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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公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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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好奇为什么楚芸还不醒?
“喂!你到底对我家少夫人施了什么妖法,为什么她还不醒?”如菁担心楚芸的情况,又开始大吵大闹,“你若让我家少夫人有个万一,我就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是吗?我好怕喔!”张三受不了的看了如菁一眼,“算我求求你闭上嘴巴,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语毕,他便走向楚芸,蹲在她的身旁,轻拍着她的脸颊,“楚芸,醒醒。”
楚芸动了动,但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张三叹了口气,继续轻拍着她的脸颊,打定主意要把她叫醒。
这次楚芸咕哝了一声,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张三好一阵子,久久才问:“恩公,你怎么在这里?”
“我……”张三听到楚芸的问题,一时之间也不知该用何言以对,“你忘了吗?”
“忘了?”楚芸这才抬起头四处转动,慢半拍的问道:“这里是哪里?”
“少夫人,我们被这个坏蛋绑架了。”如菁知道等到楚芸自己了解情况可能还要等上好一阵子,所以索性自己先把事情给解释一遍,“我们用过午膳之后去找这个坏蛋,可是他却把你打昏了,连带也把我打晕了。”
楚芸摸了摸头,仔细的想了一会儿,她只记得最后脖子刺痛的感觉,她看着张三,考虑了一会儿,“我相信你对我没有恶意,只是你为什么要把我从府中带走?”
如菁闻言,哼了一声,颇为不屑,她打从心底不相信张三对楚芸没有恶意。
张三忽略如菁不屑的态度,径自对楚芸不惧不畏的态度露出称赞的笑容,老实的答道:“实不相瞒,其实,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我是奉我家夫人的命令,来长安将你带往朔州。”
“你家夫人?”楚芸深感诧异,“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家夫人。”
“你认识,而她就是你想要找的人。”张三诚实以告,“事实上,与你相处这几天之后,我并不打算将你带回朔州,只想独自一人回朔州复命,使我家夫人了解你过得很好,关少爷也很疼爱你,只不过──今日听你一席话,才知道原来你也很想念我家夫人,所以,我便自作主张把你打晕,趁着关少爷还未回府之前,将你带走,因为我相信,以关少爷对待你的态度,他绝不可能让你离开长安,离开他的身边。”
楚芸听到张三的一长串话语,不解的摇摇头,她还是不知道张三的夫人找她做什么?更何况,她要找的人是永嘉公主,可不是张三的夫人。
张三看到楚芸疑惑的脸庞,笑了笑,继续解释道:“在下并不叫做张三,我姓译名桑项,是君凌王阿史那宣德的手下,在数个月前,奉了夫人——也就是君凌王妃的命令,前来长安我你。”
“君凌王妃?”楚芸皱起眉头,这下才有点搞清楚情况,可是──她又一想,君凌王妃是金仪郡主云芊梦,她找她要做什么?“郡主找我有什么事吗?”
译桑项摇头解释这:“君凌王妃不是金仪郡主,而是永嘉公主。”
楚芸楞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似乎搞错了,当初皇上赐婚给君凌王的妻子是金仪郡主,而永嘉公主是许配给……”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永嘉公主是许配给关厚勋的。”
“没错。”译桑项也不想与她争辩,直接赞同,“不过
出乎你意料之外的,除了公主逃婚之外,还有一个人也逃婚。“
“谁?”楚芸不解的问。
“还能有谁?当然是郡主。”
“郡主?!”楚芸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在她记忆中的云芊梦,可是个可人的小东西,怎么有可能做得出逃婚这种事?
译桑项见到楚芸的表情,索性一口气把这几个月来所发生的事全都告之,“数个月前,我与王爷从大漠回朔州,却意外的在大漠中救了迷路的公主,当时王爷一时不察把公主当成是郡主,又加上阴错阳差,郡主逃婚,所以就……就变成公主下嫁给王爷,所以君凌王妃,也就是我家夫人就是你要找的李咏晴,因为王爷不准夫人回长安,所以夫人就派我至长安找寻你,命我将你带回朔州。”
楚芸闻言,呆楞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克制不住的哈哈大笑,没想到真的让老嬷嬷给说对了!公主真的回来救她,虽然她没有亲自回来,不过也记得派了个人,不过怎么可能她会变成……
“那个蛮子是不是强迫公主?”楚芸从地上的草堆上跳起来,把一切都凑合了起来之后,她的笑容立刻隐去,她不客气的指着译桑项的胸膛,“是不是他欺负公主?”
译桑项被楚芸的怒气给吓了一跳,连忙退了一步,猛解释道:“夫人不欺负王爷就已经属万幸了,哪还轮得到王爷欺负夫人。”
楚芸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说得也是。”
“少夫人,你到底在跟这个坏蛋说些什么?”如菁满脸迷惑,“你怎么还不教他放了我们,现在少爷肯定急疯了。”
“对了,厚勋……”楚芸这才想到她的夫婿,她看着译桑项,“我也想去朔州找公主,不过你不能带着如菁同我一起走,你要把她给放回去替我报平安。”
译桑项没有坚持,他也不愿意带个吵人的包袱回朔州,于是他蹲了下来,替如菁的双手松绑,如菁一得到自由,想也不想的就给译桑项的肚子一拳,趁着译桑项愕然的时间,拉着楚芸就想跑。
“你这个……”这一拳对译桑项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痒,他长手一抓,就把如菁给捉住。
楚芸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模样,右手被如菁保护似的紧握,译桑项则是气得脸都黑了。
“少夫人,你快走。”如菁用力的推了楚芸一把,原本想要叫楚芸离开,谁知道力道过猛,反而把楚芸给推倒在地。
楚芸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情况会变成如此?她抬起头看着如菁慌张的脸庞,缓缓的坐直身,抚着自己发疼的膝盖,一双眼却盯着译桑项和如菁两个人的挣扎,她立刻开口制止道:“译桑项,你快点把如菁给放了,不然她怎么回去?”
“我本来就把她给放了,是她自己泼辣得……”译桑项咕哝一声,把如菁的手给放开。
“少夫人,我真是该死!”如菁连忙把楚芸给扶起来,“你有没有……”
“我没事。”楚芸打断如菁自责的话语,“你快点回去吧,如果少爷问起的话,你就说我去了朔州找公主,等我找到公主之后,自然就会回来,叫他不要为我担心。”
“公主?什么公主,公主不就是你吗?”如菁不解的问道。
“不是,我是……”楚芸没有多少时间跟她解释,她现在只担心关厚勋会为她着急,“以后我再告诉你,我看天色已暗,”楚芸安抚地拍拍如菁的手,又转头看着译桑项,“不如你送她回府吧!”
“我送她回府,那你怎么办?”他可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
“留在这等你啰!”楚芸不觉有何不妥的回答,她走到方才她躺的干草堆旁坐了下来,微微动了动有些刺痛的膝盖,一个抬头,却看到两个人还楞在原地,“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快走啊!不然那么晚了,厚勋肯定会着急死了。”
“少夫人,你既然担心少爷会着急,为什么还待在这里?”如菁皱起眉头,被坐在干草堆上的楚芸给搞胡涂了。
楚芸不在乎地耸耸肩,自以为是的回答:“我想厚勋只要知道我的去处就不会着急了才是,所以你快回去吧!”
如菁怀疑的看着楚芸,她可不认为关厚勋会因为知道楚芸的去处而松口气。
“走吧!”译桑项看到楚芸坚决的神色,深知多说无益,最好的办法就是顺从她的意思,所以他毫不怜香惜玉的扯着如菁。
“喂,你放手啊!”如菁气急败坏的想挣脱译桑项的手。
楚芸见状,不顾自己身上的不适,连忙站起身,想把他们两人给拉开,“你们别这样,小心受伤。”
她的话语一出,原本挣扎的两个人立刻分开,各站在一边,谁也不愿服输地彼此相瞪。
楚芸看着他们两个人,觉得好笑,“你们再不走,厚勋肯定会把关家大宅给拆翻的。”
如菁闻言,又瞪了译桑项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离去,此刻才想到,现在唯一可以让楚芸打消主意的办法,就是找到关厚勋,她可不放心让这个译桑项的大坏蛋带着楚芸离去。
“这附近没有什么人家,你可要乖乖待在这里,不要乱跑。”译桑项离去之前,还不放心的看着楚芸警告道,他很怕楚芸跟李咏晴一般难以搞定。
“知道了。”楚芸掩住自己的面孔,打了个哈欠,觉得有点累,不过还是点点头,答应译桑项,“你快点走吧!不然如菁都走远了。”
译桑项闻言,立刻转身跑了出去,他现在只想赶快把如菁这个凶女人给送走,然后带着楚芸回朔州,因为他担心他离开了太久,会让他家夫人等不及而自己跑来,若是如此,情况可就棘手了。
“张三、如菁!”风羿看到眼前的人影,不由得惊呼,看到关厚勋迅速翻身下马,他立刻也飞快的跟着下马。
关厚勋看着眼前的两人,忍不住全身绷紧的情绪,直直的朝译桑项而去。
译桑项强忍住怒气跟在如菁的身后,耳朵都快被如菁念得长茧,要不是答应楚芸要将她送回关府,他真想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让她吓死!他兀自在心中发着牢骚,所以当他看到关厚勋身影,着实一楞,一时之间毫无反应,直到关厚勋的拳头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他这才恍若梦醒,不过他也记得对方的身分,未还手,只是一味的闪躲。
“厚勋!”赶在关厚勋身后的风羿,连忙拉着发狂的关厚勋,试图要他冷静。
“你见鬼的拉我做什么?”关厚勋弓起手肘一顿,就甩开了风羿的箝制。
“你……”风羿抚着发疼的肚子,微弓着身子,只吐得出这一个字,随即挡在关厚勋的身前,趁着关厚勋吃惊的时候,不客气的赏他一拳。
“风羿!”关厚勋一时之间忘了动手,他摸着自己的脸颊,没想到风羿会在这个时候动手打他。
“要打架有的是机会。”风羿见关厚勋终于有点理智而吁了口气,今天可算是自他认识关厚勋以来,所见过他最失常的一天,“先问清楚你的娘子在何处才是最首要的事。”
“芸芸呢?”毋需更多的话语,关厚勋冷着一张脸看着译桑项问道。
“在前面的一间小破庙!”如菁抢在译桑项的前头回答。
“风羿,麻烦你带人把张三抓回府里。”关厚勋拋下一句话,便直直的往如菁所指的方向奔去。
“有马不骑,喜欢用跑。”风羿看着关厚勋的背影,摇了摇头,久久才收回自己的视线,看着译桑项,“我不像我师弟一样冲动,所以我给你选择,是要跟着我回去比较好呢?还是要我跟你打一架,再抓你回去比较好?”
“反正事情总要说明。”译桑项很认命的说道:“我跟你回去。”
风羿赞赏的点点头,“那就──走吧!”风羿让路,让译桑项和如菁先走。
第十章
关厚勋半卧着身子,带着爱怜的目光,低头看着楚芸熟睡的面孔,他想起当自己跑进破庙看到她躺在地上的时候,心不由得一紧,火速的把她抱起带回关府,因确定她只是熟睡而心安。不过他也真是服了她,竟然还能安睡到这个时候,他怜惜用手指轻轻画过她的脸颊。
“你怎么还不就寝?”楚芸微微欠身,玻ё叛劬戳怂谎郏掷Ъ陌蜒劬Ρ丈希幕持凶辏奈实馈
“怎么还不就寝?”关厚勋佩服的看着她,摇摇头,无奈的回答:“你认为当你失踪了,我能如同没事人一般吗?”
“当然不……”楚芸忽然坐起身,“我失踪?”她飞快的转过头看着房中熟悉的摆设,最后把目光定在关厚勋身上,“我怎么会回来的?我不是应该在……译桑项呢?”
“译桑项?”关厚勋脸上流露出不解的表情。
楚芸叹了口气,解释道:“张三就是译桑项。”
一听到张三的名字,这使得关厚勋的一张脸,霎时寒了下来。
“你倒是开口啊!”楚芸没有留意到关厚勋转变的情绪,一味的开口追问。
关厚勋听到楚芸的声音,才抓回自己方才逃离的思绪,安抚的摸摸她的脸颊,“你放心,他不会有机会伤害你了。”
“伤害我?”楚芸张大眼睛,她从来就不认为释桑项有伤害她的意思,她不知道关厚勋这话是打哪听来的。
“如菁已经把他打晕你的事情全数都告诉我了。”关厚勋一想到这件事,又想到楚芸膝盖上的伤口,一股气直直往上冒,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会从他身上讨回公道!”
楚芸看着关厚勋野蛮的神色,一时之间不知用何言以对,她拉了拉关厚勋的衣角,再一次有效的拉回关厚勋的注意力。
“他打晕我是有原因的,更重要的是,他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所以你不需要为我讨回什么公道。”楚芸笑容甜美的搂着关厚勋,“他是公主派来的人,要带我回朔州,我马上就能见到公主了,你看,这样多好。”
关厚勋把楚芸推开一点,难以置信的望着她,不知道楚芸是否了解她自己的言下之意。
“你的……意思是……你自愿跟他走?”
楚芸考虑了一会儿,虽然开始时,译桑项把她打晕是暴力了些许,但是她了解情况之后,也希望能跟着他离去,所以她点点头,表示她是自愿的。
关厚勋有股冲动想掐死她,为了害怕自已做傻事,他站起身,远离她。
楚芸看着关厚勋僵硬的走了出去,疑惑的翻开丝被,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去。
“你在生气吗?”楚芸没有多大把握的看着站在窗口吹冷风的关厚勋问道。
关厚勋听到身后的声音,连忙转过身,在看到楚芸赤着双足,穿著单薄的衣物站在他的身后,“你疯了。”他顿时忘了自己心中的不快,走到她身边,把她拦腰抱起,走回房里,然后把她塞回床上。
“你在生气!”楚芸半坐在床上,看到他的表情,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
“我没有!”关厚勋帮她拉好被子。
“你骗人。”楚芸根本就不信他,还楞楞的问道:“是谁惹你生气?是不是风大哥?”
“他?!”关厚勋无奈的摇摇头,伸出手捏着她的鼻子,“就算是生气,我也不是气
他,而是你!“
“我?!”楚芸不服气的把他的手给拉下来,“我又没做错事,怎么会惹你生气?”
“你跟着张……译桑项离去,你难道认为我会毫无怒气吗?”他沉着气说。
“可是我是要去找公主!”楚芸还是不明白,径自为自己辩护,浑然不知自己愈解
释愈惨。
“我已经说过,公主的事情交由我来烦恼,你没忘吧?”关厚勋紧盯着楚芸,警告
的说道:“你若敢摇头,我就打你一顿。”
“我……没忘!”楚芸被眼前的关厚勋吓了一跳,就她记忆所及,似乎还未见他如
此大动肝火,更甚的,这种怒气似乎是朝她而来。
“你既然没忘,那为什么还要跟着他离开?”关厚勋克制不住的提高自己的音量,
不过目光一触及楚芸警戒的神色,他便放柔自己的语气,继续道:“你没忘,又为什么
要跟着他离去?难道你真的不在乎我,真的想离开我?“关厚勋的语调,有着强烈的失
望。
楚芸闻言,一阵沉默,她从没想到这一点,她已经大半年没有见到永嘉公主,所以
才会一时兴奋,忘了顾及自己夫婿的感受,她是无心的。
“我……”楚芸愧疚地扭着自己的双手,“我本来是想去看过公主之后,就会回
来,你应该不会在意才是,我不是故意的。“她低声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关厚勋叹了口气,伸出乎覆住楚芸的手,“在意与否?你应该问我,才能够知道我
的真实感受,你不能替我决定。“
“现在我知道了。”楚芸咕哝的答道,但她像想起什么似的,“你还没有告诉我译
桑项在哪里?“
关厚勋无奈的看着她,讲不过三句话,又绕回老主题。
“人呢?”楚芸见他不语,又重复了一次。
关厚勋揉了揉额头,“在地窖。”
“在地窖?他在地窖干嘛?”楚芸不解问。
关厚勋不自在的咳了咳,听楚芸的说法,又依她的个性,若让她知道他把译桑项关
在地窖里,肯定会令她大发娇嗔。
“时辰不早了,你该睡了。”关厚勋顾左右而言他,让楚芸躺下,安抚的说道:“我还有点事,去去就回来。”
“你……”
“有问题,明天再问。”关厚勋颇有心理准备的打断楚芸的话,他现在只赶着要把译桑项给放出来,顺便跟他把事情给谈清楚,楚芸虽然心觉疑惑,但是她还是很听话的把双眼阖上,关厚勋一直待到确定她熟睡,才飞快的起身离去。
“少夫人。”正坐在八角亭刺绣的楚芸,一听到如菁的声音,先在心中暗暗叫了声苦,她胡乱收拾了下,就拿起装针线的小篮子朝反方向跑而去,不是她不喜欢见到如菁,而是似乎春天一来,大伙儿都不对劲。
原本关厚勋跟译桑项像仇人似的,现在却结成莫逆,还有全府上上下下,不准她做事也就算了,就连她吃什么都限制,她算了算时间,很清楚如菁此刻当是又送许多点心来伺候她,才刚用过午膳,她肚子又不饿,她空出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肚子,觉得自己这一阵子胖了许多,所以她决定绝对不再因为要迎合自己的夫婿,而强迫自己一天五、六餐。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准跑来跑去吗?”
直到撞到了人,楚芸才惊觉的停下脚,手上的东西,散了一地,她吐了吐舌头,奇怪关府那么大,谁不好撞到,偏偏每次都撞到……她蹲了下来,不敢正眼看自己的夫婿。
“这些东西待会儿我会派人来收拾。”关厚勋把楚芸从地上给扶了起来,调侃的说道:“你还知道心虚啊!”
楚芸抬起头,迎向关厚勋的目光,她微微的耸耸肩。
“又在躲谁?”关厚勋搂着楚芸往她的来时路走去,不过没走几步便看到了如菁的身影,他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少爷!”如菁先向关厚勋行了个礼,才把目光定在楚芸的身上,“少夫人,原来你在这里,我今天吩咐了厨房煮了……”
“我好累啊!”楚芸打断如菁的话,紧紧的拉着关厚勋的手臂,彷佛想从他的身上得到支持,一点都不知道这一切如菁都是遵从关厚勋的意思照办的,“我该午睡了。”
关厚勋闻言,强忍住笑意,体贴的顺着楚芸的意思,但也不忘吩咐如菁把楚芸的补品拿到房里。
“为什么如菁最近这么奇怪?”一直到坐在房间花厅内的椅子上,楚芸还是觉得疑惑的开口问道。
关厚勋聪明的不发一言,毕竟一切都是他所下达的命令,他若不识趣的开口,肯定会两面不是人。
“今天府里来了个客人。”关厚勋转移话题看着楚芸说道。
“客人?”楚芸现出保留的态度,因为她想起前几天,如菁告诉她有人来访,她兴匆匆的跑去,却没想到来访者竟然是关厚勋的爹、娘,他们还带了好一些似乎不用钱的珍贵补品,话题绕来绕去,都绕在她要好好的照顾身体,不是她不喜欢关厚勋的爹娘,相反的,她喜欢他们,毕竟他们让她觉得被疼惜,可是重点在于,她可不喜欢他们所带来的补品,她甚至敢发誓,今天如菁所准备的“点心”,肯定就是那天关厚勋的双亲所带来的补品之一,所以今天又有客来访,这可要防着点。
“先说是谁?”楚芸警戒的看着关厚勋。
关厚勋忍不住的笑了笑,他把楚芸抱坐在他的腿上,然后打开如菁摆在圆桌上的圆盅,霎时满室漫着一股人参药味,楚芸闻到味道,立刻皱起眉头,这一刻的她,巴不得自己还是个丫鬟,若是个丫鬟,根本吃不到这种“好东西”,她看着关厚勋舀了满匙的汤汁放在她的嘴前,等着她开口,她苦着一张脸,张大嘴,强迫自己咽下口。
“关少爷,你这样会宠坏她的。”
忽然插入的声音,让楚芸楞了一下,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过她还是飞快的转头,看向房门口。
“老嬷嬷!”楚芸跳下关厚勋的腿,冲到老嬷嬷的面前,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真是的。”老嬷嬷想要装出训诫的模样,但却怎么也装不出来,她放弃的轻拍楚芸的脸颊,“都快当娘了,还跟以前一样莽莽撞撞。”
“当娘?”楚芸觉得荒谬,“我才没有要当娘呢!”她拉着老嬷嬷坐下来,没有留意到老嬷嬷和关厚勋吃惊的神色。
“老嬷嬷你怎么会来?”楚芸兴匆匆的问道。
“来……”老嬷嬷皱起眉头看着关厚勋,“来看你。”老嬷嬷采取保守的说法回答。
“那你要好好留几天。”楚芸拉着老嬷嬷的手,哩咱啦的把从译桑项听来有关永嘉公主的讯息,一字不露的全告诉老嬷嬷,“我本来也要跟着去朔州看公主的,可是……”
“你有孕在身,还敢想千里迢迢去朔州。”老嬷嬷差点被楚芸的话给吓死。
“有孕在身?”楚芸看着老嬷嬷楞了好一会儿,又转头看着不发一言的关厚勋,一只手抚住自己的肚子。
“你看,都是你害的。”楚芸气急败坏的瞪着关厚勋,“我就知道我最近胖了好多,你还骗我说没有,现在老嬷嬷都误会我有孕在身了,你要我怎么见人啊!”
“我……”关厚勋难以置信的看着楚芸。
“关少爷!”老嬷嬷再也忍不住的看着关厚勋嚷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关厚勋这下真的是欲哭无泪,看到他的表情,老嬷嬷更是莫可奈何的摇摇头,她在家乡收到关厚勋的书信,告诉她楚芸怀了身孕,楚芸是她一手所带大,就如同是她的亲生女儿一般,由于深怕楚芸第一次当娘,会手足无措,所以她才会紧张的赶来此照顾她,不过她万万没想到等着她的竟然是个胡涂的准娘亲。
“真不知道你娶到芸丫头是幸还是不幸。”老嬷嬷看到楚芸不悦的神情,不由得有感而发的对关厚勋表示。
关厚勋闻言露出一个苦笑,他一直以为楚芸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今日才知,原来自己高估了她。
“芸丫头。”老嬷嬷拉着楚芸的手,无奈的解释道:“你是胖了,不过这是正常的,因为你要当娘了。”
楚芸张着大眼睛,眨了好几下,转过头看着关厚勋,“真的?假的?”
关厚勋点点头,肯定的答道:“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前几天爹娘为什么会无缘无故送来一大堆的补品,就连风羿也不跟你吵嘴,什么都让你,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威胁译桑项带你去朔州,不过译桑项不可能会点头答应,因为他也知道你有孕在身。”
楚芸忙着在心中消化关厚勋的话,久久才问道:“还有没有人不知道的?”
关厚勋叹了口气,摇摇头。
“怎么大这种事?”楚芸不甘心的让道:“这种事应该我最先知道,怎么会大家都知道了,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我也以为你知道。”关厚勋也觉得冤枉。
“老嬷嬷我……”
“算了。”楚芸才开口,就被老嬷嬷给打断,“现在知道也不迟。”
楚芸闻言,还是觉得不太开心,她转向关厚勋语带警告的说道:“你不可以去告诉风大哥和译桑项这一件事,不然我就……就不理你了。”
“放心吧!我知道家丑不能外扬。”关厚勋喃喃的回道。
楚芸闻言,不太满意的瞪着他,因为他把她说得好象是种耻辱似的。
“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总可以乖乖的喝……”
“我好累!”
又来了!关厚勋看到楚芸一开口,不由得一个摇头,拿她没辙。
“关少爷,让我来吧!”老嬷嬷见状,义不容辞的接下这个任务,她盯着楚芸道:“芸丫头,我可不是你夫君,撒撒娇就可以了事的,把它喝了!”她将装了满满的一碗鸡汤放在楚芸的面前。
楚芸的目光从眼前的鸡汤转到关厚勋的脸上,又转到老嬷嬷的脸上,知道自己得不到任何帮助,心一横,便把碗拿起来就口。
“好!”楚芸一喝完,老嬷嬷就对她一笑,然后指着内房,“现在你该午睡了。”
“我已经喝完了。”楚芸不服气的嚷道。
“芸丫头──”老嬷嬷拉长声音警告似的唤道,在楚芸的心目中,她总是长辈,所以她知道楚芸会忤逆任何人的意思,但是就是不会忤逆她的意思。
果然,嘟着一张小嘴的楚芸,不太甘愿的站起身,往内房的方向而去,关厚勋向老嬷嬷打了声招呼,跟在她的身后进去。
过了一阵子,老嬷嬷见关厚勋走了出来,对他说道!“这个丫头是不能宠的,你看你,把她宠得无法无天,我看,现在她可能只会听我的话了。”
关厚勋闻言,只是一笑,“不管如何,很感激你能来。”
“我本来就预计最近进京来一赵的,只不过收到你的书信,知道芸丫头怀孕,让我提早来罢了。”
“是什么要事需要你亲自进京?”关厚勋好奇的问道。
老嬷嬷摇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最近几天应该会真相大白吧!”
“是吗?”老嬷嬷不说,关厚勋也放弃追问。
“关少爷,我想见见方才芸丫头所说的那位译桑项,可以吗?”老嬷嬷对关厚勋提出要求。
“当然可以!”关厚勋站起身,“由我来带路吧!最近他和风羿走得颇近,现在不知道窝到哪里去赏花对酌了。”
老嬷嬷点点头,尾随在他的身后。
“老嬷嬷什么时候要回家乡?”楚芸缠住关厚勋问道。
“怎么?”关厚勋颇觉有趣的瞄了楚芸一眼,“你不是很开心能见到老嬷嬷吗?为什么现在急急的想赶她老人家走,不怕她听了难过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芸低着头,往前走了几步,才转过身,看着关厚勋,“我想跟你打个商量,你教老嬷嬷先回家乡,等我临盆之后,再请她来,好不好?”
这几天老嬷嬷取代了如菁的位置,成天逼她吃一堆东西,她也是很认分的,毕竟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分是孕妇,不过,这种不是吃就是睡的生活,可真的令她大感吃不消了,所以只好救助于自己的夫婿。
关厚勋对楚芸笑了笑,不给她任何正面的答复,因为他自己心知肚明,他是不可能会听楚芸的,毕竟现在只有老嬷嬷可以制得了她,所以他巴不得老嬷嬷可以留到楚芸临盆。
“你到底……”
“厚勋。”风羿从前头跑了过来,“你还有心情散步,来了几个会令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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