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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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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以慢慢来。

想到这里。心里也安稳下来,又道:“夏煜呢?去卫里了么?什么时候回来?”

想到夏煜,想起当时他站在那寒风中,和自己说起往事的时刻,他那时脸上的表情,简直像是站在崖边的决绝。仿佛下一刻就要坠入深渊。可是,自己还没等和他再说两句,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想起他这个所谓的恩人,竟是这个身体的全家的仇敌,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心里说不出的别扭。虽然自己和这身体的家人并无半点关系,但是想到那等残忍,还是觉得无法接受,想到这里。神情不由得冷滞。甚至有种感觉,觉得自己这样的问话很对不起这个身体似的。

“夏煜……”吴晓月支支吾吾,“你先别管他了,先养好身体吧。我去给你弄些好吃的,这么多个月,你都瘦的不成样子了,等你照照镜子,估计自己也会吓一跳吧。这水也洒了,我也要擦擦……”她一股脑地说了这么多话,又站了起来,就要出去。

“晓月!”苏湛却喊住了她,“夏煜怎么了?你怎么这么不正常?”

纷乱不堪的不安犹如一方大鼎,哐当一声砸在心上,不觉间,问话的语音也透着微颤。

吴晓月只好回过头来,道:“苏湛,你千万别急,我知道这事终究瞒不过你,但是你现在刚醒,我真怕你再昏过去。”

苏湛咬牙道:“说吧,不管什么我都挺得住!难道他已经……”

“没有!没有!”吴晓月摇头,“只是在你昏睡一个月时候,御医说你这样下去,身子也会消耗得受不了,终究会香消玉损,夏煜见你一直无法醒来,就和王彦去了山。东……”

苏湛含泪哈哈大笑:“好个夏煜!我都成了这个德行,他居然还去山。东找他的财宝!真不愧是夏煜!这就是他所谓的‘义’?”

“什么财宝?”吴晓月讶异。

“他们去山。东不是找白莲玉足么?那不就是财宝的指引么?”

“苏湛,”吴晓月皱了皱眉,眼泪已经被风干,“我不知道你说的财宝怎么回事,但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东西,可以‘起死人、肉白骨’啊!”

“什么?”

“是啊!苏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刚才那样说夏煜!但是他去找那什么东西,是为了救你啊!你知道王彦为什么当时利用我、利用你,心心念念去找那东西吗?是因为他想做回男人啊!”

“什么?”苏湛震惊得不能自持。

“是啊!”吴晓月风干的泪水又滚了出来,“他财富地位都有了,但是他却一直对他不是男人的事耿耿于怀!其实他一直很喜欢你,无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喜欢你,只是他自己都不是个健全的人,他没法爱你罢了。”

苏湛只觉得身上一阵恶寒,怔了片刻,才道:“夏煜和王彦去东。莱了是么?现在我好了,赶快叫他们回来吧!若是叫白莲教抓住他们,两个出气筒,还能活么?”

“嗯……”吴晓月答应着,眼泪却仍然滚滚流淌。

苏湛觉得有些不对,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梗着,缓缓道:“又怎么了?和他们都有书信来往吧?把最近的拿来我看看。”

吴晓月颤了一下,道:“待会……我去找找……”

苏湛见状已经明白过来,缓慢的钝痛泛上来,瞬间迸发竟连呼吸亦是锥心刺骨,不若糊涂,不若不知!嘴上却已经毫不察觉,脱口而出:“想必……你找也找不到吧……”

吴晓月怆然泪下,缓缓道:“已经失去他们的消息……有两月余了……”

第二百四十章 放手一搏

苏湛霍地扶着床沿站了起来,把吴晓月吓了一跳,忙道:“苏湛,别动,你现在身子弱。”

苏湛咬着牙道:“夏煜、王彦生死未卜,难道我还要这么浪费时间下去吗?”

吴晓月哑然,苏湛硬是走了两步,只觉得浑身无力,双腿也像是被抽筋断骨一般,根本使不上力气,一脱手,就险些摔倒,幸好吴晓月赶忙扶住。

苏湛挣脱开她的手:“不行,再来!”

没多久,御医和朱瞻基回来了,见苏湛满头大汗的样子,都是奇怪,那大夫听说了苏湛刚才一直在坚持锻炼,连连竖起大拇指。

查看了苏湛的病情,御医也说不出所以然,只能用“奇迹”两个字来形容。苏湛对这些嗤之以鼻,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是穿越的,那能把他们吓死。

复健是个很辛苦的过程。

足足耗费了半月余的时间,苏湛才能如往常一般行走自如。这一段时间,不光她的身体没闲着,她的思维也没闲着,她请求朱瞻基帮着查找夏煜、王彦下落的同时,自己也在思索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将所有事件都理清了一个头绪。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过了端阳节的时候,朱瞻基终于带回了一个消息,当年在押解白莲教犯人的中途,曾经逃跑了一个犯人,是个癞子头,不知道真名叫什么,其他人叫他“老癞”。

苏湛一想便想起来,当时自己确实遇到过这样一个敌手,这人十分厉害,若不是当时自己用了毒丹,或许就不能有今天在这里活生生说话的自己了。

是时。皇帝朱棣已经北征,正和阿鲁台打得火热。太子朱高炽监国,也正为广东广州等府发生的风暴潮水灾害而焦头烂额。

苏湛请求朱瞻基继续去调查这个癞子头的下落,却没想到,事情突然有了新的转机。在锦衣卫里,突然收到了一封信,居然是来自于唐赛儿亲笔,信中交代的明白无误。说是他们手中掐着两条人命,皆是朝廷命官,而他们要释放这两人的条件也很简单,就是让朝廷交出一个人,这个人正是苏湛!

这时候,吴亮已经荣升为锦衣卫指挥同知,官阶在从三品,早已经不同寻常。他生来长相可爱,可是此时的他也已经蓄起唇上的胡须,显得更成熟了许多。

接到信时,他正在指挥锦衣卫里的小兵广撒网,特别是山。东,已经派去了不少校尉暗中侦查。可是都没有收到夏煜的任何消息。所以,当他突然接到这样一封薄薄的信笺时,心中的那种又惊又喜的复杂情感,真是难以言喻!

此时的他,已经知道了朱瞻基的别院里住着苏湛和吴晓月,他仍然难以忘怀当时与苏湛在那种条件下重逢的感慨与惊愕,他有时甚至会想,如果自己早一步知道苏湛是个女人,这一切的结局会不会不同。他也许不会去阻拦她和夏煜。又也许,在夏煜之前,他早就早一步捷足先登了……但是他的心中又是一紧,也许不会。若是他,也许会上报上去,而苏湛,便早已化为一具尸骨了。他为自己心中的纷乱想象而汗颜,他不知道他到底在追寻什么东西,在锦衣卫里,从来就没有感情,甚至一直以来,夏煜也是这样教导他的,但是为什么,碰见了苏湛以后,一切都变了……连夏煜这样的人,都变得侠骨柔肠?

夏日和煦的暖风打在脸上,他骑在马上飞奔,甚至也觉得双颊吹过的疾风也是暖的,他怀中揣着那封自己截下来的信,到了别院的门口,在跨进大门的那一刻,他仍是思绪混乱的,但是当他见到在屋中的苏湛和朱瞻基时,心里却突然又沉静下来。

“长孙殿下。”他行了礼,用眼神示意让苏湛回避。

苏湛何其了解他,当仁不让地说:“有什么话还要瞒着我么?我已经昏迷了这么久,还需要瞒我什么?”

朱瞻基叹了口气,身边的苏湛太倔强了,但是此时对她,却又有另一种复杂的情感,以前一直想得到她,甚至在这屋子里独自吃着最不爱吃的白雪糕的时候,有时都会在想,之前的哪一步自己若是走得更稳一些,或许现在就是不同的结局。或许当年在月下相见,拉住她的手的时候,那时的奔跑更快一些;或许去武当山的路上,与她的谈笑更远离功利一些;又或许是去山。东的时候,在她被蛇咬了之后,就占有了她……如今一切,都遥遥远去,回忆起来,竟如同是前世发生的故事。

面对她清洁如水的眼眸,他知道,一切都不能再重来,她的心中,只有夏煜,也只会有夏煜。

夏煜并不完美,他的阴暗、他的杀戮,都掩盖在他平日的温柔以内,他细细掩埋着自己的过去,却仍是不免露出端倪。他自己,甚至也害怕那样的自己。面对苏湛,他希望自己是温暖的、充满希望的,而不是一个死气沉沉的、沾满双手鲜血的冷血杀手。

他为苏湛付出了一切,或者说,他为了和苏湛在一起,为了爱苏湛,而付出了一切。

这样的人,自己还能够与之一搏么?

朱瞻基面对昏迷的苏湛之时,曾无数次注视自己的双手,这双掌之中的江山,自己究竟愿不愿意为眼前的女人而舍弃……若是退回昨日,也许愿意;但是事到如今,自己却不想放弃!

他知道苏湛不会爱上自己之后,他想得到的,唯一,就是江山!

此时三人站在屋中,四遭都是温暖安逸,可是每个人的心中,却都是各有所思,不能平静。

吴亮终于还是从怀中取出了那封信,双手毕恭毕敬地递给了朱瞻基,朱瞻基草草看了一眼,已了然于胸,然后递给了苏湛。

吴亮惊讶于朱瞻基的毫不迟疑。更惊讶于他把这信又递给苏湛的举动,他难道不知,苏湛看了这信,定会拼了命也会去亲见唐赛儿么?自此一去,可能便永无归日!

吴亮和朱瞻基的眼神交汇了一下,此时的他们两人,心中已经完全了然,经过他们的调查。他们已经知道唐赛儿和苏湛的关系,早就知道苏湛是宿家的在世的唯一骨血,甚至他们知道苏湛的脚底有两颗红痣。

苏湛看完信,并没有露出丝毫的胆怯,反而哈哈大笑,对朱瞻基做了个揖,道:“我请殿下拨给我三千军马。”

“呵!”朱瞻基笑道,“你好大的口气。我拨给你军马,你要造反不成?你有带兵的权力吗?你现在什么身份都没有,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

“民女知道,民女是想让吴大人带兵,讨伐白莲教余孽!”

“哦?”朱瞻基咬着牙,冷声道。“那你呢?”

“既然我是白莲教的所求,他们也不会伤害我,我只求能作为交换,换回夏煜和王彦,保得他们的平安。”

“哈哈!”朱瞻基笑了两声,笑完之后,脸色却更是铁青,“我不若不管不顾,就让王公公和夏大人都自生自灭。把你圈禁在这别院之中。岂不是更好?”

苏湛俯首道:“殿下当然可以,但是殿下别忘了,苏某曾答应殿下的事。”

“什么?”

苏湛抬头轻笑:“苏某曾经说过,要帮殿下夺得天下!”

吴亮听了这话惊得一颤。

朱瞻基却镇定笑道:“你就这么有把握?”

“有!”苏湛笑道。“殿下,别忘了金忠大人的话。”

朱瞻基神色一凛,道:“好,就由吴亮带你去,但是,我没有那么多兵马,我府前亲军,拨给你三百人带去。”

苏湛笑道:“足矣!”

一行人马抵达山。东,天气更是炎热,三百人马够做什么?苏湛不知道。她知道的是,即便是她只身一人前来,也有极大的可能换得夏煜、王彦回去。

因为她的身份,是宿氏家族的后裔,唐赛儿指定要她,只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唐赛儿和她感情很深;第二,唐赛儿要利用她。当然,这两个原因中,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若是唐赛儿真的与她感情很深,此时她在皇城过的好好的,她又为什么要点名要她呢?

思来想去,这其中的原因,还是出在“白莲玉足”之上。

也许,解开这个白莲玉足的关键,就系在苏湛一人身上。

此行,也许胜,也许败!

无论胜败,自己终究能得到一个答案,而永不后悔!

在临走之前,她留给朱瞻基一个锦囊,让他在两年之后的那日打开,说提前开启,里面的字便会灰飞烟灭。朱瞻基见识过苏湛的本事,自然深信不疑,其实哪有那种玄乎其玄的事,只是苏湛知道,永乐二十二年,七月十八日,朱棣卒于第五次北征蒙古回师途中的榆木川,年六十五。太子朱高炽即位,改元洪熙,是为仁宗。朱高炽在皇位的争夺战中屡遭风险,如履薄冰。可叹的是,如此艰难得来的皇帝宝座,他仅享用了近九个月,便于洪熙元年五月突然病逝。

而朱高炽的如此短命,除了他自己的饮食问题和作风问题之外,还少不了朱瞻基进献“仙丹”的功劳。

她锦囊里写的,是这两次皇位交替之中,朱高煦所打的小算盘和此中的危机所在。

她还交代,若是自己不能回来,让朱瞻基好好待吴晓月,给她一个好姻缘,并嘱咐哭成泪人的吴晓月,不要忘记了秦媚儿。

刘文、刘武一直在老屋里照顾秦媚儿,直到苏湛启程,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虽然这些回忆回想起来像是交代后事,但是此时到了山。东的苏湛,心思已经沉静得像一湾深潭,到了那信上指定的地点,是一个狭长的地段,正是在两座山的中间,像是一条深入地狱的甬道,她在密不透气的马车中擦了擦汗,吴亮策马立在马车旁边,在他们身后,还有三百军马,飒飒生风。

忽地,也不知从四面八方哪里出来的声音,高喊道:“只让苏湛一人出来!沿着路向前走!不能回头!所有军马在原地!若是动了分毫,立即处斩那两个狗官!”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大结局

吴亮大惊:“什么?”

在他愕然之间,苏湛已经下了马车,她此时已经换上了男子的装扮,浑身穿着玄色的贴身薄甲,在风中岿然立着,隐隐透着难以言喻的威风。

苏湛回首对在马上的吴亮抱拳一笑:“吴大人,等草民的好消息吧。”说毕,已经只身一人向前走去。

那双山之间,阵风乍起,黄沙涌动,如一条黄龙,在地面上匍匐而行。

吴亮打马向前,拦住了苏湛的去路,道:“你疯了?你当真不想再回头了?”

苏湛笑道:“其实我从来就没有回头路。”顿了一顿,又灿然笑道:“若是我此去,能带着那二位回来,找机会我们再喝酒聊天!可别忘了当年的中秋夜,你还洒在我门前一壶酒呢!”

吴亮有些动容,颤声道:“苏湛!”

苏湛接着沉声道:“若是我不能回来!那便是我和夏煜一同去了,生则同衾,死则同穴,我也满足了!”

吴亮翻身下马,猛然走了两步,想要上前抱住苏湛,却又迟疑了。

苏湛却已经跨步上去,拦腰抱了他一下,继而散开,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此生有你这个哥们,值了。哥们,等我凯旋吧!”

接着,收了笑容,又跨出步去。

其实,她自己心中此时已经了然,她不会再回去了。

人生中的每次告别,看似和不同的人别离,其实是在向过去的自己挥别。

当年用“朱丽叶”与“罗密欧”救了王素的时候,在风沙中和他作别,是和单纯青涩的自己告别;和胡广去武当山之前。明明听到了夏煜的喊声,却依然催促马车疾行,是在和踯躅于情感的泥潭中的自己告别;和朱瞻基摊牌,他未曾抬头,含着嘴中的血腥味逃离南。京的皇城,是和囚禁在锦衣卫的身份中的自我告别。而这一次,是和自己的过去的人生告别。

过去的迷惘的、未知的自己,再见不见。

吴亮驻马于黄沙之中。还想再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眼看着苏湛瘦小的背影,慢慢没于峡谷之中。

他不曾想到,自此一别,就是永远。

永乐二十年秋七月,王彦独自回到了京城,本来面色娇嫩的一个太监。竟折腾得像个浓髯大汉。

他回来之后,重新掌管了东厂。太子朱高炽召见他询问事宜,但具体说了什么事,却无人可知。只知道在那之后,太子朱高炽免了南、北直隶、山。东、河。南郡县水灾粮刍共六十一万有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皇帝朱棣北征凯旋之时。听到这个都勃然大怒,把左春坊大学士杨士奇、吏部尚书蹇义、礼部尚书吕震都投进了诏狱,不过没多久,又被释放了。

锦衣卫指挥使没多久就更新换代了,新的指挥使是吴亮,锦衣卫里早有传言说他会继任,倒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

永乐二十一年五月,皇帝朱棣偶感不适,几日没有上朝。而此时皇太子朱高炽听了厂督王彦的话。要裁撤宦官。尤其针对黄俨,因为据王彦说,黄俨留着终将成个祸害。

然而逼得越紧,事情却来得越快。因为黄俨及另一名宦官江保便经常被太子上疏斥责,他觉得自己的地位终将不保,此前他就曾和王彦争夺过东厂厂公之位,本来以为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王彦会永远不回来,那样最好,他便可以上位。没想到王彦不禁回来了,而且变得比以前更加阴沉、富有城府,别人问起他消失了几个月的事情,他总是说探亲,要不就是讳莫若深,像只狡猾的老狐狸,又像是刚从地狱逃回来的恶鬼。

黄俨本来就是赵王的党羽,如今皇上龙体欠安,赵王朱高燧认为夺位时机已至,便联络黄俨等亲信准备行动。黄俨一面利用自己是朱棣亲信宦官的机会,变本加厉地进谗言诋毁太子;一面又在外廷散布谣言,声称朱棣不喜欢太子,有意传位赵王。赵王还勾结兴州后屯卫军高以正,制造伪诏,阴谋让太监杨庆在朱棣药中下毒,想要毒死朱棣后发布伪诏,废掉太子,自立为皇帝。

但是他们却没想到,赵王府的总旗王瑜,早已私下和王彦达成私交,王瑜发姻亲高以正为孟贤策划阴谋之后告诉王瑜,王瑜自然忙不迭地去告密了。

此事败露,朱棣在皇城右顺门亲审朱高燧,朱高燧吓得不敢说话,后因太子朱高炽百般辩解,朱棣最后决定放过朱高燧,但将高以正等人全部处死。

在这之后,朱高炽更加信任王彦,甚至一度觉得他也有先知之眼似的,但是朱瞻基和锦衣卫指挥使吴亮都觉得,也许王彦已经得到了“白莲玉足”。但是他们连年来的盘问,只能换回他的腼腆一笑:“没有。”而问起苏湛和夏煜的下落,也是羞涩一笑:“不清楚。”

这个总旗王瑜出了力,以后也成了锦衣卫指挥同知,但是这都是后话了。

永乐二十一年七月,阿鲁台又来犯,朱棣又亲征去了。在一个深夜,胡濙到了军营,和朱棣谈了一夜,直到漏下四鼓才出来。

胡濙找到了建文帝朱允炆,而建文帝已经成了让蓝大师,他早已“一念放下”。

朱棣的心事了了,胡濙的任务也完成了。只是当年指示胡濙的人,他却也见不到了。

永乐二十二年五月端阳,正是一个暖日,朱瞻基在书房中,独自取了一个锦盒,打开盖子来,里面有个漂亮的荷包,荷包上画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他还记得,这是太孙嫔曾经捡到的,是那个姓吴的姑娘绣的。但是此时,他没有心思欣赏这绣工,他缓缓打开了荷包,取出了里面纤薄的一卷白纸。

白纸上的字迹有几分歪歪扭扭,乍一看。就像是年幼的娃娃不会用笔时候写的。

这是苏湛留给他的锦囊。

两年已过,他没有忘记,他没有再见过苏湛,但是他知道,苏湛一定和夏煜在这天地间的某个角落里,过上了平静如水的生活……

他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却又强忍住伤痛,将那纸上的字一一辨认着读完。明明夏日里炎热的天气,却觉得已入了深秋……

朱高煦之子朱瞻圻在朱棣发兵的时候就潜伏在京城,并用快马向乐安的朱高煦传递最新消息,但是这些已经完全被得到苏湛指示的朱瞻基了然于胸。他找到了已经被他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父亲朱高炽,和他一起分食了一个粽子,粽子很甜,朱高炽感慨,好久没有过上这种父子相亲的天伦之乐了。朱瞻基不知何故,眼角有泪。

永乐二十二年七月十八日,大军驻于榆木川,朱棣卒,年六十五。朱棣的内侍马云找来了杨荣和金幼孜,掩盖住了这个消息。杨荣回京,向太子朱高炽报丧,准备即位。

本来朱高炽是个没有自信的人,但是在得到了苏湛的指引之后,却平添了一份自信,终于信心满满地登上了皇位。

八月十五日,皇太子朱高炽即皇帝位。以明年为洪熙元年。进杨荣太常寺卿、金幼孜户部侍郎仍兼大学士,杨士奇礼部左侍郎兼华盖殿大学士,黄淮通政使兼武英殿大学士。俱掌内制。当然。他不忘释放诏狱中读书十年的杨溥,进为翰林学士。

杨溥出狱的第一句话:“苏湛诚不欺我!”

十月,立太子妃张氏为皇后,并册贵妃郭氏、贤妃李氏、惠妃赵氏、淑妃王氏、昭容王氏。册皇太孙朱瞻基为皇太子、妃胡氏。封王及王世子一批。

次年即洪熙元年。自二月十八日起,南。京接连地震,计有十六次,六安卫亦发生地震。朱高炽让朱瞻基据守南。京。五月十一日,朱高炽告别了他的一生,年仅四十八。六月十二日皇太子朱瞻基即皇帝位,大赦天下,以明年为宣德元年。七月初八日,尊母后张氏为皇太后,立妃胡氏为皇后。

朱高炽死后,六月的时候,朱高煦曾企图伏击从南。京前往京城的朱瞻基,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明明埋伏的好好的,朱瞻基却像是未卜先知,或是生了翅膀,竟然到了京城!

他永远解释不了。

他并不知道,一个鸳鸯戏水的小荷包里,早已预言了一切。

当朱瞻基站在紫禁之巅,一览天下,他的眼中已经波澜不惊……

……

“我叫……郑景。敢问兄台?”

“在下姓贾,单名一个日月明字。”

“一见如故。走,猜灯谜去!”

……

“你不是不舍得那块玉吧?”

“那玉是我娘给我的……买你个开心。”

“不该啊!我给你赢回来!”

……

“你倒是诚实,也不枉我诚实对你,只是,可惜我一片真心,被你这暴风骤雨,打得落花流水。”

“殿下,你醉了。”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我倒想知道,如果我让夏煜彻底消失,你会怎么样?”

“殿下,你我之间的事,何必搭上他人?”

“是不是有了他,你我之间,便再不是你我之间?”

“你我之间何止一个夏煜?不是还有孙姑娘、胡姑娘吗?将来说不定还有王姑娘、李姑娘,这么明显的事,又何必我说?”

“可是我是皇长孙!”

“可是——我是苏湛!”

……

朱瞻基忽地笑了,你能做到的你终究做到了,而我得不到的,也终究得不到。

无边无际的海面上,一只小渔船在静静荡着,渔船上的棚屋里伸出白玉般的一双小脚丫,在海上阳光的照映下,更显得光洁无瑕。

船头上的一个穿着青色半衫的男人,把头上的草帽摘了下来,露出一张俊俏十分的脸庞来,正是夏煜。

他已过而立,但是在成熟中还透着青春的韵味,虽被海上的艳阳晒得厉害,皮肤却仍是泛着白光。

“喂,”他轻轻用脚碰了碰那棚屋中露出的脚丫儿,“这等宝贝,还不赶紧收回去,晾在外面,不怕被抢了?”

那棚屋露着的脚丫一动,苏湛的小脑袋嬉皮笑脸地钻了出来:“什么宝贝?你就会胡说!钓了几条大鱼了?赶紧的,我都快饿晕了!”

夏煜俯下身去,揽住露出头来的苏湛,道:“我摸摸,肚子瘪了么?”

“你试试嘛……哎?哎?你那是在摸哪里啦!”苏湛捶了他一下。

夏煜稳住心神,轻轻吻着她的软发,低声道:“当年你为什么要来?我如今想起来,每每后怕。”

苏湛轻笑道:“若是我不去,还有我们的现在?”

“可是……那时谁也不知道,原来传说的白莲玉足,就是你的一只脚丫呀!”

“传说总是不可信的。如同你信‘义’,而我,信爱。”

夏煜话语软了:“可是……那些杀戮,你真的不怪我了?”

“说好不提的。”苏湛皱了皱眉,“怎么又提?”

“我……”

“行啦!”苏湛甩了甩手,“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做牛做马伺候我弥补我吧!”

“你!”

苏湛扑哧笑了:“怎么了?小赖皮一出,天下无敌。”

“可不是嘛!连唐赛儿派来监视咱俩的癞子头,都被你收买了。”

“那哪能叫收买呢?那叫相互利用!他们要从我这知道前尘后世,我还要从他那知道外面的事呢!要不是他,我们能知道吴晓月、秦媚儿都过得很好么?能知道吴晓月以吴亮妹妹的身份成了朱瞻基的妃子一直住在别院么?”

“你一点不吃醋?”夏煜笑了。

苏湛没有回答,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转头对夏煜一笑,道:“我想唱歌了。”

“还是那曲?”夏煜从船舷边取来了紫竹洞箫。

苏湛点点头,随着悠扬的箫声,她清亮的嗓音悦耳动听:

“水迢迢,路不尽,哪个更长?

渡一江,过平生,哪个更难?

趋生,趋死;

不言,不休。

舍爱,舍仇;

也梦,也真!

尔虞,我诈,

情断,魂销。

争名,夺利,

何畏,何求?

拥天下,堆白骨,

惹香粉,乱是非,

还不是一抔黄土!?

都不如我,

乐逍遥,

一叶扁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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