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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成婚:惑乱邪王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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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又变得慵懒起来,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她便谢了恩,乖乖地坐了过去。

想来又是自己哪句话触了他虎须,她是怕着他的,哪敢造次。

“说与本王听听,你怎么就把红妃弄宫里去了!”

俞瑾凝心下大愕,急急中就想到莫非他不是这个意思?

她顿时觉得一桶冷水当头倒下,颤抖更是剧烈。

“很冷吗?抖成这样?”他朝着她笑起,那眉眼之间,都是淡淡的宠爱。

她心头更是一悸,急忙撇开脸,不敢再看他。

不过几个时辰前,他还那般绝然毅然地吩咐她去红香珊那儿偷信。

那个是他爱着的女人啊,他都下得了手……

而她呢,她什么都不是,这种眼神,她受不起!

棋子还很怕3

“你这性子不经吓,日后要多锻炼!”他莫名其妙又飞出一言,手中杯子随意一弹,长臂捞过了她的腰,将她抱着,躺在了床头。

俞瑾凝在他手下僵硬着身子,细细回味着他的提醒,越发觉得自己的前途,是永无光明的黑暗!

“说呀,别动歪脑筋,莫是想瞒我?”

“王爷,臣妾敢问一句,王爷不是那意思吗?”

她是指红香珊被传入宫之事,而她没言明,他却听懂了。

“本王没说过不是!”

俞瑾凝闻言,顿懈下一层惊险。

想想自己也不过第一次帮他办事,说说也无妨,比对一下差异,看看距离是多远?!

“臣妾只是顺着王爷的意思办……”

“行了,”他毫不客气地出声打断,“这种话还说出来有意思吗?挑重点的!”

她抿了抿嘴,半响才扯唇道,“臣妾虽然不知道王爷心里在盘算什么?把那封信找出来又是想让红妃做什么……”

听到这,赫炎晋又不免白眼。

但怀里的人仍不察,慢慢地才转向正题,“臣妾拿到信封时,忽然就想,若是这信件交到父亲手中,父亲一定会重拾对女儿的信心!而这信件自然也会落到皇上手里,上面是王爷的笔迹,证实皇上找寻多日的赫王还尚在人间,还与红妃有联系,而慕容将军进府多日做监视,却是欺上瞒下,自知女儿已有王爷下落却不往上报,这一追究下来,慕容一家怕是难辞其咎!”

赫炎晋淡淡一笑,毫不吝惜地赞美道,“本王果然没看错,俞家调教出的九女,我的王后,真是个聪颖机智的女人!”

俞瑾凝冷汗涔涔,不因他的赞美而心喜。反倒像一把割刀,在狠狠凌迟着她柔弱的心脏。

自古人都说,聪明反被聪明误!

聪明的人活不长久,估计,就是这个意思!

“可你这样做也太暴露了,下次要寻个更好的办法,若是你的对手比你强,你这一招反倒是自掘坟墓!”

学着谨慎些

她淡淡一叹。

她被礼教束缚了十几年,第一次做这种事!自然畏首畏尾,在这个工于心计的男人面前自然也错漏百出!

她承认他教训得是!

好在都算平安渡险,不知是不是能让他稍稍满意这个新晋棋子的办事能力?

她望了眼他,眼光中闪着狡黠的光,欲说这话时,轻轻揪住了他手下长袖,“王爷不会让自己棋子出事,我信!”

“拍马屁啊?你还敢赖我身上来,记住,本王这话只说一次,就算我有登临人上救万民于乱世水火之计,也无法逆了天意来保你!”他凝着她的眼,目光忽地凝重沉邃,好似他这句提醒可以用很多方式说出,或缠绵,或鸷痛,但他却选择了警告。

“臣妾铭记于心!”她笑得相当温婉,令他目光一眩。

“不过,臣妾还有一事不明……”她见他眉眼疏松,似乎有意等她下文的样子,才道,“这慕容将军曾是赫老王爷的旧部,慕容将军再是入赘了红家,但臣妾瞧他一脸正气,也断不会做出什么损害王爷的事来!王爷为何算计到他身上?”

“所以,才要让你去……”他给了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冷冷一笑,她不是喜欢做他的棋子吗?棋子要圆才用得顺手,而圆的棋子,是要磨的!

俞瑾凝顿了片刻也是想通了。

举报之人是她,她是皇帝默认父亲举荐的棋子,报信是应该的,而她和慕容进克之间毫无交情,下手当然不用心软!

慕容家看见的都是她俞瑾凝所为,哪会猜到是赫炎晋指使?

红香珊恨也是恨她,不会恨这个深爱着她的男人!

她暗自一叹,恍然间才明白赫炎晋耍了着漂亮的一石二鸟,不仅是整了慕容家,连她想拉拢的那份都一并除去了!

“王爷高明!”

“别对着本王奉承!你不适合……”

他收回视线,浅笑着,不知何时已勾起了手边薄被,轻然地搭在她肩上。

教都教不变

“你还在抖……”

俞瑾凝望他一眼,她知道,可是那是不受她控制的。

陪在这样一个心机叵测,心狠手辣的男人身边,她不抖才稀奇!

他拥着她,将她轻按于臂膀中舒适一处,室内静了片刻,他又道,“你臂上的伤好些了吗?”

“回王爷话,臣妾今早起来便觉好多了,不痛了,没啥感觉!慕容将军给的药,看来效果不错!”她依旧抖着声回道。

赫炎晋眼神凌寒,唇角紧抿,黑瞳跳跃着火花。

他真想骂人了,什么没感觉?他与她上的同一种药,他的伤口现在还隐隐作疼。

就算他和她伤的程度不一样!但她细皮嫩肉的,就娇惯程度上来说,也该还有感觉!

死女人,嘴硬得很!

“王爷……”

她听见一声奇怪的吱吱,好像自他嘴里?

疑惑地抬眸看他,却不料他的手更快,伸来一把揪起她前襟。

“嘶——”

上好的帛缎子,就被他毫不客气地一把撕了个粉碎。

俞瑾凝愣了好久,耳廓红得嗡鸣之时才猛然回过神来。

大眼睛一眨就是羞赧与委屈,满脑子什么算计什么逻辑统统地震到了九霄云外,只本能飞快地伸手,要往被里躲去。

他哪给她机会,拽着破衣服就往她肩头一侧掠去,另只手狠狠地固在她腰侧使她动不得。

雪白的肌肤,粉色的肚兜,圆肩之下……臂上那沁出血红的纱布。

俞瑾凝颤抖得更是厉害,被他深邃的视线盯着,全身如火烫,可这样暴露于青天白日下的衣衫不整,却让她心生寒气!

他又开始做这种莫名其妙,伤她自尊的举动了!

可是每到这种时候,她就恨死了自己,羞得连挣扎都不行,更别说开口求饶的话……

赫炎晋俊逸的脸上罩着狠厉的杀气,漆黑的如冰潭的眸底蕴藏着巨大的愤怒。

眸光一扫她左肩,磨牙声更厉了,“你这只手是费了吗?还在流血敢说没感觉?你当你是什么?在我面前逞能?我若是信了你,痛死你都活该!”

请王爷赐罪

“臣妾……”

“你什么你?自己做错事还一脸委屈的样子?我说错你哪了?不想要手了你跟我说一声,我帮你截了……”赫炎晋气得不行,气得一个劲戳她的脑袋。

“不要!”她惊得一下乍起,紧紧地拽着他衣襟。

那一顿,猛然脑中电光一闪,她眸中掠过一丝惊恐,遂后脸色灰白地去拔他的衣服。

天啊!他的伤口比她的深而广,她怎会如此不上心?

包扎一事是她这个半路学生弄的,若万一他不见好,她岂不跟着掉脑袋?

赫炎晋嘴角勾笑,见她这模样,也和他之前没啥区别不是吗?

换了个人拔衣服,受害者绝对不会像之前那个扭捏造作,还配合着,右臂往外移了下,调整着身子角度,任她“予取予求”!

当那染透了洁白纱布的伤口现在眼前,俞瑾凝也再顾不上自己衣衫碎破的羞,只记得了伺主不当的罪,两眼一红,趴伏地跪起,颤抖着声开口。

“王爷……臣妾该死,请王爷赐罪!”

赫炎晋不动声色的垂首看她,那阴厉之息浓浓地笼罩在她身上。俊逸的脸上闪过一抹不为人知地笑意。

“赐什么罪?你说!”

俞瑾凝一怔,小脸更添一抹惨白。

他是不是气疯了?什么罪都让她自己挑?那她敢说得轻吗?只有往死里求罢……

“自己不求?那就别怪我惩罚狠了,不过我现在没好透呢……去,”他朝她努嘴。

她疑惑扬眉,去?去哪?

俞瑾凝这些天已经让他整蛊惯了,况且他现在态度不阴不阳,越不直发的话越是耐人寻味的。所以她也没什么意外,直觉就是大惩稍后小惩立施的念头。

她随他眸光锁定之处回头,一扫贵妃椅,顿时连被褥都来不及揪,“咕咚”一声滚下床去。

……

周末腾讯抽得厉害~~

大家耐心等等哈!

不是我不更

是系统不给力

你在想什么

他人随后也一脚踩下床来,眉眼间尽是邪肆气息。

他将她拦腰一钳,架着就往那边挪去。

“王,王爷……你,你想干什么?”

被提着的干鱿鱼在那紧张兮兮地张牙舞爪,却是怎么也挣不开的。

赫炎晋斜眼白她,嘴角挟着一抹笑。她想什么呢?

把人往贵妃椅上一扔。

她爬不及只缩到椅角,高大的身影便罩了下来。

俞瑾凝一见这架势有点害怕,“这里,这里是厅……小圆她们……”

“你想什么呢?王后?我让你来处理我伤口!你莫不是这样还无动于衷吧……”他朝她一挑眉,眼神一下别向右臂,“我都说了等我好了再来治你!”

“包扎?”

“那你以为呢?”他邪肆一笑,修长的食指随即勾起她精致的下颌,语气暧昧不明。

俞瑾凝偷看四周,见着椅边不远大开的窗子,有些发窘。讪讪地不知该劝他回床还是先请示关窗。她再一偷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更是摸不着头脑。

“你再不动手,我也不顾身子紧要,在这就把你整死了去……你要不要试试?”他一扯唇,颇是不耐地低吼道。

俞瑾凝嘴角一抽,虽然想不明白他要怎么整死她!但直觉就不是什么好点子的。

忙地腰身一转,将那地上的木盒子提来,开始为他换药。

昨夜换上的药粉早已不知所踪,确实是要换了。

她能忍着头脑晕眩的苦再拿他的伤来试手,也颇为难了她这个从未见过血见过狰狞伤口的大家闺秀。

昨夜有灯,是好在不如现下天光,再加之昨晚闹腾出那么多的事,她也还没弄明白自己哪来的勇气就胆敢帮他包了伤口。

所以在赫炎晋眼里看来,有个人进步很大!

这里在小心翼翼的换药,脸颊上一下刺一下热,她知道他在盯着她看着,又不敢望回去,眼神又不得老盯着伤口瞧,眼神一乱,就瞅见了他左肩那半敞的袍子。

已有动心意

他闲散地靠在椅边,加上衣服已大半褪开,袍下也没个中衣什么的,一眼就能瞧见他健硕壮实的肌肤纹理。

她瞟见他左肩,那袍子下隐隐露出一点红,像个圆,好像是个牙印来着……

俞瑾凝脑中忽然就显出一副画面。

记得那晚醉酒,她就咬着一个人……

难道那个……不是梦?

赫炎晋瞧着她那心不在焉,偷瞟震惊的模样,心里不知有多痛快!

之前因她那点忤逆惹的气顿扫而空,再她小手往他褪下的衣服边一拢之前,冷笑地问道。

“你眼睛往哪看呢?手又往哪摸啊?”

俞瑾凝唰一下又收回手来,讪讪地笑着打哈哈,“臣妾只是……只是不想弄脏王爷的衣服,往下拢拢……”回罢,便专心致志去处理他左臂上的伤。再不敢多瞅一眼。

心里还是免不得要惶恐地,她当那是梦而已!

不不不,一定是梦!一定是梦!

就算他肩上那个红印是牙印又如何?又不一定是她咬的。打死她,她都没那个胆子敢咬他……

待她这边处理妥当。

他也二话不说将她拥过,也为她换了纱布,她歪着头看着他灵活熟练的手法,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他将她抱回床榻,紧紧地拥在怀里,见她面色浮红,露了抹笑。

“难道你真不曾想过我的目的?”

这话让俞瑾凝目光一亮,似乎就不用花时间去想他怎么突然又冒出这话!

就像心有灵犀一般,她也早已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王爷若不怪罪,臣妾便献丑!”

“嗯……”

“王爷是想让皇帝撤了慕容的人,也就是太后的人,然后,换成另一批,而这一批,是王爷等的人!”

他悠悠地叹气,没说是与不是,接着闭眼借机休憩。

她不敢扰,不敢多嘴一问,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猛然又是一怔,在被下,他握住了她的手,灼热的手心包裹着她,慢慢由他的肌肤沁入她的肌肤,慢慢温暖着她的心。

人体暴露在身体之外的温度,只有手心……

一群不中用

这一刻,她竟产生了一层莫名的悸动!

心口剧烈地撕扯着,又痛又狠!

他对她,是不是有过一丝的不一样?

那高于棋子的不一样,有没有呢?

他在她面前,有时像个孩子。

而就在她被他孩子气的一面蒙蔽之时,自己已不知不觉中落入他精心编织好的一张大网之中。

随后,他面对她的神情只有高深莫测。

就像他突然不开口回她猜得是对是错这事,好像只让她等着看吧!

让她自己去发现,去求证想法的对与错。

这是他对待棋子的操控术吗?

在他认为呢?一颗棋子如果什么都需他指点教化!那就是朽木,不可雕的棋子,他一定会从自己的棋篓中剔除,看都不看一眼的冷漠!是不是……

红香珊被她整到宫里,不是赫炎晋亲手推她入火炕,也是他心中筹谋已久的事了……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觉这个人心思太沉,以她现在的本事,压根就猜不着也摸不透的!

而感觉?

感觉?

还是不要奢望了……

她现在该做该想的,只是如何将一颗棋子应尽的本份发挥得淋漓尽致。

而不是儿女情长这东西!

……

皇宫,御书房与天和殿,烛火亮了一宿。

御书房里,老皇帝正在为慕容进克的蠢行大动肝火,气歪了胡子。

皇帝不能将他整治赫炎晋的目的抖出,而来宰相拿来的密函,赫王信中一口咬定是受宣王所害,就是有心发作也难以启齿!

难道还要当着慕容进克这个无用之才解释一切都是赫王的计谋吗?

可偏偏慕容进克犯傻导致朝廷失去暗杀赫王的先机,这口气,就是让慕容进克在金銮殿外跪上三天三夜都消不得。

一旁宰相不断安抚,皇帝总算是勉强按捺住自己的愤怒。最后只让慕容进克卸了顶戴花翎,回家面壁几日。

太后这头,骂的也是红香珊不知长进。

太后怒斥珊

殿内,太后斥退了闲杂人等,一番教训,更像是亲人的教诲,没有前殿那样的刀锋。

“……我真是被俞瑾凝害的,我也不知道她其实是那样的人,她整日拿着《女诫》的规矩招摇撞骗,我才掉以轻心,没想到反着了她的道!”红香珊跪伏在太后红琳卜脚边,满面泪痕地陈述着。

太后气恼地将手中茶盏往桌上一掷,倒不是冲红香珊发火,是想着红家一族输给俞家,老脸上无光,愤然又无奈。

“说这话还有何用?这话拿去皇帝面前说,那俞家人在皇帝心里什么位置?皇帝会怪罪吗?再说,她那是邀功,为皇帝逮出一条线索,皇帝封赏还来不及,你这委屈,根本无处能申!”

她骂罢,见红香珊仍一脸泪水,叹了口气,心疼将她扶起,没说话,沉默了下去。

太后的沉默是会令红香珊惶恐的,太后的神色有些僵,还有些黑,她不安地扭着手指,坐立不安。

“姨妈,珊儿知错了,求姨妈跟皇上求求情,我爹爹不知此事,可千万别……”

“你也不用多说!你叫我一声姨妈,姨妈一定会为你做主的!朝廷上的事后宫不得干涉,但是你受那小狐狸一害,哀家一定会帮你讨回来的!”红琳卜笑笑道,变幻的目光里,全是阴谋诡谲。

“姨妈……皇上会怪责我吗?我不想到那牢房去,我讨厌那里,姨妈,你一定要救珊儿!”

“皇上定然会迁怒于你父亲,不过他既然将你交给哀家处置,也算是对我红家眷顾,有哀家在,皇帝不会为难你,只是你这道行还不深,对付那只俞家教化出的小狐狸不是对手,你且留在哀家身边几日罢,哀家有空时,也可对你指点一二!”

“谢姨妈教诲!”红香珊至此破涕为笑,谁不知这后宫之中,心机之争才是天下最猛烈之地,太后能从当年一名秀女爬到如今这地位,那是踩着多少人头才够的着的高度,得太后真传,是她盼都盼不来的事。

是王后恩情

“啊~~~还是王府里呆得舒服啊!我还以为五哥最少也要十天半个月才会让我们回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初见成效!”扶邦懒洋洋地躺在太师椅上大发感叹,坐无坐相,一条腿搭在椅臂上摇啊摇。

一旁的孟关附和道,“是啊,这速度也让我愣了好久,初初收到飞鸽传书,我还以为是谁跟我们开的玩笑!”

屋里静了片刻,扶邦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蟾宫,你这眼神怎么回事?难道王爷把我们弄回来,你很不高兴?”

蟾宫轻叹了口气,语气淡淡,“那倒不是……只是想提醒你们一句,这次是王后的功劳,你们可别把她那份情给忘记?”

“王后?”扶邦大眼一瞪,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是她?”

“为什么不可以?”

“可是,五哥不是说他这个王后散漫得很……”扶邦立刻有些抓狂。

“何叫散漫?”

人随声到,赫炎晋一身黑袍紫光暗动,大步走入书房来。身躯挺拔步伐利落,见步得知人是舒爽的,可就是听着那话……

屋里的人顿时一怔,呼啦起身,跪倒一片。

书房大门随他大力推开的动作带进一股不小的冷风,直吹得众人面色僵硬。

他们也就是敢在王爷不在时说说笑,可没想到却被王爷当场抓住,且还是议论王后当时。

蟾宫瞧了眼扶邦的脸,又白又黑又青,活像个掉进染缸里捞出来的五彩缎子。

扶邦还在为上次王爷责怪他差点伤害王后的事害怕着,这一次又被王爷听见他的轻蔑之语,整个书房里,莫不属他最正襟危‘立’。

“说说,她怎么个散漫法?”

赫炎晋噙着淡笑,冷冷转身,盯着扶邦。

他转掠过的目光,似可割裂空气,听得见细小而锋利的声音,薄冰快刃般嗖嗖生寒。

“这个,这个……”

大家都以为扶邦这次劫数难逃。

王爷生气的模样就像这样,长眉微拧,嘴角带笑,但周身都是寒气,让人瞥一眼就觉得心里发毛。

什么叫散漫

蟾宫两边人一扫。

趁着赫炎晋还没开口,先一巴拍到了扶邦脑壳之上,低声骂道,“你知道什么?那叫散漫吗?那是王后面容沉静,衣袂飘举隐然而显的洛神之姿,绝顶尊贵,雍容华贵,配咱们爷就是最好,你不懂就别乱说!”

一边骂还一边拍,扶邦顶着头皮发麻的疼痛不敢大呼,眼前那双盘纹黑布靴还冷森森瞪着他,他哪敢放肆!

听闻蟾宫的解释,赫炎晋觉得自己隐然又回到了那一天,那女子淡色衣袂滑过他的手心,那细腻动听的声音。

他的神思忽然有些恍惚。

嗷嗷疼痛声传来,他震一震,眼神立即清明。

“行了,洛神之姿也太夸张了,散漫就是散漫,什么绝顶尊贵……”他甩袖负手朝着书桌去,然而眉眼之间却多了几分不易让人察觉的悦色。

蟾宫松了口气,眼神警告扶邦闭嘴。

而一边的扶邦却有点鄙视他,拍马屁拍得真是……

蟾宫随后跟了上来,从暗格中抬出一木箱放于书案上。

木箱纹理未经雕刻,只刷有一层桐油防腐,锁扣也渐见锈色,木箱年代已久。

“这是那人私藏的,黎伦和狄秋花了好些劲才抢了来,请王爷过目!”说罢,便将箱盖一提,露出里面一块包裹严实的红绫。

“这人还真是有趣,难道自己还留着大块的,小块才给我送来?”赫炎晋端过一旁的茶盏,目光轻扫过红绫之下的凸痕,眼底隐约一丝玩味。

“他当年答应老王爷寻找南海奇精,定然不会存有这种邪念,是不是老王爷特别交待过什么?”

赫炎晋目光一掠,忽地浓眉一皱。

“我爹当初让他寻找南海奇精,心里的打算是要往朝廷里贡,只是这东西即少又稀,能不能挖到尚且不知,我爹是想等着有信之后再上报朝廷,只是,他等不到这一天了!”

赫炎晋的话一落,众人脸色陡冷,罩上一层薄霜。

叫你过来嘛

“那他藏着做什么?难言之隐……还是,他另有所图?”

“这个就得问他!”赫炎晋冷笑了声,思绪尤自沉浸在当年那段往事里。

另有所图,那人断然不会,一脸正气,浑身是节,这种人,一生恐怕只会对一人忠诚吧!

将箱盖合上,他随口吩咐道,“即刻传信狄秋,让那老头上京来一趟!”

蟾宫立即小心翼翼的躬身退了下去。

快到门边时,忽听外面管家低语,“王后娘娘,王爷等你多时了!”

管家之声恰巧能令堂内那三人听得清楚,眼神一对,在大门被推开之际,三人已整齐地跪倒。

“末将给王后娘娘请安——”

俞瑾凝一怔,没想到这大半夜里,赫炎晋书房里还站着这么多的陌生男人?她当时的脑中什么都想不起来,唯一有的,就是要装哑巴!

女子娴静,不可与陌生男人说话!

“王后来了?到本王身边来……”屋里有个人闷闷地笑着。

不知他又看到了什么?如此爽心。

俞瑾凝猛地往后退去一步,面对赫炎晋一个男人还可以考虑,但是……

直觉就是要逃了!

正在转身欲走之际,书房内忽然火烛一黑,像是被一阵大风吹得奄奄一息的瞬间,她已经被人拦腰勒紧……

火烛恢复明亮之时,她便站在了书房正中。

“叫你来书房你磨叽什么?”

俞瑾凝神情哆嗦,浓密的睫毛字眼下垂成一小片弯月般的剪影,一声不吭,眼也不睁。

她哪敢看,紧勒着她的人,浓烈的怒气喷薄在脸颊,还有那三个大男人,此刻一定也眼盯盯地看着她。

不行,她那些养了十几年的规矩,只能让她此刻缩进龟壳里。

“还干掩耳盗铃这等蠢事?你不看他们,他们就能不在吗?”

听得王爷一声吼,三个男人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身后,王爷这脾气来得忒怪诞了些!

…………

我嗓子不适

俞瑾凝不能自己的僵硬着,抿了抿唇缩了缩身子,随即又自矜身份的挺挺腰。

双手颤抖地拽上他的衣袖,轻扯,细若蚊吟地提醒道,“王,王爷,他们还在?”

“本王当然知道他们在!”赫炎晋一向是明快性子,并无废话直入正题,“他们等你很久了,你不毛遂自荐一番?”

俞瑾凝的嘴角又抽了抽。

还毛遂自荐,他是存心刁难她吗?他不知道她那点毛病吗?

“臣妾嗓子不适……”

“你就装吧你,”他咬牙切齿地狠狠地捏着她藕臂,大有你不睁眼就甭想我松开的架势。

痛死你!

“在我面前就别摆王后架子了,你不是棋子吗?不跟他们认识一下,以后怎么办事?”

俞瑾凝心下一凛,他说得没错,把那几个人的音容相貌记住了,将来也好给爹爹描副画像出来。

她犹豫了半响,终于在他半威胁半诱哄的情况下,睁开了那双温暖和煦的翦水瞳眸。

赫炎晋瞧她眼神四下闪烁不定,知她到底还抹不开那点自持,也没再逼迫,这种事,慢慢来吧!

他头也不回,径直走向书桌,身边那只跟屁虫倒是速度,他坐下,她便缩到了他的身后。

他也不理她,淡淡开口道,“让师良进来,这王府上下都是自己人了,不过那些女人们你们要重点看护,必要时,锁上大门也行!”

三人一怔,扶邦眼偷偷瞅向王后,女人们,包括她吗?

还没想明白,又招身边蟾宫狠狠一击。

“我估摸着皇帝还会派第三批人过去,那边的人足够和他们纠缠,歇着,看看德王死不死!”

那三人听他说起正事也不避王后,心下已大白,这王后如今也成自己人了,还比那红妃得王爷信任多些。

这一思忖,他们也不再提防,迅速展开讨论。

蟾宫朝他一揖,“王爷,还需再做后续之备吗?若是皇帝不派第三批过去,王爷可有良策?!”

诛心的一问

“无需这多顾虑!如今我们有王后帮忙,皇帝定然是会派第三批人出去的!”

话音落,三道目光唰一下齐齐朝俞瑾凝射去。

隔了片刻,又加入一道——

赫炎晋淡淡笑着,回头看了眼她。

看着他嘴角那淡淡的笑意,就像看着远古的神祗,于云端,温柔而透彻的冷冷睥睨。

俞瑾凝顿时有了种了悟的莫大心惊。

她还以为他们之间的对话是在给她错误的引导,毕竟这些人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闲散地听着,只是听个七分明白,不曾认真过。

原来他们也不瞒她,为什么?

赫炎晋会对她这样推心置腹?

推心置腹?真的可以用这个词吗?

可如此高深的他,怎会对她丝毫不加防范?

他蹙了下眉,“你在想什么?”

“臣妾……”她碍难启齿,如果她告诉他她心不在焉,会不会被他抽掉一层皮?

赫炎晋敛下眼眉,长袖一扫,那三人即刻识相离去。

低着头,她慢慢道,“王爷这招‘坐山观虎斗’用得极妙!但臣妾有一事不明,皇上让王爷去解救德王,而王爷你却反其道而行之!”

“你怎么想?”

“呃……臣妾只是猜想,王爷是不想救德王,让皇帝失去亲儿,一点点削减皇族势力,以方便,以方便……”她声音越说越低,那词实在不敢说出口来。

赫炎晋早已看明白她心底的黑洞,微笑道,“方便什么?”

她沉默许久仍不敢说。

她怕!

但更怕听见他认可的答复,怕这无非浅浅一叙,却成了诛心之问。

“方便我造反么?”

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地点头,而眼睛也巴巴地看向他,而他,却选择避开她眼神,起身去了窗台。

“造反?!我从未想过!”

俞瑾凝眯了眼,只当他这人藏得深,没想过还招贤纳士,没想过还步步为营,没想过他每做一件事都不由人不想!

没想过造反

“王爷可是不信任臣妾才会这样敷衍?”

他没说话,只是远远望着高耸连绵殿宇屋脊之后,望向深浓至五指不辨的夜色之中。

“王爷可放心,臣妾定会将今夜所问所答都烂进肚子里,绝不会透露半点风声的!”

“我真没想过造反!”许久,他才悠悠说道。

“……”

“造反很简单吗?”他回头看她,嘴角是抹疲惫的笑。造反,远比人们随口一说困难千万倍。

“瑾凝……造反是杀头的大罪,名不正言不顺,你让我拿什么来造反?我身边都是些尚武轻文之辈,在朝在野多少酸腐文人,无大用却会写诗作词,偏偏这些文人又生得一张利嘴,若以此之名讥讽我夺位不正,多添些我残虐暴戾,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罪名,人人得而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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