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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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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胡克定律。

胡克定律的表达式为f=kx,其中k是常数,是物体的倔强系数。倔强系数在数值上等于弹簧伸长(或缩短)单位长度时的弹力。弹性定律是胡克最重要的发现之一,也是力学最重要的基本定律之一。在现代,仍然是物理学的重要基本理论。

只要画出那堵土墙的几个关键受力点的坐标,把那几个受力点打通后,受力点的承受力量被削弱了,自然而然那堵墙很容易敲碎了。

苏湛头脑中正在进行详细的计算,可是在李春看来,眼前的苏湛就像是鬼上身了,在墙上画着一些莫名其妙的鬼画符!

心里不自觉地涌上不屑,你个苏湛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画完之后,苏湛将几块制作好的带着胶着物的黑索金炸药粘在了受力点上,转头把牢房里的破布破被收集了起来,和李春蹲在另一头的墙角,双手抱头,让棉被尽量裹住自己。

李春和苏湛趴在棉被下,不知苏湛这是要搞什么鬼,只见苏湛又扔了一个什么小东西过去,就听见轰一声,漫天飞溅的石子像雹子似的噼里啪啦落在头顶裹着的棉被上,接着掀开被子扭头一看,直接傻了眼!

刚才好端端的墙,现在已经赫然有了一个大洞!

洞口直通室外,空气中尘土飞扬,弄得苏湛和李春两人都灰头土脸。

可是,此时此刻,李春看着灰头土脸的苏湛,却像是看着神仙一般,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湛看着李春的弱智样,忍住笑,佯装关切地给他擦了擦脸,道:“大人,咱们快走吧,估计他们听到响声就过来了。”

李春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点了点头,和苏湛一起通过炸出来的洞逃了出去。

果然,顷刻,县衙内响声大作,火光点点,衙差们举着火把四处叫嚣,见着牢狱被炸出个大洞,都惊得像是大白天见了鬼,见李春和苏湛不见了踪影,更是乱作一团。

王县令本来心惊胆战地呆在屋里烧高香,希望做了这一票能获得太子那边的回报,谁知道还是棋差一招,愣是叫人家逃了,衙差来通知他的时候,他差点没惊得坐在地上!

这是一步险棋,不成功便成仁。李春这一逃,他自己很可能要舍生取义了,吓得急忙命令衙差去追!

他自己也顾不得披上衣服,穿着单薄的衣服跟着也追了出去。他匆匆出门,却没发现,身后一个影子闪进了屋内。

苏湛在暗处等衙差都追出去了,又悄悄溜进王县令的屋内,取了他们的包袱,里面有没有纪纲的罪证不知道,但是里面的白莲教的那些物件足够叫苏湛百口莫辩了。

取了包裹,在暗处和已经悄悄取了马匹的李春汇合,这回,纵使苏湛不愿意,也只能为虎作伥一回了。

叹了口气,苏湛就随着李春策马狂奔,向着京城而去……

“啪”!一个精致的青花鱼藻茶杯在苏湛面前碎成了碎片,苏湛和李春低着头,锦衣卫指挥使司里,雕花大椅上正襟危坐着满脸怒气的纪纲,地上成了碎片的茶杯就是他刚才一怒之下扔下的。

“好个周新,真是阴魂不散!”纪纲说话咬牙切齿,听到从牢狱之灾逃脱出来的手下的汇报,气得青筋毕露!

小喽啰他自然不会疼惜,左右臂也可以再培养,但是打狗也要看主人吧,按察使王素、长兴县令的作为,对纪纲这样的人物也不留情面,让他成了个笑话,他这口气可咽不下去。

瑟瑟风中,将死的周新临死前呼喊的话语又浮现在纪纲的脑海中,那时的周新已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不成人形,却仍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声嘶力竭高呼道:“生为直臣,死当作直鬼!”

纪纲胸中一口闷气发泄不出来,却只能摔了茶杯宣泄几分,心中暗叹,周新啊周新,没想到你死了,还有人不怕死,要步你的后尘!好,你们一个个来吧,和我纪纲斗的都一个个去阎王殿报道吧!

纪纲脸色阴了一阵,又平复下来,对苏湛道:“你很好,很忠心,李春,你看百户哪里还有空缺?”

李春回道:“中后所还有个百户的职缺。”

“嗯,”纪纲沉吟一会,“苏湛,赏你升至百户,六品大员,你去中后所就职吧。”

在纪纲面前的苏湛,脑子里乱哄哄地盘旋着王素和王县令的身影,揣度着他们的下场,钦佩着他们的正直正义,虽然自己表面上像是与他们作对,而与纪纲为伍,但实在是自己无奈之举,正想着如何为他们开罪,却听纪纲已经升了她的官了,以后却要跟着夏煜了。

茫然程式化地道了谢,像一片浮萍似的告别了纪纲和李春,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中后所,待她觉醒过来,发觉自己已经站在练功场里了。

拿起武器架上的钢刀,钢刀还是一如她第一次提起的一样锐利闪亮,但是现如今,她提起来却是如此沉重,她觉得自己手中拿的不再仅仅是一把刀,而是天下苍生,是许多鲜血与杀戮,许多污蔑与无辜,她第一次,觉得手中的刀压得胳膊难以抬起。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就快要滴落出来,却突然感到身后一暖!

自己的背后似乎站了什么人,她还未来得及转身回去看,身后那人却已经伸出胳膊,紧紧握住她的手,与她一起用力,将她提刀的胳膊笔直抬起。

第三十章 升至百户

两人近在咫尺,苏湛能感觉到身后那人柔软的呼吸丝丝呼在自己的后颈上,绒绒地像丝棉一般。

此时此刻,她不再需要回头去看,这个身体已经告诉了她,身后的人必是夏煜。

因为她突然涌上的阵阵心悸,已经宣告了身体的感觉。

夏煜在她身后低声道:“练功怎么能这么没精打采,三心二意啊,苏百户。”

苏湛苦笑一声:“消息传得还真快。”

“苏百户很是英勇,救得李大人,获得纪大人赞赏,我想,很快也能入得汉王法眼了。”夏煜言语间,竟隐隐流露出一丝不屑。

苏湛猛然回首,仿佛压抑着怒气低声道:“夏大人谬赞了。”几个字说得充满恨意,但是这恨又像是对自己的不满。

夏煜对苏湛的回头猝不及防,像是怀里突然抱住了苏湛,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扑面而来,使得夏煜一怔,竟然下意识地退了两步,与苏湛拉开了距离。

苏湛轻轻咬了咬嘴唇,一甩手,钢刀飞出,稳稳地扎在不远处的地皮上,落地时嗡嗡作响。

“你曾说,人有的时候,无路可走。”苏湛脸上浮上一丝苦笑,“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夏煜看到苏湛脸上浮上的黯然,听到她清冷的音色,好似镜花水月,就要弥散不见了一般,愣愣地没有说话。

“莫非真的要不分正邪,不辨是非么?”苏湛的话几乎是喃喃自语,细不可闻,但是还是轻飘地落入了夏煜的耳中,引得夏煜一怔。

有那么一瞬间,夏煜几乎想脱口而出安慰的话语,但是他又瞬息冷静下来,说出来的只是冷冰冰的一句:“恭喜苏百户了。好好做事。”

脚步有那么须臾的一滞,却还是狠下心来转身离去。

练功场里空荡荡的,春的气息夹着泥土的芳香已经弥漫在空气中,柳条已经抽枝,远处也阵阵传来鸟鸣,苏湛孤零零伫立在原地,她原本如夏日般炽热的心,却似乎正慢慢地步入寒冬……

此后许多个深夜里,千家万户的灯火已经灭了,苏湛的住处,却仍然掌着灯。

苏湛在她的瓶瓶罐罐中专注地摆弄着,她不想制毒,也不想做个毒贩子,但是对于纪纲这种人间败类,这点手段也算不得什么。每当她忙碌了一夜,擦了擦汗收工时,天边往往总是已然泛上了鱼白。

而白天里,没有操练的时候,苏湛就跋山涉水,收集能够进行动植物天然毒素提取的材料,她的这些辛劳在纪纲等人的眼里看来,更把她当成了爱游山玩水的半瓶子醋。

纪纲几次三番地讥讽李春道:“你就是说他使了个什么戏法,用什么炸药把那牢狱炸开的?你是不是眼花了?”

李春满脸尴尬,无言以对。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这个苏湛真是让人摸不透,关键时刻能救人命,救了夏煜,这次又救了我,查案据说也有一手,身手听说也不错,但是平时却一副吊儿郎当、付不起的阿斗的样子,真是莫名其妙啊!

而与此同时,纪纲残忍的报复还是落在了按察使王素的身上,他借着和皇上的关系,找了个恰当的时机参了王素一本,就这么一招,皇上就下令把王素逮了起来。

押解王素的时候,路的两侧全是锦衣卫,王素发丝有些凌乱,落魄地走在其间,锦衣卫们为了讨好纪纲都对他拳打脚踢一番,个个不吝力气地落井下石。

这些人中,也有苏湛。

当王素走到苏湛身旁的时候,苏湛显得比其他人还要激动,上去拽住王素好一个揍,直到周围的锦衣卫实在看不下去了把苏湛拉开才作罢。

王素被苏湛打得瘫倒在地,呼呼喘着粗气。

其它校尉不禁窃窃私语起来:“看着了吗?小心别得罪苏百户,心眼这么小,看着没,这就是和他作对的下场,差点没打死他。”

“是啊,苏百户那身手,挨了那么多下岂不是要疼得半死?谁叫他敢得罪苏百户呢?”

不远处,夏煜冷冷看着苏湛,他一旁的吴亮也满脸惊愕,低声对夏煜道:“苏湛这是干什么?难道真是变得和他们一样了?”

夏煜从眼底缓缓弥漫上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沉默不言。

阴森诏狱,一路上已经被锦衣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王素被带了进来,两个狱差架着他的两个胳膊,使劲一扔,就让他轻飘飘的小身子狗啃泥似的摔进了牢房里,随着哗啦啦的锁声,不久前还高高在上的王素就变成了死牢中的重犯。

仅仅是因为他不知死活地得罪了纪纲!

王素面朝地面趴着,一动不动,许久,才挣扎地爬了起来。

失神的眼眸猛然抬起,却忽地闪过一丝精光!

刚才,在那被众锦衣卫校尉推搡拉扯、欺凌侮辱的时候,苏湛突然冲了过来,王素心里真当是苏湛要报仇雪恨,而且在其他人眼里也确实是这样的。

但是只有王素自己清楚,苏湛落在他身上的拳头都是看起来威猛,落下却全然绵软无力,这些拳脚竟都是做戏罢了。

在和他的纠缠厮打中,苏湛趁人不备悄悄塞给他一个小纸包,他也悄无声息地收了起来。

如今,他独自在死牢中,不知死期什么时候会到来,但是他能预感到,纪纲一定容不了他多久,很快就会处理了他。

也许,他此时,唯一的希望,就是这手里的,这个毫不起眼的小纸包!

难道,是毒药?是苏湛叫我自行了断,免于受苦吗?

想到这里,王素潸然泪下,叹道:“周大人啊,王素无能,不能替你一雪前耻,还你青白,就让我去陪你吧!”

言毕,拭干了眼泪,打开了纸包。

纸包裹得很仔细,一层又一层。

拆到最里,有个纸条和一个小瓶,上面歪歪扭扭写道:

此毒,杀人,后死而复生。全数服下,切忌差丝毫。

苏湛的毛笔字真是不敢恭维,王素愣是看了好几遍才看懂她写的什么意思,看懂后,长叹一声,心道,活了一辈子,还没听说有人毒死还可起死回生的。也罢,苏湛,我王素岂能再受侮辱,你这份恩情我只能下辈子再还了。

想到这些,又抹了几滴眼泪,把小瓶中的毒药全服了下去,连着那个小纸条也一同吃下去,怕留后患。

服完之后,没什么反应,又把小瓶踩碎,分散埋在墙角的沙土里。

做完了这些,想哭也哭不出来了,王素索性席地而坐,整了整衣襟,慷慨等死!

第三十一章 死而复生

“王大人寻死啦!”不知道哪个狱卒的一声鬼叫,几个锦衣卫狱卒赶紧跑到王素的牢房前一看,里面的王素已经在地上口吐白沫,翻了白眼了!

“赶快去禀告纪大人!”

一个狱卒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其他几个人围着王素大眼瞪小眼。

这诏狱死的人多了,但是最烦就是这种刚进门就抽风的,上级的指示还没下来,他倒先走一步了,叫这些小的们不好办事。

过了片刻,出去通告的狱卒带着纪纲的命令回来了,纪纲的意思,尸体处理了吧,这种和纪纲作对的,死了也就死了。念在他是正三品大员,叫他家人来领尸首吧。

城外,春风夹着寒意习习吹来,有一架马车停在路旁已经许久了,马车里的妇人时不时地掀开帘子,一副焦急的样子,马夫也在车头仓皇不安地向城内眺望。

突然,一骑快马从城内绝尘而来,在那骏马上有一少年,身着轻薄铠甲,面目清秀,到了他们跟前按住马头,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那车夫跟前耳语两句,车夫险些跌倒,哆哆嗦嗦上了马车,打马进城。

这俊秀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苏湛!

这城外的马车是她早就安排好的王素的家眷!

生死的紧要关头,要抓紧时间,把已经假死的王素营救出来!

疾驰的马车上,车内的妇人终于忍不住,把帘子掀开,对前面驾车的马夫道:“王管家,你说那‘猪里爷’真能管用吗?万一老爷醒不过来,那我……”说着,禁不住抽泣起来。

王管家一面满头大汗的赶着马,一面对身后的妇人道:“夫人,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相信苏大人了,苏大人不是说了,服下那‘猪里爷’就会假死,等到我们把老爷接出来,再灌上‘萝卜呕’就能让老爷醒过来吗?”

妇人边抽泣边道:“是‘萝米呕’,不是‘萝卜呕’。”

王管家哭笑不得,我的大少奶奶,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些细节。只好苦苦安慰道:“夫人请放心,马上能和老爷团聚了。”

远远地,看着马车的影子渐渐小了,苏湛也跟着打马而回,为了避嫌,也不能离得他们太近。

几日以来,为了研制假死药她可谓是费尽心力,经过了上百次实验,残害了数百只小动物才大功告成。

这假死药是从河豚中提取的河豚毒素,他人以为她是去嬉水,其实她是去找渔夫给她打捞河豚,每年春季是河豚的产卵季节,这时其毒性最强。河豚毒素是一种神经毒素,人食入豚毒极微量就能致死。

河豚毒素的麻醉力是可/卡因的16万倍,毒性是氰/化钾的500倍,只要用针头沾上一点点,就可以致人死亡。若份量较少,可使人假死。日本就有过吃河豚中毒假死复生的病例。

当然,那小瓶药中除了河豚毒素,还有其他的成分,为了不使王素的家人在没进行营救之前就吓破胆,苏湛自然不敢跟他们实话实说那是河豚毒,她想起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劳伦斯神父送给朱丽叶一瓶可使人死去二十四小时之后复活的药汁,于是把这毒药命名为朱丽叶。

而解药,是由生茄子、羊蹄叶、爬山虎、马兰草、菘菜、蒌蒿、荻芽等精制而成,取名为罗密欧。

要找到这些材料可不容易,苏湛不知道走了多少地方,跑了多少店铺,她感觉自己都快成李时珍了。

要是她知道那王素的家眷还以为她的毒药与猪扯上了什么关系,那解药与萝卜扯上了关系,估计得气得吐血……

“老爷,老爷,你没事了?”

在城郊一间僻静的乡间小屋里,王素悠悠转醒了过来,看到夫人、管家都围在床头,这才明白自己当真大难不死,三个人抱头痛哭。

哭了一阵,夫人道:“老爷,你这次逃过劫难全靠了苏大人。”随即让开视线,在三人后面的正在微笑的苏湛就进入了王素的泪眼。

“苏大人,为什么老夫要害你,你却还要救老夫啊!”王素泪眼婆娑,“老夫曾闻春秋扁鹊饮毒酒,迷死三日,投以神药,既悟如初;也曾闻魏世华佗能刳肠易胃,湔洗五脏,却没想到天下果真自有不可思议者!”

夫人也道:“《扁鹊心书》中的睡圣散,《普济方》中草乌散,都不过是使人昏睡,大人的猪里爷竟是比千古奇药还要神奇百倍了!”

苏湛对中医了解不多,听到夫人的话也是一愣,原来中医果然是博大精深,在古代就已经有了麻醉剂的药物,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管家在一旁也插嘴道:“是啊,要不是苏大人,用猪和萝卜救了我家老爷,我们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苏湛刚刚谦虚地喝了一口茶,听到管家的话差点变喷泉!赶紧喝下口中的茶,把噎着的那口气顺了,才道:“和猪、萝卜的没什么关系,那不过是个名字……”

“哦……”管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明白了几分。

夫人也道:“就是,你满脑子都是吃的,叫苏大人笑话!”

几人这样一说笑,刚才近乎死亡的阴霾渐渐从王素一家心头退去了。

王素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苏湛道:“苏大人也是纪大人的手下……为什么要救老夫?”

钟不敲不响,话不说不明。既然王素问出了埋在几人心中的疑团,苏湛也只好回应道:“圣上曾说,周新已为神,为陛下治奸贪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话虽简短,却说得王素心中一颤!

王素的这一番与纪纲的斗争,其实都是为了自己冤死的同乡周新。

皇上听信纪纲的谗言杀了周新之后,也有些后悔。曾有一次,皇上问王彦公公:“周新何许人?”王彦告诉他:“南海。”皇上叹道:“岭外乃有此人,枉杀之矣!臣周新已为神,为陛下治奸贪吏!”

这些都是苏湛去经历司查看了周新的档案,结合与王彦的问询才知晓的,心中对周新的正直为人已十分了然。

苏湛一句话,王素已经知道苏湛的立场与为人,心中腾然升起一股由衷的钦佩!

从初次见面时他的斯文清秀,到看到他查案时的细致入微,再到他破案时的胸有成竹,再到他逃狱时的不可思议,再到他帮助自己时的妙手回春!

这个少年,心思缜密,断案如神!

这个少年,身怀绝技,正气凛然!

这个少年,很不简单!

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能与这样的人为伍,也竟能称得上不枉活一回!

王素想到这些,又潸焉出涕,怅然叹道:“只可惜我再不能与苏大人同朝为官,一睹苏大人英姿!”话说的虽然有些严重,却真是发自肺腑,言真意切!

王素的心里已把他的救命恩人苏湛当做了莫逆之交!

苏湛听了这话,站起身来,走到王素的床头,对着王素轻轻一笑,道:“未必!”

第三十二章 官复原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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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王素一家,苏湛要进行她计划的下一步,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总不能让这三品大员从此变成丧家犬,流落天涯吧。

苏湛听王彦提起过,皇上为周新的死时不时流露出惋惜,周新未做官时,妻子在家靠缝纫自给,做官后,妻子仍然一身布衣,在百姓中口碑很好。而皇上若见人绯衣立日中,就会想起他。

而苏湛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要做大明第一魔术师,给皇上变个魔术!

过目不忘的、唤起记忆的魔术!

明晃晃的大殿里,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仰望殿顶,中央藻井上有一条巨大的雕龙蟠龙,从龙口里垂下一颗银白色的大圆珠,周围环绕着小珠,龙头、宝珠正对着下面的金銮宝座,梁材间彩画绚丽,鲜艳悦目,红黄两色金龙纹图案,多姿多彩,龙的周围还衬着流云火焰。

大殿正中,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的金漆雕龙宝座上,正襟危坐着朱棣。

朱棣从身旁的小太监手中接过纪纲献上的画卷,脸上浮着一丝笑意,缓缓展开画卷,当画卷完全展开的时候,朱棣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转瞬攀上了薄怒。

朱棣身旁的小太监也是大惊失色,急忙跪地请罪。

在殿下的纪纲还是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突然见到皇上的脸色不对,也急忙跪了下去。

朱棣冷哼一声,“啪”一声,把纪纲献上的画卷摔到殿下!

画卷铺散在地上,竟是一张白纸!

怎么可能?纪纲大吃一惊,这是谁,把他进献给皇上的画给调包了!

纪纲急忙磕头谢罪,脑袋与地面亲密接触发出咚咚的响声。

“皇上赎罪,皇上赎罪!”

正当这时,旁侧奉茶的宫女,却一个不小心,把水又洒到了画上!

朱棣正想发怒,却突然目光呆住了,霎时,视线无法从那奇怪的画卷上离开!

转眼之间,一幅有模有样的画面已经展现了出来。那画上,画的正是,在深蓝色的苍穹下,正屹然伫立着一个穿着绯色官服的人!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使朱棣大吃一惊!明明是一张白纸,为什么转眼之间却变成了一副图画?

朱棣站了起来,对着那跪地的宫女喝道:“你做了什么妖术?!”

宫女吓得屁滚尿流,慌忙摇头,回道:“奴婢真的不知。”

朱棣一指那茶水,道:“拿来!”

宫女献上茶水,朱棣仍是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朱棣对着纪纲怒道:“究竟怎么回事?”

纪纲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的手下是谁在算计自己,脑子变成了一团乱麻。此时也只能慌张认罪,直道不知。

朱棣缓缓颓然坐下,叹道,莫非真是如此,是你,来提醒朕了么?

“臣王素还在牢里么?”朱棣对纪纲冷声问道。

纪纲此时已经满头冒汗,似乎见了鬼一般,道:“回陛下,王素……已经在狱中自裁了。”

“什么?”朱棣一拍桌子,拿起笔筒里如林般的几只毛笔扔到纪纲脸上,“你就这么容不下他么?一天都不容?”

“圣上明鉴啊,真的不关微臣的事!微臣……微臣已经让他的家眷把他的尸身领回去了。”

朱棣气得咬着牙齿吱嘎作响,却一句话又说不出来。囚禁王素,也是自己的命令,哪知道他这么快就自行了断了,都来不及收回成命。

此时,身旁的王彦小心翼翼地低声说:“禀告皇上,臣听说,这王素回了家,竟然起死回生了。”

朱棣正懊恼不已,听到王彦的话眉宇一挑,喜道:“真的?”

“臣不敢乱说,确有此事!”

朱棣怅然低声叹道:“周新果已为神。”随即,对王彦道:“赦了王素的罪吧,还是让他做他的按察使吧。”

纪纲在殿下急得牙齿都快咬碎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有鬼神一说?

周新,难道你真的出现了?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化学反应。纪纲进献的那幅画,已经被苏湛事先处理好,调了包,她在这张白纸上用亚铁氰化钾溶液画出天空,再用硫氰化钾溶液画出人形,晾干后,白纸上没有一点痕迹。

那宫女上的茶中混入了三氯化铁溶液,当把三氯化铁溶液喷洒在白纸上面时,在白纸上面同时发生两种化学反应。其一是三氯化铁和亚铁氰化钾反应,生成蓝色的亚铁氰化铁,其二是三氯化铁和硫氰化钾反应,生成红褐色的硫氰化铁。这样,蓝天下绯衣周新立于日中就赫然画上了……

春光明媚,风沙乍起,官道上,马车旁的王素及夫人向着苏湛作揖告别。

王素道:“苏大人,我真是没料到劫后还能余生,更是没料到还能官复原职。只是,我不妨与你实话实说,我的立场不会变,只是会更加谨慎行事罢了。”

苏湛笑道:“古人都道折柳,我也不会来这些,只是四个字送给大人——好自珍重!”

苏湛身上的轻甲在料峭的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飒飒的风也撩起王素的长衫,两人相视一笑,此时无声胜有声。

谈什么惜别,谈什么立场,经历了生死,谈这些,还有必要吗?

拂面春风,苏湛淡淡一笑,打马而回,王素心中感慨万千,与家眷也上了车,向浙江而去。

沙尘渐歇,树木掩映中,一个俊逸的身影闪了出来,夏煜明晃晃的眸子在春色中镀上了一丝暖意,心中暗道,苏湛,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时光如白驹过隙,多少个日子里,没心没肺还在熬夜做实验的苏湛,脸上的黑眼圈渐渐重了,她却没有意识到,纪纲所派暗杀刑讯等任务,夏煜都暗暗替苏湛拦下,只私自派给苏湛一些安全的护卫任务,但苏湛却茫然不知,仍与夏煜争吵斗嘴。

夏煜就是如此,像是春风一般的人,待到察觉到时,已经无处不在了。

然而,此时的苏湛,没有先知先觉,也没有后知后觉,她顶着一双熊猫眼,小脑袋里想的最多的,却是怎么把研发出来的海luo因,进献给纪纲!

第三十三章 清明祭祀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

转眼间,到了清明时节,处处草长莺飞,一派旭日春景。

苏湛竟然不知道,在过去过这清明节是这般热闹的,此时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天清地明,正是春游踏青的好时节。

但是,苏湛还没有做好出游计划,就已经被上级安排了护送任务。

清明祭祖,苏湛要护卫皇族朱棣等所有人去祭拜先祖,百官陪祭。大明王朝对祭祖陵毫不敢大意有,虔诚万分,那牵涉到神灵保佑之大计,事关国体。

于是,清明那日,浩浩荡荡,一行人从皇城出发,九龙华盖,双龙执扇,朱棣乘坐的金辂气派非凡,圆盖镶金,黄缎幨帷,层层叠叠。其后树有大旗十数面,旗上各绣着金龙。两侧仪仗大汉将军左右护卫,骑马同行。

皇太子朱高炽也乘金辂,以二象驾之。朱高炽之子朱瞻基乘着玉辇,伴在朱高炽不远处,面色清冷。

苏湛也骑着马跟着大汉将军后面,却恰好离得朱瞻基很近,忍不住若有若无地将眼神飘过去,却正对上他清凉的瞳仁,只是那目光仅在苏湛的脸上蜻蜓点水般的略一停留,又轻掠而去,淡淡的,似乎只是漫不经心。

许久,到了东郊,紫金山南麓下,孝陵的所在地。

孝陵建设沉稳大气,由前后两部分组成,前为神道部分,后为陵园主体,神道长千余米,自下马坊起至御河桥上,依地势而建,曲折迂回,布局巧妙。

这样的恢弘规模使得第一次来的苏湛心中暗暗赞叹。

因为,清明祭陵为“三大祭”之第一祭。“三大祭”都是“日祭”,使用“牲醴”。祭陵之前,要沐浴更衣,在过程中,官员的行为举止得有分寸,连怎么走都有规定。

祭典开始,皇家各司其位,威严壮阔。赞引引官员由右边进入,相关司仪各司其事。官员就位之后,执事捧着精美香盒至香案。

皇上一行以及太子、汉王、赵王等等至香案前跪拜,三上香。其后,众官恭敬四拜,分别是跪、捧、伏、平身,四拜方止。接着,典仪唱奠帛,行初献礼,执事捧帛爵,各跪献于御案前,众官皆拜。

如上仪式,繁复冗长,苏湛只是跟着众人做样子,觉得比现代的追悼会复杂多了,但是这种郑重的气氛又不容她嬉皮笑脸,不由得也是一脸凝重。

祝文唱起:“时维仲春,雨露既濡,追念深恩,不胜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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