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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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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听说苏湛点明了迁都的军事意义,点了点头,道:“接着说。”

苏湛沉思了片刻,道:“微臣愚钝,想必陛下已经考虑良久,北平缺粮少食,但是南方多产,陛下为了将南方粮食运往北方,已经疏通漕运,工部尚书宋礼大人治理河道,南极江口,北尽大通桥,运道三千余里。如此南北漕运畅通无阻,实乃天下苍生之幸。“

这疏通河道的信息,还是杨荣上次跟苏湛道歉时候提起的,苏湛暗暗记在心里,回去又细细打听了一番,才明白了一二,此时提起来,却正好应了朱棣的心意。

朱棣想,这小子,没想到小小年纪,居然像是朕肚子里的蛔虫,把朕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北方缺粮,朕才从南方运粮;水路不通,朕才差宋礼修漕。这一般二般,都是一步步为迁都做准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完全看出来了。

苏湛正想接着说,不经意抬头,却发现朱棣的眼神透出惊异,虽然带着些许笑意的赏识,苏湛却也不敢再说了。

言多必失,苏湛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又话说,枪打出头鸟,苏湛猛然觉得自己的言辞有点高调了,急忙悬崖勒马、戛然而止。

朱棣却似乎意犹未尽,道:“有人提醒朕,这迁都一起,必将劳民伤财,引出些贪污腐败来,你怎么看?”

苏湛心想,我还用看吗?您个睁眼瞎啊,你面前这不是有个大贪官吗?纪纲这么个只手遮天的大贪官你都看不到,还有什么好说的。

苏湛恭敬道:“陛下,微臣愚钝,目光尚浅,言辞不妥之处,还望陛下海涵。这其中细枝末节,微臣确实难以揣度清楚啊!”

朱棣一愣,本来觉得苏湛是个人才,却突然看他变成了个和他人一样的趋炎附势的糊嘟蛋的样子,不禁有点薄怒,却隐着不发。

郑和此时却插言道:“陛下,这些大事还需从长计议。”

朱棣这才罢言,点了点头,拿起扇子又扇了扇,此时是朱棣和大臣商议要事,所以身边的宫女没有跟来,朱棣额头上的汗也没人给擦,满脸油光显得有几分狼狈。

苏湛道:“皇上,看天气如此炎热,微臣有个消暑的方子……”

苏湛正想给朱棣支一个解暑的招,却听门外小太监一声通禀:“皇上,姚广孝姚大人求见。”

第五十九章 解暑良方

姚广孝!

苏湛心中一颤,她深深明白,这姚广孝和皇帝朱棣的关系,那可是兄弟情义。如果说皇帝之所以称为寡人,没有朋友,那么对于皇帝朱棣来说,唯一的一个朋友,可以说,就是这个姚广孝。

而姚广孝本人,常居僧寺,冠带而朝,退仍缁衣。《太祖实录》、《永乐大典》这些书,姚广孝都出了份力。皇帝朱棣北征的时候,他在南京辅佐太子朱高炽,教授皇长孙朱瞻基学问。如今已经八十多高龄,可谓劳苦功高。

朱棣一听姚广孝来了,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去迎接,纪纲、郑和、苏湛也都在身后跟着,迎了这姚广孝进屋,朱棣请他坐到了自己身侧,关系很是亲密。

苏湛一看,心中一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再怎么有名气,这姚广孝也已经老了,他的体衰已经从他的脸上的皱纹和沟壑中显现了出来,满脸的老年斑,虽说声音还是朗朗有力,但是面相上已经透出有些病态。

姚广孝道:“不知陛下招这么些大臣们在此议事,臣来的有些叨扰了。”

“你这是说什么话呢!”朱棣道,“朕不过闲聊几句,这天气炎热,你从东宫过来么?”还未等姚广孝回答,就招呼一声屋外:“来人,给姚大人奉茶。”

姚广孝笑着点点头,道:“是啊,皇长孙似乎中了暑气,太医刚去看了,虽说没什么大碍,却也需要静养休息。”

啊?朱瞻基中暑了?苏湛闻言一愣。

朱棣道:“最近天气太热,这孩子也受不大住了啊!叫内务府多送点冰块过去。”随即想起了什么,转头对苏湛道:“你刚才说你有个什么消暑的方子?”

苏湛也才回过神来,回道:“是,微臣是觉得皇上炎热,喝点热水,还能降降温。”

苏湛来到明朝,才知道明朝的夏天也是有许多纳凉奇招,尤其是在宫里,这大夏天的,还能领到冰票,和后世的饭票粮票似的,拿着去内务府领冰块。这宫中有地方专门存冰,供帝王将相们纳凉解暑。

而硝石溶于水时会吸收大量的热,可使水降温到结冰,也早已经被发现了,人们还做了各式冷饮,苦茶、凉茶、绿豆汤等等。而蕉扇、苎巾、麻布、蒲鞋、草席、竹席、竹夫人、藤枕之类,也是热销。

几人一听,都是愣了,本来当这苏湛是个聪明人,怎么一瞬间又变得这么傻,大夏天的,喝冷饮都来不及,还喝什么热水,岂不是更热了?

苏湛看着朱棣疑惑的神色,接着恭敬道:“禀告皇上,冰水、温水和热水,喝起来,还是热水更为消暑。”

“竟是这样?”朱棣不可置信,来了兴致,唤道,“来人,准备冰水、温水、热水各一壶!”

不一会,一个宫女便端上了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三只龙饰青玉壶,一只玉壶放在精美铜制冰鉴里,由冰块在周遭屯着,保着低温,另外两只玉壶分别盛着温水和热水,端正放着。

在场几人试了一试,还真觉得喝了热水,出了一层细汗,竟然突然凉爽了许多,感到特别神奇。

苏湛在一旁微微笑着,心想,这有什么神奇的,人们常认为“以冷制热”的办法更见效,例如洗冷水澡、喝冷饮等。其实,这些方式只能短暂起到降温效果,实际上,夏天人体散热以汗蒸发为主,此时以热制热才王道。汗液蒸发能带走一部分热量,这是苏巧丽那个时代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

苏湛道:“常饮冷饮,对养生不利,比如会导致胃肠功能紊乱,关节酸痛等。”

朱棣哈哈笑道:“不错,朕顿时觉得凉爽了许多。”随即环视了一圈,看了看郑和,又看了看纪纲,最后目光落在苏湛脸上,伸手指着苏湛道:“好,你,快去,把这个方子告诉皇长孙。”

不是吧?苏湛暗暗叫苦,自己真是多嘴多舌,这么热的天,叫我跑那么远就为了传个话?

再说了,这种小事,还用得着她堂堂朝廷命官去跑腿?

奔走在大太阳底下的苏湛唉声叹气,多么怀念有电话的日子,可是发明电话的贝尔还远远没有诞生,她只能做个人工传话筒。

艳阳当空,空气都被烤得有几分焦灼,路边的树叶卷曲着,蝉声聒噪,不绝于耳。苏湛又一笑,幸好她有所准备,她从怀里取出了两个小瓶,两个小瓶中分别装的是硝酸铵和结晶碳酸钠,她把两个小瓶中的粉末一混合,一股低温从瓶壁传来,攒在手心,一股凉意流过全身,才觉得凉快了点。

其实这原理很简单,几种特殊的铵盐如硝酸铵、氯化铵等,溶于水时具有强烈吸热降温的性质,它们还可以从与其相接触的晶体盐中夺取结晶水而溶解吸热,利用这种性质,可以通过简单地混合两种盐而制冷,制成化学冰瓶。

攒着小冰瓶,苏湛终于到了东宫,和内侍禀明了来意,内侍进去通禀了一声,片刻就出来领着苏湛进了屋,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朱瞻基的住处,不禁多看了两眼装饰。

朱瞻基的房间装饰得简单清雅,和其他宫殿的繁复风格倒有些不同,虽也显得珠光宝气,但是却透着一份雅致。

屋内铺着团花簇拥样式的地毡,屋子当间放着个梨木大桌,旁边不远处的高几上座着斗大的一个青花瓷花瓶,插着满满的鲜花,芳香扑鼻。西墙上挂着一大幅山水图,左右挂着书法墨迹,画工生动,书法娟秀,都是出自朱瞻基之手。左边地上搁着个紫檀棋桌,上面有半局残棋。右边有个西洋漆架,放着着白玉盘,盘中玲珑五色石,撒着些冰块。东边便设着铺着凉席的卧榻,金黄色耀眼幕帐高高撩起,规整束在两侧,床头一顶香炉,袅袅飘香,香气清淡宜人,若有若无。

朱瞻基在凉塌上侧卧着,额上搭着一块丝质手巾,脸色仍是像瓷娃娃一般白,只有在两颊处有些许淡薄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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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亲爱的姐妹们,鬼猫娃的文现在上传了已经1个月了,多谢各位姐妹们的支持,现在故事情节已经慢慢展开,由于前期上传得比较快,加之近期琐事劳顿,从今天起暂时改为单更,更新时间为每天上午九点,相信大家能理解鬼猫哒~当然咯,要是文文的成绩哪天嗖地一下有了新的突破,鬼猫娃也会加更哒!细水要长流,稳更不太监~鬼猫爬走……

第六十章 玩物丧志

那内侍带着苏湛恭敬鞠躬,对着闭目寐着的朱瞻基禀告道:“长孙殿下,苏大人带到了。”

朱瞻基也不睁眼,从喉头轻轻迸出一声淡淡的应声,挥了挥手,那内侍便退下去了。

苏湛悄悄把手里的冰瓶收了起来,待那内侍出了门,就赶紧履行她传话筒的使命,道:“长孙殿下,皇上差微臣来告知长孙殿下一个消暑良方,即是喝热水比冷水更易消暑。”

话说完,苏湛觉得自己太二了,这种鸡毛蒜皮的事还要恭恭敬敬来禀报,这朱棣真是闲的。

朱瞻基也睁开眼睛,眸子亮晶晶的,顿时笑了,道:“皇爷爷叫你来就是告诉我这事?”

苏湛无奈道:“是。”

朱瞻基心想,皇爷爷什么时候这么无聊了?难道,他也是希望我和这个苏湛多有接触?随即道:“你去找皇爷爷做什么了?”

苏湛道:“前阵子微臣去了武当一趟……”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朱瞻基,他也没起身,倚在榻上懒洋洋地微笑着。

苏湛接着道:“皇上就问了微臣一下武当金殿的事,郑和大人下西洋的事,还有迁都的事。”

“哦?”朱瞻基眉宇一挑,“皇爷爷问你的意见?”

“是,微臣愚钝,索性皇上没有怪罪。”

朱瞻基笑道:“你不愚钝,我想,皇爷爷不仅没怪罪你,还夸赞你了吧!”

苏湛一愣,朱瞻基坐起身来,道:“我道是皇爷爷怎么差你来告诉我那么一件小事,竟是为此……”

苏湛不解,望着朱瞻基满脸迷惑。

朱瞻基从塌上下来,缓缓走到苏湛身前,道:“皇爷爷最近叫我写写迁都之事的利弊交给他,恐怕他是想叫你与我讨论一二吧。”

气温炎热,朱瞻基虽然还是穿的长袖,但是里面却没穿小衣,此时忽地从榻上下来,衣服也没好好规整,从金色的领口露出结实的胸膛来,只看得苏湛脸红心跳。

朱瞻基却不以为意,拉着苏湛的手,道:“走,先不管那些,我带你去看我新捉的蛐蛐去。”

苏湛赶紧抽出手来,心中叹道,这个朱瞻基太基情了!是不是该娶媳妇了!

朱瞻基此时也是一愣,道:“你手怎么那么凉?”

苏湛回道:“微臣是看殿下如此平易近人,体恤下属,自然潇洒,有些心下惶恐。”眼神却斜楞着,瞟了一眼朱瞻基露出来卖弄的肌肉。

朱瞻基微赧,没想到苏湛还是与他如此疏离,仿佛在去武当路上的拉拢全是徒劳似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把衣襟好好整了整,冷声道:“你竟是被我吓得手脚冰凉?”

苏湛见朱瞻基的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赶紧道:“微臣以为,殿下应该以大局为重,切勿玩物丧志啊!”

“呵,玩物丧志……”朱瞻基苦笑一声,心中怅然叹道,我从小到大,哪天不是时刻记得以天下为己任,时时提醒自己,只有与这苏湛在一起猜了猜灯谜,斗了斗蛐蛐,竟是平生中少有的乐趣了。没想到苏湛居然这样看自己,难道自己在他眼中,竟是个不学无术的昏庸无道的家伙吗?

想到这里,朱瞻基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心底涌上一丝苦涩,苏湛,你竟是这样的人吗?难道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连个兄弟情义的朋友都算不上?

正当朱瞻基希望的彩色小泡泡即将破碎的时候,苏湛又道:“不过人活着也不能太累,偶尔玩一玩,放松放松嘛!”

朱瞻基猛然转头,苏湛的笑脸就映入眼帘,在夏日的酷热中绽放,绚烂如花。

苏湛抿嘴笑着,轻轻挑眉,道:“什么好蛐蛐,不会是大棺头吧!”

“也就你能抓到那种蛐蛐,”朱瞻基这时也笑了,“还能叫你赢了,真是奇怪。”

“那当然,微臣我有必胜秘籍嘛。”

“呵!哪天我非把那秘籍从你嘴里套出来。”

“那可不行,微臣嘴可严了。”

“那我就把你灌醉了,扒光光,用小皮鞭抽你,打到你说为止。”

“……”

“你怎么了?你脸怎么红了?喂喂……你上哪?”

……

夕阳斜照,残阳打在金水桥上,汉白玉反射出梦幻一般的光芒,空气中的温度已经不似下午那般炎热,苏湛走在回去的路上,想起朱瞻基,不由地浮上了会心的微笑,脑海中几个乱七八糟的词汇不安分地一个又一个蹦了出来:基情,皇孙,清冷,少年,才气……苏湛晃了晃脑袋,算了,别想了,就给他起个外号叫基情小孙子吧,哈哈,暗暗鄙视他。

突然,一个念头又蹦蹦哒哒跳进了苏湛的脑海,本来见到姚广孝的时候,苏湛就想起来了,但是又因为这些琐事又忘记了。

她想起来在光州光山县胡濙托他给溥洽捎的话,对了,这敲门砖还没用用试试呢,虽说苏湛并不想知道建文帝朱允炆是死是活,或者身在何处,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她想要一试,难道这句话竟这么神奇,能够让一直缄默的溥洽开口吗?

镇抚庞瑛这些日子总是很忙,骚扰苏湛的时候明显减少,所以苏湛去诏狱的机会也大幅度降低。过了几日,苏湛终于找了个因由,到了诏狱。

这次,她带着一盘核桃仁,到了溥洽牢房外,敲了敲铁栏,坐了下来,把小碟轻轻放在铁棍中间,自己也吃了起来。

这敲铁栏,也是个技术活,轻了呢,像是游览动物园的嬉闹,重了呢,像是审判犯人的严苛,只有掌握好火候,不轻不重,才能既给了牢里的人面子,还不丢自己面子。苏湛自己坐下,也是为了让牢里的人感觉到平等感,否则本身就是自由身,还在牢外居高临下的,牢里的人就更会产生抵触情绪了。

“大师,你知道新来的那个外国人吗?”苏湛还是自顾自地开口,道,“那是郑和这次出海回来,俘获的苏门答腊王苏干拉。”

溥洽缓缓从牢房阴影中走了过来,如同闲庭信步,轻轻坐下,却像是打坐,一言不发地拾起苏湛碟中的核桃仁,沉默吃着,风轻云淡,仿佛面前的苏湛是空气一般。

苏湛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哎,你知道吗?这苏干达还有故事来着。苏门答腊国遭到那孤儿国侵略,苏门答腊国王中毒箭死了,王子苏干拉年幼,王妃下令,如有勇士能够替国王报仇,保卫苏门答腊国,愿意嫁为妻子。有一老渔翁挺身而出,打败那孤儿国,王妃果然嫁给老渔翁,并尊老渔翁为老国王。不过,这次郑和大人去的时候,前王子苏干拉已经成人,纠众杀老渔翁国王,然后纠众逃往山中建立山寨。不过,郑大人把他抓获来了。”

说完这段故事,苏湛又干笑了两声,却看到溥洽的脸色依然毫无所动。

第六十一章 信笺一封

苏湛干咳了两声,心想,看来还是得用敲门砖,于是正了正神色,道:“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

她说完,细心看着溥洽的反应,但是他的脸上还是看不出悲喜,了无痕迹。

苏湛心中暗暗道,根本不好使,还真以为能芝麻开门呢!

正这么失望地想着,却听到溥洽突然开口了!

“他,还好吗?”

苏湛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刚才没留意,都不知道这话是不是真是从溥洽嘴里发出来的,这回一直盯着他看,溥洽却淡然迎上了苏湛的目光。

他?苏湛心中疑惑,难道这胡濙和溥洽是旧相识?

“他……还好吧。”苏湛也只能这样回答,她自己见胡濙都没有几面,怎么知道他好不好。

许久,溥洽点了点头,道:“耄耋之人了。”

苏湛一愣,耄耋?八十?胡濙哪有这么老,我们说跑偏了吧?

“告诉他我还记挂着他。”溥洽又说了一句,却又像是电池用光了的机器人似的,一言不发了。

苏湛心道,难道溥洽所说的他,不是胡濙,而是别人?八十岁?都说七十古来稀,这说的是谁啊?

一道精光突然穿过苏湛的脑海,难道,他说的是,姚广孝?

这个疑团也只能暗暗埋在苏湛心中,她想着,等着再有机会见到姚广孝,再帮溥洽传过这个话去吧。

而她想着这些问题,回到住处,就见门口车马在候着,是于谦又托车队送来罂粟了,苏湛给了他们些银两,收了货,那押车的虬髯大汉又取出一封信来,神色却有几分不自然,递给苏湛道:“还有一封信。”

“多谢了。”苏湛送走了他们,目光落在信上,那信封还似往常一样,干净素纸上潇洒又不失规整地写着“苏亲启”、“谦呈”几个大字。

拆开一看,里面也不过寥寥几句,写道:

苏兄台鉴

别来无恙,久不晤见,甚念贤劳。古人云,定知玉兔十分圆,已作霜风九月寒。寄语重门休上钥,夜潮留向月中看。怎奈秋潮虽澎湃,不能与君同观,实为憾事,好在来日方长,前此一函,想已达览。善自保重,勿烦惠答。

苏湛看完笑了,这于谦,观潮就观潮吧,还非得跟我说说,还真是个文艺青年!想必是中秋将至,他不好好读书,也开始浮躁了吧。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府内,淡薄的秋意正驾着微风轻轻飘进屋内,纪纲端坐在高背大椅上,手中拿着一杯上好的雨前龙井,慢慢呷了一口,斜眼扫了一眼旁边不远处恭敬坐着的千户王谦道:“怎么样?查了你就安心了吧?”

那王谦讪讪道:“下官只是觉得总有物件从杭州府递给苏湛,这有些不合常理,苏湛又不是钱塘人士……”

纪纲打断了他的话,道:“你尝尝我这茶,早晨差丫鬟们接的露水煮的,真是芬芳啊。”

王谦面带赧然,品了一口,连连点头。

纪纲却又把话头岔回来,仿佛漫不经心地道:“那么,你截住了那些货,有什么收获?”

“都是一味药材,罂粟,不知道他要那么多有什么用,”王谦把茶杯放下,“这回,还有一封信。”

“信上说什么?”

“都是些琐事,没什么打紧的。纪大人,下官早应该听纪大人的话,就不用徒劳劳心费神了。”

纪纲干笑了两声,道:“这小子有一手,很会甜嘴卖乖,爱女人也爱财。庞瑛说,把银票给他的时候,他眼都在放光,每每急急忙忙地收了,李春说,和他去浙江,他晚上还彻夜不归,想必是找女人去了,这样的人,你还担心什么?”

纪纲说到这里,门口传来娇滴滴地一声:“老爷,水开了。”

“嗯,拿进来吧。”纪纲回应道。

推了门,一个俊俏非常的小丫头就提着一个锡壶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霞飞双颊,娇媚多姿,只把王谦看得出了神。

纪纲看到王谦的表情,笑道:“这是我的小丫鬟,小橘。”说着,待那小橘把那锡壶搁下,一把把她拉到怀里,在她嫩得就要滴出水来的脸颊上咬了一口,不顾她的娇嗔,又在她胸前大手一抓,使劲捏了两把。

王谦在一旁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道:“纪大人好福气。”

纪纲眼珠一转,对着王谦道:“你看小橘样貌怎么样?”

王谦以为纪纲要把小橘送给自己,满脸放光,道:“很好。”

“那,你领着她,送给那苏湛。”纪纲脸上阴光一现。

“什么?”王谦嫉妒得脸都青了,“为何啊?大人!”

纪纲将小橘推了一把,王谦赶紧搂住,像接住一个什么物件似的。纪纲道:“要是他收了,你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钱和女人都能收买的人,最是可以利用。那头最近,形势不妙啊。”

那头说的正是汉王,自从汉王朱高煦被改封青州,朝中又有些大臣倒戈,纷纷投靠了太子,一时间,形势急转直下,汉王又急又气,都生了满嘴口疮。

王谦当然知道纪纲的意思,但还是疑惑道:“大人不是说不用担心么?”

纪纲哈哈笑道:“叫你弄的我也疑神疑鬼了。”又冲着小橘道:“我的乖宝贝,去了之后,有什么风吹草动,要及时跟我说,特别是要是宫里的公公去了,说的话,一个字不漏的都要说给我听。”

小橘嗔道:“老爷,人家不想离开老爷嘛。”

纪纲故意板起脸来,道:“这么不乖!事情办好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你不是一直想做我的小妾吗?”

小橘眼睛一亮:“真的吗?老爷此话当真?”

“好了,别说了,王谦,你这就领着她去吧。”纪纲结束了跟小橘无休止的谈判,他摇了摇头,府里的女人太多了,一个比一个叽叽喳喳、腻腻歪歪。

王谦得令,领着小橘就走了,但是,他却没有直接去苏湛府上,而是领着小橘径直回了自己家,快活了几日,才恋恋不舍地领着小橘去了苏湛的住处。

第六十二章 丫鬟小橘

“什么?”苏湛看着眼前站的这个娇滴滴的小萝莉,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给我的?”

王谦有点疑惑,心想,难道,这苏湛根本就是装的,他根本不好女色?身边的这个小橘,虽说是个丫鬟,但是姿色在京城的女人中也算是上乘,纪纲难道看错了苏湛,他根本就不好收买?

王谦道:“是,纪大人看你最近辛劳,身边也没个人伺候,就赏给你个丫头,还能照顾你起居。”说罢,仔细看着苏湛神色,恨不得苏湛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自己把小橘领回家,再去纪纲面前告上苏湛一状,自己长久以来对苏湛的怀疑也能落个实处。

这时,苏湛却突然哈哈笑道:“好,好,纪大人对我可真不薄!”说着,就把小橘拉到了身边。

其实苏湛自然不希望身边多了人,不管男女,对于自己的行事都是个监视,特别是纪纲派来的人,根本就是个移动的摄像头。但是她这答应了,却是因为她隐隐感到,或许,有人在查她。

那日接到于谦的信,她通读了一遍,正嘲笑于谦是个文艺青年,把信折好又要放回信封,才不经意留意到,信封口的火漆似乎有断裂的痕迹。

其实她和于谦的书信,本来也没写什么机密,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是她觉得好玩,前阵子才自己用动物胶、松香等物制作了火漆,专门用来滴在信封口处,和熔蜡的性质差不多,在上面再盖上自己的印,这样,如果信封被打开,火漆印就会断裂,就能被发现了。

她这番举动,只是为了自己好玩,做出火漆来之后也寄给于谦一些,可是没想到,这次,居然真的发现于谦给自己的信有被拆过的痕迹,虽然拆信的人做了很好的伪装,尽可能地复原,但仍不是完美无瑕。

她回忆起刚才那虬髯大汉递给她信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显现的不自然,不由地更加疑惑,疾步追上了那人,一番软硬皆施,虬髯大汉恨不得跪地求饶:“大爷饶了我吧,我说了,肯定命就没了。”

苏湛冷冷一笑,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会饶你?”呲楞一声,拔刀出鞘,眩光闪闪,吓得那虬髯大汉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其实苏湛也是心下不忍,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他罢了,人家毕竟也是走江湖的人,在苏湛面前丝毫不反抗,不过是畏惧他锦衣卫的地位,不敢造次。

见那大汉仍是不说,苏湛想了想,压低声音问道:“我只问你,那截我货的人,是这样的吗?”说着,苏湛扯了扯自己的衣襟,那日苏湛是刚从诏狱回来,身上穿的是锦衣卫发的统一配置的衣服,她就是想问问,是不是锦衣卫的人截住了她的货。如果是锦衣卫的人,那么除了皇上的命令,就是纪纲的命令,如果不是穿锦衣卫制服的,那么极有可能是太子或者汉王。

那虬髯大汉这才环顾了一下四周,点了点头。

苏湛怅然一叹,果然,锦衣卫里有人在查她!随即挥了挥手,让那虬髯大汉走了。

自那之后,她不敢贸然行事,每天除了正常的工作也不去别的地方,只等着有什么风吹草动。

可是等了几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正当苏湛长吁了一口气,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多心的时候,纪纲却突然派千户王谦送来了一个娇媚的小丫鬟!

刹那间,苏湛真是焦头烂额!这是收,还是不收?

如果收了,那无异于在身边安插了间谍,自己以后的任何行事,纪纲都会悉数掌握,自己在晚上制毒等事,也可能会暴露。但是,如果不收,纪纲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够坦荡,反而更怀疑她有什么猫腻?

这么一想,也只有一条路,这个间谍必须收下,而且要让她陆陆续续地回禀纪纲,自己是何等的忠心报主才行。

在片刻间,苏湛心里已有了这个决策,因此顺水推舟,也没有推辞地就要收下小橘。

王谦本来看到苏湛的脸上惊异的神色,以为他要推辞,却没想到转瞬之间苏湛就十分开心地笑纳了小橘,心中隐隐有些妒意,酸溜溜道:“是啊,纪大人待我等不薄,我等必尽心竭力回报才是。”

“是,那是必然。劳烦王大人了,请进屋喝杯茶吧。”苏湛恭敬道。

王谦心情很糟,道:“不了,我还有事,留步留步。”说着,一步三回头地看看小橘,自个走了。

王谦对小橘的喜爱,苏湛也看在眼里,此时也没有多说,只是恭送王谦,待他走远了,才转身对小橘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橘几日来受着饥渴的王谦的百般蹂躏,这可算把这个煞星送走了,正歇了口气,见苏湛问话,赶紧低头答道:“奴婢小橘。”

苏湛见小橘仪态婀娜、前凸后翘,确是个美人,可惜自己也是女人,而且不是百合,享用不了,虽说知道这大明朝里,主子和丫鬟的关系总是由纯洁的男女关系演变到男女关系,但是看着小橘两颊绯红,苏湛还是觉得尴尬非常。

苏湛只好像对待妹妹一般,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累了吧,我不知道你要来,没给你收拾屋子,待会给你收拾出厢房来。”

小橘感到有只温暖的手搭在自己的头顶,苏湛的话语体贴关怀,对她又举止得当,不像纪纲、王谦一般只当她是玩物,不禁一愣,抬头望去。

苏湛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一双眼眸中似乎还带有女子的柔媚,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凉意,脸上的曲线很是漂亮,在阳光下更是惑人。

小橘打小就在纪纲府里,见的男人很少,这猛一见苏湛,还以为是个美男子,更是心中突突,心跳加速。不禁嗫喏道:“不不,奴婢给爷收拾去……”

苏湛看到小橘的神色,已经明白了两分,心中声嘶力竭,我真是个妖孽啊!

自从小橘来了家里,苏湛做事处处小心行事,不敢逾越半步,连去宫中和王彦见面,都尽量减少了许多,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即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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