的拳头照着她面目打下,俞瑾凝心一震,干脆闭上了眼,淡然地承受着疼痛来袭。

只是许久,那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如期而至,耳边听着他粗重地喘息淡淡地喃出她的名字。

她睁开眼,随即看着已方寸大乱的男人,漆黑如缎的长发散披下来,脚边是被他收力时打落一地的碎叶,他的眸,幽幽远远,泪光涌动。

她心中遽颤,看着他俊逸非常神情俱伤的面孔,只觉酸酸热热的感觉缓缓泛起,疼痛中温暖顿起,不由柔声道,“还是我去吧……爷若想拿来爹娘的灵位,让我去……我罪过不及爷,而且我还是宰相的女儿……如果,爷是一定要入宫的话……”

赫炎晋眼眶一热,将她紧紧拥入怀里,语气沉痛道,“我不会让你去犯险的!”

“我也不会让爷去犯险的!”

俞瑾凝眼神凄婉悲痛,睫羽上尤挂着晶莹的泪滴,嗅着他衣服上独特的冷香,惶急失措顿时消散,她知道,她说服了他!

慎莫动哀弦9

管家打来水,她取过伤药,为他将受伤的手清洗包扎,那殷渗的血丝刺目扎心。

接下来还是一室沉默。

如此意料之外的打击,任谁都需要一个时间和空间来慢慢消化!

等到屋里再次有些人气,此时已近傍晚,晚霞漫天,悦动似火。

赫炎晋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一般毫无生气地坐在榻上,双眸空洞,俊颜泛冷,这哪里还有往日那个转目中流光熠熠,气质超拔,烟笼雾罩的无限风华男子的风范?

俞瑾凝寸步不敢离开他,生怕他心里度到什么又一次冲动地冲出屋子去!

她黯然一叹,心知他心里苦,这个男人何时会为点兵征战,谋计人心皱过眉?

事情刚闹出那阵,他要她时刻不离他视线。她原以为,皇上的目标会是她,虽说她也曾努力过。可终究是失败了。

不是他们算的不够深,是皇上简直……

简直是丧心病狂!

令人发指!

如此歹毒阴狠的招数也是这位君上所为么?

他根本没有一颗仁爱,众生平等之心,根本不配为一国之君受万人朝拜!

可是这招攻心术是大获全胜了,她的夫君因此而萎靡不振,他的部下因此而受束乱智!现在该怎么办?如何才能让他重装旗鼓?

她仰头看向飞红笼罩下的窗沿,雕梁画栋在晚霞之下渐渐黯淡,心里亦觉得十分空落与凄凉。

在场之人,不是他部下便是家奴,包括她,也只是他附属,可如今,她若再不抓紧时间化悲痛为力量,恐怕会让他失去很多机会!

她蹲在他身前,轻轻地握着他的手腕,凝着他深邃却空洞的黑瞳,心如刀绞。

他淡淡地看着她,目光中满是哀伤悲愤之气,凝了她许久,忽就闪躲地将视线别开,此时的赫炎晋,似乎想不起,还有什么大事在等着他!

俞瑾凝解释不了心中复杂的伤痛,却从中生出一丝清明来,一开口,几乎就要落泪,“相公……你一定要振作,万不可被皇上打击镇压……”

慎莫动哀弦10

她哽咽了声,情不自禁抚上他冰凉的脸颊,“皇上不仁在先,怪不得咱们不义……现下是时机,相公,你曾说过,时机一到,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实现……你定要保重身子,别被皇上奸计得逞!”

赫炎晋呆呆看着她,容色雪白,伤痛冰冷的眼睛里满是迷茫,那忧伤如此深邃,几乎令她失神。

“瑾凝,你觉得此刻是时机?真的是时机?哪怕是不管不顾,弃我爹……”他的颤音至此萎顿,目光紧紧盯着她,竟渐渐泛起泪光?

“是……相公要赐我为逆妇我也要说!如今……只有委屈老王爷,我想,爷定然能挺过去的!”

话音落,屋里一片倒抽气声,每个人都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盯着这位永远不可能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的女子,而她却是那样神情从容,眉宇间温柔无害,用一种坚定不移的态度,斥讳了当今皇上,厉言巍巍地开导主子。

从此刻,蟾宫眼中,永远印下了这个二九年华,身子纤秀,眉目端丽,心有七窍玲珑的女子……

长时间的等待,屋内静寂无声,人人凝着主子紧蹙的眉心,都像在等待着什么?

俞瑾凝绽开笑靥,紧紧地将他双手抱住。

她认同赫炎晋曾经说过的话,师出无名,造反艰难!

如今是皇上不知审时度势,不看文人倡议,不听黎民呻苦,只为自己一心要致赫炎晋死地妄自抛却道义礼数,自掘坟墓!

他,就怪不得天下人会如何唾弃帝王家的所谓忠心厚道!

皇上以一己之私整顿了赫炎晋出了恶气,那他就必须承担失去天下民心的后果!

贤者重八端,讲究以孝为先!

你皇上再大!就能挖人祖坟吗?

就能随意践踏故者吗?还要将其挫骨扬灰……这样令人发指的事了?

相公,瑾凝相信你,你的能力定然不至于此,伤心在所难免,你定要尽快摒弃伤痛,天降大任也当是苦其心志,莫要心灰意冷!精心审势,决断天下大计……

赫炎晋的眸与她眼中流露的殷盼相汇……

许久后,他站了起来。

血目眯成一条细线,森芒迸射,残忍的暴戾霎时间充满整间屋子!

浓烈恨意扎根入骨……

未置一词,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目光闪烁义愤激荡。

反叛,指日可待——

慎莫动哀弦11

肃杀之气凛冽如锋,随着赫炎晋每一次发号司令,众人激烈对策中不断灌注屋室。

赫炎晋说着话,人人献计发表己见,司马萌玉亦有机会为其献策,但那副画面,也足够让俞瑾凝知道自己是个局外人。

她插不进一句话,是因他的事,她从来都没有参与过!

话题越发沉重起来,已说到出兵日期,俞瑾凝在一边紧张沉思。

“蒙山一队可有按时出发?”

蟾宫自军阵图中抬眸,退侧一旁,凝声回道,“回爷的话,蒙山一队已于昨夜由孟关带领整时出发,山路行军可避开路经郡县朝廷设下的关卡,十日后赶到幽州,与扶邦接头!”

他缓缓挥袖,目光一卷,已有定盼,“通知他,事态有变,务必让他整装快马,保证粮草万无一失,在八日后到达广元!”

“是,爷!”

他随后转向狄秋,“老头子已铸甲多少!”

狄秋上前一步回话,“已有八百……离原定四千还尚有距离……”

赫炎晋目光一凛,思索片刻,沉怒道,“三日也不过加多二百……这个数字还扛不准能打到广元去……让他加紧时间,日夜赶工……”

“是,可是……”狄秋神情顿变迟疑,眉心紧锁,似有万难,终是在沉默片刻后,顶住压力说道,“爷……就算是日夜不休,恐怕也难以完成原计划所定之数!”

赫炎晋浑身一震,闭目调整了下情绪,捏着眉心久不能语。

被父亲那事困扰,他确实太乱,有些急功近利,而脑海中,却永远是一副画面,一副要将皇帝千刀万剐的画面。

何时他才能真正把心思放低,像从前那样,运筹帷幄?

原定计划半月后要做的事提前十日,整装备战已是十分匆忙。而这都不算最关键,惟他的神兵利器在这时成了绊脚石!

南海奇精铸甲绝不可其次充好,涂上奇精铠甲还得搁置十二时辰后方可使用。可眼下大军即动,又不可扛着炉子招摇过市,该如何抉择,他竟一时想不出主意。

慎莫动哀弦12

他微微叹息,“无论是粮草大军先行稳定资源,还是现在要决策谁做先锋开路,没有南海奇精一样不能成事,大军一动,军令下达难免顾此失彼,到时候再来临时抱佛脚,只会乱的是自己,不能确定数量,我也不能决定先锋部队人数!看来……南海奇精是关键!”

司马萌玉慢步踱步,道,“刚才我看了下地图,别的倒也罢了,幽州城久战难攻,二百的南海奇精就算到了幽州城外数量也剩不了多少,如何能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停军整顿,再等蓝老把其余铠甲送来,这对粮草和所担的风险都是巨大考验!”

赫炎晋颔首,狭长眼角轻眯,淡淡道,“我也正是这个意思!可我不想再等,我要生擒太子,必须在广平和蛮族交锋混乱中进行,算算时辰,三日,已是最后期限!”

这边南海奇精明摆着受时间限制,那边又要追赶太子,两方都如同锥刺扎身,得用什么计才能两者兼得,众人为大军启程一事早已费尽心机,疲惫不堪,此状态下,哪能想出好主意来?

一时间,众人又似陷入了万难之中。

司马萌玉走到他身侧,蹙眉轻道,“爷……不如先休息吧,明日再做打算!”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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