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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成婚:惑乱邪王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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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瑾凝身子猛地一震,心钝痛!纤弱的身子往后一倒,急中抓着榻上的小几缓过劲来,得以喘息。

一咬牙,她竟硬生生地在晕眩袭来之前强行压下了恐惧感,目光犀利一射。

“把蟾宫大人请过来!”

……

俞瑾凝万万没想到,在他生气离开之后,他在临上朝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内,居然还可以做如此多的谋划!

蟾宫被她请了过来。将王爷入牢一事的全过程,一一详细地为她陈述了一遍。

王爷回到书房,便令蟾宫带领牌出城,城外有他安置的所谓“逃兵”,均是按照王爷吩咐挑的“老弱病残”,饿了几顿面黄肌瘦用来演戏的死士。

赫炎晋在这段时间里,换了一身染血干涸的盔甲,让扶邦领着另一道命令出了城,把古大夫安置到别苑去,他则把前日子划伤胳膊的苦肉计用到这儿来演。

他领着那些残兵上朝,在皇帝面前请罪,皇帝一怒之下将他和几名将军将士全都打入了天牢。

蟾宫系文出生,一直在王府里韬光养晦做个侍从,这次得以留他全身而退,回府完成王爷接下来的部署。

踏破是苍穹5

王爷已是料到皇帝这次绝不会让他活着。

王爷交出虎符令牌,等于将手中所握重兵重归朝廷,王爷现是净身出户,皇帝得此一箭双雕之机,即可拿回兵权又能将赫炎晋打压致死,他绝不会放过!

理由,便是皇帝当初在圣旨中下的死命令,现在便可借赫炎晋无法赶到古华郡,使得德王失去了最后一线生机以此发难,赐赫炎晋一死!

俞瑾凝认真分析过,蟾宫所言不假,况且以皇帝这几年因为蛊惑一事,疑神疑鬼已成病态,赫炎晋是他心中的刺,他一定会借此机会下手,以绝后患。

可是她又不懂了,他为什么要进宫面圣?为什么要自投罗网?

他昨夜才说,太子绝不会有机会泄露他已回到京城的消息,而他这样做,又是因为什么……

蟾宫见她眼底浮起泪花,脑中忽然想起今晨王爷进宫前,站在柳堤岸边与他的一段对话!

“蟾宫,我这一去,你知道该如何救我?”

“王爷,末将……”

王爷目光深幽地看向他,神情冷静,“是找王后!让她来救本王!”

“王爷可是把一切玄机都告知王后了么?”

“没有!她怀疑本王造反,她爹也巴巴等着,本王怎么可以拿你们的命来开玩笑!”

蟾宫有丝苦笑在心,“既然是这样,王爷怎么还指望……王爷您放心,末将一定会不辱使命,保王爷全身而退……”

“蟾宫!不是本王不相信你的能力,你还需要保留实力去做另外那件事,找王后来救本王,她若不从,你便告诉她,本王做鬼也不会放过她的!”

当时他听到最后那句话,忽然又觉得王爷太儿戏。

吾宁死,誓杀汝!

这话好似一个女人常用的口吻,面对大劫,王爷怎还能如此玩笑?

他当时还真信过王爷的话,再加上上次有王后鼎力相助,让他们几人的得以早些回到王府歇脚,可是现在,他还真不敢说,王后给他的感觉,太不靠谱了!

踏破是苍穹6

眼底含泪,身体颤抖,和一般无知妇女一样,只知哭,只知惊,王爷那边消息还未确实,这边已经甩绫轻生了!

就是这样的表现,王爷何以如此信任她?

心中虽这样想,但嘴上还是表现得恭敬有加,起身朝她一躬,后又掀袍朝她跪了下去。

“王后娘娘,王爷在进宫之前吩咐过末将,要把这事跟王后禀明,王爷道,这事只有你能救他!”

他等着她去救?俞瑾凝诧异不已。

怎么可能?

这明明就是一步死棋,他若是真以为她能救,为什么不事先告诉她?

让她猜?让她想?她若是想不出猜不到怎么办?

“王爷真的,没给过其他指示吗?”

“没有!”蟾宫恭敬地看了她一眼,目中神情难明,但是很快又低下头去,继续道,“王后娘娘,您可一定要把王爷救出来,王爷他……”

闻他话题又断,俞瑾凝深深看向他,目中光芒流转不定,半响缓缓道,“蟾宫大人是不是有话想跟本宫说?别顾及太多,现在不是救王爷要紧吗?有什么话直说吧,本宫不会往心里去的!”

“谢娘娘!”

蟾宫起了身,深深长揖,“末将的确有几句心里话憋在心里。说来惭愧,末将心思说到底不那么光明磊落,在下深知王后娘娘是俞宰相的千金,全朝廷的人都知晓,有俞林嫁女才有王爷重用,这其间的关系不难猜!末将虽没有时时像提防奸细一般提防王后,但是防范总是有的,可王爷却没有,他绝对没有,王爷对王后的心意如何,相比王后娘娘心里明白!既然王爷都相信王后,做为属下的,自然也会同主子一条心……可蟾宫还是想听王后一句准信!王后娘娘会不会救咱家王爷?”

俞瑾凝会心一笑,搁在膝上的手,紧紧地捏了下那块早已温润的羊脂玉。

“王爷不止是你们的王爷,他还是本宫的夫君,我想救他的心不会比你们少……”

踏破是苍穹7

她见他面露微诧,又无奈一笑,“可是也如你说的,我是俞家的人,也是皇上派来的眼线。二者之间,我似乎可以选择王爷,但这样只会陷我俞家于水深火热之中,俞家对我有生养教育之恩,对不起俞家的事我绝不会做。但是王爷既然信我……你且让我好好考虑一番,再给你答复可好?”

蟾宫此时答不上话,心中虽有万蚁啃噬之痛,可他也懂万事不可冲动鲁莽,思虑是一定要的,但是王后这番话里,他品不出一点希望!

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王爷时常在他耳边念叨的那句,她永远只想着她俞家……

真的是这样吗?如果是这样,王爷哪里还有救?

“末将知道了,王后娘娘若是有何事需要末将的,请尽管吩咐!末将还有些要事在身,就不打扰王后娘娘了,末将告辞!”蟾宫朝她躬身一鞠,转身欲走。

“小圆,送蟾宫大人!”

小圆领命,二人客气着,出了懿祥殿。

身影走远,一旁小方的咕哝悠悠传来,“这蟾宫大人说话真好笑,现下解救王爷不是最紧要的事吗?他怎么还说他有别的要事在身?也不说帮着小姐出出主意!”

俞瑾凝呆了呆,想起昨夜,她猜太子被处置一事,说到将来太子会御驾亲征,那代表着赫炎晋早已算到了那一步,他绝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她起身,朝着内殿里去,“你以为王爷没留后招吗?万一我想不出办法,难道王爷就这样认命了?”

……

“小姐,宰相大人带了好多兵过来!”

俞瑾凝歪在椅里正伤神,午时一过,小圆便带着这消息来了。

她料得父亲这日必然会到赫王府来,她昨日请愿带发修行,今日又回到这赫王府,父亲若见到她,必然起疑!

可她现在承着解救王爷一事,又不得再躲闪。

相比她要躲,她更关心另外一个人。

“蟾宫大人得到消息了吗?”

踏破是苍穹8

“蟾宫大人今早走出懿祥殿便说自己收拾东西就出府去,小圆没敢问他要上哪?!”

俞瑾凝明白地点头,不管他去哪,只要人不在王府就行。

懿祥殿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甲胄齐全的守卫们,如一条黑线般从王府大门直延伸至王府各院落。

俞瑾凝紧忙出了大殿,抬眼一望,不觉好笑,今日懿祥殿里招待的全是娘家人,只是她再也不能和他们站在一起。

遥遥相望,彼此间,似乎隔了厚重的一层膜。

父亲,大哥二哥,连钧,师良,段大人以及父亲麾下有头有脸的一干亲信,除了三哥前些日子奉命去审查南方水利未来之外,她熟悉的人几乎都来了,屏风后头,影影绰绰都是人影。

“老臣俞林见过王后娘娘!”

她忙迎向父亲而去,“父亲人大快快请起……”

俞林半起身的动作僵持了下,随后退了半步,“老臣不敢!”

她急急看了眼父亲的面色,此时态度不卑不亢,讳蔼难辨!

猜不到父亲对赫王一事抱着怎样的心情来?惟一可察的,便是他此刻的客气,不是叫她小九,而是君臣之称!

她淡淡一笑,已找到自己的位置。

“诸位大人都平身吧!”

俞瑾凝朝着父亲施以一礼,扬袖转身,高踞上座。

俞林起身,朝她一拜,“老臣临到之时,听闻王后竟在府上,便领着大臣们过来给王后请安!但老臣似乎记得,王后昨日是提及要带发修行,而现在却回来王府,王后可否向众大臣们解释下其中缘由?”

俞瑾凝莞尔一笑,父亲与她刻意划开界限,只为让她脱开嫌疑,以掩在座幽幽之口。

“说来惭愧!本宫也觉后悔,早知赫王会在今晨回京,我便不去那静念庵了,只等做个守株待兔者,或许能把这信给了宰相大人,本宫也算为朝廷立功了不是?!”

……

提前祝大家五一快乐!我怕我忘了……

踏破是苍穹9

话语一出,堂下不乏有些微匪议声,俞瑾凝全当没听见,把话题一转,“说到这,本宫倒是有一事不明……这赫王是如何回的京城?”

“回王后娘娘话,赫王带着逃兵回京,是体力不支倒在了城门外不远,被巡逻经过的卫兵发现,向皇上禀报的!”

俞瑾凝瞟了眼角落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师良。

这也难怪了,否则看守王府的师良定然也会重蹈慕容进克覆辙!

可是她记得,蟾宫说过,王爷让他带着令牌出城,现在想来,连保卫京都城防的卫兵都是赫炎晋的人!

他的势力,实在太可怕了!

她一拂水袖,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什么?

兜兜转转的心思,一下又想起那人来,慌乱地问,“宰相大人,赫王真的已被皇上打下大牢?皇上可有把其中来龙去脉调查仔细?”

俞林眉心一蹙,这小九!

怎地还当着他的面质疑皇上,这不是让身后这些人笑话他俞林教女无方?

可现下又不及他细细想来小九今日是怎么了?为了给大伙一个交代,他便起身释道。

“王后娘娘,当初赫王是领旨南征,皇上意在让他解救德王,谁知赫王半路遇伏错失良机,陷德王于万危之间,恐怕德王已性命堪虞!赫王也在殿上承认自己过失,朝廷大员亲见,如山铁证,非娘娘一句来龙去脉可倾覆,众大臣联名向皇上请命,已将此恶撩收监下狱,严刑重审!”

“严刑……”

此言一出,俞瑾凝心下大沉,面对自己最为尊敬的父老,她得鼓起多大勇气周旋?

深信他在大牢里一定不好过,但这词从父亲口中说出,还是那般如雷贯耳,直击人心,她莫名地又乱了方寸。

殿内一下安静如死。

俞林怔了怔,抬眸看向脸色惨白的她,暗自叹息了声。

女儿系他所出,为人品行他心中有数,忽闻自己夫君此时下了牢狱,还能有如此表现已是一般妇人所不能及。但若再交流下去,恐怕小九也撑不住这满身的悲伤。

踏破是苍穹10

他心念一转,便要为她寻个台阶。

“王后娘娘当真是才知赫王被抓一事吗?”

俞林身后,一名素帽长袍,一脸书生气息的男子出列发难,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始料未及。

连钧眯眼看去,只见他轻斜了袍角,并未对那人太多注目,嘴角是似有似无的笑容,仿似并没把那人看在眼中。

须知他一向对人恭敬,亲和,就算是新来的家臣也不会表露这样一副轻视态度。

除非,他是做给谁看的?

俞瑾凝心下一惊,莫不是为了她?

她又极快速在脑中过了一道之前发生的事,父亲刻意的抬高她地位,言语之中没有多做刁难……

她一眯眼,对着陌生男子的问话持了保留态度。

那人见俞瑾凝不语,当她是无言以对,又卖弄起自己学问来,“王后娘娘话语里总带着几分让人匪夷所思的逃避,真追究下来,娘娘是还未对在座各位大人解释你为何突然回府一事吧!在下不才,师从徐州大儒苗家门下,前几日得恩师举荐入宰相府做家臣。在下初来乍到,多大的才识没有,就是生得一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陋习,如今听出蹊跷,还望王后莫怪则个,给在下指点迷津一二!”

见自己的避让得来此人的咄咄相逼,俞瑾凝迅速看向家父,见他眉心微微不悦地皱着,当下就放心的笑了。

“先生不必自谦!竟然是师出名门,本宫怎好不作答?就算是心下不悦先生鲁莽冲撞,也念及徐州苗大儒的名望……”

俞瑾凝话语一出,底下的人群中,竟能微微听到几声憋不住的嗤笑,能忍住笑的,眼神中也多带对书生的嘲讽。

白面书生脸热,王后这一句话,就把他从头到尾损了一道。

“在场大人们可千万别误会,本宫并不是不想说明原因,实在是怕大伙笑话了去……我只在那住了一夜罢了,到底是娇惯了些,一见那庙里清茶淡饭,床硬如石,时有蚊虫叮咬,我是受不得苦才回来的!想想,难怪官家小姐夫人都不喜在庵里长住,我这次去算是体验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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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一愣,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法确实在理,顺话头拿自家夫人女儿的一比较起来,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了!

白面书生也讪讪地退回去了。本还有一肚子的疑惑,这回也压根技不能伸。

俞瑾凝见他退去,与连钧目光一汇,竟不用多说,也看明了他的好意。

她轻点颔首,当作谢礼。

到底是初来乍到,想尽快在宰相面前一展所能,早立建树的心理害了他。

爹爹若想当着面问她个措手不及自然小事一桩,但那书生居然不懂察言观色,看似是对她发难,但谁听不出她言辞闪烁,爹爹都不吭声了,他还做出头鸟,也难怪受旁人诸多嬉笑。

俞林环视四周,见再无人有书生那点胆量,这才朝俞瑾凝拜去。

“王后娘娘,老臣是奉皇上之命,前来赫王府办事的,王后娘娘可否给予方便!”

她垂下眼,保持着微笑点头,“宰相大人客气了,皇上有命本宫怎敢阻拦?宰相大人直管吩咐行事,不用过问本宫意见!”

得她颔首,俞林便携着众人告退。

她心里微微一热,随即出声唤住了俞林。

俞林见她欲言又止,扬手让其他人先行去了。

俞瑾凝迎上前来,朝着俞林一拜,“爹爹,我想见见王爷!”

话音一落,她也再难掩思念之情,可面对俞林,她又要强行隐忍着,生动美丽的大眼中泪光盈盈,已算是她最得宜的举止。

俞林心里悄然闪过一种无法言明的感觉,但随后又被自己的刚愎自用所挥散,他教出的女儿岂会对自己或朝廷叛变,绝不可能。

“小九啊,我知你一板一眼的性子,定然是当过他是你夫君来看待,可是现在他已成朝廷钦犯,地位也已今非昔比,你这要求,会让为父为难啊!”

“爹爹既然了解小九,也知小九待王爷只是缘分一场,虽未投心,但好歹,小九心里,实在觉这一面不见,太不近人情!”

俞林沉默了半响才道,“为父尽管试试……”

他话语刚落,俞瑾凝脸色一松,整个人也变得明朗起来,“谢爹爹!”

俞林凝了她片刻,点头,一言不发地出了懿祥殿。

死地而后生

宗人府,天牢。

俞瑾凝接过狱卒手中查探无异的食盒,揪在裙侧的手颤抖不已。

有些事,发生得太突然,往往令人措手不及。

距得知赫炎晋入牢一事已过去两日,她的心仍像在大海中迷失了方向的孤舟,不知道该飘往哪边?

就她从《女诫》中学懂的知识,一边是她的俞家,她的精神支柱,是她誓死要捍卫的领土。

另一边,他是她的夫君,是她俞瑾凝一辈子的依靠。

蟾宫拜托给她的事,弄得她这两日心神不宁,愁肠百结,一刻都不平静的心底,就为自己该站哪一边而愁绪难开。

赫炎晋对她是否有真心存在?

救他真的能让自己和俞家在将来一劳永逸吗?

可是她不信他没有后招,如果她不救他,势必会引来他的反扑,她同样保不住俞家!

她想来问问他,或者彼此交换一个承诺,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总好过将来不停猜忌,为他何时拔掉她俞家这根大刺而寝食难安的好!

走下层层孤冷死寂的石梯,她焦急地寻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狱卒在前方带路,她乱蓬蓬的心也越发地揪紧。紧到她几乎能感觉到那个人的位置,因那儿有道目光,已然紧紧锁在了她身上。

他一抬眸,与那道目光相汇,那目光如思念,刹那间穿越前方人影,如渡天堑,踏越忘川,直达彼岸。

心跳骤然加速,她几乎是颤抖着纤弱的身子等着牢门打开,僵冷麻木地看定在他身前。

赫炎晋目光阴鸷,嘴角的笑纹阴恻恻,凝着她的视线恨意森森。

她怔怔的望着他,亦觉得寒意从心底涌起,淹没了她的思念,淹没了她此次前来的目的,她急忙跪在他面前,几乎已经不敢去看他的神色,只用力支持着自己不住颤抖的身子。

“臣妾见过王爷……”

他眼底闪过无奈,背过身去,怒斥的话语传述着对她的愤懑与憎恶,“你来干什么?”

死地而后生2

他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吗?

这样的念头在她心底一闪而过,而后她又不停告诉自己,不可能的,那件事比起他身陷囹圄已是小巫见大巫,他生气是因为她还没有想到办法把他救出去!

思及此,她又不免惶恐,不知他会不会认为她是故意拖延?!

一想到他或许会因为这个从此对她憎恶万分,她的身子,颤抖更剧。

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开口。

他冷讽一笑,“你就打算这样来见我?什么话也不说?那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滚吧!”

“……王爷……”

“别叫我王爷,皇上过不了多久要削我爵位去,我很快不是,你自由了……以宰相在天龙王朝的地位,怕是很快就会安排你改嫁,人选定下来记得知会我一声,也好让我在临死之前,知道我连襟兄弟是谁……”

闻他至极污辱之词,俞瑾凝跪在他身后早已泣不成声,他这样羞辱她有意思吗?

但他得逞了。

因为那一字一句就像一颗颗妖娆嗜命的毒药,深深地灼痛了她濒临死亡的心。

小小一间牢房内,气氛已降至冰点,能说话的不想说,不能说话的,已经宁可在那些刀矢般的言语中死去。

俞瑾凝的情绪在隐忍中彻底崩溃,纤弱的肩怀随悲呛的泪水使劲抽搐着,她想控制,却不得其法。

她从来不知道被他冷冷骂过几句,伤到自尊之后,她会哭得这样厉害!

“别在我面前哭,没话说就快点消失!”

许是哭声太呛,赫炎晋眼底阴霾一闪,回身怒喝着将她往外拖去。

俞瑾凝忍着疼痛使劲一犟,他没想到她会反抗,眼底错愕一闪,竟再也无法选择逃避,看向她梨花带雨的脸。

那一瞬,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

心,仿佛被刀有力刮着……

连呼吸都困难起来,那种呼吸都带着疼痛感,是他们俩这一生都未曾体会过的!

死地而后生3

她的悲呛欲绝映在他一双黯淡沉痛的眸底,他极力压制着想要上前拥她入怀的冲动,转过身,不再看她。

她“咚”地一声跪在了他身边,话语夹带着哭腔颤抖说道,“王爷,臣妾生是赫家人,死是赫家鬼。王爷若有何不测,臣妾绝不会苟且偷生,在臣妾的心中,绝无伺奉二夫的道理,王爷请放心,臣妾绝不会离开你,生死同在!”

赫炎晋眼眶一热,牙根处紧紧抽痛,心口,也似被谁的手狠狠勒住,挣脱不了,疼痛欲裂。

她这是对他告白呢还是在诅咒他一定会死?

“滚!我死了还知你活人事?别在这尽说好听的,妇人之见,我呸!”

他的决绝让她生寒,抬眸凝向那抹高大颀长的人影,她凝了许久,直到泪痕风干眼神空茫,恍惚间,她想起了他从前将她拥入怀那一瞬,她脸上浮现的娇羞。可是一眨眼,那画面只剩下他始终没有转身,一切,好像只是一场梦!

很久以后,她缓缓低头,半响迟缓地道,“王爷,这食盒里……是臣妾亲手……为王爷做的糕点……王爷若是不嫌弃……”

“咚——”

她的话还来不及说罢,眼前只见人影一闪,他一脚踹飞了食盒,用行动告诉了她,他嫌弃至极。

俞瑾凝心口反复的疼痛越发厉害起来,眸子变得黯淡绝望,她笑着,如平日里那样绝艳倾城……

许久,她才朝他伏地一拜,缓缓从地上爬起,失魂落魄的离开!

看着她眼底的空洞,看着她如纸惨白的容颜,赫炎晋握紧的拳头骨节泛白。

他低下头,俊美的脸庞,因为内心的疼痛,而变得微微扭曲,他望着地上散落一地的糕点,久久地,嘴角扯出了一抹无奈的笑。

瑾凝,还得用这种方法才能吃到你亲手为我做的糕点,你也真是……笨得可以!

他自嘲地笑了声,上前,捡起那块沾有尘灰的翠绿色的菱形豆糕,放入口中……

死地而后生4

日光蜿蜒过了那一扇玫红纱帘。

俞瑾凝微微睁开眼,伸手挡了那自窗缝里转转折折射进来的阳光,喃喃道,“小圆……”

珠帘轻响,小圆端着水盆进来,一低头,便看见那素来清亮持重的小姐眼底晶莹带泪的光芒,心微微一颤又一颤。

“小姐,蟾宫大人来了!”她忙敛了心底的担忧,急忙说道。

“多久了?”

“有一刻钟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俞瑾凝撑身而起,看着小圆一脸骇然,敛了怒气,摇头,“我知你心里想我多休息……可也不能为这个而误了大事啊!”

蟾宫回府本就困难,加之昨日她去皇宫探监,回来身心受创,强忍着悲痛为营救一事失眠了整宿,今晨好不容易睡去,这小圆一定不想她被叨扰,遂以留下蟾宫在某处等候。

她让小圆去把蟾宫请来,她已梳洗妥当坐在中殿的榻里,手里捏玩着羊脂玉,心思沉沉。

“王后娘娘!”身侧响起蟾宫的恭敬声,她抬眸望去,微微一笑。

“不用拘礼,若不是这王府是师良大人睁只眼闭只眼,你可真要受苦了!”

“末将无碍,末将听闻娘娘昨日去了天牢,今日想着来询问下王爷近况!”

听得这句话,俞瑾凝倒是敛了笑,顺道叹了一声,“王爷好得很,没被用刑,似乎皇帝还未真正发难!”

蟾宫闻言眸色一转,忽地笑了起来,“娘娘这一说,末将倒想一件事来,前几日,王爷忽然说了句‘德王是死是活,定要让众人得知!’”

她出了会神,忽喃喃道,“王爷话中有话!他要让世人都知晓德王是否生存的消失……我猜,他跟皇上之间一定还有威胁!”

“德王生与死,对王爷来说很重要吗?他又是自动放弃解救的机会,王爷不是想着让德王死了的好!”

俞瑾凝目光闪亮的看着蟾宫,并不说话,然而眼底笑意盎然。

“娘娘……”

死地而后生5

“娘娘……”

“蟾宫,你去找师良大人吧,就说王爷给他的指使,赫王可削爵可赴死,但一定要看见德王死尸方可罢休!”

蟾宫目光一闪,轻声提出疑问,“娘娘的意思蟾宫明白,可想来想去,这德王生死只能是后续定夺!前面若要为王爷开脱,却没有一个起头,朝堂上,让师良从哪说起?万一言语之间过多袒护,恐怕还会让师良等人的身份暴露啊!”

俞瑾凝点头,蟾宫分析得不错,为赫王脱罪就用德王这事,可前提,要让师良拿什么话题来做大?

她思忖了片刻,忽然笑了,“你来……”

蟾宫看着她示意的位置,离王后三寸不到,他微微怔愣了下,长揖后靠近。

俞瑾凝掩扇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让师良联合朝中支持赫王的官将,明日上朝,定要向皇上施压,话题就是,我今夜……”

闻她把计划浅浅道来,蟾宫晦暗的目光也亮得仿佛升起了一轮满月,“王后娘娘见地犀利,蟾宫明白该怎么做了!末将这就去……”

“慢!”她深深地吸气,郑重道,“此事还得要宰相配合才行,你务必叮嘱师良,宰相开口才可见势发难!”

蟾宫看得有点无法置信,许久才道,“宰相大人……会帮咱们王爷?!”

她望望天色,淡淡一笑,“你便放心去了,剩下的事,由我来做!”

蟾宫点头,手脚极为利落地迅速消失在懿祥殿。

蟾宫一走,小方附上来为她递来清茶,眼眉间均是难色,她不为这些军国大事,只是担心小姐的安危,“小姐,你是已想到计谋了吗?”

她无声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仍很乱!家族和天命所归,我不知道该选择哪一边?!”

正因为此,她便不能言动,只觉心上尤有千钧之重,呼吸困难。

“小姐,若是王爷答应放过俞家,你还会这样为难吗?”

……

这两天更新不定,给大家道歉

死地而后生6

“小姐,若是王爷答应放过俞家,你还会这样为难吗?”

她淡淡一笑,却不想作答。只细细抚摸那琉璃杯,剔透杯身浮雕莲花,袅娜婷婷不胜风的姿态颇为动人。

许久,她在茶烟袅袅衍生的朦胧中,喃喃开口,“我会义无反顾地帮他,可是他没有给我一丝承诺,我不敢,不敢拿我俞家来赌!我不能……让我俞家人的头颅垒成他爬上帝位的阶梯……”

“小姐……”

“小方,帮小姐做一件事……”她回过神来,朝她微笑努嘴。

小方顺势回头,便见小几上多出一纸信封,她诧异地望向她,见她仍是一脸清雅淡然的笑意,“小姐,这是要往哪送?”

她若有所思的亦抚摸那杯身,道,“暂时不用送人!你帮我把这信好生保留罢,若是我这一去,回不来,再把它交给连钧!”

“小姐……”小方听得心底哀绝,总觉得小姐今日有些破釜沉舟的孤艳,却又不知如何安慰。

“小姐,让小方陪你一块回去吧!”

“没事的,那是宰相府,是我娘家,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你还怕谁欺负我?退下吧!”

默然许久,小方最终忍下了难言之苦,将信封小心收入怀,福身退出屋去。

俞瑾凝走至窗边,看向天际云霞,将手中羊脂玉缓缓转动,心里泛起了沉沉的涩味。

智者行事,当谋定而后动,不动则已,一动必做雷霆之击,不予人喘息可趁之机。

与一个谋略滔滔,阴狠难测的男人来一场诛心之赌,错失良机,只意味着两个字,失败!

失败,换在赫炎晋给她示忠的机会之后,她将带着她的俞家,坠入永夜之黑暗!

问她何时想通的,她不知道!

只是觉得,她无法跟一个强大的魔鬼单刀血拼。

……

经典蓝夜系列

系列一《亲爱的爱耍诈》

系列二《我的海盗大人》

系列三《阿娜塔的谎言》

系列四《偷心追缉令》

凝有翻云手

今夜的月色空茫明亮,迫人眼睫,映得俞瑾凝回宁的砂石路,白光深深,诡异阴沉。

定知今夜会风云大作,只怕今后难再见到母亲,她刻意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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