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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农家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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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的这几年,恍惚间一眨眼就是这么过去的。
“阿泽,我会去找你!如果你是因为怕我受到牵连才这样做,我这辈子都不会饶过你,要每天给你吵架,找你算账!”
吹了灯,解了衣带。韩玉躺在床上,在漆黑无光的夜色里,眼睛睁的大大的,好像能够看到一个温馨美妙的未来。
不知什么时候入睡的,韩玉睡着的时候,嘴角还浮现着笑意。
暮春三月,农家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经过一夜的沉寂,待到黎明。鸡鸣阵阵,猪儿哼哼,远近的狗儿也都开始飞起来。树梢的鸟雀叽叽喳喳,高音、低音,合音、颤音,应有尽有,整个都可以跟合唱团媲美了。
在这样的清晨醒来。无疑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这感觉就像是当你做着美梦安详睡了一夜,差不多的时间,一段钢琴或小提琴奏着你最喜爱的曲子,把你叫起来,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啊!”
推开堂屋门,韩玉长长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连连咳了几下,直到没气,憋得满脸通红。这才又猛地吸气。前世的时候,大表姐和小表妹都是学护理的,曾跟她说过,这样可以清理肺里沉积的浊气。于是,她就学过了过来。两世的清晨都未曾懈怠过。
韩俊从东边屋子里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说道:“你这大清早的就咳,不舒服就赶紧看医生。”
韩玉嘟起了嘴,说道:“大哥,你不关心我,你不知道我从小就这样,起来要咳两声才行。”
韩俊说道:“好了,别生气了,都多大了,还成天嘟着个嘴儿。再说,这也不能怪我啊,你一年四季跟打鸣的老公鸡似的,起来那么早,我哪会知道。”
“那今儿个不是起来很早吗?”韩玉白了他一眼质问道。
韩俊打了桶井水,洗洗脸,说道:“你嫂子不是喊着口渴吗,我想起来给她打完鸡蛋汤喝。”
韩玉瞬间就乐了,跟着他进了灶屋,说道:“哎呀,不错啊,挺像个样子的嘛。自家男人为了自己下厨房,嫂子肯定开心的不得了,是不是,是不是?”
“去去,男人下厨房怎了,又不是没下过。你知道我在外面,有个什么地儿,我也忘了,反正那里的人流传着一句话,你猜怎么说?”
韩俊捋起袖子,系了围裙,扎架势从水缸里舀水就往锅里倒,挺韩玉打趣自己,停下来,一副兴奋的样子说道。
韩玉夺过他手中的水瓢,说道:“我怎么知道啊?快说。”
“男人下厨房,绝对新风尚1。”韩俊满脸自豪,拍了拍胸膛。
“别拍了,就你瘦成这个样子,再拍非拍出内伤来不可。”
韩玉一边把小锅刷了刷,往里面填水,一边说道,“照你这么说,这厨房以后就是男人的天下了,难不成要让女人出去挣钱养家?”
韩俊拳头紧握,怒目圆睁,有些歇斯底里地说道:“胡说,挣钱养家糊口这种事,哪能让自家婆娘出去,这样吃软饭的男人也太没面子了!”
“鸡蛋打好!”
锅里倒了足量的水,盖上锅盖,韩玉坐下去,准备烧火,指了指案板下面的鸡蛋篮子,说道。
她脸上一直带着笑,心里是感慨万千,这个大哥,还是一如既往地疼自己,一如既往的老实本分,但外出经商几年,见的人多了,历的事多了,性格也跟着开朗了许多,能说会道,爱说爱笑,给人带来不尽的欢乐。反倒是不常回来的二哥韩冬,念了十几年的书,越来越斯文,温文儒雅,说话做事慢条斯理,和小时候二二的爱吃爱说的性格比起来,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唯一不变的是对这个家的眷恋,对家人的爱,以及那份纯真、善良和农家人刻在骨子里的淳朴。
“小玉,现在你的婚约解除了,也没有落下什么恶名。接下来,好好挑,挑个顺眼的,两个人对脾气的,至少能过到一块的,家里条件这些都先不用考虑。”
韩俊在碗里打了三个鸡蛋,放了少许的盐,倒了两滴香油,还不忘转过头对韩玉说道。
“有啥好挑的,还不是爹娘说的算。”
韩玉应了一句,连忙转移话题,说道,“大哥,嫂子生的万一是个闺女,不是小子。你会不会心里不带劲儿?”
“郎中把脉说是男娃子,那肯定是男娃子。咱五奶奶不也说了,肚子尖生男娃子,肚子圆生女娃子。春草的肚子是尖的。”
韩俊先是辩解了一番,咽了口气,继续说道,“话再说回来,是女孩没啥不带劲儿的,咱老韩家缺的就是女娃子,我肯定把她当宝一样疼着。护着。”
“哎哟哎,大哥你说话还真不嫌酸。哈哈……”
韩玉看到锅里冒白气,掀起锅盖。见水沸腾着,说道,“水滚了,倒吧。”
“心里有啥就说啥,咋就酸了。外面好些地方。人家都说,生男生女一样好,就咱这穷旮旯里,大多数人都是重男轻女。我觉得,这样不好。”
说着,韩俊把打好的鸡蛋用筷子搅拌着均匀地倒进锅里。又用勺子轻轻搅了搅,重新盖上,“别烧了。闷一会儿就成了。太老了,鸡蛋就不好吃了,你嫂子喜欢溏心2的。”
韩玉说道:“大哥,嫂子能够找到你这样的男人,真是有福气。”
“小玉。我觉得你现在说话也来越不对劲儿,这夸人可不带这么当面夸的。”韩俊笑得两排牙齿都露出来了。
韩玉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说道:“少臭美了,我才没有夸你。我是在夸嫂子呢。”
“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口是心非,明明就是夸我的意思。”
韩俊掀开锅盖,一股白烟升腾而起,轻轻吹散,往碗里盛着,说道,“你嫂子也这样,明明心里想着东,嘴里非得犟着说西。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一点不错。”
这么一番话,反倒让韩玉响起了一首老歌: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不知道她为什么掉眼泪,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开怀……
因为烫手,韩俊用抹布垫着,端着热腾腾的鸡蛋汤,小心翼翼走着,说道:“好了,我把鸡蛋汤端给你嫂子去,剩下的,你喝了。这段时间做饭家务都让你受累了。”
韩玉看着他的背影,说道:“还说我不对劲儿,大哥你也不对劲儿,做饭家务不都是我该做的吗,有什么累不累的。”
看着锅里升腾的雾气,韩玉的视线渐渐模糊,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带着些幼稚天真,更多的是那份无暇的纯真:“真好喝,小玉等你嫁了我,以后要天天做给我喝,好不好?”
“阿泽哥,现在的你,还能记起它的味道嘛?还想喝我做的鸡蛋汤吗?”韩玉嘴角泛起了笑意,喃喃说道。
东方天际,一轮红日渐渐升起,正如鸡蛋黄一般,圆溜溜的,万道金光铺设在这片大地之上,给世界染上了一层金红色。
就在韩玉发呆的这个间隙,千里之外的京城,破旧简陋的一个小院子里,一个素衣清瘦的男子也已经早早起来,坐在台阶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际的云霞。
正是: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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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风尚:文中意思为——风气;习俗。
PS:鉴于有些朋友可能觉得这个词用的突兀,特意考据了一下。早在宋朝,已经出现了这个词。《宋书。臧焘传》:“良由戎车屡警,礼乐中息,浮夫恣志,情与事染,岂可不敷崇坟籍,敦厉风尚。”宋。陶谷《清异录。迎年佩》:“咸通后,士风尚:於正旦未明,佩紫赤囊,中盛人参、木香,如豆样,时时倾出嚼吞之,至日出乃止,号迎年佩。”
2溏心(táng…xin):腌过或煮过的蛋的蛋黄没有凝固,呈糊状。
3李清照《一剪梅》の下阕。
PS:
今天又晚了,而且我看到昨天的又有虫子,我绝对是个渣啊。。。呼~~
【第064章 】 两处闲愁
“阿泽,外面凉,你就穿这身坐着,等会儿又该咳嗽了。”
一个略显沧桑的妇人,步履蹒跚走出来,拿了个披风,披在白泽的身上。
不消说,这妇人正是当初的袁氏,白家的女主人。先前绫罗绸缎,锦衣玉粒噎满喉,现在衣衫褴褛,面有饥色,年纪不过四十出头,鬓角已经花白。而白泽相较于当初,显得更加瘦削,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
白泽连忙站起来,扶住袁氏,说道:“娘,你怎么起来了,身体不舒服就躺着多休息。”
“躺的时间够长了,你爹当初成天喊着: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再躺下去,我这整个身子都快僵了。”
说话的时候,袁氏满脸的苦涩,腔调中尽是无奈之意,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已经很明显,像是岁月一刀刀刻下的痕迹。
本是暮春时节,草长莺飞,万物生机勃勃的繁华时刻,但这院落却是看不到一点绿意,露出的反倒都是绵绵不断的萧瑟和凄凉。庭中没有一棵树,倒是墙角有几朵零星的小花开放,不仔细看,是注意不到的。由于长时间没有打扫,下雨经常淋到的屋檐下,生了不少的苔藓。
自从白家大少爷白慕陷入党争,被投入了大牢,白世敏和袁氏几乎花光了家里几十年的积蓄,要把他捞出来,然而将近十年过去,白慕依然被关在大牢里,同时一家人被严刑逼供,都吃了不少苦头。袁氏挨了二十大板,从此腿上烙下了毛病;而白泽的手被夹的,现在握笔都是颤抖不止;二哥白清因为告御状被抓起来,如今也身陷囹圄;白世敏身上没有打出什么问题,但几年东奔西走。到处求人,抑郁成疾,左眼失明,几乎是在一夜之间白了头。
“你爹昨晚又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碰上什么麻烦了。”
回到屋里,坐好之后,袁氏皱着眉头,一脸担心地说道。
白泽说道:“这么多年大风大浪都过来,还有什么能够难住爹的,他没事的。娘你别担心了。”
袁氏轻轻咳了几声,说道:“阿泽,有句话。娘要问你。”
“娘,有什么话你尽管说。”白泽说道。
“自从咱们家出事,你爹就让你解除和韩玉的婚约,你迟迟不肯,说很快就会好起来。可是到如今都没有什么转机,你才同意你爹的做法……”
袁氏又捂着嘴咳嗽,白泽在一旁轻轻拍着她的背,咳声这才慢慢停下来,继续说道,“娘就是想问你。你怨不怨爹娘?”
“娘!”
白泽普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放在袁氏的膝盖上,仰着脸。说道,“泽儿知道爹娘的苦衷,当然不敢埋怨。泽儿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再不解除婚约,再继续拖下去。非但不能成就一段好事,还可能会把韩家也连累进来。”
“哎!你懂这个道理就好。”
袁氏轻轻摸着白泽的头。眼角湿湿的,说道,“这韩家都是农村人,老实本分,重情重义,并不像一些人,见咱家有了麻烦,躲得远远的。娘知道,你现在心里还是放不下她,可是等到你大哥的事情都弄好,她恐怕也已经重新找了人家,毕竟年龄不小了,咱耽搁下去,怎么能行。”
白泽只是点头,笑容下遮掩的是一份痛彻心扉的苦楚。
袁氏继续说道:“阿泽,娘问你,你现在是不是还放不下她?”
“这么多年没见,她长什么样,我都记不起来了,有什么放不下的。”白泽笑了一下。
袁氏说道:“你啊,口是心非。娘也年轻过,你这点小心思,还能猜不出来啊。放不下就放不下吧,心里装这个人,总比没心没肺的强。只是,我这个儿媳妇,就这么白白的没了。”
白泽说道:“娘,放心吧,等大哥没事了,我再娶一个,比她还有漂亮贤淑听话的大家闺秀。”
两人在屋里说胡,听到门口吱呀一声,便知道是白世敏回来了。
白泽连忙站起来,说着就往外走:“娘,你好生歇着,我去看看。顺便去做饭,娘想吃啥?
袁氏嘱咐道:“问你爹想吃啥,他忙活这么久,肯定又累又饿。”
进了门来的白世敏脸上写满了倦意,但还强忍着,挤出一丝笑容来,他一头的白发格外惹眼,尽管脸庞看上去并没有那么老。
白泽站在灶屋门口,声音并不大:“爹,你要吃点啥,我做着,你就先回屋歇息吧。”
“泽儿,爹到处打听,你大哥二哥兴许有救了!”
许是太过兴奋,白世敏说了之后,只觉得眼前一黑,捂了脑袋,这就要倒下去,被白泽连忙扶住,来到屋里,躺在床上,喝了几口水,这才继续说道,“泽儿,他娘,我在坊间听闻,都说改革派卷土重来,如果能够在这次的争斗中成功拿下皇上的支持,当初被抓进牢里的那批人,必然无罪释放!这样,老二老三,自然就回来了!”
听白世敏说完,袁氏的脸上一下子有了精神,就好像是被冰雪覆盖了多年的花园,忽然寒意退去,大地回春,开出多多鲜艳的花来,重新回到万紫千红的繁华。
现在不比以往,有什么山珍海味,各色补品,现在的白家已经落魄到不如农家的温饱生活。
看着灶屋里的材料,白泽动手煮了两碗鸡蛋汤,把几个干硬的馒头蒸了一下,又炒了四个鸡蛋,直接端到屋子里,把筷子都递到白世敏和袁氏的手中。
“泽儿,盼了这么多年,这日子总算要到头了。爹今儿个高兴,爹高兴啊……”
这么吃着说着,白世敏竟然簌簌地掉下泪来,跟个受了多大委屈的孩子一样。
袁氏和白泽在一旁听得看得都心里非常不是滋味,能把当初这个倔强爱面子的爹逼成今日这幅模样,真是命运无常造化弄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无疑都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袁氏也连忙低下头,偷偷抹泪,说道:“好了,他爹,别哭了,泽儿在呢。”
白世敏抽噎了一下,抹了抹眼角的泪,说道:“我是高兴!我是想笑,可是这一笑,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白泽说道:“爹,娘,快吃吧都,都要凉了。”
“你也吃鸡蛋啊,老是啃个干镆,哪里会胖的起来。”袁氏有些埋怨地说道。
“泽儿,爹想好了,等你大哥二哥真的没事了,爹就带着你们会咱们香城,重新拾起当年发家的生意做做,从今往后,就安安分分做个小老百姓,功名利禄之类的都不要想了。这官场就是战场,有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可能是对方放的冷箭,还有可能是背后捅的刀子。”
白世敏仍然一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豪情,诉说着自己的打算和一些看法,“以后咱们白家,子子孙孙,为商为农,绝对不准踏入仕途半步!”
白泽只是点了点头,再次啃了一口馍馍,看着这几年满脸抑郁的爹娘,现在终于有了精神,他也觉得好像是雨后放晴,彩虹化作一道桥梁,把人从十八层地狱引向九天云霄。只是心里头某个角落里,既然残留着一些伤口,隐隐作痛。
她,韩玉,如果不能娶她为妻,必将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
所以他也下定了决心,一旦确认大哥二哥没事,无罪释放,他会马不停蹄赶回去。如果她还没有嫁人,他一定会牢牢抓住她,誓死不放手。如果已经嫁人,那也只好认命,祝她幸福,可也必然抱憾终身。
爱情就是这么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东西,你思念他的时候,他也同时思念着你。你打定主意非君不嫁的时候,他心里也坚定着非卿不娶的信念。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一尘不染的爱情。2
“小玉,你要等着我……”
白泽心中不停地呐喊着,走了神,呆呆的,脸上却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笑意来。
“阿泽,这碗鸡蛋汤你喝,爹吃饱了,喝点水就成了!”
白世敏把面前的鸡蛋汤推到白泽脸前,说道,“你知道爹最不喜欢吃的就是鸡蛋,有股子腥味。”
白泽回过神来,心里头暖流涌动,他自然知道,从记事儿开始,就知道白世敏爱吃鸡蛋,所以袁氏就变着法子做给他吃,蒸的、煮的、炒的,鸡蛋汤、鸡蛋皮子……反正能想到的几乎都做了个遍,就是自从来到京城,家里条件艰苦之后,便成天喊着不喜欢吃鸡蛋。
“他爹,我的这碗,你喝!我不渴,吃了几口饭就饱了,再喝这么一大碗,怎么受得了!”
袁氏又把自己的鸡蛋汤推到白世敏的面前,“大义凛然”地说道。
白泽笑了笑,站起来,跑到灶屋里又拿了个碗,把鸡蛋汤倒成了分量差不多的三碗,其中两碗分别推到爹娘面前,两人这才肯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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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意指常流的水不发臭,常转的门轴不遭虫蛀。比喻经常运动,生命力才能持久,才有旺盛的活力。最早出自《吕氏春秋。尽数》:“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动也。”
2:出自方文山的素颜韵脚诗《如果》:全诗如下:如果/连月光都拒绝精灵/如果/连魔法都撤退出森林/如果/故事的第一行/就开始出现阴影/那么亲爱的/你要叫我如何相信/这世上/还有一尘不染的爱情
【第065章 】 初次见话
因为存了要离开的心思,所以韩玉几天来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平日里心思缜密,现在却总是把事情搞砸,打碎碗、饭烧糊、针扎到手,门磕到头……一家人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都钻在屋里干啥子啊?”
这日,晌午饭之后,谢氏直接进了院子,探了探头,朝堂屋里喊道。
在她身后,跟着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小伙子,皮肤黝黑,是很健康的古铜色,很明显不是那种帅气的人,而是老实巴交的农村娃子,可能是因为紧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跟着往屋里点点头,满脸的笑意,紧张地两只手不停搓着。
“二嫂,你来啦,来屋里坐。”
林氏站起来,在堂屋门口招呼着,等到两人靠近,林氏问道,“这个是谁家的娃子?”
“哦,这是我娘家隔壁大哥的娃子,叫谢飞。”
谢氏把谢飞推到自己的跟前,说道,“还不快叫婶子。”
“婶子。”
谢飞喊着,羞得满脸通红,跟喝醉了酒似的。
“这是你墩叔,那是你韩俊哥跟春草嫂子,这是小玉。”
谢氏分别指了几个人,跟谢飞介绍,谢飞也依次喊了,客套寒暄了两句。
“这家伙能干的很,老实,不狂说话。”
谢氏紧接着又夸赞谢飞,朝韩子明和林氏挤挤眼示意,两人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林氏笑笑说道:“小玉,你谢飞哥初来乍到,你领着到处转转看看,别走太远。”
“我?”
韩玉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敢相信,低下头说道。“让我大哥带着去转转好了,我有点头晕,不太方便。”
韩子明说道:“哎,你这闺女,越来越不听话,头晕就是因为天天坐着,不常走动,刚好趁这个机会出去走走。你大哥还要照顾你嫂子呢,你捣什么乱。”
“去吧,小玉。听你爹娘的话。”
谢氏因应和了一句,转过脸,附在谢飞的耳旁。小声说了句,“有啥可害羞的,多大的人了,该咋说咋说,听见没?”
“谢飞哥。走吧。”
韩玉无奈,只好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来,领着谢飞走到门口,朝屋里笑了笑,不过转了身。立即现出一脸苦涩,感觉跟哭似的。
看着两人进了门楼,没了身影。堂屋里谢氏再次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谢飞这小子,我是看着他从小长到大的,懂事的很,干活也是一个顶俩,这么大了。还没娶亲,就是有些姑娘都嫌他黑。”
说到这里。谢氏长长舒了口气,说道,“先前也跟几个闺女见话,不过人家都嫌弃他长得黑,女方老的(爹娘)也都觉得他太老实,都说以后保准儿吃不完的亏,生怕闺女闺女跟着他受累,这才耽搁到现在。”
谢氏说这番话,也算是坦诚相见,看着韩子明和林氏的脸色,希望能够得到一些信息。
“这些闺女,没见过世面,头发长见识短!老的也是,这小孩老实,求也求不来的好品性,还嫌弃个锤子!”
韩子明手在桌子上不轻不重拍了一下,说道,“我看一点也不黑,看起来顺眼健康的很!老实,咱要的就是老实,那些花花肠子,该滚哪滚哪去!”
林氏听韩子明这么说,也连连点头,实际上在她心里,是有那么一丁点觉得,这谢飞着实有点黑了,要是能再白一点点,都是极好的。不过既然自家男人说这些话,她自然不能拆台子,正所谓:夫唱妇随。
“是啊,是啊,说的就是这个理,可偏偏有不少人就是想不通。”
谢氏笑得更开,连连说道,“你说这娃子黑,以后少晒点太阳,多吃点白面膜,经常在家里闷闷,自然就白了啊。老实,多少闺女想找个老实的男人嫁了。再说,老实是因为还年轻,经历的事情少,日子还长着呢,慢慢的时候不久有心眼了,这该老实的时候老实,该精明的时候精明。怕就怕那些心眼多的人,精有精明了,老实气儿一点也没了。这样的人过日子,也不靠谱啊。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韩俊在一旁插嘴,说道:“爹,娘,二大娘,咱们说的再好,要是小玉跟他说不到一块,脾气合不来,那也是白搭,毕竟过日子的是他们两个。”
韩子明说道:“啥脾气合不合,就算不合,过几年,自然就合了!我跟你娘刚开始也脾气不合,现在不也好了!”
韩俊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可是,他也太黑了,你说黑点就黑点,黑成这样,就算是白天出着太阳,他站在阴凉地方,闭上眼,合上嘴,大家伙估计都看不见这个人。”
“死小子,就你白!跟刚从面缸里钻出来似的,行了吧!”
看着韩子明眼看就要发怒,林氏连忙过来在韩俊的头上推了一把,嗔怪着说道,随后小声叮嘱他,“大娃子,你二大娘在这呢,咋说话的你,惹你爹生气,你还得吃破鞋,别看你这么大了。”随后连忙朝着谢氏不好意思地笑笑,“二嫂,别忘心里去,娃子不懂事,胡乱说话。”
韩俊低着头,搓着手,小声嘟囔着:“要我说,小玉还不如嫁给文才呢,文才好歹也是读书人,家里条件也好,离咱家还近,啥时候想回来,几步就就回来了。”
“阿俊,别说了。”
春草在一旁连忙示意他不要再嘟囔了,笑着坐在了他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头。
却说韩玉领着谢飞,两人谁也不说话,出了胡同,走在前往东边树林的大街上。
路两旁的野草绿油油,各色小花色彩斑斓,可谓姹紫嫣红又一春。喜鹊在杨树的树梢叽叽喳喳叫着,黄莺儿的啼鸣也声声入耳,犹如天籁。令人忘忧。只是在韩玉看来,这风景依然似旧年,可是故人不知在哪边。正应了一句诗: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1
沉默了不知多久,谢飞终于开口说话,因为紧张,还是有些哆嗦:“小,小玉,我姊妹四个,我在家里排行老三。上头有两个姐姐,下面有个妹妹。”
韩玉说道:“谢飞哥,我们不合适。”
“为。为什么?”谢飞想不到她这么直接,咽了口唾沫,弱弱地问道。
“我有心上人,再也放不下第二个人。”
韩玉知道如果这话传扬出去,对自己的影响有多恶劣。不过她淡然一笑,说道,“谢飞哥,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我不想骗你。”
谢飞如释重负,说道:“哦。没,没,没事的。来之前。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韩玉在一片草地上坐下来,看着太阳下斑驳的树林,听着树叶莎莎的声响,说道:“谢飞哥,你是一个好人。人老实是一辈子的福气。还有就是有些姑娘嫌弃你的肤色,其实你完全不用因为这个多想。真的。如果开朗一些,多笑笑,有自信,肯定很多姑娘被你迷住,到时候还愁娶不上媳妇啊。你越是害臊不说话,人家姑娘就越容易误会,甚至那些看上你的都会觉得你是不是看不上她们。”
“恩,我知道了。”
谢飞也跟着坐下来,点点头,眼睛里有些湿湿的,“小玉,从来没有那个女孩子对我说这些话,你可是第一个。”他紧握拳头,扬了扬,“放心吧,我会常常笑,变得爱说话,有自信!”
韩玉站起来,说道:“谢飞哥,对不起。”
谢飞又跟着站起来,说道:“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你说大老远的,跑过来跟你见话,给你添了麻烦。更得谢谢你,能跟我坦诚相待,还教我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呢。”
“有什么好报答的,又不是什么大恩大德。”
韩玉拍拍衣裳,迈开步子,准备往回走,“谢飞哥,我们回去吧。”
“恩,回去。我也得赶回家去,害怕家里活多,爹娘累着,呵呵。”
谢飞跟在韩玉的身边,说道,“小玉,你放心,咱俩的事,我会好好说的。也祝你你跟心上人早日开花结果子,百年好合。”
“借谢飞哥吉言。”韩玉说完就加快了步伐。
堂屋里,几个人仍旧东一句西一句说着,无非就是围绕谢飞家扯开的话题。
谢飞笑呵呵地说道:“这俩人,说的时间挺长,你说是不是看对眼儿(互相看中)了?”
林氏说道:“看对眼儿正好,省得咱们操心了!”
“爹,娘,二大娘,我们回来了。”
韩玉领着谢飞重新来到院子,没进堂屋就满脸笑意地打招呼。
“你瞧,你瞧,这两人乐呵的,想必是真看对眼儿了!”
谢氏连忙站起来,拉谢飞到身边,附在耳旁问道,“咋样,说的不是也怪开心?”
谢飞尴尬一笑,咬了咬嘴唇儿,小声说道:“姑,我觉得不太成,她个子太低了,你看瘦成这样,恐怕以后娃子都生不了,俺爹娘都说要找一个屁股大的,好生养的,这个看了肯定也不会喜欢。”
“你,你这死小子!”
谢氏拉起谢飞,就往外走,还不忘朝堂屋里喊了一句,“墩儿,你们说话,我们先出去。”
韩玉乐呵呵地笑着,也不吭声。
************
注释:
1出自唐。刘希夷《代悲白头翁》。这两句,以优美、流畅、工整的对句集中表现青春易老世事无常的感叹,富有意境,且具有哲理性,历来广为传诵。
PS:
这章是补昨天的,晚上还有一更。真的很抱歉~过段时间忙完了,每天两更!算是弥补吧。
【第066章 】 春草生子
后来和谢飞的事情,自然不了了之。
接下来,谢氏又把娘家门上几个小伙子唤过来,一个个跟小玉见话,每次结束,和谢飞的反应也都大差不差,导致二大娘谢氏非常没面子。
这个媒人真心难当,大红鱼不是那么容易就吃到的。谢氏一生气,也就不说了。
终于清闲了几天,韩玉偷偷把行囊收拾好,把该带的一些小物件都收拾了一下,还写了一封情恳意切的书信,正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她随时就会离开。
却说这日早晨,韩玉早早起床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练习八段锦,而是匆匆洗漱之后,立即进了灶屋,淘米烧茶,馍馍蒸上,等做好了,自己不就菜,直接啃了个半个馍馍。此时,家里还没其他人起床,韩玉蹑手蹑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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