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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不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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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敲打按摩法,连忙说道:“哦?夫人做来给我看看。”

含韵早已熟练得根本不用看图就知道那些经络在哪儿,连忙抬起莫非的胳膊,一边介绍一边敲打起来。

安庆学医多年,思忖片刻便体会了其中的深意,惊诧道:“这套手法,四当家从哪里知道的?”

“啊?!”含韵从来没关心过出处,“不是从那些医书里看的吗?我看她天天抱着医书在那儿看,内院有些女孩儿家的病痛,她也给治好过。”

医书里看的?

那些书安庆虽然不能倒背如流,也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绝没有这套按摩手法。

他从来没想过,小北的进步如此神速——他第一次认识小北的时候,小北连斗谱都不懂,药都认不全,短短八个多月的时间,居然自己发明了一套按摩手法?这套手法看似简单,实际上却举重若轻的包含了众多高深的中医理论,而且简单易行,颇有四两拨千斤之力。

含韵看得出来,安庆对小北的印象有所些改观,连忙趁热打铁:“小北自从来到京城,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这半个多月连内院的门都没出过。我还听说,她治好了翠儿的病,翠儿佩服得五体投地,说,‘妙仁堂开业了,您也去医馆坐堂吧。’你猜小北怎么说?她说,她答应过一个人,再不会抛头露面,此刻她看这些医书,只是爱看罢了。”

安庆回想儿子安之扬自从来到京城,虽然话更少了,却一改从前跟自己死磕到底的个性,居然事事顺从自己,医术也有了很大进步,没事儿也爱钻进书房看书了,有些问题连唐望都答不上来,他却能对答如流。

难道,这个女子不但是盟主的贵人,也是儿子的贵人?

回了中跨院,安庆只见唐望正跟一个小丫头调笑,那小丫头见安庆出来了,连忙施礼跑开了。安庆暗暗摇了摇头,抬脚就要去安之扬的房里。

唐望道:“师父!之扬在书房。”

安庆听说儿子此刻还在用功读书,心中一喜,对唐望说道:“你父亲若再不回来,我替你做主,娶个老婆吧。”

唐望哪里想到师父会跟自己说这个,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连忙说道:“好师父,我喜欢隔壁陈掌柜家的老闺女。”

“……”安庆的胡子都要气歪了,“前几天我还见你跟后街李掌柜家的老大打得火热,怎么又看上这姓陈的了?我怎么没见过?”

“嘿嘿……”唐望连忙赔笑道,“跟李掌柜家那位打得火热的何止我一个?您看她,一点闺阁之气都没有,天天倚门卖笑似的。陈掌柜家这老闺女可不一样了,我只偷偷见过她一面,她见我去了,哧溜一声就躲后面去了。”

“你只见她一面,便喜欢了?”

“我的好师父,您跟师娘成亲前见过师娘吗?不还是生下了之扬?”

安庆听他越说越没谱,忽然脑子一转,问道:“你觉得,四当家怎样?”

“穆小北?”唐望瞪大了眼珠子,呆看了安庆半天才说,“师父您别逗我了,谁不知道她跟之扬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我不是说之扬把持不住啊,只是,这样的女子,这辈子除了能嫁之扬,还能嫁给别人吗?”

安庆皱起了眉头。

他一直以为,他不说,不想,事情就可以慢慢淡化过去,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小北和儿子一同从瓜洲来到京城,大家虽然嘴里不说,心里都是明白的。

他暗暗叹了口气,抬脚进了书房,见安之扬在灯下读书,心里不由得软了下来。

“爹。”安之扬见安庆进来,连忙站了起来,退到了书桌旁边。

安庆的心底软软的,面色也难得的缓和下来,说道:“之扬,爹答应你了。”

“啊?!”安之扬惊诧的抬起头,看着爹爹。

他心里当然明白爹爹指的是什么。他在来京的第一天晚上便跟安庆提了他和小北的亲事,安庆却气得不行,一口回绝。从那天开始,安之扬虽然表面上谦恭有礼,其实安庆明白,除了叫他一声“爹”和医术上的事儿,安之扬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曾说过,除了有一次。

那次,也是在书房,安庆问了安之扬几个问题,安之扬对答如流,还说出自己的见解来。安庆心里非常高兴,趁着没有旁人,大大的表扬了安之扬几句。

安之扬说道:“在船上,小北日日督促孩儿看书,孩儿才知道的。”

安庆气歪了鼻子,本想说,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不听你爹的,却听一个女人的,又怕自己说了,他连那个女人的都不听了,岂不更糟?

第一卷 爱情的选择题 第072章 圣旨

这半个多月以来,要照安之扬从前的脾气,一定跟安庆闹个天翻地覆不可,可是这次,他早在路上就想好了,如果那样,只会让爹爹更不喜欢小北,更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他只有默默隐忍着,努力表现给安庆看——我好好学医了,我不跟爹爹对着干了,而且——我也不计较小时候的事儿了。

现在,他所做的一切终于得到了回报——爹爹同意了!

安之扬的心激动得怦怦直跳,却努力攥紧了拳头,平静了半晌才道:“谢爹爹。”

安庆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但是,我有条件。”

“您讲。”安之扬的嗓音稍稍颤抖,却只有短短的两个字,连安庆都以为这孩子也只是不愿让人诟病穆小北和他孤男寡女同行一个多月而已。

“她嫁给你,便要呆在家里相夫教子,绝不能再抛头露面。”安庆说道。

安之扬心里一松,说道:“是。”

“她虽然是四当家,在家从父,嫁人从夫,你不要忘了,你才是男人。”

“是。”

“还有一条……二当家的妻女来了京城,二当家也跟着搬出去住了,三当家却还住在这里……他们虽然是结拜兄妹,也有男女之防……你们婚后找个小院儿,离这儿别远了,搬出去住吧。”

“是。”安之扬的心里已经欣喜若狂了,这正是他想的啊!

“早点睡吧,我明日帮你去向夫人提亲。”安庆叹息了一声,扭身走出了书房。

第二天一早,安庆用罢了早饭,便要带着安之扬去后院提亲。唐望心里痒痒,鼓动潘良:“三当家,咱们也跟着去看看。”

潘良笑道:“咱们泗水盟在京城脸生,镖局的事儿很是难办,在下还要去忙,唐舅爷勿怪。”说完便拱手告辞了。

潘良不去,唐望也不好意思跟着,今天又不去弄妙仁堂的事儿,只好又去了邻居陈掌柜家。

小北正在看书,翠儿忽然跑进来笑道:“姑奶奶,安大夫和安公子在内院门口呢,喜儿进去禀报了。”

“啊!”小北一喜,连忙站了起来,又红着脸坐下,只偷偷的掀开纱帘一角,向外望去。

此时,喜儿正开了门,引着安庆和安之扬向里走。安之扬第一次进内院,显然并不知道小北住在哪儿,又不好四处寻找,只飞快的左右瞟了一眼便低下了头,跟着安庆进了正房花厅。

这是半个多月以来小北第一次看见安之扬,心跳如兔,甜蜜蜜的几乎要融化了,正在幻想和安之扬重逢的场面,只见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推门跑了进来,直冲进正房花厅,也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正在纳闷,那小丫头已经跑到东厢房的窗下,颤抖着声音扬声说道:“姑奶奶,圣旨到,请姑奶奶更衣接旨。”

圣……圣……圣旨?

小北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还可以跟“圣旨”两个字挂上钩,正在那儿发愣,含韵已经换了衣服跑过来,见她还呆在那儿,忙道:“翠儿,快服侍姑奶奶换衣服!”

“换……换……换哪件?”翠儿有点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小北看到窗外的安庆和安之扬走了出来,爷俩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眉头紧锁。

小北顾不了许多,连忙冲了出去,一个急刹车停在安之扬面前,惊慌失措的看向安之扬。安之扬看到小北一脸迷茫无助的样子,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绽放出一个让小北安心的笑容:“换了衣服快去。”

“圣旨……跟我没关系吧……”边说边看向含韵,“我跟大哥结拜,不会有这么大动静吧?”

含韵哭笑不得:“不……不至于吧!我也不知道,难道是因为赎救老爷的事儿?”

小北再看向安之扬,安之扬顾不得爹爹和含韵等人在场,上前握住小北的手,鼓励道:“不用慌,接了圣旨不就知道了?我猜着应该不是坏事儿,否则官府直接来拿人就是了,何必惊动了皇上下旨?”

小北和含韵听着有道理,心里稍稍安宁了些。

安庆看着安之扬当着众人的面握紧小北的双手,如鲠在喉,忍不住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安之扬知道爹爹的意思,本不想理,又怕爹爹变卦,只得暂时隐忍下来,重重捏了捏小北的手掌,才松开了双手。

小北准备就绪,便跟在含韵背后出去接旨。

一位身着藏蓝色宫服、细皮嫩肉的瘦弱男人正坐在前厅喝茶,见一群人想跟着进来,细声细气的问身边服侍他的家丁:“这位便是莫夫人和穆姑娘?”

“正是。”

瘦弱男人站起身子,展开抱在胸前的明黄色圣旨,扬声说道:“泗水盟盟主夫人莫含韵、瓜洲民女穆小北接旨!”

含韵等人跪了一地,小北也懵懵懂懂的跪下,只听含韵说道:“民妇在!”

瘦弱男人探身看了看含韵,问道:“穆小北呢?”

“民女在。”穆小北连忙应道。

瘦弱男人十分满意的点点头,扬声读道:“宣:泗水盟盟主夫人莫含韵、瓜洲民女穆小北,入宫觐见!钦赐!”

众人连忙叩头谢恩,含韵诚惶诚恐的接过圣旨,双手交给安庆,就听那瘦弱男人笑道:“皇上说,您二位只要请到一位,便是咱家的大功一件,现在刚巧两位都在,咱家看来要叩谢天恩啦,哈哈哈……”

含韵陪笑道:“请问大人,皇上召民妇进宫,可有什么缘由吗?”

“圣意不可妄测,这咱家可不敢乱说。咱家只知道,皇上一再叮嘱,要客客气气的请到宫里来。至于圣旨,只是怕两位心里忐忑,给咱家的身份做个见证罢了。”

含韵等人互望一眼,心里踏实了很多。

既然是“请”,定然不是什么坏事吧?

瘦弱男人笑道:“咱们别愣着了,皇上说了,让您二位去宫里等着,下了朝就想见到您二位呢!”

含韵连忙点头称是,请瘦弱男人先行,见小北还在看着安之扬,摇头叹道:“小北快些,我先出去了。”边说边给鱼儿使了个眼色,鱼儿会意,伸手把安庆也推了出去。

屋里瞬间只剩下安之扬和小北两人,安之扬连忙上前握住小北的手,颤抖着低声说道:“小北,我爹答应了咱俩的婚事,今日便是向夫人求亲的。”

小北红着眼睛抬头看着安之扬,努力笑道:“我知道……”

安之扬真想抱住小北,再也不松手,此时却只能双手用力握了握,温柔笑道:“不用害怕,听那公公的意思,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儿。你去吧,我在家里等你,等你回来,爹爹和夫人给咱们定了婚期,咱们成了亲,就再也不用分开……”

小北点着头,听翠儿已经在门口催促,才依依不舍的来到宅门外,门口有不少看热闹的乡民低声议论着,待小北出来,更是一片哗然……

小北被翠儿扶着,连忙低头上轿,和含韵惴惴不安的被抬进了紫禁城……

第一卷 爱情的选择题 第073章 紫禁城内

小北不是第一次来紫禁城。

可惜,上次来的时候自己只是一个游客,手里拿着旅行社发的小旗,在人群里跟在导游的后面,大开眼界。

这次的她,却是一个奉旨觐见的画中人,早没了上次来的新鲜和惊叹,有点只是杂七杂八的猜测和惴惴不安。

她偷偷掀开窗帘的一角,看着外面似曾相识又完全陌生的画面。

她还记得导游说过,这座紫禁城是明成祖朱棣夺取帝位后,迁都北京才开始建造的,就是说,这座紫禁城到现在建成不过百年,那红墙黄瓦,画栋雕梁倒和印象中的故宫真的不太一样……

含韵也跟着往窗外看,低声惊叹道:“这就是皇宫啊!谁能想到,这么一片紫禁城,就是给一个人建的……”

小北连忙掩住含韵的嘴,小声说:“姐姐一向沉稳,怎么今日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快闭紧嘴巴,有话咱们回家说去。”

含韵本来被已经被金碧辉煌的殿宇楼台惊得忘记了自己,听小北一说才清醒过来,连连点头,心里暗暗夸赞小北,只觉得小北瞬间长大了一般。

其实,小北的小心,只是缘于她对史书中万历帝的一知半解。在她的印象里,万历帝虽然算是一位有为之君,却残忍好战,好酒色,晚年更是十八年不上朝……当然,其他的也许与她无关,但“好色”这一条实在让她胆战心惊。

刚才,她一直想跟安之扬说的便是这句话,却怕万一猜错了,无端的让他担心。再说,史料就都是对的吗?也许,被清朝的史官篡改过也说不定啊……

她正这样安慰着自己,就听那位公公说道:“请莫夫人、穆姑娘下轿,前面就得劳烦二位自己走过去了。”

两人连忙下了轿,由那位公公引着,继续前行。

小北陪笑道:“这位公公贵姓?”

瘦弱男人笑道:“咱家哪里还配有什么姓氏,只得皇上赐名为‘福’,有个称呼罢了。”

“福公公,我姐妹俩初次进宫,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礼节吗?我怕说错做错,惹皇上不高兴。”小北连忙说道。

“穆姑娘只要别再说什么你呀我呀的就行了,皇上圣明,对穆姑娘这样的美人尤其和气,不会挑剔您的。”小北虽然跟在福公公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想象一定是猥琐的坏笑——什么叫对美人尤其和气,这不是好色是什么?!

小北不敢再说话,只得低头看着福公公的裙摆,谨言慎行。含韵心里更是慌得不行,连抬头欣赏宫中景象都不敢了,只学着小北俯首帖耳的往前走。

九转十八弯的走了很久,路盲的小北正在腹诽如果自己出去一定要迷路了,福公公已经收住了脚步,轻声问道:“皇上下朝了?”

另一个细细的年轻声音答道:“是,在书房里等着呢。”

“烦劳通禀一声,莫夫人、穆姑娘候着呢。”

“是。”

小北更是紧张得不行,只觉得眼睫毛上都是汗滴,想擦一下又不敢乱动——还是老老实实的吧,好能早早的被放出去……

正在腹诽,只听那年轻的细嗓音说道:“皇上有旨,请莫夫人别院休息,穆小北觐见!”

小北几乎迸出泪来!

含韵不明就里,也不敢跟小北说话,只惴惴的看了小北一眼,便低头跟着一个小太监走了。

“穆姑娘请。”细嗓音说道。

小北微微一福,便跟在年轻太监的身后进了御书房,此刻她唯一能抓紧的只有手里那条绢帕,那绢帕早已被她手心的汗水浸湿,湿漉漉的满是褶皱。

“皇上,穆姑娘到了。”细嗓音停了下来,躬身说了一句,又回头对小北说,“见了皇上,还不跪拜?”

“民……民女……穆小北……参见皇上。”小北尽量让自己平静些,却还是磕磕巴巴起来,边说边跪了下去,只觉得膝盖一凉,心里才清醒了些,心道,他令堂的,如果他敢乱来,我就告诉他,我是杜十娘……不行,那样他更可以乱来了。我就说,我已经嫁人了。堂堂一朝之君,不会喜欢有夫之妇吧。

心里正七上八下,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磁性嗓音说道:“退下,没有朕的吩咐,不要进来。”

“是。”细嗓音倒退着退了出去。

小猪的声音?

小北心里一惊,猛然抬起了头——

不是小猪是谁?!

此刻的小猪一身大红色的朝服,完全是电视里朝堂上的皇帝打扮,使得本来就气概非凡的小猪更有气场,偏偏那气场中心的那个人还眼圈发红,急急的向自己奔了过来!

小北完全被震慑到了!

他……他……他是皇帝?!

朱翊钧瞬间奔到小北面前,温柔的扶起完全处于呆傻状态下的小北,脸上笑着,扶着小北双臂的手掌却在微微颤抖:“傻丫头,不认识我了?”

“小猪?朱羽?”小北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颤声问道。

朱翊钧的脸上立刻闪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小猪?这是你给我起的新名字?我喜欢!告诉你,我不但姓朱,还属猪,这个名字的确最适合我。”朱翊钧边说边低低的学着猪的样子哼哼着,快乐傻气的样子跟这身气宇轩昂的行头完全不搭。

小北被他的淘气逗得放松了很多,嘴角微微一扬,已经被朱翊钧抱进了怀里:“小北,小北!我想你!我收不到你的回信,真的要疯了,在京城呆了半个多月就回了瓜洲!谁知道……”朱翊钧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进了你的小院,却只看见一座新坟……”

小北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推开他,推开他!却被小猪悲伤的声音浸软,双手安慰的轻拍他结实的后背……

朱翊钧更加抱紧了小北,笑道:“你让我好找啊!对了,你要送给我的东西,还记得吗?那支翡翠玉笛……”朱翊钧拉着小北跑到龙书案的后面,那里有一只长长的玉匣,朱翊钧伸出白净修长的手指将它打开,里面正是小北那支翡翠玉笛!

朱翊钧把玉笛拿出来,熟练的转动着,瞬间找到了那行小字,指给小北看:“这是你那支吗?‘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小北接过那支玉笛,真的傻掉了。

她第一个倾心相爱的男人,居然是大明朝的皇帝;她本以为这辈子也不会见到的翡翠玉笛,居然在他的手里!

她懵懂着,只听朱翊钧说道:“大家都知道我爱笛,谁有了好笛子都会来献给我,我却独爱那支竹笛。那是我初学时,母后送给我的。我十岁当了皇帝,便再不能像从前那般腻在母后身边……现在,这只玉笛也到了我的手里,若不是它,我也不能找到你……”

小北一边听着小猪的絮叨,一边把那玉笛在手里把玩。

没错,就是这支,她虽然只见过一次,却深深的印在了脑子里,仿佛这不仅是一只笛子,更是杜十娘的一部分。

鬼使神差,她竟然横起玉笛,放在唇边,吹起了那支《凤求凰》。

杜十娘本是曲中第一名姬,小北在公主府熟悉了几个月,完全唤醒了这具身体里的细胞,再加上这支玉笛……虽然小北不清楚这支玉笛和杜十娘到底有什么渊源,却清晰的感受到了玉笛带给自己身体和精神上的触动……

朱翊钧惊喜的看着小北吹奏自己曾经吹奏过的曲子,心里仿佛流淌过一条涓涓细流,温热的包裹着他的心。辗转了四个多月,他终于又一次看见她了,而且,她在用说过要送给自己的那支玉笛,吹奏他曾经送给她的曲子……

第一卷 爱情的选择题 第074章 凤求凰

朱翊钧不知花费了多少力气才和小北重逢,此刻见小北这样颦颦婷婷的立在自己面前,吹奏自己曾经送给她的那支曲子,只觉得心里的热浪吞噬了自己,伸臂便把小北揽在怀里,深深地吻上了小北的额角……

朱翊钧冰凉的嘴唇碰到了小北,小北才暮然惊醒过来,一把推开了朱翊钧,朱翊钧没有防备,被小北推了一个趔趄!

小北眼前的小猪立刻和脑子里那个好色的万历帝重合起来,所有的感伤瞬间飞灰湮灭,连忙说道:“皇……皇上恕罪!”

朱翊钧被小北的举动惊呆了,又听她说什么“皇上恕罪”这样的鬼话,心底有些疼痛,苦笑着走进了她,低声说道:“这里没有皇上,我是你的小猪,你是我的小北。”

小北后退了几步,连忙说道:“这里只有大明朝的万历帝,和烟花之辈杜十娘。”她见朱翊钧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心里反而沉静下来,继续说道,“皇上的侍卫凌越呢?您在我院子里看到的那座孤坟,里面埋的就是我的妹妹灵儿!她穿了我的衣裳,才会被凌越误以为是我,一剑便给杀了!”

朱翊钧脸上的笑容消失,微敛双眉问道:“你亲眼所见?”

“他杀灵儿的时候,我不是亲眼所见,可我回去的时候,他就在那里等我!他亲口告诉我,我勾引了他的主子,让他的主子遭万人唾骂,留下千古骂名!所以,他一定要杀了我,免得你铸成大错!”

朱翊钧的眉头越皱越深,半晌才说:“凌越呢?”

“我杀了他,替我妹妹报仇。”小北知道,他是皇帝,若是要查,总归会查到,不如自己包揽下来。

朱翊钧眉毛一扬,看向小北的眼神满是怀疑:“你?杀得了他?”

“怎么不能?我若是不能杀了他,现在又怎会站在你的面前?”

朱翊钧略一沉吟,问道:“是泗水盟的余党……”

“你别乱猜,不是他们。”小北忙道,“我是在瓜洲死里逃生来到京城,才认识了泗水盟的人。你是皇上,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一查便知。”

朱翊钧沉思了一瞬,脸上立刻盈满了苦涩的笑意:“你放心,我不追究。凌越胆敢杀你,就算你不杀他,我也不会留着他。”一边说一边凑近了小北,见小北还在躲闪,索性站好了不再靠近,“原来你受了这么多苦。小北,进宫吧,有我在,谁也不敢伤害你。”

“进宫?”小北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你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多我不多,少我不少。我还听说,你曾经一日纳九嫔,还有十俊备受恩宠,你又何必要我这个烟花之辈?”

关于“九嫔”、“十俊”,也是小北从野史里看到的。据说,万历帝好色是出了名的,万历十年,朱翊钧在民间大选妃嫔,一天便收了九个;而那十俊,根本就是十个娈童……

朱翊钧的眼底闪过一丝愠色,脸上的肌肉的笑意也僵硬起来:“小北,你既然知道这些,也定然知道这是十年前的旧事吧?我那时候年轻冲动,又刚刚亲政,做些错事也在所难免。你从前还在教坊司混迹了十几年,我不是也不在意?”

“……”

小北彻底无语了。

如果在此之前,她对朱翊钧还有一丝柔情,也被最后这句给打击得七零八落了。既然你不在意,又何必提起?再说,十娘是弱质女流啊,她抗不过命运啊,你小猪是皇帝啊,难道有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吗?!

如果没有最后那一句,小北可以理解年轻冲动,又刚刚亲政的皇帝难免做一些放浪的事儿在所难免,可有了最后这一句,小北真的什么也不想理,什么也不想说了。

朱翊钧看着小北的原本激动的目光一下子冰冷下来,立刻意识到自己不该提起她的过去,连忙拉住小北的手,柔声说道:“是我不好,我恼羞成怒,口不择言,你别气嘛!好小北……!”

小北冷冷的甩开手掌,对朱翊钧福了一福,用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冷冰冰的说道:“皇上折杀小北了。小北现在已经嫁人,皇上休要再说让小北进宫的话了。”

“嫁人?”朱翊钧一惊,抬眼瞥见小北的发髻,笑道:“我知道你是故意气我的,你的发髻告诉我,你还是待嫁之人。小北……”

朱翊钧刚要靠近,小北再次闪身躲开,说道:“已经定下了婚期,不日就要完婚了。”

“哦?”朱翊钧心中一冷,冷笑道,“不知是谁家公子?”

小北刚要说,就是安大夫之子安之扬,话还没说出口,朱翊钧马上接道:“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小北的心立刻跳成了一团,脸上却仍旧冷冷的,背过脸不去看他。

她知道,朱翊钧做得到。

至少,从他对付张居正的手段,就知道他不是一个不敢使用铁腕手段的人……

朱翊钧真的要气死了。

他本来以为,小北一旦知道了他的皇帝身份,一定不会再计较妻妾之类的名分,乖乖的躺进他的怀里。

没想到,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反而连最后那一点柔情都消失殆尽,全部心思都放在自己十年前所做的那些错事上。

那时,他年轻气盛,又被张居正压抑了整整十年,做了十年的皇帝,才终于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的确疯狂的有些过头。可是,为什么自己的旧账她可以拿出来说,她的旧账,他提都不能提?!

他是皇帝啊,是一句话就能决定人生死的皇帝啊!

他如此卑躬屈膝,软言软语,眼前这个女人,居然一点也不为所动吗?!

难道……他真的有了意中人?真的定下了婚期,不日就要完婚?!

他明明告诉过小北,如果小北杀死了对他的好感,就是杀死了他啊!

她……根本就不在意!!!

一向胸怀天下的朱翊钧在这一刻忽然钻了牛角尖,邪火一下子蹿到了脑门,烧毁了他的理智。他一个箭步扑了过去,三下五除二便按到了小北,疯狂的撕扯起小北的衣服来:“你定下了婚期?!看哪个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要我朱翊钧喜欢的女人!”

小北被发了疯的朱翊钧吓坏了,手脚并用的跟朱翊钧对抗,可她哪里是朱翊钧的对手?她的反抗不但于事无补,反而惹恼了朱翊钧,更激发了他的雄性激素,几下便撕烂了小北的衣服,只剩一件浅绿色的肚兜勉强遮蔽身体!

小北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反抗只会让朱翊钧更加疯狂,呆了一瞬,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一般,冷冷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朱翊钧疯狂的吻着小北的脸颊、嘴唇、脖子……忽然意识到刚才奋力反抗的小北忽然安静下来,抬头再看小北,只见小北粉雕玉琢的脸上淌满了泪水,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摸样,心中疼痛得刀割一般,哑声问道:“你认命了?!”

小北的泪如泉涌,却倔强的扭过头,没有一丝求饶哭泣的声音:

“杜媺本就出自青楼,皇上若要,拿走便是。民女只请皇上记得,您拿走的是杜十娘,不是我穆小北!”

第一卷 爱情的选择题 第075章 冷眼

朱翊钧火热的身体仿佛掉进了数九寒天的万丈冰窟,瞬间僵硬了起来。

他要的,难道只是一个女人的身体吗?

如果是,后宫三千佳丽,他何时缺少过女人?只要他想要,只消坐在饭桌前,犹如点餐一般看一眼太监送上来的无数个牌子,随便翻动一个就行了。

那些被翻到的女人,哪个不是美滋滋的焚香沐浴,洗的白白净净的被送到自己的床上,予取予求?

他不是想像普通人那样与一个女子相爱吗?他爱上的不是那个唯一对他不同的穆小北吗?那个傻乎乎看着自己,在初春的阳光里跳动着手指包药,用饭团帮自己去皱,鼓励自己自力更生,甚至给了自己一巴掌的穆小北吗?!

就像刚才,她把玉笛横在唇前,为自己吹奏凤求凰,那才是他熟悉喜欢的小北,而不是行尸走肉一般躺在地上,说“你要,便拿去”的杜十娘啊!

朱翊钧跌坐在地上,忽然觉得,三十岁的自己,竟然比二十年前登基时还要无能为力,一颗心不由得慢慢沉了下去……

小北见他终于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流泪坐了起来,用被朱翊钧撕碎的衣裙掩住自己的身体,冷冷的看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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