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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农家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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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利话好听话谁都爱听,韩子明哈哈大笑,喜形于色,说道,“那别让嫂子着急了,思虎哥快回去吧,改天来坐坐,咱哥俩好好唠唠。”
“他爹,你还别说,思虎哥平日里给人看相,铁口神算,准得很,都收钱的,今儿竟然免费给咱小玉看。说不定咱小玉将来真给家里带来富贵呢。”
端好了馍馍和稀饭,一家人在餐桌围坐,林氏笑吟吟地说道。
韩冬大口吃着玉米面馍,嘴里填的满满,还唔唔着嚷道:“等咱家大富大贵,是不是天天可以打牙祭,顿顿都有肉?”
韩子明“啪”的一耳刮子不轻不重打在韩冬的头上,训斥道:“慢点吃,嘴里这么满还说话,要是呛着怎么办?!金钱庄上那小孩就是呛死的,你都忘了?”
金钱庄,是杏花村南边的一个村子,不久前,一孩子因为吃饭的时候说话,一大块饭食呛到了鼻腔里弄不出来,紧接着高烧不退,请来郎中也没办法,最后硬是发烧烧死了。
看到韩冬低下头去,挤眼睛,吸溜着鼻子,眼看泪就要落下来,韩玉安慰道:“二哥,等咱家有了钱,那还不天天吃肉啊,吃到不想吃为止。”
刚才还嘴巴撅撅想哭,听韩玉这么一说,韩冬立马抬头,来了精神,两眼放光,又大口大口吃起来。
韩俊在饭桌上很老实,不怎么说话,等一家人吃罢,他主动收拾碗筷,钻进灶屋洗碗刷锅了。
韩子明一把抱起韩玉,就往外走,说道:“走,小玉,爹带你去看看大伯二伯,去给奶奶磕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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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 人情世故
“按道理说,咱小玉好了,他们两家就该主动来瞧瞧,哪怕不捎包(捎包,带礼品)呢。你看,到现在都没露个头。”
林氏有些不开心,脸色也不太好,愤愤地说道,“这礼数都是随的,既然这样,那他两家以后有了什么事,咱也不管不问,爱咋咋样吧。”
“啧,你小点声,让人听见了!”
韩子明回头瞪了林氏一眼,不过立即就和颜悦色说道,“说不定大哥二哥都不知道呢,别这么小心眼儿。”
“我怎么就小心眼儿了,这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这么近,不信他们不知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林氏一听,很不服气,辩驳了两句,转身去窗户上取下镰刀,拎了竹篮,“快去吧,快去快回,我去割些猪草!”
韩子明叹气摇头,抱着韩玉,先是来到了老大韩国龙家里。
院子也不小,鸡鸭就这么乱跑着,韩国龙坐在躺椅上,一副吸大烟的模样抽着水烟,吞云吐雾的,看到两人之后,赶紧站起来,笑着朝屋里喊道,“孩子他娘,铁墩带着小玉来了。”
“哎呦,小玉,来,让大娘抱抱。”
一个微胖的妇人快步迎出来,正是老大的婆娘解氏,她把韩玉接过来,抱在怀里,对韩子明说,“我和你大哥正商量,说改天捎点鸡蛋过去瞧瞧呢,这你们先来了,快快,堂屋里坐。”
“有啥可看的,这都挨着呢,串个门就见着了,买东西就有些外(见外)了。”
韩子明看着韩玉说道,“小玉,这都会说话了,快喊大和大娘啊。”
韩玉来不及多想,分别对着韩国龙和解氏小声叫了两句:“大,大娘。”
“好好,小玉的病是真好了,声音也跟糖一样甜。”
解氏抚摸着她的头,刚才还笑吟吟,很快就阴沉着脸,人都说翻脸比翻书还快,她高声喊道,“大宝,二丫,小宝,都干啥呢,还不快过来,看看你三叔和小玉妹妹。”刚一喊完,立即又换做笑脸,不好意思地说道,“两个破小子,一个死妮儿,一点都不知道跟人亲。”
听了解氏的召唤,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百米冲刺似的从屋里飞奔出来,生怕晚了吃破鞋(挨打)。
解氏瞪着三人说道:“今儿咋啦,变哑子了?”
韩子明摸了摸大宝和小宝的头,说道:“大嫂,他们都还小呢,不懂事,长大就好了。”
解氏上去推了一把韩二丫,拧了拧她的耳朵,教训道:“这三岁看一生,小时候都这样,长大了也都是祸害!二丫,你个死丫头,平时都怎么教你的,来了客人,赶紧去烧茶喝!你这三天不挨打,就忘了是吧?!”
韩二丫被他这么一推一拧的,眼睛立马就红了,这还没哭呢,解氏上去在她背后重重打了一巴掌,骂道:“哭,哭,给我憋住,不然看我不打死你!”说着,解氏就扎架势去脱破鞋。
站在一旁的韩玉,看得心里发酸,心想古代的女子,地位真的不高,特别是乡下,重男轻女的思想尤其严重。
韩玉之前也打听过了,都说现在是云锦王朝,盛隆三十八年。
这泱泱中华,朝代更迭:自唐尧虞舜到夏商周,春秋战国乱世悠悠,秦汉三国,晋朝统一,南北两朝是冤家对头,再到隋唐五代,外加十国,最后是宋元明清,帝王封建统治到这里算结束。
韩玉没有听说过有“云锦”这么一个朝代,也没有哪个皇帝用“盛隆”这个年号。
所以她肯定,这是一个真实历史上并不存在的朝代,然而不管怎样,它仍旧是个属于古代的封建社会,而且女性的地位不高。
看着韩大宝和韩小宝两人都脸上肥嘟嘟的,只有韩二丫瘦的皮包骨头,小脸瘦成了锥子,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韩玉就有些不太舒服,满心的同情可怜。她的境况明显好一些,爹娘不偏心,兄弟不欺负。
韩子明抱起正胡思乱想的韩玉,说道:“不了,不喝了,大嫂,别打了,我们这就走,还没去二哥家看看,顺便瞧瞧咱娘。”
听他这么一说,一直没说话的韩国龙放下水烟筒,站起来,张了嘴:“有空再来坐。哪天要是改善生活,肯定叫小玉过来吃。”
解氏也放下韩二丫不打了,笑着跟出来:“你看你,也不多坐一会儿。”
“好了,别出来了,这离得近,啥时候想来就来了。等咱大奶奶走亲戚回来,我们再过来。”
声音还未落,韩子明加快了脚步,侧身进了胡同,把韩玉放下,牵着她的手,往里面韩铁链家里走去,还不忘嘱咐,“小玉,等会儿到了二大家里,眼皮子要活到点,喊二大和二大娘,还有奶奶。”
韩子明嘴里的大奶奶,是韩家老太爷的小妾——汪氏,年轻的时候吃了药,不会生育,膝下没有儿女。老太爷和正室大老太太相继离世之后,便分给了韩国龙家里赡养。
刚好,这几日,她回去了娘家的一个姐妹那里走亲戚,没能见到。
韩玉很懂事地点点头,人虽小,腿也短,但小步子迈得很有节奏,一二一,一二一。
谁能料想到,一个四岁的小姑娘,现在脑袋里考虑都是对未来的打算呢。
阴差阳错地来到这个世界,环境优美,家庭和睦,恬淡闲适,让韩玉说不尽的欢乐。不用累死累活的工作、加班、应酬、谈朋友,不用为未来的日子透支着健康和梦想,她现在可以享受着农家的悠然时光,安安静静,将来就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能嫁给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安稳过一辈子,也没什么遗憾和怨言了。但刚刚解氏打韩二丫的场景,在韩玉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在她的本已没有波澜、平如镜面的心湖,投下了一颗石块,荡起了不少的涟漪。
路过自家大门,走了不过十来步,就到了韩铁链的家里。
“娘,你坐这凉快呢?”
看到一个满头银发的婆子,姜氏,约摸着六十来岁,在门楼下坐着纳凉,韩子明连忙上去说话。
韩玉笑着叫道:“奶奶!”
“小玉啊,唉哟,我的心肝,来,让奶奶瞧瞧,病真好了啊,真会说话了。”
姜氏笑起来和蔼可亲,满脸的皱纹如枯树皮,被岁月的刻刀雕塑成这般模样。她把韩玉抱起来,放在腿上,仔细打量着,还笑呵呵地凑上来亲她粉嘟嘟的脸蛋。
韩云山是在四年前,也就是韩玉两岁的时候,得了一种怪病去逝的,脖子里生满了肉疙瘩,古代叫“阎王刺”,现代叫“淋巴癌”。姜氏由于哭得太多,眼睛已经有些不太好了,而且眼睛下面的两道皱纹尤其明显,仿佛是专门盛放泪水的沟壑。
对姜氏,韩玉拥有着本能的亲近感,她享受着她的亲吻,她的拥抱,她粗糙手掌的抚摸。
“奶奶,你怎么哭了?”
感觉到脸上湿湿的,韩玉抬起头,这才发现,原来姜氏已经老泪纵横,泪水顺着脸颊,打落在了她的脸上,她连忙上去给姜氏擦泪。
姜氏掏出怀里的小手帕,抹了抹眼角的泪,说道:“要是你爷还活着,能听到你叫声爷爷,那该多好啊。”
韩玉抱住姜氏,附在她耳边,小声安慰道:“奶奶,别哭了,爷爷在天之灵,知道我病好了,会说话了,也会开心的。”
“你这小嘴儿,真是甜,将来呀,肯定嫁个好婆家。”
姜氏听小孙女这么一说,破涕为笑,站起来,拿起小木凳,往院子里面挪了几步,朝院里喊道,“铁链,他二嫂,铁墩带了小玉来串门了。”
“刚才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还以为是自个儿发癔症了呢,没想到是你们来了。墩儿,小玉,快来堂屋里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阵非常干脆的声音落下之后,谢氏从堂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正在纳的千层底。
老大家的婆娘是解氏,老二家的叫谢氏,读音相同,容易叫混,所以大家为了区分,叫老大家为——老解,称呼老二家的——大谢。
虽然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这个女人的相貌就流露着一股精明的感觉,长相很普通,五官还算端正,穿着一身棉布衫。
韩玉这次学乖了,上来就喊道:“二大娘,二大爷呢?”
“你这小嘴儿啊,真勤快,这声二大娘喊得我心里美滋滋的。”
谢氏蹲下,“哎”的吃力把韩玉抱起来,指着院里的东南角,三个娃子蹲着的地方,说道,“你二大爷在那窖(窖,jiao,储藏)红薯呢,”
韩铁链也是两男一女,老大韩大海,老二韩喜凤,老小韩江涛。
姜氏步履蹒跚地走了两步,说道:“喜凤儿,叫大海和江涛拉你爹上来,你去烧茶。”
韩喜凤一听,立即蹦起来,往灶屋里奔过去,路过韩玉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小玉,你会说话了?”
她衣衫褴褛,和两个男孩的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皮肤尚算白皙,五官也很精巧,右侧脸颊上有几块长条状的青紫淤痕,尚未完全消褪,很明显是挨巴掌留下来的。说话的时候,眼睛非常明亮,扑闪扑闪似两颗宝石,而且声音很甜美。
韩玉透过一双清亮的眸子,甚至一刹那觉得可以看到她内心纯真的灵魂,对她笑笑,叫道:“喜凤姐。”
韩喜凤笑得更灿烂了,说了一句“真好听”,便侧身进了灶屋。
韩铁链从红薯窖里钻出来,拍打掉身上的泥土,这才走过来,抬了抬下巴,乐呵呵地说道:“今儿晌午别走了,在这吃。”
韩玉仍旧不忘眼皮子活到一下,抬着头喊道:“二大爷。”
“哈哈哈,这病好了,整个人都精神多了,赶明儿,二大爷烧红薯给你吃!”
韩铁链弯下腰,在韩玉的脸上摸了一下,说道。
几个人坐下,拉拉家常,说东道西的,不一会儿,灶屋里的茶已经烧好,也凉的差不多了。
喜凤端了一大一小两碗,分别放在韩子明和韩玉跟前,笑笑站在一旁看着。
谢氏看到了碗里漂着的葱花和香油,眼睛里立即就升腾出了怒气,死命瞪了韩喜凤一眼,但还是立马装作笑脸盈盈的模样,说道:“你瞧这喜凤,也真不懂事,葱花跟香油放这么少!”
韩子明和韩铁链说着话,没有注意到什么。韩玉却能感觉到这话里的别样气息。
果然,坐了一会儿,喝了茶,两人刚走出这院子没几步,韩玉就隐隐约约听到韩喜凤的哭声。
……
“你这死妮子,咋这么当家!家里香油就那么一丁点,你放了多少!”
谢氏在韩喜凤的头上重重打了一巴掌,还是不解气,脱了鞋,把她摁在地上,在屁股上背上使劲儿打,“这还没有出门子(出嫁),胳膊肘子就往外拐,养活你都是瞎养的!看我不打死你的赖妮子!”
“娘,娘,我以后不敢了,不敢了!……呜……呜……娘别打了!……”
韩喜凤奋力挣扎,大声哭喊着,但由于身子骨太弱,被谢氏摁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哭成了泪人儿,几次差点岔了气。
韩铁链进灶屋里舀了瓢凉水,咕嘟咕嘟喝了,走出来,说道:“好了,打几破鞋就行了,哭得跟杀猪似的,叫人听见多不好!”
“又不是啥贵客,下次再敢给用香油,我打不死你!”
谢氏拿着自己的鞋在韩喜凤屁股上重重又打了一下,恶狠狠地骂道,“憋住!再哭你还得挨!”
韩喜凤立马止了哭声,用袖口去擦脸上的泪水。
这是打在孙女的身上,疼在奶奶的心上,等她挨打完了,姜氏拉起韩喜凤来到了灶屋里。
姜氏三个儿子,没有女儿,所以对三个孙女都是格外疼爱,尤其是经常在她眼前挨打的韩喜凤。
姜氏也是心疼地几次落泪,之前谢氏因为一点小事打骂韩喜凤,她这当奶奶的上去拉,上去劝,结果连她都被骂着,就差也动手了,说是自己家的事不需要她这老不死的多管闲事。
偏偏当儿子的韩铁链见自己的亲娘被骂,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装聋,后作哑,成了鳖孙。
“乖,喜凤,不哭了,走,奶奶给你洗洗脸,这马上就晌午了,得赶紧做饭,不然做的晚了又让你娘生气。”
姜氏弄了盆水给韩喜凤洗洗脸,拍打掉身上的灰尘,搂着她心疼地说道。
到两家,两家的女孩都挨打,这都是什么世道?!韩玉满心的同情,但多少也有些一些危机感。
重男轻女,她现在年纪还小,爹娘都宠着疼着,长大之后会不会这个样子,都是未知数。
经过现代社会的摸爬滚打,韩玉深谙人情世故,深谙其中道理,才能走的更远,活得更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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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 天然美食
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
晌午点(正午十二点)还没到,太阳被一大块厚厚的云层遮住了,随后便刮起了大风。
院子里的大槐树下,韩子明和两个娃子坐着纳凉等饭吃,韩玉则跟着林氏在灶屋里做饭。
这天气本来就热,又在锅边忙活,两人汗流浃背,衣衫都湿透了,特别是烧火的韩玉,被火烤的小脸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滴。
“这风是雨的头,风来雨不愁,恐怕要有一场不小的雨啊。”
韩子明站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天上的云彩变幻无常,越来越浓密,吐了一口水烟,说道,“你们两个,先别玩了,洗洗手,把衣裳都收屋里去。小玉才这么大一点,就懂得跟着你娘做饭帮活,你俩倒好,就知道耍。”
爹是权威,爹的话就是命令,不遵从命令就得挨打,不想挨打就得有点眼力劲儿。
韩冬和韩俊一听,赶紧扔下磨得圆溜溜的石子儿,去井边洗手,擦干净之后,个头稍高的韩俊踮着脚尖从竹竿子上把晒好的衣裳拉下来,稍矮的韩冬在下面接着,都抱在怀里。
“招呼着点(小心点)!小娃子,你看衣裳都耷拉地上了,弄肮脏了不是就白洗了。”
林氏听到韩子明在外说话,从灶屋探出头去,看两个娃子手忙脚乱的,着急地说道,“他爹,你说你,还在一旁抽烟。他俩个头这么小,你去帮把手啊。”
韩子明没动身,长长舒了口气,吐了一些烟雾,说道:“连这点小事儿都干不好,那这俩小赖种岂不是白养活了?”
“谁叫咱家条件不好,娃们都吃不好,个子长不起来。这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老的要是懒蛋,小的也不会勤快到哪儿去。”
林氏长叹一口气,转身回到灶屋里,笑着对韩玉说道,“好了,小玉,别烧了,差不多了,外面风大,你赶紧出去凉快一下去,打些水洗洗。”
“轰隆隆隆……”
韩玉刚刚出了灶屋门口,忽然一阵闷雷响起,在天地之间回荡,吓得她打了个颤。
“小玉啊,你来给爹评评理,你娘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懒蛋小的也跟着懒蛋,爹懒吗?”
韩子明开玩笑地问道,“再说了,爹就算懒,可咱家小玉也不懒啊,都抢着去做饭了,是不是?你娘说的明显不对,妇道人家,不懂还乱说。”
刚好林氏也用围裙擦着手走出来,听到后,笑着说道:“好好好,你大老爷们儿说的都是对的,我妇道人家乱说。快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韩玉洗着手,回过头来说道:“爹跟娘都是对的,都不是懒蛋,爹是在关键的时候出大力气,娘是在平日里出很多小力气,都是最勤快的。”
“看看,看看,还是闺女懂事吧!我要是歪,也生不出这么正这么聪明的闺女啊。这小嘴儿啊,说出来的话,就是让人喜欢听。”
韩子明哈哈大笑,擦干了手,卡着韩玉的咯吱窝,把她抱了老高,就这么提着,来到堂屋,放在了凳子上,“小玉可劲儿吃,赶紧长大。”
“现在知道闺女的好了,之前病没好的时候,人家过来二两银子就差点把你说动了心,说到底还是老天爷开了眼,咱韩家的先人都显了灵。”
林氏这么一说,又抽泣着去抹泪。
“不都过去了吗,这不是当时也没办法啊,给人家当童养媳总比以后长大嫁不出去的强啊。别哭了,几个娃子都看着呢,以后可不准在小玉面前提这事儿,要不然懂事了还不恼死我这个当爹的?”
韩子明上来拉住林氏,在她面前小声说道。
就在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哗啦啦”地下起雨来,电闪雷鸣的,风雨交加。
这房子都是土坯房,被暴雨一冲,顺着房檐流淌下来的都是黄色浑浊的水。寻常人家都是如此,只有条件比较好的人家,才舍得烧砖盖瓦房。
韩玉隐隐有些担忧,这来势凶猛的暴雨,短时间下还不成问题,下的时间长了,这种泥胚房子明显承受不了,有坍塌的可能,危及生命安全。
果不其然,下了刚有那么一小会儿,堂屋里就开始漏水了,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林氏连忙去灶屋里拿锅碗瓢盆接住。
后来东西两间屋子也都开始零零星星漏水,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甚至连厕所里倒粪的桶都用上了。
“他爹,等天晴了,把房子补一下吧,都两年没有修修了。要不然这一说下雨,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还怎么住人?”
林氏一脸的忧愁,也不吃饭了,放下碗筷,看着韩子明的眼睛,试探性地说道。
韩子明点点头:“成,先凑合一下,等晴了,我去东坑挖点泥,给补补吧。”
韩玉问道:“爹,娘,盖一建瓦房得多少银子?”
“瓦房?问这干啥,咱又盖不起。”
林氏伸手抹掉韩玉嘴角沾的一小块馍渣,还是回答道,“按现在的价钱,这烧一块砖得两文钱,盖这么几间瓦房得万把块砖头,你给算算,得多少银子。”
这个时代,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
韩玉顺口答出来:“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咱家一年能够省下来二两银子就不错了,等个十几年再说吧。”
韩子明有些沮丧,毕竟这个家是他在扛着,条件不好,他觉得自己没本事,语气有些不太和善地说道,“小小孩家,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农村人,没什么做生意的头脑,最多也就是把自家种的吃不完的菜、养的鸡鸭、蛋等拿到集市上去卖,换个几十文钱,再拿换来的钱来给家里改善一下生活,割点肉打打牙祭,给多年没新衣服的撕块布料做新衣。不知道循环把小生意做大,颇有那么一些“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的感觉。这样下来,积贫又积弱,便形成了恶性循环,跟孙猴子头上的紧箍咒一样,平日里不松不紧刚刚好,一旦有了什么情况,比饿得半死不活的乞丐的裤腰带都紧。
家里条件亟待改善,哥哥弟弟必须去学堂读书,瓦房也必须尽早盖起来……这些都是需要尽快解决的问题。对于韩玉这个来自现代社会的白领来说,经济头脑是有的,能力也是有的,但关键是现在并不能放手大干,否则“妖孽”的名声逃也逃不掉,非但不能造福家里,还可能因此给家里带来灾难,只能一边长身子,一边蛰伏观察,伺机而动。
本以为雨水会很快停下来,谁知道就这种雨势,竟然连下了两天两夜,直到第三天才缓了一些,但还是飘着细雨。
屋顶的洞冲刷到后来,跟小小水帘洞似的,躺在床上都能看到阴霾的天空。
从外面回来的林氏,在餐桌上说,邻村有好几户人家都被房子埋了,本村刚刚死了丈夫的王寡妇,也被砸的昏死,现在都没醒,生死未卜。
韩玉听得心惊肉跳,不时往房顶上看,就怕房梁忽然就塌了,一家人被砸在下面,这种提心吊胆的紧张,直到第四天太阳出来,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孩子就是孩子,童年时候无忧无虑。
一大清早吃了饭,韩俊和韩冬就换好了破旧的衣裳和鞋子,一个拿小铁锨,一个拿着小锄头,雄赳赳气昂昂的,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小玉,我们去西边树林里转转吧,抠一些啪扎(paza,蝉蛹,知了的幼虫)回来让咱娘煎煎吃,可好吃了。和泥巴有什么好看的,你去不去?”
看到韩玉蹲在院子里看着林氏和韩子明和泥巴,韩冬蹦着问道。
林氏说道:“去吧,跟你哥去转转,这几天都憋坏了吧。不准去坑边,要是小玉再出点啥事,饶不了你俩!”
韩玉一听,正想好好了解一下各个地方,立马站起来,朝两人奔过去,屁颠屁颠跟在他们身后。
杏花村有三大片树林,东、西、北三面,西边的这块最小,离家最近,沿着大路走,也不过三四百米。
雨后初晴,空气非常清晰,沁人肺腑。
这杏花村里家家户户养狗,一路上,狗叫个不停,在自家门口时气势非常旺盛,不过并不咬人,正是会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
这片大林子,种的都是一些槐树、桐树、楝树(lian;第四声),林子中央有一个大水坑,水坑边上都是柳树和桑树,长势很好。
进来林子之后,韩玉惊喜万分,她一眼就看到一些树干上生出的野生木耳,地上的一些野菜,如荠菜、荧荧菜(苋菜),这些可都是超级美味的食材,特别是那野生的木耳,更是滋补的良品。
平日里家里也就是玉米面馍馍、稀饭,好一些有鸡蛋鸭蛋。那次打牙祭除了一次木耳炒肉,但那木耳是红色的,味道不太好。从来没见吃这些东西,韩玉不由猜想,难道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吃?
韩冬和韩俊一进来,就趴在地上,找小窟窿,一个个去抠,如果小窟窿一抠变大了,那就是蝉蛹的窝,弄一根小木棍,在里面捅一捅,蝉蛹的钳子就会夹住,轻轻一拉,就上来了。如果这蝉蛹软的不吃,那就直接来硬的,用铲子挖。
韩玉看得一愣一愣,这跟钓鱼似的,而且她知道,蝉蛹皮的药用价值很大,被李时珍收入了《本草纲目》。
“哥,这些木耳为什么没人摘着吃?”
韩玉先是指了树干,而后指着地上的野菜继续问,“这些菜为啥都没人吃?”
韩俊被钓上来的蝉蛹钳子夹的直撇嘴,但还是忍住疼说道:“这些野外生的东西,要是有毒咋办?如果不是遇到灾年,谁家也不敢随便吃,因为一点吃的,搞得人命都没了,那就亏大了。”
那木耳就先不说了,她不敢肯定有没有毒,但这荠菜和荧荧菜,绝对没问题。一来她熟悉这两种植物本身没毒,二来这个时代连农药都没有。把这菜摘好,洗洗干净,用少许的面粉一拌,放在锅里蒸,蒸好之后,用蒜汁儿一泼,不喜欢吃蒜的,直接用点香油一撒,搅拌均匀,简直就是人间美味。这种吃法,韩玉曾在大酒店吃过一回,一小盘,没几口,八十八块。
想到这里,韩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挑了一些品质好的,就开始拔起来。
韩俊抬头说道:“小玉,你拔草做什么,家里鸡鸭又不是没食吃。快来看我们抠啪扎啊。”
韩玉抬头,说道:“哥,你们玩,我拔一些回去,让娘给你们做好吃的。”
韩冬哈哈大笑,小脸上尽是自豪:“哈哈,什么好吃的比煎啪扎还好吃?!”
不一会儿,韩玉就拔了一大捆,两人抠蝉蛹也弄了有三十多只,三人满载丰收地回去了,欢欣雀跃。
韩冬跑的最快,到了院子,就把战利品展示出来,嚷道:“娘,娘,瞧这是啥?”
“这么多,好,等会儿补好了房子,我给你们烤烤,摆上桌子弄一盘。”
林氏满手是泥,用袖头摸了一下额头的汗,眉开眼笑说道。当看到韩玉怀里的草,她也笑着说道,“去扔鸡圈里吧。”
“娘,这不是给鸡吃的,是我们吃的。”
韩玉仰起头,看着林氏说道,为了让她相信可以吃,她继续说,“娘,这些鸡鸭吃了都不死,肯定没毒。”
韩子明在房顶上修葺房屋补漏洞,听到后向下说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学啥不好,学着吃草,我看是羊羔子附身了,改天找个神婆子看看。”
“娘,这真可以吃,不信等下试试就知道了。用面拌,然后蒸,熟了特别香。这可是我昨夜睡觉,爷爷托梦告诉我的。”
韩玉知道她一个四岁的小丫头这样说,大人必然不信,但古人敬畏鬼神,爹娘对长辈孝顺,用爷爷来说事,效果应该会好一些。
林氏看了韩玉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抬头看着房顶的韩子明,只见韩子明停了手里的活,微微皱了眉头,好一会儿才说道:“孩子他娘,既然是咱爹托了梦,要不,试试?”说完,韩子明一个趔趄,差点掉下来,幸好及时蹲下抓到了扶手,这才稳住。
“哎呀,你站稳点,别分心。”
林氏吓得面色惨白,拍着胸口,平复了之后,这才嗔怪地说道,“试试就试试,闹饥荒的时候,树皮草根观音土都吃过了,还怕这不成!再说,小玉说的不是没道理,鸡吃了都没事,咱是人,吃了更没事。”
房子漏洞补好之后,林氏在大锅里烤熟了蝉蛹,没有用油。也按照韩玉的说法,用玉米面代替白面,蒸好了荠菜和荧荧菜,而考虑到香油的宝贵,韩玉早早便把蒜汁儿给捣好了。
林氏锅盖掀开,一股白起升腾而起,香味立刻弥漫了整个灶屋。
韩冬舔了舔嘴唇,咽了咽口水说道:“真香!”
看到林氏犹犹豫豫,韩子明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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