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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良缘-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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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丰姨娘再不喜欢自己,但自己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又怎么会这样嘱咐柳红?就算柳红成了妾室,得了沈珂的欢心,也绝不可能撼动自己堂堂少夫人的地位。苏玉妍心里暗忖,便将桌案一拍,“丰姨娘为何要这样嘱咐你?”
“丰姨娘说,少夫人就算再得爷的喜欢,男人也难免会有喜新厌旧之心,时日久了,爷必定会对少夫人有所疏离,与其让爷对别的女人动心思,倒不如把爷的心栓在自家屋里……”柳红见苏玉妍肯听她解释,便细细将丰姨娘交待她的话都说了一遍。
“丰姨娘真是这样跟你说的?”苏玉妍不怒反笑。
“奴婢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柳红抬起头来,脸上犹有泪痕,“还请少夫人看在奴婢这几年兢兢业业侍候您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我若不打算饶你,早在昨夜就将你乱榻打死了。”苏玉妍冷笑一声,“你若识趣,过两天我就让你体体面面地嫁出去,否则……”
“少夫人……”柳红顿时泪如雨下,欲待挣扎,却被双珠与秋蕙两人使劲拽住胳膊动弹不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苏玉妍冷冷丢下一句,摔门而去。
ps:
墨兰因最近忙于农活而断更,还请亲们谅解,不要弃文,下个月农活忙完,一定不再断更。现在每天都是六点起床做饭,吃过饭就到棉地里捡棉花,有时候中午也是带饭到地里去吃,天黑才回家……屁股沾到椅子就不想动弹了。墨兰患有颈椎病,以前常常痛得睡不着,这几天累得全身酸软,竟然一觉睡到大天亮了。
第一卷 199、亲事(上)
正月十二的傍晚,天上又飘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天地万物都银装素裹,显出一派圣洁宁静的景象。
次日一早,雪花仍伴着呼啸的北风飘飘悠悠地随着寒风洒落,只比昨夜稍稍小了一些,天气似乎比昨天更为寒冷了。
苏慎起得很早,开了屋门,披上羊毛大氅来到院里。江妈妈正领着两个仆妇清扫甬道上的积雪,见了苏慎连忙上前招呼,笑道,“这大冷的天儿,老爷怎么不多睡会儿?”
苏慎微微一笑,“上了年纪就少了磕睡。”
才说完,丰姨娘就从屋里转出来,手里抱着一个手炉,快步上前塞到苏慎手里,“老爷……外头风大,还是快进屋吧!”
苏慎不看她,也不接那手炉,只淡淡应了一声,“外头空气清新,我出来透透气,一会儿就进去。”说罢轻轻咳嗽了两声。
虽然江妈妈几个兀自扫着雪没有看向他们,丰姨娘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当下也不再勉强,只强笑道,“老爷的病体才好些,还是要多多保重才好……”
“我知道了,你怕冷,就赶紧进屋吧女伯爵全文阅读!”苏慎冷冷说道。
他的口气略为有些不耐,声音并不大,但却令丰姨娘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她知道,因为柳红的事,他已经对她存了芥蒂,当然,这只是小事,就算老爷再怎么冷落她都不打紧,眼下最重要的事,是修儿的亲事,林家小姐遇到那样的事情,名声已经坏了,若再娶进门来,岂不是连修儿都要被她连累?看老爷这副样子。分明也是为此事忧心重重,自己不过一个姨娘的身份,便是修儿的亲娘,她的话,老爷也未必肯听。她心里虽这么想,神情仍显出几分恭谦来,“老爷……妾身知道老爷为着修儿的事情担忧,可不管怎样,您也得顾及自己的身体啊……”
“我知道了。”苏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一向见惯了他温和笑脸的丰姨娘站在他的身侧,见状也不再多说。垂了眼睑缓步进屋,将暖烘烘的手炉抱在胸前。
在甬道上拿着扫帚清扫积雪的江妈妈也听见了两的对话,不由得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自从她随宋德诗到了苏家。就把苏家当成自己的家了,便是宋德诗死后,苏家的小姐少爷也待她敬重有加,更让她觉得自己成了苏家的一份子。大小姐历经重重波折后嫁进了定远侯府,也算是苦尽甘来修成正果。后来玉修少爷也中了进士入了翰林院,又与林学士的女儿订了亲,眼看着他的大喜的日子就要到了,却不料林家小姐竟然在上香还愿之际遭遇歹徒绑架,还与歹徒孤男寡女地相处了一夜,虽然林家力证林小姐还是清白之身。但外头的流言却如同此际的大雪纷纷扬扬漫天飞舞……唉,这可如此是好?
另两个仆妇也隐隐约约听见了自家老爷与姨娘的对话,她们都已经听说了林家小姐的事。知道老爷定为此事烦心,因此更是小心翼翼地铲着积雪,生怕发出大的声响引起老爷的迁怒。
苏慎站在屋檐下,久久没有移动脚步。有雪花伴着北风吹进他的颈脖,凉意沁骨。虽然天上仍飘着雪花。但到底不如昨天下得大了,被江妈妈几个扫过的甬道又慢慢地洒满了雪片。刚开始的时候,雪片一落地就融化了,慢慢的,雪片一片一片叠加起来,慢慢变厚,慢慢变白,甬道上又铺上一层白白地毯了。
江妈妈把扫帚递给一个仆妇,慢慢走到到苏慎身边,柔声说道,“老爷,您都在外头站了两刻钟了,小心冻坏了身子……”
苏慎这才回过神来,也不应声,只转过身来,缓步走向书房。不过两刻钟的工夫,他的头上、肩上及羊毛大氅上,密密麻麻都是未融的雪片。
江妈妈忙快步跟上来,接过苏慎顺手脱下的羊毛大氅,拿过鸡毛掸子在门外掸了掸,这才抱着大氅进屋,一边笑道,“老爷今天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去准备……”今天是苏慎的生辰,虽不是整生,但厨房还是跟往年一样准备了诸多苏慎喜欢的菜肴,因为前几天苏慎偶染风寒,郎中交待要禁荤腥,故此江妈妈有此一问。
“就按郎中交待的吧,清淡一些的吃食便好,不必兴师动众了。”苏慎在窗外坐下,取过桌案上昨天看了几页的书卷。
“老爷……”江妈妈看了看苏慎萧索的神情,不免有些担心,“这屋里怪冷的,要不,我让人送个炭盆过来……”
“不必了。”苏慎淡淡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一会儿饭菜好了你叫我过去就是了。”
听他这么说,江妈妈这才放了心,遂掩上门出去,却到底还是让小丫头送了手炉去书房,才要去厨房看看,就听小丫头来报,“大小姐回来了……”
江妈妈一听,赶紧出去迎接。待看到苏玉妍身后只跟着双珠一人时,不禁有些意外,当下紧走几步迎上前去,脸上堆起笑容,“今天这是什么风把大小姐给吹来了?”
“还不是这大北风刮的……”苏玉妍微微一笑,“今天是父亲生辰,我本想带着梦姐儿过来的,却又怕她着了凉,就索性一个人过来了。”
江妈妈便笑道,“这大冷的天儿,不带出来也好……横竖过几天就是少爷的吉日了,到时候天气暖和些,就让梦姐儿在这里多玩两天……”
苏玉妍却打断她的话头,“我爹呢?”苏玉修必是去了翰林院了,苏慎一个人在家,只怕嫌闷得慌九龙至尊。
“老爷正在书房看书呢!”江妈妈笑道。
“哦。”苏玉妍道,“妈妈先忙去吧,我跟爹爹说会儿话。”
江妈妈便去了厨房。苏家先前刚搬来昌宁的时候,就只带了江妈妈并两个中年仆妇,加上苏成和陈永贵与苏慎丰姨娘身边侍候的柳叶等几个丫头,统共也不足十人,又因为苏慎秉持勤俭节约的原则,所以便是后来苏玉修入了翰林院,家里的仆妇也没有增加一人,家中大事皆由丰姨娘主持,日常的起居生活问题,便由江妈妈代为掌管,所以很多事她都是亲历亲为。
眼见江妈妈往厨房而去,苏玉妍这才走向书房。
苏家小院并不大,江妈妈与苏玉妍在二进院门口说话时,苏慎便隐隐听到,此时再听见往书房而来的脚步声,便抬眼看来,一见是女儿,当即站起身来迎出门外,“……这么大的雪,你怎么也来了?”
“横竖在家里闲着无事,便过来给爹爹祝寿。”苏玉妍脸上露出欢愉的笑容来。“这一大早的,寒气又重,您怎么不在床上多躺会儿。”
“年纪大了,也就没多少磕睡了。”苏慎笑道。
正说着,江妈妈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盘里放着两盏热茶,领着两个仆妇抬了个炭盆进来,等安放好了,又给苏慎和苏玉妍奉了茶,这才向苏玉妍道,“厨房正准备着饭菜,大小姐再稍等一等,一会儿就好。”
苏玉妍便笑道,“今天都准备了些什么好吃的?”
“有老爷最爱吃的鸭胗煲、珍珠肉、鳜鱼……还特地去八仙楼订了一匣子桂圆糕……”江妈妈如数家珍,一一道来。
“听得我都馋起来了……”苏玉妍如孩子般笑道。
江妈妈知道他们父女有话要说,寒喧几句之后便领着仆妇告退。
苏慎这才说道,“……今天过来,是不是为了修儿的亲事?”
苏玉妍朝双珠看了一眼,双珠遂退到门外,将门虚掩。
“林家小姐的事,我昨天已经听说了,所以特意过来看看。”苏玉妍缓缓说道,“眼下距迎亲的日子已不足十日了……不知道修儿他怎么想?”婚姻大事关系到终身幸福,就算林家小姐是清白之身,若苏玉修心里存了芥蒂,便是将她迎娶进门,也会因此事而影响到夫妻关系。
“修儿自昨天晚上听说了此事,就要亲自去林家,是我拦着没让他去。”苏慎叹了口气,“那孩子本性良善,跟我说就算林家小姐已遭歹徒玷污,他也决不会毁弃婚约。”
果然如她所料。苏玉妍心里暗忖,遂道,“那……林家怎么说?”出了这事,林家自然也会表个态,据外面的传闻,林学士当晚就拿了绳索要女儿自缢以证清白,还是林夫人拼死拦了,这才保住林小姐一命,由此可见,林家也是门风严谨之家。而那林小姐,苏玉妍也曾见过几面,是个开朗活泼的美少女,不像是那种招蜂引蝶的狐媚女子。
“修儿说,林学士在翰林院当着众学士们的面跟他说,明天就将定礼退给苏家。”苏慎微微一顿,“林学士曾与我有同窗之谊,他的为人我甚是清楚,也是个脾性执拗的书呆子,只怕会说到做到。”
“修儿可曾拒了?”苏玉妍道。苏玉修的脾气她也了解,小时候就是个有担当的,如今入了翰林院,视界更广阔了,胸襟更远大了,只怕会当场说出娶林家小姐过门的话。
第一卷 200、亲事(下)
“修儿可曾拒了?”苏玉妍道。苏玉修的脾气她也了解,小时候就是个有担当的,如今入了翰林院,视界更广阔,胸襟更远大了,只怕会当场说出娶林家小姐过门的话。
“修儿他……自是当场拒了林学士,他还说,必定如期迎娶林小姐大官人全文阅读。”苏慎端着热茶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这手抖的毛病是自宋德诗死后他便患上了,至今已三年有余,每每心情激动之时,便会发作。
苏玉妍点了点头,又问,“那,您怎么看?”她知道,父亲是个书呆子,为人又耿直,若依他的性子,是肯定不想迎娶林小姐过门的。
苏慎沉默半晌,才徐徐说道,“咱们苏家就只得修儿一个儿郎,苏家的荣辱也全系他一人之身,我的意思……还是不娶的好。”就算林家小姐仍是清白之身,但外头又有几人肯信?众口铄金,将来林小姐入了苏家门,也依然会成为人们议论的话题,还可能会让苏玉修也成为人们诟秽的对象。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趁现在与林家一刀两断,再为苏玉修拣个家世清白的女子。这样虽然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但为了苏玉修的将来,他宁愿自己背负一时的骂名,为苏玉修换来一世的幸福。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苏玉妍心里暗忖,随即说道,“修儿如今成了人,又入了翰林院,有了自己的主见,这件事情,只怕还得遵从他自己的意思。”当着父亲,她也不拐弯抹角,把自己的立场表明。无论如何,她始终是支持苏玉修的,毕竟,他才是整个事件的男主角,也是将来与林家小姐共度一生的人。也只有他最有发言权。
“这么说,你也是要迎娶林小姐过门的意思?”苏慎有些意外,眼里闪过一丝不解。
“如果林小姐不是那种招蜂引蝶的女子,那其经历就值得我们同情。”苏玉妍轻声说道,“她已经成了受害者,本就难以承受来自外界舆论的压力,若修儿再退婚,岂不是断了她的活路?”古代女子若遭退婚,自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就算再嫁。退婚之后也会成为一辈子的阴影,遇到善良的夫家,兴许会略过不退。但凡刻薄些的人家,只怕会像捏着把柄一样时时不放,试想这样的女子,就算活在世上,又哪有尊严和快乐可言?遇到性子刚烈的。只怕会在被退婚的当天就选择自尽或剃发为尼,还好,林小姐到底出自书香门第,又是个绵软性子,才没有做出那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情来。
这番话说得在理,苏慎自不便反对。先前丰姨娘的小心试探与委婉提醒。他都没有放在心上,而今连嫡亲的女儿也这么说,他就不得不好好考虑了。可此事毕竟关系到苏玉修将来的名声和前程。他不能不三思而后行。
见父亲久久不语,苏玉妍便端起手中的热茶小小啜了一口,这才继续说道,“爹爹,我已经着人去打听事情的原因了。若那林小姐确实是清白,我倒觉得将其迎娶进门。不仅不会令苏家门风有损,还能让修儿成为人们心目中大义英雄,便是件两全齐美的事。”着人调查林小姐上香还愿之时被歹徒劫持之事,还是沈珂的主意,因为他觉得,林家只是书香门第并不是大富之家,歹徒便要劫持,也多是劫持富家子女借以勒索大批赎金,但劫了林小姐之后却只字未提赎金之事,再说此事虽已立案,但歹徒却还在逃,这其中的奥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就怕……事与愿违。”苏慎缓缓说道。
苏玉妍知道他担心林家小姐不再是清白之身,便劝慰道,“我知道父亲为此事担忧,但修儿如今已经成人,又有盛名在外,再说他素来就是个担当的有主见的人,父亲便有异议,也当征询他的意见才是。”父亲疼爱她更甚于苏玉修,她的话也许比苏玉修自己说的更为管用,所以不管父亲听不听得进去,她也要把话说个清楚明白。
苏慎虽是个书呆子,但却不是不明理之人。女儿大清早过来给自己贺寿,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女儿的良苦用心?想着女儿的意见或许就是沈珂的意见,说不定连定远侯也认同女儿的意见,若他们那样的人家都有此看法,那自己再坚持不娶林小姐,就显得太狭隘自私了。这么一忖,他便稍稍释然,遂缓缓说道,“你放心,我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若那林小姐果然毫发无损,咱们也不能做背信弃义的小人。”
见父亲口风松动,苏玉妍便微微一笑,“父亲所言极是,咱们苏家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户,但也不能让人看轻。”
正说着,就听门外双珠跟人说话,却是江妈妈来请老爷小姐去吃早饭超级圣药师闯异界最新章节。
二人遂不再说,起身随江妈妈来到饭厅。
只见桌椅已经安放停当,因天气寒冷的缘故,墙角各摆了两个炭盆,进屋便有热气扑面而来,与外面的冰天雪地俨然两重天地。
苏玉妍扶父亲在上首坐下,抬眼间忽瞥见丰姨娘立在传菜的仆妇旁边一动不动地直瞅着自己,不等自己开口,丰姨娘已笑微微地上前来向自己问了好,又说道,“……这么大冷的天,还难为大小姐跑这一趟,这冰天雪地的怪难走的,要不,等修儿回来送您过去?”
苏玉妍心里微动,想着丰姨娘终是苏玉修的亲娘,便是自己心里再不喜欢,也得给苏玉修几分薄面,当下便请她入座一起吃饭,又含笑说道,“我屋里还有事,就不等修儿回来了。”
等丰姨娘在苏慎旁边坐下,她才正色说道,“我托姨娘操办的事,不知姨娘现下操办得怎么样了?”柳红是丰姨娘推荐的陪嫁丫头,出了事,丰姨娘自脱不了干系,故此苏玉妍特意把为柳红拣嫁之事交付于她,也让她心里有数。为把事情办得滴水不漏,便要多出许多曲折,先是让人以柳红至亲的身份到定远侯府拜访,接着便委婉提及柳红已经定亲的事,接下便顺理成章地提出想把她接出府出的事。至亲已经在大年初六那天上门拜访过了,接下来,便是接柳红出府了。
丰姨娘又哪里会听不出苏玉妍的言外之意?当即便轻言细语地说道,“我已经托成人去打听了,说是就这几天有回信。”对于柳红之事,她不可谓不尽心。一则因为柳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想把其打发得远远的;二则也不想别人从柳红那里打听过多的消息,故此才托成人到距昌宁近两百里地的九江去为柳红说亲。却不想忽然出了林小姐这档事,儿子的事到底比苏玉妍的事重要,这两天她自然只顾想着苏玉修的事了,又哪里顾及得上柳红?
“那就要姨娘多多费心了。”苏玉妍客气地说道。她不是个狠心肠的女人,就算铁了心打发柳红出去,也嘱咐丰姨娘为其拣户好人家。毕竟,柳红生得花容月貌的,若随便配了个老实后生,怕也守不住,不如拣个殷实些的人家,遂了她的心愿,后半生也就安份了。
“区区小事,哪谈得上什么费心?大小姐能将此事交给我打理,也是对我的信任。修儿的事……还请大小姐能多多周旋……”丰姨娘显得十分谦逊,边说边瞟了苏慎一眼,眼里颇多委屈。
是啊,此事跟苏玉修的亲事比起来,自是区区小事了。丰姨娘肯尽心尽力操办柳红的事,怕也是希望自己能在苏玉修的事情上多多出力。虽然她只是个姨娘身份,但苏慎已没有再娶之心,她又是苏玉修的亲娘,在这家中,俨然就是女主人了,该给的面子,表面上也还得给足了。苏玉妍心里暗忖,随即微微一笑,“姨娘请放心,修儿少年老成,在大事上头也决不含糊,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她只点到即止,安一安丰姨娘的心即可。
“有大小姐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丰姨娘也是个聪明人,见苏慎并没有说什么,便知父女二人已经达成默契。再说了,不管娶不娶林小姐过门,她这个做姨娘的也都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所以此刻,她唯愿父女二人达成的默契是不娶林小姐,这样她的修儿便能再拣一个家世清白的高门女子为妻,于他的名声与前程也都有利。
苏慎忽将筷子一顿,“饭菜都凉了,赶紧吃吧!”
见父亲不愿多说,苏玉妍也就拿起碗筷。
侍立在一旁的江妈妈连忙给她布菜。
一顿饭下来,席间再没有人说话,除了墙角的炭盆偶尔发出“哔啵”之声,屋里显得十分安静。
饭罢,不等苏玉妍提出告辞,沈珂已经着人来请。来的是沈珂的近身小厮沈重,跟在沈珂身边已近十年,是管家沈楠之子,今年刚及弱冠,深得沈珂倚重,平素里偶尔也到兰亭居走一趟带个口信什么的。因屋里并没有其他女眷,沈重也不需回避,径直跟苏玉妍回禀,“因府里来了远客,爷便让小的来接少夫人回去……”
第一卷 201、枝节(上)
通常在她外出之时,沈珂都不会扫她的兴,所以在听到江妈妈说有人来接她回府时,苏玉妍心里便微微一动,待看到来人竟是沈重,便不再逗留,遂起身告辞。
苏慎知定远侯府不比小小的苏家,况且现在是宋德书当家,苏玉妍虽贵为少夫人,也须得听从婆母的安排,因此也就不再挽留,亲自送了她出来。
临走时,苏玉妍拉了父亲的手,柔声说道,“爹爹,您且安心养好身体,旁的事,就交给修儿自己去打理……”
苏慎知女儿是担心苏玉修的亲事,便应声点头,“你放心,我还没有老糊涂,不会随便给修儿添乱的。”说罢,又叮嘱她路上小心。
出了苏家院门,苏玉妍回眸一望,红墙碧瓦映在满天的雪光里,显得格外静谧详和。如果这里头真如表面所看到如此平静,那该多好啊!苏玉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双珠便过来扶她上车,等她坐定,便吩咐车夫启程。
马车轱辘轱辘地走在空旷的大街上,马儿的铁蹄在大青石板镶就的街道上每走一步,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响亮,让几户门前闷头扫雪的家人不由得抬起头来张望,等看清是定远侯府的马车时,这才又低下头去继续扫着门前的积雪女人乖乖让我宠。
满街积雪未融,家家户户门前都打雪得干干净净,唯有几处空宅前面无人清理,因为过往的马车多了,辗出两条窄窄的道路来,显得不是那么和谐。
真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别家瓦上霜啊!
苏玉妍将车帘轻轻撩起一角,就见沈重骑马走在马车旁边,马儿走得不疾不徐一副悠闲的样子。她也就放下心来。
很快就到了定远侯府。早有仆妇在府门前恭候,见马车停下来,忙上前放好脚凳,待苏玉妍一出来,便伸手相扶,下得出来,那仆妇又笑道,“府里来了客人……夫人正在屋里等着少夫人呢!”
苏玉妍扫了那仆妇两眼,有些眼熟,却叫不上名字。想来应该是思定堂的人,当下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又向跟在身后沈重道,“爷呢?”
沈重道,“爷在思定堂……”
“他这会儿不是应该还在衙门里头的吗?”苏玉妍秀眉微颦,低声道。
“爷今儿告半日假。”沈重道。因有一众的仆妇丫头跟在身后,他也不便细说。
到底来了什么贵客。竟会让沈珂告假相陪?苏玉妍心里疑惑,也不再问,径直往思定堂而来。
到了思定堂,未进院门,远远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苏玉妍的脚步微微一滞。旋即大步进去,守在门口的小丫头见了,忙躬身打起厚厚的毡帘。一边脆声说道,“少夫人来了!”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果真是来了客人。苏玉妍进屋,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拿眼往屋里一扫。就见宋德书端坐在炕首,另一边坐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盛装妇人。身形苗条,五官端正,肤色略黑;下首则坐着一个妙龄少女,通体绫罗,满头珠翠,眉目间隐隐透出几分局促,一看就是小户人家养在深闺没见过大世面的千金小姐。
难道,这就是定远侯府的贵客?苏玉妍的眸光从那妙龄小姐清秀的面目上飞快地扫过,心里微微一动。
沈珂果然也在,闲适地坐在宋德书的下首,手里端着一杯茶,嘴角微翘,露出几分笑意。看到苏玉妍进屋,便站起身来,还未出声,苏妍就已笑道,“……不知有远客到,未在府里相候,还请见谅……”
她话音未落,那妙龄小姐就急忙起身,因起得急了,差点踩到自己的裙角,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而那位盛装的中年妇人也随即站起来,转过头来向苏玉妍笑道,“……早就听说侄儿媳妇有昌宁第一美人的称号,今日一早,果然生得天姿国色……珂少爷真是好福气呀!”
宋德书便接了她的话音笑道,“……珂儿媳妇只怕不认得姐姐呢……”一边又向苏玉妍道,“这是你林姨母……这是你林姨母的小女儿冯静宜小姐……”
林姨母?苏玉妍略感疑惑,虽然不知道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位姨母,但出于礼貌,还是上前见礼,“林姨母好……”至于那位名叫静宜的小姐,既比她小,她便故意不选择忽略。
沈珂这时已经站起身来,笑着走了过来,“今日是我娘亲逝世十五周年的忌日……林姨母与静宜表妹今早九江来,正月初三动身,差不多走了近十日,这一路可真是辛苦了……”
经过沈珂提醒,苏玉妍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从九江来的,看来这林夫人必是林夫人的胞妹……怪不得沈珂告了半日假。她心里微忖,神情比先前更显恭敬,“……这冰天雪地的,一路可还顺畅?”她虽如此,心里却还是不免有些疑惑——自己嫁到定远侯府已经三年有余,怎么从来没听沈珂提起过这位林姨母?
林姨母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容,伸手扶起苏玉妍,笑道,“托菩萨保佑,一切都还顺利,日赶夜赶的,总算赶在今天到了……”
苏玉妍便又问起路上的情况,见那位冯静宜小姐站在旁边,脸上挂着略显局促的笑容,心下到底不忍,便又招呼她坐下,冯静宜如获大赫地般地坐下,眼睛就一直落在自己的裙角上,再也没有移开榻上欢,二嫁温柔暴君全文阅读。苏玉妍眼角的余光瞟到她这副模样,心下更是纳闷,想着林家世代书香门第,林夫人当初还是享誉昌宁的女性典范,这位林姨母既与林夫人是一母同胞,也算是大家闺秀,怎么竟教出这样怯懦的女儿来了?
一阵寒喧过后,宋德书便吩咐丹阳去厨房传饭。
一时饭毕,虽才地午时,外面天色却显暗沉,定远侯与沈松年两人都未返家。到底关系有些尴尬,宋德书与这位林姨母也没有什么话题可聊,便笑道,“姐姐这一路奔波,想也累得紧了,不如先回房歇着,等侯爷和世子爷回来了,我再着人过来叫你……”虽然林姨母来得仓促,但定远侯府也非一般世家可比,宋德书早在林姨母到达时就安排仆妇收拾了两间上房出来,也不知是为着脸面的关系,还是怕林姨母与苏玉妍有过多的交集,安排的上房就是自己院中的客房。
哪知林姨母却婉拒了她的好意,“这刚吃过了饭,也睡不着,我就跟珂儿妍儿两个说会儿话……妹妹大病初愈,倒该好好休养才是……”
宋德书嘴唇翕动两下,终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朝沈珂和苏玉妍看了一眼,这才向林姨母道,“倒是我疏忽了,你们姨甥两个这么多年没见过面,原该好好聊一聊才是……”说完便吩咐丹阳把武贤伯府昨天送过来的新鲜荔枝送两盘到兰亭居去。
苏玉妍也不客气,又说了几句让宋德书注意身体的话,便上前携了冯静宜的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笑道,“前两天琳姐儿与顼哥儿都进宫陪皇太妃娘娘去了,明日回府,就有人与你作伴了。”她这话是试探这母女二人会在定远侯府逗留多久。
冯静宜腼腆一笑,“听母亲说琳表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一直羡慕得紧,这次见了她,定要好好向她请教才是。”
苏玉妍一听,便知这母女二人要在府里小住,便笑道,“静宜妹妹看起来也是个心灵手巧的,到时你们姐妹俩倒可以好好切磋切磋。”
这边林姨母听了,眼神一沉,却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沈珂不紧不慢地跟在林姨母身侧,倒显出非常热情的模样,不时问起九江那边外家的情形。林姨母脸上也没有露出疲态,十分详尽地把家里的情形一一道来。
到了兰亭居,双珠早吩咐仆妇燃起两个大大的银炭盆,一进屋,便觉暖气扑面而来,却因窗户半开,屋角又插了几瓶红梅,更是显得温暖如春。
冯静宜抬起眼睑略略打量,便迅速低下头去,比起先前在思定堂时的情形便显得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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