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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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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带着两个小丫头,上了车,一路出村进城,因为山路上极是安静,两侧山林里鸟语花香,景致也好,瑞雪就欢喜的挑了窗帘去看,赵丰年生恐山路颠簸,惹她不舒坦,就把她揽进怀里坐了,然后命彩云打开后面的车门,调皮的山风立刻吹了进来,偶尔带着青草气息或者细碎的花瓣,瑞雪就猛吸一口,感慨道,“这是自由的味道啊。”

赵丰年真是不知该拿这般调皮的妻子如何是好,好似想要埋怨,但是那嘴角眉梢,却也跟着带了笑,揽了她的手臂越发轻柔,仿似他怀里就是他的全部世界…

夫妻俩偶尔低头笑言几句,偶尔指着路边的包谷地说说收成,两个小丫头聚在车尾,小声嘀咕着,进城要添几色丝线,也说得很是欢喜热闹。

马车刚刚转上官道,迎面就快速跑来一辆青布小马车,那车辕上坐着的人眼尖,老远见得赶车的是云小六,就高声喊道,“小六,车里是掌柜的吗?”

云小六认出说话之人是高福全,又是满脸焦急之色,就赶紧停了车,回道,“车里是掌柜的和老板娘。”

高福全立时大喜,跳下车辕跑到车窗旁,禀报道,“掌柜的,城里铺子出事了,我正要回村去禀报。”

赵丰年和瑞雪一听之下,都是吃惊,两人分开坐好,就挑了窗帘问道,“出了何事?”

高福全回身扫了一眼那雇来的马车,就上前付了车资,见得那车夫调头走了,就道,“掌柜的,咱们边走边说啊。”

然后一偏腿,跳上车辕,马车重新上路,他这才把事情细细道来。

原来,大约七八日前的晚上,他睡在后院,突然听得院子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噗通”之声,他以为是进来贼了,就拎了床头的木棍摸了出去,结果院子里却是静悄悄的,半个人影都没有,他心下疑惑又惦记,就一直守到天色微亮,这才终于看清楚,那院子里被人扔进一个半大死猫。

做吃食的地方,最是忌讳有这些赃物,高福全恼怒,后悔昨晚为何没冲出院子去逮到这作恶之人,只得找了铁锨,趁着左右邻人都没睡醒,把那死猫扔了出去。

待得栓子母子来了铺子,大伙儿一商量,都猜测怕是哪个眼红铺子生意红火的同行做的手脚,但是整个凌风城里做吃食的买卖多了,哪里能弄明白是谁下的手,于是众人都是提高了警惕,栓子也睡到了铺子里,夜里同高福全轮流值夜。

但是,那作恶之人,仿似彻底消失了一般,好几日都没再出现,大伙儿又怀疑是不是哪家的顽童胡闹,渐渐就松了警惕之心,结果昨晚上这事儿再一次发生了,高福全和栓子听得动静都冲出了后门,依旧连人影儿都没抓到,回来点了火把四处照照,惊得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次不是死猫,是个两三岁大小的死孩子!

农家里贫苦,吃喝不好不说,孩子有病也常无钱看诊,孩子夭折极多,很多偏僻的山沟里都不时能看到几个,平日大伙儿见到,也不过叹两声,转身走掉,可是这般暗夜里突然出现在自家院子,着实惊秫,好奇出来探看的大路,被吓得哇哇大哭,翠娘也是变了脸色,连忙哄了孩子进屋去。

(大约下周开始上架,这一星期要多码字,现在脑子里很多情节,有时候自己码着码着,都会忍不住笑出来或者皱眉,希望大家看的也开心啊!)

第二百二十七章 应对(一)

高福全再次扔了孩子回来,就同栓子对坐在一处犯愁,他是老实人,虽说热情淳朴,比之普通村人也要精明一些,但是这样的事,却是生平头一次遇到,无论如何也不知怎么应对。

栓子在码头上一年,到底也有沛水帮众人护着铺子,连个不给饭钱的食客都没遇到,更别说这样的恶事了,自然也是心里恼怒,却半点儿办法没有。

高福全就说道,“不如回去禀告掌柜的吧,看看掌柜的有何吩咐?”

栓子想起当日师傅把铺子交给他时说的话,脸上愧疚之色愈浓,少年人特有的不服气涌上了心头,咬牙道,“这样的事情,我若是不能解决,还当什么掌柜,先别禀告师傅师公,我自己想办法。”

好不容易等得天亮,翠娘和王嫂子也是忧心匆匆在后厨忙碌着,栓子盘算着一会儿要去府衙找老爹问问,有没有认识城东这一片地痞的叔伯,引荐他去套套交情,估计这样的事,就算不是地痞们做的,他们多少也能听到些风声啊。

他算盘打得挺好,可惜没容得他行动,已经有人上门了,四五个敞着衣衫,歪戴着帽子的大汉,撇着嘴巴溜达进铺子里,伸手敲了敲柜台,惊醒了正沉思的栓子,就呲牙笑道,“小兄弟,你是不是该给哥几个赔个罪啊?”

栓子正奇怪这些人怎么看着不像正经客人,听得他们这么说,就猜到来意不善,做买卖讲究以和为贵,他心里警觉,脸上却带了笑,拱手道,“几位大哥,不知小弟有何得罪之处,还望明言,都是街坊邻居,怎么也不能坏了和气?”

那大汉却不知为何,突然就变了脸色,一口浓痰吐在地上,骂道,“别跟我套近乎,谁是你大哥,你们这破铺子,日日煮得冒烟咕咚,熏得哥几个觉都睡不好,你们不该给兄弟陪个罪?”

铁林正端了铜盆和棉布巾子出来,打算擦抹架子,一见这些人架势不对,立刻转身回去报信儿。

栓子还是笑着说道,“如此说来,真是对不住几位大哥了,平日街坊们都亲和,没有谁提出这事,我们还当真没想到,哪知扰了大哥休息,小弟给大哥行礼赔罪了。”

他这般说着,就躬了身子,那大汉却是不屑的撇嘴,道,“行个礼就完了?当本大爷是啥,这般好打发?”

栓子也是觉得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了,不觉就沉了脸,问道,“那要如何才能了?”

那大汉打量了一下铺子,指点几下道,“要你们老板出来,跪下给大爷我磕头赔罪,然后再把这铺子补偿给我就结了。”

栓子立时就瞪了眼睛,从后面赶来的高福全也是大怒道,“你们是什么东西,要我们老板下跪,也不看看自己受得起不?”

那大汉立时抓了把柄,“哎呦,哥几个,咱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硬茬儿,也别闲着了,给他们来点儿热闹的。”

剩下几个大汉哄笑应着,抬脚就踹到了一旁的木架子,眼见他们又要去摔算盘砸桌椅,高福全和栓子都红了眼睛,上前伸手拦阻,与他们扭斗在一处,几个大汉正要下狠手,翠娘、王嫂子和铁林已经拎了菜刀跑出来,虽是手腕吓得哆嗦不已,但那菜刀可是拿得牢牢,一见儿子和夫主被打,两个女子就发了疯,上前举刀就砍。

俗话说,再横的人也怕不要命的,眼见菜刀往自己身上招呼,那些大汉就松了栓子和高福全,躲避到铺子外,骂骂咧咧好半晌,才挤开聚来看热闹的人群,慢慢走远了。

翠娘和王嫂子吓得菜刀咣当落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额头的虚汗,瀑布一样流下来,都道,“这些天打雷劈的坏种,老天爷怎么没让他们死在老娘肚子里,出来祸害百姓…”

栓子本来被打得身上疼痛,听得娘亲骂得有趣,咧嘴想笑,又疼得嘶声不断。

门外有那平日相熟的邻居,进门来帮着重新摆好木架等物,劝道,“这些人看着不像咱们这片儿的人,大伙儿也帮不上啥,你们一家小心啊。”

翠娘和王嫂子这半会儿也缓过劲来了,赶忙道谢,送了他们出去,众人围了桌子商议,都觉那些人话里话外,有逼着他们关门或者转卖铺子的意思,就觉这事一定要回村禀告一声了。

栓子这次也没有坚持,亲自跑出去雇了马车,送了高福全回来。

瑞雪和赵丰年听完,互相对视一眼,也是猜不出来,到底是何人所为,毕竟除了那些身份不明的大汉,和半夜扔进来的死物,再也没有别的线索。

赵丰年见到瑞雪眉头紧皱,不舍她费神,就道,“这事我来处理,你就不必惦记了。到了铺子若是闲不住,就把前些日子做得那个皮冻儿教教翠娘她们。”

瑞雪抬眼望进他的眼眸深处,那里一片坚定之色,她蓦然就笑了,以前自己什么事都往身上扛,多是因为自家夫主病弱,且不说帮不上什么忙,还要她维护着,如今,他生龙活虎的做买卖、开作坊,万事都处理的妥妥当当,她也真该试着做个懂得适时依靠男人的小女子了。

“好啊,那我可不管了,你自己想办法吧,若是让我在院子里见了那些死物,可是会恶心的几日吃不下饭的。”

“不会,不会,你放心歇着就好。”赵丰年早晨被她绝食闹得心慌,哪里还能再听得这样的话,心里发狠,不管是谁捣乱,若是再敢扔些赃物让妻子看见,必定要把他全身骨头都打断。

很快马车就进了城,到得铺子前,提心吊胆的王嫂子和翠娘等人都接了出来,瑞雪拦了她们见礼,笑道,“真是辛苦嫂子们了。”

翠娘和王嫂子脸色都是不好,低声道,“铺子出了这事,我们实在对不住妹子的托付,哪里敢说辛苦。”

瑞雪拉了她们往后院走,笑道,“嫂子们不必自责,谁也不想出这事儿,如今我和先生到了,你们就安心做事,不必担心了。”

翠娘最是清楚瑞雪的精明,长长舒了口气道,“一见到妹子,我就觉得心里大石落地了,说实话,刚才真是吓得半死。”

王嫂子却惦记自家儿子受责备,一个劲儿的扭头去看跟在后面的栓子。瑞雪瞧在眼里,却也没多说话。

到了花厅,众人坐下,栓子亲手倒了茶,双手捧给师傅师公,然后一言不发的就跪了下去。

瑞雪叹气,扶起他道,“不必自责,你年纪小,历事少,过两年就好了。这件事,你师公会处理,你若是想学学,就跟着他搭把手吧。”

栓子自从当了掌柜,也算春风得意,就以为整个武国,除了他再没旁人了,今日遭此打击,突然就觉信心全无,万般对不住师傅的嘱托,此时又师傅不怪他,眼圈儿就红了,强忍了眼泪点头,“我一定听师公吩咐。”

赵丰年思虑半晌,心下也有了主意,就使了栓子去前后门探看,果然他跑回来说,前门后门外好像都有可疑之人在走动。

赵丰年知道妻子有些让他教导栓子的意思,就考验他道,“若是我们不想被那些人盯上,却还要出门办事,要怎么做?”

栓子语塞,抬头去偷瞧师傅,见她低头喝茶,半点儿提示自己的打算,就拧眉苦思,迟疑着说道,“要不然,我和师公换件衣衫?”

赵丰年不置可否的笑笑,又问道,“左右邻居都是做何营生?”

栓子答道,“左边王伯在菜场有个摊子,右侧刘叔是轿夫…”他的眼睛突然一亮,惊喜道,“师公是说,咱们坐轿出去?”

赵丰年点头,回身嘱咐瑞雪,“别太累,我很快就回来。”

“你只管去,我在自家铺子还能有事啊,别惦记我。”

赵丰年带了栓子,轻易就翻过了墙头,到了隔壁刘家,刘叔正穿了轿夫的行头,坐在木椅上,等着几个同伴儿上门,好一起出去接活计。

突然见得有人翻墙而进,吃惊不小,待看得那少年是栓子,就道,“小掌柜,你怎么翻墙作耍?”

他平日下工,也常到铺子里买些吃食,打壶酒水,栓子同他极熟,每日有那卖不完的小菜,也是没少送来,于是笑嘻嘻赔礼道,“刘叔,小侄儿今日遇到难事了,你可要帮帮小侄。”

刘叔扫了一眼旁边的赵丰年,见得他虽是穿着青色的棉布长衫,但是那身姿气度怎么看着都是不凡,就不敢怠慢,起身笑道,“可是这位先生要雇轿子?”

栓子刚要张口说话,赵丰年却道,“正是,要辛苦刘师傅了,工钱我加倍,只不过出门时,尽量装作轻松些,不要让外人看出轿子里有人就好。”

那刘叔常年混在市井,什么怪事没见过?立时就猜得他们是在躲什么人,一来他同栓子熟识,二来有钱赚,也就不再多问,一口答应下来。

很快,他那几个同伴儿上了门,他就拉了他们嘀咕两句,然后掀帘子迎了赵丰年和栓子坐进去。轿子离了地,出了院门,渐渐到了巷口,有邻人见得,就道,“刘二哥上工了?”

他就笑嘻嘻应了一声,“可不是,但愿今日生意好,晚上回来请你喝酒啊。”

“哎呀,那可是好事儿,刘二哥今日必定能赚座金山回来。”

众人打着哈哈也就错身而过了,巷子口蹲着卖菜的一个大汉,随意扫了一眼,继续又去盯着那扇乌木门不放。

(午睡之后爬起码字,后来又都删了,就是怎么写都觉得不满意,怕大家看得不痛快!要上架了,总觉得要写得更好,才能回报大家的支持我!花期在努力尽善尽美!)

第二百二十八章 可怜之人

轿子里,一直高提着心的栓子,长长出了一口气,扭头看着气定神闲的师公,又觉自己没出息,就红了脸小声问道,“师公,咱们出门为何要避了人眼啊?”

赵丰年挑起窗帘看了看外面的街景,答道,“因为咱们要探听那些人的底细,势必要借助别人的帮助,待得以后咱们惩罚了那些捣乱之人,他们必定心存怨恨,不敢再来触怒我们,就难免会为难这些相助之人,那样岂不是带累人家了。若是避了人眼,那些人同样没了顾虑,咱们行事也方便许多。”

栓子恍然大悟,猛点头,暗道,果然师傅最是睿智不过,让他跟着师公,才一出门,就学到了许多…

不提他们两人如何行事,单说,此时城南的一家小酒馆里也是热闹,那晚在薛七跟前点头哈腰的陈二皮,此时正端着酒杯,接受一群大汉的奉承,仔细看看,正是刚刚在酒咬儿闹了一通的那帮人。

其中一个正提着酒壶给大伙儿倒酒,笑道,“咱们二哥的办法可真是好,刚才那铺子里的人都吓傻了,楚三儿他们现在还盯在外面呢,听说半个人影儿都没出来过,我敢保证,不出一日,他们必定乖乖把铺子双手送上来,到时候,二哥在七爷那里得了好差事,兄弟们也跟着有好日子过了。”

陈二皮听了这话,心里受用,脸上难免就带了得意,“你个兔崽子,嘴皮子最是利落,以后七爷那里若是再有好差事,二哥我第一个介绍你去接。”

“哎呀,那可要谢二哥提拔了,我敬二哥一杯。”那人喜出望外,立时上前敬酒。

其余人也不甘落后,纷纷举杯,“我们也祝二哥,马到功成!”

“好,好!”陈二皮眉开眼笑,满饮一杯,想起另外一事,又道,“那徐秀才身边,谁跟着呢?”

那人立刻道,“是小狗子,那小子机灵,保证出不了差错。”

陈二皮也放了心,点头道,“这般双管齐下,铺子就稳稳拿到手了。”

其中一个红脸大汉正夹了盘里的小菜下酒,想起酒咬铺子里的吃食,味道比这好一百倍,忍不住有些可惜,说道,“就是糟蹋那缸老汤了,那香味真是地道,若是下了药,可就不能再用了。”

他旁边那人与他平日相交最好,生怕陈二皮恼怒,就伸手拍了他一巴掌,叱道,“你这馋鬼,眼界也太窄,二哥得了那铺子和方子,多少缸老汤煮不出来啊,到时候把你浸里边喝个够儿!”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再说,瑞雪在赵丰年走后,简单盘了盘账,等着高福全到街对面儿的肉店买了肉皮回来,就系了围裙,戴了套袖去厨下教翠娘和王嫂子做那肉皮冻。

翠娘和王嫂子还不知道她肚子里怀了两个孩子,行事说话就没有家里人那般小心翼翼,瑞雪顿觉轻松许多,笑眯眯领着两人,仔细拔干净猪皮上的毛茬,投洗干净,就下到大锅里,添上半锅水,一盘儿切好的熟肘子肉块,两勺酱油、一小捏儿细盐,大火烧沸,开始小火儿慢熬…

三人忙过了,前面铺子里又没上客人,就坐到了椅子上闲话儿,翠娘离得村子没有多久,但是极想念父老乡亲,问完这个问那个,瑞雪在家也是闷得久了,难得找到人闲话儿,说起来就很是热闹,偶尔忘记了守秘密,就露了怀了龙凤胎之事,惹得翠娘和张嫂子又惊又喜,继而传授起了育儿经,虽然多有些迷信成分,瑞雪不大相信,但是依旧笑眯眯点头不已。

彩云彩月替三人上好了茶水点心,见得院子里有一木盆衣服未洗,就挽了袖子,找出棒槌,一个洗一个投,一边说笑,一边忙碌着。

大路和妞妞蹲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小孩子好动,都觉无趣,就跑进灶间去找娘亲了,两姐妹洗完了衣衫,正往墙角的竹竿上搭晒,就听得旁边的后门被人轻轻敲响,好奇之下就走过去,问道,“谁在敲门啊?”

门外那人好似有些惊喜,颤着声音问道,“可是…贤儿和淑儿?”

彩云彩月顿时犹如被人伸手揪了心脏,喘气都忘了,眼里满是惊恐慌乱,不知她这厚脸皮的爹爹,怎么又找到铺子里来了?

彩云到底是姐姐,死死握了妹妹的手,壮着胆子呵斥道,“上次我们把话都说明白了,我们是赵家的奴婢彩云彩月,再不是你徐家的女儿,你不要再来找我们了。”

徐秀才在门外听得这话,想起那日的狼狈,极是恼怒,但想着那人许下的好处,又耐着性子装起了可怜,“贤儿淑儿,你们好狠的心啊,爹爹已经三日没吃饭了,眼见就要饿死,这才求到你们门上来,想着你们就算不认我这爹爹,就把我当成乞丐也要施舍两个饼子,没想到…”

他使劲掐了半晌大腿,终是勉强掉了两滴眼泪出来,于是声音更加哽咽,“没想到,你们这般狠毒心肠,我实在是饿得受不住了…”

彩云彩月姐妹俩听得他说话声音确实不高,仿似真是饿得狠了,没有力气,互相看了一眼,都是有些犹疑不定,就趴到门边又问道,“你不是有家,有妻儿在,怎么能落到没饭吃的地步?”

徐秀才心里暗喜,猜得这两个女儿到底还是心生不忍,就把事先编好的一套假话说了出来,“都是我瞎了眼睛,娶了那害人女子回来,她败光了家里的产业,还不悔改,前几日又出去赌钱,结果连住的小院子都被人家收去了,你们小弟弟饿得嗷嗷哭泣,我安顿她们坐在街边等我去要些吃食,结果回来她已经没影儿了,只留了你们小弟弟在那儿,那个没良心的女人,等我抓到她,一定生生打死她…”

“那小弟弟呢?”彩云彩月被卖出家门时,小弟弟才不到一岁,正是玉雪可爱的时候,相同的血脉,自有一份亲厚在,她们也是喜爱,但后娘却是不肯让她们碰一下的,此时听得小弟弟饿得厉害,心里就更软了三分。

“你小弟弟我寄放在邻人家了,想着去以前的友人处先借些钱米度日,可人家都不开门,我这才厚着脸皮找到这里,幸好你们在,贤儿淑儿,以前是爹爹不对,爹爹鬼迷心窍了,你们就是不原谅爹爹,也要看着你们小弟弟的面儿上,先给爹爹两个饼子垫垫肚子吧…”

他这一番话,说得实在是可怜,彩云彩月不过十二岁,哪里受得住,两人头挨着头商量了两句,就悄悄去搬了个小椅子到另一侧的墙角,站上去,偷偷往外看。

徐秀才一身长衫,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来本色,头发蓬乱着,还沾着两根稻草,倚在门框上哀哀哭泣,果然又狼狈又可怜,彩月跳下来,彩云又上去看了看,就相信了他的说辞。

两姐妹小心翼翼开了门,待见了徐秀才那张黑里泛了红,好似羞愧到极点的老脸,心下更是不好受,彩云就道,“妹妹,你在这里陪着…嗯,我去拿些吃食来。”

彩月点头,彩云就小跑着去了,徐秀才小心翼翼瞧了瞧小女儿的脸色,低声问道,“淑儿,你们主家对你们好吗,打不打你们?”

彩月冷哼一声,嗤笑道,“我们夫人和先生,对我和姐姐好着呢,吃喝穿戴,样样俱全,倒是以前在家的时候,每日都饿着肚子做活儿。”

徐秀才被噎得一哽,又道,“以前都是爹爹不对,以后爹爹一定改,等爹爹找个好活计,赚了银子就把你们赎回来,给你们找个好人家嫁了。”

彩月心里酸楚,若是以前爹爹就这么想多好,可惜,如今娘也没了,家也败了。

徐秀才见她不应声,还以为她动了心,就道,“你小弟弟还饿着肚子呢,淑儿能不能再找些软烂的吃食来,爹爹好回去喂你小弟弟。”

彩月皱了眉头,想起她们早晨确实从家里带了些绵软的桂花糕,迟疑片刻,就道,“那你在等着,我去寻寻,你不许进来啊,被主子看到,我和姐姐没法交代。”

“好,好,我一定半步不动,你快去吧。”徐秀才一迭声的保证着,彩月这才小跑着走了,徐秀才见得两个女儿都没了影子,院子里静悄悄的,立时就收了脸上的可怜神色,从袖子里掏出个纸包,就蹑手蹑脚进了院子,四下扫了一圈儿,就奔去了那正咕嘟嘟冒着气泡的陶缸边儿…

他到底不是常做坏事的,又因为一连骗了两个女儿,心里发虚,那端着纸包的手腕就哆嗦个不停,狠了又狠心,刚要把药粉送到缸上,撒进去…

灶间里,瑞雪的肚子日渐大了,坐在小椅子上久了,觉得很是不舒坦,就站起身,捶着后腰向外看,正把徐秀才的动作看在眼里,来不及唤人,就高喊一声,“住手!”

徐秀才本就害怕,猛然听得有人大喊,那药包就吧嗒一声掉在地上,脸色吓得煞白,慌乱的四处望去,就见院角灶间那处,一个大肚子的女子正提着裙角飞奔而来,他立时吓得抬起软如面条一样的双腿,踉跄着想往后门跑。

瑞雪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三两步就追上了他,一抬脚踹得他摔了个大马趴,她还要上前再踹,惊醒过来的翠娘和王嫂子已经赶了过来,齐齐拉了她,喊道,“老板娘(妹子),小心肚子!”

瑞雪这才想起自己身前还带着个“球”,立刻伸手去捂了肚子安抚,“儿子闺女啊,娘是为了捉贼,你们可不要给娘添乱啊。”

正文第二百二十九章 可恨之处

不知是肚子里的孩子性子乖巧,还是听明白了娘亲的话,只微微抽痛了两下,就没了动静,瑞雪轻轻揉了揉,又去看那倒地的徐秀才,却发现他居然又要爬起逃走,顿时大怒,刚要上前,却被翠娘拦住了,王嫂子一马当先跑过去,抬起一双大脚,就奔着徐秀才的后背一顿狠踹,“我让你使坏,我让你当贼,我让你往院子里扔死孩子,我让你…”

天下最是心疼儿子的就是母亲了,栓子因为铺子里有人使坏,好几日未曾睡好吃好,今日更是给师傅跪下赔罪,王嫂子这心里自然心疼得滴血,要知道儿子可是她的骄傲,哪里能容得旁人欺负,她这般踹了一顿,可是着实出了一口恶气。

徐秀才疼得差点昏过去,高声求饶,“别踹了,别踹了,我不敢再跑了…”

瑞雪见他蜷着身子爬在地上,好似真被打怕了,就道,“王嫂子,先别踢了,问问他是谁,为啥要往陶缸里倒药粉?”

王嫂子累得直喘气,还没等开口,就听得一旁传来“咣当”的声响,众人看去,正见彩云彩月一前一后站在几步开外,小脸儿都是煞白,身前两只乌木盒子翻扣在地,露出几块碎点心,不必说,她们定然是与地上这人有关系了。

瑞雪立时就沉了脸,吩咐王嫂子,“嫂子去前边叫个人来,把这贼人捆起来,别让他跑了。”

王嫂子应了,跑去前边报信儿,高福全听说后院进了贼人,冷汗都淌下来了,掌柜的走前可是交代要好好照料老板娘的,这要是有个好歹,他可没脸活了,他撒腿就跑回了后院,也不管众人什么脸色,找了根绳子就把徐秀才捆了,上手就是几巴掌,狠狠扇了个痛快,骂道,“我打你个毛贼,居然敢偷到俺们铺子里来。”

徐秀才正觉后背疼的不能动弹,突然被捆了结实,又挨了几个大耳光,就是忍耐不住,喊道,“贤儿淑儿,你们快来救爹爹啊,爹爹要被打死了。”

高福全听他这般喊着,就是一愣,再看双双跪地的彩云彩月,就明白了三分,虽说不再下狠手打他,仍然扯了他扔到地中间。

翠娘搬了把椅子放在树荫下,扶着瑞雪坐了,仔细问了她肚子并没有什么不妥,这才说道,“彩云彩月这两丫头…嗯,认识这贼人?她们也不像会勾结外人,坑害主家的孩子啊?”

瑞雪叹气,“这是她们的亲爹,你们一家搬走后,还曾去村里闹过,被赶走了,谁知道今日又出了这事。”

翠娘皱眉,“这当爹的,怎么这般不知廉耻,卖了女儿也就罢了,还能说是家里穷困,出不起嫁妆,但上门坑害女儿主家,这是哪般道理?”

“别说是嫂子,就是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何?”瑞雪冷哼,心里实在恼怒非常,若是她没有碰巧看到徐秀才下药,众人不知底细,用老汤做了吃食,食客们出了问题,就算不涉及人命官司,这铺子的招牌也是倒定了。

“彩云彩月,你们说说吧,这人是怎么进来的?”瑞雪半垂着眼眸,也不看两个小丫头,出声问道。

她虽语气里没带恼怒,但是这般淡淡的说着话,却让极熟悉自家夫人脾气的姐妹俩,都是浑身一哆嗦,夫人是真生气了。

她们也不起身,直接跪在地上,挪着双膝爬到近前,双双大哭出声,彩月说道,“夫人,是我们不好,我们…我们本来洗完衣衫,正晾到墙角那里,他…来敲门,说是饿得要死了,要我们施舍两块饼子,我们不信,爬上墙头去看,见他这般狼狈,就心软了,姐姐去拿饼子,他又说家里的小弟弟也饿得要死,求我再给些绵软的吃食,我就让他别进院子,然后…然后…”

不用她再说下去,众人已是都听明白了,这当爹的装可怜,骗了女儿开门,然后趁着女儿拿吃食的功夫,溜进院子使坏。…

彩云心思细腻,不像妹妹那般性情直爽,平日最得瑞雪喜爱,想着在赵家的点点滴滴,以后也许因为今日犯的错,再也回不去了,就哭得愈加厉害,脸色憋得青紫,想要说话求饶,却只能发出呜呜之声,一双大眼里,眼泪泉水般涌出来,真是让人见之就心生怜悯。

瑞雪毕竟疼了她们姐妹这几月,虽是恼怒,但也真是不舍她们这般绝望,就道,“先别哭了,好在及时发现,还没酿成恶果,你们姐妹虽说有错,还不至于撵你们出府。”

彩云彩月大喜,却也哭得越发厉害,翠娘看得可怜,就道,“你们赶紧问问,你们这可恶的爹爹,到底是因为什么同铺子过不去啊,居然还上门来投毒下药?”

彩云彩月这才想起她们那该死的亲爹来,狠狠抹了两把眼泪,爬上前,死命的摇着徐秀才的肩膀,“你娶那后娘,把我娘…我娘气死了,卖了我们,我们都能不恨你,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找个好主家,没人打骂,你怎么就不放过我们了,你还是我们的爹吗,你真要把我们逼死才甘心啊…”

“爹,你真是有良心,你就说啊,到底为啥要害人?”

徐秀才羞愧的脑袋都差点儿钻到地底下,听得女儿这般埋怨,这般怨恨,心里也是不好受,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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