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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成婚:惑乱邪王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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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的四月初一,京城花仙庙里香火鼎盛,未婚女子到这来祈求一段好姻缘;已婚妇女多数祈求花开富贵。这是为夫祈愿,但愿自己的夫婿能出人头地,飞黄腾达。

花开富贵,好花只会开在富贵家!

当然,未婚女子去祈愿,更多的是希望亲自觅来一段良缘,那日的华仙节,红衫罗裙,美不胜收。

……

江南绸缎庄

刚刚路过俞瑾凝轿子边的女子,一定还是个姑娘,听她呢哝轻语,不知和谁商量着,要去量一匹好料,做件节日新装。

俞瑾凝微蹙了下眉,平静如湖的眸子望向小方,忽地两小蔟火花在她眼底跳跃,像极了绚丽灿烂的花朵,看得小方一呆,抿唇笑了起来。

“小姐,是想好了?”

“嗯……”她的嘴角也有收不进的喜悦,她终于知道连钧那首诗下的意图。

她撩开轿帘看了眼,吩咐道,“前方的悦心饼家停一停……”

她又看向小方,“你去给我买些糕点带回去!”

“是,小姐!”小方应着,看着软轿在悦心饼家门口卸下,她缓缓的退了出去。

这家饼店是相爷的布置,可以在这联系到相爷,她看着软轿起了又走,慢悠悠地进门选饼。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俞瑾凝玩味的咀嚼着这首诗词,她怎会笨到现在才悟懂其中奥妙?

这首诗赞的是江南好春光,连钧要给她提供安全见面的地点,只要在这诗句中找到可做地址的词汇便知见面地点在哪?

江南!

京城里叫以江南命名的商铺数以百计,真要一家家想那是摸到半夜都歇不下来。不过有一处,就不得不提!

江南绸缎庄!

这是开在华新盛泰街口那家开泰典当铺后街的铺子。

也就是说,进了开泰,那些监视的人会留守在外,而她趁机从后门出去,也就到了江南绸缎庄。

锁定了目标,她便让小方先一步下轿去通知爹爹的人,时间若算得好,她也能在申时之前和爹爹见上一面。

如是,她让轿夫调头朝着开泰去了。

在轿中以将一切事由想好,轿子在开泰门外停了,她步下轿来,看了眼守候在门边的掌柜,示意他们走了进去。

掌柜眼尖,瞧着轿子是赫王府过来的,便撒下手中活计在门边候在了,她入了店也一副豁出去的架势,问了茅房,便直奔而去。

红蓝三色缎

去易春堂就必须经过开泰,虽然是绕行了一段路,但好在人人都能理解,她若闹肚子,也是一定会进自家铺子去的。

掩鼻在茅房内等了片刻,听听外面动静,便将一方帕子往门上一搁,推门又掩好,潜入了江南绸缎庄的后院。

“夫人,看看什么布料合眼缘?这是我们绸缎庄刚从苏州运到的上好丝缎,你瞧瞧这面……”

从偏厅转入大堂,眼前还真是一副门庭若市的场景。

招待的伙计明显供不应求,见人也都扯开了嗓子使劲卖巧,也没人发现她从后门而来。

她笑着谢过,环顾四处,锁定掌柜,趋了过去。

“掌柜的,有没有红、蓝、紫三色染的缎子?”

掌柜闻声看了过来,不动神色地打量着下首立着的女子,艳色绝世、明艳端庄。

两人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见斟酌的精光,颔首一笑,她道,“有是没有?”

“有的,夫人!不过这缎子用得少,都堆在货仓里了,夫人若不介意,可以入内堂看看成色再做定夺!”

“好!”她清脆一应,跟随着掌柜入了内堂。

穿廊过室,才发现这小小一间绸缎庄已改造得别有洞天。

一间设置在角落里不起眼的布匹仓库,掌柜放下厚重的帘子,转身便她恭敬一拜,随后引她入座。

“九小姐稍等片刻,相爷立马便来……”

掌柜的声还未落,廊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随之是一道干练老沉的说话声,“小九!”

俞瑾凝即刻起身,朝着来人一福,“孩儿见过爹爹!”

“来来来,这些礼节便免了吧!知你时间紧迫,爹爹是赶紧赶慢地过来了!”

随着说话声愈进,俞林也到了她面前,将她爱惜地扶起,带往一边的茶水桌上去。

俞瑾凝心酸难当地抬眸,父亲惊喜的脸还是很清楚的,因为离得太近,她连他眉梢的一根银发和一些浅浅的斑点都看得清楚。

到底站哪边?

父母养育之恩,恩重如山,可惜自己还未曾尽孝便嫁作他人妇,如今瞧见父亲白发顿起,为国为家操劳忧心,自己又被迫做了赫炎晋的棋子,将来有一日要与父亲争锋相对,思及此,她心如刀割!

俞林未留意她面上稍许的不适,定了定神,便谈起正事来。

“皇上说你这次举报有功,可是可惜没能一次掌握到赫炎晋落脚地点,但这与你能力无关,是他心思缜密得很呐!你好生留在王府里观察,现在派去守卫的是我门生段大人的女婿师良,他是自己人,你若有何需要,找不急我便可让他代劳!”

“师良?!”

俞瑾凝一怔,这人都是赫炎晋的人。看来,父亲不投奔势力,不代表别人不识时务啊!

俞林正准备饮茶,听到她的迟疑不由一怔,目光掠过她阵白的脸色,眉头不由一皱,“怎么?你见过他了?”

她微微一笑,“父亲忘了吗?在女人未出阁前,父亲的寿诞,他是那个帮女儿从屋顶摘下蜂窝的将军!”

“哈哈哈……是是是,你不提这事为父是真不记得了!”俞林露出笑,这事他有印象,郁色稍散,他又道,“这次找你出来,皇帝还有口谕,听闻密报,赫炎晋在找寻什么奇珍?你且去红妃院子里查看,看看能否寻得类似之物交来为父手里!”

“嗯!”

俞林又覆上她的手,语重心长道,“这个东西听说能令三军将士的战甲增强,若是让这东西落入赫炎晋这狼子野心人手中,我天龙的江山岌岌可危啊!”

“爹爹,我……”俞瑾凝一时情急出声,见着俞林打结的眉心,忽地又怔住。

南海奇精的事,皇帝知道后,应该也有不少有心人掌握了这个消息吧!

她知道,除了父亲会把南海奇精交给朝廷之外,其他人若掌握了线索,必定也是留做己用。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冲动,蚌鹤相争,渔翁得利。

赫炎晋拥有南海奇精,总好过躲在暗处蠢蠢欲动的势力拥有的好。

提供另条信

“小九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她摇了摇头,终究什么都没说。

“爹爹,现下群雄割据,别说赫王有意造反,连各方亲王,太子都盯着皇位想趁势掠权,爹爹,你可否,可否……”她瞧着俞林眼中燃起的怒火,噤了声。

“寻个后路?”

俞瑾凝点头。

“罢!这些是国事,你一个小女子就别操心了,花些心思去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爹爹不会让我们俞家人受苦的!”

“你颈上这块玉倒是特别!不似什么高贵料脂,戴着不怕失了身份!”

闻言,俞瑾凝大惊,心下不免懊悔,自知小方梳妆不如小圆妥贴,却又粗心不察,让小方把南海奇精当作佩饰来搭了。

“这是小方……的娘亲,托人从老家带来送与女儿的,那乡下得这样一块璞玉都宝贝得很,她们也没钱请师傅雕琢,但女儿见小方看我戴着眼中便有感动,我便寻思着,这段日子就这样戴着罢,也好一解小方的思念之情!”

俞林一笑,若有所指道,“你这体恤人的性子还是没变,为父当初便是想着你这样的耿直才让你嫁给赫炎晋做监视,这几个月来,真是辛苦你了!”

“爹爹切莫赞我,女儿所做一切,都是想为爹爹分忧,这是应该的,女儿不辛苦!”

“好好好,为父有你这样乖巧的孩子实为安慰啊!”他温和的看着她,神色里有微微笑意。“你不宜耽搁太久,知这信便回了吧!若有事,再到这绸缎庄来!”

“是!那女儿走了!”俞瑾凝起身朝父亲一拜,行至帘后,却忽然转回身来,“爹爹,女儿觉得,不管是寻物还是寻人,爹爹这段时日,可广布人手,注意一下京城来的陌生面孔,或许是赫王乔装或许是什么重要线索也说不定!”

俞林思忖了下,目露激喜,认同地颔首。

俞瑾凝落落一笑,撩帘走了出去。

“来人!”俞林的声随后响起,声音里已听不到任何波动。

须臾,有人恭敬地现身于他袖侧。

“按九小姐说的去做!”

“是!”

易春堂中事

俞瑾凝觉得,南海奇精一事,她竟然为赫炎晋隐瞒了下来。

这寻人的消息,提供给父亲也算公平。

细想一下赫炎晋的势力,真让她后背生寒。

在绸缎庄里差点就要与父亲说起师良都倒戈相向的事来。

若不是猜不中师良算个几面人?怕一说之后会让父亲本无怀疑的心也渐渐起了,对师良突变了态度,反倒会让师良更坚决投靠另一方!

但那只是一瞬的想法,现在出门后才想清,师良的岳父是大人的门上,但不代表,他这个年轻人会毫无主见任由岳父牵着鼻子走。

她回头看了眼后门紧闭的绸缎庄,这下想回去,都不行!

连师良的后起之秀都成了赫炎晋的爪牙。

他的手,恐怕早已经不止牢牢掌握着天龙四方。

今日,他让她去见个陌生人,穿鹿皮的男人,那可是北方蛮族的穿衣风格,赫炎晋啊赫炎晋,你究竟是个多深的人?

从后门出来,她摘下了脖上的南海奇精,不为别的,只觉得自己心虚,不知道精明父亲会不会看出什么来?

如果真的有,她可是做了件让父亲大人极其失望的事。

取过帕子从内堂里出来,掌柜面色无异,算来她的时间掌握得还算合宜。

小方手里捧着食盒,正耐心的等在轿边。

“王后娘娘慢走!”掌柜送她至铺外,恭送她的软轿走远,才缓缓走入当铺里去。

坐入软轿再前行五百米,两街转角第一家便是赫炎晋说的易春堂。

易春堂,是个卖古玩的小铺子。

此刻店内人流不多,三三两两结伴同来的婆媳、夫妻,都是时不时常进来瞧瞧,看见心头所好便来讨价还价一番,没合心意地看看也便走了。

见到门店来,掌柜一瞧她这身华光,忙地附笑上来招呼。

她让小方支给掌柜十两银子,说只是借个座等个人,掌柜好说话,见她这样不耽搁生意还有钱赚,自然也允了。

遭他调虎计

挑了个位于木梯之下一处不起眼的小桌,无声无息中,这道雪白叠翠的身影犹如隐形人一般,别说来店光顾的客人不意发现她,有前面一排货架挡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就更不易瞧见她。

申时快近,俞瑾凝有些紧张地看着入店之人,可瞧见的除去惊讶便是震撼的目光,她想象中那样的一个男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从申时到酉时,天色已渐渐暗沉,阳光变得稀薄,大风口处的店铺,也被萧肃的晚风吹得越发冷清。

小方为她搭来毡袍,瞧了眼天色,心疼道,“小姐,都已经酉时两刻了,咱们还是回了吧!这么晚了,那人怕是不会来了,店家也要打烊了!”

俞瑾凝循声看去,那掌柜正在一件件的古玩往内堂里搬,她惋惜地叹了口气,袍袖一挥,出了店门。

四周行人瞧着酉时现身在大街上的富家夫人,免不得面露惊艳,俞瑾凝本还打算再逗留片刻,一瞧那些男人女人带着怪笑投来的目光,逃命似地窜入了软轿。

“小姐,这糕点放在盒子里还是热乎的,回府的路途还远,不如先吃一个垫垫饥!”小方兴高采烈地捧着食盒像献宝一般询问道。

俞瑾凝毫无心情,挥手打发了她,歪在枕托里,神色稍霁。

她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那种感觉,好像正着力从硬土下破壳而出,迅速窜在她的心间,有丝锐痛!

那股念头便是——

她被赫炎晋玩了一道。

嗯,很好,枉费我特意信你,巴巴望着我付出能令你明白我的苦衷!

你逐鹿天下问鼎中原的大业,我其实可以不承受,可你竟然要拉我进来,你又何尝不是犯了跟皇上一样的错误。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胡乱编个借口支开我,你在王府里见了你要见的人。

你真是高明,那日在书房,当着众人的面,你造个假象让我以为你卸了防备,你几时又放心过我这颗棋子留在你身边。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一旦我决定踏上这条血路,我就必须要保证你不能输,因为你输,就是我死!

我没有退路,可你却拿着我的弱点,一次次地整我!

赫炎晋,你真是个小人!

……

今天就更到这了!

都没什么人看的

我晕,这书写得很难看吗?

棋子不冰冷

赫王府门外,师良一身戎甲,气宇轩昂地站在大门边,见她落轿,恭敬上前问安。

她的视线轻落在师良头盔之上的红绫处,一路回来,被那卑鄙的王爷气得满身心的怒火还无法浇熄,又来个背信弃义的小人站她面前。

那种感觉,有点寒心,有点嘲讽,又有点释然……

棋子罢了,在他眼里,大家都是!

“师良大人免礼,我还记得去年初冬,你为我捣了屋檐下那只马蜂窝,还被蜇伤过,可是本宫却没机会跟你道谢了,四月不见,应是无大碍了吧!”

“谢娘娘惦记,这些小伤早已无碍!”

“本宫记得你家夫人夏日便要生产,这段日子,师良大人不在家中多陪陪夫人吗?”

“内子已回娘家,有娘家人细心照顾,内子出入应是无虞!”师良一字一顿地答道。

俞瑾凝微笑地看着他,对他的回答并无任何异议,只觉得嘲讽。

男人永远不知道女人在想什么?就算是夫妻都一样。

她挥了挥衣袖,向他一笑而别,临进门时还是忍不住补了句,“师良大人真的一心只在国家,不在小家上吗?”

师良一怔,抬眸看去,那道身影已然转入了阁廊,正缓缓淡去,他深深凝着,目色幽幽。

经过一湖碧绿的水榭,被凉凉晚风吹拂,俞瑾凝停下了脚步。

“小姐……”

“去问问王爷在哪?”

“是!”小方应下,抬头看向四处,见着水榭廊下站在的丫鬟,还有远远巡逻经过的卫兵。

“小姐,谁是自己人啊?”

俞瑾凝平静的目光望过去,暗自冷笑了声。

自己人,这里只有她们三个才是自己人。

“去书房,他应该在那!”

小方应着,缓缓的跟着她身后,下了水榭,在一处转向书房的路上,见着一道一闪而过的人影。

俞瑾凝也瞧见了,犹豫着停下了脚步,脸上罩着一层寒霜。

知她定不服

若是他那三个时常跟在左右的下属,也没必要躲着她。分明就是不能让她见到的人,是今天那个穿鹿皮的男人吧!

“罢了,还是别来搅他的局,回懿祥殿!”说罢转身就走。

书房木窗边,赫炎晋似笑非笑地看着那抹人影离去,真难得她都已经知道真相依然神色淡淡,她真的没怒火的吗?

他难以置信地摇头。

蟾宫一抬头看着他,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喜,“爷,王后娘娘回来了!”

“本王有眼睛,不需要你提醒!”

“王后娘娘面色不好,难道已经……”

他斜睨他,“她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布膳吧!”

蟾宫不由得沉默了一瞬,有些微的恍惚,“那爷真的还要留下用膳,不去哄哄?若万一娘娘跟爷置气,爷又得几天不开心了!”

他冷嗤一声,挑眉道,“调侃我?蟾宫,喜欢看戏,本王也不见得要给你们演!”

蟾宫笑起来,眉目和悦,“末将不敢!末将只是怕娘娘对王爷有何误会!末将这就让人布膳去!”说罢,拢袖飘飘的去了。

见他走远,身后扶邦忽然笑了起来,“五哥,我见蟾宫是越来越有那太监相!”

这话令得赫炎晋有些小小不悦。

他皱了皱眉,看着嬉皮笑脸的扶邦,“他好端端的,在我这有吃有喝,他需要自宫到皇宫干这事吗?”

扶邦一怔,“啪”地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五哥最忌人把那事端到台面上说,他瞧着蟾宫那可笑样子随意拿来揶揄罢了,谁知道又犯了禁。

“五哥,我错了……”

赫炎晋狭长的丹凤眼眯了眯,精光一闪而逝,薄凉的唇角未勾,似笑非笑地望向他,“我那日跟她说,我身边都是些重武轻文的人,还真是一语成谶,你今晚别用饭了,回去啃书罢!”

踢到铁板,道歉也无用。

看着五哥毫无表情却已是万种威慑在心的态度,扶邦撇了唇,施礼也出了书房。

只是,天杀的,书!?

爷让你去趟

回到殿里,用过晚膳,时间眨眼又过去了一个时辰。

心里还闹着,俞瑾凝叹气连连地走到书桌前,从那台面上找来一本经书懒散翻阅着,想借经文静静心,却始终不在状态,不得其法。

大殿里安静至极,那两个小丫头是越发会察言观色了,见她一脸不悦,一整晚都没敢上来叨扰,只乖乖地看时辰端来小饼和热茶,后就在大殿门边侍立等候差遣。

隔不了多久,就能听见她的叹息声,小丫头们面面相觑神情难堪,却是将头垂得更低。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计较些什么?

不被信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偏偏就迈不过这道坎,总想自己付出了这么多,换来的不过一场空欢喜时,心里又颇有怨言。

可这事撂谁身上不是一样的?她又干嘛非死赖着这事没完没了的想?

丢开了手里的酥饼,吃腻了,起身要去睡。

小丫头在后头亦步亦趋地跟着,上来正要帮她铺褥,大殿外有道声音突然传来。

“王后娘娘,爷要见你!”

俞瑾凝还未回神,便瞧着身边那俩人一脸憋不住的笑意。

她蹙紧了眉,她们以为王爷找她干什么?想得倒是挺美。

“回你爷话,本宫歇着了!”

殿内殿外均有一霎的寂静。

“王后娘娘,爷说你这个时辰定然没睡!”

哦,他还拿她的《女诫》来讽她,他不是一向说她作息正经得让人扼腕么?

她闭眼咬牙,把心一横,“就不许本宫早一刻吗?本宫今日身子不爽,睡了!”

“爷说若是这样,让王后娘娘身边的丫鬟去回!”

话音落,内殿里顿时无言,那俩人嘴角的笑倒是一瞬便消散,换做苦苦地皱眉,两双可怜兮兮的眼睛巴巴望着她。

鸦雀无声中,俞瑾凝半响没吭声,俩人见她迟迟不表态,惊恐得身子开始抖起来。

“小姐……”

“你们回房歇着罢!”俩人一听还以为她真要破罐子一路摔到底,“咚咚”两声跪倒在地。

找你来博弈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如何不知那人的狠辣。

连一对一的说话都度到了,还有什么理由,下人请不来人的?

步伐终究是起了,却又沉默了一瞬,对着铜镜理理微乱的发丝,绽出一个飘渺的微笑。

“我去就是,你们不用跟着了,下去吧!”

管家提着一只红灯笼走在她右前方,仔细地照明。

盯着那只灯笼,脑海中忽然飘过那一幕,管家拎着一只紫色灯笼,从赫炎晋能看到的范围内悄无声息地走过。

紫色灯笼,她倒是忘了这茬!

行至书房门外,管家轻敲了门,向里边的人禀报了声,听得他沉声应下,管家为她把门推开。

视线大亮,书房内,还如上次一般,那三人齐整地恭敬站立,见她现身忙来见礼,她不由一笑,他不会又要来一次攻心吧!

而那个她永远都猜不透的男人,却没像上次那样坐在最里边对她命令,脚步声从那三人身后过来,他站定在她三丈之外的距离,一身黑色长袍滑流如水,长发简单束在一只紫玉冠后,不再需要其他矫饰,已经光芒四射。

“王后都来了还站在门外作何?这些人又让你心生怯意?”他淡淡一笑,目光自她脸上滑过,略作停留,她却看不到一丝可察的神情。

“臣妾见过王爷!”

“进来吧!我正找这三人博弈,谁知道都不中用,你来,陪本王对两局!”他一边淡淡说着,一边掠高了衣袖,那架势,好似不是找她下棋,倒像是要大刀破斧下地干活的样子。

俞瑾凝懒得猜他心思,就当是找她来下棋的,恭声应了。

见她如此乖巧,赫炎晋倒是有一瞬的不适应,把她这种乖巧看作是毫无生气的布偶也不为过,想着,眼底现出了一丝怒。

“见你是女人,本王让你三子!”

“谢王爷!”她又是一笑应下,垂首,为他将棋子一一归盒。

……………………

倔强输不得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顿时鸷了几分,俞瑾凝知晓,却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棋子放好,把白棋往他面前一搁,坐上他对面的椅子,执黑子上盘。

赫炎晋笔直立着,眉宇间的神情有些怒意。

她的温婉无所谓的笑容,将他深深伤了。

就因为今日让她去坐了一个下午的冷板凳,那个细致下颌仰起的线条,温柔而又明朗,无畏的神情,雍容风致的女人就再也不出来了吗?

为何她总是这样?

总是歪曲扭解他的心意?

为何她的心里,除了她俞家就再也装不进其他的人?

或者说,其他人在她心里,总是一副奸险相?

“王爷,臣妾已将三子摆上,王爷还不落棋吗?”她仰首提醒他,嘴角是淡淡的笑。

赫炎晋怔了怔,哦,有人正等着找死呢!他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了?

……

四壁书画,桌前琴棋,盏中清茶,紫炉暖香。

淡淡香气萦绕满屋,颗颗玉棋一飞一落,只是一个显得太懒散,一个又太认真。

赫炎晋慵懒的倚在一旁的榻里,手中一卷书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轮到他时,执棋一放,又翻一页。

俞瑾凝起先也是打算输来着,输完便回去寝下。谁知道他摆谱也太傲了些,稍有些自尊的人哪个会看得顺眼?

别人用心,他只付出三分,这棋若是下不赢,岂不是笑死人?!

可一旦犯了存有这样的想法,她就算中计了吧。这下棋也像他的八面玲珑心,三两下又把她绕了进去,还浑然不知,越到紧要关头,她越是一副非赢不可的态度,死活不愿承认自己会输,就像承认自己的脑子不如某人一般。

沉静的室内,观棋者不语,没有它声骚扰,她倒是忘了身后还站着三个大男人,好在,她俞瑾凝输不起!

做什么,都应该带着俞家人的脸面,一场博弈输的紧紧是她的棋艺吗?不该还带着宰相府里培养出的人的水平么?

博弈与兵法

赫炎晋狭长的眼角不自禁瞟向她,不在意她的棋艺与自己相差多少,在意的是她脸上那抹认真的态度。

她较真之时,会让她绝色倾城的容颜看起来更鲜活,就不像你在欣赏一副仕女图那样光有皮囊没有灵魂。

他喜欢看她表现出各种各样的神态,无论哪一种都让他的心,有着静谧温软的舒适。

长长一盘棋时,无私语、无评论、无耍赖,唯有落子声轻而脆,时不时响起,却越发衬得气氛美好。

有一子落不下去了,放哪都是死棋。

俞瑾凝眼光淡淡扫过神情自在的赫炎晋,暗自惋叹。

棋艺终究是不如他,每一步都思索良久步步为营,却难敌他信手拈来漫不经心。

下到这里,不服也得服,还不止,还想生气!

可她不行,他是王爷,她是妾,他是她的天,她还得按《女诫》中教训地好生伺候。

她放下棋子,绽开一笑,“臣妾输了!爷真是好棋艺!”

“还没下完,怎的就认输了?是不想跟本王再呆下去吧?!”他将书卷随手往棋盘边一搁,坐了起来。

“臣妾不敢,只是再走五步,臣妾的败局便再无回天之术,确实是输了!”

“本王再走四步也是输,算来你比本王多一子周旋,如此,算和好了!”

俞瑾凝淡淡一笑,“兵法曰,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王爷先前让臣妾三子,臣妾得了便宜才有这时多算,但现实中无人可以对臣妾礼让,故而,臣妾认输!”

赫炎晋一声冷笑,幽暗的眸子,深邃入潭,一眼望不见底。

“你倒是很懂借喻,口口声声一句兵法曰一句兵法乎,你爹没事时,看这个打发?”

俞瑾凝浑身一怔,爹爹文官出身,哪有专研这个的道理?

她只是经常听着与爹爹下棋的官员们常念这几句,没想到,这个人,他又是这样思维活跃地,差点又着了他的道。

觉得不好玩

“这是三岁棋童可能都会的话吧!臣妾得王爷错爱才是!”

赫炎晋一声冷笑,随即睨向她。

她今夜看来不阴不阳着实古怪,这是不得不问的,“本王让你来下棋,别无他想,你却一心两用,难免会输!何事让你烦心?”

她硬撑着笑起,避开他太过阴鹜的眸光,垂首将黑白子归于棋篓中。

“王爷误会了,是王爷棋艺高超,棋路思虑周密步步为营,臣妾是资质鲁钝不及王爷神机妙算,臣妾是被束缚着了,等到发现之时,明白已是死局,臣妾认了!”

归子的手忽被他扼住。

手上传来的力道,让她微微蹙眉。

她紧抿的唇下牙齿紧咬,硬是不愿屈服下来。

书房内顿时死寂一片,相比之前的宁和,后头那三人仿佛看到了一幕剑拔弩张的刀光剑影,心跳突突地告辞离去。

留在书房里的二人僵持了片刻。

见她眉心青筋隐条,他松了手,歪进榻里,那个角度,任她如何避,也闪躲不了他犀利眸光直射她脸颊的冷冽。

他冷冷一笑道,“你今夜是字字珠玑,句句含沙射影,听着好生刺耳,这里没人,你不妨直说?你处处死守,言语之间多见客套是为何事?”

“臣妾的心思怎逃得过王爷法眼,不用说王爷都知晓!”

“我不懂!我也不喜猜你心思!”

他顿了顿,这一刹他眉宇间傲气毕露,隐隐已不是那个喜欢跟她嬉皮笑脸的男人。

“俞瑾凝,是你自己要做棋子,本王可不曾逼迫过你!怎地现在觉得不好玩,又想着退出了?”

“是!”她一捏拳,居然怒发冲冠一般地接了话去,“臣妾的确傻过一阵!但现在完全醒了!”

他一言不发,一双染了寒潭之气的眸子,幽深的射向她。

她受不了这样的逼视,与其被他至寒的眸光冻死也好过什么都没做!

哪怕,只是气他!

……

凝反晋厄怒

“臣妾知道,所有的人都是王爷手中这盘棋,谁来对,谁都输在王爷精心布置局里,臣妾想过了,是杀是剐都好,臣妾经不起王爷摆布,不做这棋子了!”

他唰地一下起身,手一伸便抓住了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拖到眼前,鼻尖抵着鼻尖,冷冷盯进她的眼睛。

“你刚才说什么?再跟本王说一遍!”

她被他目光一逼,眼底立时出现了一丝慌乱和软弱,但随即被熊熊的怒火扑灭,“臣妾不做棋子了,太没意思!”

他紧紧地眯起眸,心底,忽地很想跟她说明一切,可是最终,他还是忍了下去。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要到什么时候才懂把心思转到他身上来?

如果真是没有,他何必自讨没趣?

他赫炎晋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偏偏对她三四次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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