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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良缘-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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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这个,可不好说。”沈琳见成功地引起嫂嫂的好奇心,便又故弄玄虚。
“你该不会是想说……林姨母想为静宜妹妹谋个好亲事吧?”苏玉妍压低声音,在沈琳耳边缓缓问道。沈琳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林姨母如今到了这步田地,除了为她的女儿谋一门好亲事以将来带携冯家富贵,还会有什么别的心思么?她这么忖着,忽想到把赵安养在膝下的冯太后也姓冯,顿时怔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中闪过,想要抓住,却是一闪却逝。
“嫂嫂也是这么认为?”沈琳下巴微扬,直起身来走到房门处,将房门轻轻拉开一条缝来,“我也是这么想的。”说罢她探头在门缝里一瞧,随即向苏玉妍轻轻招手,“嫂嫂快过来看,有人来了。”
窗外如水的月华倾泻在院里,屋里虽没有点灯,却还是能隐隐看见彼此的面目,苏玉妍看到沈琳这神秘兮兮的样子,心念一动,随即上前两步,顺她所指向前看去。
就在离她们所居住的雅舍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亭台,想是为了便利在小花园里走累的人歇脚,还安放了四张石凳,此时,就在那亭台的走廊里,缓缓走来两个人,因距得远了,尽管月色清朗,却依然看不清来人的面目。
苏玉妍只瞅了那两人一眼,便把眸光转到方才还站在小花园边缘的林姨母的地方。却并不见她们的踪影。
咦,不过才一会儿工夫,她们去了哪里?难道还会平空消失?
就在苏玉妍心念闪动的刹那,忽觉衣袖紧紧被人拽住,尚未出声,沈琳已经开口,“那人是……赵安。”
“什么?”苏玉妍不由大惊。她知道护国寺里为香客们安置妥当,虽然不像现代集体宿舍那样分出男女各居的两栋院落,却也基本把女客们安置在这形似内院的雅舍里,男客们则安置在如同外院的精舍里,雅舍与精舍左右相连,中间隔了一层厚厚的围墙。
第一卷 236、意料(下)
为了方便香客们通行,雅舍与精舍之间还特意安装了一道铁门,平日里这铁门处也是有专人看守的,但到了夜里,这大铁门就落了锁,暂停雅舍与精舍之间的通行。这从小亭台走廊过来的两个人,却不知是不是从大铁门处走来的?若真是赵安,这么晚了,他又来做什么?
就在苏玉妍心念急之时,沈琳已面露紧张之色,“嫂嫂,我瞧清楚了,果真是赵安。那跟在他身后的,是他的贴身侍卫蒋良。”
果真是赵安?看他这样子,竟是径直往她们居住的房子走过来的。苏玉妍只觉心里一跳,同时听到沈琳肯定无疑的口气,当下就直起腰来,一把捏住沈琳的手腕,“这么晚了,他到女眷们居住的雅舍里来做什么?只怕是居心叵测。”
她这么一说,沈琳两道秀眉就紧紧皱成一团,眼里闪过不安的光芒,随即冷冷一笑,“赵安这人,平素行事谨慎,料想他不会无缘无故前来扰事总裁霸妻身全文阅读。难道……?”说罢突然伸手揉了揉眉心,“嫂嫂,突然有些头昏。”
话音未落,苏玉妍心里突地一跳,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几乎是一跳而起,“别出声……咱们悄悄出屋,且看他意欲何为。”
这种类似于窥人隐私的做法,让沈琳陡然间由害怕变成兴奋,她立时便紧紧地握了握苏玉妍的手,以示同意。
好在双珠锦春她们已经带着梦姐儿歇了,苏玉妍也不担心她们,便蹑手蹑脚地拉着沈琳的手出了房门,闪身在屋檐下的廊柱边,借着小花园里那低矮的常绿乔木丛的掩饰,慢慢地移到阴影里躲藏起来。
苏玉妍才将身体隐藏好,就感觉拉着自己衣袖的沈琳的手松开了。她回头一看。却见沈琳紧皱着眉头,身子软软地向她靠了过来,眼睛也半睁半闭着,似乎十分疲乏的样子,她忙轻轻捏了捏沈琳的手。
沈琳整个人倚在苏玉妍身上,好像再无半分力气的样子,这时对上苏玉妍的疑惑中带着紧张关切的眼神,唇边便浮起一丝无奈的苦笑,随即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嫂嫂。我看样子,是中了迷香了。”一边说,一边欲要睡去。
“迷香?”苏玉妍心神大震。她与沈琳同食同宿。吃饭前锦春每道菜都是试过毒的,当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怎么就只沈琳一个人中了招?难道是那个姚妈妈下的手?还下得这般无声无息?她心念急转,忙用手使劲掐沈琳的人中,“你先别睡……”奈何话音刚落。沈琳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苏玉妍心中焦急,恨不得大声呼救。可耳边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可闻,令她一时拿不定主意,就在她迟疑的瞬间,前面忽然传出一个娇脆女声,“哎呀……”
苏玉妍抱着沈琳。从枝叶丛间的缝隙中看去,就见清朗的月色下,从小亭台走过来的那两个人的面目已隐隐可见——果然是赵安!不等她有所反应。就见方才平空消失的冯静宜款款从花丛里走过来,却是一跛一跛的,林姨母则扶着她的胳膊,好似是扭伤了脚的样子。
从小亭台里大步走来的赵安原本就看到花园里有两个隐隐绰绰的人影,只道那是别人配合自己后天衣无缝的结果。不由得心中暗喜,脚下步子走得更快。转眼就到了二人跟前,却不妨是两个陌生面孔,一老一少,老的风韵犹存,少的秀色可餐,尤其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清朗的月下闪着晶莹的光泽,我见犹怜。
赵安心里一动,旋即顿住脚,用肆无忌惮类似登徒子的目光打量上这从花园台阶上走下来的两个人。
这两人,正是林姨母与冯静宜。
仿佛料不到突然会有人出现在她们面前,林姨母顿时“咦”地叫出声来,随即又似发现这两个人是男人,便捂住嘴,拉住女儿想要转身走掉,却又想起女儿方才崴了脚,连布袜都脱了下来,光裸的左足踩在脱掉的绣鞋上,又哪里能走得动?
这样左右为难了片刻,赵安已经把眼前两人的窘态看在眼里。他眼里初时还有凶光闪过,但当他的眸光从对面这个楚楚动人的少女身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那只光裸细腻的闪耀着诱人光泽的少女的左足上,眼里杀气便渐渐消褪了。
林姨母脸上带着惊惶的表情,却也从赵安那一闪而逝的眸光里确认自己安全了,当下便又回身揽住冯静宜的腰身,仿佛并没有看见赵安两人,只向女儿柔声问道,“可痛得厉害?”
冯静宜显然并没有意识到刚才多么危险,仍微微垂着眼睑,声如蚊呐地说了三个字,“痛得很。”
“这可如何是好?” 林姨母眉头紧锁。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赵安,彬彬有礼地施了一礼,温言求道,“这位爷,能不能帮帮我们……”
不等赵安开口,他身边的侍从打扮的年轻就不耐烦地说道,“我们还有事,不能在此久留,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幽灵教师。”
“能不能帮我把女儿背进房去?”林姨母满脸焦急,“她崴了脚,我又背她不动。”
苏玉妍抱着沉沉睡去的沈琳,听着赵安与林姨母的对话,唇边不由得浮起一丝冷笑。看来这个林姨母,当真如沈琳所料,是想为冯静宜谋一门好亲事了!可惜,以这种方式,又怎么会如愿以偿?赵安是何等样人,怎么会屈尊来背冯静宜?但是,让赵安看了赤足的冯静宜,倒能令他生出两分绮思。只不过,赵安这样的身份,自是见多了各式各样的美人的,却不知林姨母还有什么良策让赵安对冯静宜一见倾心,或者说,印象深刻。
果真如苏玉妍所料,赵安虽然觉得面前这个少女清丽脱俗,但到底还没有美到令自己意乱情迷的程度,再者说了,这么大冷的夜里,她们不在屋里歇着,却在这小花园里玩耍,还崴了脚,也不知是在做什么。虽说男女授受不亲,自己还看到了这少女的赤足,但自己不是故意,这少女的母亲也没有主动避嫌,便怨不得他了。所以,他眼神便显得有些清冷,将嘴朝他身边的蒋良一呶,“阿良,你背这位小姐进屋。”
蒋良固然不想背这位陌生小姐,但却又不得不听从主子的命令,犹豫片刻,便把嘴俯到主子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赵安的眉头顿时颦了起来,朝林姨母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位夫人,还是我去外间请丈夫过来为令爱治疗的好。”
林姨母下了这么多的功夫,等的就是这一刻,又哪里容得赵安轻易过去?当下便微抿嘴唇,似乎十分失望,“既是这样,那就不麻烦公子了……我自去屋里叫了家人相帮。”说轻拔腿就走,竟是撇下冯静宜不管了。
冯静宜赤足坐靠在游廊的石柱上,又羞又恼,低声唤道,“娘……”
林姨母却恍似没有听见女儿的呼喊,只顾疾步前行。
蒋良看着林姨母离去的背景,脸色越来越沉。
赵安瞅了林姨母的背景一眼,旋即回过头,轻声安慰了一句,“这位小姐别怕,我们不是歹人。”
冯静宜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赤足,长长的睫毛如蝴蝶一般轻轻扇动,颊边便滑下两行清泪。
赵安一愣,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便作势没有看见这美丽少女流泪,抬脚就往前走。
哪知才抬起脚来,就听见这美丽的少女尖呜呜地哭泣起来。
蒋良原本见这两人阻了主子行事就心生恼意,此时听见这美丽少女哭泣,恨不得拨出腰间的佩剑来一剑刺死她了事,但转头看到她那张因为伤心而显得格外楚楚动人的脸庞,按在佩剑上的手就不由得松了开去。这点小事,还用不着伤一条人命,尤其是这么年轻美丽的小姐的性命。
赵安原本是冲着别人来的,料不到会在途中遇到这桩事,显然也没料到这位美丽的少女哭泣起来,抬了一半的脚就顿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苏玉妍看得分明,心道这赵安,到底年轻稚嫩,就算要做什么坏事,只怕心底还是软的。要不然,怎么看到冯静宜哭泣,就连脚都迈不动了?她怀里的沈琳显然已经睡着了,沉沉地靠她身上,一动不动,好在呼吸平缓,不致让她惊慌失措。她虽如此想,却恨不得赵安马上离开才好。林姨母走开,想是为了让冯静宜哭泣出声,而今冯静宜真的当众哭出声来,显然是为了引人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其用心,已经显而易见。
蒋良见状,眉峰又皱成一团。这小姑娘看起来一副聪明伶俐的模样,怎么这么不晓事呢?夜都这么深了,还哭得这么大声?这不是逼他杀人么?
赵安虽然年轻,到底是在皇宫里长大的,听见蒋良脚步一顿,便转过头来,朝他使了个眼色,这才向面前这个珠泪盈盈的少女说道,“你别哭了,引得人来,于你名声有损。”
第一卷 237、事发(上)
那边走得不远的林姨母听见这句话,顿时唇角高翘,险些笑出声来。她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要引得人来,赤足的冯静宜既被赵安看到了,自然坏了名声,那赵安,就不得不负责。他那样的地位,自然是不会娶冯静宜这样出身的女子为妻,但若为妾,也比普通世家的夫人逊色不了多少,要是将来讨得了他的欢心,晋封侧妃想也可能。
蒋良听见赵安这么说,不由得在心里暗叹一声。这位四皇子别的都好,就是性子懦弱,且还心软。
赵安原本在第一眼看到这对母女之时,就已觉出不妥。他不认识她们,不过这对母女既然与沈琳几个同居一处,想来关系匪浅,因此他只微微皱眉,便欲绕过这位少女往前行去。
此时此刻,就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只要趁机拦住赵安,再出声嚷一嚷,惊动屋里的苏玉妍和沈琳,那自己便能顺理成章地成为穆王的人了七国封神录。冯静宜想着方才母亲对她的叮嘱,只觉身体僵硬,怎么也伸不出手去。
那边林姨母把这情景看在眼里,只急得心头突突乱跳,眼见赵安就要与冯静宜擦身而过,不由得张口叫道,“静宜别怕,我这就去叫人过来!”
林姨母这声呼叫,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顿时将屋里已经安歇的锦春几个惊动起来,锦春是习武之人,素来警醒,之所以睡沉了,也是因为护国寺里一向防备森严,此时从梦中惊醒,就一掀被褥从屋里一跃而出,手里还提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及至奔到林姨母跟前,眸光微转。就看到明朗的月光下有两个人影,她没有定眼细看,就径直往亭台这边冲过来,嘴里还大声叫道,“什么人?!”
蒋良听见那中年妇人大呼小叫,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无名之火,只恨不得一掌拍死她了事,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从屋里冲出来的手提长剑的人显然是个身负武功的,一眨眼工夫就到了他们面前。他定眼细看。一眼认出此女就是沈珂身边的侍女锦春。
锦春以前也随沈珂出入宫中,对几位皇子与他们身边的贴身侍卫也都略知一二,此时看到眼前这人竟是四皇子赵安。不由得大吃一惊,再看蒋良铁青着脸只往林姨母那里瞅过去,便垂下长剑,躬身行了一礼,“穆王爷好!”
赵安也认得锦春。见她手持长剑出来,心里暗道不好,只悔自己不该听从蒋良的建议,但事已至此,再后悔也迟了,便负手受了锦春一礼。板着脸道,“我晚间听觉新方丈说沈表妹与沈表嫂来了,便琢磨着来瞧瞧她们。没想到碰上这位小姐……”
话音未落,那边林姨母已匆匆奔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双珠等人。
那边精舍也听到里头雅舍的动静,觉新方丈自不敢怠慢,忙率了几位会武人僧人冲进院内。奔到赵安等人跟前,一眼就看见月光下赤了一足的冯静宜泪流满面地半倚在地上。那不胜娇弱的模样,不由得令他眉头轻轻一跳。
这样暧昧的情形,任谁见了,也会心生遐想。
觉新方丈作为护国寺的主人,有保护入寺香客的责任,特别是如眼前这位美貌过人且还未婚的弱质小姐。当下,他心里微微忖量,就躬身向赵安行了一礼,这才转向锦春与林姨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锦春自不知事情原委,便问林姨母,“姨太太,您说说吧!”
林姨母早没了先前的镇定模样,微微佝偻着身子,低垂着眼睑,低声嗫嚅着,“我女儿方才崴伤了脚,我正欲找人来为她诊治,不料竟在这里遇到这两位公子……”一边说,一边急急挡在冯静宜的面前,用帕子将她露在外面的左足裹起来,以免让人窥见。
可是,这一涌而至的人们,大多已经看到了冯静宜那只雪白的左足。
蒋良一听,脸色就更难看了。可这中年妇人说的也是实情,并没有撒谎,也没有向他们躲在泼脏水,他无从辩驳。
觉新眼见赵安与他的侍卫都没有出言反驳,便知事情的确如此。他想到刚才赵安特意请求到雅舍拜访定远侯世子的长媳的事,心念微动,也不知赵安是不是以这件事为由头而故意来轻薄这位冯家小姐,眼前这位冯小姐娇艳如花,的确美貌过人,若赵安当真对这位冯小姐有意,自己不如趁机作个顺水人情。当下,他便缓缓转向林姨母,“夫人,不知令爱伤得重不重?这么晚了,下山请郎中已是不便,老衲那里祖传的专治跌打扭伤的伤药,等明日再派人去请……”
林姨母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觉新方丈的话,“伤药倒是小事……小女还未嫁人,却遇上这等事情……还请大师为小女做主。”
蒋良的脸色顿时往下一沉,眼光往林姨母身上睃了睃,微不可闻地冷哼一声。让方丈做主,岂不是就是要让方丈做媒?
觉新方丈料不到林姨母竟如此直言不讳地提及这件事,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过赵安年轻的面孔,脸上露出沉吟之色来,“这个……”却是欲言又止黑客。四皇子的身份到底不同寻常,便是成人之美,他也不敢轻易开口。
赵安到底是皇家贵胄,倒没有显出尴尬之色,淡淡向冯静宜母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林姨母道,“这位夫人,我不过无意中看到了令爱的赤足,便是为令爱的终身负责,你与我素不相识,难道就放心把令爱嫁与我为妾?”
此时,锦春不见主母与沈琳过来,早已生出疑心,虽说林姨母也是定远侯府的人,但毕竟比不得苏玉妍与沈琳的身份,眼下闹出这等事来,她心里自然着急得紧,也不管赵安说了什么,就皱着眉头问林姨母,“姨太太,我们少夫人和三小姐不是跟您在一起的么,怎么不见她们?”
林姨母听见赵安的话,原本正心头窃喜,正要开口答应,不料锦春竟会不顾尊卑地打断赵安的话,顿时心生恼怒,强忍了心头的火气,作出讶异的样子来,“方才你们少夫人与三小姐已经回房歇息,怎么会不见呢?想是睡得沉了,你们过去看看吧!”
锦春点了点头,当下便与双珠飞快地朝苏玉妍所居的雅舍走去。
这边赵安听锦春说不见了沈琳和沈少夫人,只觉心里一跳,有心跟着锦春前去,忽又听林姨母道,“这位公子,虽说我与你素不相识,可小女实实被你……便是我不知你的为人,但小女将来又如何嫁人?”
此时,苏玉妍抱着沈琳已经蹲得手足麻木,趁着这会儿混乱的工夫就站起身来拖着沈琳往屋里走去,听到林姨母说出这么一句话,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们母女俩人在要小花园里散步,原来竟是守株待兔!却不知这只兔子是不是也是一只狡兔!
她心里冷笑着,用力拖着沈琳往前移动。
那边锦春已然跃了过来,低呼一声,“少夫人!”
苏玉妍赶紧“嘘——”了一声,示意锦春背起沈琳进屋。
锦春心下大惊,将沈琳背在背上,双珠紧紧跟在身后,主仆三人飞快地进屋。
苏玉妍手脚麻利地将房门掩上,与锦春双珠两人上将沈琳安置在床榻上睡好,这才沉声说道,“你们就在这里守着,我过去那边看看……”林姨母好歹也是定远侯府的客人,如果冯静宜在这里出了事,她这个作主人的,也有责任,就算不能挽回什么,她也势必要走一趟。
锦春疑惑地看了看沈琳,不禁开口问道,“三小姐她怎么睡得这沉……”她是习过武的,又擅长用毒,一眼瞅见沈琳的眼色异样,便猜测到了其中蹊跷,只是不敢肯定,故有此一问。
苏玉妍回身看了看睡得正香的沈琳,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她入睡之前,说自己可能中了迷香。我立时过去请觉新方丈过来给她瞧瞧。”说罢迈步出屋。沈琳不同于冯静宜,她什么也没干,却也在寺里出了事,觉新第一个逃不开责任,她也必须在第一时间就找上他。
她大步来到亭台边。
正好听见林姨母说话,“……这位公子 ,事已至此,为稳妥起见,如今有觉新方丈在此,还请他作个证人才好。”
就听赵安回道,“……也罢,就请觉新方丈作个见证吧!”
苏玉妍走到近前,赵安恰好抬头,满脸漫不经心的表情,微微带点不耐,就仿佛眼前有一只嗡嗡作响的苍蝇在扰了他的清梦。
冯静宜虽说一直微垂眼睑,可事关她的终身,她又怎么能紧张万分呢?她的眸光从长长的睫毛底下悄无声息地扫向赵安那张年轻端正的脸庞,心里忐忑如十五只吊桶七下八下。她也是怀春的少女,心中曾有过美好的梦想,现在,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她又怎么能感到紧张与惶然呢?
第一卷 238、事发(下)
四皇子赵安固然身份高贵,却不知是性情如何,况且以冯家这样的家世,便是把她许给赵安为妾,也算是高攀了。虽然她并不想嫁给如赵安一般身份高贵的人,但为了整个冯家,冯静宜也只能听从了母亲的安排。
苏玉妍便是没有听见先前他们曾说了什么,此时也明白赵安的意思。她心里微动,正要开口说话,冯静宜已经看见她,只觉鼻头一酸,两行热泪便涌了出来,“表嫂……”说罢便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林姨母看见女儿这般模样,心里也是一阵难过。虽说赵安应承纳冯静宜为妾,但却难保他心里不会生出疑窦,如果当真怀疑是她们母女俩人在算计她,以后他又怎么会给冯静宜好脸色看?
苏玉妍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冯静宜双手紧紧搂住,她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肩膀,低声说道,“怎么哭了?”此时此刻,她唯有装出毫不知情的样子来,且看赵安如何作答重生之全能高手全文阅读。
果然,赵安就抬眸朝她看了过来,眸光微闪间,唇角向下一弯,露出几分冷凝来,“沈少夫人来得正好,我正想着人去请您呢!”他与苏玉妍年纪相仿,却因为赵宥是沈珂的亲外甥,他便比苏玉妍晚了一辈,又因心里存着那一份念想,故此便也对苏玉妍礼让三分。不过到底怀疑这林姨母母女俩人在算计自己,言语虽然客气,语气却有些阴冷。
苏玉妍便敛首为礼,“……见过穆王……不知穆王深夜来此,有何贵干?”听出赵安语气不善,她便也显出几分咄咄逼人来。毕竟,沈琳方才昏睡之前说自己中了迷香的事,她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赵安——护国寺里戒备森严。沈琳又是这样的身份,觉新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她身上动手脚。当然,身为定远侯府随行的厨娘,姚妈妈也有重大嫌疑,只不过她一介仆妇,若没有强硬的后台,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所以,苏玉妍想来想去,唯有赵安嫌疑最大。
赵安听出苏玉妍话中略带诘问之意,不禁一愣。旋即淡淡说道,“我今日入寺前来为沈太妃生辰祈福,听说沈表妹一行俱在。便特意过来看看,不想在路上遇上这母女二人……”
“她们是我沈家的客人。”苏玉妍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他的话,“这位夫人,就是我家沈大爷的姨母。这一位,是她的女儿冯氏。”
听说竟是沈珂的姨母与表妹,赵安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便微微一笑,“哦?原来竟是沈舅父的姨母。”说罢向林姨母拱手为礼,脸上收了先前的冷凝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平和。
这边林姨母见苏玉妍来了,恍如见到了大救星一般。当即眼圈一红掉下泪来,“……妍儿……静宜她,她……”却是欲言又止,好像是知道了赵安是穆王的身份后又惊又惧不敢随便说话。
觉新方丈也是从被窝里钻出来的,身上只着了单薄的外袍。此时被冷簌簌的夜风一吹,顿觉全身冰凉。眼角的余光一瞟,见苏玉妍满脸冷凝,就知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当下便朗声说道,“诸位,风寒露重,还是随老衲进屋商榷吧!”
苏玉妍眼睑一垂,就见冯静宜赤左足,踩在冰冷的鹅卵石上,冻得瑟瑟发抖,她心里一软,就点了点头,“也好。”
这时,锦春因是不放心苏玉妍单身前来,叮嘱了双珠之后便也过来看个究竟。
赵安朝雅舍看了两眼,见有人过来,还道是沈琳,待到走近,却是锦春,因不见沈琳的人影,心里疑惑不定,却也不敢开口相询,眸光从楚楚可怜的冯静宜身上扫过,这才应声点头。“好。”
他话音刚落,他身后的蒋良脸上顿时浮起一片阴云,不过,就算他满心不悦,主子都答应了,他也只好见机行事了。
林姨母上前把冯静宜的绣鞋拾了起来,上前替她穿好,又伸手扶住她一只胳膊,手上微微用力,等冯静宜抬眸看她,她这才低声说道,“事已至此,你休要多想,且先回屋好好歇息。”说罢便请锦春扶了冯静宜回房歇息。
锦春虽不知事情原委,此时见到冯静宜珠泪涟涟,便也知事关重大,当下二话不说就扶了她回房。
冯静宜欲待不走,却见母亲与随在赵安身后匆匆而去,她只觉心头一阵悲凉,顿时万念俱灰,也不再向那边看上一眼,就任由锦春半扶半抱地拖着她走了。
那边赵安已经随了觉新方丈往院外的议事厅走去,走到拐弯的游廊处,他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望,却见雅舍里空荡荡的再无半个人影,不由得心里暗叹一声。
苏玉妍与林姨母并肩而行,小声询问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姨母自不会相瞒,便实言相告。唯一瞒了苏玉妍的,就是她母女二人借故在此守株待兔的事。
苏玉妍先前已经将事情的经过看得一清二楚,心里早有定论,此时不过是为了不让人起疑而请林姨母再复述一遍,听林姨母说完,她沉吟片刻,这才低声问道,“姨母……您当真打算把静宜妹妹嫁给穆王为妾?”
林姨母唇角微牵,露出一丝苦笑,“事已至此,我就算万般不愿,又能如何?”
“静宜这样的性情,适合在穆王府里过活么?”苏玉妍脚步微滞,有意落下赵安等人一截星耀韩娱最新章节。她是想在事情定下来之前尽量为冯静宜打算打算,毕竟,那个小姑娘,除了出身不好,别的方面都是极其出色的。林姨母一时利欲熏心,拿女儿的终身幸福为冯家谋划,也不管冯静宜同不同意。在她看来,冯静宜其实也是个可怜之人。
“静宜虽然性子温和,但也不是不会算计的人。”林姨母听出苏玉妍的言外之意,当下便也低声回道,“嫁入王侯之门,便是为妾,也终比落在九江那些破落户家里为媳好,唉……”她长长地叹息一声,也不知是为女儿叹息,还是为自己叹息。
苏玉妍听了,眼前顿时浮出冯静宜所绣的那件月白的锦袍来,那精美绝伦的图案与冯静宜那张清丽可人的小脸叠加在她的面前,一时让她心中恍忽一片。
她顿感默然。
这个时候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冯静宜遇到这样的“不幸”,除了老老实实地以妾室的身份被穆王抬入府去,还能有第二条路可走么?除非她这辈子不嫁人,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否则,便只能低声下气地听从她母亲的“安排”。
林姨母见苏玉妍不出声,知她为女儿难过。再想起自己用了这等卑劣的手段生生为女儿谋得这样一段“良缘”,一时也不知该为女儿感到高兴还是该为女儿感到难过。侯门深似海,她便是没有入过侯门,在定远侯府短短几天也算见识了王侯之家的气象,以女儿那等息事宁人的性子,若不拿出几分威风来,只怕将来还有恶仆相欺。一时之间,她患得患失,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也无心再跟苏玉妍说话了。
苏玉妍心里也是百感交集,随在赵安等人身后进了议事厅。
屋里已经烧起炭盆,进门便有暖意扑面而来。
觉新方丈请赵安在上首坐了,又请苏玉妍与林姨母在赵安左首的首位与次位坐了,自己这才慢慢在赵安对面坐下。待小沙弥捧上热茶,觉新才开口道,“今日之事,既然穆王与冯夫人都要老衲做个见证,如今沈少夫人也来了,不若老衲与她二人同为见证吧!”
“姨母,您真要把静宜……”苏玉妍沉声问林姨母。
“事到如今,除了这样,还能怎样?”林姨母露出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总不能让她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吧!”
听林姨母这么说,苏玉妍顿时噤声。她一番好意,林姨母非但不领情,还说出这么尖酸刻薄的话来,罢了,这也是冯静宜的命。
赵安静静地环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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