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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不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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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样,”安之扬道,“你既然怀了身孕,美颜堂的事儿就先放一放,等我学有所成,孩子也大些了,到时候再计较不迟。”
小北见自己跟着搬了几天家就肚子疼,若是像在慈宁宫那样劳累,对胎儿恐怕更加不好,连连点头,乖乖的在后院安胎。
含韵听安庆一说,觉得虽然省下了租房的钱,却又要搬家,反倒不好。妙仁堂开业半年,在左安门已经稍稍有了些名气,若搬了,只怕会失去一部分客源。只说若安之扬愿意,可以在他家办一个妙仁堂的分号,安氏父子在那里坐堂,原来左安门的这个,再请一个坐堂大夫,再有唐望帮忙,也忙得过来。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安氏父子在广渠门的妙仁堂分号开张大吉。小北请安庆住在三生园,中跨院和后院任由安庆来选,反正美颜堂暂时也开不了了,安庆却不同意,每日仍然回左安门的小院,早起再过来坐堂。
小北觉得安庆来来回回的太过颠簸,却不敢违拗他的意思,便主动买了一套车马,让安之扬给安庆的小院送过去,这样,每天早上张叔赶车送安庆过来,打烊了再把安庆接回去。
安庆见小北怀孕,又这样孝顺,心里软了些,却仍然不舒服,只可惜想不出一个法子来休掉小北。
燕来听说小北怀孕了,也兴奋得很,高高兴兴的跟小北聊了半晌,才回到驸马府。
临安公主虽然远嫁瓜洲,驸马仍然每年都进京来朝贺的。朱翊钧便命人修建了驸马府,平日里除了几个看守,没人居住,只到驸马进京的时候,才暂时住在这里。
驸马陈博远进京的时候,在舞者园挑选了几个年轻貌美的舞姬带着,打算献给朱翊钧的。朱翊钧不接受,也不拒绝,只让她们暂住驸马府,自己过去看她们跳舞,并跟燕来聊了几句,知道那时候小北果然在公主府给舞姬们美容,跟这个叫做燕来的还很熟识,更不让她们进宫了,只说留在驸马府,既让驸马府有了人气,朱翊钧偶尔出宫的时候,也有个去处。
陈博远只把它当成这位风流皇帝的癖好,无不应承,过了正月十五便把几个舞姬留下,独自回了瓜洲。
这日,朱翊钧又来了驸马府,正遇到燕来高高兴兴的回来,问她去了哪里,燕来便把小北怀孕了事儿说了。
朱翊钧虽然早知道小北嫁给安之扬,忽然听到小北怀孕了,心里还是酸涩得不行,恍惚中把燕来当成了小北,当时便宠幸了燕来。
燕来对这位风流倜傥的皇帝早已心仪,即被宠幸,甜蜜异常,以为就此便会被带进宫去,给个封号,谁知**之后,朱翊钧连流连都不曾,便摆驾回宫了。
燕来心里有些烦闷,再去看小北的时候,便道:“姐姐好福气,有安公子这样温柔性情的如意郎君,我好容易才被公主选中,千里迢迢的从瓜洲来到京城,等了将近三个月,终于得到皇上的宠幸,皇上却根本没有让我进宫的意思。”
小北听她也被朱翊钧宠幸,苦笑道:“妹妹,你可喜欢皇上?”
燕来俏脸羞红,低头玩弄衣角,低声说道:“喜欢。”
小北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才道:“你可知道,紫禁城里被皇上宠幸过的宫女有多少?即使被宠幸,也顶多封个才人,有了子嗣,才有可能封为妃嫔……”
“姐姐怎么知道的这些?”燕来忙问。
“北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啊。”小北不愿告诉燕来自己曾经进宫呆过几个月,没有必要,也怕燕来吃醋多想。
燕来绞着衣角想了一会儿,支走了翠儿,红着脸问道:“好姐姐,你告诉我,怎样能让我怀上龙种?”
小北有心劝慰燕来,终归还是没再多嘴。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人都以为嫁给皇上是一件好事儿吧,尤其是燕来,并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只是公主送给皇上的一个舞姬,如果能得到封号,自然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儿。
“女子都有个排卵期,从天癸来的第一日算起十四天左右,是女子的排卵期,若在此刻同房,怀孕的几率便大些。”小北只得给出了这么一个笨法子。
燕来兴奋得不行,算好了日子,却怕皇上不来。谁知道,朱翊钧自从那日宠幸了燕来,隔三差五便过来一次,燕来只觉得这是天赐良机,更加曲意逢迎起来。
不提燕来如何费尽心机怀上龙种,只说小北。
小北二月怀了孕,便在三生园安心养胎。此刻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小北一想到自己的肚子和大自然一样开始孕育生命了,就开心得不行。
她的肚子还小,甚至根本看不出来任何变化,她已经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学起孕妇走路时的样子,然后笑盈盈的坐下来幻想孩子将来的样子,连安之扬回来了都不知道。
安之扬酸溜溜的说道:“小北,我觉得你不如从前那样在意我了,你的心思都在你腹中的胎儿身上。”
小北见安之扬一脸醋意,哈哈大笑:“哪有爹爹吃儿女醋的?”
安之扬虽然知道自己这醋吃得毫无来由,却仍旧忍不住要吃,示威般推到了小北便要宽衣解带。
小北红着脸把安之扬推到一边:“亏你是个大夫,难道不知道此时的胎儿坐胎不稳,咱们不能同房的吗?”
安之扬顿了一顿,仍然忍不住将手探入小北的上衣揉捏,酸酸的说道:“难道你也不想吗?”小北笑道:“还真是奇了,自从我知道自己怀了身孕,真的就不想了。”见安之扬气呼呼的,只得软软的靠在安之扬身上,笑道:“没关系啊,你若想要,我可以帮你的。”
一句话说得安之扬心里更痒,却不敢造次,只得说道:“哎,罢了,我受得住。原来做爹娘这样不容易,现在才不到一个月,想想还有九个多月啊,天啊!”
小北红着脸拧了安之扬一把,安之扬才笑嘻嘻的收敛了玩闹,拥住小北笑道:“好娘子,我跟你逗着玩儿的。你好好安胎养胎,将来给我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宝宝就好。”
小北沉浸在当妈**幸福里一个多月,铺天盖地的孕吐便来袭了。
小北先是觉得恶心的不行,吃点什么胃里都翻腾,安庆给她开了些安胎止吐的药也不见好,最后简直一口东西都吃不下了,喝点水都会吐出来。翠儿让厨娘给小北熬一碗粥,从早上端过来,直到晚上这一碗也喝不完,喝一口便会吐,直吐得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一般。
燕来过来看望小北,见小北吐得这样厉害,陪着掉了会儿眼泪。没过几日,她再来时,婢女便捧上几个芒果,说是南方进献给皇上的,据说这个东西给孕吐严重的孕妇吃,可以让孕吐减轻些。
两人正在说着,春儿来报,三当家潘良来看望小北了。
话没说完,潘良已经进来了,见小北一脸憔悴,懒懒的连坐起来都费劲,微微皱起了眉头,抬手拾起小北的手臂,缓缓给小北输送真气,柔声叹道:“当年二嫂怀水灵的时候,没见她吐过啊?难道女子怀有身孕,是这样难受吗?”
小北只觉得自己渐渐有了力气,笑道:“三哥,有客人在呢,这是我在瓜洲的朋友燕来。”
潘良一愣,左右看去,才见燕来红着脸向他微微一福,连忙点头笑笑,抱歉道:“我以为是四妹新添的新人——我来过几次,却不曾注意过她们……请小娘子恕罪。”
小北忙道:“燕来,这是我三哥。他一向粗心,我身边这些丫头穿的是红是绿他都不曾注意过,更别说众人的相貌,你别怪他。”
燕来红着脸说哪里,心里却荡漾起来。
她从来只知道自己最好的出路是献给皇上,从类没想过嫁给别的男人。初次见到朱翊钧的时候,心里也爱这皇帝风流倜傥。她以为那就是爱了,没想到,此时此刻,她才发觉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只看他一眼,都全身酸麻,腿脚发软,仿佛站立不住一般。
眼前的这个男人,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好看,就连穆小北在他面前,都有些黯然失色。最难得的是,这样一个貌似潘安的男人,居然阳刚之气鼎盛,他的身体里仿佛散发出一种气息,让女人闻了便会脸红心跳。
她站在一旁,亲眼看着潘良握着小北的手腕输送真气,见小北精神些了,便柔声玩笑几句,见小北笑了,脸上的笑容绽放,仿佛人世间最让他满足的事儿便是如此,她竟然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就是穆小北,潘良正无限温存的握着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的眼睛,宠溺的笑。
她懵懵懂懂的在一旁呆看着,直到潘良告辞,对她微微拱手,她都忘了还礼,只看着他出门,一颗心也仿佛跟着飞了出去。
小北这才注意到燕来的失态,心道,若不是皇上宠你,倒是可以考虑让你做我的三嫂,可是,皇上这样喜欢你,又怎会放手?
想到这儿,小北打趣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明知无果的爱,就让它自生自灭吧。
燕来呆坐了一会儿,一颗心完全被潘良占据,没办法再应付下去,只得失魂落魄的站起来跟小北道别,再失魂落魄的离开。
晚上,安之扬回来后发现小北精神了不少,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三当家的功劳,高兴得很,便蹲在小北的面前,对着小北的肚子念念有词:“儿子,我是你爹。你让你母亲吃了这么多的苦,等你出来了,看爹不揍你。”
“噗!”小北笑着推了安之扬一把,“第一,你怎么知道是儿子?若是女儿怎样?第二,等他生出来了,不许你揍他。”
安之扬笑呵呵的抱着小北没有一丝变化的腰身:“这胎不是儿子也没关系,女儿若像你,我也喜欢,咱们可以下胎生个儿子。总之,要生个传宗接代嘛。”
“古板!”小北啐道。
安之扬这阵的心情也是非常之好,他笑嘻嘻的接受了小北的评价,再笑嘻嘻的回答道:“你不想要一个和你家相公一样的儿子吗?”
小北只骂他贫嘴,偷笑着扭过头去不理他。
第二日一早,小北吃过早点,送走了安之扬没一会儿,含韵居然来了。
小北没有了平日的随便,客客气气的请她坐,偷眼看她,心里虽然疑惑为什么自从自己成亲回门以后,含韵忽然对自己冷淡了?有心问问,却也知道,她若据自己于千里之外,就算问了,得到的也是无关痛痒的回答罢了,便只在表面上好好的,嘴上却并不多说。
含韵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便潜退了众人,偷偷问道:“妹妹,你教姐姐一个法子,怎样让自己怀上身孕?”边说边红了脸。
小北笑道:“姐姐别怪小北多嘴。你跟大哥成亲十年,都不曾怀上一男半女,这不是小北能看好的。不如请我家公爹帮你看看。”
含韵的脸色更红,甚至红透了耳朵,直到脖颈:“我跟你大哥成亲十年,欢爱也不过十次,尤其是他这次醒来以后,几个月了,也只有一次而已……”
小北几乎惊掉了下巴,自己跟安之扬成亲的第一个月,已经抵过人家十年了。只是后来两人都怕搞垮了安之扬的身子,才调整了次数。
她呆了半晌,只得把之前自己跟燕来说过的排卵期之说跟含韵细细描述了一番,才叹息道:“你和大哥一年只……只有一次,很难怀上的。你自己计算下自己的排卵期,到时候跟大哥同房,也许能怀上身孕。”
含韵又红着脸把排卵期的事儿问了个明白,两人才发现除了这个,已经不知道该跟对方说什么了。热热闹闹的讨论告一段落,冷清的沉默更加让人不舒服。含韵坐了一会儿,嘱咐小北注意身体,便红着脸离开了。
小北有潘良给自己输送真气,孕吐终于慢慢止住,身子也生龙活虎起来。她唯一郁结的是,燕来果真来的次数多了,有时候她来了,三哥还没来,她便会一直魂不守舍,直到潘良来了,才像渴了一天的幼苗终于被浇了水一般,或者说,被打了鸡血一般,意气风发起来。这样高昂的状态直到潘良离开又恢复了原状,没多久便会匆匆的离开。
小北害怕潘良抢皇上的女人会带来杀身之祸,恨不得朱翊钧早一天把燕来接进宫去,再也不要让她出来闯祸了。
她却不知道,这一日果然来了的时候,会让燕来痛断肝肠。
朱翊钧知道燕来和小北要好,便鼓励燕来多去探望小北,自己没事儿便来找燕来,只期望从燕来的口中听到些关于小北的只言片语。
他听燕来说小北怎么受公爹的气,怎么搬家,怎么得知怀孕,怎么孕吐严重。燕来什么都说,唯独不敢提潘良,只怕自己一旦提了,自己的眼睛就会泄露秘密,让皇上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别人。
朱翊钧贪婪的听着,为小北生气,高兴,伤心。他希望燕来一辈子都不要进宫,只当他的传声筒而已,没想到,这一日还是来了。
第一卷 爱情的选择题 第004章 一梦金
第004章 一梦金
燕来这几日都是倦倦的。却为了能在角落里看潘良几眼,仍旧强打着精神日日来三生园报道,直到小北见燕来脸色发暗,下眼眶都有些乌青,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便让翠儿去前院请公爹或者安之扬来给燕来诊脉。
安之扬随着翠儿前来,诊了脉,笑道:“恭喜燕来,你有喜了。”
燕来呆了一呆,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小北却笑着跑过来问道:“果真?”心里却在想,一个月前你可还诊不出喜脉呢。
安之扬当然明白小北的意思,笑着瞥了她一眼,说道:“当然是真的,这喜脉是最简单的,上次我给你诊脉时,你落胎只有半月,当然诊断不出。现在燕来至少有一个多月了。”
小北抱歉的向安之扬眨了眨眼睛,安之扬心里一暖,却有外人在场,只是扬唇笑笑。便跟燕来告辞,说回前院给她开些安胎的药,等她走的时候,不要忘记取走。
燕来微笑着谢过安之扬,回头看小北一脸审视的看着自己,尴尬的笑道:“姐姐看我做什么?”
小北上前牵住了她的手,柔声问道:“妹妹,你不开心吗?”
“……”燕来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终于淡淡的笑道,“我应该开心的。我九岁进入公主府的舞者园,楚娘便告诉我,我们中的佼佼者是要被送进宫里的,是宫女还是妃嫔,就看个人的本事了。正是为了这个,我才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以期被公主看中,送入宫中,再得到皇上的宠爱。现在,皇上对我很好,我有怀上了龙种,本该开心才是。”
小北想说,可是现在,你不开心,却怕触动她什么心事,不敢提起,只微笑着拍拍她的手掌。
谁知道。燕来却自顾自的自己说了下去:“可是,这几日,我的心思竟然变了。姐姐,我若入了宫,可还能来看你?”见小北苦笑着摇头,神情更加怅然,呆坐了半晌,展颜笑道:“罢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舞姬,竟然可以进入紫禁城,成为皇上的女人,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姐姐,你的笛子还在吗,你为我吹奏一曲,可好?”
小北点头让翠儿取过朱翊钧送给自己的那支玉笛,竟不知不觉的吹奏起《一梦金》来。
燕来边听边敲打着节拍,嘴里低低的跟着哼唱:“少年梦,繁华冢,只缘当年一梦金……”
一曲终了,小北和燕来都沉浸其中,半晌不曾言语。潘良却拍掌笑着走了进来:“四妹,哥哥还是第一次听你吹奏呢。不行,我要你再奏一曲。”
燕来连忙起身请安,一双黑如墨玉般的眸子里暗波荡漾,见小北笑着推辞,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扬声说道:“姐姐,不如再奏一曲,燕来愿为三老爷献舞。就奏《蒹葭》如何?”
小北心里一惊,再看燕来,那深情凝望三哥的眉眼,眼神半嗔半怨,半即半离,明明是为情所困的样子!
到了此刻,小北才明白燕来为何刚才听说自己怀孕,却是那样一副绝望的表情!
再看潘良,这个没良心的哥哥只是宠溺的看着自己,仿佛主动献舞的燕来只是偶尔飞过的一只小小的飞蛾,根本没有引起他一丝兴趣……
潘良见小北望向自己,笑道:“好啊,四妹奏来。”
小北不忍心去看燕来伤心绝望的表情,只把笛子横在唇边,吹奏起来。燕来和着小北的乐声,翩翩起舞,低低吟唱:“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这首《蒹葭》。小北在舞者园吹过无数次,听她们唱过无数次,舞过无数次,却第一次体会到吟唱者对心上人可望而不可求的感伤无奈和痛彻心扉。
望之而不可即,见之而不可求……
燕来一双眼睛从来不曾离开潘良,潘良却只是温和的看着小北吹奏,直到一曲终了才悠然感叹道:“妹妹好笛。”
小北连忙看了一眼燕来,示意潘良表示一下:人家怀孕了还特地给你歌舞,你好歹要表示一下吧?!
潘良这才看了一眼燕来,脸上却仍然是万年不变的温和笑容:“姑娘好歌舞。”笑容温和,却无比遥远,本来是称赞之语,却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燕来的泪水几乎淌了下来,垂下眼睑对潘良和小北微微福了一福,说道:“燕来还有事,先告退了。”
小北心里难受,连忙起身相送,燕来却轻轻按住小北的手臂让她坐下,自己抬脚离开了三生园。
小北看着燕来的背影,埋怨道:“三哥,你看不出人家燕来喜欢你?你就算无意,也好歹看人家几眼。安慰一下啊。”
“哈哈哈……”潘良却扬声笑了起来,宠溺的刮了刮小北的鼻子,笑道,“你埋怨哥哥心狠?我早跟你说过,哥哥活了二十几年,你是我唯一亲近的女子……”
“咳咳!”翠儿在小北身后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小北诧异的抬头一看,只见安之扬立在门口,眉头微皱,脸色发青,嘴唇紧闭。一言不发。
小北知道安之扬的醋劲上来了,连忙笑道:“快进来歇歇。燕来方才走了,可去前院取药了?”
安之扬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淡淡的说道:“小北,你已嫁做安家妇,就算再和从前的人来往,也不要再吹笛唱曲。前院的人听得清楚的很,我顾忌你的面子,才等那燕来走了才来提醒你——若让别人知道安家的媳妇在家里和一个舞姬吹拉弹唱,岂不被人笑话?”
小北本想争辩两句,却不想在三哥面前拂了他的面子,只低头不语。
潘良微笑着站起身子,嘱咐小北好好养胎,切莫着急生气,吓坏了自己的小外甥,又笑着跟安之扬道了声扰,笑呵呵的走了。
安之扬见小北脸色不好,也听出了潘良话里有话,隐忍着遣走了翠儿,坐在小北面前,柔声说道:“小北,你莫怨我。你喜欢吹笛子,原也不算坏事,可是我爹极其不喜欢家里的女子在外人面前吹奏……还有,你三哥……就算你们是兄妹,我也知道他一向疼你,可方才那一句,也太……太暧昧了些。若是我和一个女子独处,那女子对我说,我只和你一个男人亲近,你会不会难受?”
这样反过来一说,小北也红了脸。在她心里,早已把潘良当成自己的亲哥哥,觉得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过分,可是在安之扬眼里,那只是义兄啊!
小北见安之扬脸色铁青,连忙站起来坐在安之扬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好相公,别气了。三哥和大哥兄弟情深,你也知道,他感念我救了大哥的性命,才对我这样好。你不信去问翠儿,他真的是个守礼君子。他方才说那样的话,也是因为燕来为他歌舞,他却看都不看人家一眼,我为燕来说话,他才那么说的……”
“燕来已经有孕在身,又是皇上的人,就算他钟情你三哥,又有何用?你三哥不看燕来,并没有什么不妥,倒是你,反而为燕来说话,真是不清不楚!”安之扬有些无奈,一双长而微挑的眼睛写满了不满。
小北自知有错,用额头拱着安之扬的脖子,两只小手也去瘙安之扬的痒。安之扬耐不住,一脸怒气终于变成了笑意,扬臂把小北抱紧,凑过去稍稍用力的咬了一下小北的耳垂,听小北轻轻“啊”了一声才松开,含笑命令道:“今后不许再做这种傻事。”
小北笑眯眯的点头应承,安之扬见小北一脸憨样,忍不住凑近了吻上那粉嘟嘟的嘴唇,舌尖**,两只手也不老实起来。
小北软软的躺在安之扬怀里厮吻了一会儿,只觉得安之扬身下那旗帜渐渐竖起,心里惦记肚子里的宝宝,连忙笑嘻嘻的推开他,低声说道:“好相公,你知道不行的。等宝宝出生,好不好?”
安之扬伏在小北的肩头轻轻喘息着,一只手轻轻揉捏了小北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放开:“那你乖乖的,若烦了就去书房看书,若医书看腻了,我以后出门给你买几本闲书回来。”
“嗯嗯。”小北连忙点头称是,附送上一个讨好的笑脸,安之扬又吻了吻小北,才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前院。
小北闲着没事儿,便去了书房,挑了几本医书来看,正看着,翠儿端了碗五色豆粥进来给小北,看着小北一口一口的喝下去,自己在一旁呆呆的想心事。
这五色豆粥是小北特地教给厨娘的,将黑豆、红豆、芸豆、青豆泡到微微发涨,再将紫米洗干净,和四种豆子放在一起,熬成软烂的豆粥,再加上些红糖,既美味有营养,又可美容养颜。
自从潘良给他运气强身,她的孕吐持续了二十多天便止住了,孕吐一停,食量立刻大了起来,虽然胎儿只有两个多月,小北已经慢慢胖了些,腹部虽然还没有隆起,胸部却明显增大了。
喝完了整整一碗,小北抬头一看,翠儿正在发呆,笑道:“翠儿,今**怎么了?”
翠儿仿佛美梦被小北惊醒一般,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展开一个笑脸,说着“没事儿没事儿”,端着碗逃了出去。
小北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也不再多想。
这是她保持孕期良好心态的一个法宝,便是少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傻人有傻福。
她前世曾经看过一个电视上的育儿节目,说妈妈怀孕的时候,心情尤其重要。每一个阶段宝宝长的地方不一样,自已一个小小的失误,就有可能造成终身遗憾。比如,最常见的唇腭裂,也就是老百姓常说的兔唇,便是因为孕妈妈在胎儿十三周的时候情绪曾经大幅度的波动过。
小北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让宝宝长坏了,心态出奇的好,也不是她刻意为之,却像是肚子里有了宝宝,自然而然就这样了一般。
看了一会儿,小北便觉得困倦起来,她打着哈欠合上书,由翠儿扶着回了卧房,躺在床上便呼呼大睡起来。
直到小北醒了,才发现外面已经花灯初上,小北没见到安之扬,便问翠儿:“姑爷呢?”
翠儿附在小北耳边,低声说道:“姑爷被安老爷留在前院说话呢。我刚才听张妈说,好像是安老爷想让姑爷回老家,把姑爷的祖父母接过来住呢!说是十几年不曾尽孝,如今姑奶奶又怀上了身孕,不懂得照顾自己,让老太太在身边提点着大家伙儿,好好照顾您呢。”
小北的眉头皱了皱。
把安之扬的祖父母接过来,是公爹的孝心,她无话可说,可是,若让安之扬去,路途遥远,一来一去,好歹也要几个月,两人成亲还不到三个月,便让他们夫妻分离吗?
她心里正想着,安之扬已经推门进来。小北吩咐厨房摆饭,跟安之扬吃了,安之扬吃饭时素来不爱说话,只是笑盈盈的给小北布菜,微笑着让她多吃些。
吃罢了饭,两人回了卧房,翠儿给备下了洗澡水,破例问道:“少奶奶,您身子有些重了,要不要奴婢伺候您洗澡?”
小北笑道:“不用,有姑爷呢。你还明天一早让人把水倒了就行。”翠儿稍稍迟疑了一下,失望的退了下去。
两人洗过澡,安之扬把小北抱回卧室,把自己和小北用被子裹紧,把脸放在小北的胸前闭目养神。
“今日怎么回来得晚些?”小北用梳子梳着安之扬半湿不干的头发,探问道。
安之扬抱紧了小北,一张白皙的秀脸在小北胸前蹭了蹭,不情愿的说道:“我爹让我回常德,把祖父母接过来。”
小北的手顿了一顿,才道:“我跟你一起去。”
安之扬抬起头,温柔的吻了吻小北的嘴唇,柔声说道:“我也舍不得你,可是你现在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车马劳顿?”
小北饶是心态再平和,也忍不住红了眼圈:“让别人去不行吗?明日去跟我二哥三哥说说,找两个镖局的人去,行不行?”
“我也这么说的,可是爹说,泗水镖局也忙得很,麻烦人家,终归是不好意思。你知道,我爹很在意,不想让人说,我们父子处处依赖媳妇。”
小北抱紧了安之扬,摇头道:“你不依赖我,我依赖你好不好?我不让你去,不让。”
“……”安之扬无奈,只抱紧了小北低声安抚着。他真的舍不得离开小北,就算是在前院妙仁堂,他也惦记小北,不忙的时候都要跑回来看小北一眼才踏实。若是去常德接祖父母,就算去的时候快马加鞭,回来的时候带着两位老人家,这一个来回也要四个来月吧。
第二日,他想跟潘良商量商量,偏偏潘良不曾过来,他只得跟安庆扯了个谎,去了泗水镖局。
泗水镖局的大部分镖师都出门走镖去了,剩下几个看家的,看安之扬来了,便去通知令狐禅。偏偏水灵着了男装在后院跟爹爹练武说话,听说安之扬来了,脸色稍变,便请安之扬进来。
安之扬进来一看,只有令狐禅和水灵,躬身笑道:“二哥,三哥不在吗?”
令狐禅哈哈大笑道:“还是你们年轻人相处得好些。他说今天早上要给大哥做什么足底按摩,你媳妇、我的四妹教给他的,晚点来。你找他有事儿?”
安之扬不敢跟令狐禅说,只笑着说没什么大事儿,便要离开,水灵在令狐禅背后捏了爹爹一把,令狐禅皱了皱眉,叹息了一声,只得说道:“妹夫去莫府找他吗?那请稍候,我正好有点东西,烦劳你给大哥带过去。”
安之扬连忙客套了几句,令狐禅便起身走了出去,只留水灵和安之扬两人在后院。
安之扬有些局促,有心退出去,水灵却已经闪身拦在了门口,含泪笑道:“之扬哥哥,你和姑姑相处还好吧?”
“……”安之扬努力让潘良的样子在自己眼前闪了几闪,学着他的样子让自己既温和又冰冷,却终归还是别别扭扭,“水灵,你该叫我姑丈。我和你姑姑很好。”
“哼!”水灵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我真是不懂你,一个从良的ji女而已,你倒日日捧在手心里。”
安之扬头上的青筋暴起,忍不住抬起手掌,恨不得给水灵一个耳光,水灵却不躲避,欺身贴进了安之扬,,昂头道:“你想打我?别人说的比我说的难听多了,你打得了我,可堵得住悠悠之口?!之扬哥哥,我是心疼你才说,收一个从良的ji女进门做妾,不是没有,别人也没话可说,你却娶做正妻?你自欺欺人的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不知道吗?泗水盟上上下下,谁不知道这件事儿?谁不在背后笑话你?你若明理,快快把她休了,以免成为他人的笑柄!”
安之扬后退了几步,离水灵远些,再也装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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