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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良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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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不能排除皇后娘娘下手的可能。”赵容沉声说道,“自从她所出的皇二子赵宸夭折之后,她膝下再无所出,就收养了刘嫔所出的皇四子赵安,因赵安十分聪慧,她一直视如己出,此次立嗣之争,她为赵安之故也有可能对沈珂下手,以此来转移别人对她这一派的注意。所以,咱们也不能对皇后娘娘掉以轻心。”

苏玉妍与皇后并无交集,也不清楚内宫的争斗,但内宫中看不见血腥的争斗之惨烈,她却是能够想象得到的,赵容对皇后与左家的怀疑,她也能够理解。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救治沈珂的性命,然后查清敌人是谁,然后再商议对策。现在沈珂性命暂时无忧,但赵容与她皆是女流之辈,又不了解朝堂内幕,若要商议对策,唯有定远侯与沈玮最为合适,所以,她便温言说道,“我们苏家势单力薄,便是想为此事出力,怕也无能为力……你虽贵为公主,与沈家并无瓜葛,若过多的掺和此事,也恐藏在暗处的敌人对你不利,况且现在还住在外头,没有武艺高强的侍卫保护,万事都要小心些为好。”

赵容点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又哪敢明目张胆地插手?不过是在暗处派人查查罢了,明日一早我就进宫跟父皇面谈,你就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吧!”

两人遂小声商谈了一阵,苏玉妍便回了七里铺的苏家小院。在经过定远侯府的时候,高大的府门前笔直挺立着数十名侍卫,十分森严,苏家的马车才略略缓下来,便有侍卫上前厉声驱赶,苏玉妍将窗帘轻轻撩开一角,透过半掩的角门。只能看见里面绿荫荫的树木,她轻叹一声,马车已驶了过去。

晚间,派去定远侯府打听消息的陈永贵回来,面带喜色,说沈珂已经苏醒过来,暂无性命之忧了梦靥千年。

苏玉妍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有人在,就不愁没有将来。

次日,赵容亲临苏家小院。说了她进宫面圣的经过,听说皇帝已经把左家列为重点怀疑对象,只是时机尚未成熟暂时保密。苏玉妍又把心放了一半。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等待沈珂的康复。

而定远侯府自从沈珂遇刺后就日夜戒严,等闲人等不能出入,便是苏慎过去问候都要经过层层盘查。加上定过亲的未婚男女要避嫌,所以苏玉妍就绝了前去探望的心思,只在家中设了香案为沈珂祈福。

而此时,立嗣之事,也在紧锣密鼓的暗中进行中。

皇帝因为沈珂遇刺之事,对立嗣之事更为慎重。对外传出话来,说等沈珂痊愈之后即将皇嗣之位确定下来。因此前往定远侯府探望沈珂伤势的人就突然间多了起来,一时之间定远侯府门庭若市。定远侯不得不亲自出面挡驾,这才得以让沈珂安静养伤。

与此同时,朝阳宫传出喜讯,颖王妃梁氏在产下长女后再次怀孕,皇帝亲临朝阳宫问候梁氏。消息传出,又把定远侯府因沈珂遇刺的阴霾冲淡了不少。

皇三子赵宏与皇四子赵安也曾与赵宥一道前来定远侯府探望沈珂。两人态度诚恳,对沈珂遇刺之事深表遗憾与疼惜。赵宥与沈珂本有舅甥之亲,又有朋友之义,比别人更为关切,当看到沈珂胸腹裹满白色的绷带被血迹浸透,眼中几乎都要掉下泪来,还是沈珂笑他“不像当了孩子他爹的人”,才让他止了泪。

赵宥一行探望罢了,沈玮又亲自驾临定远侯府。这是自上次省亲后第二次回娘家,却是因为兄弟受伤的事,她心里的伤感自不必言说,更因兄弟受伤之事多半是由赵宥争嗣之事而起,她更觉愧对幼弟,摒退了宫人后,与沈珂相对,一时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沈珂却满不在乎地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因此事而让宥儿顺利立为太子,我便是立时死了,也死得其所了……”

一语未了,沈玮更是泪如泉涌。

沈珂自是出言安慰,又问起立嗣之事。

沈玮沉吟片刻,这才低声说道,“圣上因你遇刺之事,已经对左昱与皇后两派心存疑虑,目前看来,他是偏向宥儿……只是,诏书不下,无人敢随意揣测圣意。”

沈珂望着消瘦了不少的长姐,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说道,“我现在动弹不得,有件事,还得请姐姐帮忙。”

沈玮便道,“什么事?”

沈珂移开目光,良久才道,“是关于苏表妹身世的事。”

沈玮不禁奇道,“你与她已经定亲,现在才想起她的身世来,是不是太迟了?”当初宋氏在清真庵被歹徒玷污的事虽然知情者甚少,却并不包括与宋氏交情笃深的沈玮,因此她才出此问。

“苏表妹说,她母亲的贴身丫头告诉她,我们的父亲曾在宋姨母出事的前一晚与宋姨母见过面,还曾说过令她面红耳赤的话,接着晚间就出了事。”沈珂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茫然,也有焦虑,还有一丝他自己也不敢确定的不安。

沈珂听罢,顿时怔在那里,好久才缓缓说道,“你是说,父亲有可能就是当年伤害你宋姨母的歹徒?”

沈珂唇边绽开一丝苦笑,“我只愿我听到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沈珂的心情,沈玮又怎会不明白?眼看就要与苏玉妍成亲,却不想突然冒出那样一桩悬案来,夫妻有可能变成兄妹,换了谁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重生明珠最新章节。沈珂算是心量宽广的了,能直言不讳地把心里的疑虑说出来。沈玮沉吟着,好半天才轻声说道,“你且安心养伤,等我消息。”事情过去了十几年,想要调查个水落石出自是不易,眼下最快的办法,就是向父亲证实此事,事关重大,父亲想也不会隐瞒。

沈珂的眼珠子挪动了几下,表示认同。

事不宜迟,沈玮出了沈珂兰亭居就直奔思定堂。因为沈珂伤重,定远侯与沈松年两人都只上朝点了卯就回了家,今天更是因沈玮回家而早早候在家里,此时沈玮以家礼相见,与定远侯父子说了一阵有关赵宥的事,这才步入正题,“祖父,我有话想跟父亲单独谈谈。”

定远侯最是爽利的性子,二话不说就离了思定堂而去。

因为赵宥的关系,沈松年对女儿沈玮几乎是无所不从,此时见女儿要单独跟他说话,不免觉得奇怪,眼见定远侯离去,便笑道,“……有什么要紧话还得背着你祖父说的?”

沈玮绷着脸,肃然说道,“这件事如果让祖父知道,恐怕会让父亲受到责罚。”

沈松年心里一紧,急忙小声说道,“到底是什么事?又怎么会让我受到现罚?”

“父亲可还记得十六年前宋德诗在清真庵被人坏了清白的事?”沈玮盯着父亲,依旧紧绷着脸。

沈松年两道浓眉顿时皱成一团,“自然记得……你提这事做什么?”

沈玮也不禁皱起秀眉,“宋德诗的贴身丫头说,曾在她出事的前一晚见到过你,你还曾跟说过几句让她脸红的话……所以,她怀疑你就是那晚伤害宋德诗的人。”

沈松年听罢,只气得双眉倒竖,要不是因为沈玮在侧,脏话就要脱口而出,但到底还是忍不住“砰”的一拳擂在桌案上,“我与那丫头无冤无仇,她为何要陷我于不义?!”

沈玮眼见父亲动怒,只冷眼看着,并不出声。

沈松年当着女儿发作了一通,这才觉出女儿的沉默,转念想到女儿前来质问的原因,不由得生出几分惭愧,当下便沉声说道,“别人不信我,你是我的女儿,难道还清楚我的为人?当年要不是因为武贤伯怕有辱我们沈家的名声不肯把宋德书嫁过来,我……”

不等他说完,沈玮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我只想问你,那天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沈松年听见女儿如此毫不留情的质问,只觉得一阵羞恼,但因沈玮身份不同,不能再以女儿的身份对她,遂强压了心头怒气,望着她道,“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倘若是你,那苏小姐就是你和宋德书的孩子,倘若不是你,珂儿就可与苏小姐成亲。”沈玮也不拐弯抹角,依旧毫不容情地说道。

“玮儿,你把你父亲看成什么人了?”沈松年不禁哈哈一笑,“就算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那么卑鄙无耻的小人啊!那么龌龊的事情,我是绝计做不出来的!”

见父亲如此,沈玮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语气也软化了下来,“我这也是替珂儿着急啊……他重伤在身,却还记挂着这事,特意托了我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他都这样了,我便拼着不孝的罪名,也要来问一问父亲,以求让他安心。”

沈松年苦笑一声,“任谁都会对我当年没有娶遭遇不幸的宋德书而指责我的无情无义……只是没想到你们姐弟俩个都会这样看我,可见我在你们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不堪了。”

见父亲伤心,沈玮也不禁有些难过,只得出言安慰,“父亲言重了……方才是女儿失礼了……只是,珂儿为了咱们沈家几乎付出所有,女儿别无所愿,只想让他下半辈子过得平安幸福,女儿这辈子都将活在愧疚当中……”

第一卷 114、转机(下)

沈珂为沈家付出了什么,沈松年自是一清二楚,听女儿这样一说,他不免也生出几分唏嘘——沈珂数次与自己为赵宥之事而起争执,最终却还是听从了沈氏家族的安排,沈珂的妥协,就意味着赵宥与太子之位的距离又近了一步,这一次沈珂身受重伤,更是让圣意陡然转向赵宥,赵宥被立为太子,已是指日可待之事了。

沈玮见父亲面带愧色沉默不语,不由得又低声说道,“虽然珂儿的亲事您和祖父都不悦意,但我却是十分喜欢那苏小姐的,她虽然出身低微了些,不过也算是出身书香门弟,况且她庶弟现在已经在翰林院供职,如此天纵奇才,前程自是不可限量……珂儿因身受重伤不得不将亲事延后,已对苏小姐心存愧疚,所以还请您与祖父再拣个吉日把苏小姐尽早娶进门来,以了他的心愿……将来苏小姐过了门,还望您和祖父对她稍稍宽宥些……”

沈松年点头,却道,“我知道珂儿对苏小姐一往情深,可现在珂儿这样,还不知道人家苏小姐是不是想嫁进咱们沈家呢!”

沈玮不由得正色道,“当初珂儿病重,苏小姐都愿意舍身冲喜,更何况现在与珂儿名正言顺地定下了亲事?她并不是无情的人英雄命运最新章节。”

沈松年不免有些羞赧,便转了话题,“一应亲事所需的物品都已经准备妥当,等我与你祖父请人相了吉日,就尽早迎娶苏小姐。”

沈玮这才面露喜色,“宥儿都已经是做了爹的人了,珂儿身为他嫡亲的舅父,若再不成亲,我都要为他感到难为情了……”

屋里的气氛这才轻松了些。

接着,沈玮又让人去请定远侯过来。祖孙三人就沈珂受伤之事密谈了一番,直到幕色渐沉,沈玮才起驾回宫,才洗漱已毕,皇帝就亲临乾宁宫。

对于皇帝的到来,沈玮甚是惊喜。自从上次小产,自己的身体便大不如从前,每天吃着太医的汤药,浑身上下都带了淡淡的药香,皇帝初时还体恤她痛失腹中爱子。时日久了,也不喜这药香,因此就来得少了。近日因为沈珂为救赵宥而身受重伤之事更是心烦意乱。干脆一个人宿在御书房,也不去与哪个嫔妃亲近了,一连数天都是这样的情形,不禁令众嫔妃忧思重重,此时他突然莅临乾宁宫。又怎么会不让沈玮感到意外与惊喜?

不过皇帝的表情仍是淡淡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看透世情的淡漠,还是让她生出些许不安。但她毕竟行得端坐得正,心里虽然不安,却也不惧,依旧如平日一样殷勤地伺候在皇帝左右。像一朵温柔的解语花,只问他的饮食起居,并不提及任何敏感的话题。

皇帝就着沈玮的手喝了几口参汤。漱了口,这才沉声说道,“……沈珂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见皇帝主动问起,沈玮自是不敢隐瞒,便道。“托皇上洪福,他已经苏醒。眼下并无大碍了。只是因失血过多,加上利器入体太深伤了内脏,还需休养一段时日。”

“这孩子,倒也是个……”皇帝不禁低叹一声,却是欲言又止,仿佛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实际上也是如此。沈珂在他眼里素来就是个金玉其外败始其中的家伙,他也暗中为赵宥有这样一个不懂事的舅舅而放心,却不想这家伙竟会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拼了自己的性命去救赵宥,这就不得不令他刮目相看了。也许在外人看来,沈珂的义举不过是逞匹夫之勇,可在深谙世事无常的皇帝看来,沈珂这样一个浪荡公子,肯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救别人,又该拿出怎样的勇气和气魄?更何况还是那样千钧一发的时刻?所以,他觉得,沈珂这个人,并不是他平日里看到的那么简单。

不过,沈珂到底是怎样的人,与有人要对赵宥下毒手相比,自是无足轻重。毕竟,赵宥作为他心中最有份量的继承人,就是他的心头之重,值此关键时刻,对赵宥下手的人,其实就是对他的皇位虎视眈眈的人,而且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不得不严阵以待,况且刺客那只闪着寒光的利剑向赵宥刺来时,他总感觉是冲他而去的,只要刺客再快一点点,剑锋再偏一点点,受伤的不是沈珂,而是他了!

他目光闪烁,陷入沉思,许久不再说话。

沈玮自知皇帝心头烦躁,也不敢轻易插言。

此次沈珂受伤,对外宣称是去清真庵的路上遇到刺客,实际上并不是如此。因皇帝一行趁着天气宜人去围猎,各位皇子们也都带上了自己亲近交好的皇亲国戚,赵宥随在皇帝左右,实为保护皇帝。初时颇为愉快,不想一只麋鹿突然斜刺里冲了出来,直奔皇帝这边而来,赵宥与沈珂连忙上前挡住麋鹿的冲势,却不想树上突然跳下一个黑衣蒙面汉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剑刺了过去,既像是刺向赵宥,也像是刺向皇帝,因刺客太快,想要闪避已是不及,电光火石之间,沈珂跳了出来,在举剑迎击之时以身相挡,这才替赵宥挡了致命的一剑。

落梅静悄悄地侍立在寝宫外,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这个时候的皇帝,蓄着雷霆之怒,一个不好,就要殃及自身。

许久,皇帝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眼看见沈玮安静地站在自己身旁,不由得笑道,“站着做什么?来,坐到朕身边来宗师宝典。”

沈玮只犹豫了一秒,便含笑上前,在皇帝身旁的锦杌上坐了。

皇帝伸出手去,轻轻拉了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摩挲了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这些天,朕一个人呆在御书房想了很多,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先帝……当初先帝就是在朕这个年纪……”

先帝死得早,死得蹊跷,内情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沈玮也只敢在心里暗自揣测,并不敢肯定。

皇帝又叹一声,“朕想着,儿子们都大了,也到了朕把江山让出来的时候了。”

沈玮心里一紧,连忙劝道,“圣上龙体强健,将大乐治理得繁荣昌盛,怎么会突然想到……”

不等沈玮说完,皇帝便笑道,“朕都四十多岁了,虽然不到垂暮之年,却时常会有力不从心之感。老人们常说‘打江山易,守江山难’,说的只怕就是朕这样的人了。”笑着笑着,他眼角竟滚出一颗泪来。

“皇上……”沈玮见皇帝这般,也不由得红了眼圈,“您正值盛年,大乐还得依仗您的治理,儿子们年纪虽然大了,却没有一个能有您这样的胆识见解,又怎么能担当那样的大任?”

“我的儿子,个个都是璞玉,经过时间的打磨,自会绽放光彩!”皇帝慢慢收起戚容,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来,“特别是宥儿,性子随了你,沉稳而又内敛,虽然没有我的霸气,却比我更适合做一国之君。”

沈玮一听,只觉心头怦怦直跳,急忙扑通一声跪倒,整个身子都匍伏在地,满脸都是惶恐之色,“圣上何出此言,臣妾为宥儿请罪了!”

皇帝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遂伸手拉起沈玮,“朕说的都是实话……看你,都吓成什么样子了?难道朕在你眼里,就是喜怒无常的小人么?”

沈玮连忙摇头,“皇上言重了,皇上在臣妾心里,是泰山,臣妾不敢存半点亵渎之心。”

“你我夫妻,又何须如此拘谨?”皇帝伸臂将沈玮揽进怀里,笑道,“不过,你的美貌与你的谨慎相比,我更喜欢后者。”

皇帝嘴里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喷到沈玮的脸上,不禁让她脸上飞上一片红霞,抬眼往寝宫内一扫,所幸室内并无别人,这才略略安心,不过还是难禁羞涩之意,“圣上……”

看着娇羞满面的沈玮,皇帝只觉心里一荡,不禁将手抚上她的双峰,哑声说道,“玮儿,今晚朕就宿在这里了。”

沈玮靠在皇帝怀里,只觉呼吸急促,好半晌才低低出声,“臣妾遵旨……”

皇帝便抱起沈玮往内室而去。

一个有情,一个有义,一个是久旱逢雨露,一个干柴遇烈火,个中缠绵自不必说。

夜深人静,沈玮枕在皇帝的臂上,脸上带着满足的幸福的微笑。

皇帝脸上也有浅浅的笑容,他侧头看了看沈玮,看见她脸上美丽的笑容,不由得又伸臂将她揽进怀里,深深地嗅着她秀发上好闻的香味,好半晌才笑道,“玮儿,等梁氏生了儿子,朕不把皇位传给他,你说好不好?”

沈玮听得心惊,却又欣喜,并不再露出先前惶恐的模样,只抬起剪水双眸,深情地望着皇帝,“臣妾是女子,不敢干预朝政……不管皇上怎样安排,臣妾都唯命是从。只是,宥儿年纪太小,阅历太少,臣妾有些害怕……”

“有朕在他旁边为他保驾护航,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皇帝朗声笑道,双手又抚上沈玮双峰,眼里闪过一丝满足,“从此以后,朕只作一个清闲的太上皇,岂不是悠哉乐哉?”

第一卷 115、成亲(上)

因得了沈玮的肯定,沈珂便定下心来养伤,沈松年也因着沈玮的提醒,对沈珂的态度有了逆转,从前鲜少有笑脸相对,现在几乎是无微不至,倒令沈珂有些不自在,定远侯更是因为沈珂身受重伤而深感内疚,每天都亲自到兰亭居来嘘寒问暖,只恨不得以身相替了,对于沈珂要求早日迎娶苏玉妍的要求,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答应下来,考虑到沈珂身体尚需长时间的休养,就欲把婚期推到来年春天,奈不过沈珂的坚持,最终改在六月初八,距今已不过短短十日了。

定远侯府内外达成一致,沈珂便差了锦春前往七里铺的苏家小院送信。

……

春草一大早起来,就听见院中传来“喳喳喳”的鸟叫声,抬头一看,只见两只喜鹊正要小院上空盘旋,她心里一动,不由得面露喜色,正欲出声叫春荣过来,就见江妈妈急匆匆地从垂花门进来,后头还跟着一身盛装的锦春,两人径直往苏玉妍房里而来,她不由得迎了上去,小声问道,“妈妈走得这么急,别是又出了什么事吧?”

“你这张乌鸦嘴!还嫌事情出得不够多么?”江妈妈顿住脚,脸上却露出笑容,“这回却是正正经经地大喜事了!”

“什么喜事?”春草不由得笑道,“这会儿咱们家能有什么喜事?除非是咱们未来的姑爷亲自来看咱们小姐,这才算得上喜事!”说罢瞅着锦春直笑。

锦春素来心直口快,听春草这么一说,当即笑道,“咱们家爷的确想亲自登门,奈何身体尚不能动弹,只得派了我来跟你们家小姐传话天神禁条。”

“是么?不知传的是什么话?”春草依旧瞅着她笑。

锦春却一本正经地说。“我家爷说了,这话只能告诉苏小姐一人,旁人是不便听的。”

她这么一说,春草自然想到沈珂要锦春转达的话很可能是暧昧的语言不便当着旁人说,所以便不没有再问,只笑嘻嘻地在前面引路,“锦春姐姐请随我来。”

虽说锦春的话不肯告诉旁人,江妈妈也还是满脸喜色地紧随其后。

春草走在前面,老远就扬声叫道,“大小姐。大小姐!”

春荣在屋里听见,不由得走出房门,低声嗔道。“一大早的嚷嚷什么,大小姐好不容易睡了个回笼觉……”一语未了就看见跟在春草后面的锦春,顿时打住。

春草也不恼,只笑呵呵地指着锦春道,“咱们家姑爷差锦春姐姐给咱们大小姐传话来了。”

锦春也跟着笑道。“……却是我来得早了,要不,我就先在廊下候一候?”

春荣正踌躇着要不要进屋唤醒苏玉妍,春草已迈步进屋,边走边说,“大小姐等姑爷的消息等得头发都快白了。你还磨磨蹭蹭做什么?”

苏玉妍本就只是假寐,又哪里当真睡着?外面这般喧哗,她也不好再装。何况还是沈珂让锦春过来传话?她早就等得不耐,也顾不得矜持,当即披衣而起,沉声说道,“春草。可是家里来了客人?”

“是定远侯府的锦春姐姐来了。”春草掀起帘子起来,笑道。“一大早奴婢就听见院子里有喜鹊叫,没想到真有客到了……”

一个身份低微的仆妇,并没有资格成为苏家的客人,却因为沈珂的关系成了倍受欢迎的对象,沈珂在苏家人心中的地位就可见一斑了。锦春心里暗忖,脸上自然也露出欢欣的笑容,听见春草在帘子里叫她,也就跨进门去,上前跟苏玉妍见礼,“苏小姐好。”

苏玉妍让春草搬了杌子让她坐了,这才问道,“你家爷……可好?”她心里本有千言万语想说,当着满屋的丫头仆妇,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锦春抬眸看见清瘦了不少的苏玉妍,知她定是为沈珂担忧所致,心里自是一番感概,便朝春草与春荣她们看了一眼,笑道,“我家爷已经能开口说话了,他特意嘱咐我过来跟苏小姐说几句要紧话。”

春草与春荣对望一眼,只得慢慢退出门去,还顺手把站在门口的江妈妈也拽了出去。

锦春这才继续说道,“我家爷要我跟苏小姐说,因他的身体不便行走,所以不能亲自过来跟苏小姐面谈,苏小姐先前要他调查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还请苏小姐放心。因为他受伤而耽误婚期,他为此深感遗憾,还请苏小姐能同意将婚期改在六月初八……”

苏玉妍静静听着,只觉一颗心儿忽上忽下怦怦直跳,直到屋里寂静无声时才回过神来,转眸看见锦春正笑嘻嘻地望着自己,不由得脸上一红,“你回去转告你家爷,就说我都知道了……他身体尚未康复,还是把婚期再往后延一延的好……”

话音才落,就听锦春“扑哧”笑出声来,“苏小姐还要我们爷把婚期延后?要不是我们老侯爷坚持,他恨不得立时就把您娶进门去呢……他还说了,正好趁着他受伤之际让苏小姐好生照料他,也好过让一众丫头婆子成天围着他转,他看着都眼晕……”

听着听着,苏玉妍的唇角就微微翘了起来,当着锦春的面,她只淡淡一笑,“眼下离六月初八只有十日了……你家爷……能下地走动了吗?”

“现在还不能,不过到那天,肯定是能过来接亲的妃常邪恶—拐个儿子去诱夫。”锦春仍不笑嘻嘻地望着苏玉妍,“他决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要是五月十八那天他苏醒过来,说不定还叫人抬着他来迎亲呢!”后面一句,只用了她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的,说完还忍不住窃笑。

苏玉妍见锦春这样,也不禁微微一笑,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随了他的心愿吧!”

锦春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如初绽的花儿般灿烂,“那就一言为定!”说罢又从袖里换出一个锦匣来,“这是我们爷送给您的,您就拿着玩吧!”

苏玉妍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两只白玉雕就的兔子,活泼灵动十分可爱。她不禁莞尔一笑,“这兔子很喜人,我很喜欢,代我谢谢你家爷吧!”她的生肖属兔,十分偏爱兔子,也不知沈珂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锦春的任务完成,急着回去交差,自然不再逗留,寒喧了几句就告辞去了。

锦春前脚才走,江妈妈与春草春荣几个就后脚进门,个个都望着苏玉妍直笑,春草更是笑嘻嘻地问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苏玉妍心知她们为自己感到高兴,也不故作矜持之态,大大方方地笑道,“同喜,同喜!”

话音未落,江妈妈春荣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春草也瞅着她呵呵直笑。

笑声飘出门外,回荡在苏家小院的上空,惊飞了一群在树荫里歇息的小鸟。

……

得了苏玉妍的肯定,沈珂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因为身上绑着厚厚的绷带不能动弹,他只能躺在床上咧着嘴嘿嘿傻笑,锦春在一旁侍候,看到他这模样,也打心眼里为他感到高兴,一时感触,眼里泪花闪动,差点掉下泪来。

锦秋端了汤药进来,看见锦春泪眼婆娑的样子,不禁冷笑一声,“你这是怎么了?先前爷昏迷不醒的时候不见你哭,这会儿爷能听能说了,你倒还伤心起来了!”

锦春白了她一眼,低声说道,“我这是为我们爷高兴,哪里是伤心了!倒是你,先前爷昏迷的时候你哭得泪人儿似的,眼下爷能听能说了,你却像藏猫猫似的藏了起来,连面也不露了!这会儿又送汤药进来做什么?”

锦秋听她这么一说,眼里就蒙上一层水雾,好半晌才道,“他就要成亲了,我……还是避着些的好。”

锦春一怔,随即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虽然平日里恼她那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此刻却又心生同情,一时也不知该嘲讽还是该安慰好。

两人一向小有摩擦,偶尔也会发生争执,小吵小闹也是常有的事,沈珂隐约听见两人斗嘴,不禁笑道,“好了,你们别吵了,扶我起来喝药。”

两人顿时齐刷刷地住嘴,快步上前。锦春扶了沈珂起来,锦秋把药碗送到沈珂嘴边,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了药,依旧让他在床上躺好。

看到沈珂微微扯了扯嘴角,锦秋知是牵动了他的伤口,眼里不禁又浮上泪光,好不容易才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却还是忍不住问道,“爷……痛得厉害么?”

沈珂淡淡一笑,“没事,再养几天就没有大碍了。你们也不必在这里守着,有事我再唤你们。”

锦春向呆立不动的锦秋瞅了一眼,随即拽着她的胳膊出来,低声提醒道,“你方才是怎么说的?一个丫头,倒像心疼自己汉子似的心疼起爷来了,让别人看见你这样子,还不知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你就是再心疼,也得先忍着,要不然,只怕还没等爷成亲,你就要被爷给撇到一边去了!”见锦秋一副怔仲的模样,不由得又低声劝道,“这还是咱们爷心软,换了个无情无义的,为讨新夫人的欢心,早把通房丫头们扫地出门了!”

第一卷 116、成亲(下)

锦秋平素本瞧不上锦春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此时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倒羡慕起她的单纯来了,听她安慰自己,心里又苦又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终是没有落下来——沈珂并不是个无情的人,等新夫人过了门,指不定就会寻个合适的时机把她抬为姨娘了。这么一想,她的心便稍稍安定些,遂顺着锦春的话,苦笑一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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