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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良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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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意大发跟他闹了一场,他又不好说明沈珂的身份,当着好些个下人,那份难堪就别提了。

好不容易沈珂回来,就进了浴房沐浴,要不是自己陪着笑脸旁敲侧击地向他打探,还不知什么时候会知道实情。

现在既然知道了实情,那他就得赶紧想办法收拾残局,在残局收拾妥当之前,最好能尽快送走这位不速之客——他若住在这里,麻烦就必会接踵而来。

他正在左思右想,忽听房里有人唤他,他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左腿“砰”地磕在椅角上,他闷哼一声,却也顾不得许多,赶紧几步走到浴房门前,扬声问道,“沈爷叫我?”因沈珂并无公职在身,他便没有自称卑职重生之深度诱入。

浴房里摆放着一只硕大的浴桶,里面白雾缭绕,浴桶内的年轻男子听到陆文涛的询问,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扬——这个陆文涛,与昌宁那些谄媚讨好的官员们倒是好了许多。当下,他便懒懒拿起浴巾擦拭着身体,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陆大人别忧心,明日一早,我就回昌宁,不会给你惹麻烦了。”

沈珂清越的声线很是好听,陆文涛听在耳内,犹闻佛纶,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脸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只沉声说道,“沈爷太客气了……那件事情,我会处理干净,必不让沈爷为难。”

“客气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沈珂淡淡一笑,“将来陆大人进京述职,还请到敝府知会一声,我必向家父引荐……以陆大人的资质,只在咸阳屈就,未免埋没了人才。”

陆文涛却不敢把沈珂这话当真,即使不当真,他也还是不卑不亢地说道,“沈爷您过奖了,我才疏学浅,并不敢存擢升之念,能在咸阳所尽其能,也算此生无憾了。”

沈珂闻言,顿时剑眉一挑,不再答理陆文涛,步出浴桶揩干身子,慢腾腾地穿好衣裳,趿着布鞋踱出浴房,径直停在陆文涛面前,定定地盯着他的脸,好半晌才道,“就算陆大人没有擢升之念,将来到了昌宁,我还是要做一回东,请陆大人在东升酒楼喝一杯薄酒,也算是谢今日您替我收拾残局之事。”

陆文涛随口说了一套客套之词,料不到沈珂竟真是一片诚意,当下便也不再客气,随即长掬道谢。昌宁的东升酒楼,牌匾是先帝所赐,更以酒香菜佳久负盛名,出入此楼之人,大都是昌宁的王公权贵,自己若与沈珂同席,便是不出面推荐,也自有人上赶着巴结讨好,就此青云直上也未可。

沈珂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笑道,“请陆大人少坐片刻,我还有件私事想要麻烦大人。”

陆文涛眉心一跳,却还是直言不讳地说道,“沈爷有事尽管直说,我必会全力相助……只是,不可再出先前那样的大事了。”

沈珂眸中冷光微闪,随即一撩袍裳下摆在桌案前坐下,正色说道,“请陆大人放心,我不过是想问问大人与信阳知县苏慎的关系如何?”

陆文涛一愣,旋即面露难色,“我与苏慎,不过是泛泛之交。”

……

而这厢前往昌宁的官道上,数辆马车皆停靠在路边,等待宋虎与江妈妈回来。

丰姨娘坐在马车内,先前见车队停了近半个时辰,想着凡事有宋氏料理,倒也不曾在意,也就没出来打听消息,后见宋虎与江妈妈乘马返回客栈,不由得就起了疑心,便让苏玉修前来询问。

因为事关重大,且丰姨娘又不是个信得过的,宋氏自不敢以实情相告,依旧是先前自己失了佩饰的说词。苏玉修便去回了丰姨娘。

丰姨娘却是不信。若真只是宋氏失了佩饰,只需遣个厮儿过去就行了,那客栈老板就是看在宋氏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气势上,也定不敢将那饰物据为己有。她做宋氏的贴身丫头近十年,对于宋氏的脾性自然了如指掌。因心里存疑,她便下了马车,亲自过去打探消息。她可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漫长的旅途上,到了昌宁,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虽然不耐烦看到丰姨娘那张丰润白皙的脸庞,苏玉妍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应付了几句,宋氏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丰姨娘拐弯抹角试探了半天也没问出一句实话来,便怏怏折了回去。

就是这一来一回之间,宋虎与江妈妈已经去而复返。虽然早已料到结果,听完江妈妈简略地说了此去客栈的情形,苏玉妍与宋氏还是忍不住露出失望之色,母女俩人对望一眼,正在思忖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时,就听车夫小声说道,“陈永贵回来了!”

第一卷 029、巧遇(上)

苏玉妍撩起车帘,探出半个头去,就见丰姨娘正叫住陈永贵问询,陈永贵稍稍停留了一下,便大步过来。江妈妈早已下车候着,及至近前,忙低声问道,“老爷可有回信?”

陈永贵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递给江妈妈。江妈妈忙接了信,交给宋氏。

宋氏撕开火漆封口展开来看,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失玉大事,务必报案,小心覆辙,望夫人谨慎行事。

她的眸光停留在“覆辙”二字上,顿觉心跳如鼓,眼前一阵眩晕。

苏玉妍在侧,眼见宋氏瞬间色变,急忙伸手相扶,“娘,您没事吧?”

宋氏这才警醒过来,轻轻摇了摇头,“没事。”说是没事,其实汗水已浸透衣背。

江妈妈忙上前为宋氏拭去她额头的细汗,一边小声问道,“夫人,老爷他……怎么说?”

宋氏不答,微垂着眼睑把手里的信笺递给江妈妈。

江妈妈只扫了一眼,脸上就有些不好看,“这可如何是好?要不,咱们还是回信阳吧!”报案之途虽则可行,但却涉及到大小姐的声誉,实则弊大于利,再说这上面的“覆辙”二字,说的分明就是宋氏当年那些不幸的遭遇,若此次白玉并蒂莲的遗失是宋家人作祟,昌宁之行便是凶多吉少,与其提心吊胆去追求那些泼天富贵,还不如就此返回信阳,过一辈子平平淡淡的生活。

见江妈妈面色有异,苏玉妍不禁顿感讶然,伸手拿了江妈妈手中的信笺来看,虽不明白“覆辙”二字的含义,但见宋氏与江妈妈两人面色凝重,便知此事非同小可,想到宋氏决意上京的执念,索性就把心一横,脆声说道,“不过是一块白玉,失了便失了,一则人正不怕影斜,二则也无人确认那就是我的贴身之物,便是有人窃了它去又如何?不过是白费心机罢了。”

“那东西是当今太后赐给宋家先太夫人的,虽说不是赦造之物,却也世间少有。昌宁的贵妇们,恐怕没有人不认得的。”江妈妈小声在旁边插了一句。“若有人借它来损毁大小姐的声誉,只怕也有人信……”

苏玉妍想了想,遂道,“娘,那就依父亲所说,让人去县衙报案吧!”报了案,经过了官府,便是过了明路,就算有人要拿那东西说事,事前也得先经过官府这一关,要不然,仅凭他持有别人丢失的宝贝,就可以治他一个偷窃罪名。

宋氏不语,把苏玉妍手中的信笺拿了过来,定定看了许久,这才缓缓说道,“妍儿说得对,人正不怕影斜,咱们还是去报案!”一边说,一边就让江妈妈叫陈永贵过来。

江妈妈迟疑片刻,遂下了马车,把候在车旁的陈永贵拽到马车前,道,“夫人,永贵来了大皇子,捡起你的节操来。”

宋氏沉吟片刻,便掀起半边车帘,向他招手道,“永贵过来。”

陈永贵两步跨到马车旁,微微垂首,静听宋氏吩咐。

宋氏遂附耳跟他低声交待了几句。陈永贵听着,连连点头。宋氏又让他复述了一遍她说的话,这才颔首道,“趁着天色尚早,你赶紧去。我们回客栈等你。”看着陈永贵跨上马背疾驰而去了,这才命江妈妈去请宋虎过来。

听宋氏说要返回客栈,宋虎在最初的惊愕过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又听宋氏说丢失的佩饰是宋家先太失人的遗物,对宋氏的报案之举也就连连表示赞同,当即就让人调转马头重返客栈。

秋日的阳光虽不十分灼人,却也耀得人眼花。丰姨娘等在车里,时不时掀起车帘向外探看,好不容易等到陈永贵回来,她才问得一句话就让宋氏给叫过去了,不一会儿却又骑了马往信阳方向而去。看着渐渐西斜的日头,丰姨娘再也按捺不住了,撩起车帘就要下车。

才探出半个头来,就听外头宋虎高声让车夫们调转马头返回信阳,她就硬生生地收回迈了一半的右脚,没好气地吩咐柳叶,“你赶紧过去夫人那里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不去昌宁了!”

柳叶忙低眉顺眼地下了车,小跑着到了宋氏车前。

江妈妈才要上车,看见柳叶,脸色微微一沉,“柳叶姑娘又有何事?”先前丰姨娘已经差她来过两趟了。

柳叶脸上一红,陪着笑脸道,“我们姨娘让我过来问问,夫人这是打算去哪里……”

“你去跟你们姨娘说,别再费这打听的心思了。”江妈妈远远眺了一眼丰姨娘的马车,“她有这打听消息的工夫,还不如好好想想送什么礼物给老太爷贺寿……”一边说,一边就往自己乘坐的马车走去。

柳叶赶紧应声走了。

宋氏在车内听见,不免轻轻叹息了一声。

苏玉妍回眸,便宽慰道,“丰姨娘一心想快点到昌宁,也情有可原……”

宋氏就未置可否地淡淡“嗯”了一声。

说话间,马车已经调转车头,复又往信阳方向驶去。

母女俩人各自想着心思,都没有开口说话,耳边只闻马蹄得得。

苏玉妍心里想的是,此次失玉,实属蹊跷,苏慎回信里的“覆辙”二字,更让人疑窦丛生。

宋氏心里想的是,此次失玉,多半是宋家人所为。还是苏慎想得周到,与其将来处处受制,倒不如抢先一步在官府立案,若是将来有人拿着白玉并蒂莲来要挟苏玉妍,就让他在第一时间进监牢!

幕色将至之时,浩浩荡荡的车队便到了先前投宿的东升客栈,客栈老板竟亲自迎出门外,点头哈腰地把宋氏苏玉妍一行人让进楼上雅座,又吩咐店伙计送上店中最好的酒菜。

“菜拣清淡可口的就好。”宋氏道,“酒就不必了。”

那店老板唯唯喏喏地答应着去了。

她们坐的,依旧是今天早晨坐的靠窗的位置。

苏玉妍眸光淡淡一扫,这才发现楼上的另一个角落,竟然端坐着一个衣着淡雅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的身后,站着两个丫头打扮、容貌姣好的少年女子,此刻,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苏家这一众主仆。

不经意,苏玉妍的眸光对上了那年轻男子的眼睛。

第一卷 030、巧遇(下)

这是一双很好看的眼睛,黝黑深邃的眸子里闪着不可捉摸的光芒,让人见之忘俗。只看了一眼,苏玉妍就觉得心里一跳——这双眼睛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却又实在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

与此同时,那年轻男子的眸光也淡淡地投到苏玉妍身上,眸光流转间,唇角就微微扬起,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苏玉妍连忙眼睑微垂,避开那年轻男子的注视。

这年轻男子,正是打算明天就离开咸阳的沈珂。

苏家的女儿明眸皓齿,果然生得异常妍丽,尤其是刚刚那一低头的娇羞,竟宛如昙花初现般让人眼前一亮,与今天早上所见的淡定从容又大有不同,却都十分养眼,难怪那老宋要接她进京,其中原因,自是不言而喻。这丫头一行如此大张旗鼓地返回客栈,还敢去咸阳县衙报案,当真就不怕那白玉并蒂莲落在居心叵测之人手中?还是她们已经有了应对的良策?沈珂收回眸光,心念微转间,便缓缓站起身来,大摇大摆地下楼去了,两个美婢也随之下楼,临去时,其中一个似乎不经意地扫了苏玉妍一眼,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苏玉妍自然没有听见这美婢的叹息。她微颦着眉头,想着方才那年轻男子似曾相识的微笑,脑中突然闪过今天早上跟自己擦身而过身材高大的女子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虽然是男女有别,可笑容却几乎一模一样!

念头闪过,她的眸光就随即投向已至楼下的年轻男子。

恰在此时,沈珂抬起头来,正迎上她探究的目光,他眼皮一跳,脸上就自然而然地露出轻浮的笑容来,那晶亮的眸子还狡黠地冲她眨了一眨,就好像一个花花公子调戏一个良家女子一般。

苏玉妍连忙别过头来。饶是如此,她也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这年轻男子轻佻的举动像是刻意为之,眼神时透出的戏谑之情,就仿佛已经将她心里的所想看穿似的。

沈珂看到苏玉妍被他这一眼看得复又垂下眼睑,遂满意地一笑,扬长而去。

宋氏也注意到了沈珂,眸光微闪,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就附在江妈妈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江妈妈微微点头,遂快步下楼。

丰姨娘的视线刚才一直追随着沈珂,只觉这年轻男子像极了一个人,却又不敢当着宋氏的面提及,眼见宋氏吩咐江妈妈下楼,便也跟着站起身来,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去洗洗手再来。”说罢,便欲起身。

宋氏淡淡扫了她一眼,遂扭头吩咐春荣,“春荣,你和柳叶两个好生搀扶着姨娘下去……这客栈鱼龙混杂,快去快回'hp'惑乱轨迹最新章节。”

春荣自是明白宋氏的意思,当下便上前相扶。丰姨娘微不可闻地冷哼一声,面上却不显,任春荣与柳叶两个一左一右拥着她下楼去了。

“娘,我觉着方才那个男子,与今晨与我擦身而过的女子十分相像,只是那女子眉心有颗美人痣。”苏玉妍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您看,要不要让陈永贵跟着去看看?若真是同一个人,那就赶紧通知官衙的人来抓捕才是。”陈永贵自小习武,拳脚工夫不错,人又机灵,跟踪一个人难度并不大。

宋氏当时对那女子只有惊鸿一瞥,并没有十分留意,此时听女儿一说,不免仔细回想,再想到这男子的长相与那个声名显赫的男人也有神似之处,更觉心惊不已——如果此人真是那人的儿子,如果白玉并蒂莲真是此人窃走,这背后,必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于女儿的警觉,她还是深感安慰,当即便点头说道,“妍儿放心,我方才便是让江妈妈下去吩咐陈永贵了。”

原来江妈妈下楼竟是让陈永贵去跟踪那年轻男子了。苏玉妍不免有些意外,“娘也觉得这人与今晨所遇那个女子相像?”

宋氏微微点头。与今晨所遇的那个女子相不相像固然紧要,可更为紧要的是,她必须尽快弄清楚这年轻男子的真正底细!

说话间,店伙计已送上饭菜。

少时,丰姨娘去而复返,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却隐忍着没有发作。

饭菜上到一半,江妈妈也回来了,气喘吁吁,脸色有些凝重,快步走到宋氏身边,俯下身去,低低地附耳说了几句。

宋氏脸上就露出满意的神情来,微微颔首,便让江妈妈在她下首坐了一起吃饭。

因出门在外,江妈妈也就没有拘礼,依言在宋氏下首坐了闷头吃饭。

等待的人,难免会感觉时间过得漫长些,感觉心情会焦躁些。比起早晨的那顿饭,宋氏更觉食不知味。

这短短的一顿饭工夫,丰姨娘的眸光不经意地睃动间,竟已往楼下看了十余次。

苏玉妍却本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原则,依旧大快朵颐。毕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与其害怕逃避,还不如勇敢面对!

……

陈永贵远远尾随着沈珂与那两个美婢,看他们一行三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咸阳县衙,又在街角等了近三刻钟的工夫,眼看天色暗沉,也未见他们再出来,他便飞快地回来给宋氏报信。

宋氏此时已经洗漱已毕,正小声跟江妈妈说话,眼睛不时扫过在灯下飞针走线的女儿,看着她精致的眉眼在闪烁的烛光里愈加柔美,心里便不禁隐隐作痛。

苏玉妍却不知宋氏所想,只心无旁鹜绣着那斗大的寿字——这寿字,是由九十九个颜体小寿字拼合成一个颜体大寿字,却又用了各色丝线,远远看去是个寿字,凑近来看却又是一幅麻姑献寿图。

这幅寿字,原本是预备着送给苏慎的生辰之礼,没想到苏慎却主张她将这个送给宋家老太爷作寿礼,已经完成了十之**,眼下就只有余下几颗仙桃尚未绣完。

听宋氏吩咐宋永贵进来,苏玉妍便放下手中的针线,坐到宋氏身边。

陈永贵垂首进屋,将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听说那人进了咸阳县衙没有出来,苏玉妍只觉眉心一跳,顿生不详的预感。

第一卷 031、交涉(上)

031、交涉(上)

而此刻,陆文涛听说沈珂决定等案子办完才走,也不禁眉心一跳。沉吟片刻,才不动声色地道,“此事莫非与沈爷有关?”据眼线回报,沈珂一行去的与信阳临界的万源客栈,正是昨夜失火的那家,而今天傍晚前来报案的苏家仆从陈永贵说,他们一行数人,昨夜便是宿在万源客栈的。沈珂两次光顾万源客栈,客栈马料场失火,苏家女眷遗失贵重佩饰,况且,昨夜沈珂还特意问起了苏慎,这三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而且,为了一枚白玉并蒂莲而让苏家上京的大队人马停驻在万源客栈,这东西必定相当贵重,甚至可能是女儿家的贴身之物!

“我知道陆大人一向办案如神,有些事情必瞒不过您的法眼……那白玉并蒂莲,就是我让那偷儿取来的。”沈珂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陆文涛,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小啜一口后,才又继续说道,“所以,还请陆大人守口如瓶。”

陆文涛先前只在心里惴测,此时听了沈珂所言,自是吃了一惊,想到自己与苏慎为同科进士,两人虽是泛泛之交,却也敬重苏慎公正耿直的为人,再想到此次遗失的那白玉并蒂莲必非普通佩饰,沈珂亲自动手窃取,只怕会对苏家女眷不利。如此一忖,他便正色道,“沈爷,我不知道您与苏家有什么过节,若是苏慎无意中开罪了您,还请您大人大量别跟他计较才是……那家伙,就是个认死理的榆木疙瘩。”从监牢里提出来那个偷儿死不足惜,就当是为当地老百姓除了一害,若沈珂窃取苏家女眷的白玉并蒂莲用来胁迫苏慎,那事情就闹大了。况且苏慎的夫人宋氏出自昌宁武贤伯府,那武贤伯如今势力渐长,若认真闹起来,只怕不好收场。

见陆文涛为苏慎说情,沈珂不禁呵呵一笑,“陆大人,我沈珂虽则不是什么一言九鼎的正人君子,却也不是龌龊阴险的卑鄙小人。你放心,这白玉并蒂莲我只是暂时借来赏玩赏玩,等时机到了,不用大人提醒,我也会主动归还的冰殿相爷腹黑妻全文阅读。”

听了这番搪塞之词,陆文涛的嘴角就微微一抽。沈珂出自声势显赫的王侯之家,普通金玉之器又怎会放在心上?此次窃取白玉并蒂莲,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

这沈珂常在脂粉堆里打滚,得了个花花公子的绰号,昌宁无人不晓,此番这般大费周折,难道是看上了苏慎的女儿不成?当年在苏慎三十六岁寿宴上,自己与苏家女儿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小丫头尚未长成,却也眉清目秀惹人怜爱,现如今只怕已出落花朵儿一般了。只是,两家门第相差太大,联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以苏家的门第,沈家自然是瞧不上的,再说了,就算沈家答应娶苏家女儿过门,以苏慎清高的性子,也未必肯将女儿嫁入侯门,这些年他不曾踏入昌宁半步,就是个明证。

陆文涛心念百转间,便又笑道,“沈爷,我有句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珂呷了口茶,笑道,“陆大人无须客套,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便是。”

陆文涛就正色道,“苏家的女儿容色出众,沈爷若是瞧着她好,我倒乐意做一回红媒……”

话音未落,沈珂就朗声大笑起来,“陆大人误会了!我取那白玉并蒂莲,并非是为了苏家的千金。”他若想娶哪家女子,只需一句话,人家便会高高兴兴备好嫁妆待嫁,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哦……那是我想差了。”陆文涛微怔,旋即微微一笑,“那苏家的千金我曾见过一面,姿容甚是出色,在我看来,自然是好的了。昌宁多的是貌美如花的名门千金,沈爷想来也瞧不上这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子……再说了,沈爷若真想娶她为妻,大可光明正大地向苏慎求娶,自不会拿那白玉并蒂莲做出胁迫之事来。”对于沈珂之言,他自是信不过,所以言语中仍是带出些许讥讽之意。

沈珂听惯奉承之语,乍闻陆文涛所说,不禁剑眉一挑,却又不屑多作解释,只将手中茶盏缓缓搁在桌上,徐徐说道,“不管陆大人怎么说,这白玉并蒂莲如今已经在我手中了。大人此前有言在先,说会将后事处理干净必不让我为难,难道……大人现在生了反悔之心?”

陆文涛不禁苦笑道,“……我自是不会食言……也请沈爷也能遵守信诺,别为难那苏家的千金才是……”他一生光明磊落,虽未立有丰功伟绩,却也不忍看着无辜之人受到伤害,沈珂所为他无法阻止,只能良言相劝,但愿这家伙能听进去只字片语。

只要不将那偷儿的案子牵涉进来,苏家遗失的白玉并蒂莲,就会永远石沉大海。沈珂抿唇一笑,扬声说道,“陆大人果然快人快语,好,我答应你,决不为难苏家的千金,也请陆大人不要泄露这白玉并蒂莲的去处。”

陆文涛这才略略松了口气,郑重点头,“那就多谢沈爷了。”官大一级压死人,陆文涛虽不存擢升之念,却也不愿轻易得罪眼前这位出身不凡的公子哥儿。只愿上天保佑这公子哥儿善心大发,别做出有损苏家女眷声誉的事来便谢天谢地了。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沈珂微微一笑。

……

万源客栈二楼客房里。

宋氏微颦着眉峰听陈永贵说完,良久,才沉声吩咐他,“那人就不必再盯了,你赶紧再回信阳一趟,给老爷送封信去,让他即时前来……路上要谨慎些。”说罢从袖里掏出早已写好的信来递给陈永贵。陈永贵点头答应,伸手接了信,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便大步去了。

苏玉妍这才轻声问道,“娘,是不是有什么不妥?”自从宋氏先一步让陈永贵盯上那年轻男子,她就觉出事情有些不对。且不论那年轻男子是不是窃取白玉并蒂莲的人,就宋氏眼下着陈永贵去请苏慎亲自前来,很可能就跟那人有关。

……

这章是补昨日一更,晚间还有一更。

第一卷 032、交涉(下)

“别担心,孩子。”宋氏轻声道,“也就是失了玉,我心里不安,想请你父亲来帮我们出出主意。”

“娘,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不肯跟女儿说实话?”苏玉妍不禁轻轻扯住宋氏的衣袖,“父亲在信中说‘小心覆辙’,是不是此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你别多想。”听她说到‘覆辙’,宋氏的秀眉就微不可见跳了一跳,沉吟片刻,方才说道,“你父亲说的,与此事并无干系。”

见宋氏不肯如实相告,苏玉妍也不气馁,依然继续说道,“如今遗失的是女儿贴身之物,女儿难免心内忐忑不安,娘让女儿知道得多一些,女儿心里的担忧就会少一些……您就真忍心让女儿这样担惊受怕么?”

宋氏回眸,定定地看着灯下面带乞求的女儿,只觉心里一软,随即说道,“不是娘不跟你说实话,实在是……唉,娘也只是猜测……所以,才让陈永贵去请你父亲过来确认。”

“确认?”苏玉妍一怔,旋即想到什么,道,“是确认先前那年轻男子是否为真的窃贼,还是确认他的真正身份?”

“……你说得不错,这正是我心中所想。”宋氏沉吟片刻,道,“只有确定了这年轻男子的真正身份,我才能安心上京。”

苏玉妍忽想起宋氏在看见那年轻男子时明显仲怔的神情来,不由得问道,“娘……认得这年轻男子?”

一直候在宋氏身边的江妈妈就轻轻咳嗽了一声。

苏玉妍不禁笑道,“江妈妈,你要噪子不舒服,就去煮壶茶吧……正好我也渴了,想润润喉。”

江妈妈便有些不自然地笑着答应着去了。

“娘,您就别再瞒着女儿了。”苏玉妍这才望着宋氏,正色说道,“您现在身体还硬朗,事事都能替女儿处理妥当,若有一天,您……那时候,女儿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又有谁像您一样疼着女儿护着女儿?父亲再好,终究是男人,又哪会像您一样体贴着女儿?”

宋氏听着,眼圈顿时一红,良久,才慢慢伸出手来握住苏玉妍的柔荑,摩挲了好半天,才低声叹道,“我又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也并不是我不想让你知道的多一些……只是,有些事情,不知道反比知道的好当巫行云穿越成贝拉特里克斯全文阅读。”

“您让女儿读书识字,让女儿学习女红,让女儿不落人后……这一切,难道不都是为了让女儿有个幸福美满的将来么?”苏玉妍不禁急了,鼻头一酸,眼里就蓄上一层泪光,声音也不由得哽咽起来,“女儿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只能处处受制,时时被动……若现下就身处困境,又何谈幸福美满的将来?”

宋氏静静握着女儿的手,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温热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叭嗒叭嗒”地滴落在她的胸前,濡湿了一片。

苏玉妍看着宋氏难过的模样,泪水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不由得屈膝蹲在宋氏跟前,低声恳求道,“娘,女儿错了,女儿惹您伤心了。”

许久,宋氏才轻叹一声,“孩子,你没有错,错的是我。这些年,我做错了很多事,唯一没有做错的事,就是生下了你……”顿了顿,又道,“只可惜,临了临了,又作出这去昌宁的错误决定……这才出了事。”说罢,泪如雨下。

“娘,您别自责。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您让女儿去昌宁,原是为了女儿好,又哪里想到会出事?”苏玉妍从袖里掏出帕子,一边轻轻为宋氏拭泪,一边安慰她道,“天无绝人之路,您也别太担心了……我苏家一向广结善缘,此次必定能逢凶化吉。”

宋氏伸手接了帕子,胡乱擦拭几下,这才理了理?边几根乱发,点点头道,“孩子,你说得对,我苏家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便是有歹人要陷害于你,也必邪不胜正……来,赶紧起来。”说着便拉苏玉妍起身,“你素来就是个明理的孩子,等你父亲来了,我跟他确认了那年轻男子的身份之后……有件事,便须得你自己拿主意了。”

“那人……到底是什么人?”苏玉妍偎在宋氏身边,轻声问道。

宋氏伸手抚过她黑亮的秀发,好半晌,才幽幽吐出一句话来,“那人,像极了为娘的一个故人。”

故人?苏玉妍在心里品味着这两个字的含义。那年轻男子俊逸挺拔,从外表上看,也是个玉树芝兰一般的人物。若宋氏的故人是这样的男子,两人之间,又会有怎样故事?况且,从宋氏要跟苏慎商量此事来看,连苏慎也是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的,那样风姿过人的一个男子,到底与苏家有着什么的关系?若是宋氏与苏慎两人确认了那年轻男子的身份,又会作出什么样的决定?

她想着宋氏的话,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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