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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成婚:惑乱邪王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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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忘却这许多,只因身边有了他!

纵遁生死梦9

然则名单一现,今日她也才懂得,不能忘却的,终究不能,现实就像无孔不入的飓风,刮开遮挡在头顶的那层薄膜,将假象与梦想撕碎,降下告诫。

“怎地不说话?名单令你困惑吗?”他轻声问道,随手将桌上的札本翻了翻,目光倏地一冷。

“相公,我爹是不是有危险?你知道那人是谁吗?可以告知我么?若我爹出何意外,俞家也就……也就……”她忽地哽咽住,不敢再往下说。

“一时半会我也断定不了……你觉得是谁?”握着她腰肢的手紧了紧,他反问道。

她紧张地抬眸,眉心一锁,又轻轻摇头。

“你最初想的是谁?把最有可能和不可能的人说与我听!”

“最不可能是连钧,他是我朋友,十妹钟情于他,父亲对他厚意至深。他也知道……南海奇精的事,却一直都为我隐瞒着!最有可能的,我觉得是那俩个后起之秀,初生牛犊不怕虎,心高气傲,有些胆识谋略,估算是不愿屈居人臣,想……利用我爹的人脉拥兵自立吧……”

赫炎晋懒懒一笑,道,“那反过来呢?又是什么原因?”

“而那二人,无心造反是最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也不会因此遭致杀身之祸!祸及祖宗……可连钧若有异心……这怎么可能呢?他若是奸细,一早叫我爹明里暗里把我手上这颗南海奇精索要去了。还有上次相公入宫请罪,爹爹带着部下过来,那时整个王府都在爹爹掌控中,想要个南海奇精有何难?那日我被相公被牢一事心神俱乱、万念俱灰。父亲只要攻其不备,我手中的南海奇精定是保不住的……”

他忽然转向她,笑笑,“那你的两位哥哥呢?”

“不可能!”俞瑾凝急白,脸色变化亦快若闪电。

见状,赫炎晋眸光一沉,“这么说来,那奸细不在这名单内?”

“我不知道……”

“那我就来指定个人,”他微笑一指名单,“这个!”

纵遁生死梦10

俞瑾凝心中轰然一声,眼前一黑,这样的预感会不会太过武断?

连钧,金连钧……

“瑾凝,”他再微笑戳戳‘金连钧’,“他爹可是当年那位官至二品的司马部院左侍郎将金同一啊!金大人生前长守广平郡,与当年的司马总兵是好友,得其引荐与你爹相识,你大娘与金家罗氏是远房表亲,虽然这个时候扯出来太没意思,但她们老辈怎么想也是觉得有了这层关系,将彼此夫君旁根扎得更牢靠,远房不远房地,加之罗氏长居京城两府之间来往走动不费事,说着也就成近亲了。你大娘到底是养了个祸害也说不定?!”

那后面的话听得俞瑾凝心中不爽,强忍了那点恼躁,据理力争道,“大娘为人温淑,她与连钧母亲平日交好也是情理!怎地到相公嘴里就像变得罗氏心思阴狠、长埋待刨的居心叵测?!”

赫炎晋忽就大笑起来,一副看穿她心思的样子,“本你心中也都知晓了,否则我也没说你大娘干出什么傻事?你也顺藤摸瓜把罗氏的心道了个彻底!”

俞瑾凝闻言急忙捂嘴,大眼忽闪忽闪地眨了又眨,不是的,是他话中带刺,这完全是他的意思。

她就是恨,恨自己总要去补齐他隐而不发的心事,反倒中计,将来会不会在这上头的亏?

赫炎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戒备,轻笑了声,视线转而移向窗台,目光顿变寒冷。

“你很不希望是他对吗?”

“嗯……”

“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两个小将还不成气候,难道就去怀疑你的哥哥们了?”

她似窒了一窒,再开口,声音里多了几分颤抖,“怎么可能?!我哥哥们虽说平日里有些居高冷漠,但我相信爹爹,他不会教出这样的儿子来!再说……再说我哥哥们,不是那样的人!”

他眼中寒光闪烁,略微沉吟,扯起唇角,“那就只有他了!名单在此……那日进宫的人都在这里,那奸细难道还生得三头六臂,来去自如?”

纵遁生死梦11

“我……我不知道……”

赫炎晋扫过她一眼,见她目光清明闪烁,其实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去接受。

这世上,还有很多俞瑾凝不曾想象过的阴谋狡诈,她长年养在深闺,遇人遇事都心存佛性,不能怪她此刻妇人之仁,有些东西,是要亲自去尝试,去感受背叛的伤痛才会学到的领悟!不能是他三言两句就能说服的!

但看今夜星月姣好,他也不介意为她多上一课。

“罗氏的母亲一族,是广平郡县令的旁依,家中无人做官偏好商贾,就这一点,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世上哪有人放着大好关系不来求个一官半职,保住后半生安稳,偏要在广平郡做买卖?你当商人在世人眼中算得极尊贵的身份?罗氏母亲也是不愿与这样的人做亲戚,几方周旋,得京城的大舅父相助举家搬迁到了京都,罗氏与金同一相识婚配,婚后不久金同一便借助自身才干与女家关系进了当时的司马部院做贴士,京城人才济济,他难有出头之日,金同一是个仕途意坚的男人,看准了当时蛮族侵犯广平急缺良才,特意求罗氏母亲找人带秉,去了广平郡,从一个小小的从八品做到辉煌一时的正二品大员,这风光背后,罗氏受苦定是不少,她让金连钧允诺不入朝,可你知,金连钧的父亲又让他保证过什么?”

她听他的分析排山倒海而来,直入利剑句句戳心,耳边轰鸣,摇头抗拒道,“不会的……连钧从未和我说过这些!”

赫炎晋垂眸,闪闪火烛将他俊逸的面容衬得更为冷峻,黑眸含着冰霜,啧叹地转而安慰道,“稍安勿躁!从你当初拿着南海奇精去见他,管家来跟我汇报之时,我已探得他的身世!不过,也只是这样而已!”

俞瑾凝抿唇不语,是倒是,但怎需要把几代几系都探得如此清楚?还好是他。

那话中到底也听出些端倪来,罗氏的大舅父是谁?如果说连钧父母双亡他孤苦无依,是该投靠这个大舅父而不是和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俞家!

纵遁生死梦12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赞同相公的看法,相公没见过连钧,光凭直觉与亲属干系定他是奸细难免武断……天龙近些年国事动荡,稍有些能力者,都想趁火打劫,凡有一点关系者也要来攀亲带故一番,就为了满足自身私欲,这当官做商,劳民敛财者不计其数,说白了,和土匪恶霸也无实质区别。”

“三言两语,我也知你不信,给你提个醒罢,是人是鬼你自己拿捏,但瑾凝……”他看了她一眼,随后的话中带着他特有的低迷嗓音,“我不喜欢这人,你少跟他亲近!”

俞瑾凝眸露惊慌,急辩道,“相公千万别误会,我……我自然知道妇德不可……”

“哎,我不是这意思!”他急急打断,他又怕听她说那些无趣的规矩了。但心中的担忧不是因为这个,他是……有些不爽!

“罢了,歇息吧!已经很晚了!”

说着,手也不怎么规矩,抬高利落一抽她鬓发上的珠钗,看着她如水的长发柔顺的垂至腰间,目光一瞬迷乱。

俞瑾凝仰头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扑闪,仿佛蝴蝶的羽翼。她柔美如薄雾的眸子中满是他那张俊美的脸,白皙的脸庞微微泛起了两朵红晕。

骤然,她又想起今日事未毕……

“相公……”

听她这是扭捏唤他,他就知她心里想什么?怀抱不松反紧,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置于床榻之上。

“别发愁了,现在不该让它事左右,静观其变吧!”他微微叹息着,而后伸手将她纳入怀中,紧紧抱住,“我一向也是等得多了,不在乎再等多一时……累了一天,只想拥着你睡下……”

一时间,俞瑾凝又有些心酸,她帮不到他什么对吗?其实她没有他赞扬的那样聪睿。

她陷在他温暖的臂弯中,嗅着他身上熟悉冷香,有些迷茫地喃喃问道,“相公,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这样好?”

“这事也不适合今夜说,”他轻轻抚摸着她细腻的脸庞,“日后告诉你!”

“或者,你先告诉我……”他俯身去吻她眉眼,微微有些发凉的薄唇慢慢往下游走,吻上她嫣红的娇唇,轻柔的在她的唇边厮磨着,似一点一点的深入,又似在她回话。

“我?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已被他用唇舌覆下,深情款款的吻着她,两唇的温热烧灼彼此的身体……

白色的芙蓉帐内,两人交融着,低喃响在耳侧的情话,动听犹如天籁……

私语间忽就已更深!

纵遁生死梦13

夜,静寂无声,温腻暖融。

别苑屋门迎光而开,赫炎晋凝眉看向前方人身影,转瞬走了过去。

听见他的声音,那人急忙转身,朝他盈盈一笑。明眸皓齿,星眼如波,雪月一映,更是灿然生光。

他依旧拧着眉,盯着她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装束。末了,扯了扯性感而又硬冷如冰的唇,“萌儿,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

那人垂眸,沉默了许久,突然脚步一抬,扑入他怀中。

“对不起……我知我该等到明日,可是回去的这两个时辰……就已让我身心难熬,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怕我会失去你……”

“怎么会这样想?一切都在计划安排当中……你已到这,我也不会再让你回到竹舍去,别胡思乱想了!”

顿了一顿,他才接道,“我只是不希望你为急功近利蒙蔽了原来的心智,我担心你,因此而不快乐……”

司马萌玉心底一颤,一层薄泪瞬间漫上眼眶,然而泪水将落未落间她迅速转头,直直看向被那弯不知千古悲欢的冷月照得苍白萧瑟的桂树,将那泪逼了回去。

她从他怀中抽身,低声抿笑道,“我知道爷为我好,可是爷,你觉得,我这样的身世,这样的人生,在遇见你之后,还可能快乐吗?”

他默然。

面对他的无言以对,她深知他已想起那段往事,他心里比她更清楚,她司马萌玉初初遇见他时是个怎样的女子?

然而就因为那一天的相遇,为了帮他疗伤,帮他躲避敌军的围剿,她牺牲的是什么?

那个时候,施与和救赎的人都是他,可是有些事已无法改变!

她与他共同相处生活了一年时间,她该是个怎样的人?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比谁都清楚!

她失笑一声,低垂下眸,咽了喉中苦涩,“爷,我回了!”

她软软地抽手,谁料五指一紧,一阵眩目中,她已被他圈进怀来,他眸中凝着阴鹜,连带眉目都染了一层薄冰。

他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失了他一贯的冷静——

“明晚给我!”

纵遁生死梦14

俞瑾凝心中有事,睡得极不踏实。

父亲身边有奸细,她即便知道又不能轻举妄动,这已是隐隐不安,及至赫炎晋直指连钧心有诡异,她心里越发焦躁颤栗。怎能入眠?辗转醒来,却发现他竟不在身边。

她忆起之前半梦半醒之时,他人还在,但动作轻慢显然有心,那会他正和谁说话吧?!她倒没太注意,现在想想,他出门去,似乎已有很久!

屋内黑暗,她又闭了闭眼,忽地一下她撑身而起,借着大门没关紧的一点缝隙,能看清月光洒落的白色地面,有点点黑影晃动。

他定是在院子里和谁说着话吧!

她微微一笑,本想再次躺下,却有一股复杂而强烈的情绪冲击而来,莫名地让她感到害怕!

她又急急抬眸,蹙眉看向那扇未关紧的大门……

轻纱掠过,她披衣下床,往那微微被风吹动的大门走去。

开门正欲踏出,却看到院子中央,两个相互依偎的人影。

他搂着一个人,那人是……那个她见过两次的女子……

这是……夜里幽会的画面么……

她愣愣看着,女子在他耳畔说着什么,末了皓腕轻轻绕过他厚腰。

逆着光,他的神色,她看不清楚,但看得清清楚楚的是,他的手也扣在她纤细的腰上。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他们身体周围,竟是那样和谐美好。男子英俊伟岸,风华无限,女子温润如莲,纤腰束束……

原来,他还有这份心……

他把他身边的女人安排得可真好!

她笑了笑,心里闷闷钝钝的痛,可这算什么?他三妻四妾王府里都见多了,她为何要手足无措?为何要像撞破别人好事心虚般落荒而逃?为何她不想哭,却不争气地让泪朦了眼睛?

她重重地喘了口气,闭眼调息了会,静静转过身,往回走。

大脑中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倒流逆流,一瞬间竟使她眼花耳鸣。过门槛的脚步踏空了,身子不由得向前一扑,直到撞上大门借力阻挡,才不至于摔得那么惨!

纵遁生死梦15

他是习武之人,一点异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从他听见身后响动正欲回身,被身边人刻意拖延拉扯,直至转身那瞬看着俞瑾凝无助摔倒,不过短短几秒,他仿佛尝到了从天堂落入地狱的疼痛!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司马萌玉,目光中的冷凌,让她忍不住瑟缩。

俞瑾凝不敢回头,忍着疼痛正要起,身后的他身闪如电快,在她还未完全站稳之时,已将她整个腾空抱起,疾步走向屋内。

她不由得惊诧出声,难以置信他会突然出现!

她不是刻意弄出声响扰了他的好事。

可他现在浑身戾气,呼吸中带着狂怒。他是不是就那样认为了?她俞瑾凝成了个妒妇,故意引他注意?!

他放她在床,转身欲去点灯,她也不知是生谁的气?卷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包裹起来,学做乌龟。

闭上眼,狠狠地咬着唇,她心里委屈疼痛不能自抑,又似被冰冷的浪潮淹没,露不出头顶挣扎呼吸,极冷和极热里交缠着无限的委屈与伤心,那些翻涌的情绪呼啸着要奔出她的胸口,像似不甘奔腾的万马,扬飞着四蹄,踏碎她早已虚弱的伪装。

屋内的声响渐渐大了,听得他正在翻找着什么?

抽屉柜子的,东西一时半会找不见,噼里啪啦一阵拍打声倒是刺耳难忍,直如利剑声声戳心!

木床动了下,她知他坐了下来,随后,他语气夹带着愤怒传来,“出来让我瞧瞧,跌伤哪儿没有?”

俞瑾凝一震,身子动了动,却是不理会。他若是生她的气大可出门就是,何必要这样吼来吼去?她又没缠着他非让他瞧不可,他越是愤怒,她心里越觉悲呛!

总之她也没做错什么?出声惊他本就无意,这会爬出来给他瞧什么那什么的,她还真成了故意扮可怜,有理说不清了!

被头扯了扯,她一惊,忙在下边还劲,死活不愿让他看着自己,负气赌气什么都有!

纵遁生死梦16

俩人互不相让,一下子这关心演变成了一场内心较量。

他倒不是想冲她发脾气,就是心底太急,怕她误会些什么!那愤怒多半是气司马萌玉没眼力劲,半是气自己有苦难言,何时对她又凶过?

他自认是清者自清,说多反而更像掩饰!

他心底对她的关切还容不得他低三下四般哀求,他是极宠她的,对她的爱也深入骨髓,可眼下不是表白之机,为她安全着想,那爱情还得再等!

可瞧她呢,又在别扭什么?

“我警告你,数三声你不出来,腿肿得天高你别来找我哭!”

俞瑾凝身心一瑟,平日里他也没少这样骂她,而此刻字字更如绞心的刀子不停地扭钻刺痛。那种莫名的委屈冲击下,她还真忘了那礼教束缚,一心只想独自舔伤,不要他好心相待!

烛火摇曳,照在赫炎晋冷峻的面容上,已能看见他难以容忍的阴鸷,静等片刻见她不动,正欲出手时,忽听被下有闷声传来。

“爷不情愿就别理妾身了,只是磕绊了下,妾身还死不了……”

“你——”

赫炎晋心底的怒火熊熊烧起,真想张口大骂,以最悍厉的言语之锋,将她从头到脚伤个体无完肤。

他动了动唇,却绝望的发现,他开不了口。

让她懂得情爱之事,好比抽丝剥茧,过程艰难。这期间又不可受一点惊吓,否则以她这心性,怕是才刚踏出一步又得缩回去了,再让她付出恐怕更难!

可是他也生气,他做这么多,还不够她看清自己对她的心么?

她心里若有什么委屈,为何不说?偏还要用这样的态度刺激,她就不懂,久等必伤的道理么?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又想起她那薄如纸的肌肤,终是掩了些怒气,轻声道,“出来,让我瞧瞧!”

“不用了,妾身好得很……”

赫炎晋豁然瞪大了双眼,目色赤红如血。

蹬鼻子上脸是吗?

纵遁生死梦17

“好,你骨头硬……我看你能硬到何时?你爱擦不擦,死了更好!”

他气恼得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气话!话落就把手中药瓶往床内一扔,药瓶碰到木阁反弹回来砸在俞瑾凝脑门上,虽说有被子遮挡,但那力道仍将薄被之效化同于无,一下竟让她吃痛地嘤咛出声。

他应是听见了,可现在也不愿管她。折身出了屋子,将房门甩得砰砰巨响。

听他离去,屋子里只剩自己的时候,她竟也感觉到唏嘘,何必要如此?难道他这一走,她就爽快了么?

心里涌起酸涩的情绪,越涌越急,越涌越猛烈,直似要卷了她仅存的理智和坚决。

人妇的角色,时时都充满了悲呛和自卑,她还能对他说什么?让他不要见那女子吗?

她没资格出声……

她垂下眼,慌乱地将泪水抹去,想给自己一个无所谓的微笑,然而却觉得无限疲倦!

你深浓的乏意几乎让她恨不得立即躺倒在床而永久的睡去。忘却这尘世污浊,忘却烦恼种种,忘却他的大事将至,忘却这屋子将来表面平和却暗潮汹涌的日子……

……

一连几日,她也没能瞧见他。不愿去想他是刻意避开,但种种行迹又不得不让她信以为真。

这事,究竟是谁该生谁的气?

她知他是男人,可以喜欢很多女人,她从不会想要独占他的宠爱,然而他对她那粗言粗语,让她的心,实在不好受!

天未亮他就出门了,直至她睡下还未等到他。

惹他生气,他不给机会,她也没有办法可以去致歉。

那一刻的伤心过去,找回自己的位置,她知道,伺夫膝下,她确实错得离谱!

这几日忍着气没处使,倒把悲痛化了力量,一个人练习骑马射箭,累了回屋绣花,整日整夜,几乎开口说不到三句话!

别苑从白天到夜晚只有她一个人,若是四周那些隐藏的暗卫也算在的话,她却更觉凄凉悲哀。

纵遁生死梦18

但即便伤心难过,她也深知自己还有任务在身。

哪怕这院子都让她驾驭的马匹踏翻了草地,被她手中箭弩射得犹如天女散花般四处窟窿的门窗,她也不敢让自己任性出了屋子!

他说的机遇就要到了!她不敢给他添麻烦!

然而他呢?这几日又在忙些什么?

还有……司马萌玉呢?

他和她在一起吗?

司马萌玉这个女人,该说她什么好呢?见她总是行踪诡异,在她不可预见的情况下出现在他身边,这个女子何来如此自由?看来,他满腹心机她从不曾探明一二,反倒总沉醉在他编织温柔乡里,噩噩度日。

如此一来,他护她做什么?

看似她不起任何作用,也胆小怕事,时时忧心俞家忧心他犹如惊弓之鸟。

她没那本事与他征战沙场,没本事保住自己性命与他同在,她说做他的慕容,说得倒是轻巧,她其实没什么大用!

同样是一天天的过,这几日他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坐在那富丽奢华殿宇中的皇上在做什么?

是在和赫炎晋比耐心吗?

等着他的赫王回归吗?

皇上驭臣之术越发失败了。连她这个无知妇孺都看得出几分!可偏就是因为这个,她才更加忧心!皇上的举棋不定、前后摇摆、视金口玉言如儿戏,等等的一切,在他忍怒静等的同时,周遭又有多少居心叵测的人在游说?赫王一日不现身,皇上就会多一日被心魔纠缠不得安宁,迷昏了神智,下了错误绝判,那这天下一经血染,到头来,是谁在哭?谁在笑……

那奸细决不可姑息,放在皇上身边,只会让皇上更快动摇!

赫炎晋是否已准备妥当?他若是给她一此提点,她也懂得下一步该如何走啊!

可是偏偏没有,偏偏在这个时候,他们发生了争执!

忍不住幽幽叹息之时,院门被人轻轻推开,她含着惊喜之色望去,却在看见来人一霎,微眯了眸。

是她,那个眉眼似月,笑靥如花的女子。

纵遁生死梦19

司马萌玉身受赫炎晋命令回来取物,没想到一进门就撞见了她,从前那个倾国倾城的俞家九小姐,他身边温良恭俭让的原配妻子。

她水灵灵的大眼微微一眯,嘴角噙笑,朝她走来,略施一礼,俞瑾凝颔首回礼。

一时间,俩人竟对立无言。

司马萌玉心中冷冷想着,赫炎晋定然也知道她过来会遇见俞瑾凝,她若在它事上耽搁,赫炎晋必然有所察。现在办大事紧要,勿再惹他生气了,比起再回去空度岁月的清寡日子,忍忍也值得。

她再次绽开笑,语气和媚道,“少夫人,爷让我回来找本书,说是放在屋子里的,少夫人可否帮忙一找?!”

俞瑾凝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随即出现了一抹温柔的微笑,温柔得令人窒息。

“姑娘不用客气,既是爷急用,我能帮上忙自然不遗余力,请问是何书?”

她冷了声,“王爷说是在隔壁屋子里的一本手札,大致内容应是描绘着些地图什么的!名字我倒是忘了,不如……”

“我去看看,劳姑娘稍等!”

司马萌玉猛然一震,看着她转身进入旁边的厢房,心里如打结一般拧着。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屋子不愿让她进吗?看来外人传言也不过如此,俞瑾凝的温婉哪里有呢?还以那小人之心度她!

现在,求她进去她还不愿意了呢!就让她一个人在里面找吧,看她有多少能耐!

初次打交道,她还真低估了俞瑾凝的本事,片刻不到的时间,俞瑾凝将那本灰青色的手札递到她手里时,司马萌玉嘴角不住冷冷地抽搐了下。

《传世名画》,的确是这本。书名她并非不记得,当时只想入屋瞧瞧。虽不是含着什么目的去,但赫炎晋答应让她留在身边却不是安排她在别苑住,她心里有些不爽罢了。

可现在心里的不痛快更增多了一层对俞瑾凝的怒气,原本不想与她争执什么的心态也一下子受讽!强烈刺激下,她甩了甩手中的手札,冷笑转身。

纵遁生死梦20

“少夫人真是好记性!我还以为少夫人站在这廊边神思,心里难受着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闻言,俞瑾凝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又无奈,好笑的是这个人说话真直,无奈的是,她和她俞瑾凝不是同一类人。

她无谓在此事上与她说出什么真知灼见来,唯是淡淡一笑,“谢姑娘关心,姑娘言重了,不过是我想事入神,没有什么难受不难受的。”

司马萌玉冷嗤了声,神色中满是不待见。

“别姑娘姑娘的叫我吧……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少夫人若是忘了我的名字,我也不妨再提醒一遍!司马萌玉,我也是爷的女人,这点你也是知晓的!我不在乎什么道德败坏名声的事,你我姐妹相称即可,实在办不到,便叫我萌玉吧……叫我姑娘,我倒是觉得少夫人你自欺欺人得厉害,以后大家都抬头不见低头见,少夫人别受了委屈才好,若是这样,萌玉我可担待不起!”

听得她犀利直快的话语,俞瑾凝笑出声来。笑得如同一朵明丽的花,然而那花蕊却是紧合的,“我一直都知道,司马姑娘不同于一般女子,今日能与姑娘见面,是荣幸!不过姑娘大可不必自卑,我俞瑾凝一向喜欢息事宁人,既然周围没有别人在,我自当今日什么话也没说过,姑娘不用满副武装,我不会伤害你!”

司马萌玉认真思索她的话,当下被她的反讽抓狂。

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简单,她居然还叫她姑娘,那就是看不起她司马萌玉这屈身过世。

一股无法言语的屈辱直冲心腑,狂怒之下她又不愿让俞瑾凝得意,隐忍片刻后冷眼低斥道,“我自卑?少夫人就这眼力劲?!大家都是女人,你惹爷生气,爷几日不见你,我向你示好,抚慰你独自咽苦的情怀,不受也就罢了,还将别人的好心看作驴肝肺?”

俞瑾凝高深莫测一笑,垂眸望向她捏着手札勒白的手,淡淡道,“不瞒姑娘话,我的确是咽苦来着,我发觉……原来我也不过是个很小肚鸡肠的女人,于是很鄙视自己,就是这样简单!也不是寻死觅活需要姑娘开解!姑娘若没有其他事,还是赶快去给爷送手札吧!”

纵遁生死梦21

司马萌玉闻声冷笑,精致的眼角莫名光芒闪烁,转身朝院门去,一边整鬓一边道,“俞瑾凝,你还真是好心机!人人都说你温柔贤淑,我看也不过如此……”

用这种语气调侃她的人有,比她的语气更恶劣的人也有,一如赫炎晋。

她是听习惯了,小尖小刺自懂如何避过而不会伤到自己!

唯一让她心里放不下的,是想到这几日,陪在他的身边的是司马萌玉,她是不是就多余了?

俞瑾凝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半响,睁开眼,目光柔静如水。

你司马萌玉不顾廉耻,行为放浪,逢人说你是赫炎晋的女人我管不着,但你这样的女人绝不会受我俞瑾凝的厚待。

我俞瑾凝以礼教束身多年,不说他人好恶长短,唯专念慈,不堕沉沦。以端庄持重、怀瑾握瑜为最终目标。你司马萌玉不羁世事,彼此都是雾里看花,你也不用可怜我凄凉痛苦,也不用鄙夷我呆板死守!我二人完全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也没必要趁势打压,各自安好吧!

转身欲回屋,忽听身后院门又吱呀一声响,她以为是司马萌玉又折了回来,顿时留在原地,淡淡问道,“司马姑娘还有什么事要请教吗?”

身后人久久未回答,她心觉蹊跷,回眸,便撞入那双漫不经心的黑色眼瞳中。

他今日衣着平常,神色带着几分倦意,然而风神高贵,眉目俊朗,一挑眉一眯眸淡淡看过来的神情,却是光华四射,冷肃厉烈的。

她竟在他这样的视线下紧张地绷紧了身子,脑中万千思绪乱飞,找不到开口该说的字眼!

“相公……”

他怎么会回来?他不是抽不开身让司马萌玉过来了,那他有没有遇见刚出门的司马萌玉?他们见面又说什么了?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想法恶俗,忙敛了眸子,静静地站在廊边。

阳光下,赫炎晋的神色闲散,眼睛却幽黑如潭,深潭里静水一泓,倒映着她秀眉凤目,玉颊樱唇……

纵遁生死梦22

“你这两日身子可好?”

俞瑾凝一震,才从话中想起她身上中的毒,算算日子,上个月是昨夜,而昨夜却相安无事,是古大夫的妙手还是这毒性古怪?

“没什么问题,谢谢相公关心!”

赫炎晋一声冷笑,脸色忽变得难看,“说来也是……”连语气也这样让人费思量,“奸细的事查得如何了?”

她又是一惊,随后羞愧地又将脑袋往下移了些。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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