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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不淑-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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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里的几个丫头见她凶神恶煞般的进来,都识趣的施礼后便躲在一旁,谁也不敢上来问一句,或者告诉他,潘良不在。

小北一脚踢开正房的房门,每个屋子都看了个遍,俱是空无一人,气呼呼的扭头往外走,一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抬头一看,不是潘良是谁?

潘良笑意温和,正要问她情形,小北已经扬起双手,重重的抵在潘良前胸,用力一推——潘良立刻踉跄着退了几步,脸上的笑意却是更盛。

小北气道:“你不是会武功吗?怎么也跟个软脚虾似的?!”

潘良笑道:“没闹清楚你因何生气,为兄怎么敢躲?”

“……”见他一副笑脸,小北反而没法再发脾气,只得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气道。“你会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你跟安之扬说过什么,不会自己都忘了吧?!”

潘良笑呵呵的走到小北面前,犹豫了一下,终归还是搬了把椅子,放在小北身边坐好,探头去看小北的表情:“你知道,哥哥都是为了你好。”

“收起你的好心。我的事儿若想说,自己会说,用不着你替**心。”小北边说边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潘良连忙拉住了她,笑道:“我错了还不成?就这一次,若再有下次,你就不认我这个哥哥。”

小北回头看他一眼,恨声道:“你居然还笑?”

“看你平安归来,当然要笑。”

小北的心软了一软,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三哥,我知道你疼我。可是,今日我也跟他说了,除非时光倒转,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再回去了。令狐禅纵有万般不好,他也娶了水灵,水灵也怀了他的孩子。我求你,别再好心办坏事儿了。”

潘良的笑容敛了一敛,才又笑道:“原来如此。看来,的确是我想多了。”

小北无奈的笑笑,问道:“泗水盟的兄弟,怎么说?”

“……”潘良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他们此刻得到了重用,再加上当日皇上征兵时太过蛮横,大哥还因此入狱,甚至再没站起来过,他们心里,对皇上都是有怨恨的。我又不敢贸然告诉他们二哥害死了大哥,自然没法子说服他们。”

“那怎么办?”小北此刻有些厌倦,有些害怕,真想立刻离开播州。

“咱们带着大嫂离开就是了。别人,该说的也都说了。我会给兄弟们留一封信,将二哥的事儿告诉他们。是去是留,都有他们自己的打算,我也不能强求。”

小北点头道:“那我回去,马上让含韵姐收拾东西——就是含韵姐的银子都被令狐禅昧了,实在可惜。令狐禅虽说若是含韵姐想走,他会把银子还给含韵姐,可我真的没法子信他,只怕越留下越危险。”

“莫府值多少银子,我知道;大嫂往泗水镖局和妙仁堂投了多少银子,我也知道。我帮她拿回来,不让她吃亏就是。”

“吖?”小北好奇的上下打量潘良。“没想到,堂堂的神鞭太岁也是梁上君子?”

潘良笑道:“若不是你,我不但是梁上君子,更是杀人魔头呢。”边笑边坐回八仙桌旁喝茶。

小北想起潘良火烧乾清宫的时候,的确是杀人不眨眼的,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笑道:“我第一次见你时,就以为你是黑社会老大呢。”

“黑社会老大?”潘良讶异的笑道。

小北解释了一番,才问:“那时看你眼高于顶,一定早就忘了当时的情形了吧。”

潘良抬头看了小北一眼,目光清澈如水,沉声说道:“东池宴,初相见。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

小北心头一颤。

她记得这首词,是宋人张先的《醉垂鞭》,不但契合了两人初次相见的情形,更说出了潘良对自己的赞赏。

小北虽然也和所有的女人一样虚荣,此刻却不愿意听到任何一个男人的夸赞,她的心已经加倍敏感,生怕再碰触到什么东西,原本温软可爱,贴近了才露出尖利的刺,刺伤了自己,也伤害了别人。

她只好大大咧咧的笑着:“三哥总说自己是粗人,没想到也是文武全才呢,可惜我不懂这些文绉绉的东西,看来除了医书,我也要看看别的书了。”说了好些个没营养的话,小北才好像刚想起来一般。“对了,我得快点去找含韵姐,让她快快收拾东西。”边说边匆忙逃了出去。

小北不敢想象潘良的表情,只是急匆匆的往西院赶,半路上遇到春儿,春儿见小北回来了,几乎哭出声来:“那张公公不让奴婢跟着也就罢了,怎么姑奶奶回来了,还不快快回家?大夫人都急死了。”

“傻丫头,倒来编排我了。”小北知道春儿是惦记自己的安危,口不择言,也不跟她计较,只是急急的跟着回了夏园,又免不了一番解释和安慰。

含韵见她回来也就放心了,跟小北商量着,收拾些衣物细软,明天一早,就说含韵带小北逛逛播州城,早早的离开。

小北偷偷告诉她潘良会帮她拿回银子的事儿,含韵叹息道:“这些年来,我跟他最不对盘,没想到,现在真正把我当嫂子看的。居然只有他一个。”

午后,小北正帮着含韵打理,安庆上门了。

小北想起杨老太太的事儿,嘱咐含韵暂时莫告诉安大夫明早离开,若是过意不去,将来再写信就是了,免得惹祸上身。

含韵答应着请安庆进来,立刻想起安庆那晚的表白,心里更加惴惴不安,尴尬的请安庆进屋。

小北识趣的回了东厢房。

她倒是没什么可收拾的,重要的东西还在马车的车底。将军府有自己的出行工具,她的车一直放在马厩,从来不曾引起谁的主意。

小北好歹收拾了一下衣物,便叫春儿请潘良过来,把她和含韵的计划悄悄一说,潘良点头道:“只要你不带走安之扬,二哥就算猜到了,也不该为难你。明日我跟你们一起,早起我过来找你。”

两人又商量了一番细节,见安庆居然还在正房花厅里坐着,不知根含韵说着什么,潘良笑道:“若是安大夫愿意跟咱们同行,倒也不错。”

小北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开通,赞成大嫂另嫁,笑道:“到底是江湖儿女,我还怕你和那些个卫道士一般,让大嫂为大哥守节呢。”

潘良意味深长的看了小北一眼,笑道:“大哥若是在天有灵,也会觉得愧对大嫂,盼望大嫂找到一个真心疼她的人吧。”

*** ***

安庆直到傍晚才离开,小北过去一看,含韵正在直愣愣的坐在那儿想事儿,见小北进来,才勉强笑道:“安大夫说,想带着安老太太,跟咱们一起离开播州。他问咱们什么时候走,我犹豫了半天也没敢告诉他,只说宣慰司府那老祖宗要留你住几天呢,还没定好。不过,看样子,他还是不信的。”

小北坐到含韵身边,笑问道:“你觉得安大夫这个人怎样?”

含韵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他怎样与我有什么相干?你大哥虽然没了,我也是莫家的媳妇。”

小北知道这种事儿是急不得的,而且她自己也并不看好安大夫,不如暂时放一放,如果今后遇到合适的再劝慰她不迟。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春儿和红儿命人摆好了饭。便过来请她们。两人携手去了饭厅,饭刚吃到一半,就见一个婆子跌跌撞撞的跑走了进来,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将军把夏园的大门从外面给锁上了!”

含韵和小北都是一惊,连忙放下碗筷飞奔出去,几个家丁正在往锁好的夏园大门上钉木板,含韵扑过去问,他们也仿佛没听到一般,一言不发。

门外监督家丁干活的是苏管家,苏管家也是泗水盟的旧人,对含韵有几分敬畏,在门外对含韵拱手道:“大夫人受惊了,实在是不知四当家怎么惹恼了宣慰司府,宣慰司亲自给将军下令,要对四当家严加看管。将军心里过意不去,想着干脆请大夫人陪伴四当家,免得四当家想不开。”

“老苏!你好大的胆子!不知道劝慰着二当家不要胡闹,居然还敢把我们姐俩囚禁起来!”含韵暴怒。

小北无奈的拉开含韵,居然还敢,人家现在就在做啊,有什么不敢?“含韵姐,算了,三哥不会坐视不理的。”

含韵这才想起潘良来,心情平复了些,回头看向小北,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对三弟倒是越来越依赖,越来越信任了。”

小北的眉头跳了几跳,解释的声音还没出口,就听门外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趴在门缝一看,果然是潘良过来让苏管家打开,苏管家不敢,潘良发威,几脚把苏管家和那几个钉门的家丁踢翻。

苏管家也不敢还手,只是一个劲儿的解释道:“三当家,这是将军的意思……”

潘良哪里肯听,剑眉倒立,脸色如冰,从腰间抽出黑红相间的长鞭,高喝了一声:“门里的人闪开!”

小北怔了一怔,连忙拉着含韵跑到安全地带,刚一站稳,就听门外噼噼啪啪,不知道那鞭子是什么做的,居然这么厉害,几下便把夏园的木门抽了个粉碎,小北翘首一望,一眼正看见一身黑衣的潘良冷冷的站在门前,手中的长鞭倒垂,昂然立在破碎的大门中间。

第一卷 爱情的选择题 第032章 不能翻脸

第032章 不能翻脸

潘良见小北和含韵没事儿。心里稍稍放松些,正要带着她们离开,令狐禅已经听到了下人禀报,带人拦在了夏园门口。

潘良见状,屏息凝神,移步挡在了小北的面前。

令狐禅苦笑道:“三弟,你我同甘共苦二十年,哥哥在你心里,竟然敌不上一个女子?”

“同甘共苦二十年的,又何止你我二人?”潘良冷冷的回道。

令狐禅面色一滞,犹豫了半晌才道:“三弟,我知道,你一直顾念她对大哥的救命之恩。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宣慰司府让我严加看管她,我又怎能说不?”

“她一介女流,足不出户,来播州不足两日,若没有人在其中挑拨,又怎会惊动宣慰司府?再说,严加看管也要有个严加看管的理由。小北所犯何事?值得你如此劳师动众?”

令狐禅见潘良说话毫不留情,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时,令狐禅身边的一个副将喊道:“上方既有命令,你我又怎能违抗?三当家,您若再固执己见,就只能把穆小北送进宣慰司府了!”

这副将也是从前泗水盟的兄弟,是令狐禅的左膀右臂,竟然敢对潘良这样说话。

潘良冷哼一声:“那要先问问我手中的长鞭答不答应!”

那副将神色一变,连忙看向令狐禅。

令狐禅双眼直盯着潘良,盯了半晌,终于慢慢抬脚走进夏园,一步一步的走到潘良身边。

小北躲在潘良身后,右手稍稍向袖子里退了退,将潘良送给自己的针筒握在手心,悄悄对准了令狐禅。

令狐禅却像毫无察觉一般,根本不看小北,只是直直的看着潘良,走到离潘良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低声说道:“三弟,这二十年来,二哥待你如何?你我兄弟一场,难道竟然要兵戎相见?岂不是被外人笑话?我知道你疼爱四妹,我又何尝会害她?当初掳走四妹,几乎逃出城去的,你以为是谁?正是播州叶臣!现在,虽然小北已经嫁为人妇,以杨宣慰的性格。就算拿在手里没用,也要让京城那位难堪的!将四妹留在府里,难道不比送进宣慰司府安全吗……”

令狐禅还在絮絮叨叨的解释着,小北的脑子却完全乱了。

掳走自己的是谁?播州叶臣?

不是孔离吗?!

叶臣,不就是杜十娘失散多年的亲哥哥?!

还是,凑巧同名同姓而已?!

潘良也是一愣。

他曾经亲自派人去京城打探,从来没打探到叶臣的消息,怎么……

潘良回头看了小北一眼,两人立刻从对方眼里读出了相同的疑问。

令狐禅正在疑惑,只见潘良默默收起长鞭,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二哥说的有理。只是,小北毕竟是你我的义妹,就算宣慰司有令,也不应为难她,只派人守着就是,何必封她的门?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将大嫂和小北活活困死在夏园呢。”

令狐禅听潘良有所松动,仔细审视了一番,见潘良不似作伪,笑道:“为兄确实是疏忽了。”边说边向含韵和小北拱手道。“大嫂,四妹,让你们受惊了。令狐禅不再封门,也请大嫂和四妹配合,暂时留在夏园,不要随意走动,如果有什么需要,吩咐门口的兄弟便是。”

“二弟,你要禁足我们到什么时候?”含韵心里早恨不得像一只野兽一样,扑上去将令狐禅咬死,但既然潘良不愿此刻撕破脸,必然有他的道理,含韵只得隐忍着悠悠问道。

令狐禅沉吟道:“我早跟宣慰司禀报过,四妹虽然从前进过宫,毕竟事过境迁,小北已经嫁人……宣慰司知道小北嫁给了之扬,并不在意,还说,反正之扬已经娶了水灵,让之扬……休了小北便是。他的主意,恐怕是要接小北进府呢。”

小北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也不听他们再说,只漠然转身,步履沉重的走回东厢房。

含韵急道:“宣慰司见过小北不成?”

“没见过。”令狐禅一脸遗憾和懊恼,“但皇上喜欢却不曾得到的女人来到了播州,宣慰司又怎能放弃?恐怕只是想折辱皇上罢了。不过大嫂放心,以四妹的才貌,只要进了宣慰司府,定能得到宣慰司的宠爱。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含韵几乎气结,正要说话,却见潘良背在身后的手向自己轻轻摆了摆。

含韵虽然不明白潘良的心思,却也知道他定然有了计较,只得气呼呼的闭上了嘴巴,回身去东厢房找小北去了。

潘良听到含韵离开的声音,又抬眼看了看令狐禅身后,令狐禅会意,只留下几个机灵的看守夏园,自己陪着潘良走了出去。

潘良一路无语,跟令狐禅一起走到一个安静处,让令狐禅屏退了众人,低声说道:“小北早在之扬和那位李家大小姐定亲时便已经自求下堂,是之扬一直不肯写休书而已。我知道二哥的心思,是怕水灵吃亏是不是?可事情的关键不在小北这儿,而在之扬那里。”

令狐禅心里发紧,半晌才问:“你是说,安之扬迎娶水灵时,四妹已经自求下堂?”

“正是。”

“可是,安之扬仍旧以妾室的身份接水灵进门?”

潘良无奈的点了点头。

令狐禅脸色灰白,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冷笑道:“我还奇怪。四妹就算再气之扬纳妾,水灵进门给安庆磕头的时候,她也该喝一口水灵敬的茶啊?原来如此。这个安之扬,竟然瞒了我这么久!”

“他对小北的心思,你我早就明白,你也无须怪他。只是二哥,你这样对待小北,只怕会让兄弟们不服啊!她毕竟是你我的义妹,是当着众兄弟的面,在关二爷面前歃血为盟的。”

令狐禅的脸色稍变,无奈的笑道:“我果真是糊涂了。不过,将四妹禁足,真的是宣慰司的意思,若不是我从中周旋,小北现在早就住进宣慰司府了。”见潘良苦笑着不说话,连忙说道,“我知道你疼她,放心,我定会努力保她,切莫因此坏了你我的兄弟之情。”

潘良抬头看着令狐禅,若不是早早探查出他背后对大哥莫非使的手段,此刻恐怕真的要相信他了。

令狐禅拍了拍潘良的肩膀,转身而去,潘良这才在心底叹了口气,转头回了夏园,已经有下人将门口清理干净,守门的见潘良回来,连忙上前解释,乔氏已经来吩咐过,日落之前,定要把这门修好。

潘良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直接来到东厢房门前,轻轻敲了敲,春儿闻声过来开门,见是潘良,眼圈都红了一红。

含韵和小北正手拉着手坐在屋里,见潘良来了,上前打过招呼。

潘良道:“此事不宜鲁莽。府里的兄弟们早被高官厚禄蒙了心,必定拼死相搏,我就算可以凭一己之力带大嫂和小北出去,春儿、红儿,还有大嫂和小北的东西也都只能留在府里,太便宜他们了。”

含韵和小北点头,又互相安慰了一番,含韵便带着红儿回正房去了。

潘良见小北面无表情的一言不发,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进宣慰司府的。令狐禅对你忌讳,主要就是因为水灵和安之扬,我方才已经跟他讲明了利害,相信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在安之扬身上了,暂时不会对你怎样。这段时间,我定会想一个万全之策,带你和大嫂离开。”

小北面色稍缓,感激的回握住潘良,低声说道:“你方才也听到了是不是?他方才说,当日掳走我的人,名叫叶臣是不是?”

见潘良点头,小北忙道:“难道,孔离便是我的亲哥哥不成?”

潘良细细回忆,半晌才道:“现在想来,你们果真有几分相像的,只是他生得比你有棱角,男人气十足,不像你……”潘良一直看着小北,说到这儿,竟然把视线移向别处,半晌才道,“我现在便去打探一下。那针筒还在吗?”

小北连忙点头,松开潘良,右手往袖口一收,便将针筒握在手里,拿出来给潘良看。

潘良又检查了一番,确认正常才还给小北,嘱咐她收好,才道:“令狐禅现在有他头疼的事儿,无瑕顾及你这里,你安心呆在这里,我会把小楼留下——我出去打听一下,去去就回。”

小北点了点头,送潘良出门。

潘良除了将军府,便召来播州的耳目,打探叶臣的情况,才知道,叶臣果然是孔离,正是十一年前来到播州,虽桀骜不驯,却被杨应龙看重,视为心腹。

孔离在播州的名字就是叶臣,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叶大人,只有出门行动时,才用回本名孔离。

话说回来,谁也不知道,到底孔离是他的本名,还是叶臣是他的本名?

虽然相貌确有相似,潘良也不敢说,孔离就是小北失散多年的哥哥——她哥哥当年不是被送进教坊司为奴?去教坊司打探的人都说,那里的人谁也不记得,当年来过一个叫叶臣的小男孩。

潘良思索了半晌,终于决定和孔离见上一面。

虽然,他真的不想再见孔离。

但这是小北在意的事儿,自己又怎能置之不理?

他只得收敛了心思,派人给孔离传话,自己早早的来到食客坊的包间,叫好了酒菜,等待孔离前来。

第一卷 爱情的选择题 第033章 放妻书

第033章 放妻书

小北仿佛又回到了在京城莫府后院的日子。安静的看书吃饭,和含韵聊天。

当然,也有些不同。

比如,陪伴伺候自己的那个人不再是有脾气有主意的翠儿,而是温软的春儿。

含韵的屋子里,也没有了那个昏迷不醒的大哥,她的心情和地位,也今非昔比。

那时候,含韵是莫府的女主人,小北是莫府的姑奶奶。

现在,两个人都被禁足,院门口一直站着四个守卫。

最奇怪的是,潘良也不见了。

小北曾经想让春儿去打听,结果门口的守卫虽然客客气气,却绝不通融,让他们帮忙传话,他们也只是表面上答应,却没有一个人去做,直到小北亲自问起,他们才说:“三当家出门了,还不曾回来。”

已经五天了。潘良到底去了哪儿,还不回来?

小北正在着急,忽听丫头来报,安之扬在院门口等他。

小北正惦记着潘良,心想,好歹是个活人,快点出去问问,便急急的赶了出去,远远的看见安之扬,几乎冻僵在那儿。

(文)浑身淡青色的安之扬,仿佛是从千年寒窟中走出来的一般,双眼无神,脸色铁青,更让小北触目惊心的是那一头白发。

(人)小北僵立在那儿,几乎不敢靠近。

(书)安之扬见了小北,眼底闪过一点色彩,却瞬间冷漠下去,站了一瞬,才慢慢走进院门。

(屋)门口的一个守卫正想扬臂拦住,却被另一个挡住,四个人低语了几句,便有两个踏进院门,远远的看着安之扬。

安之扬对这些都置若罔闻,他冰冷的眼睛里,似乎只有小北一人。

半晌,他走到小北面前,从怀里掏出一页纸。递给小北,便定定的看着她。

小北打开一看,竟然是“放妻书”!

“吾妻穆小北,贤良淑德,知书达理。成亲两载,一起飞并膝,花颜共坐,两德之美,恩爱极重。本欲生同床,死同穴,奈何吾背弃诺言在先,见此分离。愿相隔之后,重梳蝉鬓,美裙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时万历二十四年三月二十六日于播州,医官安之扬放妻书一道。”

小北读了一遍又一遍,泪盈满眼,只怕被安之扬看见。根本不敢抬头。

过了许久,才听到安之扬憔悴嘶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要我写休书,我实在写不出,思来想去,只有写了这放妻书,给你自由。”

小北的泪水滚落——这明明是她想要的啊,为什么此时此刻,竟然这么心疼?

安之扬停了一瞬,继续说道:“我知道,若不是因为我,令狐禅也不会如此待你——只怪我,不能给你幸福,反而牵连了你。好在三哥回来了,他也答应娶你,有他的庇护,你也不会再无端受苦。”

啊?!

小北连忙抬起头,一串泪珠还挂在脸上,急急的问道:“三哥这几天去哪了?谁说我要嫁他?!”

安之扬的眼底闪过一抹痛色,终归还是抬手擦去小北脸上的泪珠,努力扬唇笑道:“不知道三哥这几日去了哪儿,昨日才见着,仿佛受了伤……”见小北秀眉微皱,连忙说道,“你别担心,我和爹爹一同去给他诊治过,无碍,也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令狐禅做主让他娶你,他大概怕我……没有答应,直到令狐禅说。他若不娶你,只怕你就不得不进宣慰司府了,又见我写了放妻书,才答应下来。”

怎么自己的事儿,都是别人做主?!

小北的背脊一片冰凉。

安之扬早已从小北的眼神中看出她的愠怒,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直到看小北的脸色越来越冷,才连忙解释道:“此时此刻,只有三哥能护你周全。好在他一向疼你,为了你,竟然破了他终身不娶的誓言……”安之扬见自己越说,小北的脸色越不好,只得闭上嘴巴,苦笑道,“没想到,第一个劝你嫁给他的,竟然是我。令狐禅说,你和三哥成亲之后,便放你们走。你到时候就速速离开播州吧,免得做了炮灰。”

“你呢?”小北抬眼问道,见安之扬眼睛里的千年寒冰竟然瞬间融化成浓浓春水,连忙补充道。“还有水灵,和你们的孩子?”

安之扬苦笑道:“我……等你们走了,我再和爹商量。”他仿佛还想说什么,张了半天嘴,终于还是闭上了,只看着小北的眼睛,小北却低下头说道:“多谢你。”

“不用。我走了,你保重。”安之扬呆楞了半晌才清醒过来,苦笑着道别,回身走了几步,才转过头来说道:“小北。应该说多谢的是我。谢谢你,给了我生平最快乐的时光。”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再不曾回头。

含韵早在屋里看到了安之扬,眼见他走了,才连忙跑出屋子,来到呆站着的小北身边,问道:“之扬怎么了?怎么几天不见,头发全白了?”

小北苦笑着把那份放妻书递了过去。

含韵看了半晌,也是一脸苦笑:“你俩明明还牵挂着对方,这又是何苦?”她边说边拉着小北进屋,快到门口了才忽然想起来,急忙说道,“令狐禅不是说,那杨应龙要用你来羞辱皇上?本来还顾及你已经嫁人,现在之扬写了放妻书,可如何是好?”

小北牵着含韵进门,半晌才道:“之扬方才告诉我,令狐禅答应,只要三哥娶了我,便放我们离开播州。”

含韵也惊呆了,过了半天才冷笑道:“果然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这样,不但他闺女水灵妾上无妻,很快就会扶正也说不定,还能永远把三弟踩在脚下!”

“这话怎么说?”小北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节,着急的问道。

“我听你大哥说过,你三哥从小练的‘玄龙神功’,你看见过他那黑红相间的玄龙鞭没?练玄龙神功的人,必须用鞭才能将其发挥到极致。你三哥人称‘神鞭太岁’,手中的玄龙鞭在江湖上数一数二,就连你二哥的追魂刀都只得甘拜下风,你大哥的武功,反而是他们三兄弟中最差的一个。可是,这玄龙神功有个忌讳,便是……”

含韵的脸红了一红,见小北还傻傻的看着自己,只得低声说道:“练此功者。绝不能近女色。所以,你三哥五岁练功之前,便对我公爹发誓,终身不娶。”

“原来,是因为这个?”小北最开始以为潘良终身不娶,是因为BL,后来知道他不是,便断定他曾经被情所伤,才下此重誓,没想到,竟然是因为练这种缺德功夫!这功夫虽然厉害,却终身不能娶妻,那位老盟主怎么不让自己的亲儿子练?!

含韵哪里想到小北心里正在暗骂自己的公公,冷笑着继续说道:“令狐禅费尽心思除去你大哥,现在居然又对三弟下手。其实,泗水盟早已不在,即便他重建泗水盟,你大哥三哥难道还会抢他的盟主之位吗?!听说那杨应龙对三弟也一直念念不忘,让令狐禅代为引荐,可人人都知道,三弟不爱权势,不爱杀戮,怎会抢走他的风头?!”

小北本来以为,江湖之争离自己很远,没想到,它一直在自己身边,只是自己视而不见罢了!

这只是含韵口中的皮毛,若真的身在其中……简直比她最害怕的家斗更可怕!

因为,他们不但斗心机,还像野兽般赤luo裸的弱肉强食!

到此刻,小北才明白,对于江湖中人来说,武功果然是最重要的!

不止是武功,还有狠心!

就算是潘良,火烧乾清宫时弄死那几个无辜宫人,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而他,在混迹江湖的人里,还是“不爱杀戮”的?

还有,安之扬说他受伤了,还几日未归,他明明跟自己说,去去就回的啊?

两人相处这么久,他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这次,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几日未归,就算回来了,也没来看她一眼?

……

小北的谜团没人能给他解开,因为除了安之扬来过一次,夏园里再没来过一个人。

直到大半个月之后,春暖花开,园子里的树都绿了,潘良才再次出现,却不是自己走来的,是被小楼推着,坐在一张木制的轮椅上。

小北和含韵俱是吃了一惊,连忙迎了出来,小北更是跌跪在潘良面前,急急的问道:“三哥,你的腿怎么了?!”

潘良扶起小北,微笑着让她把自己推到花坛旁的木椅那儿,请小北和含韵坐下,才道:“小伤。安大夫和之扬都给我看了,说不妨事,很快就好了。”

小楼却在一旁红着眼睛说道:“但愿如此。”

这句话说得小北和含韵更加着急,小北忙问:“三哥,你前些天去了哪儿?我想去找你,他们根本不让我出去。你不是说去去就回吗?怎么去了那么久,还受了伤?!”

潘良微笑着拍了拍小北的头顶,笑道:“不急,等以后我慢慢告诉你。好在小楼日日跟我汇报你和大嫂的情形,我知道你们安全,便多耽误了些日子。”

小北见他不肯说,知道也许是顾忌旁人——就算不顾及含韵,这院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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