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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良缘-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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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接了皇长子大婚的绣品,锦绣园就推拒了近两个月内所有订单,开始日夜赶制。园里的事一直是由苏玉妍亲自打理,江妈妈虽留在锦绣园里管事,不过都只是从旁协助,并不能独当一面,故此苏玉妍一早就过去安排事宜。
才刚进门,江妈妈就面色沉凝地迎了下来,“老爷,小姐,请进屋说话。”
第一卷 094、算计(下)
江妈妈素来沉稳,跟在宋氏身边十几年,自宋氏逝世后,苏家大小事宜皆交由她打理,锦绣园与苏家家宅约摸盏茶工夫的路程,江妈妈便住在锦绣园里,方便照应。
一进屋,苏玉妍便问,“图样我已让春草交给唐师傅了,有什么问题吗?”
江妈妈遂压低了声音,“唐师傅她,一早就告了假,说是收到急信,要去探望病危的老母,天未亮就动身走了。”
“她竟不辞而别了?”苏玉妍不禁秀眉微皱。唐婉是苏慎故交特意从昌宁请来的绣娘,有精湛的技艺和随和的性情,深得苏玉妍赞赏,为方便起见,她的饮食起居也在锦绣园,一直都是循规蹈矩,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苏慎也觉出异常,当下便道,“唐师傅素来行事缜密,就算是家中老母病危,她也必定会亲自知会妍儿,怎么会突然不辞而别呢?”
苏玉妍此时倒镇定下来,向江妈妈道,“……去唐师傅屋里找找,看图样还在不在。”
江妈妈悟到什么,忙匆匆去了。
苏玉妍这才扶了苏慎坐下,温言说道,“爹爹不用担心,就算唐师傅不在,按期完成绣品的问题也不大。那图样我昨夜已经看过,只是样式繁复些,针法不过是套针等普通的针法,唯有颖王妃的喜服中有一幅双面绣的凤鸟图,这针法唐师傅曾教过我,这下倒有了用武之地……”
不待她说完,苏慎就道,“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使绊子无限曙光最新章节。”
苏玉妍何尝不是这样觉得?只不过是她不想让苏慎担心罢了。她想了想,就微微一笑,“就算有人暗中使绊子,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怕它做甚?”
看着女儿如此从容的模样,苏慎不免心中一完,“你说得对,后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行得端坐得正,也不怕那卑鄙龌龊的小人暗地地使绊子。”
正说着,江妈妈已大步进来,满脸焦急,“满屋都找遍了,不见图样……”
“……再去看看。”苏玉妍顿觉心中一跳。忽想这图样是紧要之物,唐婉如果没有带走,也必定放在隐秘处。她即时站起身来,与苏慎江妈妈一齐往唐婉的房间而来。
苏玉妍环顾一眼,就见床上的被褥折叠得整整齐齐,床前的脚踏板上还放着唐婉的绿缎绣花鞋,丝毫看不出任何异样。屋里的摆设也都井然有序,一如平常。她想了想,便径直走到靠窗的桌案边,从袖里拿出钥匙打开抽屉,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黑丝绒匣子。这样的钥匙共有两把,整个锦绣园就只有唐婉和自己才能打开这个桌案。因为这里头装的,都是锦绣园以往用过的新老图样,大抵也算得上是商业机密了。
见苏玉妍将黑丝绒匣子打开。拿出叠得整整齐齐的一摞图样,一张一张慢慢翻看起来,苏慎也不禁双眉紧锁,脸上露出几分焦急之色,想要张口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回去——女儿遇事素来沉着冷静。根本就不用操心。
好半晌,苏玉妍才抬起头来,扬了扬手里的一叠图样,笑道,“十张图样全在这里……方才可唬了我一跳。”
苏慎顿时松了口气,“事不宜迟,得让绣娘们尽早动工了。”
苏玉妍自是连声称是,忙叫江妈妈研墨,将那图样中的精细部分绘在另一张纸上,又吹干墨迹,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它交给江妈妈,让她带给锦绣园作坊的绣娘们,然后冲着坐在旁边干瞪眼的苏慎笑道,“时辰不早了,爹爹也该去学馆了……我把园里的事务安排妥当再回去……”回到信阳,苏慎重操旧业,依然做回了教书先生的老本行,如今在信阳为一众农家子弟讲授课业,颇得百姓拥戴。
苏慎自知帮不上忙,交待了几句就走了。
苏慎一走,苏玉妍复又在木椅上坐下,脸色就愈加凝重起来。
文公公并圣旨一起交给她的十张图样,竟然凭空不见了!图样只经过自己,春草与唐婉三人之手,春草自是信得过的,如今唐婉不辞而别,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带走了真正的图样!
在黑丝绒匣子里,她却见到了十张新墨所绘的图样,几处细微重点处还用籫花小楷写着针法及注意事项,一看就是唐婉的笔迹。
可是,就算她昨夜曾认真看过图样,几乎已经将所有细微处与重要部分都牢牢记住,现下却仍不敢确认匣子里的图样是否与原图有出入。
还有一点,令她百思不得其解——唐婉既然要偷走原图样,为何又手绘复制了一份留在匣子里?
她在窗前坐了近半个时辰,才将黑丝绒匣子揣进袖里,把抽屉锁好,便坐了马车回家。她前脚才进门,沈珂后脚就来了。管家苏成将他迎入正厅,一边陪着叙话,一边命人去内院请大小姐。
苏玉妍得了消息,就往正厅而来,与沈珂见了礼,就说有要事跟他相商,苏成自是回避,待苏成一走,她就开门见山地说,“沈表哥,文公公并圣旨一起交付给我们的颖王礼服的图样原稿不见了。”说着便把唐婉因老母病危不辞而别的事说了。
“这么说,图样原稿是你家这位唐师傅带走了?”沈珂一听,立刻觉出不对。
“我昨夜让春草将图样亲手交给唐师傅,并没有第三人经手,除了她,应该不会是别人农门春色。”苏玉妍面色沉凝,“她虽留下了十张与原稿形似的图样,可我却不知是否与原图样完全相同。”
“你且拿来与我瞧瞧。”沈珂道。
你苏玉妍遂从袖里取出图样,递给沈珂。
沈珂接过,一张一张细细看了起来,良久,才抬起头来,向苏玉妍道,“这位唐师傅,平日里为人怎样?”
“她心地善良,为人公正,倒是个好人。”苏玉妍想着唐婉那和蔼可亲的笑容,实在无法把她归入小人之列。
“虽然唐师傅看起来是个好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沈珂道,“此事只怕有些蹊跷。为稳妥起见,我差人去昌宁找贵妃娘娘索要图样,你们也不要打草惊蛇,一边按她留下的图样刺绣,一边等候贵妃娘娘的图样。”
除此之外,也再无办法。苏玉妍微忖,旋即颔首致谢,“那就有劳沈表哥了。”
“你我之间,又何须如此客套?”沈珂微微一笑,“我今日前来,是持意来求妍妹妹解惑的。”
听他口气如此亲昵,苏玉妍只觉有些不自在,旋即垂下眼睑,“沈表哥有话尽管直说便是。”
“文公公是圣上身边的常侍,最善揣摸圣上心思,他这番话,必定另有用意。所以,我想把提亲的事,再往后推一推。”沈珂遂收了笑容,把文公公昨夜醉酒之时的话说了一遍,末了才正色道,“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也请妹妹能够答应。”
苏玉妍依旧微垂眼睑,不动声色地说,“只要我能办到,我必尽力而为。”
“在这期间,还请妹妹谢绝别人提亲。”沈珂满脸郑重。
原来是这事。就算你不来提亲,我也不会随便答应别人的求婚。苏玉妍忍不住唇角微翘,却不应声。
沈珂的眸光停留在她如玉的容颜上,一时竟移不开眼去,直到看到她微翘的唇线,这才暗暗放心——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悦,就说明她心里,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
江妈妈办事速度一流,将所有图样分配给锦绣园里的绣娘们,随即又将要点及注意事项都交待下去。因绣品要做成成品后再绣图案花色,故绣娘们现下要将图样花色用朱笔描在纸上,将来再用特制的水印印到做好的成品上,然后才开始动针。描花说起来简单,但要做到跟原图样一模一样,却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是那样繁复的图案花式?不过,因为此次所有绣品皆是皇长子婚宴上所用,绣娘们个个都显得兴致勃勃,仔细听了江妈妈交待的要点,就一个个专心致志地各干将起来。
锦绣园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可与郊外灿烂的春光媲美。
包括苏慎父子并江妈妈等人在内,都不知道现在她们所用的图样,并不是随圣旨一起下来的图样原稿。
这时,沈珂就显出无事所所的花花公子本性来,整天陪着文公公游山玩水,将临近信阳的几个风水宝地并名胜古迹都去了个遍,原本文公公每天还差人来锦绣园问问进度,偶尔也会亲自到锦绣园来看看,后来去得远了,干脆就宿在外面,连面也不露了。
十天之后,奉命去沈贵妃那里索取图样的暗卫如期而回,将图样交到了苏玉妍手上,苏玉妍把唐婉往下的图样一一对比,竟发现无一处差错与遗漏,不由得心下雀跃——两份图样完全相同,不仅证明唐婉是个好人,锦绣园这十天来所做的绣活,也没有因此而白费,件件都与原图样相合。
锦绣园因唐婉带走原图样的事,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接下来,就是如期交货,彻底度过这个难关。
第一卷 095、难关(上)
为保证按期完工,锦绣园彻夜灯火通明,绣娘们一个个都熬成了黑眼圈,却没有人因此而显出疲态,反因临近完工而更加神采奕奕起来。苏玉妍事事亲历亲为,力求所有绣品都能做到尽善尽美。
唐婉却于完工前夜,返回了锦绣园。她风仆尘尘,满面憔悴,浑身缟素,进门便向苏玉妍道歉。得知唐婉在办完老母丧事后即时赶到信阳,苏玉妍便有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让她先回屋歇息。唐婉心知苏玉妍心存疑虑,也不多言,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
次日一早,就是正式的交货日期。绣娘们虽然苦熬了近一个月,眼下如期完工,人人都面露喜色等文公公前来提货。
一如平日与别的商户交货,苏玉妍与江妈妈春草等人亲自上阵,先将订单和货物逐一核对,然后分批装箱,只因此次的绣品全是颖王成婚之物,诸多滚边绣带用的都是金线,比一般商家更加贵重,苏玉妍等人更是不敢掉以轻心。
因今天是交货的重要日子,苏慎特许了学生半日假,苏玉修也跟着父亲回了锦绣园帮忙。
众人有条不紊地忙碌着,用了近半个时辰,才将所有绣品分批装好。
苏玉妍才松了口气,文公公与沈珂就到了。
文公公一见院里摆得齐整的红漆木箱,不禁笑道,“锦绣园果然好信诺,时间也掐得刚刚好……”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去取了一件大红的绣品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看了良久,才道,“不错,不错,锦绣园果然名不虚传。这针脚,这手法,的确与众不同。”
沈珂在旁,闻言也含笑说道,“那也是托圣上洪福,这才顺风顺水才没有耽搁下来……公公也好早些回去交了这苦差。”信阳不比昌宁,虽然山青水秀,毕竟只是偏远小地,又哪里比得昌宁奢华舒适?于文公公来说,也算得上是一趟苦差事了。
“沈公子羞煞咱家了。在咱家来看,这趟不是苦差,反而是份美差呢!”文公公打了个哈哈。“这信阳虽小,却是个山灵水秀的好所在,也难怪苏老爷与令爱都住不惯昌宁,换作咱家,也舍不得这样的好地方……”
这话听在沈珂耳中俺是一个贼。不免悄悄睨了文公公一眼,心中暗自思忖他这番话中的深意。
苏慎向来耿直,说话一向不惯与人拐弯抹角,当下便笑道,“公公说笑了,这等偏远小地。又哪及得上京都昌宁半分?”
沈珂连忙笑着插嘴,“信阳虽不及昌宁繁华,却胜在清静。文公公一向嫌宫中人多聒躁,难得清静几天,觉得苦差变成美差也是有的……”
这一打岔,文公公不免又顺着沈珂的口气抱怨了几句宫中小太监不懂事事事都要请示他等鸡毛蒜皮的烦恼事,沈珂眼见朝阳跃上树梢。这才笑道,“吉时已到。不知吉服能否装箱密封了?”
文公公却慢条斯理地道,“吉时是到了,不过,这些东西非比寻常,咱家要逐一过过目才能放心哪!”
苏玉妍听他的口气似是不放心,当下便道,“买家收货,自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公公要难验看货物,自在情理之中,来人,把木箱全部打开,请文公公验货。”
江妈妈等人连忙上前,将一溜儿红漆木箱全部打开。
文公公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副玳瑁眼镜,缓缓戴上,这才命了随身的小太监把木箱里的绣品逐一取来验看。
这架式,分明就是来找岔的,苏玉妍看着就觉得心神不宁。
沈珂也觉得意外。文公公虽与自己没有深交,却也是个随和的性子,轻易不得罪人,轻易不为难人,就算他此次奉圣谕行事,也该看在颖王和沈贵妃的面子放过锦绣园才是,怎么竟如此大张旗鼓地摆出一副为难人的架式来了?
苏慎虽然耿直,却也做过几年父母官,对这官场之道也有了几分心得,眼见文公公大摇大摆地坐下验看绣品,便轻轻拽了拽苏玉妍的衣袖,跟她打了个手势。他打的手势,就是用两手圈成一个银锭的样子。苏玉妍心里一忖,旋即明白他的意思,随即摇了摇头。
沈珂站在文公公身侧,有意无意挡住文公公的视线,这时看见苏慎父女俩悄无声息地打着手势说话,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当即冲苏玉妍点了点头。
苏玉妍微微一愕,随即明白——沈珂暗地里花了银子了。
就在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时,文公公忽地站起身来,“哎呀,不好!”
这一声陡然在寂静的院内响起,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人人都面带愕色看着文公公,等待他说下一句话。
文公公将手里那件大红的霞帔抖了抖,这才转向苏慎,“苏老爷,这些东西,你们不是按咱家带来的图样绣的么?”
此言一出,苏玉妍心中顿时一跳,“自然是按公公带来的图样绣的了,怎么了,有什么出入么?”
“何止是有出入,简直就是大错特错了!”文公公把霞帔展开,指着上面龙凤呈详的图案道,“原先的图样,这龙凤的羽毛用的都是金线,不过后来有人建议说用五彩银线,一显华贵,二显富丽,圣上觉得甚好,就让将原来的金线改为五彩银线了……可这上头绣的,分明就是金线……这可如何是好?”说着,脸上已露出焦急之色来。
不待他说完,苏玉妍已与沈珂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也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狐疑与困惑——就算唐婉换走了原图样,那暗卫从沈贵妃那里取来的图样也不是真的么?到底是什么人动了图样的手脚?又为什么要在图样上动手脚?
眼看颖王婚礼近在眉睫,若因喜服误了婚礼,自是非同小可,一个不好,就能祸及苏家满门,甚至还会将定远侯府也牵扯进来。苏玉妍心里一忖,旋即上前向文公公道,“公公,此次绣品我都亲自过目,与图样并无出入,怎么会出现如此大的差错呢?”
第一卷 096、难关(下)
此刻,沈珂心中的震惊并不比苏玉妍少。如果说暗卫李通从沈贵妃那里取来的图样是假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李通做了手脚。可李通跟随定远侯出生入死十余年,一直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出过半点差错,又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时,文公公已将手中的霞帔放进箱内,从袖里取出一叠淡黄的图纸,递到苏玉妍手里,“苏小姐,你看看,这图样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的么?你这么聪慧细心的人,怎么都会弄错呢?”
此言一出,满院人等皆大吃一惊。
苏玉妍此时也禁不住心口怦怦直跳,她伸手接过文公公递过来的图样,翻到霞帔那一页,只瞟了一眼,顿时就怔在那里——红色的引线上,赫然标注着五彩银线!
瞬间的失神过后,苏玉妍慢慢镇静下来,复将图样仔细看过一遍,发现除了五彩银线有出入,其余各处皆与唐婉和沈珂送来的两份图样完全一致,所幸只有这一处错误。她沉吟片刻,抬眸望向文公公,“还请公公借一步说话。”
文公公心中窃喜,脸上却不动声色,随苏玉妍进了正厅,这才沉声问道,“苏小姐还有什么话说?”
这口气与法官面对嫌犯时的笃定十分相似,苏玉妍不由得心里微惊,旋即压低声音,“……此事,倒真是我大意了,事已至此,唯有将这霞帔重新绣过……不知公公能否宽限几天?”她琢磨了一下,这霞帔是整套绣品里除了喜服之外最繁复的了,就算以唐婉的眼力手法,日夜紧赶只怕也要耗费三天时间。
“这个……圣上御旨言明今天就是交货、启程日期,苏小姐要将日期延后,岂不是让咱家为难?”文公公微眯了双眼,做出为难的样子。“再说了,交货、启程之期是圣上御笔所批,咱家只能奉旨行事,又怎么能随意篡改?”
说话间,沈珂与苏慎并苏玉修已迈步进屋,刚好将他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入耳内。
“交货、日期既是圣上御笔所批,自然再无更改。”沈珂心中暗将文公公骂了几遍“老狐狸”,便上前和稀泥,“公公一向乐善好施心慈手软,想来一定不忍看到苏家因此而遭受圣上的雷霆之怒……”
苏玉妍见沈珂以言语提点。也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连忙向文公公陪笑说道,“公公若救锦绣园脱困。就是咱们锦绣园的大恩人……”
文公公眼里精光一现,旋即面露沉吟之色,“苏小姐不用客气,只是时间仓促,一时半会儿我是秦二世全文阅读。倒没有什么两全齐美的法子……”
没有两全齐美的法子,并不是说没有法子。苏玉妍见事情有了回旋的余地,不禁暗自松了口气,这才正色道,“公公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来便是,只要咱们锦绣园能办到。一定全力而为。”如果此事真是文公公从中捣鬼,那么就趁此机会套出他的真正意图,也好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苏小姐这话说的,把咱家看成什么样的人了?咱家虽看惯了人情冷暖,却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之人,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锦绣园因此而没落?”文公公打了个哈哈,“法子也不是没有。只是如此一来,咱家就得担着欺君罔上的罪名了……”
沈珂在旁。只听得心头火起,但还是按捺住满腹怒气,一本正经地说道,“既是公公怕担着欺君罔上的罪名,我这里倒有个法子,既误不了公公的行程,也能让锦绣园的绣娘从容不迫地绣好霞帔……公公若能依计行事,自然能做到两全齐美。”
“不知沈公子有何良策?”文公公料不到沈珂会突然帮助苏家出谋划策,意外之下只好顺坡下驴,“如果能两全齐美,咱家但无不依。”
沈珂便道,“公公今日既可带了宫人们启程动身,那霞帔且容锦绣园的绣娘们绣好后,再用五百里加急追上公公……”
不待说完,文公公就道,“今日验货后咱家就要当众封箱,日后岂可随意拆开皇封?”
沈珂不禁笑道,“公公素来睿智,这点小事又岂能难得倒您?”说罢,暗暗向苏玉妍使了个眼色。
苏玉妍心里一忖,旋即明白——有钱能使鬼推磨。文公公如此推三阻四,却又不像真正要为难苏家的样子,只怕就为了一个件事:银子。她心念急转,就扭头低声吩咐苏玉修去取三千两银票来。
苏玉修匆匆而去。
文公公眼角的余光瞥见苏玉修匆匆而去的背影,不禁抚了抚光洁无须的下颌,“这个……只怕要好好商榷。”
既说商榷,那就是说有商量的余地了。
苏慎在旁,也暗自揣测文公公的意图,见女儿让苏玉修出去取银票,顿时明白此举用意,当下不免暗中感叹。
屋内几人心照不宣,屋外众人却是各怀心,唐婉等在屋檐下,心内更如潮涨潮落。好不容易苏玉修出来,她忙上前一步拦在头里,“苏二爷,大小姐与文公公谈得如何了?”
苏玉修淡淡地应了一声,“应该还没有糟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吧!”说罢匆匆而去。
唐婉听罢,才暗自松了口气,缓缓退到箱笼旁边,怔怔地盯着被文公公扔在箱笼边沿的大红霞帔出神。
苏玉修去而复返,又唤了春草上茶,约摸半个时辰,众人才从屋里出来。
文公公装模作样地又看了一回,脸上露出笑容,“我老眼昏花,到底比不上年轻人了,这绣品,就是圣上见了,只怕也要连声称赞!”说完这句似是自言自语的话,又吩咐太监宫人把箱笼锁好,待一切准备就绪,这才扬声宣布,“来人,起皇封!”便有太监递上朱漆木匣,他将木匣打开,把里面御笔所书的封条一一贴上,便命人将箱笼搬上等在院门外的马车。
待太监侍卫们把所有物品装好,文公公这才与沈珂相继上车,苏慎率苏玉妍姐弟送出院门。
文公公撩起窗帘,看着苏玉妍那如画的眉目,似笑非笑地道,“信阳山青水秀,咱家欲待多留几天,无奈皇命在身,只能如期启程了……苏小姐,苏老爷,你们就静候佳音吧!”
苏玉妍忙敛首为礼,“一切都托付给公公了。”
第一卷 097、沉浮(上)
目送一行车马绝尘而去,苏慎与苏玉修便去了学馆,苏玉妍一人在院门外站在一柱香的工夫,这才慢慢踱回院内,见众绣娘个个满面喜色,唯有唐婉站在屋檐下,目光闪烁,欲言又止。她心里微忖,便笑道,“这些天熬更守夜,辛苦各位了。”
众绣娘们忙道不辛苦。
苏玉妍又道,“你们都下去歇息吧……唐师傅,这霞帔的事,只怕得麻烦你了。”唐婉是师傅,技术精湛,补绣霞帔的事自然非她莫属了。
唐婉连忙答应,“大小姐把图样给我,我立即就动工。”
苏玉妍却淡淡一笑,“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你且随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唐婉年近三十,她一直以长辈之礼待之。
唐婉眼睑微垂,随苏玉妍进屋。
苏玉妍在上首坐了,指着对面的锦杌道,“唐师傅且坐下说话。”
唐婉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还是依言坐了。“不知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这两天忙着颖王喜服的事,也没认真跟唐师傅说说话。”苏玉妍望着唐婉清秀的脸庞,“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想听听唐师傅的解释。”
唐婉抬起眼睑,迎上苏玉妍的目光,“大小姐是想问我关于我留在匣子里的图样的事吧?”
苏玉妍料不到她竟会主动提及,当即微微点头,“嗯。”
唐婉慢慢站起身来,缓缓说道,“就算大小姐不问,我也是要向大小姐请罪的。”说罢便将裙摆一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苏玉妍急忙伸手相搀,“唐师傅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有话好好说。”
唐婉抬头。眼里已蓄上一层泪光,“还请大小姐宽恕我的罪过。”
“你且起来说话。”苏玉妍正色道。
唐婉这才揩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站起身来,哽咽说道,“春草那天送了图样过来,我知事关重大,就窝在屋里看了整整三遍,不妨夜里突然来了个黑衣蒙面人,让我把图样交给他,我不肯术缚天下。他就击昏了我。等我醒来,图样已经不见了,我大惊之下。只得依着我的记忆勉强记录下来,打算第二天一早再请大小姐过来商议,没想到次日天未亮我一位远在昌宁的表亲寻到这里,说是我母亲病危,二话不说拉着我就走。当时我只来得及跟江妈妈告了假……这些天我虽在为母守丧,心里却一直为图样的事内疚不已,幸好这次能顺利交货,否则,我还真没脸来见大小姐了。”
不管唐婉用什么样的理由来为她自己开解,横竖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眼下的关键是要如何将霞帔补绣得完美无瑕,所以,苏玉妍并不打算认真追究图样失踪原因。当然,不追究也并不代表她就能姑息,只要唐婉能将功补过,她自然会酌情处置。
“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用再提了。眼下唯有将霞帔绣好,才能顺利过了这一关。”苏玉妍简明扼要地说。“我给你两天时间,你可有把握完成?”
唐婉微一沉吟,遂轻轻点头,“无论如何,我也会在两天之内将霞帔绣完。”
“这一次,不能再出任何纰漏了。”苏玉妍肃然道。
“我知道。”唐婉再次点头,满面郑重。
……
经过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唐婉顺利绣完了霞帔,她顾不得洗漱,一大早就亲手将霞帔交给苏玉妍。
苏玉妍将霞帔接在手里,只觉眼前一亮。
霞帔的图样繁复,富丽,两只凤鸟在五彩祥云上盘旋,下面是娇艳盛放的牡丹花丛,将皇家气派诠释得完美无瑕。
见苏玉妍一眨不眨地盯着霞帔发怔,唐婉心头也觉忐忑不安起来。
好半晌,苏玉妍才道,“辛苦唐师傅了。”
唐婉垂下眼睑,轻声道,“但愿我这次能将功赎罪。”
“唐师傅言重了,这两天辛苦你了,赶紧吃了饭去歇息吧……”送走唐婉,苏玉妍忙唤江妈妈。
江妈妈进来,一眼瞅见苏玉妍手里的霞帔,就知已经绣好,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忙笑道,“我这就去叫永贵来。”
少时,陈永贵进来,苏玉妍细细地嘱咐了一番,亲手将霞帔用绸布包好,外头又包了一层雨布,细细裹好,这才交给陈永贵。
陈永贵知事关重大,一刻也不敢耽误,匆匆而去。
等待的日子是漫长而难过的。
整个锦绣园这些天来都笼罩在一片阴云里,虽然没有提及陈永贵,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无时不刻在盼着陈永贵回来。第十二天,陈永贵还没返回。
一大早起来,苏玉妍就觉得右眼皮跳得厉害。三月二十八日,是颖王大婚的日子。现在都过去整整三天了,陈永贵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人们常说,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对的。
这日傍晚,锦绣园门口来了个面生的年轻女子,说是来投奔锦绣园的,江妈妈瞧着这女子清清秀秀的挺养眼,就领了人去见苏玉妍。
女子一见苏玉妍,就口称“苏小姐”。
苏玉妍却瞧着眼生,并不认得。那女子就道,“我是锦春……我家爷让我来跟苏小姐说,赶紧把锦绣园的东西变现,要出大事了。”说罢,又怕她不信,就叫人端了清水来洗脸。
洗罢,果然露出她的本来面目,确是锦春无疑网游重生之邪骑传说最新章节。
苏玉妍只觉心里一跳,见锦春风仆尘尘的样子,忙命人搬了锦杌让她坐,又命人奉上热茶,待她喝了,才让她细细讲来。
锦绣便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沈珂一行尚未到京,路上就遇到了京里派来的一队侍卫,为首的便是左昱的得意门生上骑都尉杨正青,说是奉圣谕特来保护颖王绣品的,后来陈永贵追上了车队,碍于人多眼杂,文公公即便有心,也不能当众与陈永贵接触,陈永贵一个农庄打扮的后生也不能与押送颖王喜服的车队同行,后来还是沈珂悄悄差人从陈永贵手里拿了补绣的霞帔,却依然无法避过杨正青的耳目。就这样,缺少颖王妃霞帔的喜服成品被如期送进宫中,沈珂亲自送了补绣的霞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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