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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良缘-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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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苏玉妍暗暗打量潘道石的时候,这潘道石却没有向她瞧上一眼,只把目光定在躺在床上的沈琳身上,待觉新方丈介绍完了,这才略略向苏玉妍拱手为礼,便上前给沈琳请脉。
觉新方丈静静地立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苏玉妍盯着潘道石搭在沈琳腕上的那两根手指,目不转睛。
第一卷 242、较量(下)
良久,潘道石又翻开沈琳的眼皮仔细看了,又将她的头侧到一边,拿出帕子在她鬂边拭了细汗放在鼻间细细闻了,这才慢慢站起身来,沉声说道,“这位小姐脉象平稳,乍看没有问题,可从她昏迷不醒的状况来看,很有可能是中了迷香。”
这迷香二字一出,着实让苏玉妍又吃了一惊。虽说潘道石用的是“可能”二字,但他一眼就看出沈琳是中了迷香,与赵安所说一字不差,就不能不引起苏玉妍重视了。但是换个角度,如果觉新与赵安是一丘之貉,那这位所谓的医术高超的潘道石只怕也是他们的同伙,他的话,便不足信了。心念急转间,忽想起沈琳昏迷之前曾对她说自己中了迷香,原本混沌的脑中忽然就像一道光电闪过,顿时清明一片——难道,这一切,竟是一个套?
见面前这位面目姣好的沈少夫人不说话,潘道石又道,“这种迷香,不同与普通迷香,无色无味,通常会在人呼吸之后半个时辰内发作,却能使人昏迷三天三夜……好在并不是致命的毒药,不致伤了这位小姐的性命。”
苏玉妍不动声色地瞅了觉新一眼,便向潘道石福了一福,诚恳地说道,“还请潘先生救治舍妹……定当重金相酬。”这潘道石说的与赵安所说大同小异,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赵安说若不及时救治就会有性命之忧,而潘道石却说不会伤了沈琳性命。既然他们所说不同,那就意味着他们各怀心思,也许并不是一丘之貉。所以,她故意许以重金,且看这潘道石如何作答。
“救死扶伤,是我辈医者之本分。”潘道石表情淡然,似乎并不为苏玉妍所说的“重金相酬”而动心。“便是没有酬金,我也决不会袖手旁观的。”
“那就多谢潘先生了。”既然眼前这位医者仁心不为金银所动,苏玉妍便作足礼数,十分恭敬地再次向他敛首为礼。
“沈少夫人太客气了。”潘道石显然已从觉新方丈那里得知苏玉妍的身份,眼见她风姿绰约令人不敢正视,却又没有半点骄矜的架子,比起他以往见过的那些豪门贵妇们要谦逊有礼得多,心里便生出几分好感来,当下也拱手还礼火炼星空全文阅读。
因救人要紧,几人也就不再寒喧。潘道石看来也是个行事雷厉风行的,当下就让人去准备炭盆,说是要施以针灸来救治沈三小姐。
觉新方丈看了看锦春银香两个。便欲亲自出去着人准备。
苏玉妍先前就瞅见锦春朝她眨眼示意,此时见锦春跃跃欲走,当即就向觉新方丈道,“就让锦春和银香两个也随大师一道去吧,顺便打些热开水来给舍妹擦一擦。她这满头满脸汗涔涔的,只怕还要换身衣裳。”之所以让锦春和银香去,一来是想让锦春去外院便于行事,尽快得到定远侯府的回信,二来也的确是需要热水。
听她这么一说,觉新方丈的眉峰微不可见地抖了抖。还没有出声,锦春就已脆声说道,“大师。请吧!”觉新方丈脚步微滞,随即点了点头,开门而去。
锦春又朝苏玉妍眨了眨眼,便跟了上去。
银香虽然担心自家小姐,但有沈少夫人在此照看。她也就放心跟着去了。
潘道石便开始作针灸前的准备工作。
苏玉妍见他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里面有个夹层。箱盖处有个专门固定银针的扣带,上面满满都是大小各异的银晃晃的尖针,映在烛光里,刺得人眼花。
潘道石也不作声,把那些银针一根根取出来,放进一个玻璃瓶子里,那瓶子里装满了浑黄的液体,想是用来消毒的。
少时,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苏玉妍不禁秀眉微皱,飞快地上前把门拉开一条细缝,这才舒了口气。
是银香与一个小沙弥用铁夹子各夹着一个炭盆来了。
这是女香客的居所,又是夜里,小沙弥自然要避嫌,把炭盆放在门前就退下了。苏玉妍便亲自动手,把炭盆提起屋里。
待炭盆安放妥当,这才问银香,“锦春呢?可是在等热水?”之前锦春临走时朝她使了个眼色,她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揣测着她的意思让她跟着觉新方丈去了,这会儿还没有回来,想必也是借着等热水的由头呆在前院,也不知她到底要干什么,但锦春素来行事缜密,她一点也不担心。
“是的,锦春姐姐说……府里已经回信,说潘先生是世外高人,一定能让三小姐转危为安……还请少夫人稍安毋躁。”银香的视线落在打开的药箱上,也被那满箱的银针晃花了眼,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如此说来,这位潘道石的确可信了。苏玉妍点点头,遂向潘道石道,“潘先生,可以了吗?”
“可以了。”潘道石肃然说道。“虽然男女授受不亲,此时却也不得不冒犯沈三小姐了。”
“先生是医者,医者父母心,待患者如同父母亲人一般,又怎敢说是冒犯?”苏玉妍见潘道石绷着脸十分严肃,便也端然说道。
潘道石便道,“请沈少夫人为沈三小姐翻过身来,待老夫在她后背施针。”
苏玉妍点头,与银香两人把沈琳的身体翻过来,让她俯身平躺。
潘道石又道,“还请为沈三小姐解开衣裳。”
苏玉妍眼角的余光慨飞快地扫了潘道石似乎有些生硬的表情,微一沉吟,便从善如流地上前去解沈琳的衣裳。
银香侍立在一旁,脸色刷地一下就跨了下来,仿佛这个被银衣裳的是她自己一样全能修炼系统最新章节。好在她瞥见沈少夫人走到床前时,这位潘道石先生就背过身去,并不盯着自家小姐看,她心里这才暗地松了口气。
“先生,不知这样可否施针?”好半晌,苏玉妍才把沈琳侍弄妥当,旋即直起腰来问潘道石。
潘道石这才慢慢转身,眸光在沈琳身上一扫,见她身上的衣裳虽解,四周却用被褥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光裸的后背,便淡淡说道,“如此甚好。”虽然如此,这个光洁柔腻的后背如凝如脂,还透着淡淡的少女的清香,也不禁令他心里一荡。
微微一滞后,潘道石就把那装在浑黄的液体里的银针取了一根出来,慢慢凝神,随即轻轻扎在了沈琳那如玉般润泽的后背上。
银香从没见过这种针灸之术,早已惊得目瞪口呆,不过见沈少夫人稳如泰山般地站在这位施针的潘先生身旁不动声色,就连忙伸手捂住自己差点惊呼出声的嘴巴。
这种针灸之术,苏玉妍在现代时也曾见过不少,知道它的神奇力量,又因沈珂回信说能信得过潘道石,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了地,因此更是镇定从容,就吩咐银香把炭盆烧得更旺。
随着银香不时往炭盆里加炭,屋里的温度便慢慢上升起来。
扎在沈琳后背上的银针也越来越多。
潘道石仿佛入定的老僧一般,凝神望着这密密麻麻的银针,好半天才插上一根。
终于,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妥了。”
听潘道石说出这两个字来,苏玉妍也松了口气,转头瞥见他鼻尖上的细汗,遂郑重道谢,“辛苦先生了。”又令银香送上帕子给他擦汗。
“银针虽已扎完,却还要等上一刻钟,沈三小姐才会醒来。”潘道石接过银香捧上来的帕子揩去鼻头上的细汗,徐徐说道,表情也较先前更为轻松从容。
见此,苏玉妍便沈琳已无大碍,更是放下心来。
此时,房门轻响,却是锦春提着一桶热水进来。
银香听说一刻钟后小姐就会醒来,忙进里间为她去找衣服准备替她更衣。
潘道石擦净了汗,坐了半刻钟,便开始除针。
等他除完针,把银针一根根收进药箱,苏玉妍便请他在桌边坐下,一边又让锦春去给他泡茶,潘道石却推辞道,“这么晚了,就不喝茶了,等沈三小姐大愈了……再喝,也不迟。”
“那是自然……等舍妹大好了,一定再请先生喝最好的茶,只是不知先生中意红茶,还是绿茶?”苏玉妍听了,不禁微微一笑。听他这弦外之音,只怕还不是一盏热茶就能打发了的,只不过他既然有言在先不索重金,便是欠他一个人情也无所谓,毕竟,他到底也算是救了沈琳一命。
“我不修茶道,红茶绿茶皆可。”潘道石眉眼舒展,与先前紧绷绷的肃然之色大相径庭,想必是因为沈琳已脱险境的缘故。
“既如此,那就改日再请先生了。”夜色已沉,苏玉妍只好下了逐客令。
潘道石便缓缓站起身来,扭头看了一眼静静俯卧在床上的沈琳,这才说道,“那我就先告辞了,明日再来为沈三小姐清除体内余毒。”
原来还没有彻底治愈。苏玉妍心里暗叫了一声惭愧,随即起身相送,“那就有劳先生明日再过来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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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43、内情(上)
潘道石遂大踏步出门而去。等他一走,锦春便掩上房门,俯耳向苏玉妍低声说了几句。
苏玉妍微微一笑,就和银香锦春帮沈琳擦身更衣。潘道石果然所言不差,等她们替沈琳更衣已毕,她便缓缓睁开了双眼,待看到眼前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时,这才眨了眨眼,道,“我醒了?”
此言一出,银香眼里顿时滚下泪来,“三小姐,您方才可吓死奴婢了。”
苏玉妍也含笑看着沈琳,道,“可不是醒了?睡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呢!”
“我真的,是中了迷香么?”沈琳动了动,想爬起来,却是全身无力,只得又安静地躺下来,“到底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呢?”苏玉妍笑道,转身让银香和锦春各自下去歇息。
待两人走了,她这才在沈琳身边坐下,低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琳想了想,略显踌躇,“这事,我也说不好,还是等回府以后让大哥亲自跟你解释吧虚无神在都市最新章节!”
“怎么?合着你们是串通一气,只瞒着我一个?”苏玉妍不由得嗔道,“你也不想想你刚才昏迷后我着急成什么样?又对这个觉新方丈不放心,又怕你遭遇什么不测……你倒睡得香,整一个没事人儿似的。”
见苏玉妍生气,沈琳忙软语陪礼,“大嫂快别生气了,这事儿,也不是单瞒你一个的。其实,我也是蒙在鼓里的,只是那天凑巧去祖父那里,正好听见大哥跟祖父在说这件事,他们也并不曾对我说破的。”
“那这迷香,又是什么回事?”苏玉妍也不继续纠缠。反正回府之后直接问沈珂便是。
沈琳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刚才被一个陌生男人将她光裸的后背看了个清清楚楚,脸上仍陪着殷殷笑意,“大哥只跟我说,如果感到头昏,定是中了迷香,却让我不要着急,说一定会请护国寺的方丈找人来救我,只让我宽心就是。”
原来竟是这样!苏玉妍想着临出门前沈珂的叮嘱,心里一阵暗叹。难道他竟连她也不肯信了么?竟然连这等大事都瞒着她!不过,对上沈琳小心翼翼的眸光。她还是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你大哥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他不肯对我说,只怕另有内情也未也可知。倒是你,竟生生受了这场罪……”
“这个……也算不得什么。”沈琳垂眸说道。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中了迷香之后的凶险,但毕竟也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又怎么能不感概万千?
苏玉妍想着方才锦春跟自己说的几句话。顿时陷入沉思。锦春说,出府之前因得了沈珂的特别交待,所以自己就格外注意觉新方丈,在沈琳昏迷觉新方丈去找潘道石时,锦春便跟踪而去,却意外听见了觉新与潘道石的谈话。令她感到震惊的同时。也觉得意外。震惊的是,这迷香,竟是穆王赵安令觉新方丈在诵经时点燃的。只不过,因为沈琳晚间吃了姚妈妈特意为她做的清炒鸡胗的缘故,所以在众人都平安无事时,她一个人便中了毒。意外的是,赵安想用解情毒的法子来为沈琳解毒。可觉新方丈却在犹豫再三后还是决定去请隐医潘道石救治沈琳。所以,锦春便悄无声息地跟在觉新方丈身后。直到他请来了潘道石,并没有打草惊蛇。
朝廷局势迷离,皇帝赵宥自荣登大宝之后,就开始有意打压势力渐大的皇三子惠王赵宏与皇四子穆王赵安。赵宏出自左相长女左娴妃膝下,之前深得先皇宠爱;而皇四子赵安更是养在皇太后冯氏的膝下,宫人们除了没有称呼其为太子之外,皆视其如太子。赵宥费尽心机登基之后,这二人手中已经握有重权,羽翼丰满,赵宏更是早在先帝驾崩的之前就握有边陲重兵,明面上是维护边境安危,实则对京都虎视眈眈,令身为皇帝的赵宥一刻也不敢放松;赵安虽没有明面上涉足朝政,可皇太后冯氏也不是个吃素的,这么些年跟沈玮明争暗斗,从没有心存怠慢,本来按常理来说,是应该由她养在膝下的赵安继承皇位的,却因为沈玮与定远侯的努力将赵宥推上皇帝的宝座,她又怎么能不恨之入骨?因此,这两位王爷,虽然表面上对皇帝恭恭敬敬,背里做了什么手脚,却是不得而知了。
既然赵宥对两位王爷不放心,作为外家的定远侯府自然时时提高警惕,沈珂手下的暗卫更是密切注意着穆王府与惠王府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便立时明察暗访。在这样的前提下,沈珂推断到了什么,也属正常。
只是,这个赵安,为什么单单要对沈琳下手?
苏玉妍心里暗忖,不禁轻叹一声,“这些年来,你在宫里时常陪伴姐姐,虽然表面光鲜,实则担惊受怕,真正是受了委屈了。”
沈琳抬眸,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我倒罢了,姐姐她贵为皇妃,时时都要提防别人,那种日子,只要想想,我都觉得胆寒,这些年,倒是苦了她。”
外人说起定远侯府,说起皇贵妃沈玮,人人都觉艳羡。可这样泼天的富贵下面,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煎熬?苏玉妍也曾在宫里呆过不短的时日,自然明白沈琳所言非虚,心里也不免唏嘘不已,当下又低叹一声,“是啊,我们好歹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她孤身一人,真正是可怜妙手狂医。”
姑嫂二人说起沈玮及宫中秘辛,不禁面露黯然之色。
苏玉妍眼见时辰不早,便催促沈琳早些安歇,只等明天潘道石来给她清除体内余毒。
眼见沈琳躺下睡了,她便吩咐银香值夜照看沈琳,自己也回房歇了。虽然上了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中走马灯似地把今晚的种种情形放了一遍,细细回忆了某些细节,这才闭上了眼睛。
次日天未亮明,潘道石就悄无声息地前来为沈琳解毒。在施针之后,又在屋里呆了近半个时辰,取了针,方才离开。临走时特意嘱咐了要注意的事项,这才匆匆而去。
隔壁的冯家母女直到天色亮明才起床,母女二人的眼眶都微觉红肿,想是哭了半夜的缘故,特别是冯静宜,神色忧郁,一夜之间竟仿佛清减了许多。
赵安在吃过早饭之后,带着贴身侍卫蒋良又施施然来到了雅舍,叩响了沈琳的房门。
因为潘道石的特别叮嘱,沈琳只略吃了两口稀饭就又上床歇了,苏玉妍则陪她说话。听到房门叩响,未及起身,便听见外头锦春叫了一声“穆王爷!”。
她不禁与沈琳对视一眼,电光火石间,便作出一个决定,旋即示意沈琳闭眼躺好,接着便过去开门。
赵安的眼圈微微有些发青,将他夜里失眠的信息透露无遗。不过,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脸色难看,面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待房门打开时,就飞快地朝里睃了一眼,这才向苏玉妍道,“沈少夫人,听说昨夜觉新方丈为沈三小姐请了医隐潘先生来,想来已经药到病除了吧?”
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意味,苏玉妍不觉微微一笑,“随穆王爷吉言,舍妹现下已经脱离危险了。在此,也多谢穆王爷昨夜一番忠言。”
“沈少夫人真是太客气了。”赵安眼角的余光又扫向屋内,遂温言说道,“我能进去看看沈三小姐么?”
“请。”苏玉妍自知不能阻拦,便爽快地作出一个请的姿式。
赵安料不到苏玉妍竟毫不阻拦,微觉意外,脚下却不停,径直入内。
进屋便看见沈琳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与昨夜了无生机的样子一般无二。
赵安上前两步,略看了看沈琳略显苍白的脸色,这才徐徐说道,“昨夜心急之下,我就只想到那个救治沈三小姐的法子,却不知这潘先生竟然还有别的法子救治沈三小姐脱险……唉,倒是我唐突了,幸好还有这个法子,要不然,真不知道该如何救治沈三小姐了。”
沈琳静静地躺在床上,心中暗暗冷笑。
苏玉妍则是一副感概万千的样子,“是啊,要是昨夜没有潘先生施以援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感叹了一番,忽向赵安道,“潘先生早上才给舍妹施了银针解毒,她方才睡着……”却是不想让外人打搅沈琳歇息的意思。
赵安唇角微牵,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来,“既如此,那本王就不打搅沈三小姐安睡了,等她醒了,本王再来看她。”
自从与赵安打交道,因为苏玉妍等人高他一辈的缘故,他都是以“我”自称,从来没有称过“本王”,可此时,他有意无意地以“本王”自称,声音格外清冷,让人顿生疏离之意。
过了昨夜,就算赵安不主动疏离,苏玉妍也不会再给他什么好脸色看的。只是出于沈琳所说的不能打草惊蛇的缘故,她还是竭力忍住心头的怒意,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赵安言语的疏离,“王爷慢走。”
第一卷 244、内情(下)
赵安缓缓扫了一眼静静躺在床上的沈琳,突然冷冷说道,“十天之后,我会派人到府上提亲,以商议纳冯小姐过门之事。”不等苏玉妍应声,就拂袖而去。
苏玉妍微微一怔间,赵安已大步而去,她盯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好半晌,才转过头来,向沈琳说道,“琳儿,说不定这个赵安,原来是想打你的主意,却没想到结果会阴差阳错。”不过,正好冯静宜母女有高攀的意思,这下倒让她们遂了心愿。
沈琳慢慢睁开眼睛,低声说道,“所幸大哥有先见之明,否则,只怕我还真遭了他的算计。”
现在想想当时的情景,苏玉妍也不禁生出后怕。这个沈珂,回头得狠狠骂他一场才是,竟然以他的亲妹妹作饵!若不是锦春粗中有细,如果出了一丝半点的差错,谁知道又会怎样的结果?
隔壁的冯氏母女此时已得知沈琳昨夜突病,问及病情,苏玉妍只说身体不适,含糊带过,并没有说出具体原因。林姨母虽有心问个明白,却到底也看出苏玉妍心情不佳,也就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
冯静宜来看过沈琳之后,便回房去了,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林姨母担心女儿,也没有在沈琳屋里久留,寒喧了几句也就回屋陪着女儿去了。
沈顼此时担心姐姐,也就不再避嫌,除了早晚,整天都在屋里相陪。
觉新方丈并不知道锦春曾暗地里跟踪自己,因此还是若无其事地前来探望沈琳,听说余毒已尽,便露出十分欣慰的神情,一迭声连诵佛号。
苏玉妍也就装作并不知情的样子,十分客气地向他道了谢。
觉新终是心虚,不敢十分生受。便把功劳都推到潘道石身上,笑道,“……多亏了潘先生热血武神全文阅读。”
“这个潘先生,倒是个异人。”苏玉妍想到这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人,不禁笑道。
“他呀……”觉新也跟着笑道,忽想起什么似的,顿时欲言又止。
苏玉妍眼波一闪,便又笑道,“他有这样的本事,怎么竟隐居在此?若是出世。那就是咱们天下百姓之福了。”
觉新笑了笑,敷衍道,“是啊。他有妙手回春之能,只可惜生性淡泊,要不然,真能造福天下百姓。”
苏玉妍见觉新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情知问不出什么所以然。便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就向他问起了昨夜赵安为何会突然驾临雅舍的事。
觉新顿时露出沉吟之色,良久,才缓缓说道,“因穆王说要过来探望沈少夫人并沈三小姐一行,老衲想着总不能违了他的面子。因此就开了那道铁门……没想到,竟撞上了冯小姐……这个……原是老衲疏忽了。”原本因为赵安在小花园里碰到赤足的冯静宜,觉新就觉得有些奇怪。如今听沈少夫人一问,他心里的疑惑倒去了大半。毕竟,以穆王那样的身份,冯小姐能成为他的妾室,也算不得辱没了她。如果这事是沈少夫人的主意,他还真替赵安叫屈。如今见沈少夫人隐隐露出不平的意思,这才作出追悔莫及的样子来。
见觉新并说不实情,苏玉妍便道,“这也怪不得大师。千里姻缘一线牵,他们早不碰上晚不碰上,偏巧就在这里碰上了,也是彼此的缘分,便如大师做了这个红媒,倒是积德行善的一件好事。”
听苏玉妍这么说,觉新也就笑道,“沈少夫人胸襟宽广,老衲自愧弗如。”
两人又说了一阵闲话,觉新方才告辞。
此后两天,沈琳在屋里养病,冯静宜也借口身体不适足不出户,苏玉妍与林姨母两人每日饭罢便听觉新诵经,如此三天,倒也相安无事。
赵安则次日下午就离寺而去了。
三天之后,沈琳已经行动自如,早上吃过素斋之后,众人便坐上了马车,下山回府。
觉新亲自送至山门,双手合什,一副十分虔诚的菩萨模样。
一路颠簸,晌午时分就回到了定远侯府。
这日正逢定远侯祖孙三人皆休沐在家,早早接出府门,沈珂更是骑了马迎出三里地来。
一阵喧嚣之后,众人各自回房,府里才算安静下来。
关上房门,不等苏玉妍开口询问,沈珂就柔声说道,“这次上山,让你受惊了。”
苏玉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眉头微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珂自知她为他瞒着她而生气,当下便偎上前来,低声说道,“这事,我原也只是在心里揣测,没想到竟当真会发展成那样子,着实出乎意料……”
“爷这是不相信我吧?”苏玉妍推开沈珂的身体,冷哼一声,“我嫁给爷也已经有三年了,我是怎样的脾性,爷难道还不清楚?”
“我当然清楚了,就因为太清楚,所以才觉得还是瞒着你好些。”沈珂收起笑脸,望着苏玉妍脸上那抹冷笑,微微有些烦恼,“妍儿,你素来是个软心肠的人,倘或知道了实情,必定不会让琳儿以身涉险,再加上林姨母她们又存了那样的心思,我想着正好趁机成全她们,所以就没有事先告诉你……”
“是么?爷就不想想我当时会因为沈琳突然昏厥而惊慌失措?还会因为冯静宜遭遇到那样的处境而束手无策?”苏玉妍垂下眼眸,不看沈珂,“我倒罢了,冯静宜也罢了,若是琳儿出了一丝半点的差错,你难道打算这下半辈子就在愧疚不安中度过?”
“妍儿风流小电农。”沈珂缓步上前,一把搂住苏玉妍的细腰,“你错怪我了。此事,若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又怎敢让琳儿以身涉险?”
“是么?”苏玉妍扭头看他,晶亮的眸光盯着他俊朗的面孔,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你是说,不仅潘道石,就连觉新方丈也都是你的内应?”潘道石就不必说了,从当时沈珂的回信中,苏玉妍就已经确定此人可信,要不然,她也不敢放心让他为沈珂诊治,但是觉新方丈,她终是觉得有些不太放心——当然,也是因为锦春曾暗地里跟踪他,偷听了他与赵安的谈话。
“觉新倒不是我的内应。”沈珂微微一笑,“只不过,姚妈妈下的那种迷香,却并不是出自赵安之手。”
“你是说,你把赵安的迷香换了?”苏玉妍一怔。
“他身边有蒋良这个武艺高强的侍卫贴身相随,想要换取他手里的东西,自然不易,可姚妈妈那里,就容易多了。”沈珂笑道。
“所以,即便琳儿真的中了迷香,也不要紧?”苏玉妍总算明白了沈珂为何会放任不管了,原来竟真是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可是,为什么明知道赵安要对沈琳下手,也不手阻拦呢?
沈珂仿佛看透她的心思,轻轻拥着她道,“这是自然了。赵安既然对琳儿生出歹念,我就要看看他到底打算如何行动,也趁机把他的心思看明白。如今好了,他既然对琳儿下了手,也就说明那件事,他也有份。”
“什么事?”苏玉妍下意识地问道。她的直觉告诉她,沈珂所说的那件事,只怕与宫中争斗有关。
果然,沈珂浓眉一颦,沉声说道,“赵宥病了,而且十分严重。”
“什么?”苏玉妍顿时大吃一惊。赵宥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突然病重?这次沈琳沈顼姐弟俩回来,怎么只字未提?难道连他们,也都是蒙在鼓里的?
“这个消息,除了姐姐,就只有我和祖父父亲三人知道。”沈珂低声说道,“连琳儿和顼儿,也都是不知情的。”
苏玉妍心里一忖,难道赵宥竟会突然间病入膏肓了?
沈珂沉吟片刻,又道,“此次赵宥病得蹊跷,因怕泄露实情引发大乱,我们连太医院的太医也没有惊动,除了胡太医为赵宥请过两次脉,别的太医一概不知他病重的消息。这次让琳儿和顼儿去护国寺为姐姐祈福,就是想趁机试探赵安与赵宏是否已经知道实情。”
“你是说,赵安随我们去护国寺,是想看看琳儿他们是不是为赵宥祈福?”苏玉妍这才恍然大悟。
“是。”沈珂低声说道。“他对此事竟然重视到这种地步,也就说明他已经赵宥连续几天没有出朝理政生出疑心,倘然得到进一步证实,说不定他就会与赵宏联手……当然,也不排除他自己单独行动。”
“你是说,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苏玉妍看着沈珂紧皱的眉峰,心里顿时生出不安。
“那也未必。”沈珂正色道,“我们不过是出于防患于未然之心,想着占到先机,总比到时候受制于人要好些。”
“那如今,你们打算怎么办?”苏玉妍情不自禁地问道。虽说她秉着从不过问朝政之事的原则,但沈珂平素里也并没有瞒她,因此在此非常时刻,她也就没有那么多忌讳。
“从赵安对琳儿下手的事情来看,他并没有心急到对赵宥下手的地步。”沈珂牵了苏玉妍的手,在软榻上坐了,这才缓缓说道,“我想他之所以对琳儿下手,也是想坏了琳儿的名声然后娶她为妻,他娶了琳儿,我们沈家也就成了他的外家,等他与赵宥发生争斗的时候,我们也只能处于中立了,这于他,自然是好处多多。”
第一卷 245、拜访(上)
“赵安本想着从沈琳这里下手,却不料半路杀出个潘道石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盘。如今,他一定会另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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