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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明珠-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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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依梅表情变得极为难看,用力一挣,挣开了刘妍月的钳制,冷面含霜,语气轻蔑无比,“东平郡王世子妃,您可知道,您怨恨多年的国公爷,根本就不是您的亲生父亲,您的亲生父亲可是老国公爷最宠爱的顾三爷。您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又岂可与皇贵妃相提并论?”
顿时头顶如雷轰击,顾怡然松开拉着刘妍月的手,怔愣的看着依梅,只觉得她的表情中透露出了自己最不需要的同情,这一切又好像做梦一样,荒诞可笑到了极点,连梦中的她,都觉得如此的让人难以相信。
可是,可是,捂着嘴泪水不停的落下,对着自己不停摇头的刘妍月,却是让自己不得不去面对这可笑的一幕,勉强的拉了拉嘴角,竭力的保持镇定,语气中还是透出了丝丝的不安,“真真儿好笑,整个大齐无人不知本世子妃正是先国公爷顾跃华和东平郡王府明惠县主所出的长女,本世子妃岂可会因为你这两句话就能相信了?你当本世子妃这些年都白活了吗?依梅姑姑,本世子妃敬你是大长公主殿下身边的得用女官,可是你也不用为了你家主子,就污蔑本世子妃的母亲和东平郡王府吧,是,东平郡王府如今虽然没了世袭爵位,可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奴婢能惹得起的!”
一身气势确实是很有世子妃的气派,高贵凛然,不容人侵犯。
对于顾怡然的驳斥,依梅倒是显得很淡定,微微一笑,笑得刘妍月更加的惶恐不安,“明惠县主,虽然当年你做事极其严密,可却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当年的事情,朝另一个方向发展,真就是兰双夫人病情突然加重,先国公爷无法脱身,这才让顾三爷钻了空子吗?”
对上依梅淡定、笃然的神情,刘妍月陷入了回忆中,慢慢的表情开始凝重起来……
再次抬眸看向依梅的时候,眼神中却是坚毅及十分的肯定,声音沙哑,“当年的事情,到底是国公爷动手的还是大长公主?”
顾怡然看着母亲的表情,伪装的平静也开始龟裂,用力的拉着刘妍月,示意她不要再说,刘妍月却是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让她镇定。
这让她如何镇定?顾怡然看着事情朝她最不愿意发展的方向走去,她如何能接受,结局从来都不是开始注定好的,如果过程中不努力,是好是坏,谁又能决定?
察觉到顾怡然的不安,刘妍月忍下心里的不舍和酸涩,竭力的安抚顾怡然,也亏得顾怡然是孝顺的孩子,对于母亲的决定,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还是顺从的按了母亲的意思来。
对于刘妍月和顾怡然这对母女的小动作,依梅心里也是叹息不已,想到当年如果刘妍月不是执意要进入平国公府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是是非非了。但是,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再去想如果,又有何作用?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到后来,还是可惜了。
依梅收回轻视,态度也平和了不少,“是国公爷,兰双夫人并不知情,”对上刘妍月仍旧不信的目光,神情淡淡,“对于后宅阴私,国公爷素来不懂,曾经你也没少给国公爷下眼子,不管证据多么的充分,从来在国公爷这里都行不通。你道是为何吗?因为从始至终,国公爷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兰双夫人身上,若不是后来国公爷说明,连大长公主都发现不了其中的端倪。你从来都没有输给兰双夫人,你输给的人,从来都是只有国公爷。或许你没有使下如此多的手段,国公爷也不会对你心生忌惮。你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国公爷,感情也不是人能算计得来的,三爷,当初也不是被国公爷算计的,你从来都没有看明白过,只是现在说来,真的没有意义了,逝者已逝。说的再多,也是徒增烦扰,有些东西,不是你想,付出努力就能得到的,”依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顾怡然,“东平郡王世子妃,您素来都是聪明人,相信,聪明人会有聪明人的做法吧。”
顾怡然脸色灰白一片,神情萎靡颓废,失却所有的光彩,如同没有生命力玩偶娃娃。
依梅却是半点同情也无,从前或许她还有几分怜悯之意,可经不起她一次次的消磨,如今也只有深深的厌烦,希望能早点摆脱这一切,“之所以你们能得到顾氏的身份,也不过是当年先国公爷的妥协而已,其中的因由,不必我多说,想必你们先心中也是清楚的。看在顾氏子弟的身份上,这些年一直隐瞒着不说,也不是怕对顾氏名声造成不好的影响,大长公主殿下的手段你们都是清楚的,也希望不要仗着大长公主殿下的忍耐做出了让自己后悔不已的事情来,到时候别怪狠心无情。”
依梅说完,静静的看着刘妍月和顾怡然,顾怡然还沉浸在依梅所说的话当中没有反应过来,而刘妍月则是满腹担忧的看着女儿。
见刘妍月点了点头,依梅也没有再说什么,她已经把话说的如此的明白,都不是傻子,心里也是极清楚的,话说的太过了,反而更加的不好。
依梅向同昌大长公主汇报了情况之后,同昌大长公主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没有再多的过问,继续自己手上的其他事情。
依松却是耐不住的,不顾依梅和依梦的眼色,疑惑的问开了,“殿下,刘夫人和东平郡王世子妃做了如此多的下作、见不得人的事情,您为何如此轻易的放过她们?要是奴婢,肯定狠狠的折磨一番,得让她们后悔她们曾经做下的恶事才是。殿下,您这次怎么就心软了,反正这事儿闹开也没有什么,难看的是他们罢了。”
同昌大长公主制止住依梅和依梦,淡淡的看了一眼依松,“依松,你觉得本宫这些年待她们如何?”
依松有些不解,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管不问,权当他们不存在一般,除非他们做的真的过分了,才会让人去收拾,但是从来都不会亲自出面去料理这些事情。”说道这里,依松的另一个问题又来了,“殿下,既然您这些年都不管他们的事情,为何今日特意召他们进府将当年的事情捅出来,完全没有必要啊,直接找几个人漏出一点蛛丝马迹,以东平郡王世子妃的性子,肯定会亲自追查,这可比直接说出来要好得多。”
第二百八十八章
依梦坐不住了,点了一下依松的鼻子,“平时叫你多看多学,你总是说时间还长,有公主殿下护着,根本就不需要学习这些,如今可知道后悔了吧?”
依松撅嘴,不满的看着依梦,依梦又是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说你还不爱听呢,得得得,就算你现在用心的去学,也得登上好些年呢。东平郡王世子妃最是个心思灵敏,心狠手辣之人,如果让她查到了事情的真相,保不准她会做出些什么来。虽然她是翻不出什么大风大浪来,难保不会她什么时候在你背后捅上一刀子。殿下不是常说了,不要小看那些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很多时候恰恰就是他们影响了大局。直截了当的跟她说,她心里有了惧怕,东平郡王世子妃是个聪明人,她知道会怎么做的,且看着吧。”
说到这里,依梦没有再说,依松听完后若有所思,不一会儿,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来,满是敬佩的看着同昌大长公主,同昌大长公主只是淡淡的笑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刘妍月担忧的看着顾怡然,此刻的顾怡然,脸色极其的难看,刘妍月也不好说什么。
马车走到德胜路的十字路口的时候,往左是回顾府,往南是回东平郡王府的必经之路,刘妍月看了看顾怡然,吩咐车夫朝东平郡王府的方向走去。
自从出了广平候府之后,顾怡然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连看都没有看刘妍月一眼,听得刘妍月的吩咐,顾怡然直接开腔让车夫走顾府的路。
刘妍月欲言又止,顾怡然表情淡漠,语气中透出阴冷,“母亲,女儿心中还有些问题要问母亲,等问清楚了再回郡王府吧。”
听得顾怡然唤自己为“母亲”,刘妍月不禁打了个寒噤。她是知道,顾怡然这次是彻底的生自己的气了,张口欲说话,可看到顾怡然闭着眼睛冰冷的表情,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目光怔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了正院的主屋之后,刘妍月将服侍的人都打发了下去,神情很是沮丧落寞,“你想问我什么问题?”
顾怡然抬眸看了一眼刘妍月。语气沉沉。“我真的不是父亲和你所出的孩子?那大哥和三弟呢。也都是吗?”
刘妍月不自在的移开目光,顾怡然的眼神太过锐利,她根本就无法接住,而且这事本来就是她一直竭力想要隐瞒的。就算如今一切水落石出,她还是无法将当年的事情托盘而出,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揭起伤疤,直面曾经的不堪。
刘妍月自己都能承认,是的,她一直都是个胆小鬼,她不敢,而且十分的惧怕,怕这一切真要是披露在儿女的面前。她视为生命的儿女将如何的看待自己?在他们的人生中,自己不仅扮演了母亲的角色,同时也还是父亲的象征。当他们知道,自己这些年在他们眼中的苦楚,他们所遭受的不公。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她无法想象后果,只能尽量的将这一切遗忘,潜意识中认定,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本身就是如此。虽然如此认定,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心里总还是惶惑不安,就怕哪一天这一日突然的就全部都暴露了出来。
时间一日日的流逝,当年知情的人,也都纷纷不在人世,她还是抱了几分的侥幸心理,既然从来没有人提起过,是不是,这件事就真的是泥牛入海,再无痕迹?
她还是错了,原来世上的事情还真如那句古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这般*裸的揭开,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
刘妍月叹了口气,并没有直接的回答问题,反而是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我第一次见到你父亲,还是我是十三岁那年,那一年,我陪着姨母参加大齐和南疆归属宗室贵卿举办的马球比赛,大齐领头的就是你父亲。从前我是听过你父亲的盛名,认为不过是空有其表的跟其他贵族子弟没什么区别的纨绔公子,可是,你父亲在赛场上的表现让我彻底的惊呆了,原来,他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刘妍月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似乎还是当年那位豆蔻年华初见心上人的贵族少女,“那个时候,我在说亲的年纪,姨母疼爱我,给我介绍了很多出色的贵族男子,可是,我统统都没有看上眼,世上能配得上明惠县主的男人,那绝对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伟男子,而你父亲,就是我的独一无二。于是,我寻了很多机会想要结识他,可惜的是,他总是不明白我的心思,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不是不明白,而是……”
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过去的一切,都让她无法的承受,“我总算是见到了他心上的人是谁,原来是大齐最出色的同昌长公主身边的侍读,见到真容之后,我却是不服。她出身建成伯府又如何,建成伯府的丑事,整个京城无人不知,容貌不过尔尔,身子骨还不好,总是病歪歪的,如何能配得上他?我又如何能服气,论出身、论容貌、论才情,每一样我都能超过她,长眼睛的人都知道如何去选择。可是,你父亲却总是看不到我的存在,他的眼里只有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为了她,居然跟当时的平国公对上。那时候的我,年轻气盛,越是我得不到的,就越想要得到,于是,我去了求了姨母,姨母素来疼爱我,自然是答应了,于是去逼迫老平国公,老平国公也是同意的。就在我以为这一切都要尘埃落定的时候,谁知道会突然冒出个顾老爷子,平国公世子要娶同昌长公主,后来,老平国公被逼的辞去国公之位,换由你父亲来继承,顾老爷子还联合了才登基的皇上,将她许配给了你父亲。”
说起不堪回首的岁月,刘妍月至今说起来,也是满腹的怨恨、委屈,“就算先帝能登得宝座又如何?姨母还在,先帝如何能跟姨母对抗?最后,先帝还不是不得不点头,让我入平国公府,想我堂堂东平郡王府的明惠县主,给平国公做平妻已经是下嫁了,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那个贱人居然是如此有心计之人,在我出阁前算计了我一把,让我从平妻降为贵妾,”刘妍月抚着顾怡然的脸,也很是不甘,“连带着你们的身份从嫡出变成了庶出,当年的事情闹得太大,连姨母都没有办法压制,只得让我忍了这口气,待来日来谋算。”
“她当年连累我从平妻变成贵妾,可是她也没有落得好处,”刘妍月阴阴一笑,“平国公夫人嫁给平国公三年无所出,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却在那场算计中失去了孩子,让原本不甚健壮的身子也越发的败落,别提生产,连能不能活下去都成了问题。倒真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也是个能熬的,你父亲更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她的身上。我入府两年了,他一次都没有踏入影华院,不管我担心,姨母更是忧心不已,日后,我在府中的地位将更加的尴尬。于是,我才依照了姨母的法子,只要我有了孩子,就算他再宠爱那个女人也不顶用,传承香火这可是大事,日后,平国公府当家做主的人还是我,刘妍月,至于她任兰双,又会有谁能记得?”
刘妍月捏着帕子,如同要捏碎一般,“开始却是如计划一般发展,可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身边的人换成了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居然是老平国公最宠爱的儿子,待到事后,一切都如同巧合一般。最最让我想不到的是,就那一次,我居然有了孕,我没敢跟姨母说,也不敢跟母亲说,广平候府和平国公府也没有什么动静,于是,我跟老国公爷达成了协议,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让他继承平国公的爵位。”
顾怡然额头青筋直跳,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刘妍月,好似她从来不认识刘妍月一般,看得刘妍月也很是不自在。
顾怡然收回目光,生怕自己再看下去的话,受伤害的只有自己,侧开头,语气幽幽,“那我跟三弟,又是怎么回事?”
刘妍月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很是不甘心,“计划出了偏差,始终是对不起你父亲,可是我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父亲却是按照老国公爷的意思遮掩了一番便不再过问,特别你大哥出生之后,你父亲问都没有问一下,当时我的心就凉了,他如此这般待我,我为何不能报复回去?虽然我是你的贵妾,可我也是东平郡王府的明惠县主,却也不是你随意处置的。于是,我就想要报复你父亲,特意找了跟你父亲不对付的人,顾三爷,当初顾三爷也不是没有机会成为平国公的,一来二去,于是有了你,有了你三弟。任兰双能再度怀孕生子,也是我跟顾三爷计划好的,因为都知道,一旦任兰双怀孕了,她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那时候,平国公府就再也没有挡住你文哥儿继承平国公府了,你们总算能恢复你们嫡出的身份了。”刘妍月脸上却没有半分的开心,却是一副伤心到了极处的模样。
第二百八十九章
顾怡然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忍耐什么,复又睁开眼睛,带了恍然大悟,似乎又无法接受一般,“难怪,难怪祖父从小待我们不一般,难怪每次三婶欺负了,三伯总是会出头,也难怪,从小就亲近三伯,并不仅仅因为三伯待我们好。原来因由是在这里,总算是明白了当年父亲执意要过继大伯的儿子,而族里也没有人反对,原来不过是哥哥、我、三弟不是父亲的儿女,而是母亲你跟人私通所生。”
泪水从眼角溢落出来,从前所想不通的现在统统都清楚,她之前的怨恨、不甘、委屈,显得那么的可笑,这一切的一切,他们只是入侵者,本身就落在了下风,又有什么资格去抱怨,去责怪命运的不公?
看到顾怡然脸上的讥讽的笑容,刘妍月心里也是很不好受,张了张口,“怡然,你别这样,是我对不起你们,怡然,别告诉文哥儿、山哥儿,这会毁了他们的。”
“你早就毁了我们了,”顾怡然猛然睁开眼睛,眼神中透出深深的寒光,让人看着不寒而栗,“你打算还要瞒多久?是不是要把我们三兄妹彻底毁了你才甘心,这些年,你就忍心看着你的儿女走向不归途,你不仅不制止反而还在煽风点火,娘,我们是你的亲生儿女,不是你的仇人,你为何要这般待我们?你就没有想过,这对我们来说,公平吗?”
对于顾怡然的责问,刘妍月张口结舌,明明她是有一大肚子的道理要说明的,可是碰到顾怡然清冷的目光,所有的话都说不好出口。
察觉到刘妍月的受伤,顾怡然态度也软了下来,无力的瘫软的坐在炕上,单手撑额,透出深深的无奈,“娘。你不说我也明白,平国公府的一切你原本是有机会的,可是最后不但机会没了,还让自己落到尴尬的地步,仍谁心中都不好受?可是,娘,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之所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究其原因,真正是父亲的不对吗?你可是东平郡王府的明惠县主。身份高贵。想要什么样的夫婿没有。为何会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还带累你三个儿女?娘,我是你女儿,不会像外祖母一样,总是纵容你。你难道就真的不知道,当年的你执意要嫁人平国公府,就注定了是一场笑话,不管你有没有做下这一切,只要姨婆不在了,你所有的一切都会没有。而父亲和大伯又是如此精明的人,怎可会看着顾氏陷入不堪的境地?娘,就算没有母亲,您也不会成为平国公夫人。这么多年了。您怎么就还没有看明白?”
见女儿毫不客气的点明现实,刘妍月终于忍受不住了,木然的坐在炕上,表情呆滞。
顾怡然深深的叹了口气,走到刘妍月的身边。伸手抱住她,眼睛闭上,面容中带了坚毅,“阿娘,将事情的真相说给大哥三弟听,收拾整理一下,我们一起回钦州吧。”
钦州是东平郡王府的封地,对于刘妍月来说是最熟悉不过的,她人生最为快活自在的前十年就是在钦州度过的,后来进了京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一直到现在。午夜梦回时,她也会常常回到钦州。
刘妍月一僵,面上满是不置信的看着顾怡然,干干的说道,“怡然,你这是在说什么?为什么要回钦州,在京城里不是好好的吗?要是回了钦州,你大哥、三弟,还有你该怎么办?大哥他怎么会同意呢?钦州离京城这么远,回去了以后很难再回到京城了。”
顾怡然涩涩一笑,带了无尽的苦涩在其中,“阿娘,您怎么还没有明白呢?同昌大长公主既然将陈年旧事摊开了说,就是代表他们对我们已经是不想在忍耐了,如果我们不尽快的离开,怕是真的就离不开了。阿娘,女儿如今也算明白了,平国公府早就不是我们能奢望的,既然不能奢望,好歹也给自己找条后路,只要一家人在一起,这对女儿来说,已经是求之不得的了。”
刘妍月默然,她是知道顾怡然能说出这番话,肯定是仔细考虑过了的。在心机、眼界上,她却是是不如女儿,既然她没有法子改变目前的境况,还不如就此离开吧,也算成全了女儿的一番心思。
虽然是同意了女儿的建议,可是刘妍月心里还是有担忧的问题,“大哥那里我去说,可是峰哥儿,峰哥儿他会同意吗?”
只从东平郡王府失了世袭的资格之后,东平郡王世子刘峰就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恢复爵位的世袭罔替,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最为挂心的问题。
顾怡然面色一紧,很快的恢复镇定,安抚的说道,“阿娘,你放心,表哥那里我自有法子,大哥和三弟那里我出面去说,至于两个嫂子,如果她们肯同意一起去钦州的话,就带他们一起去,如果不同意,就让她们带了自己的嫁妆和离吧。至于其他的妾室姨娘通房之类的,能打发的都打发了,省的再添乱。阿娘,这事拖不得,越早越好。”
听得顾怡然的安排,刘妍月还是有意见的,可是触到女儿的脸色,刘妍月也不敢在去抱怨。
“关雎宫那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探听到吗?”姚贤妃面色沉得都能滴出水来,墙角的琉璃宫灯散发出来的幽幽光芒,更是给她蒙上了一层阴影,显得很是阴森恐怖。
茜萍小心的给姚贤妃披上了一件浅紫色羽纱面薄氅,小声道,“娘娘,至今还没有探听到任何的消息,夜里凉,娘娘还是注意身子的好。”
姚贤妃一把推开茜萍披好的薄氅,带了几分的怒气,“本宫如今关在明瑟殿里,哪会有人真正关心本宫的身子?”说罢,狠狠的锤了一下,“沐颜苼那个贱人呢?还有江凤栖,她们也是一点消息都探听不到吗?”
幸好此刻的内殿只有茜萍一人,茜萍也早就习惯了姚贤妃的脾性,对此,眉眼不抬,“奴婢动用了之前的关系,只是听说皇上前日命了人将江氏带到了乾清宫,后来就抬出了一具死尸,并再无其他的消息。至于淑妃那边,皇上在事发之后,直接赐了鸩酒,仍旧是以淑妃的规格下葬,至于沐氏家族其他的人,男的流放三千里,女的则是罚入教坊司。”
茜萍瞅了瞅姚贤妃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奴婢还听到,老爷被皇上罢了官,夫人在庵堂里大病了一场,听说不太好,至于三位爷,也被革除功名,不日,就要返回原籍。”
茜萍说的很是吃力,说完之后,几乎是不敢再看姚贤妃的脸色,她能猜想得到肯定是有一场雷霆暴雨要发生。自己是个奴婢,但是主子的怒火,自己还是要承受的。
茜萍等了很长时间,见姚贤妃没有反应,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平静的姚贤妃,茜萍心里开始发慌了起来,跪在姚贤妃的面前,十足的小心和担忧,“娘娘,您怎么了?您说说话啊?娘娘,您别吓奴婢,娘娘,娘娘?”
许久之后,姚贤妃才慢慢的转过头来,静静的看着茜萍,嗓子干哑,“茜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自从刺杀事件之后,姚贤妃就被康王拘禁在了明瑟殿,虽然待遇一如从前,没有丝毫的克扣,可是封锁了明瑟殿,外面发生了什么,根本就传不到明瑟殿中。要不是姚贤妃刻意的记着日期,她还真不知道外界到底是何日了。
茜萍噗通的跪了下来,抱着姚贤妃的腿,头埋在腿间,“娘娘,是奴婢无用,奴婢也是刚刚才得知,明日,老爷将会带着老夫人、三位少爷一起离开京城,回到福建,再回到京城,也不知道是何时何日。”
姚贤妃原本挺直的背,在听完茜萍的话之后,再也无法支撑,整个人都灰败了不少,从前的雍容华贵、端庄明艳,几乎找不到一丝儿的痕迹。
时间似乎是很长,似乎又是很短,华丽的内殿,显得格外的空荡荡,都能听得到茜萍压抑的啜泣,一声又一声,在殿内弥散开来,透出一股无限的悲凉。
姚贤妃突然吃吃的笑了起来,泪水从紧闭的眼角中流出来,冰凉的泪珠滴落在紫罗兰色镶金线滚边素色褶裙,很快的就晕染开来,除了有些深色,几乎是雨水滴落在湖面上,很快的就恢复了平静。
茜萍紧紧的抓着姚贤妃的手,担忧到了极致,“娘娘,您别这样,您可千万不能灰心,您得尽快打起精神来,老爷他们还指望着娘娘呢。娘娘,皇上虽然禁了您的足,可没有废除您的妃位,您依旧是正一品的贤妃,庐陵公主依旧还是从前般受宠,娘娘,想想庐陵公主,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了,您要是一蹶不振了,后宫里得益的人是谁?娘娘,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您还活着,您自然就会有机会的。娘娘,您别这样了,奴婢很担心啊。”
在茜萍的惊恐不安中,姚贤妃总算是止住了笑,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嘴角依旧是高高的勾起,似乎有什么好笑的事情,让她止不住的笑。
姚贤妃对上茜萍担忧的眼神,笑容慢慢的落幕,换成了沉沉的忧伤和颓丧,摇了摇头,“茜萍,无论本宫再怎么争,也是没有机会了,本宫再怎么努力,也会不到从前了,本宫虽然没有失去地位,却已经失去了皇上的心,再怎么做,本宫都挽回不了了。”
第二百九十章
从没见过姚贤妃如此的颓废和失落,茜萍心里也是不好受,仍旧是打起精神来安抚,“娘娘,不会的,皇上是念旧情的,您对皇上有大恩,皇上之所以这样做,还不是因为江氏闹得太大了,皇上不好收场,待过了这阵风波,自然会好的。娘娘,想想这些年来,皇上待您,那可是有目共睹的,只要您放宽了心,自会好的。您可千万不能垮的,宫里的那些个人就等着您垮下来,您得让他们知道,您在皇上心中是与众不同的。”
对于茜萍的安抚,对姚贤妃来说并没有多大用处,正因为她清楚,反而却是更加的灰心和颓丧。她很早就清楚的看明白了,皇上待自己,并无任何的特殊之处,自己最大的依仗,还是来自于她的家族,如今,她的家族倚靠没了,她这个贤妃也只是名头上风光罢了。
有些东西,她心里是极其清楚的,可是身边的人却不能体会,而她说出来之后,自己的境地怕是会更加的难过。
姚贤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消极和无奈,对于未来,她第一次彻底的迷失了方向。不过,她很清楚,正如茜萍所说的,她是绝对不能轻言放弃,不管目前的形势如何,自己要是倒了下去,那就彻底的没有了希望。
昭宗帝突然一惊,猛然的睁开眼睛,坐起了身,碰到身边温热的躯体,心,才慢慢的回到原处,伸手就要抚摸枕边一脸安甜睡容的顾明珠,觉察到手心腻湿一片,这时才发觉背后一阵发凉。
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他还是没有从当初的梦境中走出来,想到梦里的她犹豫和迟疑,他心里就充满了疑惑,梦里的那个男声到底是谁?会如此亲热的唤着明珠的名字。
等到昭宗帝回过神来的时候,又是惊了一身的冷汗,不知道何时他的手钳制着顾明珠的脖子。好似有着天大的愁怨,恨不得要将她生生的扼死。
昭宗帝掀开被褥,飞快的下了床,怔怔的盯着床上。
这时候,顾明珠也慢悠悠的苏醒过来,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看着昭宗帝,带着重重的睡意,“恒郎,怎么这么晚啊。”说着。就准备起床。
昭宗帝连忙上了床。将顾明珠揽到怀中。温柔而又细致的抚摸她的脸颊,眸光深沉,“怎么醒了?”
顾明珠揉了揉眼睛,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下子呼吸困难,好像有什么东西掐着我的脖子似得,应该是做噩梦了吧。”
听到顾明珠说有什么掐着她的脖子,昭宗帝的手一紧,呼吸也不由得重了起来。
顾明珠虽然睡意朦胧,昭宗帝的小动作还是没能逃过她,仰起头,正好对上昭宗帝来不及收回的愧疚。神智也清明了不少,“恒郎,你最近是怎么啦?感觉怪怪的。”
自从自己清醒过来之后,顾明珠就敏感的觉察到昭宗帝的不对劲,虽然自己也追问过。但是昭宗帝每次都把话题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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