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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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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入汉王府次数多了,汉王对这个看起来清秀的少年也日益熟悉,就是有一点他稍有不满,苏湛的话太少。
其实苏湛不是话少,而是不想说给他们听。
苏湛的话,都倾诉给了王彦。
王彦和苏湛的关系,与利益是没有瓜葛的,王彦在苏湛面前,说话也常常变成,狗儿我小时候云云,和苏湛的关系那可是非常不一般。
当苏湛把近日经历的种种纷争之事告诉了王彦,王彦却略一思索,警告她道:“小心警惕纪纲、镇抚庞瑛及指挥庄敬、袁江。”
这些人都是苏湛的上司,比较熟悉的也就是纪纲和庞瑛了,纪纲和庞瑛对她都不错,近日来悉数照料。
王彦又沉默了片刻,道:“除了我,你可能还可以信赖的人,是夏千户。”
“夏煜?”苏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近日来夏煜在苏湛的视线里出现的次数日益减少,听到王彦这样的话,她更觉得不知道怎么理出个头绪。
和夏煜接触的机会这么少,怎么和他搞好关系,又怎么信赖他?
不过没多久,机会就来了。
天气日益暖了起来,躁动不安的色鬼纪纲又开始春心萌动,发起情来,交给苏湛的新任务居然是去吴中寻找美女!
同去的还有夏煜夏千户,这回,有了和他好好共游山水的机会。这倒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最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躲着自己。
自从上次被朱瞻基暗算之后,苏湛出门总是随身带点毒药、炸药,以防不测,自然这次出远门也不例外。
应天至吴中是四百多里的距离,骑马也要几天,一路上,两人昼行夜息,边欣赏风光边赶路,苏湛一时间觉得就这么仗剑天涯也不错,只是身边的夏煜跟个哑巴一样,目光总是游离别处,两人还是没有多少对话。
终于,半路上,在树下休息的时候,苏湛憋不住了,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夏煜倚在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下,淡淡的流光透过刚刚长出的枝桠在他的身上投射出光怪陆离的斑影,苏湛只能看到他一个侧着的背影,树干遮住他大半个身体,他近在咫尺,不知为何,苏湛却突然间有些恍惚,莫名觉得离得他很远。
“夏大人,”苏湛终于开口说道,“不知下官哪里得罪了大人,望大人明示。”
话说完了,树下那个身影还是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苏湛皱了皱眉,可恶,这家伙,到底搞什么鬼。
“咳咳,夏大人,你听到了吗?”
仍是,静默无声。
苏湛真想从怀里掏出炸弹扔过去,炸他个七荤八素。
忍着微怒,她站起身来,缓缓绕到夏煜依靠的树下。
正面相对,那沉在阴影里的容貌悉数落入苏湛的眼底,他飞扬入鬓的眉宇,带着风流俊逸的弧度,含着明月的眸子此刻安静闭着,长长的睫毛附在雕塑般散发容光的脸上,刹那间浮躁被浇熄,一切静得仿佛天地入眠,让人几欲忘了呼吸。
苏湛的心尖,像是突突地着了刺。
指尖像是着了魔,向着那鼻尖触去。
第三十八章 命中贵人
春去花不语,春来花还发。不信花有信,红影满风沙。
茫然伸手的苏湛,以及孩子般静寐的夏煜,和尘世风光融为一体,像是一幅永不褪色的山水画,时光都能在此时停滞。
当那素手就要落在他的鼻尖,夏煜闭着眸子,猝不及防,一只手却突然抬起,抓住了苏湛的小手。
苏湛一惊,想要抽回手来,却动弹不了。
夏煜还是没有睁眼,双颊上却飘上一层浅浅的绯色。
他紧紧握着苏湛软软的小手,掌心温暖,春风清淡。
有一瞬间,像是有哗啦啦的流水淌过心田,苏湛愣愣地没有说话。
夏煜却将她的手一甩,双目猛然睁开,道:“你要做什么?”
像是偷灯油被逮住的小鼠,苏湛一时哑然,仓皇无措。
看到她的窘态,夏煜的唇角却染上一丝暖色,微微挑了挑,起身,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道:“走吧。”
说完,又上了马,苏湛也跟着上了马,夏煜没有跟苏湛有什么解释,态度却似乎稍稍友好了些,吃饭时候还会闲聊两句,让苏湛更是莫名其妙……
吴中风光,饶是醉人。夕烟杨柳岸,春水木兰桡。城邑高楼近,星辰北斗遥。
夏煜和苏湛一身乔装,活像两个风流子弟,游山玩水,拈花惹草。
逛窑子、逛花船,赏美人,听小曲,好不乐乎。只是这夏煜的眼光苏湛就有点不敢恭维了,他给纪纲挑选的失足少女的长相,连苏湛都不忍落眼,并且,个个都视金钱比亲娘都亲。
这样多了,苏湛也便明白了因由,不是夏煜的审美观有问题,而是他故意找了些这样标准的应付交差。
苏湛常常想,这个时代的文人墨客,赏月听曲,喝喝酒唱唱歌,左拥右抱,做做诗词,也真是不错,看那万里江山风光,美人怀中卧眠,真是人间乐事。
只可惜自己不是男人,受到了现代一心一意的专一爱情标准深刻影响,也看不惯声色犬马纨绔逍遥。虽然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心底还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天涯海角,此意终难平。
既然任务可以应付交差,自己也是心猿意马,和夏煜的吴中之行,苏湛玩乐的心还是重了些。
却不知道在应天,平静风光下的暗流涌动……
“咳……咳……”
应天,尚书府内,兵部尚书金忠已经面如枯槁,看来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他喘着粗气,强自打着精神坐在红木高背椅上,手里拿捏着桌上的一块甲骨,对旁边的人道:“这么说,他不答应了?”
旁边的人身着一身黄色绫罗常服,将手中的《易经》轻轻搁在桌上,面色清冷,正是朱瞻基。他听到金忠的话,抬头道:“还差点就被杨大人给杀了。”
“咳咳,”金忠又咳嗽了两声,“那老头子就是不听老夫的话……这也许是臣一生中最后一卦了……以前的该准的准了,不该准的也准了,这一次,太孙殿下,万万听臣一次啊。”
朱瞻基心疼地看了一眼金忠,微怒道:“老师,你的病愈发严重了,这太医干什么吃的!”
金忠微微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缓缓道:“禅翁指示人,又在第二义。望殿下多多圆融啊!”说完,又道:“臣早想同道衍大师一般看开,只是放心不下殿下啊,如今这一卦,有了他,我便放心了。”
“他怎么能和老师相比,老师!”朱瞻基有些急了,苏湛只不过是锦衣卫里芝麻一点的小兵,怎么能和兵部尚书、他的至亲老师金忠相较而论呢,他接受不了金忠即将逝世的事实,甚至想一想,心里都觉得空落落的。
“殿下信臣这卦么?”
朱瞻基的手不禁覆上了金忠衰老的手,他感到眼前这个辅佐自己的重要之人就如同风中飘忽摇曳的灯烛,随时都会覆灭似的,颤声道:“老师卖卜于市之时,市人就传以为神。老师的话,我肯定是相信的。”
金忠满意地点了点头,望了望丫鬟给他采撷布置的鲜花,从窗棱里投进的淡薄光影洒在其上,徐徐道:“春在于花,全花是春;花在于春,全春是花。”
朱瞻基也随着他的目光向着那春花望去,久久哽咽,说不出话来。
回到东宫的皇太孙朱瞻基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看到已经等待他许久的杨士奇,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但还是恭敬地招呼他进了屋。
杨士奇知道朱瞻基这几天还在为他的自作主张,想要杀了苏湛灭口的事而生气,于是这次算是负荆请罪,主动提到:“太孙殿下,臣也是为了殿下和太子殿下着想,才一时性急,做了错事,还望太孙殿下赎罪。”
朱瞻基听了他这话也有点尴尬,再怎么说这杨士奇也是他爸的心腹之人,多少次杨士奇力保太子的地位,这时候人家都这么请罪了,他怎么还能甩脸子,于是当即说道:“老师言重了,瞻基没有要责怪老师的意思。”
杨士奇点点头,道:“太孙殿下是不是又去见金尚书了?”
“唉,”朱瞻基忍不住长叹了一声,“他时日不多了。”
杨士奇也有些感慨,道:“望殿下莫要太过伤心,好生珍重啊,前面的路还很长呐!”
朱瞻基点了点头,知道杨士奇的为人从来是重情重义,这时不去感慨金忠的即将逝去,而是让他坚强,确是因为更重要的事,就像他常常教导自己的父亲的话一样,要心怀天下苍生。
可是,此时此刻,朱瞻基的脑海中,总是回荡着金忠那浑浊的双目及枯木般的脸庞,悲从中来,饶是不能平静。
“苏湛,苏湛……”朱瞻基默默念了念,金忠人生最后一次占卜算出的这个贵人的名字,仍是不能理出个明晰的思绪,不知道为何,这个人将会对江山社稷产生重大的影响,在他看来,他仍忘不了第一次见他时,他冒冒失失的样子,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但当他在火海前想要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救自己的时候,又像是困兽之斗。
本以为让你远离这一切,可是又不得不将你拉扯进来。
苏湛,你真是难以捉摸,倘若你真的跟了汉王,要我如何对你?
第三十九章 内阁学士
“啊欠!”苏湛轻轻打了个喷嚏,暗道,这是谁在念我?
此时此刻,她正左手拿着蜜汁豆腐干,右手拿着松子糖,左右开弓,吃得不亦乐乎。
夏煜静静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像个孩子似的吃法,脸上却浮着丝丝暖意。
在苏州城中,水巷小桥,江南风情,夹杂着吴侬软语,温婉动听,小巷中,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在苏湛心里却像是公费旅游。
手卷真珠上玉钩,依前春恨锁重楼。风里落花谁是主?思悠悠。
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回首绿波三楚暮,接天流。
可是夏煜的心里却不这么想,他总是有种莫名的不安,总感到似乎背后有什么人,在跟踪他们的行程。
猝不及防地回首,却什么也捕捉不到,仿佛只是自己的错觉。
夏煜不动声色,在岔道口隐到一旁,苏湛还没发觉,只自顾自地边吃边走,不多会,在暗中的夏煜的视野里,就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个男子。
“哎?少了一个?”
“算了,大人只说请他,那个没了就没了。”
两人快步上前,又想跟上去。
面前却突然闪出一只胳膊,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俩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刚才消失不见的夏煜吗?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两人额上都冒出了冷汗,跟踪还被目标发现了,自己也太窝囊了。
矮个子道:“夏大人,我们是奉命行事,还望行个方便。”
夏煜皱了皱眉,道:“我怎么看你有些面熟。”
那矮个子脸上的赧然更重了,道:“夏大人武功盖世,莫要取笑在下了。”
“哦,我说嘛,原来是上次交手的兄弟,怎么?这次还要再切磋一下?”
高个子此时也发话了,道:“夏大人,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兄弟,莫要耽误了正事。”
听了高个子的话,夏煜的脸色微愠,冷冷道:“我说要保他,谁也动不了他!”
几个人说话的当间,苏湛毫无察觉,已经走出了好远,拐出了巷子,正在寻找有什么新鲜好吃的玩意,无意间一转头,却找不到夏煜了,正想回去寻找,身前却迎上来两个男子。
两人都穿着便装,但是身板硬朗,人高马大,直把苏湛挡了个严严实实。
吃得正欢的苏湛一愣,心中一凛,不会吧?杀手?又来?好,来吧,看我不炸死丫的!
想着,苏湛把吃的一扔,准备取出炸药来,却没想到眼前的两人恭敬地行了个礼,道:“苏大人!”
这回,苏湛更愣了,自己和夏煜这回出来,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两人在大街上都是穿着便装,这能认出来的也只有准确地得知消息的人了,而又这么恭恭敬敬地谈话,又不像是想痛下杀手,这是怎么回事?
“苏大人,我们主子想请你一叙。”
苏湛心里冷笑两声,还玩这一套?上次我去单刀赴会差点死了,这熙熙攘攘大街上你们不敢动手是不是?还得把我拉到山沟旮旯里大卸八块?鬼才会上你们的当!
想着,苏湛竟大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喊完便撒开脚丫子跑了。
两个打手做梦都没想到,锦衣卫的苏百户居然会当街大喊救命!
这两声喊声一喊不要紧,呼啦啦围过来一群人,大家都想看看有什么热闹,苏湛趁机从人群中溜走了,而这两人却被困在水泄不通的街上,在人群中缓步前行,跟不上苏湛的脚步了!
嘿嘿!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苏湛心里很满意自己的对策,正得意呢,突然想起,把夏煜忘在身后了。
虽说夏煜的身手不错,但是要是他们真想使什么坏点子,只怕夏煜一个人也对付不了,想到这里,苏湛只好转身回去,刚走两步,就看到夏煜阴着脸,已经跟了上来。
苏湛只当夏煜因为自己没等他而生气,就道:“刚才有两个鬼鬼祟祟地人跟着我,于是我就先走了两步,把他们甩开了,夏大人不会生气吧?”
夏煜瞥了一眼苏湛,道:“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夏煜带着苏湛左拐右拐,终于到了一个客栈门口,进了门也不和店家打招呼,直接上了二楼,在一个房间门上轻轻叩了两声,又紧接着叩了三声,像是什么暗号。
门开了,苏湛进门一看,只想转身就跑!
门内整整齐齐站着四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其中两个就是刚才邀约她的,难道夏煜是将他送入虎口?
她只想开溜,却被夏煜拉住了手腕,夏煜轻轻伏在她的耳畔,悄声道:“别怕,有我。”
别怕,有我。
苏湛愣了一下,耳中夏煜呼吸的酥痒让自己一时间方寸大乱,都忘了逃跑大计。
待她回转神来,却看到屋内又走过来一个中年男子,清瘦老成,神色沉稳。这个人苏湛略有耳闻,以前只是远远地打个照面,正面相谈却还未有过。
此人正是内阁大学士杨荣!
杨荣的大名鼎鼎苏湛当然从同僚的嘴中听到过,朱棣即位后,从翰林院中选用杨士奇、解缙等人与杨荣一起入值文渊阁,参预机务。杨荣聪明伶俐,朱棣自然对其格外宠爱,亲自将其名由杨子荣改为杨荣。朱棣不苟言笑,与大臣们讨论事情,议而不决之时,脸色更是难看,大臣们战战兢兢,无所适从。每当此时,杨荣便大显身手,三言两语便令龙颜大悦。
苏湛更听说,在去年的远征中,这个杨荣简直就是朱棣的私人助理,专门为朱棣保管印信等物,奏报圣诏,朱棣对他的信任,不言而喻。
这个人向来是在朱棣眼中不偏不倚的,他这时找自己,会因为什么事?杨荣不开口,苏湛却只能狐疑却不敢妄自揣度了。
“苏大人,”杨荣虽然位高权重,对苏湛却还是客气,“老夫此行是有一事相烦。”
既然杨荣都这么客气,苏湛自然也只剩礼貌,道:“杨大人言重了,不知有什么下官可以效劳的?”
杨荣对苏湛的态度似乎很满意,顿了片刻,徐徐道:“是关于上次杨士奇大人派人与苏大人切磋武艺的事……”
第四十章 再议大事
切磋你妹啊!差点没把小命丢了还叫切磋?
但是苏湛又不能这么破口大骂,直愣愣地没有说话,等待着杨荣的下文。
杨荣接着道:“万望苏大人不要误会了杨大人才好。太孙殿下已经训诫他了,让苏大人受惊了,真是对不住。”说着,从旁边的人手里接过一个粉绸包着的食盒,递给苏湛道:“另外,为表诚意,这是从苏大人你老家特意取来的特产。”
苏湛打开食盒一看,果然全是胶东特产,般般样样,都是新鲜可人,可见是快马加鞭,专程取来,可谓用心良苦。
苏湛不由得又打量起这个杨荣来,此人请了她来,却只是道歉赎罪,全然不提合作加盟的事,但是做的事却还是收买人心,真是城府颇深。
“杨大人,”苏湛客气道,“杨大人念及在下思乡,特地千里迢迢取来家乡饮食,在下真是感动得难以言表,只是下官无德无能,恐不能回报大人一二,真是羞愧。”
“哎,苏大人这是什么话,我是来替那杨士奇大人给你道歉的,提什么回报?”顿了片刻,请苏湛落了座,几人围在桌前喝了几杯茶,杨荣却突然叹了口气。
“苏大人啊,这回去了你的家乡,有几分感慨,和大人说说。”杨荣摇了摇头,对着苏湛说道。
“杨大人客气了,杨大人请讲。”苏湛搞不清杨荣又要说什么,只好狐疑回道。
杨荣微微瞥了一眼苏湛,婉婉道来:“丰草多落英,茂林多枯枝,虽说宋礼督治黄河后减少了科敛,百姓的负担少了些,兖州的漕粮入济宁仓。令内河船于会通河,以三千艘支淮安,转至济宁;以二千艘支济宁,转至通州。但是,在这之下,下面的百姓却不念着这些好。”
苏湛本来听着杨荣说着支运繁盛,海运冷落之事,却突然听到他话锋一转,到了百姓身上,更是摸不清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好耐着性子听着。
“永乐四年,济南府发生蝗旱,大量田地绝收,不久,北征北元的开始,还有新都的筹备,山东临近京畿,自然又是征发的重区,虽说会通河工程开始,民户应役,能免去其它徭役和部分田租,但还是有许多百姓困顿,满目疮痍。”说到这里,杨荣的眉头紧紧皱着,看来真是为百姓安危焦急。
苏湛心里也暗暗感慨,虽说身在盛世,但是古代还是比不得当代,科技并不发达,人力却要吃许多苦,从上次逮捕了本名林三的张三,也知道了些山东百姓的困苦,但是从内阁大学士的口中说出来,就好比从白宫议员的口中说出来一样,官方发言人都这么说,看来委实不假。
只是以他的身份立场,似乎不应该说这种话才对,不是都应该歌颂天朝威武,皇恩浩荡吗?
苏湛怕言多有失,所以尽量不言语,只是点头听着。
杨荣见苏湛不说话,也不强迫她发表意见,自己接着道:“虽然朝廷勒令禁止,但明教一直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当地影响颇深,逆贼在暗处正蠢蠢欲动,也是危机四伏。”
苏湛实在没耐性听新闻联播了,道:“杨大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杨荣一笑,道:“苏大人果然爽快,都道兰生幽谷,不为莫服而不芳,君子行义,不为莫知而止休,苏大人仗义之行,我等都知晓了。只是有句话,想与苏大人共勉,蜗牛角上争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
呵!好一个杨荣!
说来道去,还不是叫我跟着太子打天下!
在他看来,跟着个心怀天下的主子,做一番大事业,才不枉活一回。
苏湛心里一阵烦躁,虽然知道有心怀苍生的大臣在近旁辅佐,这太子一定也不会不学无术,听说在朱棣北征期间,朱高炽以太子身份监国,他一旦发现全国各地有水旱灾害,立刻设法赈济灾民,并严厉批评报告迟缓的各级官吏,在百姓心中赞为仁孝,将来很有可能做个好皇帝,可是这历史的大潮可是自己能左右的?苏湛从来没觉得自己是时代的弄潮儿,此时还是想说什么拒绝的话,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合适。
没想到,夏煜这时却发话了:“杨大人,如果没有其他要事的话,我和苏大人还有公务要办,那我们就告辞了。”
苏湛听闻此言,如逢大赦,也是顺势告辞,虽然杨荣挽留,可是看到夏煜在一旁冷淡如冰的眼神,还是没有强人所难。
告别了杨荣,苏湛觉得自己简直是一夜成名,突然变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人人都要来分一杯羹,自己又不是唐僧,怎么会有那么多想吃唐僧肉的人,真是想不明白。
而另一方面,她想不明白的是,怎么一直以来的冤家对头夏煜,突然变得护着自己了,那句“别怕,有我。”似乎显得过于亲昵了,真是匪夷所思。
其实,心中百转千折的又何止苏湛一个!
在苏湛旁侧缓缓走着的夏煜,近日来,日日夜夜,纠结不已……
当那日,从四个杀手中救了昏迷的苏湛,带着她到了常去躲避祸端的三娘子的客栈,把苏湛放到了床上。
因为常常帮着同僚处理伤口,看着苏湛虽然身上血迹斑斑,却除了胸口的伤口之外,都不算很深,于是跟三娘子要了盆热水,拿了箱药盒,想给昏迷中的苏湛上药。
当他轻轻一层层剥下苏湛身上的轻甲,却猛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这胸前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是干什么用的?
三娘子正取了干净的长衫、手巾、汤水等物想往屋里送去,却听到“砰”一声巨响,夏煜从屋里冲了出来,吓了她一跳!
可是,更让三娘子吓一跳的是——夏煜脸色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
他认识夏煜这么许多年,见过他的脸色蜡黄、见过像死人般的惨白,却还从来没见过夏煜脸红!
“怎么了?”三娘子不禁讶道。
“咳咳,”夏煜以手握拳,轻轻搁在嘴边,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嗓音微微有点沙哑,道,“没什么。”
三娘子斜着眼睛看了看奇奇怪怪的夏煜,撇了撇嘴,迈着小步就要进去,夏煜却突然低声道:“忘了和你说了,她是个……姑娘,我不方便,你去帮她上药换衣裳吧……还有,不要说是我送她来的。”
然后,在三娘子怪怪的眼神中,夏煜静静走了出去,走到悄无人息的僻静处,一拳打在了树干上,胸中的憋闷一瞬间使他变得气喘吁吁。
按理说,堂堂锦衣卫出了个女流之辈,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夏煜应该一刀把她解决了了事,或者上报上去,然后秘密地折磨致死。
然而,他完全没有这么想。
他所有的念头只汇聚成了三句话!
第一句,她是个女人?!
第二句,我要护着她!
第三句,她,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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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打道回京
一切都可以解释了,夏煜的心沉寂了下来,为什么自己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开始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她,为什么在旁人眼里,自己一直不待见她。
其实,只有自己明白,因为奇怪,因为受不了看到她时,她发出的与众不同的气质,受不了在她身旁她若有若无的香气,甚至一度,夏煜都怀疑自己有断袖之癖!
于是,疏远他,责备他,折磨他,欺侮他!
即使救了自己,也不感激他,不接近他,不可怜他,不赞美他!
夏煜一声苦笑,原来,竟是如此……
“喂,夏大人!”苏湛的手放在出神的夏煜眼前晃了晃,把他拉出了回忆,“我们走了这么久了,你刚才说我们还有什么公务要办?”
“哦,不急,”如今的夏煜看到苏湛还是有几分不自然,过了片刻,对她道,“最近太孙殿下在招兵买马,所以四处纳贤。”
“招兵买马?”苏湛还真是孤陋寡闻,只好又询问起夏煜。
“嗯,要设立府军前卫亲军指挥使司,也许要从锦衣卫调拨一部分人过去。”
苏湛知道,锦衣卫全称是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是皇上的侍卫,看来朱棣真是宠爱朱瞻基,也给朱瞻基弄这么一套。
“我看我们的任务也差不多了,赶明我们就启程回京吧。”夏煜又道。
虽然苏湛没有玩够,但是也不能成天游山玩水,她虽然中立,但是惩奸除恶的决心还是没有放弃的。
而京城里,对于夏煜说的这条新闻,义愤填膺的却大有人在。
汉王朱高煦,正气呼呼地在府里对纪纲抱怨:“亲军?他也搞亲军!这架势比我那天策卫外面养的那些还要气派,有名有号的,你说气不气人!”
纪纲笑道:“王爷莫怒,他这都是小打小闹的,哪能比过王爷您呢?王爷的三千精兵都是王爷您亲自挑选的,那可都是精兵强将,连兵部也管不着,这才叫真本事。”说着一竖大拇指,把汉王好一个乐。
“也是,他那百八十个人,也没什么出息。”说着哈哈大笑起来,随即想起一事,说道:“哎,对了,纪大人,前些日子你拿来的那些仙丹,吃起来真不错,真有种成仙的感觉,可是最近的,又是不行了,直闹得我浑身痒痒,难受得不行。”
其实纪纲又何尝不是这种感觉!
说来也怪,这几日仙丹未经苏湛的手交递,仙气真是不如以前了,总是觉得吃了和没吃似的,纪纲心里也正急得抓耳挠腮呢。
“恐怕是苏大人不在,那些术士又打盹了吧,苏大人何时回来?”汉王道。
“就在这几日了。”
“好,等他回来,要好好和他吃喝一顿,走,去看我们的亲军去吧,哈哈!”
哒哒哒……
马蹄声渐近,到了城门,夏煜和苏湛一亮腰牌,守门的官兵赶紧让了道。
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回到了京城!他俩身后的马车上还载着几个姑娘,在城门口不忘掀开轿帘,冲官兵飞着眉眼。
只是那眉眼杀伤力太弱,只看得官兵都想吐。
这锦衣卫找的女人太差了吧,连自己隔壁那王二麻子他媳妇都不如!
轿上的女人见自己飞得眼睛都干巴了,那些官兵还是毫无反应,不禁无趣地拉上轿帘,冲着前面,问夏煜道:“官爷,还有多久啊,坐得浑身发麻啊!”
夏煜也不回首,道:“快了!”
说话的女人旁边,另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浪笑道:“你浑身发麻?我看是浑身发骚吧!”
言毕,一群女人都浪笑了起来。
苏湛在前面纵着马,听到这群女人这般放浪的笑声,无奈地看了看夏煜,却发现夏煜的目光正凛凛地望着前方。
不禁随势望去,这一望,脸色也冷滞了下来!
不远处,汉王朱高煦坐在高头大马上,身着华丽金黄色便服,正带着一帮精兵,在城里策马四处狂奔,把两侧百姓的摊位都撞得七零八落,自己还得意洋洋!
百姓敢怒不敢言,躲不开的百姓就佝偻在路边,就怕一声张就要惨死在朱高煦的马蹄下。
夏煜策马过去,下马行礼,恭敬道了声:“汉王殿下!”
和士兵们玩的正欢的汉王一转身,看到夏煜,眉头一皱,还未及说话,又看到他身边的苏湛,随即眉头又舒展开,跟见了亲兄弟似的,跳下马来,就要上去给行礼的苏湛一个熊抱!
夏煜却突然挪了一步,插在两人中间,道:“汉王殿下,下官我等还有要务在身。”
“要务?呸!”汉王根本不把夏煜放在眼里,“不就是纪纲挑的几个小妞吗?我先瞅瞅。”
说着推开夏煜,拍了拍苏湛的肩膀,笑了笑,走到那轿子前面,掀开了帘子。
轿子中的几个女人早就听到外面的说话,知道是汉王现在掀开的帘子,都搔首弄姿使出吃奶的力气地卖弄了起来。
汉王本来正流着哈喇子满怀憧憬地往里看,结果只看了一眼,就差点噎着,这……这也叫吴中美人?
汉王一脸扭曲,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夏煜和苏湛。
夏煜轻声道:“汉王殿下不必惊讶,这都是按照纪大人的标准挑选的。”
“啧啧,”汉王苦笑道,“纪纲的标准还真是奇特……”随即,又恍然悟道:“哦,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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