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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手册-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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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怎样,我还能日日看见你“我想过迎娶海儿,给她一个交待,让她过最好的日子,用我最大的力气疼她……那原本就是我该做的……我从前也一向如此,只在意自己该做什么,却不管自己的心“可是这次,暖阳,我下了无数次决心,也舍不得你……我问你,我是不是一辈子都得循规蹈矩?都该做自己该做的事儿,而不是自己想做的?我能不能发一次疯,不管不顾一回?”
暖阳认识墨铭近两年,从没听他一次说过这么长的话,而且句句都是她最爱听的,是世间最美妙的甜言蜜语——偏偏,她听了,感动得浑身再没一丝力气,却说不出一句话。
“暖阳……”墨铭听不到她的回应,心里更加忐忑不安,连忙推开暖阳,认真的审视她的表情,紧张的问道,“你不喜欢是吗?你觉得我是个自私、薄情、不负责任的人是吗?你不待见我了是吗?”
暖阳被她问得无言以对,努力了老半天也没能像他一样说出一大堆肉麻的、撩拨人心的话来,只得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真瞧出今日是二叔大喜的日子了——你吃了不少糖吧?不然,你这么一个无趣的人,怎么说得出这么多撩拨人心的甜言蜜语?那些话原该我说的。”
墨铭楞了两秒,才明白暖阳的意思,脸上的表情立刻多云转晴,更一把把暖阳拉进怀里,想说点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么快就给打回原形了?笨嘴拙舌的……”暖阳笑话他。
再拙笨的男人在某些时候也会福至心灵的,就像墨铭,在短暂的傻掉之后,大脑又一次灵敏起来,红着脸抵住暖阳的额头,低声笑道:“笨嘴没错,是不是拙舌……你要不要试试看?”边说边大着胆子去咬暖阳的嘴唇。
“坏人”暖阳终于再也装不下去,红着脸和他嬉笑打闹起来,直至快乐的忘记一切,快乐的执行“传宗接代”的重任,却在终于万籁俱寂、暖阳舒舒服服的趴在墨铭胸膛上的那一刻,忽然想起了门外那一位。
暖阳的幸福立刻被惶恐所代替,她恨不得从此一觉不醒,再也不必面对海儿墨铭察觉到她的身体僵直,立刻问道:“怎么了?”
“……她……她怎么办?”暖阳迟疑了老半天,终于还是问了出来,却下意识的扬臂抱住了墨铭。
墨铭安慰似的也抱紧了她,柔声说道:“这是我的问题,由我来解决,你不用忧心。”
“不是……前几天她说……想做平妻来着……”暖阳虽然知道拦不住,心里却很怕墨铭要单独面对海儿这件事,生怕墨铭心软,或者情难自禁……索性把海儿曾经说过的话明明白白的摆在他面前。
墨铭果然安静了很久,暖阳唯一听到的就是他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咚,不疾不徐,不紧不慢。
“我若娶她做平妻,不但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她……只怕她现在这么说了,却没法子真的接受,只能将从前的经历重走一遍……”墨铭思索了半晌,终于坚定的说道。
暖阳立刻明白了——自己穿越过来之前,海澜公主因为湘湘,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若是做平妻,难道要她,或者自己,把那段痛苦再体验一遍?
她这边还没想完,墨铭便忽然翻身压住了暖阳,只是双臂微微撑着,认真的审视着暖阳近在咫尺的眼睛:“你同意了?”
“没……”暖阳连忙解释,“我宁可离开,也不会答应……”她边说边不安分的扭了扭身子,压在自己双腿间的某样东西立刻膨胀起来,她才撇着嘴说道:“这样东西只能属于我一个人,我不能接受它昨夜才从别人的身体里钻出来,带着别人的味道,再钻进我这里来……”
墨铭没想到她说得这样直接,一张俊脸立刻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连耳根都变了颜色。
他越是窘迫,暖阳越发笑得得意,再引来他更加脸红却别无他法,只能恨恨得红着脸骂道:“小妖精它……它身上从始至终只有你的味道……”还想再说点什么示威,却终归不能像暖阳那么大胆,那些话在嘴边转了好几圈,终归被咽了回去,却连脖子和胸膛都羞红了。
“真的?我要亲自尝尝,到底是不是真的。”一句话又几乎把墨铭羞死,偏偏说不出话来,只能身体力行的把惩罚落到实处,毫不客气的回敬了暖阳一番。
第一卷 金玉良缘 第070章 纷乱如雪
暖阳几乎一夜未眠,一则因为失而复得的庆幸和甜蜜,二则是在害怕犹豫,不知道第二日醒了,该如何面对海儿。
她很想和墨铭商量一下,因为以她对墨铭的了解,他一定在醒着,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一动不动的假装睡着而已。
不是她乱猜,熟睡中的墨铭气息延绵悠长,竖起耳朵便可听到沉稳的呼吸声,而此刻的墨铭,却安静得像不曾存在。
只有尚未睡着的时候,他才是这样的。
暖阳虽然不是滋味,却理解他的心情,暗暗叹息了一声,装作睡得迷迷糊糊,哼哼唧唧的靠近了他,又从他背后扬臂将他抱住,并用额头亲密的抵着他的后背,还耍赖般的蹭了几蹭。
墨铭停顿了一下,果然抬手把暖阳柔若无骨的素手握进他大大的手掌里,并满足的从鼻孔里深深的出了一口气。
这是暖阳最爱听的天籁之音,心里幸福又满足,没过多久,便安心的沉沉睡去。
谁知,第二天一早,暖阳便听兰儿回报,海儿一早起来就不见人影了。
暖阳大惊失色,连忙转头去看墨铭,墨铭不动声色,语气淡淡的问道:“她平素是和谁一个房间睡的?”
“回大爷的话,咱海澜居有两个大丫头房,一向都是两两一间,这次回京之后,大*奶一直在为墨府上下忙碌,还没选定新的,所以海澜居只要莺儿、海儿和奴婢三个大丫头,莺儿和奴婢住一间,海儿自己住一间。昨夜大爷和大*奶歇下之后,奴婢们便各自回屋了,谁想早起便不见她的人影儿了。”兰儿知道墨铭平常对这些细节并不过问,便把前因后果详详细细的跟墨铭解释了一回。
“可去她的屋里看过?”暖阳连忙问道。
“今早是奴婢和海儿当值,早起奴婢出来没瞧见她,本以为她稍后就到,谁知换了莺儿姐姐的班儿,一切都是收拾妥当之后还不见她人影,奴婢便差小丫头去瞧——”边说边指了指身后的素儿,“就是她。”
素儿听兰儿提到她的名字,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向暖阳磕头一边带着哭音儿说道:“奴婢去了海儿姐姐的门前轻轻唤她,听没人应答,便轻轻敲了一下,谁知那门自己就开了……奴婢心里害怕,只探头向里面瞧了一眼,见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心里便有些害怕,赶紧回来回禀兰儿姐姐了……”
“奴婢后来也去看过,屋子里整整齐齐,显然是用心收拾过了的,却不见人影,也没见什么特别的、值得注意的东西。”兰儿听素儿说完了,才接下来说道。
暖阳用询问的眼神看了墨铭一眼,见他微微点了点头,便道:“再去瞧瞧。”也不曾梳洗,便提裙走了出去,墨铭虽然也跟了过去,却只停在门口,等暖阳叫他,才抬脚进去。
这是一间上好的下人房,海澜居里,除了齐妈妈和徐妈妈两位住的、专门配了外间供伺候的小丫头值夜的那两套以外,大丫头的下人房算是条件最好的——南窗下两个屋角各安着一张朱漆木床,大概有现代大尺寸的单人床大小,大概是府里统一配备的,俱是一色的藕荷色被褥、床单和枕套,外面还罩着一层纯白的纱帐,和那藕荷色一衬,更加好看。
暖阳还是第一次进海儿的房间,只觉得虽然朴素,却清新好看,干净整洁,仿佛透过这屋里的物件便能想象屋里住着的必定是个一丝不苟的女子,可惜,已经人去屋空。
大家找了一会儿,仍旧找不到什么,正在懊恼,墨铭忽然说道:“六王爷不是送进来两个舞姬?那个叫什么?现在何处?”
这时,齐妈妈也听到了信儿,正守在门外,听墨铭发问,连忙挑帘入内,毕恭毕敬的回答道:“那个名叫雪儿,老奴见她伶俐懂事儿,手上又灵巧,便将她分配到绿竹苑了。”
绿竹苑是安国侯府内的一处偏院,里面都是些绣娘之类难与主子接触的奴婢,暖阳从前并没过问,忽听齐妈妈说把雪儿分配到那儿了,心道,既然伶俐懂事儿,暖阳身边还多一个大丫头,怎么不留在暖阳身边?
但是,她也明白,齐妈妈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因此当着墨铭的面儿,并不多问。
墨铭也没想这些,只是吩咐道:“找她过来问话。”说完,也不理是不是有人去了,谁去了,便轻声提醒暖阳回房梳洗。
暖阳应了一声,便跟着墨铭回房,漱口净面之后,那头发还没梳好,便有人领了雪儿过来,并由齐妈妈进门禀报,待暖阳和墨铭点头了,才将她带了进来。
这个叫雪儿的女子应该和海儿一样,是那些舞姬中的佼佼者,否则,六王爷也不会单单挑了她和海儿送给墨铭。暖阳第一次见她时,她便不疾不徐,礼数周全,此次被齐妈妈派下去做了半个来月她并不熟悉的刺绣缝纫,又这样急急的被叫过来,竟然仍旧衣衫整洁合身,腰背挺直,从内而外的散发出一股昂扬的精气神儿来。
她进门之后先是老老实实、中规中矩的给暖阳和墨铭请安行礼,然后不等人发问便主动说道:“雪儿有事儿禀报,本想等大爷和大*奶早饭之后再来的,不想……雪儿惶恐,可不要耽误了大爷和大*奶的正事儿。”
“快说。”墨铭不喜人啰嗦,脸色又冷了下来。
“是。”雪儿却毫不在意,笑吟吟的向墨铭躬身行礼之后才道:“与奴婢同来的那位舞姬莫颜,如今叫海儿的,给奴婢留了封信,信封上写着大爷的名字……”
“拿来。”墨铭不等她说完,立刻说道。
“是,大爷。”雪儿仍旧是雷打不动的笑脸,伸手从袖口里掏出一封折得整整齐齐的信,正要朝墨铭走过去,被齐妈妈偷偷掐了一把的兰儿立刻上前,把那信接了过来,又躬身双手递给墨铭。
墨铭展开一看,信封上只有四个娟秀却力道十足的小字:“墨铭亲启”,不知为何,在看见这四个字的一刹那,墨铭的眼眶忽然酸了一酸。
暖阳一直在梨花镜里偷偷观察墨铭的反应,虽然瞧不见他的反应,但见他低头看那信封边看了数秒,便知他心里不会平静,便让大家伙儿都退下,自己的头发让兰儿速速规整完,也让兰儿退了下去。
“夫君……”暖阳见她们都出去了,才起身问墨铭,“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要说她心里不酸,那是不可能的,墨铭虽然选择了她,但是她心里明白,墨铭心里还是记挂着海儿,希望她平安喜乐,甚至……甚至仍有几分爱意。
否则,他又为何不敢跟海儿说说话,叙叙别后情形?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仍旧在意,甚至有可能是不敢面对海儿。
可是此时此刻,就酸她再酸,也不会太过纠缠——她相信墨铭,只要做出了决定,选了她,放弃了海儿,就不会反悔。
他们是曾经共同经历生死的两个人,而不是物件,大刀一挥之后便可以一刀两断,连念想都不能有。
“不用。”墨铭感激她的体贴,却不能真的让她离开,反而起身把她拉到身边坐下,当着她的面把那信打开,与暖阳一起阅读。
“墨铭:
“昨夜,你携着她的手进门,我便知道,你不会再要我了。
“我不怨你,这都是天意——只因在我咬舌自尽的那一刻,我便我已不是我。
“可是,我却没脸再继续呆在墨府——我费尽心思的来,是为你;如今我走,也是为你。你知道我的脾气,我暖阳从不会向人摇尾乞怜,更不会强人所难。
“唯一让我安慰的是,你爱上的是她,是个顶着我那具皮囊的女人,而不是与我毫不相干的湘姨娘。
“珍重。
“也祝大兴将军与海澜公主白头偕老,永结连理。
“暖阳 字”
没有长篇大论,只有短短数行,那字迹开始时还整齐,除了英气之外,甚至还有几分娟秀,可是,越写到后来,字迹越潦草,力道越大,到了最后,以暖阳对当时文字的认知程度,需要仔细辨认才能认出是什么,那个刺眼的“暖阳”两个字,竟然力透纸背。
她虽然走了,却不甘心。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骄傲,并告诉她和墨铭,她才是暖阳,哪怕她如今只是一个下九流的舞姬,不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海澜公主,却仍旧,只有她,才是真正的暖阳。
暖阳这个“暖阳”, 只是披着她的皮囊而已。
偏偏,写下这封信的那个人,已经不辞而别,她的气,只能憋在心里。
墨铭从头到尾看了不知多少遍,才默默的把那信折起来,越折越小,越折越小,到了最后,只余棋子那样大,被他放在手心,双掌交叠,用力一撮,再轻轻一错,那封信便成了一堆细碎的纸屑,像雪花一样儿,纷纷扬扬的洒落在两人脚下。
第一卷 金玉良缘 第071章 新妇越柔
“禀大爷、大*奶,二爷和二奶奶来了”
暖阳心里正在发慌,不知道海儿这封信到底会给墨铭怎样的影响,就听门外传话的小丫头来报,立刻整理衣衫迎了出去——自己虽然是大嫂,为了墨霖,面子上也该过得去才行。
“姐姐……”越柔本来走在墨霖后头,见暖阳迎了出来,立刻越过墨霖走上前去,拉住暖阳的手亲亲热热的叫道,“听说这婚事都是姐姐张罗的,妹妹感激涕零……实在辛苦姐姐了。”
暖阳听她说得亲热,却不敢掉以轻心,一则之前两人便有芥蒂,怎么可能就因为自己替墨霖筹备婚礼,就能把那些都揭过去不提?二则,她不叫大嫂,叫姐姐,听着虽然亲热,想起她之前的刁钻,暖阳却不敢轻易放下戒备。
“今后都是一家人了,又何必客套?”暖阳面上跟她周旋着,又转头去看正在低声说话的墨铭和墨霖,墨霖似乎察觉到暖阳在瞧他,便抬头看了她一眼,并安慰的笑笑。
暖阳这才放心了不少,心想,墨霖天生聪慧,大概是不用自己担心的,便大大方方的请墨铭和墨霖进门,自己亲自携着越柔的手跟了进去,并提醒莺儿派人去请墨炎。
待各自坐定了,暖阳才对越柔笑道:“咱家人少,规矩也少,没有外人的时候,只图个和乐安宁,无拘长幼。咱姐妹俩过得安生,爷们也可以踏踏实实的去忙他们的事儿。”她早就打好了腹稿,一方面和越柔示好——毕竟如今低头不见抬头见,能不动怒且不动怒,若非无可原谅,那些枝梢末节的规矩她都不想在意——另一方面,也是给越柔打一个防御针:咱家老一辈儿的都没了,将来若是分家,只要安宁和乐,之前的什么都可以不提。
“姐姐说得是。”越柔应了一句,便抬头大胆去瞧这海澜居内的陈设和侍立在一旁的丫头婆子,目光终于落在抱在暖阳怀里的灵儿身上,立刻起身,一边走过去一边笑道,“这就是灵儿了?”
暖阳心里就有几分不喜——就算自己说规矩少,无拘长幼,也要面子上过得去吧?她又是公主,怎的还不曾给自己和墨铭敬茶,就先去逗弄灵儿?
她看向墨铭和墨霖,墨铭微微皱眉,墨霖却站起来拦在越柔面前,微笑着叫了越柔一句:“公主。”却不再往下说。
越柔立刻皱起了眉头:“你叫我来拜见兄长嫂嫂,我来了;你叫我和睦相处,我也和睦相处了。怎么,现在又添了什么别的吩咐吗,夫君?”
这番话语惊四座,连与越柔同来的一位四十来岁的嬷嬷都有些听不下去,想说什么,却顾忌越柔的面子,只好像她自己都没脸了,连忙低下了头。
暖阳虽然哭笑不得,心里倒踏实了。
看来越柔仍旧是之前在海澜军中见识的那样,快乐和不快乐都写在脸上,虽然让人头疼,却总是爽利直言的——若是如此,倒比表面上恪守规矩,背地里磨刀霍霍强得多——虽然这样会让人面子上一下子接受不了。
她正要说话,就听门外有小丫头像墨炎问好的声音,透过珠帘一瞧,正是墨炎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台阶,到门口却立定了,规整了一下衣裳才进门,也不往前走,只是立在门口向众人一一见礼:“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墨炎来迟了。”边说边深深的揖了下去。
暖阳倒糊涂了,这个混世祖什么时候这样乖巧了?疑惑的看向众人,见墨霖双眼带笑,心里才忽然明白过来——看来是墨霖知道越柔会不配合,提前教好了墨炎,让他来羞辱越柔的,立刻配合的起身还了个半礼:“三叔。”
其实,他们平日哪有这些规矩?就算是墨炎来了,也闷声不吭的打一晃就走,或者直接说:“大嫂,我带灵儿出去玩儿。”就没影儿了。
越柔果然呆了一呆,讷讷的立在那儿,半晌才学着暖阳的样子还了半礼,又见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身上便觉得像是很多小虫在爬一样的不自在,索性跟着墨霖回到座位前。
莺儿早就瞧出了端倪,和暖阳对视了一眼便吩咐小丫头上茶,越柔一时之间没了主意,只得端着茶先是奉给墨铭。
墨铭不等她躬身,立刻将贺礼放在茶盘上:“弟妹勿需多礼。”
待到暖阳面前,暖阳心想,她这样也算是让步了,自己又没必要非跟她争个高低,也是她刚微微一蹲便起身扶住了她,并将一对金丝缠玉镯放在越柔手里的托盘上,笑道:“咱姐妹哪里需要客套?”
越柔虽然暴躁,于首饰一节,却是其中的行家,她只微微一瞥,便知暖阳给她的这对镯子虽然称不上价值连城,却也是万里难寻的好东西。
那镯子的主体是用金丝缠绕而成,借着金丝柔韧的特质,将五色软玉镶嵌其中,白的如凝脂,绿的如夏池,红的似凤血,黄的如虎皮,蓝的胜晴空,个个清亮透彻,一看便知是玉中的极品。
她身为公主,自然不是眼皮子浅的人,但暖阳送出这样的厚礼,总不是大风刮来的,她心里的怨气便少了一分,好好的谢了,规规矩矩的坐了回去。
暖阳这才让奶娘抱着灵儿上前跟越柔见礼,越柔送了见面礼,又夸赞了灵儿一番不提。
众人一同用了第一餐,墨铭才推说去军中瞧瞧,离开了海澜居,墨炎早受不住,尾随着墨铭跑了,墨霖也带着越柔起身跟暖阳道别,走出海澜居后没多远,墨霖便道:“你先回去,我有点儿事儿要办,即刻便回。”
“只怕是去见月歌吧。”越柔咬牙切齿的恨声说道。
墨霖却只是笑:“你我新婚便吃起了干醋,哪里还有个劲头?乖,快别这样,好好的回去等我。”
一个“乖”字说得越柔红了脸,脸上的嚣张之气也没了,立刻低下头,带着丫头嬷嬷们逃回了她的碧云居。
“公主,请恕老奴多嘴,”才一进门,那在海澜居中对越柔不满的程嬷嬷便立刻说道,“您要给那大的下马威,老奴没有意见,这是应当应分的,可是您怎么就是这样不稳重?那可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越柔并不喜欢程嬷嬷。
她自己的教养嬷嬷在她十四岁的时候没了,皇后娘娘便把程嬷嬷给她指派过来,程嬷嬷远没有原来那位和善好说话,又总是教越柔将规矩懂尊卑,让越柔厌恶不已。
什么尊卑,不就是提醒自己,自己的娘不是皇后?不是皇后又怎样,不是照样被越皇宠爱了十几年?要不是前几年薨了,能被她们这样欺负?
她正在那里不服不忿,就听丫头禀报,外头有位梁妈妈前来给她请安。
“梁妈妈是谁?”越柔想不起来墨府还有这号人。
程嬷嬷立刻说道:“是墨老夫人身边的教养嬷嬷,听说,墨府抄家流放的时候本来流落到外头,是大*奶回京后特地找回来的,却不善加利用,只单独给了个院子养老。”
“我那死鬼婆婆身边的人?”越柔在自己屋子里,身边都是从越国带过来的人,说话很是大胆,“她人都没了,我见她身边的人干什么?不见”
“要见,要见,”程嬷嬷忙道,“若公主想在墨府立稳脚跟,还需从这位梁妈妈嘴里套些话才对。”
越柔虽然不喜欢程嬷嬷,却知道她说得在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见见也无妨。
“那就请。”她扬头吩咐了一句,便让贴身丫头渔歌把暖阳送的那对镯子拿出来,高高兴兴的戴在手上,并翻来复去的瞧。
梁妈妈一进门便瞧见了越柔手上戴着的镯子,却不多话,只是照例说了些恭喜的吉祥话儿,才道:“二奶奶手上的镯子真好看,若不是老奴眼花,想必是大*奶送的见面礼?”
“你认识?”越柔正愁没人跟她好好说说这镯子的来历,是谁这样蕙质兰心,设计出这样特别的东西来,难得还把这上好的五色玉都找齐了,被金丝掩映固定,做工又极精致,有一种说不出的华贵。
“老奴见过这么一对,”梁妈妈往前走了半步,认真的凑近了,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笑道,“正是这一对。”她说到这儿,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宫里有位恬妃娘娘,是二爷的亲姐姐,二奶奶可听说过吗?”
“听说过,”越柔嫁过来之前,曾经专门打听过墨府的事儿,这么重要的人,当然是知道的,“说是墨府出事儿前两日被打入冷宫了?”
“哎,正是如此,”梁妈妈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万分惋惜的说道,“当年,老夫人对恬妃娘娘可是疼爱有加的,谁想……”边说边掩面哭泣起来。
越柔便有几分不喜,眉头便皱了起来。
梁妈妈虽然在哭,也一直拿眼角偷窥着她,见她不高兴了,立刻擦干净眼泪,放下袖子继续说道,“三位爷回京之后,恬妃娘娘便被皇上从冷宫里放了出来,可惜在那里呆得日子太久,身子又不好……现下仍在休养着。老奴估计,过了这几日,大*奶便会带着您进宫去拜望恬妃娘娘了。”
“那和这镯子有什么关系?”越柔见惯了宫里的事儿,并不觉得恬妃这样有什么稀奇,丝毫不觉得可怜,只问那镯子。
第一卷 金玉良缘 第072章 挑拨离间
“那对镯子是当年恬妃娘娘最得恩宠的时候送给夫人的,老奴还记得当时恬妃娘娘说,墨家有三个儿媳,一个将来是要接替夫人的位置做主母的,自然要得那家传的玉观音;另两个便可把这对镯子分别送给她们。”梁妈妈瞧着越柔毫不在意的神色,认真解释道。
越柔抬起雪白的手腕瞧了瞧那镯子,想了一晌才道:“你的意思是说,她不该把这一对儿都送给我?该留一个给那没影儿的三奶奶?”
梁妈妈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么没头脑的问题来,一时郁结,转头看向程嬷嬷,见程嬷嬷只是眼观鼻鼻观口的不言语,只好自己把话说清楚:“墨府抄家流放的时候,老奴没福气跟着夫人,想必这三样东西夫人都是那时候给大*奶的。这原也说不得什么,可老奴就是心里不甘——墨家遭受这么大的磨难,还不是因为她?如今转了一圈回来,夫人没了,湘姨娘、花姨娘也没了,她倒受了大爷的专宠……谁知道中间她耍了什么手段?”
越柔抬眼瞧了瞧梁妈妈,方才那副毛毛躁躁的神色已经掩去了不少,更上下打量了梁妈妈一番,才低头细细的去擦那镯子上的玉石。
梁妈妈之前可是细细打听过越柔的脾气的,见自己说了这样的话,她不但没有训斥,反而像是认认真真的在听,立刻心花怒放,继续说道:“老奴是心疼二奶奶金枝玉叶,天真无邪,生怕您再被那祸害给算计了。您想想,将来三奶奶进门,若有人提起这镯子,知道她那只在您这儿,岂不是要跟您别扭着?无端多了个对头不说,那人自己倒独霸着那玉观音不提。”
越柔忽然冷哼道:“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怎么出手这么阔绰,给了我这么一对儿好东西?原来是有缘由的。梁妈妈,多谢您提醒,她要算计我,且问问我的父兄答不答应”
她口中的“兄”自然是越国太子越洪了。
越洪的生母是越国的国母娘娘李皇后,虽然和越柔不是一母同胞,却感情最好,论其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越柔与所有的公主皇子都不同,她心无城府,干净爽利,这在皇家是难能可贵的,见惯了宫廷内勾心斗角的太子越洪自然喜欢,再加上越柔对太子关怀依赖有佳,自然感情深厚,甚至胜过了太子那几个嫡亲的妹妹。
梁妈妈等来了她要听的话,寒暄了几句之后便躬身退下。
程嬷嬷这才抬起眼皮,提醒越柔道:“公主,这梁妈妈显见着是挑拨离间来了,虽然您定然要施展些手段给那人瞧瞧,可也不能上了这老瘟婆的当她是觉得被那人冷落了,才故意拿您当枪使的”
“您又在不放心什么?我是越国公主,下嫁到这府里来,就算没人挑拨离间,就不能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您还是别管我的好”说完,长袖一甩便进了里屋,只把程嬷嬷晾在外屋。
程嬷嬷不依不饶的追进去,遣退了众人,屋里只余她和越柔两个,才对越柔哭道:“老奴倒想落个清净,不是怕百年之后,遇上了静妃娘娘,被埋怨憎恶,说老奴关照不周?”她嘴里这样说着,人却并不看着越柔,只是一边说一边把周遭都看了个遍,直到确定屋里屋外再没旁人,才停在越柔眼前,换了一副淡定的神色,轻声问道,“公主,您该怎么办?”
越柔也早就脱下了那对镯子,冷笑道:“怎么办?借机闹一闹呗总归人人都觉得我是个傻子,此刻这老瘟婆倒给我一个由头,让我好好的杀杀这群人的威风”
“这老瘟婆着实可恨”程嬷嬷咬牙骂道,“大房那个虽然不好,也总好过这老瘟婆居然挑拨主子争斗若公主真的是那痴傻的,只怕要被她哄弄了”
“装傻原本装聪明容易,还会让人少了防范——我娘,许嬷嬷,都是这样教我的……只是苦了您,在外人面前,让您吃了不少委屈……”越柔缓缓的起身,拉着程嬷嬷坐在自己身边,一双杏花美目也有些水波荡漾了。
程嬷嬷忙道:“公主快别这么说,静妃娘娘救了老奴兄弟的命,老奴做鬼都不得报答,这些许口舌怕什么?只要您平平安安的就好。”
两人对座在一起说了半晌的话,感慨了良久程嬷嬷才岔开话题道:“依老奴看,大房那个不难对付,无非是仗着大爷宠爱罢了。只要让大爷厌了她,还愁大事不成?到时候,也可了了公主的心愿。”
“嗯,咱得好好想个法子才行。”越柔双眼微眯,点头沉声说道。
——*——
暖阳亲眼看着小丫头把里屋地上细碎的纸屑清理走,心里着实有些沉重。
她不是不相信墨铭的话,决定了就不再反悔,却也难免忐忑犹疑——不管海儿怎样跟她争执吵闹都没关系,最怕的就是这样,闷声不响的走了,临走还留下一封信,弄得人——特别是墨铭——魂不守舍。
二则,她虽然私心里以海儿为敌,却不愿她出事儿,因为她明白,如果她想跟墨铭好好的过一辈子,海儿最好平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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