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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良缘-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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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珂看着,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从王妈妈手里接过她匆匆包好的襁褓,复又蹲下身来把婴孩捧到苏玉妍跟前,“妍儿,你看,她多像你!”

“是吗?”苏玉妍看着那粉嫩的小脸,只觉满心欢喜。“我倒觉得她的眉毛像你呢!”

一般的初出生的婴孩,都是淡淡的稀疏的眉毛,可这个小女孩不同,才刚出生,眉毛就显得阔而黑,与沈珂的眉毛十分相似,颇有几分英气医道丹途全文阅读。

沈珂看着看着,不由得咧嘴而笑。“果真像我,果真像我。”

双珠几个也跟着沈珂进屋,此时都围在他身边看小小姐,见她的眉毛果真与沈珂一般无二,双珠嘴快,不由得出声说道,“咱们小小姐将来指不定会成为巾帼英雄呢!”

另几个丫头不由得也笑着附和,“可不是么,这么英挺的眉峰,一看就英气十足……”

春草刚巧端了鸡汤进来,听了这话,顿时眉头一皱,向双珠嗔道,“你净瞎说些什么,难不成还想要咱们小小姐去做花木兰?就是少爷和少夫人舍得,我还舍不得呢!”一边说着,一边让秋蕙扶着苏玉妍给她喂鸡汤。

双珠不由得笑道,“其实我也舍不得……便是我舍得,咱们大少爷和少夫人也舍不得!”

苏玉妍听着,不禁微微一笑。双珠说得对,她是舍不得让自己的女儿受苦的,她自己已经受过太多的委屈吃过太多的苦头,她不想让她的女儿步她的后尘。她要倾尽所能,为女儿谋求幸福平安的一生。

王妈妈和刘妈妈见这一屋子主仆感情融洽,与一般的世家也有些不同,不免又是心生感概。

窗外已是月上中天,清朗的月色映进屋里,洒下一室清辉,像是在无声地祝福这一家子。

……

定远侯府的少夫人顺利产下一个足足八斤二两的千金的消息很快随着送喜报的人传遍了昌宁城中的贵勋世家。赵容自是第一个得到喜报的人,听说苏玉妍生的是个女儿,自是眉开眼笑,竟跟许恒戏言,“俗话说得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玉妍的女儿一定比她还要漂亮,不如咱们跟她要了做儿媳妇吧!”听得许恒也禁不住抚掌而笑,道,“如此甚好。”当然,就算赵容真有心跟苏玉妍结成亲家,此时也不过是戏言而已,便是当真要结亲,也要等到孩子们真正长大,彼此之间脾性相投方可。

梁惠君与赵宁在宫里,自是晚一步得到消息,不过在听到苏玉妍生的是女儿时,梁惠君倒是一脸平静,赵宁却怔仲了片刻,方道,“女儿也好……”

沈玮作为沈珂的长姐,却又胜似长姐,自比一般人更为关切沈珂的事,得知生下千金,脸上倒露出释然之色,“女儿也好……”竟跟赵宁说的一般无二。

苏玉妍却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当中,并没有去想女儿与儿子有什么不同。在她看来,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倒比儿子还要好些。

定远侯升级做了曾祖父,虽然没有显出十分喜悦,倒也亲自到兰亭居来了一趟,并让吴妈妈送了一个精致的锦盒,说是给孩子带着玩的。说是玩的,却是件稀罕东西,是宫里赏出来的洋玩意,一块挂表,镶在整块的祖母绿里面,一看就知不是凡品。如此贵重的礼物,就说明了他对这个曾嫡长孙还是十分看重的,并不因曾嫡长孙是个女孩就有所轻忽。

沈松年自然也送了价值不菲的礼物,却是一件纯金的长命锁,看着金灿灿的十分耀眼,戴起来却嫌沉了。

沈顼和沈琳也都给初生的侄女儿送了礼物,沈顼是读书人,送了一块端砚,沈琳送的,却是最近她连夜赶制的婴孩的衣物,虽不贵重,却更为贴心。

而作为继祖母的宋德书,自然也会送上一份厚礼。她送的是一套纯金的头面,饰样精美,却不应景,所以虽然贵重,却远不如其他礼物在苏玉妍心目中的分量。

赵容与赵宁梁惠君她们,也相继在苏玉妍产后半月以后前来探视,并奉上各自精心准备的礼物。令人忍俊不禁的是,小小的才刚学会开口说话的许梓川神情庄重地看着尚在襁褓里的小小的女婴,竟煞有其事地向赵容说道,“娘亲……我喜欢……这个妹妹……”

第一卷 168、千金(下)

梁惠君的女儿赵忻已经三岁,不仅高出许梓川半个头来,说话也十分流利了,听了许梓川的话,不禁细眉微皱,上前给他解释说道,“她虽然小,却不是妹妹,而是我们的姑姑……”

一言既出,不由得引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赵忻不由得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众人,眼里满是疑惑。她并没有说错话呀,大人们为何笑她?

赵容把许梓川拉进怀里,一本正经地对许梓川说道,“忻姐儿说得对,她虽然小,却是你的姑姑呢!”

许梓川到底年纪太小,还弄不清那些复杂的辈分关系,心里虽有疑惑,却还是应声点头。

赵容便对卧床的苏玉妍笑道,“原本还想着跟你攀亲戚……倒没想到辈分这一层上来!”

梁蕙君不由得笑嗔道,“亏你还是个明白人,怎么就想到娃娃亲上来了!”

赵容便笑道,“我便是想作这娃娃亲,也不过是因为与玉妍情同姐妹嘛!你不许,这门亲便作罢了!”

梁蕙君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你是公主,又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难不成想做什么我还能阻止不成?”

苏玉妍微笑着看着她们两人斗嘴,心情倒是十分愉快穿越之情迷全文阅读。沈顼与沈琳虽然跟沈珂的关系亲厚,便是时常到兰亭居玩耍,到底因为年龄差距太大而没有共同语言,再加上沈顼与沈琳从小就在宫中走动,难免比一般人更显得中规中矩,就是说笑几句,也通常不会僭越本分,所以几个人相处时气氛虽然融洽,却总让苏玉妍觉得欠缺了什么似的。

襁褓里的赵家千金正睡得香甜,屋里的欢笑声和斗嘴声对她全无半点影响。

……

怀远堂。

沈珂正襟危坐。微垂着头,与定远侯相对而坐。

“这头一胎是女儿,也好……”定远侯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玮儿就是长女,可却为咱们沈家的振兴立下了汗马功劳……”

沈珂不由得双眉一皱,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定远侯又接着说道,“我这么说,你也别多心,你的女儿。将来的亲事便由你自己做主,我老了,也不能再主着沈家的大事了。你父亲那样,也是指望不上的,这沈家的担子,终归是要落在你肩上的……”

沈珂不由得抬起头来,打断了定远侯的话。“您老人家年富力强,精神矍铄,怎么竟说起隐退的话来了……”

“你也别净拣好听的说……”定远侯呵呵一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早些年上战场打打杀杀的时候倒还硬朗得紧,现在生活安逸了。疏于锻炼,身体反而大不如前了……”说着话题一转,又道。“早些年因为赵宥的事,让你受了不少委屈,现在赵宥既顺利继位,你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了,该怎么行事就怎么行事。也该堂堂正正做回沈家的嫡长孙的样子了。我既选择了让你父亲承爵,你又是他的嫡长子……”说到这里。突然打住。

沈珂自幼在定远侯身边长大,又接受了他这么多年来的调教,自然明白他想说什么,当下便接了话茬,“我如今已立下劳功,袭不袭爵又有什么要紧,倒是顼儿,这些年总在宫中走动,虽说不至于荒废了学业,终归只学了些表面浮华的东西,他年纪也大了,也到了该学些真正有用的东西的时候了……”

定远侯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袭不袭爵并不要紧,你现在有了军功,又深得宥儿之心,擢升是指日可待之事,倒是我,竟忽视了顼儿的调教,若他是成器之材,将来便把沈家交付于他,若他实在不能成器,咱们沈家,也就只能依赖于你了。”

“有您老人家精心调教,顼儿必定能成大器。”沈珂笑道。他说的,并不是恭维之语。定远侯虽是行伍出身,却也是从进士出身,不说是天纵奇才,倒也是饱学之士,这样的文武全材,若是悉心教导,又怎么会不将沈顼调教成有用的人材?

定远侯便笑道,“顼儿素来聪颖,我虽不指望他能及得上你,但他总不至于给咱们沈家丢脸罢……”

“祖父寄予孙儿多大的期望,孙儿便力争完成祖父多大期望,顼儿同为沈家的嫡孙,想也与孙儿一样,不致让祖父失望。”沈珂正色道。

“说得有理。同为沈家的子孙,个个都要为沈家的门楣争光,又怎么会给我脸上抹黑?”定远侯呵呵一笑,“不过,你也别总想着给沈家增光添彩,若是再给我生个曾孙女,就要考虑纳妾的事了。”

“孙儿知道了。”沈珂微垂眼睑,连连应声。

“知道就好。”定远侯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知道你媳妇在你心里的分量,但是,你要记住,你是沈家的嫡长孙,为沈家开枝散叶也是一等一的大事……沈家子嗣单薄,只能依赖你与顼儿了。”

“孙儿谨记祖父之言。”沈珂肃然应道,显出十分受教的模样。

定远侯对于这个自己一手调教长大的嫡长孙又怎会不了如指掌?他现在一副谦虚受教的模样,心里必定有他自己的想法,便再多说,他也必不以为然,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重生最强农民。于是,定远侯也就不再啰嗦,挥了挥手道,“你屋里还有客人,我也不多说了……好生照看你媳妇和梦姐儿……”

梦姐儿就是沈家新添的曾孙女儿的乳名,沈珂与苏玉妍合计了几天才取的。苏玉妍的意思是,穿越到这个时空来且还与沈珂相识相恋,并生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儿,这一切都像是梦一样;而沈珂,也觉得前二十年活在混混耗耗里,而在遇到苏玉妍之后,际遇陡然发生转变,这一切,也像是一场梦。所以,他们不约而同地为女儿选了这个字。

提起他的媳妇和女儿,沈珂就不由得笑了,“孙儿知道了。”

看着孙子发自内心的微笑,定远侯不由得也笑了,“那你还不走?”

沈珂这才作恍然醒悟状,拔腿就往外走。

定远侯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这才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也不知是庆幸自己得了这么一个没让沈家失望的嫡长孙,还是为自己日渐老去的年华而叹息。

……

在回兰亭居的路上,沈珂的脚步却渐渐放慢了。

如果头一胎是个儿子,祖父他老人家还会不会跟自己说这一番话呢?按他老人家原来的想法,将来袭爵的人不会有别人,只会是他这个嫡长孙。但现在他老人家却在他面前提起了沈顼。

当然,就算定远侯不提,沈珂之前也并没有当真计较过袭爵之事。毕竟,沈松年就算再不成器,好歹也还正值盛年,等他百年之后袭爵,怕是遥遥无期,莫若自己一鼓作气挣个好前程,比起坐等爵位之事要可靠得多。再说了,沈顼虽说是继室所出,却也算是嫡孙,便是由他袭爵,也说得过去,但前提是,沈顼须得是个成材之人,须得有振兴沈家之才。眼下沈顼虽说年幼,但也聪慧有加,比起一般世家子弟自是强出许多,定远侯把振兴沈家之望寄托在他身上,也不无道理——沈珂立下赫赫战功,已成沈家的功臣,若再袭爵,怕会光芒太盛,倒不如让沈顼为其分担一些,兄弟俩互相扶持,只会让沈家更加强盛起来。

这样一忖,沈珂倒也释然了。祖父行事向来谨慎,不会轻易做出一个决定,他既然这么说了,必是心中早有决断。想到苏玉妍跟他说春草碰到吴妈妈到厨房熬汤药的事,他心里不禁一沉——祖父作出这样的决定不足为奇,但以他密不透风的办事风格,若不是是身体出了岔子,绝不会提前知会于他。

沈珂心思百转,一路行来,竟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回到兰亭居,客人们都还在,赵容赵宁她们素来与他玩笑惯了的,见了他便嚷着要喝喜酒。

沈珂不由得笑道,“喜酒自是免不掉的……不过,要等到做大满月的时候……”

女人会月子,三十天是小满月,四十五天才是大满月。一般人家,都是在满月期之内就操办喜宴,沈珂却选在大满月之后才办,个中用意,就不由得让人深思了。

他的意思,早前已经跟苏玉妍说过,她自是知道的,此刻听他对众人再说一遍,不由得唇角微翘,露出浅浅的笑容。

赵容却是秀眉一颦,“怎么,这么晚才办喜宴,莫非是因为妍儿给你生个女儿?”

梁惠君与赵宁自然知道这头一胎是女儿在子嗣单薄的定远侯府里意味着什么,当下也默不作声地看着沈珂,认同赵容之言。

沈珂顿时呵呵一笑,“你们都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会是那种因为妍儿生了女儿而拖着不办喜宴的人么?”

赵容望着他,不依不饶地继续说道,“……那你倒是说说你迟迟不办喜宴,到底是因何缘故?”

第一卷 169、新愁(上)

沈珂故意把脸一沉,佯作生气的样子,“……哪有这样跟长辈说话的道理?”赵容与赵宥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沈珂是赵宥的亲舅父,就算赵容身为公主,沈珂论起来也是她的长辈。

赵容虽已为人母,却仍不脱顽皮本色,当下便作出晚辈撒娇状,“是容儿无状,还请舅父大人见谅。”

沈珂虽是长辈,平日里与赵容赵宥之间倒没什么隔阂,见赵容故意作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得笑道,“既知错了,便饶了你罢。”

苏玉妍倚在床上,透过轻薄的纱帘看着厅中几人说笑,不由得感概万千,她的眸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赵宁仍是从前那样丰腴,那些减肥的方子到了她那里就仿佛失了效一样,竟丝毫不见任何清减;赵容虽已身为人母,却仍是婚前那般活泼可爱,脸上的笑容也一如从前那样单纯美丽,由此也可见许恒甚至整个许家把她捧在掌心没有让她受到任何挫折打击,才会让她在婚后还保持着少女的单纯;梁惠君自从那次小产之后就消瘦了不少,经过近一年的休养后已经渐渐恢复了先前的娇美,不过短短两个月不见,她又变得跟从前一样了,不仅消瘦,而且憔悴,整个人看起来一棵缺少养份的芹菜,虽然看起来青葱碧绿,却显得蔫蔫的没有生气医道丹途。

苏玉妍的眸光落在梁惠君身上,不由得心里一沉。

她想起来了,在赵宥登上帝位不久,梁惠君曾出宫来过定远侯府一次,也就是那一次,梁惠君跟她说了一件事——新帝继位,群臣纷纷上书,以新帝子嗣单薄为由。请新帝从全国上下广选美女充实后宫,为赵皇室开枝散叶。新帝当即准奏。当时苏玉妍并没有太在意,因为她知道,古往今来,没有哪个皇帝不是六宫粉黛三千佳丽的,赵宥自成亲以来,连侧妃也没纳,就说明他对梁惠君是很专情的,便是将来纳了美人,也不能取代发妻在他心中的地位。苏玉妍还记得。梁惠君当时神情看起来还算平静,不过眼底却泄露出她内心的不安与焦躁。所以,当时她便开导了几句。梁惠君也是聪慧过人的人,对于历史的了解也不亚于苏玉妍,自然也就将此事揭过不提。

现在的梁惠君,外表虽然看不出什么,可仔细看她。便能发现她的眼神略显空洞,往往落在一处便停留在那里,好半天也不移动,显然是心重重。如今看来,说不定就是此事造成梁惠君憔悴如斯的原因了。

苏玉妍心念微转,就出声轻唤梁惠君。

梁惠君心里正思忖着沈珂为何要在苏玉妍大满月之后的摆喜宴的原因。忽听帘里有人唤她,抬头看时,就见苏玉妍正笑吟吟地向她招手。当下便站起身来进去。

赵容与赵宁虽觉苏玉妍单单找梁惠君说话有些异样,但她们两人都是大度之人,又与苏玉妍交情匪浅,自没往深处想,只缠着沈珂非要他说明在大满月之后摆喜宴的原因。

梁惠君缓步走到床边。微笑道,“我们这一来。倒打扰了你休养。”

“你我又不是外人,又何须说这些客套话?” 苏玉妍真挚地笑道,“如今你已贵为皇后,身份地位与先前做颖王妃时已大为不同,想要时常出宫,怕是不易了。”

梁惠君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如今看来,还是做颖王妃的时候好。”

“难道做皇后娘娘就不好了?”苏玉妍笑微微地望着她。

“在外人眼里,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尊贵无比,又高不可攀。可在我眼里,倒不如一名普通的名妇自由自在。”梁惠君轻声说道,“如果时光能够倒流,那该多好……”

“可惜,时光永远只会向前,不会倒流……”苏玉妍看她神情落寞,也不由得一阵恍惚,“要是时光倒流,也不知我们还会不会相见相识,也不知我们还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梁惠君默默地看着床顶垂下来的五彩流苏,并没有答言。

“惠君……”苏玉妍想了想,轻声唤她。

梁惠君回过神来,怔怔地看了看她,这才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你如果还把我当成好姐妹,就把心中的烦恼事跟我说说吧!就算我不能想办法为你解决,好歹也能做你的倾诉对象不是?”苏玉妍轻声说道。

“你看出什么来了么?”梁惠君淡淡一笑。

“你虽然什么都不说,可你的面色,你的眼神,无一不在泄露着你的心事。”苏玉妍看着梁惠君消瘦得只有巴掌大的小脸,心里一阵黯然。

“其实……也没什么。”梁惠君轻叹一声,“每个女人,都会遇到这样的事,只不过,因为我的丈夫是皇帝,我会比别的女人多遇上几回这样的事罢了灾厄降临全文阅读。”

她这么一说,苏玉妍又岂会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当下便低声说道,“是不是赵宥要立嫔妃了?”去各地选美的太监们已经回宫复旨,前几天沈珂回家时还提过这事,说是陆文涛的女儿陆婧这回竟进了候选嫔妃之列,当时她只一笑置之,并没有想到这事会给梁惠君造成这么大的困扰。

“此事由经皇太后和太皇太后亲自恩准,又由群臣上书建议,赵宥自不会拒绝了。”梁惠君朝帘外扫了一眼,又低声说道,“我原以为他不过是推拒不掉而走走过场,没想到他对此事竟会如此重视,复旨太监一回宫,他便把各地选美的名单拿去筛选,又命人传了他看中的美人画像,倒比一般国事还要看重……”

“……”苏玉妍便想安慰梁惠君,这个时候,也实在找不出什么有效的词语来,只能模糊的嗯哦了一声。

梁惠君苦笑一声,“这次中选的美人为数众多,单是选为贵嫔的,就有三个,还有一个,竟直接就立为宛妃了。”

“是么?”苏玉妍也觉意外,除非此女有显赫的家世,否则又怎么会单凭一次选美就直接晋级到妃的位置,“此女何人,竟会令赵宥对她如此另眼相待?”

“这个女人,你原是认识的,也见过的。”梁惠君脸上的苦笑转为薄嗔,“不是别人,就是陆婧。”

“什么?”苏玉妍顿时大惊。当初她为免除后患,便和赵宁赵容几个商量着把陆婧塞给惠王赵宏,赵宏对陆婧的美貌也垂涎三尺,后来却不知为何不了了之了。“她什么时候竟成了秀女了?”

“早前我就看出她野心勃勃。”梁惠君道,“没想到,她竟会把主意打到赵宥身上来。”

“那可如何是好?”苏玉妍心里微沉,不由得急道,“这个女人看起来不是个好相与的,这一上来不做了宛妃,若当真得了赵宥的喜爱……”后面的话,她就自动省略了。如果得了赵宥的喜欢,虽然不至于威胁到梁惠君后宫中的地位,却也直接影响了她在赵宥心里的地位。对于梁惠君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权力,而是爱情。

“晋封的诏书还压在宫里,消息暂时都被封锁,还没有传出来。”梁惠君惨然一笑,“横竖我已经有了忻姐儿,便是赵宥不再喜欢我了,我也不怕。”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苏玉妍看她笑得凄然,不禁急道,“赵宥为人端方,你又怎么拿他跟那些只看重女色的昏庸皇帝相比?但凡男人,自没有不喜欢美人的,便是他当真喜欢陆婧,也不过是图一时新鲜罢了,你是他的结发妻子,这几年与他同甘共苦,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又岂是区区一个陆婧可以比拟的?”若是别的男人,她还可找赵容想办法阻止他纳妾,可这个男人是赵宥,是现在的一国之主,纳妾是再名正言顺不过的事,无人敢去阻拦,便是作为他同父异母的胞妹赵容,也不能。

“不管怎样,这几年来,他对我,也算是真心了。”梁惠君朝帘外看一眼,低声说道,“你别担心,我已经想开了,人生一世,不过草木一秋罢了,我能再活一世,又过了这些年的锦绣般的幸福生活,已经知足了。”

话音刚落,就听赵容笑着唤她,“大嫂,你跟玉妍说什么悄悄话,还不赶紧出来……”

梁惠君便应声站了起来,冲苏玉妍浅浅一笑,“你还在月子里,我原本是不想把这些烦心事告诉你的……不过你的脾性我知道,就算我不说,你也会找你家沈珂进宫去打听,所以不如我自己主动告诉你。”

“惠君。”苏玉妍目光熠熠地盯着她,肃然说道,“我不想说什么劝导你的话,但你要记住,不管赵宥娶多少嫔妃,你也始终是他的发妻,是地位尊贵无比的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知道。”梁惠君轻笑一声,“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才是大乐的一国之母,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就算哪位嫔妃再得宠,她们的命运,也最终会由所我操控。”

第一卷 170、新愁(下)

看到梁惠君忽然变得清冷无比的脸庞,苏玉妍只觉一阵酸楚。初嫁时的梁惠君与赵宥琴瑟和鸣,不知羡煞了多少人,眼下却陷入了这样的僵局!说到底,还是因为赵宥承袭了皇位,否则,也不会弄到现在这样的地步。不过,梁惠君是个聪明人,也绝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但为求自保,她就会被迫做出许多违心的事情,就像当初的沈玮沈贵妃一样。但沈玮好歹还有个皇长子赵宥,梁惠君却只生了个女儿赵忻,将来又能去倚靠谁?苏玉妍心思百转,忽拉住梁惠君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说得对,只有你才是咱们大乐地位最高的女人,只要你不出差错,便是赵宥不再喜欢你了,也不能轻易动摇你的地位……”顿了顿,又道,“不过,赵宥并非薄情寡义之人,你若再为添一位皇长子,情势只怕就会逆转过来了。”

梁惠君自然听出她言外之意,当下微微一笑,“你放心,新的嫔妃们还没有入宫,赵宥夜夜都宿在乾坤宫里,至于能不能再添一位皇长子,那便不是我所能把握的事了。”

“只要你有信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想到许家的秘方,一向不信这些的苏玉妍不由得也信心满满,“赵容和我,之前一直都用的是许家的秘方,你看,我和她生的都是儿子,想必这秘方也是有用的……”

不等她说完,那边赵容又在唤梁惠君。

梁惠君之前也知道许家秘方的事,那次小产后赵宥从沈珂这里要了许家的秘方去,但因梁惠君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只试过两次便作罢了。见苏玉妍力荐,梁惠君自然深信无疑,便莞尔一笑。“既然这秘方有用,回去我就试一试。”

得了这句话,苏玉妍才算松了口气,释然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赵容已等得不耐烦了,大步走了过来,伸手来拽梁惠君,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皇长嫂现在是皇后娘娘了。这身份尊贵了,连我叫你也听不见了么?”她们几个同为穿越人士,彼此之间的亲密并不因梁惠君身份地位的改变而发生变化。尤其是赵容,原本就是活泼天真的性子,加上许家那近乎完美的保护,她并没有沾上多少世侩俗气,还是那个当初在皇帝庇护下长大的七公主重生最强农民。

不等苏玉妍心里生出感概。梁惠君已经站起身来,向赵容笑道,“我便是身份再尊贵,也不敢惹你生气的。”

赵容便拉着梁惠君出去,走出两步,忽回头冲苏玉妍笑道。“玉妍,你们家沈珂可真是温柔体贴呀,非得等你大满月之后再摆喜宴。说是怕你操劳,回头我得说说我们家许恒,我生梓川时,不等小满月他就办了喜宴,也不知是何居心……”

梁惠君不由得“啪”地一下打掉了她的手。替许恒抱不平,“你可别责怪你们家许恒。他对你怎样,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话说回来,咱们大乐办满月喜宴的,有几个不是在满月期内就办了的?况且你身份到底不同些,又有父皇的旨意,许家哪敢不遵从的?我说你呀,就别总跟人家玉妍比了,这世上,又有几个跟沈珂一样的男人?便是你们家许恒,虽说对你温柔体贴,却也有几分不及沈珂的地方,更别说赵宥这等人了……”

她这么说,苏玉妍自是能够体会她的意思,不过是借机说赵宥不及沈珂了。好在赵容也知道赵宥最近要选美充实后宫的事,拿眼一睨梁惠君的脸色,顿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当下便笑道,“这全天下的好事,都让咱们玉妍妹妹给占了,又有几桩轮得到咱们的?我也有自知之明,不跟她比。你现在做了国母,也算是占了一桩,也别跟她比了……”一边说,一边的拽着梁惠君出去了。

说话间,已经摆好了饭。几人上桌,虽有许梓川和赵忻这两个小孩子,一顿饭却也吃得寂静无声,倒显出两个孩子良好的家教。

因怕扰了苏玉妍休息,赵容赵宁吃过饭便告辞了,梁惠君身为一国之母,自有后宫事务要处理,自是更不能多作逗留。

沈珂遂代苏玉妍送了她们出去,因知她们几个情分不同,特地送至府外大门。

一时回来,见苏玉妍倚在床头怔怔发呆,不免笑道,“是不是闷得慌了?”

苏玉妍正想着梁惠君的事,抬眸看见沈珂关切的眼神,心里顿时一暖,便柔声说道,“你过来,让我靠一靠。”

平日里她是极要强的,鲜少在沈珂面前流露出这般柔弱的模样,沈珂见了,便在床沿坐下,伸手将她的头揽进怀里,低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觉得累了?”

“我不累,只是……想在你身上靠一靠。”沈珂温暖的怀抱让苏玉妍心里有种莫名的踏实感,不由得用力往他身上蹭。

这种小猫一样温驯的动作,让数月以来一直没有亲近女人的沈珂顿时涌起一种冲动,恨不得搂住她狠狠亲近一般,他手下一紧,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内心的焦躁,想到先前苏玉妍跟梁惠君私下里说了好一阵的悄悄话,只怕梁氏跟她说了什么也未可知,当下便又柔声问道,“是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现下新帝继位,国事又有几位重臣辅佐,赵宥又是个谦逊君子,暂时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便是有事,也只可能是后宫女人多了出事。先前几位先帝近侍奉旨出宫选秀,眼下已进宫复旨,只怕梁氏所担忧的,便是此事。

女人之间的事,苏玉妍并不想让沈珂操心,但梁惠君到底跟她情分不同,撇开外甥媳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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